【原创】钟塔上下(蒸汽朋克设)By.悠一

假如《钟塔上下》这是一部戏剧:

第一幕:

弗朗拨开细碎的沙粒,小心翼翼地继续探索。他不敢直接用火照,毕竟,老实说如果万一真的是个什么惊悚的东西…诸如沙漠里经常有的——腐尸、骸骨之类,他的心脏还需要一点缓冲时间。
——反正那家伙说的什么鬼玫瑰是肯定找不到了。
这么想着,便摸到了一片柔软温热,还有微微起伏。
【花絮】
弗朗西斯:摸摸摸摸……
阿尔弗雷德:安详……
“……”
摸摸摸摸……
“……”
摸摸摸摸……
“不、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弗朗转头看向导演,憋笑,“嘿悠一,这臭小鬼怕痒。”
悠一(憋笑):“叫他忍着。”
弗朗西斯回头:“听见没?给哥哥像忍一个屁一样忍着。”
阿尔弗雷德:“嘿你从来忍不了自己的屁!”
弗朗: “……Kiss my ass man!”
来旁观的亚瑟(低笑):“你也从来忍不了自己玉米片味的嗝……”
弗朗:“……”***!

——
第二幕:

确认了片刻,亚瑟不禁想将其抽出再观察一会儿。
“啪!”
下一刻,一只大手猛然按了上来,力气之大,亚瑟生生倒抽一口凉气。
“……别碰它。”
头顶传来沙哑而冷淡的声音,亚瑟赶紧低头戴上面具,再抬头,便对上一双如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沉睡的青年,醒了。
【花絮一】
“啪!”
“……”
“哈哈哈哈哈……”阿尔弗雷德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依旧在笑。
悠一:“……叫你抓人家手,不是扇巴掌。”
亚瑟盯着地板上被拍在地上的面具:“他就是个笨蛋,导演。”
阿尔弗雷德:“明明是亚瑟他没抓稳面具!”
亚瑟(一边笑一边抄起面具朝对方脸上丢):“抓错手了好吗!**!”
“是导演让Hero自由发挥的!”
悠一:“……”
这锅我不背。

第三幕:
静静地注视了阿尔几秒,亚瑟竟乖乖地将手抚上面具。
伴随着“刺啦。”一声,面具被缓缓摘下。
阿尔弗雷德的双眼也随之瞪大。
“你……”
【花絮】
阿尔弗雷德(低笑):“你的胡子并没有出现,伙计。”
“What?”亚瑟低头看面具,“……哦。”黏在面具上了。
……居然还抠不下来。
——所以亚瑟的面具里其实还有一个小胡子,两层叠在一起。
亚瑟:感觉就像两个组成一坨金色的翔……哎呀讨厌,蠢爆了。
现象是面具在戴上的时候底下会有点凸。
悠一:“……”穷剧组买不起第二个面具了。


第四幕:
“所以呢?你想帮他找回记忆?”基尔伯特问道。
“切,不是‘帮’他,只是我自己想搞清楚而已。”亚瑟扭头,并不直视友人亮红的双眼。
基尔也不多想,他会意地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咯?”
……
【花絮】
“噗哈哈哈哈哈……”
亚瑟:“……好吧,Help,不,我的意思是Help,不是Hope。闭嘴别笑了你个**!”
“哈哈呵呵呵呵咳咳,老兄,你的口音真的……Hope?Oh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亚瑟:“……”抄起酒杯就打。
基尔伯特&弗朗西斯:这种时候在旁边笑就行了(全场最佳)。
悠一:“嗨嗨嗨那是道具快放下……哎哎冷静!!”
剧组已经很穷了你们这帮老兔崽子!

第五幕:
“教会又是什么?”
“就是……呃!”亚瑟刚欲回答,马车却陡然一顿,惯性下他控制不住向前倾去,眼看就要跌下座位。
关键时刻,右手被一股力量稳稳捉住,亚瑟只见眼前飞快倒退的视野蓦地休止……
【花絮】
摔地上了。
脸着地的亚瑟:“……”
没抓住的阿尔弗雷德:“……”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凑热闹的制作组:“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阿尔弗雷德(憋笑憋得浑身发抖):“亚瑟,相信我,这是个意外。”
亚瑟:“……你失去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失去我了!”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7-30 18:56:00 +0800 CST  
No.19冠以教皇之名的拯救

“达尔克……”阿尔弗雷德道,“是我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坏掉的钟塔?”
亚瑟颔首:“没错。”
“你怎么知道?”
“……算了,先不说这个。弗朗西斯是不是跟你讲了我从前的事情?”亚瑟并不直接回答,“他是不是说我……双眼失明,其中一只还被挖了?”
“嗯……”
“而且浑身是伤?耳朵还被穿洞了?”
“……对。”
“噢!”亚瑟扶额,“他竟然都告诉你了!”
“……”不是,你自己都已经完全暴露了好吗。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的是,当初弗朗西斯凭借一口三寸不烂之舌,人人皆被他花言巧语蒙得像隔了层纱,明明被罩住视线还不自知。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真话只说一半,可是,他却把旧事不带掩藏地抖给了阿尔弗雷德……为什么?
亚瑟烦躁地啧了一声,“好吧,他跟你讲到哪了?”
“讲到你告别了他。”
“告别?”
“对啊。”
亚瑟愣了愣,随即脸彻底黑了起来,“好吧,这个臭胡子在完全没有必要的地方说了谎话。”
“哈?什么意思?”
亚瑟注视着火堆,双手搭在膝盖上,好像透过火零星的光亮看到了自己的从前:“那时候我逃出柯克兰家,并没有去找弗朗西斯,更别提什么告别了。救了我的,是两个男人……一对夫妻。”
“什么?那为什么那个弗朗西斯不告诉我?还有——什么叫两个男的、一对夫妻?”阿尔弗雷德特意加重了“男的”的音,嘴中吐出白色的雾气,喷洒在亚瑟的头发上。
老板嫌弃地歪了歪脑袋,眉毛越皱越紧,回答道:“告诉你也无所谓,那两个男人之间有一位——是前任教皇,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而另一位是被称作“战争之狮”的红衣主教,路德维希·贝什米特。”
……
回忆中的夜晚,满是雨水和鲜血,头顶是雷鸣电闪,滂沱大雨不停将身上的血腥冲走,渗入伤口和眼睛空洞的缝隙。亚瑟记得——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长满尖刺的荆棘中穿梭,浑身说不出哪儿在疼。
但他最害怕的不是疼痛,而是无力——害怕被那些名为柯克兰的怪物发现。
亚瑟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那个所谓的兄长给了自己逃出去的机会,不过是最后的馈赠,赠送一份无望的希望。
“天呐,路德路德!让救救他吧!这孩子快要死了!”
恍惚间,亚瑟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的雨点里,还有另一个冷硬的男声,回了句“好”。不过亚瑟没法看见对方的面貌,因为此时,他已经倒在了雨中,呼吸间还有湿润草叶的味道——这里是森林。
“嗡……”还有一声远方而来的钟鸣。
悠悠转醒时,亚瑟发现自己在一个简单精致的房间中,旁边坐着位眉目柔和英俊的男人。
男人身上套着简单的棕色布衫,相较之偏红的栗发看起来与他琥珀色的眼眸十分搭调。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却让亚瑟隐约感受到莫名的威仪。
等会……自己不是瞎了吗?
抬眸——天花板上有一个油灯。
垂眸——自己身上盖着奶白色的被子。
这是做梦吗?他愕然。
“啊!你终于醒了!”男人低头对上亚瑟的双眼,立刻惊喜地跳了起来凑近,握住亚瑟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亚瑟摇摇头,他正迷茫于自己身上的变故。
“那就好。”男人笑得很灿烂,“Ve,我叫费里西安诺,你可以叫我费里,孩子。”
费里西安诺,这个男性微笑起来,就像瑞尔曼老师从回忆里跳出来一般,那么温暖好看。
“你……救了我?”声音很沙哑,但真的能够再次发声了。
“是啊。”费里滔滔不绝起来,“呜哇,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么小一个孩子,为什么伤得那么重,还晕倒在我家旁边,而且而且……”
费里西安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关怀,虽然显得笨手笨脚,但一举一动都很温柔。
亚瑟看着这人,内心深处,开满了代表感激的百合花。
……
之后两年,亚瑟一直同费里和路德维希住在一起,他们是恋人。
路德维希即使不苟言笑,也是非常照顾亚瑟。且明明经常斥骂费里,眼中却都是满满的温柔与眷恋。
不知为何恢复了声音和视力的亚瑟,在这四年里非常感激二人,同时,惊叹着自己。
魔法。
亚瑟接触到这个词,是在孤儿院图书角的《亚瑟王》里。他发现自己现在像亚瑟王身边的大法师梅林,能听见妖精的歌声、使用简单且神奇的魔法。
这使他惊叹又害怕。
惊叹于魔法的魅力,害怕于魔法的灾祸。
这个国家是反对魔法的,凡是运用魔法的巫师,都会判处死刑——因为数年前一场由巫师主导的大动乱,几乎要了国王的命。
国家驱逐或杀光了巫师,国民们也认为,魔法为自己的国家带来了灾难。
举国上下都在憎恨魔法。
——那么自己是否是引火烧身?
年轻的柯克兰甚至不敢告诉费里二人,只能独自尝试着和妖精们对话。
她们说她们叫做Villa,是湖之仙子。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直到某一天,费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句话——
“Ve……小亚蒂,你,是不是能够运用魔法?”
“……你说什么?”
寒意从脊骨向上攀爬蔓延至脑髓,直到将亚瑟从里到外冻得生疼。
……被发现了吗?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08 02:08:00 +0800 CST  
自己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发展,发现好像一不小心把坑挖得很大(´・_・`)Oh……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08 02:09:00 +0800 CST  
No. 20 教皇与教皇与兄弟
费里西安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亚瑟的惊恐,他保持着天然的笑容,就和往日一样。
“我问你哦,你是不是能用魔法?”
费里依旧亲切的笑容使亚瑟稍微放松,但心里仍然打鼓。
“为为为什么这么问?”亚瑟紧张得舌头打绕。
费里西安诺挠挠头,回答道:“嘿嘿,因为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魔力越来越强烈了。”
“……”哦原来你能感受到啊。
“怎么啦?”
“……”亚瑟注视他良久,艰涩道,“难不成,你也会魔法?”
“啊?有这么明显吗?”费里继续傻笑着挠头。
亚瑟默然——真担心这人就这样把自己挠秃了……
不过内心活动归内心活动,明面上柯克兰还是问着正经的:“所以你们隐居在这种市郊,就是为了躲避查探?隐瞒你也能使用魔法的事情?”
“不,不仅是因为这个。”
“还有什么?”
费里西安诺沉默了很久,转而苦笑起来,道:“因为以前的生活不太好过,我、我做了很多不愿意的事情,目睹了很多伤心的人,而那些拥有与我相同力量的……巫师,总是得到死亡或追捕的结局,我却能获得所谓神的宽恕。我的意思是——这不公平对吧?”
亚瑟愣愣地点点头,他还在消化这些话。
“本来可以是很幸福的人,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幸福被夺走,什么都做不到。”费里眼眶逐渐泛红,他拼命忍耐着不让眼泪落下,“人们都说我很厉害,我有崇高的权力,可是、可是这些根本拯救不了那些无辜的巫师……我真是没用。”
“崇高的权力……?费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费里西安诺擦了擦眼睛,道:“我是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
瓦尔加斯?!
亚瑟瞬间弹起,看着眼前相处了两年之久的长辈,突然感觉十分陌生。
瓦尔加斯,这个姓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代表了神圣的权力——教廷。瓦尔加斯家族世世代代传承教皇之位。如果说王室是国家的天,那么教廷就是太阳,高于天空,照亮一切,是真正的权力中心。
为了保证教皇的权力,散播民间的魔法是邪恶的巫术的思想,恰巧曾经那边大动乱的主谋者是巫师,这就好比火上浇油,俞烧愈烈。
而坐收渔翁之利的教廷,将他们的魔法称作神的恩赐,是神力使然。并且要堵住那些魔法拥护者的嘴巴,大肆发展工业,一时间蒸汽机车、蒸汽轮船、飞艇竞相出现,碧空消逝,浓烟涌起。
魔法不再成为时代的主流,而是成为了教廷的专属。
单单是费里西安诺,没什么,可如果和瓦尔加斯扯上关系,即使性格上再怎么不符,亚瑟也只能面对——眼前照顾自己两年的恩人,是曾经高高在上的教皇。
“可……可为什么现在你会在这儿?现在的教皇呢?现在在教廷的费里西安诺又是谁?”亚瑟感觉难以置信,就像弗朗西斯能变成一个性感女人那样不切实际,可又确实做到了。
“是我的兄弟,罗维诺·瓦尔加斯。”费里耸耸肩,“我们是双胞胎——当罗维知道我要跟路德私奔的时候,我被他狠狠揍了一顿。”
“可他还是顶替了你。”亚瑟道。
费里西又笑了,这次笑得很腼腆:“是啊,他真是个好哥哥。其实我知道,很多时候他和我一样就是个废柴,除了魔法和姓氏瓦尔加斯一无所有。但他总是树一样挡在我面前,无论前方是暴风雨还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的魔力强过罗维诺,即使这个差距很小,家族也没有选择他……罗维一直希望能够当上教皇然后去改变那些不公平的规定,而我有了路德,为我遮风挡雨的人,我十分十分爱他,想和他一起离开……于是便有了现在的状况。”
又是一个故事,很长,别人的故事。
亚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判对错,是非黑白,大多却处在灰色地带,令他无从开口。
“小亚瑟。”费里俯身顺了顺亚瑟的头发,和瑞尔曼一模一样的动作,“你的魔法很强大。一股外来之力突兀塞入体内,却又与你完美融合……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例,你可能比我更加强大。”
“……”
“关键在于你想不想使用它们哦……那么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
现在想来他在费里西安诺和路德维希的住所苟延残喘躲藏了四年之久。
后面两年亚瑟·柯克兰的人生不同以往,一切都和魔法扯上了联系。不过事实证明“教皇”费里并不是那么可靠,大多数魔法理论和偏门知识都是路德传授的,而费里只会用各种各样的拟声词来为难亚瑟和他自己。
过程中亚瑟偷偷去拜访了弗朗西斯,对方听后不出所料红着眼睛和自己打了一架,事后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头发,一起抽了半个多小时的烟……还顺带同基尔伯特交了朋友。
——十八岁,亚瑟拎起行李箱,回头朝二人诚挚地鞠躬,抬脚搭上前往城区的火车离去了。
无言的感谢,只为了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柔的二人存在。
——所以他不能拖累任何人。
示弱和求助都是无能之举,人或许得明哲保身,但绝不屈服。
……
“真的不会后悔吗?”幼时疑问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瑞尔曼的微笑似乎永远都不会消逝,她的回答也坚定而一成不变——“不会。”
“亲爱的亚蒂,当你决定去面对灾厄时,便再也没有“后悔”这种无理取闹的说法了。”瑞尔曼说。
吾等生而渺小,受命运之不公,但只要心存信仰,挺直脊梁,蜉蝣亦可卷起巨浪。
列车前进,一切都在远去,向未知越靠越近,伴随着高昂的鸣笛声,亚瑟·柯克兰迈向初始。
恒久之前的往事埋于废土,却千丝万缕拉紧现在。
从亚瑟听见那声钟鸣开始,缘分便缓缓贴近……
直至命定之日的到来。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7 01:37:00 +0800 CST  
单纯觉得教皇双子会贼鸡儿带感x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7 01:38:00 +0800 CST  
@Oli1866@紫色天空740228@雨泪梦寒@PlanetGrace@黑塔永不毕业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7 01:38:00 +0800 CST  
@慈溪熹微@twinkle初夏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7 01:38:00 +0800 CST  
No.21 吾则以烈焰冲破屏障

“之后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租了那家店面。”亚瑟徐徐讲述着,不过故事到这儿貌似便步入休止。
阿尔弗雷德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就一直在那店里待了八年?”
“……不然呢?”
“噫死宅。”
“……”妈的好想打人怎么办。
亚瑟深吸一口气,感觉大脑又清醒了些许。
故事讲完了,火熄灭了,空间重新归于黑暗,冷气四溢。
“所以我们这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讲故事上了吗?”阿尔弗雷德说。
亚瑟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以你身后这堵墙的厚度,不用魔法是很难出去的,笨蛋。”
“我也许可以打裂它,就像Hero做的事情。”
“你试试?上面有魔法,蠢驴。这墙壁可以把你的拳头冻裂。”
“……好吧。你的魔力还没恢复?”
“废话,至少得等到明天早上。”
“诶好慢……”
“……闭嘴。”亚瑟不知道自己到底翻了几个白眼,“其实那时候,我听到的钟声,大概是来自达尔克钟,而这些魔力……约莫也是它给予的。”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哎?”
“那个停转的钟塔,身上可能带有魔法,十有八九也和你有关系。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明明在中心城区,坏了却没有被拆掉。”
“就像,它的时空被暂停隔离在外一样?”阿尔说。
“……”亚瑟抿了抿唇,“也许吧。把那个金属搞到手我们就走,回去后,去达尔克钟塔看看。”
“好嘞。”
……
奇异的是,由于四周越来越冷,二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如果说刚才只不过是相互紧靠,那么现在应该说是相互拥抱了。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看着老板拼命往自己怀里缩,恨不得蜷成一团的样子,道:“亚瑟,需不需要Hero把衣服给你?”
没看错的话,对方的耳朵到脸都红透了。聪明的琼斯猜测,若不是形势所迫,老板大概会恼羞成怒一爪子挠上来——没错这人现在就像只炸毛的猫。
“闭嘴笨蛋!”亚瑟抖着嘴唇,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涕,明显是被冻坏了,“照顾好你自己吧……哦,这不是关心你,主要是死了的话还得我来收尸。”
“……”可是Hero我不冷啊——阿尔弗雷德没敢把话说出来,他担心亚瑟真的会蹦起来挠人。
不过奇也怪哉,阿尔能够感受到寒气逼人,却唯独不觉得寒冷,只是目前身体没有多少气力而已。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阿尔伸手将瑟缩的亚瑟·柯克兰揽进怀里。
柯克兰先生明显一颤,却任由他的动作,道:“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是……”阿尔弗雷德贴心地紧了紧手臂。
唉,这种家伙以后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男朋友都不会有吧。
琼斯突然开始担心自家老板的未来。
“什么时间了?”亚瑟突然问。
“不知道,你不是有怀表吗?”
“哼。”亚瑟不动声色,只是缩得更紧了,“你帮我拿,在我大衣左胸部分的内侧口袋里。”
“……”阿尔弗雷德感觉哭笑不得,“嘿老兄,你干嘛不自己拿?”
“……冷。”
“……”真是实在的答案。
即使万分不情愿,琼斯还是贯彻了自己身为英雄或者职员的原则,满满把手伸向前面这人的衣内……
“……咦?”怎么硬硬的?
“嘿!”亚瑟瞬间就反手一巴掌招呼上去,“那是我的锁骨,你这怪胎!再往下摸,我保证废了你!”
“呃,那只是个意外,这里太暗了!”
“谁管你!”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英雄的错误不会出现两次,阿尔弗雷德千辛万苦之下终于掏到了那只镀金的怀表,万幸它还在工作,亚瑟又拾了根木棍,借着荧光看到反光的钟面。
“太阳快出来了。”亚瑟说,“只要外面有热度,我就可以轰爆这堵邪乎的墙。”
“说实在的,为什么我们不去找门呢?”
“浪费时间,浪费体力。”
阿尔弗雷德:……感觉Hero的台词被抢了。
怀表暴露在寒冷下,未几便结了层薄霜,所幸里边的指针仍在顽强转动,二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你不觉我不知,皆认真地盯着怀表,耳边都是表中传来的滴答声,渐渐与心跳同奏。
距离旭日东升还有一个小时。
气氛有些微妙,亚瑟别扭地动了动,意有所指地偷瞟了几眼阿尔弗雷德。
琼斯虽然没有察觉,但还是适时开口:“啊,说起来,之前我们在中心图书馆的时候,那个管理员让我跟你说一句话来着。”
“他叫罗德里赫,你个健忘症。”亚瑟翻白眼。
“……”得,一个新头衔,“他让Hero照顾好你。”
“……”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老板沉默了。
“嘿,别像个木头似的,给点儿反应!”
“……闭嘴。”亚瑟垂眸,看不出表情,“我才不需要照顾,也不需要道歉。”
“啊?什么意思?”
“没事。”
“你把我的好奇心勾出来了,居然不打算负责!”
“给我停下,**!”
“……”你看看看,还骂人,他还骂人!
“只不过是……啧。”亚瑟抓了抓额发,“我们之前受到的追杀……大概是罗德里赫举报的。”
“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做?你我都把他当朋友!”阿尔眸中蔓上愠怒。
“Calm down,body.”亚瑟安抚性地拍拍自家伙计的手臂,“这……是我的失策,我忘记了,罗德他的家族是柯克兰家的盟友。”
“可你们不是朋友吗?他怎么能出卖朋友?”
“因为他的未婚妻是柯克兰家的女佣。用你停止运作已久的脑袋想想,一个家族的小少爷想要娶到一个仆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阿尔弗雷德突然有些愤恨这个世界了。
亚瑟看了看怀表,长叹了口气,抬手扶着阿尔的肩膀起身,打了个寒战,顺便报复式的搓了把对方的金发,才道:“听着,我最讨厌背叛者。但是,罗德里赫并不是,以柯克兰的效率居然那么晚才找到我们,大概是他谎报了地点和时间。这个朋友——没什么不好。”
“Hero不相信大概。”阿尔弗雷德摇头,也起身,瞥了眼亚瑟,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来丢到他肩膀上,“Hero只相信目所见的、心所选的。”
“……哼。”
皮衣里是厚厚的羊毛,带着阿尔弗雷德温度,和那如旭霁般的味道。亚瑟感觉自己耳朵有点热,只能僵硬地紧了紧外套,梗着头上前。
“这个魔法威力很大,我需要保证我的手不受伤……”
“直说啦,你需要什么?”
“媒介,最好点不着。”亚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低龄儿童。
阿尔弗雷德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啊,皮带可以吗?”
“……”良久的沉默,“不行。”
“真的不行?”阿尔弗雷德把手指插在腰带里。
“真的!”
“噗,老板,你的表情一点也不真。”
阿尔弗雷德提着裤子,把皮带递过去:“诺,拿着。”
亚瑟感觉自己的脸大概红透了,连抓过皮带的手都在发抖。
……Damned nuisance!
他把皮带卷了两圈,对准寒气最为逼人的方向——那里是冰冷的墙壁。
“Incendio!”
“轰——”
皮带顶端的金属逐渐发红发亮,刹那一道火焰向前冲击而去,越来越大,直到将整片墙壁覆盖,照亮房间全部。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无法从亚瑟身上离开——火光将对方漂亮的身体线条勾勒完全,金发飞扬,而那双眼睛,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仿佛在烈焰中燃烧,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像精灵般,天生的魔法师啊。
他想。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8 02:34:00 +0800 CST  
感觉没人看了,害怕极了赶紧上来发一章(;´ρ`)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18 02:36:00 +0800 CST  
No.22 一把不知来自的左轮手枪

伴随火焰的覆盖,大量蒸气随之发散开来。
未几,烈焰消失,阿尔弗雷德挥手拍散遮住视线的雾气,看见满是水珠的墙壁又有重新结冰的趋势,便一手捞起面如金纸的老板,一手蜷曲成拳,朝那堵墙猛地一击。
被砸的地方顿时出现如蛛网的裂痕,紧接着,裂痕慢慢向四周延伸,阿尔弗雷德只来得及把亚瑟挡在身后,墙壁就应声而碎。
“你没事吧?”阿尔问。
“……没事。”刚施展大魔法根本没有多少气力,亚瑟只好扶着阿尔弗雷德的肩。
“嘿,不如我背你走吧?”
“不要。”拒绝得十分干脆。
“Come on!你看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噢,难道说……你想要公主抱?”
“……”亚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混球太好了点。
接收到亚瑟带着杀意的“不需要”信号,阿尔弗雷德笑笑,转身蹲下:“快点啦,你可别拖后腿。”
亚瑟眉毛一拧:“你说谁拖后腿!”
“我!”
“……哼。”
最终,柯克兰还是哼唧哼唧地任由阿尔弗雷德将自己背起来,往被破开的空洞前进。
……
昏黄的灯光将前方照亮,十分微弱,但由堆积如山的钢铁和木箱可以推断,此处是一方仓库。
阿尔弗雷德仰头看着搭了五六米高的钢铁,感叹道:“Gosh,那伊万真是个富有的家伙!”
“冰山一角罢了。”亚瑟撇撇嘴,“布拉金斯基的财力,足以创造一个中等国家。”
“可为什么他们没做?”
“什么?”
“建立一个国家啊,听起来很棒!你不是说他有能力这么做吗?”
“……因为这个家族除去聘用的工人,就只有伊万·布拉金斯基一个人。”
“哎?”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步伐,“这么大的机械迷城,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亚瑟阖目,明显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布拉金斯基家的事迹曾经一度荣登报纸,你如若有兴趣,不妨回去后自己查。”
“能回去再说吧。”阿尔弗雷德苦笑着将亚瑟提了提,继续往前走。方才专注于聊天,以至于他差点撞上又一摞铁管。
老实说,他开始怀疑背上这人是不是除每日例行的一杯红茶和糕点外就再无他食下肚,体重像一大坨羽毛——终究还是羽毛,轻的吓人。
不过这种背景下,不合时宜的疑问还是收敛收敛为妙。
然而只余步伐声的寂静只持续了五分钟不到,下一刻就被亚瑟突兀打断。
“停下。”
“干嘛?”阿尔弗雷德听话地停顿。
“朝左转,那里有扇门。”
阿尔弗雷德转身,快把墙壁盯穿了,才发现了一扇几乎与砖块融为一体的石门,上边的锁头半新不新,应当是被经常出入的场所。
“锁住了,我们怎么进去?”
亚瑟从口袋摸出两根铁丝,递出去:“别告诉我你不会开锁。”
“我不会。”
“……”
“真不会!”
于是为了撬开这扇门,阿尔弗雷德将亚瑟由背转抱,蹲下任其拨弄锁芯。
“咔嚓。”锁扣旋转九十度,门开了。
微尘浮散,光影交错。
门内是个小房间,木玻璃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藏品,大多为古董。
环顾一圈,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的目光同时定格在左数第三个柜内的一把左轮手枪上。原因无他,因为上边有显眼又漂亮的雕花——亚瑟·柯克兰。
不知为何,当看见手枪的刹那,阿尔弗雷德就感觉心脏漏了一拍,他不禁摸了摸脑袋上的护目镜:“亚瑟,这把枪是你的?”
亚瑟蹙眉,良久答道:“不,我记忆里甚至没见过它。”
“那上面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知道?”亚瑟翻白眼。
阿尔弗雷德一肘击碎玻璃,将手枪掏出来:“天啊亚瑟,它的颜色跟我护目镜的金属部分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这是你的枪?”
“不知道。”阿尔摇头,捡起手枪旁边的子弹,熟练地塞了进去,“我只是有这种感觉……我也许使用过它,像个Superhero一样射击某人,嗯哼,你懂的。”
“我怎么可能会懂,你这呆·子!”亚瑟的难以置信直接写在脸上,“如此鲁莽地砸碎玻璃拿枪,已经是蠢得无与伦比了!”
阿尔弗雷德呆呆地看着他:“呃嗯——好吧,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语毕,他继续俯首摆弄这把左轮,大拇指数次抚过那精致的雕花。
“噢看在上帝的分上!”亚瑟的握拳,松开,握拳,松开,反复数次,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一拳糊上阿尔弗雷德英俊的脸,“你,一定要维持这样的姿势,来跟你的左轮姑娘进行美好的约会吗!噢得了,你看起来像个变·态!”
说起二人现在的姿势,确实可以理解柯克兰先生气急的缘由所在——阿尔弗雷德搂过他的腰,两只手把弄枪支。他现在等同于童话里的美人,被……被野兽圈在怀里,从各种意义上说,这冲击了亚瑟长久以来的男子自尊。
虽然一半以上是害羞造成的。
阿尔弗雷德明显没想到老板会突然狂暴,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对自己赏了一顿骂,整个人云里雾里。
“什么?这个姿势挺好的啊。”
亚瑟差点被气得失智,他咬牙切齿地说:“放、开、我!”
“不行,你这么虚弱等会儿摔了怎么办?”
先把你当垫背压死!亚瑟恨铁不成钢地朝那灿金色的脑袋瓜子一拍,抢过左轮塞进大衣里,“好了,这手枪约莫会有用处,我先保管。但首先……”
“首先我们应该离开这个操·蛋的极北!”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响啵,就像默契搭档一样给亚瑟放电。
亚瑟皮笑肉不笑,“是离开这个操·蛋的机械城堡。”
阿尔弗雷德叹气,作双手举起投降状:“好吧,机械城堡。我们真没有默契。”
“……”
“嘿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知道了啦,我们走!”阿尔弗雷德抱起亚瑟,忽视对方的惊呼,径直走出房间。
他们该拿的轻易到手了,反而让人起疑,亚瑟沉吟半晌:“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
“我们就这样得手了。”
“不然呢?”
亚瑟摇摇头:“伊万也可以使用魔法,而且十分强大,我怀疑他也听到过钟鸣。毕竟这个时代的魔法兼容体太少了,目前除了教皇再无他人……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我们的动静。”
“但是他并没有来找我们。”
“嗯……”亚瑟抿抿唇,“也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吧,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得快走。”
“好嘞!”
“……不要这样抱着我!”
“不好嘞!”
“……”这人是不是欠收拾?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29 01:19:00 +0800 CST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29 01:23:00 +0800 CST  
妈耶在学校这八天简直是要了老子的命【扶腰】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8-29 01:25:00 +0800 CST  
No.23 And I see fire,inside the mountain.

新的一天,鸟儿在树梢歌唱,阳光普照大地,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阿尔弗雷德摩挲着沙发上的软毯,盯着天花板出神。
——没错,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熟悉的菲尔街道113号钟表店。
前因后果都十分之费解,但结果就是,他现在坐在这里,老板进里屋换衣。
三个小时前,他们二人仍旧待在风雪交加的极北城堡地下室中,四处寻找出去的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俩穿过一道门又是一道门,一间仓库后又是一间冶金厂……再没有像之前那房间的奇遇,除了一把左轮,他们再未柳暗花明。
饶是阿尔弗雷德的体力也开始疲惫了,更严重的是他感觉到怀里的祖宗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亚瑟!亚蒂!醒醒,别睡过去!”阿尔不记得自己把这句话喊了多少次。
初始时对方尚且会强打精神反驳:“谁他·妈是你亚蒂!别这么叫我!”,
但随着时间推移,连叫他“粗眉毛”或者“黄暴大使”这种高危词语都收效甚微。
这种寒冷程度,即使在室内,也会危机生命。
阿尔弗雷德搂着亚瑟干着急,感受对方冻得发抖,想也不想就将其紧紧圈在怀中,边走边念叨:“亚瑟,听着,嘿,给我听着!你知道你有多讨人厌吗?你不仅嘲笑本Hero,还不发日薪,像个娘娘腔一样喜欢刺绣,明明喜欢看黄书硬是不承认……噢兄弟,我们才相处一个月,我就能看出你这么多缺陷!你有没有考虑去改正一下?”
“闭嘴。”亚瑟半天才抖着音骂了一句,“我清醒着呢,**。”
“你的脸白得像幽灵,老兄!”阿尔弗雷德蹙眉,“快让你的脑子转起来,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亚瑟张开五指,轻声念了一句咒语,却只有零星金光闪烁。转瞬即逝:“我魔力不够动用传送魔法。”
意思是如果再找不着出路,他们就要变成布拉金斯基家的冰雕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直到他们周身开始泛起白光,这般窘境就到此为止了。
“亚瑟,你怎么在发光?”阿尔弗雷德问。
亚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阿尔,也同样疑惑:“你也在发光。”
“什……啊啊啊!”
话音未落,一股失重感如潮水般涌上全身,阿尔弗雷德只觉自己头重脚轻,像是被迫转了五十圈还得端着盘子走一般,而恢复意识时,他和老板趴在沙发上,自己撑在对方上方——是一种暧昧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要形容老板此时的表情的话,大约就是红得发紫紫得发青青得发蓝蓝得发黑……总是,五彩纷呈,他身上的冰渣子融化了大半,整个人湿漉漉的。
不知为何,Hero大人想到了“彩虹瀑布”这个词语……噗,哦不,给我憋着,不能笑。
怀着微妙的报复心理,阿尔弗雷德慢腾腾地起身,过程中多次故意摩擦到对方的身体,那些连他自己都感觉火热的地方。
腰侧莫名被抓了一把,亚瑟浑身一激灵,也不管身上跟泡在酸水里似的酸痛,抬脚就是一踹。
“你个混·蛋故意的吧!”亚瑟咬牙切齿,“只是起个身而已你他·妈蹭屁啊!”
阿尔弗雷德装作不知:“蹭什么?Hero我什么也不知道pupu——”
亚瑟很想把脚碾在这厮的俊脸上,质问他从谁那儿学来的流氓技术,烂透了。
但话说回来,他俩确确实实是回到了113钟表店中,证据就是柜台上摆满的名为“钟表”的奢侈品,亚瑟几乎每天都与它们打交道。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阿尔弗雷德抖着腿,时不时吹个口哨,心思却全都搭在腰带的古董左轮上。
一分钟,亚瑟没出来;两分钟,亦然;三分钟……忍了又忍,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他将手枪掏出,如饥似渴地抚摸略显粗糙的枪面。
“真漂亮……”他感叹。
倏地,头部如遭重击般疼痛起来,阿尔弗雷德措不及防,闷哼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
“阿尔弗雷德,这是送给你的,好好使用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中炸开,仿佛浑身泡在温泉般的舒适感蔓延至身体各处,与头部的钝痛呈强烈对比。
他看见一个男人,容颜模糊,唇角带笑。
“柯克兰大魔法师的手笔,你可得好好收着,王国上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男人又说。
柯克兰?哪个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自己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那个粗眉毛别扭着呢,所以我大发慈悲帮他送来的,你得体谅他哦。”
“哈哈哈,我知道!”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粗眉毛……亚瑟?
他想问,他想问眼前这个穿着华贵优雅的男人是谁,想问这把手枪是不是亚瑟送的,想问自己到底是谁,想问为什么自己被埋在沙幕之中……
但口中所述完全不受控制。
然后他又听见那男人苦笑着说:“唉,继承王位啊……上帝总喜欢给我出难题,你说说,我怎么可能做好呢?”
别去!不行,别去继承王位!
不知为何,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抗拒这句话,抗拒这样的发展,抗拒宿命。
可是……为什么要抗拒?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从未曾像这一刻般渴求真相。
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在不停拉扯着他,前进、思考。
紧接着画面一转,那人不见了,又换成了另一个人,只有背影,站姿端正,灿金的碎发随风微荡,穿着同样雍容华贵。
瞬间地,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几乎灼烧了喉管,呛得泪水直流。
这个人……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他让我感到这么焦灼痛苦?
阿尔弗雷德听见自己发出了困兽濒死的低吼,目光中出现了自己的手,拼命向前抓着,想要……想要拥抱这个人!
可是无论如何也摸不到……
他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这个男人似乎和之前那人一样,也离自己远去了。
“英雄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去拯救。”
那人的声音听不清,阿尔弗雷德却知道,他还知道,那人在笑。
笑得一定很动人。
“要让人们去相信,相信我们的国家。”
不,人们没有!人们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已经顾不上询问为什么,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否认他们说过的每句话。

“虽然蒸汽技术还在研究中,但邻国早已对此虎视眈眈,既然他们的间谍已经得到了消息,国王肯定会陷入危险之中……王子们也不例外。”那人依旧背对着他,阿尔却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表情,“即使我们的三王子不争不抢,也定然会被盯上。”
阿尔感觉到自己举了举手,而手上拿着那把左轮手枪:“没事!本Hero用它来保护你们!”
那人似乎轻哼一声:“天才琼斯,你别瞎添乱就行,保护好自己吧!达尔克还需要你,别以为一张图纸就可以溜之大吉。”
“嘿嘿嘿,不至于不至于,英雄事业还在继续,需要资金扶持。”轻快的语气,是自己,却不是现在的自己。
蓦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阿尔弗雷德看见无数在阳光下反着彩光的玻璃碎片飞过视线,巨大的嗡鸣几欲刺破耳膜。紧接着,齿轮转动声戛然而止,时间也跟着停歇,他抬眸一看……
碧蓝的天空,真是可怕。
如同被按入深水又硬生生拽起来似的眩晕如浪扑涌而来,阿尔弗雷德太阳穴一痛,猛然回神,一口气没喘上来,差些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正巧亚瑟换了身正装出来,便见到自家伙计面无血色,大汗淋漓地虚坐在沙发上,双手微微颤抖地支撑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问:“你出什么事了?”
“……”
“……喂回答我,笨蛋!”
“啊?噢。”阿尔这才转过头,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盯着亚瑟,“这个左轮,我确定了,是属于Hero的。”
“你怎么知道?”亚瑟疑惑道。
“哈。”阿尔弗雷德勉强展露笑颜,“因为……我看见了啊。”
我看见碧空如洗,和泪流满面的自己。

TBC.
忘却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沙与沫》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9-18 05:57:00 +0800 CST  
先声明一下,这里阿尔弗雷德还没有恢复记忆,他只是看到了零碎的画面而已哦😀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09-23 16:19:00 +0800 CST  
No.24 达尔克之巅的未亡人
莫名其妙被传送回来,阿尔和亚瑟却没有时间去深究原因了。
他们换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订了车票,直接采用最快的方法——乘坐火车往中央城区。
“嘿,等等,我们回来都不用跟弗朗西斯说吗?”下了火车,阿尔弗雷德问。
亚瑟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听着,如果你那和水井一样除了水就是石砖和空气的大脑还尚存那么些有用的化合物,就好好听我的。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恢复你的记忆,但事实上我完全没有那个义务去做这种事。所以现在我确定了计划,没有感恩戴德就算了,不要问东问西的。”
“……”
不知为何老板的心情很不好。
“拿着。”老板捋了捋风衣衣领,本着有人拎着绝不累着的原则,将自己的皮制行李箱丢给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伸手抓了半天差点没接稳,不禁腹诽这又打哪儿来了少爷脾气?提着大小两三个皮箱跟在老板身后龇牙咧嘴。
达尔克钟塔足足有几百年的历史,真说起来算是一重要文物了,高约二十九英尺,通体是华丽的黄金色,做工十分精致,最为惊艳的,是顶端部分大片的彩色玻璃,在阳光下如浮动的彩虹。
而作为这个国家唯一的钟塔,达尔克高傲地立在中央城区,指针永久停驻在四点整的位置,未曾动弹。
“为什么国王他们不派人来修缮这座钟塔?”阿尔问。
“修过,但是没发现任何问题。”
“哈?什么意思?”
“啧,就是说,这座钟塔身体非常健康,根本没有一处机关损坏。那些‘专家’进去,像鸵鸟一样伸长脖子,也就只把里面的碎掉的玻璃修了修。”
碎掉的玻璃?
阿尔瞳孔一缩,之前无数泛着彩光的碎玻璃从自己眼前掠过的场景再次浮现。
“……这地方可以进去吗?”阿尔弗雷德看着驻兵把守的门口和士兵背上的蒸汽喷射器 ,神色复杂。
“不能。”亚瑟勾唇一笑,笑得分外恶劣,“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
“你打算炸门?”阿尔眼睛一亮,“哇,真是英雄所见略……”
“……闭嘴不是。”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中心城市高程度的污染,十分容易出现雾霾天气,阿尔搭着亚瑟的肩膀,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钟塔后面。
为了防止颗粒吸入,阿尔弗雷德戴上了面罩,只露出半边蓝色的眼瞳,他正了正面具,小声道:“老板,你戴鸟嘴面具把整张脸遮住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的眉毛太具有代表性?”
“闭嘴,**。”亚瑟咬牙切齿地掐了对方大腿肉一把,“我乐意,你有意见?”
“嘿嘿,没有。我们怎么溜进去?”
亚瑟掏出手枪,在上面装了一个圆柱形的金属,说:“你的枪法怎么样?”
“……还行,怎么?”
“开枪,射他们。”亚瑟把枪递过去。
“哈——?”阿尔弗雷德尾音上扬,十分不敢相信,“老板,你让我杀人?”
“这里面是麻醉弹,我装了消音器,你个**。”
“……好吧,谁让我是Hero……”阿尔弗雷德不情不愿地接过枪和子弹,装填,上膛,一气呵成,然后在暗处缓缓举枪,对准门口那两个刚换了班的年轻士兵。
“咻——”子弹撕裂空气,一前一后贴向了士兵的脖颈。
俩士兵身躯一震,随即同时向两边“柔若无骨”地倒去,亚瑟和阿尔相互传递了个眼神,默契地上前分别扶住士兵。
将年轻的小伙摆成刚才那样笔直站立的姿态,亚瑟嘴唇微抖,只见他双眸发亮呈金色,转瞬消逝,而晕倒的两位士兵也就僵硬在原地不动了,从远处看就像两个胡桃夹子。
布尔维斯实行宵禁,当到达十点后不允许市民再走出家门,所以除了巡逻的列队,大街上鲜有人烟。
二人抓紧机会,用几根铁丝撬开了第一道锁,然后使用魔法,强行破解了第二道锁的密码,在巡逻队大驾光临前先后跑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立刻被冷风灌了个透心凉。
“天哎,这地方比极北好不到哪儿去。”阿尔弗雷德抱臂搓了搓,虽然他感觉不到冷,但皮肤还是被冻得生疼。
相比起来旁边的老板就体面多了,他只是飞快地将风衣扣子系到无缝贴合,装模作样地企图营造“我并不是很冷”的特效。
亚瑟说:“还……咳,还好。”——他还是没控制住打了个哆嗦。
阿尔:“……”——这人真该去医院看看,逞强逞出毛病了。
老板很明显仍沉浸于自己“自信自强自力更生”的基本准则之中,下一秒听见阿尔的大呼小叫,惊吓之余终于又把魂魄扯回了躯壳。
“看在上帝的分上!”阿尔弗雷德仰头,看着头顶一圈圈往上不见尽头的楼梯,作西子捧心状,“这玩意儿,亚瑟你得爬多久!”
“……”这臭小子怎么说得好像我才是累赘一样?
如果阿尔听得到老板的心声,大概会用格外讨人嫌的语调回答:“可不是嘛!”
不过这种会发生凶杀事件的假设还是想想就好。
此时他们二人都保持缄默,达尔克钟塔便寂静如一潭死水,头顶的楼梯就像潭心的漩涡,盘旋着向上伸头,无人可闻其终点。
直到一声悠远的、若有似无的轻呼从顶端传来,便似石子坠入静池,砸出水花和片片涟漪,将漩涡也激荡扭曲。
“噢……”
阿尔和亚瑟都能对着耶稣基督发誓,它是多么清晰地入耳,直接把他们的大脑钻出了个孔洞,在里边放肆回响。
“上面有谁!”阿尔弗雷德惊呼,然后当机立断,抓起亚瑟的手就问:“能飞上去不?”
“嘿放开我,琼斯!我听见了!你这没礼貌的笨·蛋!”亚瑟的抽出手,只给阿尔留下一只反光的皮手套,“要飞上去只能使用新研发的器械,但有趣的是——我没有!没钱买!”
“啧,好吧,你真没用。”
“……Excuse me !?”
“咳,不管了!”
亚瑟看见阿尔弗雷德舔了舔嘴唇,唇下是一口白牙。然后这厮无礼地扔了他的手套,抓起他的手,转身上了楼梯就是狂奔。
……真要命!
已经开始疲惫了的柯克兰先生在奔跑中用尽全力翻了个白眼。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04 12:23:00 +0800 CST  
学校补课,从明天起又得失踪十天【跪】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04 12:28:00 +0800 CST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1 00:07:00 +0800 CST  
累死ʕ•́ᴥ•̀ʔっ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1 08:50:00 +0800 CST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1 12:02:00 +0800 CST  
为啥它老是吞我的文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1 12:03:00 +0800 CST  

楼主:白霜羽蝶

字数:86992

发表时间:2017-04-16 22: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9-11 23:35:49 +0800 CST

评论数:106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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