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半夜到古董店中避雨,竟然在储藏室看到了一口石棺……

我只感觉脊背一阵恶寒,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小张更是如同被天雷劈傻的鸭子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眼珠子瞪得都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老赵这家伙很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只见他面不改色,把猎枪往背后一插,冷笑着缓缓抽出了挂在腰间的猎刀,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住趴在地上的活尸,只要这家伙稍有动作,就给它来上一刀。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气氛冷得几乎要结冰,沉默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一声凄厉的怪笑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活尸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率先发动了攻击。
这玩意儿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先前它见识过老赵的厉害,又看他拿着刀,知道在他手里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乎便捡手无寸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我下手。
那活尸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子腥风扑面而来,我都来不及反应,一张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就已经罩在了我的头顶,这要是被啃上一口,我的脑袋估计就只剩下半截儿了。
我身边的老赵当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见他横刀一削,切向了活尸的面门,活尸猛一合嘴,“咔”一声咬在了刀面上,竟然发出了金石交击的声响,这畜生竟然被硬生生地逼停在了半空中,离我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污血在惯性的作用下从它那半拉脑袋里飞溅而出,兜头盖脸浇了下来,弄得我满脸都是。
我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心脏狂跳不止。
老赵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搭在了这只手的腕子上,手臂肩膀腰垮同时用力,抡圆了往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一摔,就听“嘭”一声巨响,那活尸狠狠撞在了树上,“咔咔嚓嚓”一连串骨骼断裂的声响从它的身上传了出来,甚至有几根断掉的肋骨刺破了胸膛露了出来,猎刀从它的齿间滑脱,割破了腮帮子,在空中洒下了一片扇形的血雨。
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用手撑着地试了两次,愣是没有爬起来,只能偏过头去,一阵干呕。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06:58:00 +0800 CST  
活尸跟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这玩意儿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疼,而且而且各项机能强的离谱,正常人如果被打成这样,铁定的必死无疑,而这活尸竟然像是没事儿一样,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对着老赵扑了过去。
正好这时,一朵乌云遮蔽了月亮,整片林子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时候的黑暗非常要命,也令人感觉十分无奈,我的眼睛失去了作用,只能用鼻子嗅着雨后潮湿的泥土散发的略带腐味的清香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在在一起形成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用耳朵听着林子里的各种声音,打斗声,撞击声,心跳声,呼吸声,脚步声,还有那不时发出的利刃刺破皮肉的闷响,混杂在了一起,响作一团。
一束刺目的白光突然从身旁射了出来,打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在漫反射的作用下将光线投向了四方,在雾中形成了一片相当大的光域,使我们得以看清林子中发生的一切。
老赵反手握着猎刀,背对着我们,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衣服上有几处撕裂的痕迹,但是没有流血,应该是没有受伤,而他对面三四米远的地方,活尸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匍匐着,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口,血流了一地。
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双方都对峙着,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而那束光线正是小张手中的强光手电发出来的。
“你们两个先走,按照手机上标注的路线,蓝点是咱们的位置,在绝户村附近等我,赵爷陪这畜生活动活动筋骨,让它见识见识我的本事。”老赵单手持刀,另一只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了手机,抛给了小张,小张一伸手,没有接到,让手机落在了地上。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06:59:00 +0800 CST  
老赵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那具活尸,没有移开分毫,虽然前几次的交锋他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松,如果他真的胜券在握的话,那一定不会让我们先走,也就是说,现在他并不具备保我们平安无事的能力,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我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想走,却发现两条腿太不争气了,软得就跟面条一样,竟然不能移动分毫,我急忙用牙齿咬破了舌尖,剧烈的疼痛使我暂时摆脱了紧张与恐惧的束缚,小张捡起了手机,我们俩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向林子深处跑去。
也不是说我们俩临阵逃脱贪生怕死,一点儿都不讲哥们儿义气,实在是因为我们两个的战斗力低得吓人,连给人家送菜的能力都没有,留下来惨遭横祸不说,还会拖累老赵,让他束手束脚的。
在树木密集,枯枝落叶遍地的树林中快速移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如果真要让我说出一件比那更加痛苦的事,那就只能是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背着二十来斤的装备,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在树木密集,枯枝落叶遍地的树林中快速移动。
在撞得鼻青脸肿之后,我终于有了一些经验,虽然腿上脚上还是被不知名的藤蔓划得鲜血淋漓,还是经常被绊倒,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撞在树上。
十分钟之后,我脚下一绊,一下子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索性一咕噜躺在地上,看着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张虽然比我瘦了一点儿,身体素质比我好的一点儿,可也累得够呛,站在那里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那活尸没有跟来,便卸下了背包,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喘了个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小腿的肌肉一阵酸疼,应该是已经拉伤了,剧烈运动之后突然放松,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搭把手,”小张无力地说了一句,把手伸向了我,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拉起来,我们两个划开锁屏,把矿灯戴在了头上,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继续赶路,步子软绵绵的,歪歪扭扭就像是两个醉汉。
走着走着,小张突然停在了那里,我正准备问他怎么回事,他突然冲我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屏气凝神,支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前面的灌木丛后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竟然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难道是周老头那一伙儿的?
我跟小张屏住了呼吸,猫着腰轻轻走了过去,慢慢用手拨开了密集的灌木,提着胆儿往里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燃烧着的篝火,然后就是架在火上的烤肉,我们的鼻子应该是有些失灵了,竟然没闻着味道。
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边,为首的正是那“周叔”,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没有来,应该是被老赵废了,不过他们的队伍里还有几张生面孔,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子和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我们不认识,但另一个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就是蟒川镇中心开饭馆的那个妹子。
“谁?!”那姓周的老头儿突然看向了我们这边,双目中爆射出了两道精光。
我心里一沉,立马解下了背在背后的那把双管猎枪,随时准备跟他们拼命,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免不了就是一死。
小张一把按住了我,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就听对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树丛中快速移动,紧接着队伍里的那个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差点把我的耳膜给撕裂。
那周老头发出了几声含混不清的叫骂,然后便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和杂乱的脚步声,最终,这一切以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结尾,万物重归寂然,林子被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压抑而且沉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和小张一直趴在那里看着对方,终于,我鼓起勇气,轻轻拨开了脸前的一片灌木,接下来,我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篝火旁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他们的死法都十分诡异,却又各不相同,我实在无法形容那种惨状,那种地狱般的景象,只消看上一眼,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第二眼。
那具活尸,那具被老赵打得残缺不全的活尸,此刻正趴在周老头儿的身上,它的利爪已经剖开了老头的肚腹,扯出了一条长长的肠子,撕咬着,吞咽着,而那老头双眼暴突出来,瞪的大大的,竟然是死不瞑目。
鲜血渗透了脚下这片庄严肃穆的土地,在朦胧月光的照射下,异常殷红……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14:19:00 +0800 CST  
这活尸不是在跟老赵缠斗吗,什么时候绕到我们前面来的?既然它来到了这里,那么老赵……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在我脑子里爆开,把我的思维堵得死死的,一时间竟无法思考,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死死盯着这地狱般的景象,不敢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活尸一点一点撕咬着地上的尸体。
我强忍住恶心,胃里边一阵抽搐,那种极端恐惧极端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湿漉漉的老鼠,沿着裤管一直爬上了脊背。
渐渐地,我的视觉有些模糊,一点点细密的汗珠爬满了我的额头,但我不敢伸手去擦拭,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好死不死的流进了我的眼里,又酸又疼十分难受。
我忍受不住,一边挤着眼,一边伸出手用手背去擦拭,这一系列的动作加起来用时都不超过一秒,但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变故突然发生。
我听到小张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确信那是我听到的人类所能发出的最尖利的声音,就像用一根铁锥狠狠地划一块玻璃,我急忙缩回手去看,这一看之下,就见一张沾满鲜血的脸,猛地贴了过来。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意识还混沌着,身体便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我往后一仰,“噗通”一声躺倒在地,接着就见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从我上面飞了出去,落在了两丈开外的地上,鲜血洒了我一身。
我“呸”一声吐出了嘴里的血沫子,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四五米远,与活尸拉开了距离,地上细碎的枯枝扎了我一身,疼得我菊花一紧,虎躯一震,立刻清醒了不少,急忙打开戴在头上的矿灯,爬起来弹开折叠铲紧紧握在手中。
在这种时候小张确实比我冷静不少,我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他就地一滚,来到了我刚才趴着的地方,顺手抓中我丢在地上的猎枪,一把甩了过来。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28:00 +0800 CST  
我一跃而起,稳稳接在手里,抬起手臂,单手握枪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s,对着那活尸搂了火。
事实证明,用单手打这种猎枪是一种非常傻X的行为,我第一次玩儿枪,哪里会知道这“大喷子”这么大的后坐力,我感觉手臂一麻,从肩膀往下直接失去了知觉,虎口被震得稀烂,这一枪也偏了十万八千里,打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直打得木屑飞溅,那棵树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晃下来一大堆树叶子,遮蔽了我的视线。
那活尸趁机向我扑了过来,张嘴就要咬我的喉咙,“去你姥姥的吧!”极端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极端的愤怒,我大骂了一声,一咬牙,把枪往地上一扔,双手攥紧铲柄,闭着眼打棒球一般拼命挥了下去。
人在生死关头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无比巨大的,我这一铲子打下去,耳听得一声巨响,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我被反震得双臂一麻,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铲子差点脱手飞了出去,睁眼一看,那活尸被拍在了地上,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蠕动着,一时间爬不起来,他那本来就剩下半拉的脑袋被我狠狠来了一下,直接陷进去一个坑,看起来又狰狞了几分。
我累得几乎脱了力,胸中的闷气渐渐消散了,浑身的那股子火气被冷风一吹,也慢慢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样的冰寒,恐惧重新占据了上风,我知道刚才我之所以能够得手,是因为那活尸根本就没把我看在眼里,现在我给了它一铲子,已经非常成功的激怒了他,要是不跑,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跑的机会了。
“快跑!”我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拔腿就跑,小张紧紧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们两个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钻了过去,刚一出灌木丛,我就踩到了一段滑腻的肠子,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一阵树木响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股腥风吹过,那活尸已经来到了身后,来不及回头,小张一铲子铲起了地上还在燃烧着的篝火,向着活尸丢了过去,趁着它闪避的空当,快步跑进了树林。
这活尸体力过人,力气更是出奇的大,要是跑直线,几息之间就可以撵上我们,只是这东西毕竟死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骨节之间起润滑作用的组织液已经干涸,关节僵硬,活动不是很灵敏,我们抓住它的这个弱点,绕着树林打起了转转。
这估计是我运动生涯中跑得最剧烈的一回,我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是那并没有什么作用,周围的空气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干,加热至灼烫,呼吸之间,就像是吸进了一堆加热到通红的碎玻璃,又像是有人再用一把烧的通红的刀子在我肺里狠狠搅动,氧气,我全身的细胞都在渴求着氧气,此刻的我,就像是烈日下沙滩边一条渴望回到海里的枯鱼。
渐渐地,我的大脑开始缺氧,视线变得模糊,意识也一点一点慢慢消散,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机械地迈动着两条腿,其间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撞在了树上,还好林子里的树不算太密,要不然不等那活尸追上我,我早就把自己给撞死了。
虽说人的潜力非常巨大,但终归是血肉之躯,还是有个限度的,又跑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终于失去了全部力气,腿一软,径直趴在了地上。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耳朵也嗡嗡作响,后来,这种嗡嗡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渐渐地,一个非常快速的跳动声打破了这片死寂,我努力追寻这声音的源头,发现那是我的心跳。
若干分钟之后,我的感官伴随着意识开始慢慢恢复,首先是一阵窒息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一块湿毛巾死死捂着我的口鼻,并且用一座大山压着我的胸口,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了我全身的点点面面,难以忍受。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手和脚虽然又酸又麻又疼,但是终于恢复了知觉,恢复了一点力气,我用这点力气爬了起来,让自己靠着一棵大树。
我伸出手抹了一把脸,满手都是粘稠的液体,那是我的血,我仰着头好让气管保持通畅,接着拍了拍疼得几乎裂开的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竟然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我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向四周,发现小张正靠在我对面的一棵树上,满脸是血,胸膛起伏就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看来这小子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28:00 +0800 CST  
我感觉一阵干渴,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刚一灌下去,我就觉得浑身的肌肉一阵抽搐,接着打了一个大喷嚏,这口水一点没糟践,全都喷小张脸上了。
小张一脸狼狈,用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我,上下牙打战“咯咯”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小子的脸都有些扭曲,脸上的血被一冲,流了下来,看起来狰狞无比。
为了表示歉意,我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比哭还难看。
“咳咳……”我咳出了满嘴的血沫子,开口说了话,这声音我自己都险些认不出来,“小张,那东西没有追来吧?”
“应该是……”小张点了点头,掏出水壶喝了一口,“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什么?”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小张的状态确实比我好了一点,没办法,谁让我比他多了这么几十斤的肥肉呢?
“就是……刚才我好像没有看见那个小妞儿的尸体,”小张这么一说,我一激灵,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发现了,那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心中恐惧,那地方光线不好,我给看走了眼,但是现在小张也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真的,毕竟我们两个不可能同时看错。
“那你说……”我大胆猜测道,“这活尸是不是就是她变的?”
“你这个脑洞开得我给满分,”小张差点儿一口水喷了出来,“不过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呐,这妮子八成是趁乱逃走了,咱们俩可得提防点儿。”
这时,一点凉凉的液体从上面滴了下来,难不成是下雨了?我感觉十分疑惑,但是也懒得抬头去看,把头往树上一靠,眯上了眼睛,“小张,你先盯着点儿,我眯一小会儿。”
可是过了半天,也没听到小张有什么回应,我感到十分疑惑,睁开眼一看,就见小张死死的盯着我,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唇一动一动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就是说不出口。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我正准备掏出镜子照照,忽然打了一个冷战,瞬间就明白了,小张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头顶!
我抬头一看,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只见那个残缺不全的活尸,正倒挂在我头顶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他的脸离我不足半米远,嘴角淌出的血液一滴一滴打在我的头上,我还好死不死的认为是下雨了。
我大叫了一声爬起来就跑,可是已经晚了,我感觉背后一阵寒风袭来,急忙往前一个飞扑,后领子忽然被一双铁爪般枯瘦而且坚硬的的手牢牢抓住,一时间挣脱不开。
对面的小张忽然大吼一声举起了枪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猛一下扣动了扳机,我感觉肩膀一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量腥臭的液体飞溅在我的后脑勺上,巨大的枪响让我的耳朵一阵轰鸣,灼热的枪管把我的脸都烫肿了,火辣辣的疼。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29:00 +0800 CST  
那活尸被轰飞了出去,打着转撞上了一棵大树,爬起来后想继续对我们发起攻击。
“小张,”我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喊道,“老赵已经被这狗X的给弄死了,咱们跟它拼了,给老赵报仇!”
“你他姥姥别给我胡咧咧,”小张还没回答,树林深处传来了老赵的声音,“赵爷我只是大意了,一个没留神让这畜生溜了,我说,你们俩没受伤吧!”随着这声音,一把猎刀从树林深处飞了出来,把活尸钉在了树上。
“老赵?!”我们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们俩先往那里走,再有两三里就是绝户村了,到那里等我,赵爷先把这小粽子给解决了,”老赵一边走,一边抽出了工兵铲,指了指方向。
那活尸双手攥住了刀柄,怪吼一声拔了出来,握在手里当成了自己的武器,眼看着他们又要打起来了,小张拍了拍我,我们两个再也跑不起来了,只好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向老赵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走着走着,树木逐渐稀少,有人为砍伐过的痕迹,虽然依旧是杂草弥漫,但是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有路的痕迹。
又走了不多远,小张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抬头,入眼一片残垣断壁,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绝户村,终于到了。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30:00 +0800 CST  
明天继续咯。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30:00 +0800 CST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7 21:37:00 +0800 CST  
“呼~终于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解下装备随手往地上一丢,用手将一蓬杂草压弯,一屁股坐了上去,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半,“不会吧,咱们从出发到现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你没听说过吗,痛苦的时光总是非常漫长的,要不然怎么说度日如年呢?”张三峰挨着我坐了下来,丢给我一把枪,“闹了这么半天,终于可以消停会儿了。”
这把枪我跟那活尸打斗的时候扔掉了,没想到小张逃跑的时候又给捡回来了,我们俩从包里掏出了火药和铁砂,将自己的猎枪装填完毕。
闹了这么半天,我早已没有了一点睡意,呆呆地坐在那里,瞪着林子的深处发呆,说实话,我挺后悔听了赵老板的话跟他来到这鬼地方的,但是到现在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只能坐在这里等他赶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说小李,等了这么半天,也不见老赵来,你看这样吧,”小张摘下了一朵野花,放在鼻前轻轻闻了闻,“咱俩先进村子里边看看。”
“疯子啊疯子,说你疯你还真疯,”我跟张三峰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不一样,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即拒绝道,“当时那一村子人都离奇失踪了,这村儿里肯定有古怪,你就不怕再遇见啥不干不净的东西?再说了,要是咱前脚刚走,老赵后脚来了,你让他到哪儿找我们去?”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06:28:00 +0800 CST  
“来嘛,黑土,你的探险精神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被你自己给吃了?这个村就巴掌大一片地儿,从这头喊一声那头都能听见,能出什么事儿?老赵要是找不到咱,喊一嗓子不就行了?”小张不停鼓动着我,这家伙不愧为“no_zuo_no_die”界的典范。
“去他妹的探险精神,在我看来,命最重要,”我说,“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还有,张石头,你要是再把我的名字拆开念,别怪我跟你翻脸。”
我的名字叫李墨,张三峰这家伙经常打趣我,把墨字拆开叫我黑土,那我为什么叫他张石头呢,这是有很深渊源的。
我们两个都是农村娃,小时候经常会捡点废品到垃圾站去卖,张三峰这家伙贼精,总是偷偷地在装废品的麻袋里塞两块大石头,所以落了个“张石头”的外号,知道这个外号的人不超过五个,很荣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06:29:00 +0800 CST  
“不去就不去,”张三峰站起来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我自己去喽。”
我没有理睬他,坐在地上数着数,我对这小子的性格了如指掌,一般情况下,我数不到二十他就要回头,可是这回我都数到五十好几了,他还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别介啊,”我慌了神,起身一把抓起了背包,快步赶了上去,“行行行,这次算我倒霉,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我还是十分担心这家伙的安危的,况且,如果他一个人真的在里面出了事,我该怎么向老赵交代?
“别说的那么悲壮,”小张狡黠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上来。”姥姥的,我又一次被智商压制了。
就这样,我跟小张一边说笑着,一边进入了这个传说中凶险无比的绝户村,这个村子给我的印象就只有三个词——破败,荒凉,寂静。
说这村子破败和荒凉,那简直就是废话,毕竟都八十几年没人住了,但是这寂静,可就有点儿诡异了。
跟那妹子所讲的故事一样,这地方别说是兔子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就连一声虫鸣也没有,甚至就连小张这个大话痨,都似乎受到了这气氛的影响,一路上一言不发,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这安静
跟平常人们所说的安静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这种寂静,如果你站在一些比较高级的降噪实验室里,应该就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那种空灵,那种荒芜,感觉有些不真实,又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虚无中盯着你,让人心中莫名的恐惧。
月光照射在颓圮的土坯墙上,叫不出的植物在庭院里疯长,莫名的萧索。
我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想要跟小张商量一下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这家伙直接钻进了一个杂草丛生的院落,指着那被一人多高的杂草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木门对我说道,“你说这门后边会有什么,当年那些人为什么会消失,现在他们又会不会回来,要不咱俩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准备推门。
这家伙还真是花样作死的坚定贯彻者,我正准备阻拦,他已经一把推了下去,我浑身一震,急忙端起枪对准了门口,准备迎击从门后边突然钻出来的秽物,可是没想到他这一下竟然没有把门给推开——门是从里边反锁着的。
小张抽出了猎刀,插进门缝就准备去拨里边的门闩,我一把把他拉了回来,道了声“看我的”,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门上,根据我的估计,这门再结实,毕竟也是木头做的,经历了八十几年岁月的侵袭,已经烂得差不多了,我这一脚下去,还不给踹出一个大窟窿?
可没想到我还是太高估这座建筑,太低估我自己了,我这一脚下去,门整个倒进了屋里,不仅如此,那土坯房也晃了两晃,得亏我眼疾手快,一看这架势马上感觉不对,一个飞扑把小张扑倒在庭院里,这刚一趴下,就听“轰隆隆”的巨响,真如同半空中打了一连串炸雷,那房子轰然倒塌,真有那山摇地动的架势,登时黄土飞溅,黄澄澄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行啊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过了半天,小张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黄土,“呸”一声吐出了满嘴的土沫子,“一脚就踹塌了一座房子,拆迁队没有聘用你当队员,可真是亏大发了。”
“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一看,地上非常均匀的覆盖了一层黄土,我身上也是,急忙原地跳了跳,全抖楞了下来,然后推了小张一把,“你看这一片儿房子塌得都差不多了,这一栋也是早晚的事儿,要是搁你你也行。”
“If_I_up,I_also_can,”小张用他独特的中国人外国人都听不懂的“张氏英语”翻译了这句话,“真倒霉,我还没进去看呢。”
“要是你进去了房子再塌,那才算是倒霉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转也转够了,咱们回去吧,老赵估计已经到了,正在那儿找我们呢。”
“老赵,老赵!”小张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大吼了两嗓子,把我给吓了一跳,“你看他还没有来呢,咱们接着走。”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继续向村子的深处走去。
这村子比我想象中要大了一点儿,我们走了六七分钟,还没有看到尽头,小张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上的矿灯指着一个方向问我,“你看那是什么?”我掏出“狼眼”手电,向着他矿灯灯光指的方向照了过去,这手电的穿透能力非常强,亮度也比矿灯高了好几倍,借着灯光我可以看出,大概在村子中心的位置,一片开阔的土地上,矗立着一个非常高大的东西。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08:52:00 +0800 CST  
我第一眼看上去,觉得那应该是一栋房子,但是跟村子里的这些土坯房一对比,根本就不应该那么高,那么,这东西只有可能是一棵树了,一棵参天大树,这么大一棵树,起码得有两三百年。
“过去看看,”小张一改话痨的风格,迈开步子就往前走,我知道这家伙好奇心一旦发作,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又往前走了有四五百米,我们才终于看清楚了,这确实是一棵树,灯光勾勒出它巨大的轮廓,而且这棵树上,密密麻麻挂着一些条状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我们这个方向看来只有一根小拇指的大小,实际应该有一人那么大。
“小李儿,你说这是什么树,能结那么大的果子?”小张疑惑道。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子,你见过果子有一人那么大吗?还有,以后喊我名字的时候麻烦把那个儿化音去掉……”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想起了古代树葬的传说,想起了挂在山壁上的悬棺……等等,一口棺材,不正是一人那么大吗?!
“是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张说着正准备往前走,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本来准备出口阻拦的,但是无奈我自己的好奇心也被勾了上来,其实我也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嗯,只比小张小了一点,而且我在小说和影视中看到过,那些悬棺,你只要不像男主角那样作死地去触发它,还是非常安全的。
我们两个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走近了那棵树,出乎我们两个的预料,树上挂着的并不是果子,也不是什么悬棺,而是一个个破旧的麻袋,足有百十个。
我跟小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树上挂麻袋,这难道是什么比较奇特的风俗不成?
这时候,一阵夜风吹来,这风非常凉,直吹得人起鸡皮疙瘩,但是真正让我感觉如坠冰窟的并不是风,而是我看到的东西。
夜风撩开了麻袋的一角,我竟然看到,一双腐烂的脚,从麻袋里露了出来。
“小张……我……我终于……知道……知道他们村子里的人……都到……都到哪儿去了,”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歇斯底里大吼道,“快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棵树的名字,叫做悬尸柏!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08:52:00 +0800 CST  
悬尸柏的来历我还是听老赵说的,这东西非常罕见,连史料上也没有记载,在他的盗墓生涯中,也只是见过一两次,对此他曾经见过专门的研究,说是罕见,是因为这东西只出现在积尸之地,什么叫积尸地呢?一说是大量屠杀之后,处理尸体的地方,另一说是大量用活人殉葬的地方,还有一说是古战场埋尸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能出悬尸柏的地方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而且,这几点缺一不可。
第一,这些地方都埋葬着大量的尸体;第二,这些人都是横死的,怨气滔天,像一般的乱葬岗,没有怨气,就不能成为积尸地;第三,若是这些尸体下葬的时候,恰好有一颗柏树的种子掉进了埋尸体的坑里,就会长出悬尸柏这种东西,古代战争发生之后,无论胜败总是要处理尸体,一是因为担心形成瘟疫之类的传染病,另一个是害怕生出悬尸柏之类的东西。
这悬尸柏扎根在成堆的尸体之上,以腐烂的尸体为养分,是怨气化实的产物,长得比一般树木都要快上很多,树干和枝条都比较粗壮,更离奇的是,随着树木越长越大,那些被埋在地下的尸体会慢慢从树里边儿慢慢长出来,被一根根藤蔓状的东西吊着,挂在树枝上,就像是结了一个个硕大的果子,故名悬尸柏,至于这埋在地下的尸体是怎么从树里边儿长出来的,那就没人知道了,总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到为了研究这个自己弄出一个积尸地吧。
我记得老赵跟我讲这些的时候,办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倒斗儿的人要是能碰见悬尸柏,也算是一种造化了,这几率都够中好几次五百万了,反正你这小子不下地,就算是什么时候吃这碗饭了,一辈子估计都不能碰上一回,要真是碰上了,五十米之内的距离千万不要靠近,要不然真给卷了过去,照你这体型,想逃,我看挺悬的。”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肚腩,当时我也是把这当做一个笑话来听,谁成想今天真让我给碰上了,我这点儿真算是背到一定的境界了。
刚看见这棵树的时候,虽然不知道这就是悬尸柏,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所提防,脑子里那根弦儿一直绷得紧紧的,所以刚一走近,我立马就认出了这玩意儿,一看我们这早就过了五十米的距离了,脑子里那根弦儿一扯,差点儿崩断了,大喊了一声拉起小张就跑,刚跑出去没两步,就听“呜”一声,一条手臂粗细的藤蔓鞭子一样,带着一股子劲风抽了过来,这一鞭子要真是给打瓷实了,绝对是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0:55:00 +0800 CST  
我一侧身堪堪避开了这条藤蔓,不过还是被鞭梢带了一下,打了一个趔趄,要不是小张拉了我一把,肯定一头栽倒在地,我正在这里偷乐着,“噗嗤”一声,一根藤条破土而出,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脚腕子,猛地往后一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摔了一个嘴啃泥,然后被那根藤条拖在地上往后扯去,我现在终于明白老赵给我讲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卷”这个字了,你姥姥,一棵树都会玩儿土遁,哪儿说理去,满满的都是套路。
我被摔得眼冒金星,不过只是顿了一下,就立刻回过神来,用那只没有被缠住的脚拼命蹬着缠在脚腕上的藤条,不想这藤条看起来非常细,实则坚韧无比,上面还有一层又湿又滑的粘液,跟本找不到着力点,无从下脚。
我大骂了一声,真他X操蛋,一把弹开折叠铲,双手握住狠狠插进了地里,呃……好吧,插进地里只是我非常美好的一个愿望,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在地里干过农活或是经常去户外探险的朋友们都知道,不管铲子再锋利,人的力气再大,一铲子就扎进坚硬的地里,那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是在我这种仓促的情况下,我这一铲子下去,只铲下了一块土皮,铲子一拐,差点儿拍到我脸上。
小张这家伙还真够哥们儿,见这情况并没有只顾自己逃命,而是折了回来,用铲子拼命砍着缠住我脚的那根藤条,不枉我小时候每天请她吃一包辣条。
这藤条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姥姥的简直比铁还硬,而且比铁多了几分韧性,这铲子如此锋利,手臂粗的小树都能一铲子拦腰斩断,可是小张砍了半天,愣是没把这藤条给砍下来,眼看着我就要被拖到了树上,小张一咬牙,对我道了一声“忍着点儿”,一铲子朝我的脚腕子砍了下来。
别看这小子看着像一个大花瓶儿,真要到了关键的时候,那是出手果敢无比,比优柔寡断的我要强多了,情势危急之下,就要给我来一个“壮士断腕”。
眼看着我的一只脚就要被砍断了,我甚至已经能感受到铲刃散发出的那股锋锐的凉意,我闭上眼,自行脑补出血肉横飞的样子,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少一只脚总比丢一条命要好多了。
可是现实总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就在铲子跟我的脚腕即将接触的那一刻,一根藤条冷不丁的从树上射了下来,缠住了小张的胳膊,一下子把他吊了起来,小张吓了一跳,两条腿拼命蹬了起来,拿着铲子的手发了疯一般狠狠砍着吊住他的那根藤条。
我也被倒吊着提了起来,那颗树上所有的藤条拼命抖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被爆了菊的触手怪,套着尸体的麻袋全部脱落,一具具腐烂的尸体跳起了疯狂的舞蹈,一点点肉屑从他们身上脱落,下起了一场“肉雨”,仿佛是死神为了迎接我们导演的一曲舞剧。
我双手抡起了铲子,砍向了离我最近的那具尸体,可是几根藤条将我牢牢缠住,让我动弹不得,那些尸体仿佛有意识一般,在藤条的牵引下向我逼了过来,就像是一个个牵线人偶。
小张还没有被完全缠住,他的脚狠狠将一具尸体蹬成了碎片,借着反作用力荡了起来,撞穿了已经到我身前的两具尸体,又有几根藤条伸了过来,把我们两个紧急捆在了一起,我头朝下,他头朝上,真是好基友一辈子,死都要死在一起,我呸,我跟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才不是基友。
小张啊小张,你说你小子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不仅把自己害了,把我也给坑了,我心里一阵后悔,你说这叫一个什么事儿,唉,算了算了,也不能全怪他,其实刚才他还是可以逃命的,现在为了救我他也难逃一死,我们俩谁也不欠谁,总的来说这都是因为点儿背,都是命,谁也不能怨。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0:56:00 +0800 CST  
那些尸体越来越近,我已经可以问道它们身上的腐臭味儿,看到它们一尺来长的脚趾甲,我想要大叫,可是嘴巴已经被藤条死死缠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那缠在身上的藤条几乎把我裹成了一个粽子,而且慢慢收紧,我已经可以听到关节发出的“咔咔”声,也不知道是小张身上穿出来的,还是我的,疼到了极致,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的一生过电影一般飞速在头脑中掠过,没想到我会这样死在这里,没有遗憾,没有愤怒,没有悲哀,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无奈和不舍,我心里一片沉寂,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意识弥留之际,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虽然模糊,虽然沙哑,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人的声音,这个人只说了五个字,却把我感动的死去活来,热泪盈眶。
急急如律令!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0:56:00 +0800 CST  
晚上继续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0:56:00 +0800 CST  
没人给个评价吗?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1:07:00 +0800 CST  
这一声是用汝州话喊的,有些含混不清,但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汝州人还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心中一阵狂喜,扒开模糊的双眼一看,就见不远处的地面上,站着一个人。
由于光线太暗,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体型应该不是老赵,这人手里提着一口宝剑,剑尖上扎着一团火球,应该是一张燃烧着的黄符,这把剑真是一把好剑,在火光的照映下折射出水一般的波纹,不用猜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一个道士,我们有救了。
那道士拿着剑,舞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圈,那团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着越大,到了最后竟然有脸盆大小,我似乎看到牛顿他老人家的棺材板子抖了一抖。
我发现那些藤蔓根本就不敢往道士身上缠,只能瑟缩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如同一只张牙舞爪伺机而动的怪物,这东西怕火!
“去!”道士喊了一声,一剑挥了出去,那脸盆大的火球“呼”一声向我们飞了过来,一路如虎入羊群,本来猖獗无比的藤蔓纷纷退让,我们俩感觉身上一松,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吃了一嘴的泥。
一双有力的大手铁爪一般箍在了我的手腕上,把我拉了起来,带着我飞奔了起来,我的脸被烂泥糊满了,根本就看不清路,只能下意识地随着拉着我的人,一路磕磕绊绊向远处逃去。
跑了半天,我恢复了一点力气,用那只空闲的手抹了一把糊在脸上的泥,这才看到我们已经出了村子,钻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那道士突然一松手,我猝不及防,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头撞在了树上,顿时眼冒金星,头上立刻起了一个大包,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4:58:00 +0800 CST  
“谢……谢了。”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吓了我一跳,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小张就在我的身边,我们两个打开了矿灯,这才看清了救我们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说起来是人,其实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只见此君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根本就是衣不蔽体,而且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污泥,还有污血和植物汁液的混合物,跟这身衣服比起来,他的脸更加惨不忍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老的人,脸上的皮肤松弛,全都是褶子,藏污纳垢,活像戴了一张面具,一头蓬乱的白发不知道多少年没剪过,一串一串打着绺,当真是鸡皮鹤发,满面烟尘。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倒真是清亮,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令我不敢直视。
我看着他,忽然目瞪口呆,因为我好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不正是八十年前那个为了挽救全村人而发了疯,被那一伙子兵痞子打死的那个年轻道人吗?!只是……他不是被打死了吗?又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我的眼在他的脸上仔细扫了两下,矿灯的光芒让他感觉有些不熟悉,侧着脸躲了一下,就是这一侧脸的功夫,我看到他的额角,有一块酒盅大小的伤疤,那是枪疤,原来那大胡子军阀的一枪,并没有将他置于死地,我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山林中独自生活了八十年!根据阿龙的描述,八十年前他都已经有二十多岁了,那现在岂不是有一百多了?也是,他整天吃的是山肴野果,喝的是山泉,呼吸的是清新的空气,而且整天活的提心吊胆,跟那些野兽粽子什么的作斗争,身体锻炼得倍儿结实,想不长寿都难。
那老道士逼视着我,半天之后,才终于开口说话,“现在……是……什么时候?”
“嗯?”他在这荒无人烟山里边,八十年没有与人沟通,估计早就已经快会说话了,所以音调非常奇怪,而且这老道士声音嘶哑,说起话来乌里乌涂粘牙倒齿,我根本就没有听清。
“现在……是什么时候?”老道士又说了一句,这句话依旧含混不清,但是明显要比之前那一句强得多,他说的是汝州土话,也就我和小张这两个土生土长的汝州人能听得懂。
不过我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直接告诉他现在是公元二零一六年?那他也听不懂呀,让我换算一下,二零一六年,应该是民国一百零五……
“已经过去八十年了。”小张害怕老道士听不懂,特意放慢了语速,他的这个回答十分机智,估计那老道士也就是想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小张直接回答,也避免了让人家算数,我估计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都记不清了。
“八十年……哈哈哈哈哈……八十年了……整整八十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老道士突然发疯一般仰着头狂笑了起来,声音粗粝可怖,就像是对月长吼的孤狼,笑罢,他忽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声音凄凉,令人忍不住掉泪,“他们不听我的……呜呜……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啊?为什么啊?!”

楼主 爱刨坑的小李  发布于 2016-10-08 17:44:00 +0800 CST  

楼主:爱刨坑的小李

字数:220460

发表时间:2016-10-04 20: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12 22:07:3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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