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捣乱

“小姐。”翠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放了不少胭脂水粉，“请小姐上妆。”

见未来的夫婿，总是要庄重一点的。梳洗打扮一番是必要的。因为知道苏彤大部分时间都 在苏沫房间里面度过，所以翠儿就直接将苏彤的胭脂水粉端了进来。

苏彤坐在铜镜面前，拿着翠儿递过来的各种胭脂水粉认真地上妆。

姐姐在上妆，为了和另一个男人见面。这样的想法不断在苏沫心中徘徊着，让她痛苦，让她哀伤。

苏彤上妆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对苏沫来说，却好像过去了三秋一样长。

“小沫，好看吗？”涂上最后的唇脂，苏彤转过身来，朝着苏沫微微一笑。一笑倾人城，这是苏沫的感觉，姐姐很漂亮，真的十分的漂亮。可是这份漂亮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想着，苏沫有些哀伤。

“小沫，怎么了？”看出苏沫眼中的一抹哀伤，苏彤关切道。

“没什么。”苏沫摇了摇头，将异样的情绪压下去，强打起笑容道，“左边的胭脂涂抹的有些不均匀，我帮姐姐重新上一下妆吧。”说着，拿起桌上的胭脂盒，食指沾染了一些红色的胭脂，在姐姐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抹了开来。

纤细的食指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苏彤觉得，自己忽然间心跳快了很多。房间里面静默无声，只有苏沫纤细的手指在苏彤脸上缓缓动作着。翠儿识相地退出了两人的房间。

胭脂、唇脂，一样样重新帮姐姐上妆。姐姐本身就国色天香，此刻，上了妆以后，更是面容精致，昳丽无双。苏沫看的不禁有些痴了。

“小沫，小沫，怎么了？”苏彤叫唤了苏沫几声，让她回神。

“没什么，还没画完呢，我们继续吧，姐姐。”苏沫回过神来，拿起脂粉盒道。

“算了，小沫。”苏彤摇摇头，“就这样吧，可以了。”

“不。”苏沫满眼的认真，“或许，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为姐姐上妆了，你就让我继续吧。”

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看着苏沫眸中的哀求，苏彤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她很矛盾，既不想让苏沫伤心，又不想上好的妆。

最终智能叹息一声，坐在位置上，任由苏沫在她脸上动作着。

“姐姐，闭上眼睛吧。”苏沫一片涂抹一边说着。待苏彤闭上双眼，苏沫手指一转，苏彤的妆容和之前迥异了起来。她不想让姐姐嫁给安凌天，极端的不想。所以即使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她还是要做。她倒要看看，面对她的精心妆容，安凌天是否还能娶她的姐姐！

“好了，姐姐。可以睁开眼睛了。”再三确认姐姐的妆容没有问题以后，苏沫拿走了桌面上的铜镜。再给姐姐最后蒙上一层面纱，确保在去见世子的路上不会有人看见她的容貌。

“铜镜呢？拿来给我瞧瞧。”一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铜镜不见了，苏彤有些疑惑。对于苏沫给她上的妆有着隐隐的疑虑在里面。

“我不小心将脂粉洒在了铜镜上，就收了起来，一会儿我会擦拭一下的。”苏沫推脱道。

苏彤看了苏沫一眼，虽然隐隐觉得这个解释有些不对，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啊，天色不早了，姐姐。”苏沫将姐姐推出门，“你还是赶紧去赴约吧。迟了对苏府的声誉不好。”

苏彤被苏沫一路推了过去，最终只能无奈摇摇头。她这个妹妹，前几天还说不愿意自己嫁人，现在倒是一副巴不得她马上嫁掉的样子。她这个姐姐当的还真是失败。

苏彤笑了笑，步履款款踏出了房门。她出门以后不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跟随其后。虽然已经做了一点手脚，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跟着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以防有变。

“见过世子。”苏彤身段凹凸有致，面上虽然蒙着面纱，但裸-露在外面的双眸深邃美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沉稳。玉手纤纤，凝白如脂。轻细的声音带着柔和，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你我即将成为夫妻，苏小姐不必拘束。”安凌天淡淡笑着，话语间，风度翩翩。他暗自点点头，苏家大小姐到不愧是一个美人。先前还担心苏家大小姐其貌不扬，娶回去后悔。从身段和露在外面的这些东西看来，苏小姐即使不是一个绝世的美人，也不可能生的丑。

有了这个想法，安凌天倒也没有要求苏彤摘下面纱。虽然未婚的两人见面的时候，他是可以要求对方摘下面纱的。但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这么做，只会让苏彤认为他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现在这样看起来对容貌浑不在意，会让苏彤对他的好感度上升很多。

只可惜，他显然是错估了苏彤。

苏彤对于一切自己不在意的东西都是冷冷淡淡，波澜不兴的，即使是眼前这个即将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世子前来所为何事？”苏彤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静坐在安凌天面前。

“没什么，只是前一阵子得了一件漂亮的首饰，想送给苏小姐以示诚意。”安凌天拿出一个锦盒，掀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支碧绿的簪子，绿色饱满，看上起十分的圆润，乃上等玉石，“希望苏小姐喜欢。”

苏彤看了一眼，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欣喜，这个簪子看来对她的吸引力不是很大。

“多谢世子美意。”苏彤道，只是并没有伸手去接这样东西，“这种东西，让下人来送就是了，劳烦世子了。”

苏沫蹲在远处看着坐在凉亭里面的两人，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怎么还不揭面纱？不揭面纱，怎么把他吓的知难而退啊 等了一会儿，见安凌天依旧没有揭开面纱的迹象。苏沫呆不住了，如果他不动手，那就她来吧！她精心准备的这套妆容，安凌天可一定要赏脸啊。

“看苏小姐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这件首饰？”安凌天对于苏彤波澜不兴的样子有些讶异。这个簪子造价不菲，女子多是爱美的，尤其是苏彤这种绝世的美人儿，她居然不动心。

“倒不是不喜欢。”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只是首饰一类太过俗套，苏彤常年浸泡于书画之间，难免对于这种俗物没有兴趣。”

“倒是我鲁莽了。”安凌天歉意地抱了抱拳，收回了簪子，“我那里收藏了很多名画古籍，想来苏小姐会很喜欢，等苏小姐过门以后，我会一并送上。”

苏彤还没有开口说话，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间传来。

“小姐，世子，茶水已经泡好，请品尝。”奉茶的女子身形娇小，但是却玲珑有致，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勾人心魄。要说苏彤的美是国色天香的话，这个小丫鬟就是小家碧玉了，只是比起小家碧玉来，更多了一丝灵动。

安凌天只看了一眼，就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苏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沫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苏彤朝安凌天那里瞥去一眼，当下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兴趣，不知怎么的，一丝不快从心中升起。只是大家闺秀的作风没有让她表现出来。

“这位是？”苏彤还没开口，安凌天先说话了。

“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翠儿。”苏沫道。

贴身丫鬟吗？安凌天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了，想来苏彤要是嫁给他，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就会成为通房丫头，按理说，他是可以纳为小妾的。一下子收获两个美人儿，安凌天心情显然很好。

“世子请喝茶。”苏沫恭敬地递过去一个茶杯。

安凌天接过，手指不动声色地在苏沫手上划过，调戏之意十足。他不是傻子，他和苏彤的见面，闲杂人等是不会打扰的。既然这个小丫头出现了，有生的如此美貌，那么，她出现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沫满心的厌恶，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一脸羞涩样，眼神有意无意散发着一丝勾引。安凌天的眼神她看在眼里，和这个人生活了十几年，她能读懂安凌天很多的眼神。现在的安凌天毕竟还稚嫩的很，很多心事都无法掩藏。

“小姐，喝茶。”苏沫将茶杯递到苏彤面前。

在苏彤伸手去接的时候，苏沫状似不经意的一个手抖，茶水打翻在苏彤身上，沾湿了苏彤的面纱。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苏沫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替苏彤擦拭着身上是水渍，不经意间，面纱滑落。

安凌天只看了一眼面纱下的面容，瞬间傻眼，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苏沫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安凌天，我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第十一章 勾引

“算了。”苏彤道，对她来说，不管小沫犯什么错都是可以原谅的，何况直视不小心洒了她一身水。苏彤回过身去，对着安凌天盈盈一笑，“世子，失陪一下。”

有美人兮，眉目盼兮，巧笑倩兮。回眸一笑百媚生。

有丑女兮，眉目恶兮，嬉笑俗兮。回眸一笑百惧生。

苏彤显然是后者，面纱上的脸，美艳无比，摘下面纱后，着实不堪入目。安凌天可以明显看到苏彤脸上大把的粉底，只是再多是粉底都遮不住她脸上的斑点。厚厚的嘴唇，外加泛着浅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狰狞。安凌天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现在他终于明白苏彤为什么不喜欢首饰了。首饰戴在美人身上，那是锦上添花，戴在丑女身上，那就是徒增笑料。

安凌天的反应显然让苏沫十分的受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原本对于安凌天的敌意也因为他的表现淡化了很多。苏沫对着安凌天浅浅一笑，也跟着苏彤退下了。笑容虽然说不上十分的美丽，但是拿分俏皮可爱却着实动人。

安凌天碰过的美人不少，但是想苏沫这种俏皮可爱的，倒是很少见。安凌天身边的美人，比苏沫漂亮的，也有，但是见过了苏彤那张可怕的脸，再看苏沫的容颜。安凌天觉得苏沫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安凌天有些犹豫了，苏彤，虽然背后的势力不错，但是，这个相貌着实让人受不了。但是她身边的丫鬟可是个极品，就这样放弃了，又有点可惜。

“世子可是在烦恼联姻的问题？”一直站在安凌天身边的人开口道，此人名唤安子，长的尖嘴猴腮，虚溜拍马很有一手，近来很得安凌天心，在安凌天身边也算是红人一个。

“的确，”安凌天点点头，“苏家小姐的相貌倒是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实在是太令人惊诧了。我很难想象，和这样一张脸朝夕相处。”

“即是如此，世子不妨换个对象。”安子提议道，“有权有势的妙龄女子可不是只有苏家才有的。右相家的小女子，正值芳龄。”

“只是，”安凌天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苏小姐身边的丫鬟，着实漂亮。虽得之无用，但弃之可惜啊。此事，荣我在想想。”

看安凌天一副沉思的表情，安子也不多话，继续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回到自己房间里面，苏彤也没有先换衣服，而是径直走向了房间里面的一面镜子。之前安凌天惊愕的眼神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想到了自己妹妹之前那般殷勤化妆，还有刚才故意扯掉她面纱的行为，要是不知道苏沫有捣鬼，她就是傻子了。

苏沫捂了捂脸，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

镜中的人，相貌惨不忍睹，就连向来淡然的苏彤看了，表情都有些破裂。

“这就是你给我精心做的装扮？”苏彤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看不出喜怒。平静无波的眼神，碰上丑陋的脸颊，更显示出了几分煞气。只是这几分煞气在苏彤温婉的脸上，又有些独特的风韵，苏沫觉得煞是好看。不禁心中懊恼，早知道，就画的再丑一点了！

“我……”面对姐姐的质疑，苏沫眼神游移着，明显做贼心虚的样子。

“说吧，搞成这样，你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嫁给那个混蛋。”苏沫咬了咬牙，道，“他不是好东西。”

苏彤有些哑然，显然不知道苏沫对于安凌天的那种仇视是从哪里来的。

“总之，姐姐嫁给他，一定会很凄惨的。”苏沫咬着嘴唇，闷闷说着。重生一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她怕姐姐不相信，所以也没说。

“世子气度不凡，你从哪里看出他不好了？”

“那都是装的！”听到姐姐对于安凌天的夸赞之词，苏沫有些急了，她绝对不能让姐姐随安凌天有任何的好感，更不能让姐姐嫁给他！“姐姐，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哦？”苏彤挑了挑眉，苏沫拼命阻止她嫁人的行为，让她心情很好。

“这个人，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苏沫道，“狠辣，无情，瞧不起女人，还很花心……”

“你很了解他？”苏彤心里有些淡淡的不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对她未来的姐夫了解甚多。

当然，因为我嫁给他已经有十几年了。这句话苏沫没有说出口，她撇撇嘴 ：“直觉……”

“小沫，你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苏彤叹息一声，“不要随便用所谓的直觉去对已判定一个人，知道不。”、

“哼，”苏沫冷哼一声，“反正他就是个虚伪的人。姐姐，我们等着瞧。如果他真的是个君子，定然不会介意姐姐的相貌，明天就会乖乖把八字送来，等候商议和姐姐的婚期了。”她就不信了，素来爱美人的安凌天敢娶她姐姐！

谈话间，苏彤已经将衣服都换好了，她道：“世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唰”，精致的风筝断了线，掉进了凉亭。

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衫的女子拿着断线冲进了凉亭捡风筝。风筝掉在的凉亭外面，女子迈着莲花小步，款款而来，弯腰捡起风筝。

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头，看见了凉亭中的男子。

“啊！”惊讶地叫了一声，退后几步，“你，你是何人？”

媚眼如丝，勾人心魄。这个人，正是苏家的另一位小姐，苏灵。

苏家三小姐。

大小姐苏彤，貌若天仙，气质出尘。

四小姐苏沫，俏皮可人，小家碧玉。

五小姐苏灵，妖媚勾人，风情万种。

各有各的风情，但是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动人和勾人。

安凌天眼中浓浓的兴致闪过，苏家还真是美人的聚集地，之前见到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小丫鬟，现在又看见了一个魅惑勾人的女子。

安凌天微微一个抱拳：“在下安远侯世子，不知姑娘是？”

“原来是安远侯世子，”苏灵福了福身，“抱歉，小女子无意冒犯，只是风筝恰巧掉落此地。小女子苏灵。”

“苏灵？”安凌天想了想，也没想起这个人，“不知，姑娘和苏家是何关系？”

“小女子是苏黎苏将军的女儿。”苏灵的声线颇高，带着一丝独特的韵味。

“苏将军的女儿？”安凌天想了想，“没想到苏小姐还有这样可爱的一个妹妹。不知是府上哪位夫人的千金？”

“家母侧室刘氏。”

“原来是刘氏。”对于刘氏，安凌天也略有耳闻。苏黎挺喜欢这个女人的，要不是对方出生太低，想来苏黎会很愿意她做自己的正房夫人的。安凌天正式审视起眼前的女子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掩盖不住浑身妖娆的风姿，让人很容易想到，如果年纪再大一点，会是怎样的风情。

“那……那个，”苏灵捡起风筝，有些怯怯的后退了一步，“娘说不能和男子单独相处，我，我先走了。”说着就急促逃离了。似乎跑的有些仓促，还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又继续仓皇逃离了。

安凌天玩味地看着苏灵的背影，初见时候的妩媚风情，现在这种踉跄的姿态为这份妩媚更增添了不少灵动和活泼。这个女子，倒是很符合自己的品位呢。可惜了，如果这个女子是苏家的嫡女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娶了的。果然，世上就没有财色兼收的好事。

在安凌天还在惋惜的时候，苏彤也已经换好衣服再次进了后院。这一次苏沫没有跟进去，倒不是她不想进去。只是苏彤只要一想到安凌天和苏沫接触，就浑身不舒服，死活都不肯让苏沫再去了。

面对着苏彤那张可以说是狰狞的脸，安凌天只觉得倒胃口。越发想念刚才见到的两个绝色女子了。 和苏彤貌合神离地又谈了一会儿话，安凌天告辞离开。

从头到尾，安凌天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她的容貌除了最初有些惊讶意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谈话间也没有问过关于她容貌的任何事情，更没有任何的讽刺。可以说，安凌天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完美，无可挑剔。但是就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完美让苏彤觉得安凌天不简单，安凌天这么年轻，心性却沉稳到这个地步。要说安凌天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一点不在意她的容貌，她是一点不相信的。这一番谈话，苏彤对安凌天这个人了解了一些。安凌天这样的心性，将来必有所成，这样的人作为未来夫婿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苏彤想了想，反正一样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一个前途未知的人，不如选择这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为自己，为苏家的未来都是有利而无害。

她没有挚爱的男人，所以嫁给安凌天是她最好的选择。

第十二章 变化

“姐姐怎么还不回来。”苏彤换上衣物和安凌天见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苏沫在房间里面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去了这么久，万一姐姐脸上的妆容花了怎么办，万一被安凌天发现姐姐的真面目怎么办，万一安凌天被姐姐的气质才华迷上了怎么办？苏沫越想越不安，姐姐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就算没有了好看的容貌，想让一个男人折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行！苏沫在房间里面呆不住了，姐姐离开她的视线越久，她就越觉得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苏沫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不管姐姐如何反对，她都要去看着姐姐，避免发生什么。

“啊呀。”一不留神撞衫一个人。

“小沫，你怎么样？”纤细的臂弯将自己笼罩在里面，姐姐柔和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总是这么冒失。”关切的语句中带着点点的责备。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苏沫一边说着，一边将姐姐迎入自己的房间里面，“姐姐，和世子的会面，后面怎么样？”苏彤一进入苏沫的房间里面，苏沫就迫不及待询问道。

“安凌天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苏彤中肯的评价道，“为人温和有礼，而且有城府有心计，作为未来的夫婿，再适合不过了。”

苏彤话还没说完，苏沫已经完全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姐姐对那个人渣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没有注意到苏沫的情绪变化，苏彤沉吟一声，继续说道：“我本来也在思考嫁给安世子究竟是好是坏。但是你今天倒是替我试探了一下他。我迟早是要嫁人的，我想与其嫁给那些游手好闲不知道前路的人，倒不如嫁给安凌天，也为以后谋其一份保障。”

“姐姐，这个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听到苏彤对安凌天评价那么高，苏沫急了，她似乎是弄巧成拙了啊。明明是要拼命阻止姐姐嫁给安凌天的，但是却没想到反而让姐姐坚定了嫁给安凌天的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苏彤拍了拍苏沫的肩膀，“放心吧，姐姐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我知道安凌天这样的人，嫁给他将来会有很多的不顺心，但是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谁是完美的不是吗？”

“不是，姐姐，”苏沫急了，“安凌天不仅不完美，他整个就是一混蛋。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千万不要嫁给他，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管苏沫怎么劝解，苏彤也没有改变嫁给安凌天的意思。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是迟早要嫁人的，既然如此，不如选择安凌天这个看起来最有前途的人。

见苏彤心意已决，苏沫知道多说无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送走苏彤以后，苏沫在心里盘算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本来是想让安凌天先厌恶姐姐，然后姐姐再看出这个人的劣根性，这样两人的婚事肯定会告吹。谁知道，最后弄巧成拙了。不仅没有阻止姐姐和安凌天的婚事，反而让姐姐坚定嫁给安凌天的心了。苏沫每次想到这个，就想为自己的愚蠢扇自己两巴掌。

让姐姐自己打消念头已经行不通了，剩下的只有等候安凌天的选择了。

虽然之前很肯定自己给苏彤上的妆决定能够倒足安凌天的胃口，但是还是心有不安。这件事情出现太多的变数了。她记得上一世这个年纪的安凌天心性还比较浮躁，这一世为什么会这样的沉稳。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有些东西就不同了吗？苏沫心中很是不安，但是现在也只能等候了。

安凌天做的抉择很快，和前世一样，他第二天就来到了苏家。但是出乎苏沫的预料，他并不是来退婚的。安凌天并没有打消娶姐姐的念头，就连生辰八字也已经拿了过来。

在房间里面听了苏彤说的最终结果，苏沫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没有阻止成功。

“小沫，你怎么了？”和苏沫说了今日的事情，苏彤感受到了苏沫低落的情绪，“姐姐嫁给这样一个良人，你难道不高兴吗？”

“你叫我怎么高兴的起来？”苏沫心情很低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知道你对安世子有很多的偏见，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种偏见从哪里来。但是在姐姐眼里，安世子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一个人。”苏彤满眼的认真，“姐姐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你以后要自己多注意一些，我会把翠儿留在你身边照应你。”

苏沫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姐姐要嫁给别人，她就心里堵得慌。因为前世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次，她想和姐姐多一些相处的时间，而不是看着姐姐嫁人。尤其是嫁给安凌天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安凌天是沉稳有野心，但是，他也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姐姐嫁给他，不会幸福，她怎么能容忍别人带给姐姐不幸。

“我出去走走。”苏沫压下心中的难受，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屋子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她受不了。

“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劝呢？”苏沫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好不容易帮姐姐摆脱了死劫，这一次，难道她要看姐姐深陷牢笼吗？心中有不甘，更多的却是姐姐对自己不理解的委屈。

看着苏沫落寞的背影，苏彤叹息一声：“小沫，你以为我那么想嫁人吗？姐姐想要照顾你一辈子啊，可是，我是苏家的女儿，我不得不为苏家的未来做打算。”苏彤的声音很轻，苏沫没有听见她叹息般的言语。她何尝不知道，安凌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嫁给他，以后的日子将会如履薄冰，但是为了苏家的利益，和安家联姻是必要的。

苏彤坐在苏沫的梳妆镜前，看着镜中沉稳大气的女子，有些发愣。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了吗？没有女孩子该有的俏皮灵动，剩下的，只有沉寂。大家闺秀，说的好是教养好，说的难听点，就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公式化的一举一动，内心早就没有了灵动和渴求。她厌恶这样的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空壳。没有想爱的人，没有少女情怀，只有家族利益。不知道，日日面对这样的自己的小沫是什么样的情绪。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对这种虚假空洞的表现心生厌恶呢？

她可以忍受任何人异样的目光，唯独不能忍受小沫有这种心态。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小沫是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妹妹，所以才格外在意吧。

因为一时的憋闷，从小屋里面走了出来，苏沫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刘氏的院落门口。刘氏很得宠，她住的院落是苏府最好的一间，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屋子的装饰也很典雅。苏沫叹息一声，她和娘亲原本就是府上最不得宠的。娘亲虽然漂亮，但是不过是青楼的歌姬，如果不是意外怀上了苏将军的孩子，也不会被纳为妾室。小时候，她十分羡慕苏灵，一样是苏府的小姐，苏灵吃好的，穿好的，还有有爹娘疼爱，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她小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院落外面偷看苏灵，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就是苏灵。

苏沫本身就是无意识走到这里的，随意瞥了眼院落的墙壁，也不打算多留，转身就打算离开。无意间瞥了一眼院落里面。院落里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苏沫想，估计是刘氏把下人都调开了吧，刘氏母女在闺房里面，好像再谈论些什么，看不清表情。苏沫估摸着，这两个人又有什么歹毒的打算了。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她们的歹毒心里而去世的，前一世，她只以为娘亲是病逝的，这一世查了一下才知道，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心下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对母女又在谋算些什么，苏沫偷偷摸摸进了院落，幸好院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要脚步轻一点，就不会被发现。刘氏在苏府行为乖张，一般没人敢去招惹她。除了自己院落里面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进去。没有了守门的人，苏沫进去也很容易。

苏沫走到两人窗下，蹲下，偷听里面人的谈话。

第十三章 惊闻

“安世子来商议婚期了。”苏灵咬着手绢，一脸的不甘。她昨天明明那样暗示过了，安世子对她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她自认为相貌出众。官家女儿时常会聚在一起聊天，她听一些小姐说过几个故事。大抵就是身居高位的人，对庶女一见钟情，果断放弃了有地位的嫡女，强烈要求娶庶女为正室，然后两人一辈子幸福生活在一起。苏灵从下就憧憬着这种故事。她希望能和故事中的女主角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一生荣 华富贵，衣食无忧。梦做的久了，就会渐渐影响现实，苏灵一直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故事中的女主角。

“灵儿，”刘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本能地安抚她，“你只是庶女，就算安世子看上了你，你也只能侧室。”

苏灵跺了跺脚：“那个女人前几天还给了我一件冬衣，说天气凉了，不要着凉。我看她就是故意来耀武扬威的。正室很了不起吗？娘亲比那个女人漂亮多了，为什么要被她压了一筹。还有哥哥们，都向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一直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两个儿子是刘氏永远的痛，小时候儿子对自己还很乖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自己越越来越冷淡了，一心向着那个女人。这让她十分的愤怒。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居然认那个贱人为母。

“那个女人活不长了。”刘氏冷笑一声，“正室，迟早是我的。”她给买通了府上不少人，给那个女人下了慢性毒药，那个女人一天天的虚弱，前几天见的时候，她还在不断咳嗽，怕是活不长了。只要趁现在抓住苏黎的心，正室的位置，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娘亲，你这样做不会被发现吗？”苏灵到底没有自己下手害过人，对刘氏的做法还是有些担忧的。之前害死柳氏也是刘氏下的手，苏灵从头到尾也只是知情人罢了。

“放心，他们收了钱，自然会好好办事的。”刘氏面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你娘亲我在苏府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听母亲这么说，苏灵也安心了。

苏沫心中一个激灵，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是她多少还是听出了一点。照这对母女的意思，夫人的病竟然是她们下的手。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倒是不假。想起前世的时候，夫人的确是去世的早，尤其是知道苏彤的死讯以后，更是一蹶不振，她出嫁以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她一直以为是伤心过度，现在想来，八成就是这对母女动的手。在那个节骨眼下手，也不会让人发现。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们依旧是这样大胆。苏沫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破坏一下。夫人为人宽厚，比起刘氏好太多了，她也不想夫人这么不明不白就去了。

“就是可惜了，那次礼佛没有弄死苏彤。”苏沫还没想完，里头的对话再一次继续了。是苏灵的声音，“也不知道那群蠢货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弄错了人。没撞死苏彤，真是可惜了。还有翠儿！事情没办成，居然还想要娘亲履行承诺，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嫁给岩哥哥，痴心妄想！”

“哼，这次算她运气好。”刘氏冷哼一声。明明计划的挺好的，谁知道，苏彤居然会把自己的贴身斗笠送给了别人，害她一切算计都落了空，“至于翠儿，我暂时还有用，就先敷衍着吧。”

苏沫这一下子是完全愣住了，满心的震惊。前世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次事件不过是因为马失前蹄而发生的意外。这一世的经历让她知道，这一次事件是有人故意谋划的，为的，就是除掉姐姐。上一世如果姐姐没有替自己挡的话，死的就是自己，可惜姐姐偏偏冲了过来，阴差阳错之下，计划还是成功了。她不是没想调查凶手是谁，可是她势单力薄，根本没有任何的的能力去调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探听到了幕后真凶。还有翠儿，姐姐身边一直低眉顺眼的贴身丫鬟，居然和刘氏串通一气。那可是姐姐的心腹啊！苏沫紧紧握着拳头，强压下心中那把刀冲进去把所有人人都砍死的冲动。她必须冷静，贸然冲出去只会让自己被灭口。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面，可是苏沫浑然不觉，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没有一击即中的机会的时候，只能忍。即使里面的两人是上一世杀害姐姐的罪魁祸首。

只是，她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杀害姐姐？

“娘，难道接下去，我只能看着苏彤嫁给安世子了吗？”苏灵摇了摇刘氏的袖子，言语间满是撒娇的意思。

“那也没办法。”刘氏叹息一声，“如果安世子还没有见过苏彤，那么苏彤死了，你还可以李代桃僵。但是他们已经见过面了，我们之前想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李代桃僵？苏沫一愣。她想起，前世姐姐去世的时候，她就是李代桃僵嫁给安世子的。以前不曾觉得有何不对，可是现在听她们一说，才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苏黎最宠爱的女儿就是苏灵了。安凌天家世好，风评也不错，照理说，李代桃僵这种事情应该让苏灵来，而不是落到自己这个最不受宠的女儿身上。苏沫很奇怪，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苏黎选择了她，又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让苏灵嫁进安家。苏沫忽然发现，前世似乎有太多难解的谜题了。她嫁给安凌天以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错过了很多的东西。

“娘，我昨天和安世子见面了。”说起安凌天的时候，苏灵双颊染上意思绯红，带着女孩子家的羞涩，“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喜欢上安世子了？”苏灵的小女儿心态，刘氏一眼就能看出缘由。

苏灵含羞点了点头。安世子那种人，是女子都会动心。何况她这种闺房女子，没见过陌生的男人，第一印象不错的男人很容易就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了。

苏沫轻笑一声，苏灵倒是好眼光，看上了安凌天。这两个人凑成一对倒是挺般配的，都不安分，又有不小的野心。

“谁？”听到动静，刘氏猛然间站了起来。

苏沫暗道一声“糟糕”，四下看了看，居然没有躲避的空间。

刘氏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苏沫避无可避，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索性赌一把。

第十四章 利用

“你是何人！”一声厉喝从刘氏口中传出，尖细的声音带着刻薄，看向苏沫的眸中全是狠毒。

“见过夫人。”苏沫急忙跪下，“我，我只是不小心闯进来，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刘氏给自己的女儿使了个眼色，她可不希望她们刚才那种大逆不道的谈话传出去。 苏灵后退一步，谨慎地看着门口，防止有不长眼的人忽然进来。

刘氏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一步步走向苏沫。

苏沫不自觉地后退着，刘氏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让她敏锐地感觉到危机。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野种。”刘氏阴险一笑，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恐惧和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她十分的受用。只有这个时候，她能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地位，自己拥有随意夺走别人生命的能力，“上次算你命大，没死，这次落到我手里，插翅也难逃！”

“夫……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苏沫一边示弱，一边后退。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就得死。”

“夫，夫人，你不能对付我！”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苏沫抬高了音量，“我和您是一条心的！”

“哼，笑话，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刘氏冷笑一声，“苏彤那么宠爱你，你居然敢说是和我一条心。”

“宠爱我？”苏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个女人不过是在我身上找到优越感罢了。府上谁不知道老爷最宠爱的是夫人您。那个女人的娘亲不过是空有一个正室的名头罢了。其实，我们私底下，都认为您才是正室。”

“哦？真的是这样？”刘氏在苏沫面前站定，面上的阴沉也消散了一些，显然苏沫的话语，她很受用。苏沫的这一番话，不管是真是假，她听着都十分舒服。

“是是是。”苏沫不停点头，“正是因为这样，苏夫人和她的女儿，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罢了。夫人，你还真以为世上有苏夫人那样什么都不计较，性子镇定的人吗？她们不过是表面装的好。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来，她们连身边的丫鬟都是从来不打骂。可怜我和我的娘亲，在府上没有任何地位，经常受人欺负。她们表面上处处维护我，关怀我，暗地里，不知道虐待了我多少次。我身上的大部分伤痕，看似是府上得宠的丫鬟弄的，实际上都是她们暗地里面弄出来的。你看我手上，还有前一阵子的痕迹呢。”苏沫伸出自己的左手腕。连续擦了一段时间的药，苏沫已经不需要用纱布缠着伤口了，只是伤口周围还有大片的红色，乍看之下，真的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哦？”刘氏表情一转，一副关怀的样子，轻抚着苏沫受伤的手腕，“可怜的孩子，我倒是没想到，她们居然这么狠毒。”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刘氏对于苏沫的话并没有太过相信。一个想来没有交集的人忽然对她示好，她是傻子才会不防备。

“是的，她们可真狠毒。”苏沫做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安世子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却要和苏彤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成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苏彤的命就那么好，可以嫁给安世子做正室！我始终忘不了，苏彤昨天和我说她和安世子会面时候的事情的时候，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在告诉我，我一个妾室女，只有仰望她的份！她苏彤凭什么就能得到安世子的垂怜，不过就是有个有身份的娘亲罢了。所以，从昨天开始，我就发了誓，一定要破坏这门亲事，她苏彤，不配拥有安世子！”苏沫越说越激动，面色也因为怒火涨红了。这是苏沫真实的表现，只要一想到姐姐会嫁给安凌天，她就会忍不住发火。

“那么，你待如何？”刘氏问道。

“我不能让苏彤嫁给安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苏沫右手握拳，压抑着激动。三分真七分假，苏沫将一个妒忌姐姐的庶妹表演的淋漓尽致。就连刘氏这个向来多疑的人，也忍不住信了几分。

“你真的这样认为？”刘氏挑了挑眉，问道。

“是。”苏沫回答的很肯定，“苏灵小姐比苏彤更加适合安世子，安世子这样完美的人，必定要同样完美的人才能配得上。”

刘氏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苏沫的话的真假，但是听着就是舒心。

“夫人，我有办法让安世子拒绝和苏彤的婚事，甚至，让安世子娶苏灵小姐。”看见了刘氏的动摇，苏沫再次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哦？”刘氏来了兴致，要知道，她和苏灵是做梦都想和安世子攀上这门亲事，“什么方法，说说看。”

“这个……夫人，”苏沫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看，我这个方法，对你们有这么大的好处，你们是不是应该……”

“的确，是我疏忽了。”刘氏微微一笑，对苏沫最后一点防备也放下了。如果苏沫什么都不索取，只出主意的话，她会认为是苏彤让她来算计她的。刘氏拔下头上白玉的簪子放到苏沫手里。玉簪触手生温，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色。苏沫面上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急忙接过刘氏手中的玉簪，死死抓着不放。

刘氏勾了勾嘴角，贪婪就好，这样的人，容易利用，所说的话，也可信了很多。

“现在可以说了？”刘氏开口道。

“嗯。”苏沫点点头，附在刘氏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氏面露喜色：“当真是个好方法。”满意地点点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的。”

苏沫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一会儿，我会在小径上等夫人。”

“嗯。”刘氏点点头，挥手让苏沫离开了。

“娘亲，她……”苏灵自始至终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插上嘴，苏沫走了以后，她才有机会开口。嫁给安世子，是她做梦都想的事情。但是，对于苏沫的帮助，她却是有些不相信的。

“放心，她的话虽然不一定全是真话，但是她说的方法却的确是可行的。”刘氏笑道。

“真的可以吗？”苏灵问道，“娘亲，你可别忘了，她和她的娘亲可都是你……”

“但是苏沫不知道，不是吗？”刘氏微微一笑，“放心，既然我敢做，就是有了绝对的把握。有些事情，我自有打算。灵儿，梳洗打扮，准备到时候嫁给安世子吧。”

“是的，娘亲。”

第十五章 合谋

“你确定世子会从这里经过？”安排好剩下的事情，刘氏来到了和苏沫约好的小径和苏沫见面。

“嗯。”苏沫点点头，“我肯定。”小径周围的下人都已经被刘氏遣散开了，现在只剩下苏沫和刘氏两人。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刘氏道，“你若是欺骗了我，我会让你好看的。”

“不敢欺瞒。”苏沫垂着眼低头说道。

“恭喜世子，娶了苏小姐以后，必然能够平步青云。”安子走在安凌天身后，面上极尽谄媚之色。

“嗯。”安凌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忆着刚才道长的话：九龙吐水沐金身，莲花座上结烟亲。凤凰岂是凡间种 ，乘时一直上青天。意思在于，苏彤是他的贵人，娶了苏彤以后，他将会平步青云，他将不仅仅只是一个侯爷，甚至于可以问鼎江山，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想到，苏彤那么一个丑陋的人，居然是皇后之相。但是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元光盛世时期，皇帝曾经有过以丑女为皇后，虽然相貌粗俗，但是皇后为人敦厚贤惠，帮助皇帝坐拥江山，成就霸业。这样想着，安凌天觉得，苏彤那张脸也顺眼了很多。左不过是一个正室的位置罢了，如果能换来那样的地位，倒也值得了。等他坐上那个位置，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

“小的早就说过，世子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安子虚溜拍马，“有了苏小姐，那就是如虎添翼啊。”

“赏！”安凌天听的十分开心，赏了安子一袋银钱。

“谢世子赏赐。”安子喜形于色。

“你怎么办事的！居然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尖细的声音忽然间从前方传来。

安凌天皱了皱眉头，示意了安子一下。

安子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在说话者不远处站定。仔细看了看，这两个人安子还有一点印象，一个是昨日见过的苏彤的贴身丫鬟，还有一个是苏将军的侧室，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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