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信:暗淡的是你曾温柔的细小动作]
沿途经过泥石的路口 与未开阔的少年擦肩 鸟雀仍有野性 不以生人为敌 跃动心尖的 是秋风里未瘦的情人 我爱她丰腴的腰肢 仅一个照面 我便如抵晚春的南地
九月旱灾 我独自搭肩下马 翻州越海的愁容事 在背后舞爪张牙 古神棺里邪灵壁画 蓬莱岛上道人仙客 北大荒中飓风游民 打马寻自在的行程 却越觉生活如少年时 观阅过的剧作本般耀彩
苦闷过怨天的时辰 是命河里涩口的草水 无法握牢渔友的舟尾 随之流去 黑色信封 愁容骑士 以及麦记最后一夜 在劳累不值一提的国度里 仿佛各自都拥有 等分的风和太阳
生长在城市躯壳里 感知是一束暗室的昏光 我与只能观览微弱前程的道友 一同陷进生活泥沼 救起是命运的分外事 爬出 我的灵魂先行一步 日夜日夜 两段空白相接
几近崩溃的鼻酸往事 催化出昔日一幕幕 婉转的相拥碎语 那是荷尔蒙的无辜 你更懂情欲的诱因 两朵灵魂误认彼此 亲吻靠感知 后来的告别 是一壶烧喉烈酒 我饮不惯 你却一干为尽
每当我站在夜色里 流窜了几百个日夜的茫然便会趁虚而入 总觉得山海是很有意味的词 我们常说此爱隔山海 山海皆可平 而后来我才知道 在它的清淡与嶙峋之间 暗黑的礁石总藏在烟霞之下 想要翻过大山必定有陡峭的崖壁 万事之物都有惯常之流 顺遂的心意终归是少的 好在 已经过了一劫
能发出声响的都应当珍惜 它们都是暂有灵气的物 未停的黑胶 辗转的钟表 初冬南方湖泊的漩涡 孩童投掷的石岩和沙 难得聆听 如置身旧院的门廊观雨 都市太妖娆 直怕它无情的封了我的喉
你瞧 山里有缠脚的藤蔓 狰狞的山鬼 我却不曾死在山里 水里有湍急的河流 长如及踝发的水草 我却不曾死在河床里 我一向惜命所以我只甘心死在你手里 你高不高兴
我尽然将这些在意与宠爱规划在你我的未来命河中 循着爱的滋味浮在桂木上 一路往你心底的故乡漂去 河底波光淋巡 礁石兀起 鱼虾萦绕 卵石滑屿 芦草摆着软怩身姿 于河边招摇 鹭鹄低飞掠过 一派盎然清晰的温存模样 你可否撞过岁月的腰肢 带着婆娑的笑意与昨日目光邂逅
远走是对人文的泛读 声节是话音里的骨头 北夷铿锵吴越清软白水上游着莱菔籽 醒着乌纱河灯 未眠的不止船夫渔女的歌 还有齐眉的水鸟在船尾 时间淹没千禧年的格林尼治 芦桨摇晃着桥梁 波纹吞服一枚翠果 点破了潇湘橘红 人生是一次漫长的挥手 将干脆的阔别拖延成不哭的缠绵
旧居的城市想离开终究还是会再回来 听腻的歌删除很久终究又下载回来 分别很久的人 说不准哪天又突然巧遇 什么事都有可能 可唯独时间退不回去也回不来
想尽办法去钻进一个圈子 绞尽脑汁去取悦你相爱的人 踮起脚尖来证明自己比别人高 都比不上好好取悦和充实你自己 不妄自菲薄也不需要吹捧 你该确信自己就是有能力站在这样的地方
你是我循环数千遍也不腻味的歌曲 你是我衣橱里失了光鲜却穿的最久的衣裳 是书架上被我翻烂但不愿罢手的古书 是每日清晨穿过我乌发间的木梳 是闻习惯了的只属于我的味道 我留下来的所有原因 大抵上只有一个字 你我是喜新的人 却从不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