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What If They Both Had Amnesia？
第九章 那就一切如常吧Carrying On, Then.
两人各自淋浴后，Sherlock坐到厨房桌前，戴上防护眼镜，着手混合双氧水和醋，把一片牛舌泡在里头。John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打开冰箱门。好吧，该去趟Tesco了。他迅速清点一遍，脑子里有了购物单，铛啷一声拿起钥匙。
“需要买什么吗？”他问。
“透明胶带。”Sherlock咕哝道，一边用叉子戳弄牛舌。
John等待下文。通常是更各色的东西。六种不同的透明胶带，比如。但没有进一步指示，于是他又随手晃了晃钥匙，出门去超市。刚要出大门，Hudson太太从她自己公寓里出来。她一身黑衣，眼睛通红。John僵住了。
“嗯，”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知道黑衣代表什么，只得在语气中注满同情，“Hudson太太，我正要去Tesco，要我替你带点什么吗？”他温和地问。
她抽噎一声，“啊，不用。谢谢你，亲爱的…我没事的。并不意外，你知道。”她勉力一笑。John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是啊，不过还是…"他小心试探。
“是，”哈太承认。“她是我姐姐，”她的声音发抖。John上前给她一个拥抱，突然意识到她的肩膀多么纤瘦脆弱。她又颤巍巍抽噎了几下，放开他说，“她儿子一会儿来接我。葬礼在今天下午，你知道，我今晚住那边。所以如果Sherlock想炸掉点什么，就趁今天吧。”
John对她勉为其难的幽默报以一笑，“我陪你等到他来。”他说，两人一起步入门外的阳光中。
John送Hudson太太走后去了Tesco。挎着篮子在货架间徜徉，这种日常活动令人宽慰。生活在继续。今天是周五，7号还是14号又有什么不同？他和Sherlock在一起，他们明白这个状况，有一套应对系统。他们有做爱。他记得不多，但他们千真万确是做了！John暗自微笑。原来口活不是多么重的活。他觉着自己做得很不错。事实上都没怎么觉得别扭，也不知为什么。
John在调味品的货架前停下来思忖这事。真是一点没别扭。唔。他甩甩头不想了。糖。我们需要糖。他们的糖用得格外快……一慌神就泡茶，他好笑地推理。哈，瞧我，我会推理了。从Sherlock身上蹭来的。事实是我蹭他身上。John咯咯一笑，马上清醒过来，回头四顾确保没人看见他像个疯子似的对着一包糖捧腹大笑。
他为Sherlock拿了透明胶带，又为自己买了威士忌。走过贺卡区停顿了一下。或许该给Hudson太太买张卡。John仔细寻觅，最后找到一张蓝紫小花的卡，看来比较贴切。
突然间他想象一周后哈太感谢他和Sherlock的安慰卡而两人张口结舌。那可糟了。想想看…有了，John又拿了张一模一样的放进篮子。然后顶盔贯甲——可以这么说——上前与自动收款机作战。
“等着瞧，你这混蛋，”他嘟嘟囔囔开始扫描货物。
回到公寓发现Sherlock不在，John差点惊恐发作。
“说好的'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你身边'呢？”他对着空屋大吼，手里还拎着购物袋。
仿佛回答他的问题，兜里的手机一响，John叹口气，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因为厨房桌上放着个色拉碗里面泡着奇丑无比的腐烂牛舌）取出电话。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在苏格兰场。别慌。—SH
John长出一口气，浑身脱力倚在流理台边。好了，他想，打起精神来。一切如常。他起身把买的东西收好。蔬菜放在冰箱里非人体零件的一格，好的。茶放柜子里。糖在——
John定住了。柜子里已经有一大包糖。比他们平常买的大得多。“唔，”他说。他显然已经买过了。他把新买的小包糖放在后头，从打开的大包倒了些在见底的糖罐里。好吧，反正早晚都要用到的，他想。
最后是两张安慰卡。他在其中一张里写了一段情真意切的题词，再原样照抄到另一张。一张放进信封里，跑到楼下竖在门厅的台灯底下，等明天Hudson太太回家时看到。然后回到楼上，在另一张卡底下写道：“这是我给哈太哀悼她姐姐的卡片的拷贝，原件放在楼下了，4月14。”
他把卡片装进灯塔画册的封皮里，笔记纸以及Sherlock捣腾打印机照片的背后，然后想起又在纸上自己那边加写了一条。
做完这些John在公寓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很想再做点什么事帮助明天的自己。
啊。他拿起手机发短信给Sherlock告知Hudson 太太姐姐的事。马上得到回复。
知道了。—SH
John继续踱步。Sherlock在苏格兰场，说着做着他明天不会记得的事。而John不在。他不喜欢这样。他又抓起电话。
我不该和你一起在那里吗？
Sherlock很快回应。
是，或许那样最好。—SH
John如释重负，这时才意识到他多么、多么不愿Sherlock离开他的视线。许是头部受伤带来的依赖性，或者是知道他们两人如履薄冰的处境，又或者是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甚至还有Sherlock'死去'那可怕的两年残余的创伤，但总而言之……他就是不愿让Sherlock离开他的视线。
John穿回大衣，拿起笔电，几乎是一溜烟逃离了贝克街。
***
John醒来时坐躺在Lestrade办公室那张狭窄的黑色硬沙发上。他的脖子僵痛。屋里只有一盏小小台灯亮着，窗外夜色漆黑。John在昏暗中猛一激灵坐直起来。他怎么会在Lestrade办公室里睡着？低头一看，穿的不是早先的衣服。他揉了把脸，忐忑不安地环顾四周。透过窗户看到Sherlock坐在隔壁的会议桌前，手搭塔尖，面前一堆文件和照片。
好吧，那倒是寻常场景。他们…啊，对了，John想。他们今天来过这里…John紧张地捋过头发。但他们离开了，不是吗？他们离开这里去了一条小巷，又到法国餐馆吃饭，坐进Mycroft的车…
两人各自淋浴后，Sherlock坐到厨房桌前，戴上防护眼镜，着手混合双氧水和醋，把一片牛舌泡在里头。John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打开冰箱门。好吧，该去趟Tesco了。他迅速清点一遍，脑子里有了购物单，铛啷一声拿起钥匙。
“需要买什么吗？”他问。
“透明胶带。”Sherlock咕哝道，一边用叉子戳弄牛舌。
John等待下文。通常是更各色的东西。六种不同的透明胶带，比如。但没有进一步指示，于是他又随手晃了晃钥匙，出门去超市。刚要出大门，Hudson太太从她自己公寓里出来。她一身黑衣，眼睛通红。John僵住了。
“嗯，”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知道黑衣代表什么，只得在语气中注满同情，“Hudson太太，我正要去Tesco，要我替你带点什么吗？”他温和地问。
她抽噎一声，“啊，不用。谢谢你，亲爱的…我没事的。并不意外，你知道。”她勉力一笑。John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是啊，不过还是…"他小心试探。
“是，”哈太承认。“她是我姐姐，”她的声音发抖。John上前给她一个拥抱，突然意识到她的肩膀多么纤瘦脆弱。她又颤巍巍抽噎了几下，放开他说，“她儿子一会儿来接我。葬礼在今天下午，你知道，我今晚住那边。所以如果Sherlock想炸掉点什么，就趁今天吧。”
John对她勉为其难的幽默报以一笑，“我陪你等到他来。”他说，两人一起步入门外的阳光中。
John送Hudson太太走后去了Tesco。挎着篮子在货架间徜徉，这种日常活动令人宽慰。生活在继续。今天是周五，7号还是14号又有什么不同？他和Sherlock在一起，他们明白这个状况，有一套应对系统。他们有做爱。他记得不多，但他们千真万确是做了！John暗自微笑。原来口活不是多么重的活。他觉着自己做得很不错。事实上都没怎么觉得别扭，也不知为什么。
John在调味品的货架前停下来思忖这事。真是一点没别扭。唔。他甩甩头不想了。糖。我们需要糖。他们的糖用得格外快……一慌神就泡茶，他好笑地推理。哈，瞧我，我会推理了。从Sherlock身上蹭来的。事实是我蹭他身上。John咯咯一笑，马上清醒过来，回头四顾确保没人看见他像个疯子似的对着一包糖捧腹大笑。
他为Sherlock拿了透明胶带，又为自己买了威士忌。走过贺卡区停顿了一下。或许该给Hudson太太买张卡。John仔细寻觅，最后找到一张蓝紫小花的卡，看来比较贴切。
突然间他想象一周后哈太感谢他和Sherlock的安慰卡而两人张口结舌。那可糟了。想想看…有了，John又拿了张一模一样的放进篮子。然后顶盔贯甲——可以这么说——上前与自动收款机作战。
“等着瞧，你这混蛋，”他嘟嘟囔囔开始扫描货物。
回到公寓发现Sherlock不在，John差点惊恐发作。
“说好的'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你身边'呢？”他对着空屋大吼，手里还拎着购物袋。
仿佛回答他的问题，兜里的手机一响，John叹口气，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因为厨房桌上放着个色拉碗里面泡着奇丑无比的腐烂牛舌）取出电话。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在苏格兰场。别慌。—SH
John长出一口气，浑身脱力倚在流理台边。好了，他想，打起精神来。一切如常。他起身把买的东西收好。蔬菜放在冰箱里非人体零件的一格，好的。茶放柜子里。糖在——
John定住了。柜子里已经有一大包糖。比他们平常买的大得多。“唔，”他说。他显然已经买过了。他把新买的小包糖放在后头，从打开的大包倒了些在见底的糖罐里。好吧，反正早晚都要用到的，他想。
最后是两张安慰卡。他在其中一张里写了一段情真意切的题词，再原样照抄到另一张。一张放进信封里，跑到楼下竖在门厅的台灯底下，等明天Hudson太太回家时看到。然后回到楼上，在另一张卡底下写道：“这是我给哈太哀悼她姐姐的卡片的拷贝，原件放在楼下了，4月14。”
他把卡片装进灯塔画册的封皮里，笔记纸以及Sherlock捣腾打印机照片的背后，然后想起又在纸上自己那边加写了一条。
做完这些John在公寓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很想再做点什么事帮助明天的自己。
啊。他拿起手机发短信给Sherlock告知Hudson 太太姐姐的事。马上得到回复。
知道了。—SH
John继续踱步。Sherlock在苏格兰场，说着做着他明天不会记得的事。而John不在。他不喜欢这样。他又抓起电话。
我不该和你一起在那里吗？
Sherlock很快回应。
是，或许那样最好。—SH
John如释重负，这时才意识到他多么、多么不愿Sherlock离开他的视线。许是头部受伤带来的依赖性，或者是知道他们两人如履薄冰的处境，又或者是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甚至还有Sherlock'死去'那可怕的两年残余的创伤，但总而言之……他就是不愿让Sherlock离开他的视线。
John穿回大衣，拿起笔电，几乎是一溜烟逃离了贝克街。
***
John醒来时坐躺在Lestrade办公室那张狭窄的黑色硬沙发上。他的脖子僵痛。屋里只有一盏小小台灯亮着，窗外夜色漆黑。John在昏暗中猛一激灵坐直起来。他怎么会在Lestrade办公室里睡着？低头一看，穿的不是早先的衣服。他揉了把脸，忐忑不安地环顾四周。透过窗户看到Sherlock坐在隔壁的会议桌前，手搭塔尖，面前一堆文件和照片。
好吧，那倒是寻常场景。他们…啊，对了，John想。他们今天来过这里…John紧张地捋过头发。但他们离开了，不是吗？他们离开这里去了一条小巷，又到法国餐馆吃饭，坐进Mycroft的车…
Mycroft。Mycroft不赞成。现在他们回到了苏格兰场而John的记忆一片空白。还穿着不同的衣服。
John向后靠上沙发，仰看天花板。如果他勾引Sherlock的企图把Mycroft气成这样，大概没送掉性命就算走运了。他低头看表。凌晨三点。
咖啡。他需要咖啡。
他起身去隔壁会议室。“对不起，我大概眯了一觉。”他在门口说，然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Sherlock没有扭头，斜着眼长长地审视了他一回。Lestrade窝在一张椅子里，脚跷在另一张椅子上，显得筋疲力尽。
“我要也能眯一觉就好了。”他没精打采地说。
“我下楼去买点咖啡，”John决定。“还有谁要？”
“我。”Lestrade举起一手，然后软软垂下。
Sherlock面无表情眼睛回到文件上，John识得那是说不要，以及叫他退下。那好吧。他坐电梯下楼。走到食堂门口兜里的手机叮的一声。他取出来看。
你有顺行性遗忘症。已经一周。你每睡一觉就会遗忘。别管它，也别让Lestrade知道。我们已是情侣，所以别问我脖子怎么了。是你干的。还有我要一杯茶，加两块糖。—SH
John险些一头栽倒。他对着手机上的日期呆瞪了将近一分钟。又一条短信到来。
John? –SH
John的大脑已是爆炸状态，回信说：干嘛？
切记保密至关重要。尽量举止如常。Lestrade还要一份糕点。—SH
耶稣基督啊，John想着，揣起电话在食堂门外的走廊里站了一阵，背靠着墙。真是典型的Sherlock：“你有无可救药的脑损伤，现在给我端茶去。”
好嘛，John的脑子从来就没什么重要性是不是？John意识到他站在那里一手捂着嘴。一个可怕的念头跳出来。他又取出电话。我一直这样子在诊所工作吗？？
不，你已辞职，现在你唯一的工作是协助我。你这就可以去做：给我买一杯茶加两块糖，Lestrade黑咖啡加一份糕点。他要红莓的，如果有的话。—SH
John突然热血上头火冒三丈。
滚你妈的蛋！
John滑坐在寂静无人的走廊的地毯上，两膝紧紧抱在胸前。上帝啊。我这辈子完了，他狂乱地想。他的电话又响了一声。
John，拜托，谁也不能知道。—SH
你这混账！John心想。他死死闭上眼，最后睁开。好吧，咬咬牙坚持下去。他站起身，谢天谢地这是半夜，没人发现他在苏格兰场食堂门外走廊里精神崩溃。他买了饮食出来，电梯门在Lestrade办公室旁边打开时John的脸上已挂好疲惫而耐心的面具。他一手端着三杯饮料的茶盘，另一手拿个小纸袋。
走进会议室，他的笔电已经打开，放在一张空椅前召唤他，Greg和Sherlock则与刚才一样。
“那孩子的帽子在他们手里，Sherlock，那是我们唯一的线索。”Lestrade接过咖啡和糕点，一边说道。
“那是，但你会发现他们与绑架案毫无关联。”Sherlock嘟哝道，眼光时不时扫向John。John不理他，坐下来看笔电。屏幕上正是他的博客。他眨眨眼读了起来。
Memento… Oubliette …天哪，还挺巧妙的。John对自己的构思颇为自得。他心情好转了些，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Sherlock开口说话，仿佛一直等到这会儿。
“John，或许你可以再读一遍案情记录，也许有助于——"Sherlock贴着发卷的手不耐地一挥，“——打开思路。”
记录。对。呃…John关掉博客看到背后打开的文件。学童失踪，出身豪门，尚无人勒索赎金。持有男孩帽子的流浪者被逮捕。John平板地读了一遍，希望他的声音没有暴露出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信息。
读完他偷眼瞟向Sherlock，后者看来对他甚是满意。John感到一种可悲的感激。好狗，他想。
Greg的电话震响起来，他从椅中起立，“是。什么？！啊，这…可不妙。在哪里？好吧，是…是，叫两人都去…等一下，”他转向Sherlock。“他们刚发现那孩子的一个老师死在荒原上，脑袋被砸烂了…你们两人能走一趟吗？我走不开，那边的团队也不错，但我还是希望你们——"
“当然，”Sherlock当即站起。“来吧，John。我们去北方。回家收拾一下就出发。”
John一直忍住没吱声，直到他们出了苏格兰场，Sherlock招手叫出租车。
“你真要我一起去？”他问。
一辆车子开过来停下，Sherlock奇怪地瞪着他。“John，你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上了车，Sherlock叫司机开往贝克街221B。
“但如果我——"
Sherlock竖起一只戴手套的手，John后半句没说出口。Sherlock瞟他一眼，窗外的街灯在冰蓝眸子里闪过。“回家再说。”他指示道。John闷闷不乐地闭嘴不说了。他领导，我追随，他提醒自己，靠下来看伦敦从窗外掠过。清早的街道寂寥无人。
突然Sherlock又开了口。他伸出手，“你的电话。”
John犹豫一拍，终于沮丧地交了出去。随他怎么着吧。
他看着Sherlock删除了John在食堂期间他发过来的全部短信。John询问地看向他，但侦探只是摇摇头。“再等等。”
终于他俩下车站在了门前台阶上清冷的晨雾之中。Sherlock抬手揽过John的脖子，脸凑到他的耳边。“我也有同样的毛病。我们俩都撞到头，都是睡一觉就会遗忘。但两人一起，我们可以坚持下去。当你睡着时我是你的记忆。我睡着时你是我的。”
他抬起头，垂眼深深凝望小个男子。John的眼光游弋在他上方那张戏剧性十足、棱角分明得近乎夸张可笑的脸庞。我爱他，他意识到，胸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说什么我都愿意做，即使我认为那是发疯。
而这就是发疯。
“好的。就这样吧。”John说，转身打开221B的门锁.
John向后靠上沙发，仰看天花板。如果他勾引Sherlock的企图把Mycroft气成这样，大概没送掉性命就算走运了。他低头看表。凌晨三点。
咖啡。他需要咖啡。
他起身去隔壁会议室。“对不起，我大概眯了一觉。”他在门口说，然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Sherlock没有扭头，斜着眼长长地审视了他一回。Lestrade窝在一张椅子里，脚跷在另一张椅子上，显得筋疲力尽。
“我要也能眯一觉就好了。”他没精打采地说。
“我下楼去买点咖啡，”John决定。“还有谁要？”
“我。”Lestrade举起一手，然后软软垂下。
Sherlock面无表情眼睛回到文件上，John识得那是说不要，以及叫他退下。那好吧。他坐电梯下楼。走到食堂门口兜里的手机叮的一声。他取出来看。
你有顺行性遗忘症。已经一周。你每睡一觉就会遗忘。别管它，也别让Lestrade知道。我们已是情侣，所以别问我脖子怎么了。是你干的。还有我要一杯茶，加两块糖。—SH
John险些一头栽倒。他对着手机上的日期呆瞪了将近一分钟。又一条短信到来。
John? –SH
John的大脑已是爆炸状态，回信说：干嘛？
切记保密至关重要。尽量举止如常。Lestrade还要一份糕点。—SH
耶稣基督啊，John想着，揣起电话在食堂门外的走廊里站了一阵，背靠着墙。真是典型的Sherlock：“你有无可救药的脑损伤，现在给我端茶去。”
好嘛，John的脑子从来就没什么重要性是不是？John意识到他站在那里一手捂着嘴。一个可怕的念头跳出来。他又取出电话。我一直这样子在诊所工作吗？？
不，你已辞职，现在你唯一的工作是协助我。你这就可以去做：给我买一杯茶加两块糖，Lestrade黑咖啡加一份糕点。他要红莓的，如果有的话。—SH
John突然热血上头火冒三丈。
滚你妈的蛋！
John滑坐在寂静无人的走廊的地毯上，两膝紧紧抱在胸前。上帝啊。我这辈子完了，他狂乱地想。他的电话又响了一声。
John，拜托，谁也不能知道。—SH
你这混账！John心想。他死死闭上眼，最后睁开。好吧，咬咬牙坚持下去。他站起身，谢天谢地这是半夜，没人发现他在苏格兰场食堂门外走廊里精神崩溃。他买了饮食出来，电梯门在Lestrade办公室旁边打开时John的脸上已挂好疲惫而耐心的面具。他一手端着三杯饮料的茶盘，另一手拿个小纸袋。
走进会议室，他的笔电已经打开，放在一张空椅前召唤他，Greg和Sherlock则与刚才一样。
“那孩子的帽子在他们手里，Sherlock，那是我们唯一的线索。”Lestrade接过咖啡和糕点，一边说道。
“那是，但你会发现他们与绑架案毫无关联。”Sherlock嘟哝道，眼光时不时扫向John。John不理他，坐下来看笔电。屏幕上正是他的博客。他眨眨眼读了起来。
Memento… Oubliette …天哪，还挺巧妙的。John对自己的构思颇为自得。他心情好转了些，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Sherlock开口说话，仿佛一直等到这会儿。
“John，或许你可以再读一遍案情记录，也许有助于——"Sherlock贴着发卷的手不耐地一挥，“——打开思路。”
记录。对。呃…John关掉博客看到背后打开的文件。学童失踪，出身豪门，尚无人勒索赎金。持有男孩帽子的流浪者被逮捕。John平板地读了一遍，希望他的声音没有暴露出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信息。
读完他偷眼瞟向Sherlock，后者看来对他甚是满意。John感到一种可悲的感激。好狗，他想。
Greg的电话震响起来，他从椅中起立，“是。什么？！啊，这…可不妙。在哪里？好吧，是…是，叫两人都去…等一下，”他转向Sherlock。“他们刚发现那孩子的一个老师死在荒原上，脑袋被砸烂了…你们两人能走一趟吗？我走不开，那边的团队也不错，但我还是希望你们——"
“当然，”Sherlock当即站起。“来吧，John。我们去北方。回家收拾一下就出发。”
John一直忍住没吱声，直到他们出了苏格兰场，Sherlock招手叫出租车。
“你真要我一起去？”他问。
一辆车子开过来停下，Sherlock奇怪地瞪着他。“John，你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上了车，Sherlock叫司机开往贝克街221B。
“但如果我——"
Sherlock竖起一只戴手套的手，John后半句没说出口。Sherlock瞟他一眼，窗外的街灯在冰蓝眸子里闪过。“回家再说。”他指示道。John闷闷不乐地闭嘴不说了。他领导，我追随，他提醒自己，靠下来看伦敦从窗外掠过。清早的街道寂寥无人。
突然Sherlock又开了口。他伸出手，“你的电话。”
John犹豫一拍，终于沮丧地交了出去。随他怎么着吧。
他看着Sherlock删除了John在食堂期间他发过来的全部短信。John询问地看向他，但侦探只是摇摇头。“再等等。”
终于他俩下车站在了门前台阶上清冷的晨雾之中。Sherlock抬手揽过John的脖子，脸凑到他的耳边。“我也有同样的毛病。我们俩都撞到头，都是睡一觉就会遗忘。但两人一起，我们可以坚持下去。当你睡着时我是你的记忆。我睡着时你是我的。”
他抬起头，垂眼深深凝望小个男子。John的眼光游弋在他上方那张戏剧性十足、棱角分明得近乎夸张可笑的脸庞。我爱他，他意识到，胸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说什么我都愿意做，即使我认为那是发疯。
而这就是发疯。
“好的。就这样吧。”John说，转身打开221B的门锁.
第十章 好，没问题，我们搞定了Alright. No Problem. We Got This.
Sherlock把大衣甩在John的椅背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John替两人收拾衣物。在Sherlock房里他注意到红色窗帘。重新布置房间来着。唔。两人的睡衣和内裤在地上扔了一摊，他一并捧起放进洗衣筐。然后为Sherlock捡出换洗衣服。
“哈，看我把你的袜子编目搅个乱七八糟。”他嘟嘟囔囔把两团袜子互换位置。这是消极攻击，他承认，但没啥可羞愧的。
然后John上楼去，打开电灯他惊呆了。四处环顾，这这都是些啥…足球衣（不是他的），小时候的奖杯，一罐枣子…Belinda！John上前亲切地拿起她。上帝，他好多年不曾想起她了。他微笑着把她倒过来，心想，我以前在这里头藏过——
他愣了一下，读到底座的一行字，把他的眼光吸引到那本书。他把手指伸进中空的银猫抽出纸条，坐下来一声叹息。
原来这就是应对之策，一整套。七转八绕透着被害妄想，不过…好吧。John拿笔把今天的日期写在底下再塞回猫肚子。然后继续收拾。
最后一刻他想到带枪，打开抽屉发现手枪旁边的金色礼盒。John读完卡片，想了一回，连枪带礼物一起塞进旅行包。然后快步下楼。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John问，并不指望回答。Sherlock仍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眼光虚渺。
“看那本灯塔书，”他心不在焉地说。John读了给自己的那些笔记。
他抬起头，“啊，Hudson太太的姐姐。”
“是，很不幸。你准备好了吗？”Sherlock不耐烦地说。
John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准备好了吗？”他强调那俩字。既然Sherlock的衣服也在他包里。“是，我们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车站了。”
Sherlock打量他一回。“也许你应该先吃点东西。”
“到那里再吃，不过两小时。”John说。
“那好吧。”Sherlock大衣一甩又上了身，转身出门。
John在门口犹豫片刻，回头张望。“要不要带上那张纸…?”
Sherlock的声音从楼下飘来。“不，不要移动任何东西。我们的系统运行良好，我不会在回家前睡觉。走吧，John！”他回头向站在楼梯顶上的John微微一笑。“游戏还在进行，”他的声音低沉轻柔，眼睛却是灼灼闪亮。“我们仍拥有这一切。”
John的嘴角不由自主翘起，心情也随之上扬。他追随高个男子走下楼梯。
“你至少可以自己拿着笔电。”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
John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窗前透入清早的阳光。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带着些许不安环顾四周。看来像是家庭旅馆。花朵图案的床单。蕾丝窗帘。小小的壁炉（但没有生火）。低头见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在被子里窝得舒舒服服。
他最后的记忆是Mycroft的车把他俩撂下。他再度环顾。是Mycroft绑架了他吗？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没完全睡醒，顾不上惊骇。
不，就John的经历而言，绑架不包括舒服的床和干净的睡衣。他看一眼另一半床铺，没人睡过。眼光继续巡视房间，搜寻线索。Sherlock的大衣搭在椅背上，John看到它心里放下一块大石。他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是他亲手叠的，他可以肯定。椅子旁边的地上放着他的旅行包。
John发现他的手机和笔电都在床头柜上台灯旁边趁手的地方。他坐起身把枕头竖起来靠着床头板。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准备给Sherlock发短信，发现已经有一条Sherlock的短信等着他。
读你的博客，再读打开的文件。然后删除该文件，下来吃早饭。—SH
啊，又是什么鬼鬼祟祟的勾当，John想。我就知道他又在我茶里下了药。他还是打开笔电读了起来。
Sherlock坐在一家舒适雅致的北国村舍旅馆窗前的小桌边，喝着一杯茶，无视一块松饼，等待着John。蕾丝窗帘透入明媚的朝阳令人心旷神怡。Sherlock有三天的短期记忆可以咀嚼，绑架案外加荒野谋杀案有待破解，而John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尽管有最近的麻烦，生活是美好的。他的手机一响，显示John发来短信。
15分钟后下来。
Sherlock心头涌起一股感佩赞叹。John对待此事的镇定非常人可比。三天来他们在荒原上游荡，看牛蹄印，走访教师和旅馆主人，John打过两次瞌睡。他一直努力保持清醒，但实在没有侦探在这方面的天赋。
就连Sherlock也开始感应到几天不眠不休的影响，他知道今天必须回家，至少10小时。他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
但John可以，已经睡过了。他醒来时茫然无措忧心忡忡，得知诊断结果心情从来不好过。随着被抹去的生活经历越来越长，他们两人面对的形势越加触目惊心，Sherlock想。不过，John只需十分钟的震惊郁闷，就已做好准备淋浴更衣面对新的一天。
Sherlock拾起手机，伸直手臂放在John的视线高度，在桌前自拍了一张，确保拍到他身后的石头壁炉。他现在玩自拍已是游刃有余。为了John。失去日常的点滴记忆令John难过。
Sherlock把大衣甩在John的椅背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John替两人收拾衣物。在Sherlock房里他注意到红色窗帘。重新布置房间来着。唔。两人的睡衣和内裤在地上扔了一摊，他一并捧起放进洗衣筐。然后为Sherlock捡出换洗衣服。
“哈，看我把你的袜子编目搅个乱七八糟。”他嘟嘟囔囔把两团袜子互换位置。这是消极攻击，他承认，但没啥可羞愧的。
然后John上楼去，打开电灯他惊呆了。四处环顾，这这都是些啥…足球衣（不是他的），小时候的奖杯，一罐枣子…Belinda！John上前亲切地拿起她。上帝，他好多年不曾想起她了。他微笑着把她倒过来，心想，我以前在这里头藏过——
他愣了一下，读到底座的一行字，把他的眼光吸引到那本书。他把手指伸进中空的银猫抽出纸条，坐下来一声叹息。
原来这就是应对之策，一整套。七转八绕透着被害妄想，不过…好吧。John拿笔把今天的日期写在底下再塞回猫肚子。然后继续收拾。
最后一刻他想到带枪，打开抽屉发现手枪旁边的金色礼盒。John读完卡片，想了一回，连枪带礼物一起塞进旅行包。然后快步下楼。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John问，并不指望回答。Sherlock仍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眼光虚渺。
“看那本灯塔书，”他心不在焉地说。John读了给自己的那些笔记。
他抬起头，“啊，Hudson太太的姐姐。”
“是，很不幸。你准备好了吗？”Sherlock不耐烦地说。
John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准备好了吗？”他强调那俩字。既然Sherlock的衣服也在他包里。“是，我们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车站了。”
Sherlock打量他一回。“也许你应该先吃点东西。”
“到那里再吃，不过两小时。”John说。
“那好吧。”Sherlock大衣一甩又上了身，转身出门。
John在门口犹豫片刻，回头张望。“要不要带上那张纸…?”
Sherlock的声音从楼下飘来。“不，不要移动任何东西。我们的系统运行良好，我不会在回家前睡觉。走吧，John！”他回头向站在楼梯顶上的John微微一笑。“游戏还在进行，”他的声音低沉轻柔，眼睛却是灼灼闪亮。“我们仍拥有这一切。”
John的嘴角不由自主翘起，心情也随之上扬。他追随高个男子走下楼梯。
“你至少可以自己拿着笔电。”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
John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窗前透入清早的阳光。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带着些许不安环顾四周。看来像是家庭旅馆。花朵图案的床单。蕾丝窗帘。小小的壁炉（但没有生火）。低头见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在被子里窝得舒舒服服。
他最后的记忆是Mycroft的车把他俩撂下。他再度环顾。是Mycroft绑架了他吗？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没完全睡醒，顾不上惊骇。
不，就John的经历而言，绑架不包括舒服的床和干净的睡衣。他看一眼另一半床铺，没人睡过。眼光继续巡视房间，搜寻线索。Sherlock的大衣搭在椅背上，John看到它心里放下一块大石。他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另一张椅子上…是他亲手叠的，他可以肯定。椅子旁边的地上放着他的旅行包。
John发现他的手机和笔电都在床头柜上台灯旁边趁手的地方。他坐起身把枕头竖起来靠着床头板。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机准备给Sherlock发短信，发现已经有一条Sherlock的短信等着他。
读你的博客，再读打开的文件。然后删除该文件，下来吃早饭。—SH
啊，又是什么鬼鬼祟祟的勾当，John想。我就知道他又在我茶里下了药。他还是打开笔电读了起来。
Sherlock坐在一家舒适雅致的北国村舍旅馆窗前的小桌边，喝着一杯茶，无视一块松饼，等待着John。蕾丝窗帘透入明媚的朝阳令人心旷神怡。Sherlock有三天的短期记忆可以咀嚼，绑架案外加荒野谋杀案有待破解，而John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尽管有最近的麻烦，生活是美好的。他的手机一响，显示John发来短信。
15分钟后下来。
Sherlock心头涌起一股感佩赞叹。John对待此事的镇定非常人可比。三天来他们在荒原上游荡，看牛蹄印，走访教师和旅馆主人，John打过两次瞌睡。他一直努力保持清醒，但实在没有侦探在这方面的天赋。
就连Sherlock也开始感应到几天不眠不休的影响，他知道今天必须回家，至少10小时。他可不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
但John可以，已经睡过了。他醒来时茫然无措忧心忡忡，得知诊断结果心情从来不好过。随着被抹去的生活经历越来越长，他们两人面对的形势越加触目惊心，Sherlock想。不过，John只需十分钟的震惊郁闷，就已做好准备淋浴更衣面对新的一天。
Sherlock拾起手机，伸直手臂放在John的视线高度，在桌前自拍了一张，确保拍到他身后的石头壁炉。他现在玩自拍已是游刃有余。为了John。失去日常的点滴记忆令John难过。
那是否也令Sherlock难过则不是他愿意与自己探讨的问题。
他对松饼继续无视了12分钟，转头看到John向他走来，梳洗整齐，打扮妥帖，融合了谦逊随和与军容肃穆，正是独一无二属于John的气质。他在Sherlock对面坐下，从Sherlock叫的银色咖啡壶里为自己倒了一杯，接手他不要的松饼。
“那好吧，”他搅合咖啡，以职业风范环顾左右。“牛蹄印。你不喜欢牛，是吧？”他笑问。
Sherlock眯起眼。的确，他不喜欢牛。有些牛会追着你跑，他小时候听说。幸好发现教师尸体的那片野地没有牛。有牛蹄印，但没有牛。有意思。
吃完早饭，两人又到男孩失踪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四月艳阳下的草地柔软鲜亮青翠欲滴。之后漫步到小城的商业区，有家旅馆似乎吸引了Sherlock的注意。
他退后两步审视高高的窗户，掏出手机拍了若干门窗和地址的照片。John信步闲逛了几处，自己也拍了些古城小街，有几张是Sherlock，衣摆飘飘衬着石子路的街巷更显气宇非凡。阳光烘托出他一头乌发中的金棕色泽。
”很好。我们需要回贝克街。”Sherlock突然宣布，旋踵转身离开旅店。
John吓了一跳。
“可是…你破了案吗？不是还没破？”
“没有，”Sherlock承认。“但即使是我也需要睡眠，而我无意在此地醒来，惊慌失措不知道身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我要回公寓，把所有细节打出来，睡一觉，在我自己的床上醒来，追踪我们的线索或由你解释——"
“我在这里就可以解释。”John抗议说。
但Sherlock不为所动。“不。不，我…我不要在花床单的屋子里睡醒。”
John奇怪地看他。“你要坐火车回伦敦就为打个盹？”
Sherlock一声长叹白眼望天。“是，John。我要坐火车回伦敦就为打个盹。”他咬牙切齿地说。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向他们住的家庭旅馆走去。John在他身后偷笑，又拍了一张。如假包换的神探本人，竖起衣领，大衣下摆永远飘扬在他召之即来的无影鼓风机下，却从不会吹乱他的头发。John的笑容咧得更开了。他收起电话快步跟上他的好友。爱人。管他是什么。老天爷，多么美好的一天！
他对松饼继续无视了12分钟，转头看到John向他走来，梳洗整齐，打扮妥帖，融合了谦逊随和与军容肃穆，正是独一无二属于John的气质。他在Sherlock对面坐下，从Sherlock叫的银色咖啡壶里为自己倒了一杯，接手他不要的松饼。
“那好吧，”他搅合咖啡，以职业风范环顾左右。“牛蹄印。你不喜欢牛，是吧？”他笑问。
Sherlock眯起眼。的确，他不喜欢牛。有些牛会追着你跑，他小时候听说。幸好发现教师尸体的那片野地没有牛。有牛蹄印，但没有牛。有意思。
吃完早饭，两人又到男孩失踪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四月艳阳下的草地柔软鲜亮青翠欲滴。之后漫步到小城的商业区，有家旅馆似乎吸引了Sherlock的注意。
他退后两步审视高高的窗户，掏出手机拍了若干门窗和地址的照片。John信步闲逛了几处，自己也拍了些古城小街，有几张是Sherlock，衣摆飘飘衬着石子路的街巷更显气宇非凡。阳光烘托出他一头乌发中的金棕色泽。
”很好。我们需要回贝克街。”Sherlock突然宣布，旋踵转身离开旅店。
John吓了一跳。
“可是…你破了案吗？不是还没破？”
“没有，”Sherlock承认。“但即使是我也需要睡眠，而我无意在此地醒来，惊慌失措不知道身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我要回公寓，把所有细节打出来，睡一觉，在我自己的床上醒来，追踪我们的线索或由你解释——"
“我在这里就可以解释。”John抗议说。
但Sherlock不为所动。“不。不，我…我不要在花床单的屋子里睡醒。”
John奇怪地看他。“你要坐火车回伦敦就为打个盹？”
Sherlock一声长叹白眼望天。“是，John。我要坐火车回伦敦就为打个盹。”他咬牙切齿地说。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向他们住的家庭旅馆走去。John在他身后偷笑，又拍了一张。如假包换的神探本人，竖起衣领，大衣下摆永远飘扬在他召之即来的无影鼓风机下，却从不会吹乱他的头发。John的笑容咧得更开了。他收起电话快步跟上他的好友。爱人。管他是什么。老天爷，多么美好的一天！
第十一章 我们没搞定We Don't Got This
Sherlock在自己房中醒来。傍晚时分。穿着睡衣。他翻了个身，迷惑不解。Mycroft送他俩回家。他和John接了吻。终于！终于吻上了！然后……Sherlock梦见他去了别处，碧绿的田园风光。但他此刻并不在某个碧绿田园，而是傍晚在自己床上，感觉出奇的晕头转向。
他拿起手机，看到日期呆住了。过了将近两周。这不可能。Sherlock猛然坐起。他检查短信，只有一条没看过的：Lestrade请他去伊斯灵顿。那也是好几天前了。
“John！”他叫道。无人应声。
Sherlock抬起头，侧耳聆听。公寓里一片死寂。
“John！”他又叫了一声，随即看到窗帘。红色的窗帘，下面是一本哈姆雷特。窗帘。哈姆雷特。死亡。
没有John。没有短信。过了一天又一天。Sherlock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捋起袖子检查手臂。没有针孔。
天哪，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不敢离开卧室了。
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到厨房，眼睛像雷达般狂乱地四处扫描。厨房桌上弃置的实验…死肉泡在腐蚀性液体中，显然有四五天，已在碗中化为脓水。被丢弃了。他的头脑再次断言。
Sherlock踏入客厅，眼光扫向壁炉架。头骨旁边有一张明信片，一本John的小说和一部电影。他走过去一把抓起明信片。背后写着，“如果不再相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言辞间透出一股轻佻的敌意。John的手迹。
他终于离开了我。Sherlock想。
但为什么会有红色的窗帘？哈姆雷特？死亡，那是死亡，他的脑中回响。
客厅有一层极薄的灰尘。John的大衣挂在门口。他的大衣在这里，人却不在。
Sherlock冲上楼梯。进到John的房间他毛骨悚然。房里的灰尘比客厅厚得多。不止一周。床没有…没被睡过，但曾有人坐在上面。屋里有好几样奇怪的东西，他不信那是John的。一件俗气的大红球衣挂在墙上。John绝不会。一个奖杯，居然还有一只银色瓷猫。Sherlock跌坐在床上。一时间他肯定John离开了他，然后被杀了。或者死了。某种意外。某个敌人。而他，他本人…被下了药？多日不省人事？
没有短信。没有任何音讯来自Mycroft。或Lestrade。或John 。
狂呕的恶感攫住了他，Sherlock弯下腰，呕出的只有空气。那是一种激烈、干涸的抽噎之声，半是惶恐半是悲恸，他捂住脸企图压下去，却有更多更多涌上喉头。
不在了，他不在了，而我发了疯。
Sherlock的脸在手中皱成一团，更深、更干的抽搐接连几次迸发之后，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奔上楼梯，转眼间John已来到他身边，坐在床上，温暖的臂膀环抱着他。
“哦不，不，不…好了…好了，不，不…”John语无伦次地嘟哝，一边按揉Sherlock裸露的胳膊，再从T恤底下伸进去按摩他的背。另一只胳膊绕过Sherlock把他搂过来。高个男子转身偎进John的怀抱，羞惭地埋首在John颈窝里令人安心的气息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去，不该离开你…我只是去楼下看看Hudson太太，你知道…我才去了五分钟，我没想到你会醒，你那么累了，三天没睡…"
轻如耳语源源不断的自责和解释让Sherlock定下心来，他终于坐直身，企图重拾些许尊严。
但他的眼睛红肿酸痛，依然泪水盈盈。John的双眼温柔碧蓝，充满歉意。
“哦亲爱的，”John叹息着连连亲吻Sherlock的嘴唇、脸颊和太阳穴。“哦对不起，亲爱的。”他低喃，然后抱紧Sherlock，以娴熟自信的动作拥着他躺倒在床，灵巧地翻过身让Sherlock压在他身上。John随即收紧双臂把心爱的人牢牢箍在怀里，直到Sherlock全身放松，抬起修长骨感的双手搂在John的肩头。
“我以为你离开了我。或者被夺走了。”Sherlock低低地承认。
“不，不，永远，永远…"John贴着乌黑发卷喁喁低诉。“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出了什么事？”Sherlock颤抖地问，低埋着脸听John解释。他远不如John平日接受良好。
但最终他们回到了客厅，John拿来Sherlock的蓝色晨衣，觉得他在那样裸露感情之后需要他的防护斗篷。然后他去厨房给两人泡了一壶浓茶。
他瞟一眼桌上恶心的实验残骸。“我能把这个倒掉吗？”他大声问。
Sherlock在读John电脑上的笔记，一边下载两部手机上的照片。仍然高度紧张地弓着背。
没有回答，John就当是认可。他把废弃的实验连同色拉碗一起装进垃圾袋，扎起来准备趁着沏茶期间扔到楼下垃圾桶。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向Sherlock。
“我就下去扔一下这个。”他说，Sherlock冷冷瞪他一眼。
“是，John，我保证不会每次你一出门就痛哭流涕。”他怒气冲冲地说。
John只是温柔地对他笑笑，带着些许哀伤，Sherlock的泪水无端地再次涌上眼眶。天哪，他弱成什么样了。感情用事，他痛骂自己。
Sherlock在自己房中醒来。傍晚时分。穿着睡衣。他翻了个身，迷惑不解。Mycroft送他俩回家。他和John接了吻。终于！终于吻上了！然后……Sherlock梦见他去了别处，碧绿的田园风光。但他此刻并不在某个碧绿田园，而是傍晚在自己床上，感觉出奇的晕头转向。
他拿起手机，看到日期呆住了。过了将近两周。这不可能。Sherlock猛然坐起。他检查短信，只有一条没看过的：Lestrade请他去伊斯灵顿。那也是好几天前了。
“John！”他叫道。无人应声。
Sherlock抬起头，侧耳聆听。公寓里一片死寂。
“John！”他又叫了一声，随即看到窗帘。红色的窗帘，下面是一本哈姆雷特。窗帘。哈姆雷特。死亡。
没有John。没有短信。过了一天又一天。Sherlock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捋起袖子检查手臂。没有针孔。
天哪，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不敢离开卧室了。
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到厨房，眼睛像雷达般狂乱地四处扫描。厨房桌上弃置的实验…死肉泡在腐蚀性液体中，显然有四五天，已在碗中化为脓水。被丢弃了。他的头脑再次断言。
Sherlock踏入客厅，眼光扫向壁炉架。头骨旁边有一张明信片，一本John的小说和一部电影。他走过去一把抓起明信片。背后写着，“如果不再相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言辞间透出一股轻佻的敌意。John的手迹。
他终于离开了我。Sherlock想。
但为什么会有红色的窗帘？哈姆雷特？死亡，那是死亡，他的脑中回响。
客厅有一层极薄的灰尘。John的大衣挂在门口。他的大衣在这里，人却不在。
Sherlock冲上楼梯。进到John的房间他毛骨悚然。房里的灰尘比客厅厚得多。不止一周。床没有…没被睡过，但曾有人坐在上面。屋里有好几样奇怪的东西，他不信那是John的。一件俗气的大红球衣挂在墙上。John绝不会。一个奖杯，居然还有一只银色瓷猫。Sherlock跌坐在床上。一时间他肯定John离开了他，然后被杀了。或者死了。某种意外。某个敌人。而他，他本人…被下了药？多日不省人事？
没有短信。没有任何音讯来自Mycroft。或Lestrade。或John 。
狂呕的恶感攫住了他，Sherlock弯下腰，呕出的只有空气。那是一种激烈、干涸的抽噎之声，半是惶恐半是悲恸，他捂住脸企图压下去，却有更多更多涌上喉头。
不在了，他不在了，而我发了疯。
Sherlock的脸在手中皱成一团，更深、更干的抽搐接连几次迸发之后，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奔上楼梯，转眼间John已来到他身边，坐在床上，温暖的臂膀环抱着他。
“哦不，不，不…好了…好了，不，不…”John语无伦次地嘟哝，一边按揉Sherlock裸露的胳膊，再从T恤底下伸进去按摩他的背。另一只胳膊绕过Sherlock把他搂过来。高个男子转身偎进John的怀抱，羞惭地埋首在John颈窝里令人安心的气息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去，不该离开你…我只是去楼下看看Hudson太太，你知道…我才去了五分钟，我没想到你会醒，你那么累了，三天没睡…"
轻如耳语源源不断的自责和解释让Sherlock定下心来，他终于坐直身，企图重拾些许尊严。
但他的眼睛红肿酸痛，依然泪水盈盈。John的双眼温柔碧蓝，充满歉意。
“哦亲爱的，”John叹息着连连亲吻Sherlock的嘴唇、脸颊和太阳穴。“哦对不起，亲爱的。”他低喃，然后抱紧Sherlock，以娴熟自信的动作拥着他躺倒在床，灵巧地翻过身让Sherlock压在他身上。John随即收紧双臂把心爱的人牢牢箍在怀里，直到Sherlock全身放松，抬起修长骨感的双手搂在John的肩头。
“我以为你离开了我。或者被夺走了。”Sherlock低低地承认。
“不，不，永远，永远…"John贴着乌黑发卷喁喁低诉。“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出了什么事？”Sherlock颤抖地问，低埋着脸听John解释。他远不如John平日接受良好。
但最终他们回到了客厅，John拿来Sherlock的蓝色晨衣，觉得他在那样裸露感情之后需要他的防护斗篷。然后他去厨房给两人泡了一壶浓茶。
他瞟一眼桌上恶心的实验残骸。“我能把这个倒掉吗？”他大声问。
Sherlock在读John电脑上的笔记，一边下载两部手机上的照片。仍然高度紧张地弓着背。
没有回答，John就当是认可。他把废弃的实验连同色拉碗一起装进垃圾袋，扎起来准备趁着沏茶期间扔到楼下垃圾桶。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向Sherlock。
“我就下去扔一下这个。”他说，Sherlock冷冷瞪他一眼。
“是，John，我保证不会每次你一出门就痛哭流涕。”他怒气冲冲地说。
John只是温柔地对他笑笑，带着些许哀伤，Sherlock的泪水无端地再次涌上眼眶。天哪，他弱成什么样了。感情用事，他痛骂自己。
John倒了垃圾回来一声没吭。不一会儿他端来茶杯，在Sherlock对面坐下。手边一本灯塔的大画册吸引了他的注意。啊，他喜欢灯塔。他想或许是Hudson太太带给他的。John拿起来打开。
啊，原来如彼。他发现了笔记纸，照片和卡片。他一一看过，偷眼瞟向Sherlock，见他正潜心钻研学童失踪案的笔记。
John从Sherlock身边拿过自己的手机，浏览最近的照片。不错，好几张值得打印。天色渐暗，两人在和谐的静默中各忙各的。John加写了记录，把新照片放入书中，最后说，“泰国菜？”
“嗯哼，”Sherlock说，意思是他不饿，但John盘子里的任何东西都会比他自己盘子里的更诱人。John叫了外卖，送到时下楼去取。
回到公寓见Sherlock正盯着他在牧场里拍的一张照片。
“我记得这个。”他说。
John放下袋子把食盒挨个取出。“你觉得是吗？”他问。
“不，我不是觉得，我记得这个。”Sherlock没好气地坚持说。
John走到他身边站下，捡起Sherlock在餐桌旁的自拍。
“我对这张也有这种感觉。”他说。“壁炉，你，阳光。我不知道。”
他放下照片摆放餐桌。“我们还回北方去吗？还是你在这里就能破案，你想呢？”
Sherlock接下一碗饭，沉思地来回拨拉。“我们明晚回去。我有个理论，但必须等到嫌犯确定我已离开。明天我们可以出去转转，在伦敦，最好摆出架势吸引一两个摄影师。”
“啊，”John坐下来吃自己那份。“那好吧。”
晚上John喝下一杯威士忌，终于把他的笔电从Sherlock手里解放出来，痛痛快快玩了几局[url]http://糖果粉碎[/url]之后，睡意开始向他袭来。他合上笔电瞟一眼Sherlock，见他已移师沙发，庄严肃穆高卧其上，深陷在记忆宫殿之中。唉，他已有两周无法为其添砖加瓦，但里面还有半生贮存的知识，John想。
“我这就睡了，”John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也不知Sherlock听到他没有。他把剩下的泰国菜连同Sherlock没碰过的冷茶一并倒掉。再环顾四周确保各样东西都在原位，等待他想象中“明天的John”。书，影碟，头骨旁的明信片。报纸下的灯塔画册。John上楼拿干净睡衣，同时环顾卧室。初恋五十次，Belinda，上尉和Sebastian。伍尔芙和笔记本。他打开抽屉。手枪和Mycroft的神秘礼物。
一切就绪。
他步下楼梯，从沙发上苍白沉思的木乃伊身边走过，去往浴室。淋浴之后John欠身向前，久久凝望雾气蒙蒙的镜面。今夜你将死去，他想。今天的John，带着今天的记忆，死在沉睡之中。明天，一个新的John，出生于他与Sherlock初吻的那天，将会一觉醒来，找到前任John留给他的笔记和暗线，企图把生活继续下去，让外人怎么也想不到已经有十多个John和Sherlock朝生夕死。一对又一对克隆……是在承递一个传统？还是续演一场假戏？
呃，太悲观了，John责备自己。他用毛巾擦干头发，梳理平顺。他还活着，Sherlock也活着，他们在一起。人该知足常乐。
John拿了一杯水走进卧室，诧异地发现Sherlock已在床上等他。“你要睡觉？”
Sherlock在枕上转头看向他。“是。我已经把那张熟悉的照片存入了记忆宫殿，只那一张，给我自己留了线索去寻找它。我要试试看能不能留住那一条记忆。如果能留住一条……"他的声音低下去，眼睛瞟向穿着蓝白睡衣的John。
John走上前把水杯放在他这边的桌上。“我想恐怕行不通。”他不忍地说。
Sherlock没有回答，显然他自己也知道那多半是徒劳的。他看着John钻进他身边的被子。两人各自翻身，脸一半埋在枕头里，彼此相望的神情又苦又甜。
“哎，”John忽然心生一计。他翻身拿过手机，迅速拍了一张Sherlock，枕头半掩着脸，垂落的发卷遮住了一只银眸，柔和的灯光半笼着那只长长的下巴，形状完美的唇微微翘起，含笑地望着他。
几下点击，他把照片做成手机的墙纸，调转过去给Sherlock看。
Sherlock扭身拿起自己的电话，John以相同的姿势躺在枕上，会心地一笑。Sherlock拍下来做成自己的墙纸。
“好了，”他说，“正好一对，作为醒来时的线索，显示我俩谁也没有因为某种意想不到的兽性大发而猥亵了对方。”
“啊，那可未必，”John嘀咕道，“我说不定就有你意想不到的兽性马上要发作了。”
Sherlock眼睛张大了一点，John靠近他，毫无预警地掀起一腿箍住Sherlock的胯，把他拉过来牢牢抱住。“啊呀，”他叫声，“Mr Hyde*来也！”
Sherlock忽闪着睫毛，脸上神情似是处子的忐忑。John咧嘴一笑，翻到他身上，嘴唇拱他的咽喉，然后以齿尖啮咬，轻轻柔柔地。Sherlock一声喘息，胯部与John相蹭。很快两人紧紧交缠，倾心热吻，和着缓慢厮磨的韵律共舞，陶醉在两相缱绻的销魂极乐之中。
啊，原来如彼。他发现了笔记纸，照片和卡片。他一一看过，偷眼瞟向Sherlock，见他正潜心钻研学童失踪案的笔记。
John从Sherlock身边拿过自己的手机，浏览最近的照片。不错，好几张值得打印。天色渐暗，两人在和谐的静默中各忙各的。John加写了记录，把新照片放入书中，最后说，“泰国菜？”
“嗯哼，”Sherlock说，意思是他不饿，但John盘子里的任何东西都会比他自己盘子里的更诱人。John叫了外卖，送到时下楼去取。
回到公寓见Sherlock正盯着他在牧场里拍的一张照片。
“我记得这个。”他说。
John放下袋子把食盒挨个取出。“你觉得是吗？”他问。
“不，我不是觉得，我记得这个。”Sherlock没好气地坚持说。
John走到他身边站下，捡起Sherlock在餐桌旁的自拍。
“我对这张也有这种感觉。”他说。“壁炉，你，阳光。我不知道。”
他放下照片摆放餐桌。“我们还回北方去吗？还是你在这里就能破案，你想呢？”
Sherlock接下一碗饭，沉思地来回拨拉。“我们明晚回去。我有个理论，但必须等到嫌犯确定我已离开。明天我们可以出去转转，在伦敦，最好摆出架势吸引一两个摄影师。”
“啊，”John坐下来吃自己那份。“那好吧。”
晚上John喝下一杯威士忌，终于把他的笔电从Sherlock手里解放出来，痛痛快快玩了几局[url]http://糖果粉碎[/url]之后，睡意开始向他袭来。他合上笔电瞟一眼Sherlock，见他已移师沙发，庄严肃穆高卧其上，深陷在记忆宫殿之中。唉，他已有两周无法为其添砖加瓦，但里面还有半生贮存的知识，John想。
“我这就睡了，”John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也不知Sherlock听到他没有。他把剩下的泰国菜连同Sherlock没碰过的冷茶一并倒掉。再环顾四周确保各样东西都在原位，等待他想象中“明天的John”。书，影碟，头骨旁的明信片。报纸下的灯塔画册。John上楼拿干净睡衣，同时环顾卧室。初恋五十次，Belinda，上尉和Sebastian。伍尔芙和笔记本。他打开抽屉。手枪和Mycroft的神秘礼物。
一切就绪。
他步下楼梯，从沙发上苍白沉思的木乃伊身边走过，去往浴室。淋浴之后John欠身向前，久久凝望雾气蒙蒙的镜面。今夜你将死去，他想。今天的John，带着今天的记忆，死在沉睡之中。明天，一个新的John，出生于他与Sherlock初吻的那天，将会一觉醒来，找到前任John留给他的笔记和暗线，企图把生活继续下去，让外人怎么也想不到已经有十多个John和Sherlock朝生夕死。一对又一对克隆……是在承递一个传统？还是续演一场假戏？
呃，太悲观了，John责备自己。他用毛巾擦干头发，梳理平顺。他还活着，Sherlock也活着，他们在一起。人该知足常乐。
John拿了一杯水走进卧室，诧异地发现Sherlock已在床上等他。“你要睡觉？”
Sherlock在枕上转头看向他。“是。我已经把那张熟悉的照片存入了记忆宫殿，只那一张，给我自己留了线索去寻找它。我要试试看能不能留住那一条记忆。如果能留住一条……"他的声音低下去，眼睛瞟向穿着蓝白睡衣的John。
John走上前把水杯放在他这边的桌上。“我想恐怕行不通。”他不忍地说。
Sherlock没有回答，显然他自己也知道那多半是徒劳的。他看着John钻进他身边的被子。两人各自翻身，脸一半埋在枕头里，彼此相望的神情又苦又甜。
“哎，”John忽然心生一计。他翻身拿过手机，迅速拍了一张Sherlock，枕头半掩着脸，垂落的发卷遮住了一只银眸，柔和的灯光半笼着那只长长的下巴，形状完美的唇微微翘起，含笑地望着他。
几下点击，他把照片做成手机的墙纸，调转过去给Sherlock看。
Sherlock扭身拿起自己的电话，John以相同的姿势躺在枕上，会心地一笑。Sherlock拍下来做成自己的墙纸。
“好了，”他说，“正好一对，作为醒来时的线索，显示我俩谁也没有因为某种意想不到的兽性大发而猥亵了对方。”
“啊，那可未必，”John嘀咕道，“我说不定就有你意想不到的兽性马上要发作了。”
Sherlock眼睛张大了一点，John靠近他，毫无预警地掀起一腿箍住Sherlock的胯，把他拉过来牢牢抱住。“啊呀，”他叫声，“Mr Hyde*来也！”
Sherlock忽闪着睫毛，脸上神情似是处子的忐忑。John咧嘴一笑，翻到他身上，嘴唇拱他的咽喉，然后以齿尖啮咬，轻轻柔柔地。Sherlock一声喘息，胯部与John相蹭。很快两人紧紧交缠，倾心热吻，和着缓慢厮磨的韵律共舞，陶醉在两相缱绻的销魂极乐之中。
第十二章 完全正常，看见没有？Perfectly Normal, See?
John醒来已近中午。他在Sherlock床上，感觉非常惬意满足。Sherlock压在他身上，温暖沉实，John的手埋在那人睡衣里头。一手搭在白皙修长的脊背上，按在肩胛骨之间紧紧搂着他。另一手伸入睡裤，牢牢箍着浑圆的一侧臀瓣，即使在睡梦中。John躺在那里，眨着惺忪睡眼，心下茫然。他在情人美妙的体重之下挪动了一下。这种感觉…不完全陌生。就好像他的身体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头脑却是…一团迷雾，说实话。肯定是威士忌喝多了，John想。他拥紧了Sherlock，手指在圆滚滚的屁股上屈伸了几下。这屁股打着可爽，他想着露出一抹坏笑。
Sherlock猛然醒来，倏地撑起身盯着John，仿佛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并表示抗议。
John微笑着说，“嗨，”没有放开手，反而用力捏了一把。“嗯~~”
Sherlock看来完全懵了。他的头从左转到右，眼光随即落在窗帘上。他挣脱John的怀抱爬到自己那半边，抓起电话。
好嘛，John心想，还真是柔情似水。他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水杯。太好了，他想，一饮而尽。然后，既然他沉默无言貌似心烦意乱的情人对他置之不理而是埋首钻研手机，John也拿起自己的。看到日期他的腿甩到床外，坐起来呆看了半晌。屏幕上Sherlock侧躺着向他微笑，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日期则过了将近两周。John回头投给Sherlock怀疑和控诉的眼光，但Sherlock已慌慌张张披上晨衣。
“喂，”John举起电话说。
Sherlock脚下一滞，无言地接过电话盯着看了一阵，又看看John，再给他看自己的。两人对比一番，随即仓皇跑到客厅。
“死亡…尤里克，”Sherlock念念有词。
John跟在他身后心道，“该死的是Mycroft吧，”但他什么也没说，直到Sherlock拿着本小说转身问他，“这是你的吗？”
两小时后他们出去吃早饭。不过是两个男子，好友、搭档兼情人，在美丽的春日出门寻觅法式煎饼和咖啡。他们一路保持沉着镇定，找到一家餐馆，在角落里坐下。
“所以…你记得一张照片，”John环顾左右确保无人听到后说。
“是。我的小提琴曲谱翻开到[url]http://绿袖子[/url]，在我幼时有过特别意义的一首歌，而我的记忆宫殿里有一扇绿色的门，上面贴着那张照片。”Sherlock搭起手指在颏下轻敲。
John喝口咖啡。“但你能打开那扇门吗？”
“不能，”Sherlock承认，“但这是进步，John，是进步！”
John拨拉他的薄饼。“我什么也记不起。”
“是，好吧。”Sherlock无所谓地说。
John瞪他一眼。是了，我那点芝麻绿豆大的脑子，本来就没啥用，也不用可惜。他忍不住生出一丝嫉恨。也就是Sherlock，单靠意志力就能战胜脑损伤。
“但案子的记录你都看过了，”John说，尽力甩掉不光彩的想法。如果两人中有一个能够奇迹般痊愈，让Sherlock痊愈吧。真格的，如果两人中有一个长生不死，也让Sherlock。我不想再埋葬他一次了。我不能，如今再也不能了。如果他去了，我也跟了去。John抽一口气，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
但Sherlock此时已在滔滔不绝分析案情。事实上，换个新视角看证据而不带之前的思维定势，加上他自己拍的照片、做的采访记录，给了他格外的助力。
“我们今晚回去，”Sherlock最后说。“那家旅馆。我越想越肯定我们会在领地看守人的儿子工作的旅馆找到关键线索。”
Sherlock的电话响了一声，他看过去。“Hudson太太，”他咕哝道，“看来有个客户在等我们。”
John吃完他的薄饼又吃了一口Sherlock的。“快的话可能来得及再接一个。你打算几点去北边？”
“最迟五点，我想。”Sherlock心不在焉地说。“是，那之前还有时间抓住个把私逃的丈夫。”
John靠上椅背，忽然想起来。“奇怪，Mycroft一直没动静是不是？”
Sherlock警告地举起一手。“别。你一提他的名字，他可能一股青烟就冒出来了。我可不想让他把我的早晨给糟蹋了。”
John咯咯一笑，两人起身付账。
坐在沙发上陈述案情的小伙子名叫Jim Dodd，虽是心烦意乱却还显得挺实诚。他有一丝军人气质，像John，Sherlock想，但更为拘谨，又有点心不在焉。他手里拿了顶帽子，一直下意识拧来拧去。
“Geoffrey实在不像那种人，会突然消失切断联系。没有一封电邮，连短信都没有？他父亲说他去了澳大利亚。澳大利亚也有互联网不是吗？所以我到他父亲家去找他——"
Sherlock正要开口挖苦一句“有完没完”之类的，却瞥见John眉头紧锁面露同情。啊，军人背景。两人都为女王和国家效过力。Sherlock想要翻个大白眼，但John狠狠瞪他一眼表示他知道他的小心思，于是他只得用力闭一下眼，把五官重新摆放成礼貌的专注。
“…我从窗户里看见Geoffrey的车开过去！车子慢下来好像要停在门口，然后又加速开走了。我出来想要跟着它，但已经不见了。我…我无法相信他会躲着我。我们又没吵过架。我担心…我担心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家人？”John问。
“得了吧，John，你我一样清楚，如果有人要谋杀你，往往就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人。”Sherlock连珠炮似地说。
John恼火地瞪他一眼。“是，我知道。”他说，“你经常和我在一起，我一天至少三次想到这个。”
Sherlock噘嘴生闷气。Jim Dodd看呆了一阵，随即恢复忧心忡忡的神情。“我只是想…要么他出了事，他们企图隐瞒；再不然…不然他遇到麻烦，而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我愿意相助，如果他们让我。他和我在阿富汗很要好的。”他转向John，“你知道。是好兄弟。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
John点点头，眼光一时飘向远方。Sherlock心头燃起妒火，对John此时想到的人。
“是，好吧。给我们一张照片和地址，我们去调查。”Sherlock一锤定音。Dodd取出手机，“我可以发些旧照片给你…?”
John拿出笔电，犹豫一下，“你肯定不要喝茶吗？”
“啊不，不用。谢谢你。”Dodd说着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把照片发到John的邮箱，然后看John把它们放大打印出来。
“是，红头发那个是他。一眼就看见那头发，太阳照上去颜色跟红薯似的。”Dodd嘴角牵动。
“是什么样的车？”Sherlock问，John打字记下Dodd的描述和所有相关事实。
终于那人走了，Sherlock在手机上飞速敲了一通。“好吧，我们去找那个红头发的海洛因瘾君子——三小时足够了——然后回北方去那家旅馆伏击领地看守人的儿子。”
John目瞪口呆。“海洛因瘾君子？”
Sherlock潇洒地穿上大衣。“我了解那片街区，了解那种表现。他肯定尽力瞒着好友，但确实如此。我怀疑我连他欠谁的钱都知道…你还是带上枪吧。”
John上楼取枪，打开抽屉吓了一跳。里面有一个金色礼盒，小瓶古龙水大小。给John，Mycroft赠？紧急关头拆看？John犹豫片刻，把手枪掖在腰间，再一想把礼盒放在外衣内袋里。看起来有点鼓鼓囊囊，他猜想Sherlock对此礼物一无所知，若看到势必龙颜大怒。但John还是义无反顾拉紧了外衣拉链。
John醒来已近中午。他在Sherlock床上，感觉非常惬意满足。Sherlock压在他身上，温暖沉实，John的手埋在那人睡衣里头。一手搭在白皙修长的脊背上，按在肩胛骨之间紧紧搂着他。另一手伸入睡裤，牢牢箍着浑圆的一侧臀瓣，即使在睡梦中。John躺在那里，眨着惺忪睡眼，心下茫然。他在情人美妙的体重之下挪动了一下。这种感觉…不完全陌生。就好像他的身体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头脑却是…一团迷雾，说实话。肯定是威士忌喝多了，John想。他拥紧了Sherlock，手指在圆滚滚的屁股上屈伸了几下。这屁股打着可爽，他想着露出一抹坏笑。
Sherlock猛然醒来，倏地撑起身盯着John，仿佛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并表示抗议。
John微笑着说，“嗨，”没有放开手，反而用力捏了一把。“嗯~~”
Sherlock看来完全懵了。他的头从左转到右，眼光随即落在窗帘上。他挣脱John的怀抱爬到自己那半边，抓起电话。
好嘛，John心想，还真是柔情似水。他坐起来看到床边的水杯。太好了，他想，一饮而尽。然后，既然他沉默无言貌似心烦意乱的情人对他置之不理而是埋首钻研手机，John也拿起自己的。看到日期他的腿甩到床外，坐起来呆看了半晌。屏幕上Sherlock侧躺着向他微笑，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日期则过了将近两周。John回头投给Sherlock怀疑和控诉的眼光，但Sherlock已慌慌张张披上晨衣。
“喂，”John举起电话说。
Sherlock脚下一滞，无言地接过电话盯着看了一阵，又看看John，再给他看自己的。两人对比一番，随即仓皇跑到客厅。
“死亡…尤里克，”Sherlock念念有词。
John跟在他身后心道，“该死的是Mycroft吧，”但他什么也没说，直到Sherlock拿着本小说转身问他，“这是你的吗？”
两小时后他们出去吃早饭。不过是两个男子，好友、搭档兼情人，在美丽的春日出门寻觅法式煎饼和咖啡。他们一路保持沉着镇定，找到一家餐馆，在角落里坐下。
“所以…你记得一张照片，”John环顾左右确保无人听到后说。
“是。我的小提琴曲谱翻开到[url]http://绿袖子[/url]，在我幼时有过特别意义的一首歌，而我的记忆宫殿里有一扇绿色的门，上面贴着那张照片。”Sherlock搭起手指在颏下轻敲。
John喝口咖啡。“但你能打开那扇门吗？”
“不能，”Sherlock承认，“但这是进步，John，是进步！”
John拨拉他的薄饼。“我什么也记不起。”
“是，好吧。”Sherlock无所谓地说。
John瞪他一眼。是了，我那点芝麻绿豆大的脑子，本来就没啥用，也不用可惜。他忍不住生出一丝嫉恨。也就是Sherlock，单靠意志力就能战胜脑损伤。
“但案子的记录你都看过了，”John说，尽力甩掉不光彩的想法。如果两人中有一个能够奇迹般痊愈，让Sherlock痊愈吧。真格的，如果两人中有一个长生不死，也让Sherlock。我不想再埋葬他一次了。我不能，如今再也不能了。如果他去了，我也跟了去。John抽一口气，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
但Sherlock此时已在滔滔不绝分析案情。事实上，换个新视角看证据而不带之前的思维定势，加上他自己拍的照片、做的采访记录，给了他格外的助力。
“我们今晚回去，”Sherlock最后说。“那家旅馆。我越想越肯定我们会在领地看守人的儿子工作的旅馆找到关键线索。”
Sherlock的电话响了一声，他看过去。“Hudson太太，”他咕哝道，“看来有个客户在等我们。”
John吃完他的薄饼又吃了一口Sherlock的。“快的话可能来得及再接一个。你打算几点去北边？”
“最迟五点，我想。”Sherlock心不在焉地说。“是，那之前还有时间抓住个把私逃的丈夫。”
John靠上椅背，忽然想起来。“奇怪，Mycroft一直没动静是不是？”
Sherlock警告地举起一手。“别。你一提他的名字，他可能一股青烟就冒出来了。我可不想让他把我的早晨给糟蹋了。”
John咯咯一笑，两人起身付账。
坐在沙发上陈述案情的小伙子名叫Jim Dodd，虽是心烦意乱却还显得挺实诚。他有一丝军人气质，像John，Sherlock想，但更为拘谨，又有点心不在焉。他手里拿了顶帽子，一直下意识拧来拧去。
“Geoffrey实在不像那种人，会突然消失切断联系。没有一封电邮，连短信都没有？他父亲说他去了澳大利亚。澳大利亚也有互联网不是吗？所以我到他父亲家去找他——"
Sherlock正要开口挖苦一句“有完没完”之类的，却瞥见John眉头紧锁面露同情。啊，军人背景。两人都为女王和国家效过力。Sherlock想要翻个大白眼，但John狠狠瞪他一眼表示他知道他的小心思，于是他只得用力闭一下眼，把五官重新摆放成礼貌的专注。
“…我从窗户里看见Geoffrey的车开过去！车子慢下来好像要停在门口，然后又加速开走了。我出来想要跟着它，但已经不见了。我…我无法相信他会躲着我。我们又没吵过架。我担心…我担心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家人？”John问。
“得了吧，John，你我一样清楚，如果有人要谋杀你，往往就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人。”Sherlock连珠炮似地说。
John恼火地瞪他一眼。“是，我知道。”他说，“你经常和我在一起，我一天至少三次想到这个。”
Sherlock噘嘴生闷气。Jim Dodd看呆了一阵，随即恢复忧心忡忡的神情。“我只是想…要么他出了事，他们企图隐瞒；再不然…不然他遇到麻烦，而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我愿意相助，如果他们让我。他和我在阿富汗很要好的。”他转向John，“你知道。是好兄弟。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
John点点头，眼光一时飘向远方。Sherlock心头燃起妒火，对John此时想到的人。
“是，好吧。给我们一张照片和地址，我们去调查。”Sherlock一锤定音。Dodd取出手机，“我可以发些旧照片给你…?”
John拿出笔电，犹豫一下，“你肯定不要喝茶吗？”
“啊不，不用。谢谢你。”Dodd说着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把照片发到John的邮箱，然后看John把它们放大打印出来。
“是，红头发那个是他。一眼就看见那头发，太阳照上去颜色跟红薯似的。”Dodd嘴角牵动。
“是什么样的车？”Sherlock问，John打字记下Dodd的描述和所有相关事实。
终于那人走了，Sherlock在手机上飞速敲了一通。“好吧，我们去找那个红头发的海洛因瘾君子——三小时足够了——然后回北方去那家旅馆伏击领地看守人的儿子。”
John目瞪口呆。“海洛因瘾君子？”
Sherlock潇洒地穿上大衣。“我了解那片街区，了解那种表现。他肯定尽力瞒着好友，但确实如此。我怀疑我连他欠谁的钱都知道…你还是带上枪吧。”
John上楼取枪，打开抽屉吓了一跳。里面有一个金色礼盒，小瓶古龙水大小。给John，Mycroft赠？紧急关头拆看？John犹豫片刻，把手枪掖在腰间，再一想把礼盒放在外衣内袋里。看起来有点鼓鼓囊囊，他猜想Sherlock对此礼物一无所知，若看到势必龙颜大怒。但John还是义无反顾拉紧了外衣拉链。
第十三章 等等，啊，完蛋了Wait. Oh, Hell No.
他们在哈克尼中心站下了地铁，出站步入人流中。Sherlock带路，很快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一个友好的流浪者组织成员进行咨询。
John站在靠近街口的地方密切注意来往人群。毫无疑问他对Sherlock的保护欲空前高涨。John认识Sherlock才一天就为他杀了一个人。现在两人成了情侣，他真正是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了，John对自己承认。他瞟一眼那个清瘦颀长、大衣飘飘的身影，心里说，谁敢碰那个篮子，我他妈把他两条胳膊都撕了去。
不久他们大步穿过另一条小巷，对面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似乎一眼认出了Sherlock，当即掉头撒丫子狂跑。John和Sherlock急起直追，脚步声在人行道上震响。
起初John紧跟在Sherlock身后，那个戴毛线帽的小瘪三身上某种东西激发了猫追老鼠的本能。他们在小巷里一路飞奔，脸上洋溢着追逐的兴奋光彩。他们的猎物爬上一段防火梯，Sherlock踩了弹簧似的一跃而起追了上去，John的兴奋立时转为惶恐。Sherlock到楼顶上总没好事。
更糟的是，防火梯是John痛恨的那种。它往上一弹，掀到他够不着的高度，就好像Sherlock是故意不想让John跟上他。
“喂！”他喊道，但Sherlock回头打手势叫他在地面跟着。他爬到楼顶，取出手机举到耳边，继续猛追奔逃的猎物。
刹那间John的记忆闪回几乎让他站立不住。但他摇头甩掉，骂骂咧咧沿小巷跑去，手里拿着电话，眼睛盯着楼顶，只要能看见Sherlock。有一次两人先后从一座楼跳到另一座，John差点心脏病发作，眼看着黑色大衣在四层楼之上掠过空无一人的石子路。但Sherlock像只猫一样轻捷地落在对面楼顶，又跑了起来，John奋力追赶。
然而他追着追着，最终是追丢了。
“该死，该死，你这该死的……"John边喘边骂。骂的是Sherlock而不是那个瘪三。
John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墙上，打开手机的卫星定位系统，看到Sherlock此刻身在其中的那栋楼，又喘了几下，提口气向那边跑去。
终于跑到那座四层砖楼门口，John发现信号已停止了运动。
“Sherlock！”他从巷中向楼顶大喊。无人应声。John满身大汗，骂骂咧咧拨通Sherlock的电话。没人接。John围着楼绕了一圈，找到另一处防火梯（也是那种可恶的式样），又到处搜寻一阵，在附近一个垃圾桶旁边找到一只臭不可闻的破扫帚。他用扫帚去捅防火梯底部，直到梯子向下垂了一截，他跳起来能够得着。
John拼一口气全速冲上楼梯爬到楼顶，力竭和恐惧令他头晕目眩。他在楼顶的风中举目四望。没有Sherlock，也没有戴毛线帽的瘪三。
John心里越来越慌，再检查一遍卫星定位，没错，就是这里。楼顶有个巨大的金属结构在楼梯口附近，看来像是发电机。John惴惴不安绕到它后面，生怕发现黑色大衣下的修长人体了无生气倒在阴影中。然而，手按枪柄转过犄角，John看到的只有Sherlock的电话扔在地下，旁边还有一块白布。
他跪下来捡起电话，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伸手拿过白布，并没指望上面有名字缩写之类的线索，但举到眼前，一股气味让他的胃惶恐地拧结起来。那是漂白剂与酒精掺和的味道，氯仿的拙劣代用品。
“哦天哪，Sherlock。”John喃喃道，腿一软跌坐在楼顶上。但不过一秒钟，他爬起身来到那扇必然通往楼内的门口。Sherlock虽瘦却不轻，某个毒贩瘪三休想轻易把他扛走。John抓住门把手猛拽，但门当然被反锁了。
他咬紧牙关，头一甩仰天怒吼。一时间John当真考虑用枪把门锁打掉。但他怀疑那只有在好莱坞电影里行得通，何况，如果Sherlock就倒在门背后怎么办？
John狂拍几下门泄愤，然后想起来赶紧沿防火梯下楼去。一个人扛着另一个昏迷的人走到巷子里不被人看到是不可能的。他必然还在楼内。
他们在哈克尼中心站下了地铁，出站步入人流中。Sherlock带路，很快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一个友好的流浪者组织成员进行咨询。
John站在靠近街口的地方密切注意来往人群。毫无疑问他对Sherlock的保护欲空前高涨。John认识Sherlock才一天就为他杀了一个人。现在两人成了情侣，他真正是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了，John对自己承认。他瞟一眼那个清瘦颀长、大衣飘飘的身影，心里说，谁敢碰那个篮子，我他妈把他两条胳膊都撕了去。
不久他们大步穿过另一条小巷，对面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似乎一眼认出了Sherlock，当即掉头撒丫子狂跑。John和Sherlock急起直追，脚步声在人行道上震响。
起初John紧跟在Sherlock身后，那个戴毛线帽的小瘪三身上某种东西激发了猫追老鼠的本能。他们在小巷里一路飞奔，脸上洋溢着追逐的兴奋光彩。他们的猎物爬上一段防火梯，Sherlock踩了弹簧似的一跃而起追了上去，John的兴奋立时转为惶恐。Sherlock到楼顶上总没好事。
更糟的是，防火梯是John痛恨的那种。它往上一弹，掀到他够不着的高度，就好像Sherlock是故意不想让John跟上他。
“喂！”他喊道，但Sherlock回头打手势叫他在地面跟着。他爬到楼顶，取出手机举到耳边，继续猛追奔逃的猎物。
刹那间John的记忆闪回几乎让他站立不住。但他摇头甩掉，骂骂咧咧沿小巷跑去，手里拿着电话，眼睛盯着楼顶，只要能看见Sherlock。有一次两人先后从一座楼跳到另一座，John差点心脏病发作，眼看着黑色大衣在四层楼之上掠过空无一人的石子路。但Sherlock像只猫一样轻捷地落在对面楼顶，又跑了起来，John奋力追赶。
然而他追着追着，最终是追丢了。
“该死，该死，你这该死的……"John边喘边骂。骂的是Sherlock而不是那个瘪三。
John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墙上，打开手机的卫星定位系统，看到Sherlock此刻身在其中的那栋楼，又喘了几下，提口气向那边跑去。
终于跑到那座四层砖楼门口，John发现信号已停止了运动。
“Sherlock！”他从巷中向楼顶大喊。无人应声。John满身大汗，骂骂咧咧拨通Sherlock的电话。没人接。John围着楼绕了一圈，找到另一处防火梯（也是那种可恶的式样），又到处搜寻一阵，在附近一个垃圾桶旁边找到一只臭不可闻的破扫帚。他用扫帚去捅防火梯底部，直到梯子向下垂了一截，他跳起来能够得着。
John拼一口气全速冲上楼梯爬到楼顶，力竭和恐惧令他头晕目眩。他在楼顶的风中举目四望。没有Sherlock，也没有戴毛线帽的瘪三。
John心里越来越慌，再检查一遍卫星定位，没错，就是这里。楼顶有个巨大的金属结构在楼梯口附近，看来像是发电机。John惴惴不安绕到它后面，生怕发现黑色大衣下的修长人体了无生气倒在阴影中。然而，手按枪柄转过犄角，John看到的只有Sherlock的电话扔在地下，旁边还有一块白布。
他跪下来捡起电话，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伸手拿过白布，并没指望上面有名字缩写之类的线索，但举到眼前，一股气味让他的胃惶恐地拧结起来。那是漂白剂与酒精掺和的味道，氯仿的拙劣代用品。
“哦天哪，Sherlock。”John喃喃道，腿一软跌坐在楼顶上。但不过一秒钟，他爬起身来到那扇必然通往楼内的门口。Sherlock虽瘦却不轻，某个毒贩瘪三休想轻易把他扛走。John抓住门把手猛拽，但门当然被反锁了。
他咬紧牙关，头一甩仰天怒吼。一时间John当真考虑用枪把门锁打掉。但他怀疑那只有在好莱坞电影里行得通，何况，如果Sherlock就倒在门背后怎么办？
John狂拍几下门泄愤，然后想起来赶紧沿防火梯下楼去。一个人扛着另一个昏迷的人走到巷子里不被人看到是不可能的。他必然还在楼内。
John下到地面，围着楼房绕了一圈到前门。也是锁的。他从窗户看进去，整栋楼都似废弃无人。上帝啊，Sherlock昏迷不醒任人宰割，在伦敦东区废弃的楼房、也是一伙仇恨他的毒贩的老窝里。
紧急关头到了。John从兜里掏出金色礼盒，颤抖着手撕开包装纸。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啜泣地倒抽一口气。
一只纯金打造的小狗，坐得端端正正，高抬着头，不过三寸高。一对眼睛是红宝石镶嵌，闪闪发亮的项圈也是。
那是Gloria（《不在屋里飞》中的正面动物）……Gloria，金光灿灿，慈爱宽和，正是邪恶银猫Belinda的对立面。那是Mycroft给John的私信，只有他一人能懂。意思是：我知道，John，全都知道。不要担心向我求助会暴露Sherlock的秘密。没有什么可暴露的。我早就知道，但我什么也没做。我无意干扰你们的生活，但我随时等待施以援手。
平生第一次，John体会到Sherlock生活在更高一筹的智慧阴影下的心情，他的畏惧。但他本无须畏惧的。
John马上给Mycroft打了电话。然后打给Lestrade。
***
几分钟后楼房已被警车包围。制服警察撞开前门，小心探入，Lestrade则抓住John不让他跟过去。
“跟这儿呆着，伙计。你要过去也变人质了，如果他们对你们俩有任何了解的话。”Lestrade一臂箍紧John的胸口以免他冲进去。
“如果他们伤了他，我会杀了他们。”John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我知道，”Greg忧心忡忡地说。“这也是你必须留在外头的原因。”他继续抓紧John。John不作反抗只为避免成为那些人要挟Sherlock的筹码。但他的眼睛从未离开楼房。
几分钟的紧张沉寂过后，一众警察持枪一拥而入。闪烁的警灯吸引了大批围观者，有些人举起手机拍摄惊险行动。
好吧，John狂乱地想，他倒是想让人知道他在伦敦来着。他由衷希望这是Sherlock设计的炒作戏码。他咽下口水，心怦怦乱跳。如果真是的话，你的屁股有的苦头吃，他心想，但毫无笑意。
“John。”
John回头见Mycroft从小黑车窗户里对他招手。Lestrade放开他，John几步冲到车前。车门打开John坐了进去。Mycroft有个笔电端端正正坐落在看上去极其昂贵的公文包上，公文包则端端正正坐落在他的腿上。他把电脑转向John。
“这是——"John探身看到一个闪烁的红点沿一条街行进，在他们西南三里地的位置。
“他的大衣。”Mycroft以足可乱真的平静说道。“我在衬里中安置了芯片，在我认识形势之后。”
John坐回去盯紧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Sherlock在医院里醒来，你们两人都显得头脑不清。”Mycroft答道，然后欠身对司机说了一句。轿车平稳地开了出去，John回头见Lestrade目瞪口呆摊手做WTF状。
John掏出手机迅速发信。
Mycroft认为Sherlock已被转移。
Lestrade立刻回信：好吧，有进展告诉我。
John紧绷绷地坐着，和Mycroft一起目不转睛盯紧闪动的红点。司机带着他们巧妙地在伦敦的马路上左冲右突。
“速度很快。肯定在开车。”John低声说。
“走的是大路。”Mycroft沉着地说，John感觉他说出声来只是为了迁就他。“他们不担心Sherlock逃走或被人看到。”
“在车后箱里，”John猜道，胃中翻搅。他可能已经死了。他们或许只是去抛尸。
“有可能。”Mycroft神色镇定但脸上已失去仅有的一丝血色。突然他眨了下眼，缩小地图的比例尺，手指一点。John探头看去，心底骤然升起希望。红点移动的路径直接通往贝克街。
John喘上一口气。会不会Sherlock被迷昏只是为了让那瘪三逃走？假如是这样，假如有人从侦探背后偷袭，用浸迷药的抹布捂住他的嘴直到他晕倒，把昏迷的他拽到楼梯间，抹布和手机随手扔下…那人可能连Sherlock掉了手机都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也不在意。
把他拽到楼梯间，John继续想，反锁上门，一溜烟下楼跑了出去，当John还在巷子里喘着粗气乱敲卫星定位。假使如此…Sherlock片刻之后就在昏暗的楼梯间醒来，记忆又被抹净，不知道身在何处，出了什么事。没有手机，没有John…或许他跌跌撞撞走出楼房，晕头转向，于是就…打车回家？John压下一阵狂笑。啊，Sherlock要气死了。他随即清醒过来。
“我们需要尽快赶回贝克街，”John抬头对Mycroft说。“上次他独自醒来…心情很坏。”
Mycroft点点头，眼睛始终盯紧红点，不曾变向继续向着贝克街移动。他又一次欠身指示司机，John用手揉了把脸。求求你，上帝，就是这样吧。他默默祈祷。
紧急关头到了。John从兜里掏出金色礼盒，颤抖着手撕开包装纸。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啜泣地倒抽一口气。
一只纯金打造的小狗，坐得端端正正，高抬着头，不过三寸高。一对眼睛是红宝石镶嵌，闪闪发亮的项圈也是。
那是Gloria（《不在屋里飞》中的正面动物）……Gloria，金光灿灿，慈爱宽和，正是邪恶银猫Belinda的对立面。那是Mycroft给John的私信，只有他一人能懂。意思是：我知道，John，全都知道。不要担心向我求助会暴露Sherlock的秘密。没有什么可暴露的。我早就知道，但我什么也没做。我无意干扰你们的生活，但我随时等待施以援手。
平生第一次，John体会到Sherlock生活在更高一筹的智慧阴影下的心情，他的畏惧。但他本无须畏惧的。
John马上给Mycroft打了电话。然后打给Lestrade。
***
几分钟后楼房已被警车包围。制服警察撞开前门，小心探入，Lestrade则抓住John不让他跟过去。
“跟这儿呆着，伙计。你要过去也变人质了，如果他们对你们俩有任何了解的话。”Lestrade一臂箍紧John的胸口以免他冲进去。
“如果他们伤了他，我会杀了他们。”John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我知道，”Greg忧心忡忡地说。“这也是你必须留在外头的原因。”他继续抓紧John。John不作反抗只为避免成为那些人要挟Sherlock的筹码。但他的眼睛从未离开楼房。
几分钟的紧张沉寂过后，一众警察持枪一拥而入。闪烁的警灯吸引了大批围观者，有些人举起手机拍摄惊险行动。
好吧，John狂乱地想，他倒是想让人知道他在伦敦来着。他由衷希望这是Sherlock设计的炒作戏码。他咽下口水，心怦怦乱跳。如果真是的话，你的屁股有的苦头吃，他心想，但毫无笑意。
“John。”
John回头见Mycroft从小黑车窗户里对他招手。Lestrade放开他，John几步冲到车前。车门打开John坐了进去。Mycroft有个笔电端端正正坐落在看上去极其昂贵的公文包上，公文包则端端正正坐落在他的腿上。他把电脑转向John。
“这是——"John探身看到一个闪烁的红点沿一条街行进，在他们西南三里地的位置。
“他的大衣。”Mycroft以足可乱真的平静说道。“我在衬里中安置了芯片，在我认识形势之后。”
John坐回去盯紧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Sherlock在医院里醒来，你们两人都显得头脑不清。”Mycroft答道，然后欠身对司机说了一句。轿车平稳地开了出去，John回头见Lestrade目瞪口呆摊手做WTF状。
John掏出手机迅速发信。
Mycroft认为Sherlock已被转移。
Lestrade立刻回信：好吧，有进展告诉我。
John紧绷绷地坐着，和Mycroft一起目不转睛盯紧闪动的红点。司机带着他们巧妙地在伦敦的马路上左冲右突。
“速度很快。肯定在开车。”John低声说。
“走的是大路。”Mycroft沉着地说，John感觉他说出声来只是为了迁就他。“他们不担心Sherlock逃走或被人看到。”
“在车后箱里，”John猜道，胃中翻搅。他可能已经死了。他们或许只是去抛尸。
“有可能。”Mycroft神色镇定但脸上已失去仅有的一丝血色。突然他眨了下眼，缩小地图的比例尺，手指一点。John探头看去，心底骤然升起希望。红点移动的路径直接通往贝克街。
John喘上一口气。会不会Sherlock被迷昏只是为了让那瘪三逃走？假如是这样，假如有人从侦探背后偷袭，用浸迷药的抹布捂住他的嘴直到他晕倒，把昏迷的他拽到楼梯间，抹布和手机随手扔下…那人可能连Sherlock掉了手机都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也不在意。
把他拽到楼梯间，John继续想，反锁上门，一溜烟下楼跑了出去，当John还在巷子里喘着粗气乱敲卫星定位。假使如此…Sherlock片刻之后就在昏暗的楼梯间醒来，记忆又被抹净，不知道身在何处，出了什么事。没有手机，没有John…或许他跌跌撞撞走出楼房，晕头转向，于是就…打车回家？John压下一阵狂笑。啊，Sherlock要气死了。他随即清醒过来。
“我们需要尽快赶回贝克街，”John抬头对Mycroft说。“上次他独自醒来…心情很坏。”
Mycroft点点头，眼睛始终盯紧红点，不曾变向继续向着贝克街移动。他又一次欠身指示司机，John用手揉了把脸。求求你，上帝，就是这样吧。他默默祈祷。
楼主要去国外一周，网络可能受影响不能及时更新，请等不及看文的同学去随缘跟进：http://www.movietvslash.com/thread-147583-1-1.html
目前译者还未更新，一有机会我就会来更的。祝大家新年快乐！
目前译者还未更新，一有机会我就会来更的。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十四章 真相大白 And There You Have It
车到贝克街时，红点已证实了他们的怀疑。Mycroft合上笔电，两人下了车，John抬眼焦急地看向窗帘，但没见Sherlock在窗口张望。
John打开门重重跑上楼梯，有意让他的脚步声给Sherlock报信。我在这里。我来了。
Mycroft缓步跟在后面。
John冲入客厅，见Sherlock端坐椅中，手指搭在颏下，睁大的眼睛透着惶惑。他抬头看见John，显然松了口气，却似乎动弹不得，也无意开口。他只是吞咽了一下，坐在那里紧盯着John。
“哦上帝，”John一声叹息，快步上前双手放在Sherlock膝头，向前倾身，额头贴上友人的发卷。Sherlock惊奇地张开嘴唇，抬手搭在John的手上，但仍未吱声。
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默片刻。Mycroft不声不响地进来肃立门边，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
最终Sherlock开口说，“我找不到我的电话。”声音里全无伪装的冷淡或尖刻，而是轻柔的低语。迷惘困惑使得他连佯装恼火都做不到。
John直起身从兜里掏出电话，“在这儿呢，你把它丢在楼顶上了。”他意味深长地说，Sherlock抬头看他，睁大的眼睛怔忪无措。哦，那样的眼睛，John想。他又是一声轻叹，转身脱下外套挂起来。
“Mycroft，你对Sherlock解释一下好吗，我去沏茶？”他问。他这会儿实在是…只想沏茶。
Mycroft在John的椅中正襟危坐，John退入厨房。这种时候需要泡上整整一壶，他想，取出风格柔美的蓝白花瓷质茶壶（他的婚姻的遗迹）放在灶上。他放入茶包，习惯性地倒了一大捧白糖，等水烧开。
客厅里Mycroft与Sherlock以他们惯常的方式交流，低沉却柔和的声音吐出饱含多层深意的神秘短句，精准而刻意，间以漫长的沉默对眼。John等水开时自娱自乐地脑补那两人作为十来岁男生争抢浴室的情形。
最终他端了摆放整齐的茶盘进去，放在Mycroft旁边的小桌上。分发茶杯之后他拽过一把椅子，紧挨着Sherlock坐下。两人齐齐挑眉看他，但John早不在乎了。才刚沉浸在担心Sherlock已死在某个车后箱里的恐惧中熬过了半小时，他现在就是要坐下来握着那个白痴的手，谁也管不着。
“所以，Mycroft做了解释。”John问，一边啜一口滚热的甜茶。哇，好好喝。
“顺行性遗忘症，是的。”Sherlock不动声色地说，似乎想要接一句关于运输管道或感情用事的嘲讽之词，但提不起力气来。John意识到Sherlock之前半小时很可能也在设想最可怕的情形。
John放下茶杯，请Mycroft递给他那本灯塔画册。此刻已无需向Mycroft隐瞒任何事。John打开书取出他们制作的笔记。“看你给自己的第一条指示，”John正颜厉色对Sherlock说，“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身边。你没有那么做。你把防火梯拉了上去让我没法追随你。”
Sherlock咬着嘴唇看了会儿笔记，平静地说，“当然我不记得做过这种事，但我猜想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我认为你不追随我更安全——"
“是，明白，多谢，但你看结果出了什么事。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你身边！”John斩钉截铁地说。
Sherlock看他一眼，神色黯然。“我不会记得这个教训。”他轻声说。
John靠回椅背关上画册。是，他说得对。他永远都会像两周前的Sherlock一样行动。John垂头丧气把书推到一边。不会有新的记忆。
车到贝克街时，红点已证实了他们的怀疑。Mycroft合上笔电，两人下了车，John抬眼焦急地看向窗帘，但没见Sherlock在窗口张望。
John打开门重重跑上楼梯，有意让他的脚步声给Sherlock报信。我在这里。我来了。
Mycroft缓步跟在后面。
John冲入客厅，见Sherlock端坐椅中，手指搭在颏下，睁大的眼睛透着惶惑。他抬头看见John，显然松了口气，却似乎动弹不得，也无意开口。他只是吞咽了一下，坐在那里紧盯着John。
“哦上帝，”John一声叹息，快步上前双手放在Sherlock膝头，向前倾身，额头贴上友人的发卷。Sherlock惊奇地张开嘴唇，抬手搭在John的手上，但仍未吱声。
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默片刻。Mycroft不声不响地进来肃立门边，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
最终Sherlock开口说，“我找不到我的电话。”声音里全无伪装的冷淡或尖刻，而是轻柔的低语。迷惘困惑使得他连佯装恼火都做不到。
John直起身从兜里掏出电话，“在这儿呢，你把它丢在楼顶上了。”他意味深长地说，Sherlock抬头看他，睁大的眼睛怔忪无措。哦，那样的眼睛，John想。他又是一声轻叹，转身脱下外套挂起来。
“Mycroft，你对Sherlock解释一下好吗，我去沏茶？”他问。他这会儿实在是…只想沏茶。
Mycroft在John的椅中正襟危坐，John退入厨房。这种时候需要泡上整整一壶，他想，取出风格柔美的蓝白花瓷质茶壶（他的婚姻的遗迹）放在灶上。他放入茶包，习惯性地倒了一大捧白糖，等水烧开。
客厅里Mycroft与Sherlock以他们惯常的方式交流，低沉却柔和的声音吐出饱含多层深意的神秘短句，精准而刻意，间以漫长的沉默对眼。John等水开时自娱自乐地脑补那两人作为十来岁男生争抢浴室的情形。
最终他端了摆放整齐的茶盘进去，放在Mycroft旁边的小桌上。分发茶杯之后他拽过一把椅子，紧挨着Sherlock坐下。两人齐齐挑眉看他，但John早不在乎了。才刚沉浸在担心Sherlock已死在某个车后箱里的恐惧中熬过了半小时，他现在就是要坐下来握着那个白痴的手，谁也管不着。
“所以，Mycroft做了解释。”John问，一边啜一口滚热的甜茶。哇，好好喝。
“顺行性遗忘症，是的。”Sherlock不动声色地说，似乎想要接一句关于运输管道或感情用事的嘲讽之词，但提不起力气来。John意识到Sherlock之前半小时很可能也在设想最可怕的情形。
John放下茶杯，请Mycroft递给他那本灯塔画册。此刻已无需向Mycroft隐瞒任何事。John打开书取出他们制作的笔记。“看你给自己的第一条指示，”John正颜厉色对Sherlock说，“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身边。你没有那么做。你把防火梯拉了上去让我没法追随你。”
Sherlock咬着嘴唇看了会儿笔记，平静地说，“当然我不记得做过这种事，但我猜想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我认为你不追随我更安全——"
“是，明白，多谢，但你看结果出了什么事。任何时候都要把John留在你身边！”John斩钉截铁地说。
Sherlock看他一眼，神色黯然。“我不会记得这个教训。”他轻声说。
John靠回椅背关上画册。是，他说得对。他永远都会像两周前的Sherlock一样行动。John垂头丧气把书推到一边。不会有新的记忆。
“不，等等，”他说。“绿袖子。到你记忆宫殿里去看。绿袖子。你制造过一条新的记忆。今天早上我们去吃法国薄饼时你说的。”
Sherlock退回脑内，眼睛像罩了一层纱，开始老僧入定。
Mycroft等了一阵说道，“John，脑损伤造成的顺行性遗忘症一般不会允许零星记忆的存储，”他停下来啜了口茶。“大脑不可能——"他打住话头盯视茶杯。“John，这是什么茶？”他问，用礼貌掩盖嫌恶的那种语气。
“啥…伯爵茶，怎么了？是…Twinnings牌的？”John一头雾水。
Mycroft小心地再啜一口。“加了糖，”他说。
“是，你不要加糖？对不起我只是…最近养成习惯了…"
Sherlock从出神状态中醒来。“我记得一张绿草地的照片。”他满怀希望地看向John。
John转看他。“对！就是这个，看见没有？”他对Mycroft炫耀胜利似地说。
Mycroft看看Sherlock，看看John，再看看茶，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什么糖？”他突兀地问。
John晕掉了。“什么糖…就是那种袋装的白糖！”他气急败坏地说。
Mycroft转身大步流星跨入厨房，以战斗的姿态高扬着头，前去寻找白糖。John看呆了一阵，然后看向Sherlock。Sherlock眯起眼紧盯着他哥哥。
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追进厨房。Mycroft正用一根手指蘸了糖碗里的糖，试探地送到舌尖。然后做了个厌弃的苦脸。John打开碗橱指指里面的大包糖。
“你们平常买的就是这种吗？”Mycroft问。
John想了一下。“其实不是。这是Mary喜欢的牌子。我想只剩这么点了。”他再指指放在后面没开封的小包糖。“那是我通常买的。”
Mycroft小心翼翼从碗柜里拿出那包糖，就好像那是一条毒蛇。“所以Mary给你们俩留下了这个，然后远走高飞。”
John瞪着那包糖。什么事让Mycroft一说都显得阴险恐怖。
Mycroft用鼻子抽了口气，Sherlock似乎明白其中意味，眼睛一亮。“我把这个带走。”Mycroft咕哝道，一手拿伞一手拎着糖袋，从容不迫地走出他们的厨房。
“好嘛，”John在他背后叉腰说，“欢迎随时来借我们的糖。”
“John，”Sherlock提点他，John白他一眼。
“我不是傻瓜，Sherlock。我知道他要拿去化验。”
Mycroft走到门口回头说，“我建议你们把茶倒掉，仔细清洗茶壶，把糖碗倒空，也彻底刷洗一遍，打开那袋新的糖，另煮一壶茶。我得到结果马上通知你们。”
说罢扬长而去。
***
两天后的晚上，John洗完澡走进卧室，穿着他最柔软的睡衣，望向床上等着他的人。
“所以，”他把毛巾扔进洗衣篮，捋一把微湿的头发。“劳拉西泮。”
Sherlock在枕上微微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John。“是。看来主要集中在底部，所以当我们开始摄入时她早已躲远了。”
John坐在他那半边床上，扭身对着Sherlock。“但她是什么意思？”
“我猜她希望你不久去厄瓜多尔与她会合。如果那样，你就不会中毒。”Sherlock柔声说。
“但你会。”John说。“她会对你做出这种事吗？我是说——"他停下想想，“好吧，大概是个愚蠢的问题，既然她对你胸口开枪，但是…毁掉英国最伟大的头脑之一…?”
Sherlock露出赞赏的微笑。“未必如此。如果你去找她，她可能会说，啊对了John，别忘了叫Sherlock把那包糖扔掉，我放了点东西在里头打算惩罚他，如果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但既然他没有，那就一切都好。”
John完全可以想象Mary说这番话，以她那种狡黠的神情。他摇摇头。
“但你确实偷走了我，所以那是对我们两人的惩罚。”他说，“如果继续摄入，后果可能变成永久性的。”
John钻进被子，一只胳膊伸到Sherlock身下，把苗条男子搂进怀里。“但为什么会在我们撞到头之后突然发作？”
Sherlock的脸含羞地埋在John的颈窝，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姿势。“或许是巧合，”低柔的声音说，“但如Mycroft所说，之前两天我们一直窝在家里，我推断必然进行了某些烹饪活动。”
John思忖一回。“我做苹果酥最拿手。”他说。
Sherlock抬起头。“我爱吃苹果酥，”他循循善诱地说。
John接着分析，“但我们没有苹果了。我们以前有一整袋，但——哦天哪。”
“你一定是——"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同声爆笑起来。
“哦天哪，”John又一声叹，紧搂Sherlock一把。两人相拥相偎，一边后怕一边忍俊不禁。
果然，John想，如果你抛弃一个反社会杀手另寻所爱，她一准能找到办法给你的苹果酥下毒。
两人半晌无言，享受对方的温暖怀抱。然后Sherlock说，“我想结果适得其反了。”
Sherlock退回脑内，眼睛像罩了一层纱，开始老僧入定。
Mycroft等了一阵说道，“John，脑损伤造成的顺行性遗忘症一般不会允许零星记忆的存储，”他停下来啜了口茶。“大脑不可能——"他打住话头盯视茶杯。“John，这是什么茶？”他问，用礼貌掩盖嫌恶的那种语气。
“啥…伯爵茶，怎么了？是…Twinnings牌的？”John一头雾水。
Mycroft小心地再啜一口。“加了糖，”他说。
“是，你不要加糖？对不起我只是…最近养成习惯了…"
Sherlock从出神状态中醒来。“我记得一张绿草地的照片。”他满怀希望地看向John。
John转看他。“对！就是这个，看见没有？”他对Mycroft炫耀胜利似地说。
Mycroft看看Sherlock，看看John，再看看茶，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什么糖？”他突兀地问。
John晕掉了。“什么糖…就是那种袋装的白糖！”他气急败坏地说。
Mycroft转身大步流星跨入厨房，以战斗的姿态高扬着头，前去寻找白糖。John看呆了一阵，然后看向Sherlock。Sherlock眯起眼紧盯着他哥哥。
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追进厨房。Mycroft正用一根手指蘸了糖碗里的糖，试探地送到舌尖。然后做了个厌弃的苦脸。John打开碗橱指指里面的大包糖。
“你们平常买的就是这种吗？”Mycroft问。
John想了一下。“其实不是。这是Mary喜欢的牌子。我想只剩这么点了。”他再指指放在后面没开封的小包糖。“那是我通常买的。”
Mycroft小心翼翼从碗柜里拿出那包糖，就好像那是一条毒蛇。“所以Mary给你们俩留下了这个，然后远走高飞。”
John瞪着那包糖。什么事让Mycroft一说都显得阴险恐怖。
Mycroft用鼻子抽了口气，Sherlock似乎明白其中意味，眼睛一亮。“我把这个带走。”Mycroft咕哝道，一手拿伞一手拎着糖袋，从容不迫地走出他们的厨房。
“好嘛，”John在他背后叉腰说，“欢迎随时来借我们的糖。”
“John，”Sherlock提点他，John白他一眼。
“我不是傻瓜，Sherlock。我知道他要拿去化验。”
Mycroft走到门口回头说，“我建议你们把茶倒掉，仔细清洗茶壶，把糖碗倒空，也彻底刷洗一遍，打开那袋新的糖，另煮一壶茶。我得到结果马上通知你们。”
说罢扬长而去。
***
两天后的晚上，John洗完澡走进卧室，穿着他最柔软的睡衣，望向床上等着他的人。
“所以，”他把毛巾扔进洗衣篮，捋一把微湿的头发。“劳拉西泮。”
Sherlock在枕上微微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John。“是。看来主要集中在底部，所以当我们开始摄入时她早已躲远了。”
John坐在他那半边床上，扭身对着Sherlock。“但她是什么意思？”
“我猜她希望你不久去厄瓜多尔与她会合。如果那样，你就不会中毒。”Sherlock柔声说。
“但你会。”John说。“她会对你做出这种事吗？我是说——"他停下想想，“好吧，大概是个愚蠢的问题，既然她对你胸口开枪，但是…毁掉英国最伟大的头脑之一…?”
Sherlock露出赞赏的微笑。“未必如此。如果你去找她，她可能会说，啊对了John，别忘了叫Sherlock把那包糖扔掉，我放了点东西在里头打算惩罚他，如果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但既然他没有，那就一切都好。”
John完全可以想象Mary说这番话，以她那种狡黠的神情。他摇摇头。
“但你确实偷走了我，所以那是对我们两人的惩罚。”他说，“如果继续摄入，后果可能变成永久性的。”
John钻进被子，一只胳膊伸到Sherlock身下，把苗条男子搂进怀里。“但为什么会在我们撞到头之后突然发作？”
Sherlock的脸含羞地埋在John的颈窝，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姿势。“或许是巧合，”低柔的声音说，“但如Mycroft所说，之前两天我们一直窝在家里，我推断必然进行了某些烹饪活动。”
John思忖一回。“我做苹果酥最拿手。”他说。
Sherlock抬起头。“我爱吃苹果酥，”他循循善诱地说。
John接着分析，“但我们没有苹果了。我们以前有一整袋，但——哦天哪。”
“你一定是——"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同声爆笑起来。
“哦天哪，”John又一声叹，紧搂Sherlock一把。两人相拥相偎，一边后怕一边忍俊不禁。
果然，John想，如果你抛弃一个反社会杀手另寻所爱，她一准能找到办法给你的苹果酥下毒。
两人半晌无言，享受对方的温暖怀抱。然后Sherlock说，“我想结果适得其反了。”
两人半晌无言，享受对方的温暖怀抱。然后Sherlock说，“我想结果适得其反了。”
John抚摸着乌黑发卷。“怎么说？”
Sherlock磨蹭John的颈子。“劳拉西泮可用于治疗焦虑和失眠。”
John想了一回，难以置信地咧嘴笑道，“她在我们糖里下的药刚好使得我们完全放松、舒舒服服睡在一起。”
两人一阵咯咯乱笑。“什么人会给她丈夫和情敌的糖里掺上迷奸药？”John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两人笑得各自滚倒，这一切真是太荒唐了。
然后同时清醒过来。“也许她并非意在惩罚。”Sherlock猜测说。
John看看他，再仰看天花板。“你知道…我们永远不会得知真相。”
“不错。”Sherlock低声说。
两人在沉默中躺了一阵，体味这段离奇古怪的经历。
“但药效会消散的。”John说。
“是的。我们在北方的寄宿学校期间已经消散了一点，远离家里的糖碗，你没法给我们的所有饮食都撒上毒药。”Sherlock说。
“你说我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John含沙射影地说。Sherlock翻个白眼。
两人又默想一番。“你在楼顶陷入恐慌也可能源于戒断反应。”Sherlock说。
“啊，那回事，”John说着把Sherlock拉起来趴在他身上。“我还有话说呢。”他伸手下去爱抚浑圆的屁股。然后扬起手重重打了三巴掌。Sherlock吃惊地呜咽一声，低头嗔怨地看他。
“如果你再像那样甩下我一个人跑掉，我会把你的屁股打得像那个窗帘一样红。”John严厉训诫。
Sherlock连眨几下眼，脸上泛起一层淡粉，分外诱人。“你会吗，John？”
“我会。”John一诺千金。
Sherlock在他身上蠕动一回，软下来把脸埋回John的颈间，张开两腿箍着John的胯。“我记着了。”他低喃道，一边来回厮磨。John抱紧了他，在他肩头绽开笑容。生活真好。也真怪。但还是真好。
END
John抚摸着乌黑发卷。“怎么说？”
Sherlock磨蹭John的颈子。“劳拉西泮可用于治疗焦虑和失眠。”
John想了一回，难以置信地咧嘴笑道，“她在我们糖里下的药刚好使得我们完全放松、舒舒服服睡在一起。”
两人一阵咯咯乱笑。“什么人会给她丈夫和情敌的糖里掺上迷奸药？”John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两人笑得各自滚倒，这一切真是太荒唐了。
然后同时清醒过来。“也许她并非意在惩罚。”Sherlock猜测说。
John看看他，再仰看天花板。“你知道…我们永远不会得知真相。”
“不错。”Sherlock低声说。
两人在沉默中躺了一阵，体味这段离奇古怪的经历。
“但药效会消散的。”John说。
“是的。我们在北方的寄宿学校期间已经消散了一点，远离家里的糖碗，你没法给我们的所有饮食都撒上毒药。”Sherlock说。
“你说我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John含沙射影地说。Sherlock翻个白眼。
两人又默想一番。“你在楼顶陷入恐慌也可能源于戒断反应。”Sherlock说。
“啊，那回事，”John说着把Sherlock拉起来趴在他身上。“我还有话说呢。”他伸手下去爱抚浑圆的屁股。然后扬起手重重打了三巴掌。Sherlock吃惊地呜咽一声，低头嗔怨地看他。
“如果你再像那样甩下我一个人跑掉，我会把你的屁股打得像那个窗帘一样红。”John严厉训诫。
Sherlock连眨几下眼，脸上泛起一层淡粉，分外诱人。“你会吗，John？”
“我会。”John一诺千金。
Sherlock在他身上蠕动一回，软下来把脸埋回John的颈间，张开两腿箍着John的胯。“我记着了。”他低喃道，一边来回厮磨。John抱紧了他，在他肩头绽开笑容。生活真好。也真怪。但还是真好。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