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g】不一样的总裁文——弃爱。男主肋骨骨折

“那只好等待医院把血调过来了。”


仇述升没有说话。她的妹妹是o型血。


放歌也是o型血。


放歌挂了仇述升打来的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过来了。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她才勉为其难地接了仇述升的电话。她没有说话,她只是听着仇述升依旧是不急不缓地说:“来市中心医院。”


“凭什么?仇总,我们不熟。”


“放歌,求你了,一定过来。”


放歌默默地挂了电话。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她终究还狠不下心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放歌赶过来的时候,仇述升惊喜地站了起来,望着她半天才说出话来:“谢谢……谢谢你。”


阿丘的危险期总算度过了。


“先生,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您可以进去看她。”


仇述升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然向一侧歪倒了下去,吓得护士变了脸色。


放歌在一旁看着仇述升,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留他一人,翻了翻他的手机,给王一鸣打了电话。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06 19:54:00 +0800 CST  
清冽的风吹过,他下意识裹了裹被子,蜷缩成一团。王一鸣坐在一旁看着仇述升。


这是令多少腐女无限脑补的画面啊!可惜,王一鸣下一个动作就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操,给老子醒过来!”王一鸣揪住仇述升的耳朵,生生把仇述升疼醒了。


仇述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利索地起身:“我怀疑我是不是一出生就被装在了一个百岁老爷爷的身体里。”


王一鸣嫌弃地拱了拱手:“老爷爷,你这身体确实不怎么好,离你归西之日……”他突然住了口,一脸尴尬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事。你先走吧,王秘书。我去看我妹。”仇述升走到门口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扶了一下腰,然后一个急转弯就走到了阿丘的病房里。


阿丘轻轻地呼吸着,应该是和歹徒争斗,使得眉眼处有一大块乌青。四下望望,母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仇述升慢慢走过去,微微扶了一下腰,蹲在床边。阿丘似乎意识到床边人的走近,低低地唤道:“哥……”


“我在。”仇述升握住阿丘白皙的指尖。阿丘的眼泪忽然流下来了。


“哥哥,我好怕……”阿丘不停地扭动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哥哥,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阿丘又不说话了,眼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仇述升握着阿丘的手一颤,杯子碎在地上,背微微一僵:“阿丘,你刚刚说什么?”


阿丘显然还在做梦,脸上的泪水连成了线:“哥哥,哥哥……”


仇述升站起来帮她盖好被子,挪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垂着头,微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许久,他抱住床上的阿丘,喑哑道:“阿丘不怕。哥哥在。”


阿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泪痕还依然存在,可是她却全然不知,只是错愕地盯着他:“仇总,刚刚……”


“没事。”仇述升显然对她的醒来也很诧异,却仍然笑着说道。


“仇总,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仇述升沉默了一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阿丘。


“阿丘,多久了?”仇述升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她,既不是情人间的温柔,也不是兄妹间的关怀。


“什么?仇总在说什么?我没听懂。”阿丘下意识觉得,仇述升好像知道了什么。


“阿丘,你喜欢我,有多久了?”


阿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半晌才机械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仇述升:“仇总……”


“阿丘,你不要怕。”仇述升走过去,阿丘却猛地向后一缩。


“哥,你不要……你不要说……”


“阿丘,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你曾经和你妈说,你一辈子都不要结婚,是和我有关系吗?”仇述升摸着她微凉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说。


“是……不,不是……”阿丘摇着头,“哥,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说你不喜欢我。


仇述升慢慢走过去,把头扎在她柔顺的发丝里,一字千钧地说:“阿丘,不要再傻。”阿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猛地直起身,一下子把他推到地上,他猝不及防,只觉得胸腔一阵憋闷,下意识地弓起背来。阿丘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光着脚就要下来。仇述升喘息着:“别下来……有玻璃……”


阿丘已经站在地上了,内疚地望着仇述升。仇述升一惊,勉强直起身子:“阿丘,你坐到床上去。”阿丘依言坐了上去,光洁的脚丫上已经开始渗血。他急忙按救护铃,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你忍一下。”仇述升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打横抱起阿丘,径直向救护室走去。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07 20:57:00 +0800 CST  
“哥,你别抱我,你也受伤了。”阿丘要下来,仇述升却只是摇了摇头,固执地继续走过去。


“你别再折腾我,我没力气。”仇述升无奈地看着踢蹬的阿丘,话音刚落,阿丘果真安生多了,手臂 环在他的脖子上。


“哥,我真没事,你快放下我,你有在流血。”阿丘感觉仇述升身上湿漉漉的,下意识感到不好。


“到了。”仇述升依然抱着阿丘,谦谦公子一般温和地说,“麻烦了,我妹妹脚被扎伤了,能不能……”


“好,你放她下来吧。”年轻的护士小姐示意他把阿丘放下。仇述升慢慢放下她,可是放下阿丘的同时,护士小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您受伤了?”


“我没事,我妹妹怕疼,你先帮她止血吧。”仇述升扯起泛白的唇角,礼貌地笑着。


“好,先生。这里今天只有我值班,您恐怕要等一等了。”护士小姐拿出药水帮她涂在脚底板上,小心翼翼地拿镊子帮阿丘把脚上扎进去的碎片捡了出来,缠上一圈圈的绷带,问阿丘,“还疼吗?”


阿丘急忙点头:“谢谢医生,不疼了,您现在可不可以帮我哥哥……”


“我知道,你真的不疼了?”医生将信将疑地看着阿丘,“好,去那边椅子上等一会儿吧。”仇述升站起来,一阵眩晕,步子不觉缓了缓。医生走过来搀着仇述升,也仔细打量着仇述升。


“这里没有麻醉药了,我去找一下?”


“不用了,简单包扎一下就好,麻烦了。”


医生惊奇地看着他,以为他没有听懂,又解释道:“先生,这里有麻醉药的,只是可能您需要等一会儿……”


“谢谢,真的只包扎一下就好,我忍得住的,我那妹妹太担心我,我必须快点。”


年轻的女医生看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抹了抹汗,走过去脱掉了外衣,还一边用手扇着风。


“医生,你不用紧张,我没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镊子夹着他身上的碎玻璃碴。他身上碎玻璃碴的面积太过广泛,就像蒙古大草原一望无际,后背上全部都是血道子,肋骨还向外渗着血。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门口焦急的阿丘,紧紧闭住了嘴,受伤的肌肉组织颤抖着,牵引着他一阵战栗。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道完谢,刚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却听到那个女医生说:“先生,您是不是汇川公司的总裁?”


仇述升微微一笑:“称号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我只是一个拾荒者,您就不会救治了吗?”


“当然不会……”女医生羞涩地低下了头,“先生,我男朋友常常和我提起您,您真的很优秀。”


“你男朋友?”


“啊,先生,我男朋友叫王一鸣。”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07 21:32:00 +0800 CST  
放歌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她草草吃了一口饭,就躺在床上不想再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孙七最近总是有大把大把了的活指派给她。就算是个机器,也总该有停止工作的时候吧?更何况,她还不是机器。
她刚躺下没一会儿,孙七的电话放歌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她草草吃了一口饭,就躺在床上不想再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孙七最近总是有大把大把了的活指派给她。就算是个机器,也总该有停止工作的时候吧?更何况,她还不是机器。
她刚躺下没一会儿,孙七的电话又来了。“老总,有吩咐?”放歌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放歌,我也知道你很累嘛,所以今天我请你喝杯茶,咱们两个聊聊?”
“得了吧,老总。公司那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想再摊上什么事了。”又来了。“老总,有吩咐?”放歌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放歌,我也知道你很累嘛,所以今天我请你喝杯咖啡,咱们两个聊聊?”
“得了吧,老总。公司那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想再摊上什么事了。”放歌在床上滚了一圈。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这次怎么就不机灵点?”
“啊?老总你说什么?”
“实话实说吧,我爸妈整天盼我带个媳妇回来,这不是一晃都30了嘛,我爸妈挺担心。”孙七长吁短叹,“你就装一下,就一下下。”
“老总,你说让我装你女朋友?露馅了怎么办?”
“哎呀,不会的,你看我都夸了海口……”
放歌考虑了一会儿,终于闷闷地答应了。孙七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就宜兴街那个咖啡馆,你快点。”
“行了,别催我。”放歌挂了电话,简单地化了妆,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左思右想还是穿了帆布鞋。
仇述升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总是觉得心里古怪。他悄悄地去了放歌的家,他站在楼下仰望着高高的楼层,感觉像是丢失了什么一样难过。
单元门忽然开了,仇述升长腿一跨,躲在了车后。放歌哼着歌走了。
仇述升在年少时曾经疯狂过一次,疯狂地跟踪放歌。
时隔几年,已然是公司总裁的仇述升仍旧跟在放歌的身后。
放歌在街口拐了弯,径直进入一家咖啡馆。仇述升的脚步猛的一滞,终究还是跟了进去。
“放歌,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孙七一把拽过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爸妈已经到了,一定要准备点说辞。”
“行了,你放心,有什么是我放歌搞不定的?”放歌拍着胸脯保证。孙七悄悄拉住了放歌的手,然后递给她一个眼神,她一眼就看见了早早等候的孙爸孙妈,急忙跑过去气喘吁吁地说:“对不起,让您二位久等了,叔叔阿姨,我罚自己多多关心……阿七,”放歌从牙缝里挤出阿七两个字,“叔叔阿姨,听说您们是从桥东赶来的,路上有没有不适应?”
一席话说得孙七目瞪口呆。
旁边座位上的仇述升却微微笑了。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12 22:14:00 +0800 CST  
“没,当然没,听说咱家小七找了个女朋友,现在一看确实不赖。”孙妈热情的拉住放歌的手,“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妈,还早。”孙七尴尬地笑了笑,和放歌交换了一个眼神。
“啊……不急,总是跑不了的,叔叔阿姨,我先去趟洗手间?”
“诶,去吧孩子。”
孙七挤眉弄眼地看着放歌,意思是让放歌离开。放歌气的吹胡子瞪眼,拉开门就走了。
“爸妈,她忙。”孙七给二老一杯凉白开。二老会意地笑笑:“现在的孩子,都忙的紧。”
大白天的,放歌走在小巷里却觉得异常恐怖。她脚步一顿,猛的回过头,小巷里空无一人。可没有人比有人更可怕,放歌的心脏加快了速度,加快速度就快要跑起来了。
仇述升走到巷口,停了下来,慢慢弯起身子,蹲坐在地上。蹲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了。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他的手机在衣服口袋里震动起来。
“阿丘?”
“是我。”仇母冷声道。
“你有什么事情?”
“阿丘和你在一起吗?”仇述升可以想象得到她厌恶地皱眉的样子。
“没有。”仇述升回答完了就挂了电话,他这个傻妹妹,能去哪呢?
放歌一路狂奔。终于到家啦。不对。门口好像有人。
“那个,小姐,能让开点吗?我要回家。”放歌轻轻地碰了碰门口的女孩。
门口的人站了起来,盯着放歌看了很久。
“姐姐,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无论你多么努力,他的目光都只停留在那个不停地伤害他的人身上。”
原来是为情所困。放歌笑了笑:“爱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阿丘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姐姐,我不知道那里是你家,对不起,我走了。”
放歌点点头,钥匙一转,走进屋子里。
阿丘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他喜欢的人,没有半点特殊啊。”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13 13:08:00 +0800 CST  
10.
仇述升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抬起黑亮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人:“什么事?”


“诶诶诶,你这话我不爱听,没事就不能找你出去玩吗?大忙人。我可是冒着跪搓衣板的风险来陪你的。”王一鸣一副被坑了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


“据我所知,你那个女朋友可是很棒的。”仇述升想起那天女医生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这回改王一鸣生气了,他一下子就掐住了仇述升脖子,骂骂咧咧地道:“你这是要抢我女人的节奏?"


仇述升被王一鸣一掐有点喘不过气来,大幅度的喘息牵引着胸腔一阵刺痛,王一鸣赶紧松了手。仇述升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你这是要掐死我的节奏?”


“谁叫你抢我女人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仇述升转着转椅,“现在是工作时间,王秘书你不要开小差。”


“那就说定了,明天不就是周末了嘛,咱们出去玩。”


仇述升点了点头,把一份文件递给王一鸣:“给人事部经理。”


他翻开手机qq的消息记录,反反复复听着蝶恋如花原来发的语音。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她。而这种情感,冲破了他一切的束缚,像是脱了缰的马,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还不肯停下。他真的是很怕。


他说不清自己怕什么。


他怕自己会像曾经一样再次疯狂。


还是害怕目送放歌渐行渐远。


他说不清。但是那种强烈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


翌日清晨。天空晴好,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照在仇述升的脸上,竟映得他分外苍白。王一鸣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招呼他上来。


“去哪?”


“去嗨。”王一鸣一拐弯,已经进了一家ktv。仇述升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王一鸣走进去,大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无疑都是公司里的人。王一鸣得瑟地看了仇述升一眼,“今天仇总生日,大家尽情玩!”


“仇总,送您的礼物。”


“仇总,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仇述升一直笑着,等人们都真正玩开了他才狠狠瞪了王一鸣一眼:“你这是干什么?”


“如你所见呀。”王一鸣坐在一旁嗑瓜子,旁边的人都起哄让仇述升来一首。仇述升点了一首歌,不是温柔的小情歌,而是一首劲爆的摇滚乐曲。人们明显有些惊讶,后来王一鸣大吼了一句,“萝卜萝卜,我是西瓜!”然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仇述升吼完一首歌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快要碎了,他喝了口水,沙哑道:“你们接着玩,我歇会儿。”王一鸣还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你绝对是个人才,比我还厉害。平常看你温温柔柔的,原来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嗯。”仇述升一只手撑了一下沙发,拿着酒瓶倒了一杯酒喝了进去。


“你最近怎么了?”王一鸣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没事,就是点琐碎小事而已。”他又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进去。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13 21:20:00 +0800 CST  
没灵感了,这周可能会少更一点,大家见谅,见谅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13 21:27:00 +0800 CST  
在仇述升倒第五杯酒的时候,王一鸣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仇述升倒是笑了,奇怪地看着他:“一鸣你抽什么疯,坐啊。”
“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你抽什么疯?这瓶洋酒都快被你喝完了,你有什么事不该和好哥们说吗?”王一鸣少有地气恼,平日里爱笑爱闹的模样完全不见,脸拉得比长寿面还长。
“喝点酒而已,又不是嗑‖药。”仇述升的手慢慢揉着胃部,大脑也有了片刻的空白。
“公司又回归正轨了,你还整天……”王一鸣叨叨着,突然恍然大悟,“你为情所困?”
仇述升醉醺醺的,垂着眼睛瘫软在沙发上。王一鸣一把揪起仇述升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哥们告诉你,我当年追我女朋友也很难,中间我和她也有误会,有误会就要解。”
“不是误会。”仇述升抬了头,用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王一鸣。“我……也无法解释。”
“仇述升,”王一鸣把酒递给他,“那你就喝死自己吧。”然后径直走到ktv的门口,回过头来比了一个手势,“仇述升,这么窝囊的你让我瞧不起。”
人们听见关门的声音,不约而同回过头看他。
“仇总,王秘书走了?”几个素日和王一鸣关系较好的人围了过来,“他怎么了?”
“我把他惹生气了。”仇述升笑了笑,四周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仇述升站起来,“你们玩吧,我出去一下。”
“滚开,别碰我!”尖锐的声音回荡在ktv的大厅里。放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碰上几个这样的男人,之前还衣冠楚楚,现在喝了点酒咸猪爪子就控制不住了。对这样的客户,她宁愿不和他们签合同。
可是这两个人就是缠着她。
而且软硬不吃。
“小妹妹……”
“谁是你小妹妹,这个合同我不谈了,拜拜。”放歌感觉到那两个人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她气不过,转身就走。
前面又被那个人堵上了。放歌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招呼到男人的脸上。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很沉地呼吸着。放歌心觉奇怪,再仔细打量来,这的确不是那个肥腻的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一侧脸庞格外鲜红,仿佛要滴下血来。若是平时,放歌绝对会规规矩矩地说对不起,并真诚地请求原谅。此时她只是身影微僵,却没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意思。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19 19:48:00 +0800 CST  
放歌仰着脸看他。仇述升微微侧了身,便于她离去。可是她只是这样与仇述升对视着。贴在一侧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仇述升一眼,拿起手机走出ktv.


“老总,这个客户我不谈了。”她把电话远离了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老总亮出了他响亮的嗓门。


“什么?放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很重要的客户,你再不行,就继续做你的解剖师去。”孙七气得七窍冒烟,这个放歌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拒绝谈合约这种事情在她身上也不止两三次了。都说事不过三,孙七已经数不清她拒谈的次数了。


“老总,你如果要把我辞了,就直说。”放歌也很生气,带出了她的坏情绪。“我不稀罕。”


“放歌,你年轻气盛,我也知道,人在商场身不由己,你不要总把自己当成白莲花……”孙七顿了一下,“忠言逆耳,你这样迟早会吃大亏。”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老总,如果是你,你能忍受他们这样对你吗?老总你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放歌掐了电话,高跟鞋也没有换下来就气呼呼地走了。


翌日,放歌站在老总的办公室内,递了辞呈。


孙七显然十分惊讶:“放歌,你这样……你好不容易才到了现在的位置,却要辞职,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老总,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把自己当白莲花,我不允许任何不尊重我的举动。所以对不起,老总,我必须离开这里了。也许解剖师才是适合我的。”


“放歌……哎,”孙七不舍地看着放歌,“你不回来了?”


“我有认真考虑过,老总,对不起,我必须离开。”


孙七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他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眼睛,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保重。”


“老总,你也保重。”


孙七看着放歌的背影,竟然发现自己生出了不该生的情愫。可是,为时已晚。


夜幕笼罩了城市,花花绿绿的灯火成为了夜晚唯一的颜色,放歌拎着一大堆行李,推开了停尸间的门。里面一片黑暗。


“你们好吗?等等我,我放一下东西。”放歌笑着,把东西整理好。她喃喃低语着,仿佛停尸间里躺着的还都是活生生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放歌回头看去,门里走出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近。


“孩子,是你吗?”


“爷爷,是我,我回来了。”


老人也不再追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只是笑着,应着。


“这几天过节了,来的人也格外多嘞。”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整理着散乱的解剖刀。


放歌这才想起来。


今天已经元旦了。


树生的头像一直黑着,再没亮过。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回包里,拿起解剖刀,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0 16:05:00 +0800 CST  
仇述升站在放歌家门外。已经入夜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仇述升刚刚走了几步,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扶着一棵树,干呕了一阵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反之,肋骨摩擦的响声却加剧了。


他慢慢蹲下来,全身燥热得很。


仇述升扯着自己的衬衫,任冷风侵入,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保安打了个哈欠,关上了栅栏门。


放歌打了个哈欠,放下解剖刀,关了房间里的灯,给老人掖了掖被角,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孩子,还不睡?”


“爷爷,我回家一趟。您别等我了,好好睡吧。”放歌弯了眉眼,对老人笑着。老人点头应了,咳嗽了一声。放歌打开后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放歌打了个车,司机一路上翻来倒去无非那么几句话:“你一个小女孩,大晚上出来多危险。”


放歌也打着哈哈,好不容易挨到了家,赶紧付了车费跳了下去。


放歌看见门口蹲着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于是乎,放歌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地上的人弓着身子,手指拽着衣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放歌就走过去了。


放歌子哇乱叫着:“滚开!你再不走,我报警……”


仇述升抬起了头,诡异地一笑,然后迈着踉跄的步子走远了。放歌看着仇述升的背影,突然感觉有点眼熟。


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没走多远,胸肺部一阵憋闷,哆嗦着手拿出药来服了两粒。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0 17:50:00 +0800 CST  
他把止痛药又装进了口袋里,算来,最近止痛药用得愈发多了。一个月以内,两盒止痛药都已经见底。
他歪歪扭扭地靠在树旁喘息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开了车门。
“诶,老板放心,明天有新头条!”一直隐蔽在石象旁的小记者高兴地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好嘞,老板我这就回去。”
仇述升趴在桌上,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腿,试图转移身上钻心的痛楚。刘海像是被水洗了,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王一鸣,”他低低呼了一声,“再带两盒药过来吧。”
王一鸣没吭声,似乎还生着气。
“算了。”仇述升听王一鸣不回话,悻悻挂了电话。他的头晕的厉害,昏昏沉沉睡去了。
仇述升脑袋嗡地一声,他就醒来了。王一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脸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打上他的下巴,仇述升的脑袋晕了一下,眼皮打战,又要合上了。
王一鸣依旧不松手,像是对待仇家一样,抓着他就向地上一摔。仇述升慢慢爬起来,愠怒地瞪着他:“王一鸣你干什么?”
“帮你死。”王一鸣眼皮都不带抬的,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力道大得让仇述升一下栽倒在地上。“你这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你的身体都被你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仇述升没有言语,他突然觉得王一鸣狠起来的样子居然像个小混混。
“我没糟践,这不是要你帮忙买药呢嘛。”这回改仇述升一脸谄媚了。
“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只负责帮你缠胸带,胃疼你也忍着。”王一鸣把他的止痛药拿出来,把仅剩的一粒扔进了马桶。“什么是责任?哥们我告诉你,这就是责任。”
王一鸣在沙发上陪着仇述升过了一晚上。仇述升一夜辗转难眠,呻吟声从不间断,料定是胃里也难受得厉害,但是王一鸣就是狠下心,明明买了止痛药却不给他用一粒。
第二天清晨,仇述升看着窗外的阳光,翻身下床。王一鸣也似乎早早就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
“原来你小子早就醒了。”王一鸣也没回头,听见了仇述升虚浮的脚步声。
“嗯。你在看什么?”
“看我兄弟的绯闻。”王一鸣话音未落,仇述升就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
汇川公司总裁原来是心有所属,居然跟踪一女生持续一月。
王一鸣笑得肚子疼,一边捂着肚子还不忘冷嘲热讽:“哈哈,原来我们仇总是跟踪狂啊。”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1 14:25:00 +0800 CST  
在王一鸣笑得前俯后仰的当儿,仇述升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盛着耀眼的天空。
一行白鸽从楼前飞过,不知哪户人家有如此闲情雅致。
他眼里的温润,似乎也连带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狠戾。
王一鸣笑容僵在了唇角,仇述升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述升,你……还好吗?”王一鸣试探着问。
“我很好。”仇述升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王一鸣一眼,“如果你还想呆在我家的话,冰箱里还有一些饭。”
“你干什么去?”
“你不用管了,我中午之前不回来。”
“这小子,又做什么去啊。”王一鸣莫名其妙,嘴里叨叨着,一边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呀,亲爱的,你知道我多想你啊!宝贝……”王一鸣躺在沙发上,开始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那边,仇述升全身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帮忙查下七日头条报社。”
他挂了电话刚要向前走,一个人却忽然撞在他身上。
“你长不长……”眼字没有说出来,那个人就惊愕在原地,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嚓地给仇述升照了相。
仇述升轻轻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如同与情人缠绵一般的温柔道:“我不打女人。”手向前一送,松开了她的手,却夺过了她手中的相机。她刚要抢,他若有若无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像是被他的戾气吓住了,立马停止了动作,弱弱地说:“我……还给我吧,我只是一个小记者……”
他抬头看了女人一眼,再低下头的时候回来手中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这几张照片是谁拍的?”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6 22:27:00 +0800 CST  
对不起大家,楼楼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少更了,作为补偿,楼楼现在多码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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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小记者磨蹭了一会儿,咬着嘴唇弱弱地说:“是同事给我用的……”


“他叫什么?”


“不……不能说。”小记者的声调忽然扬了起来,“就算是汇川公司总裁你也不能这么无礼!”


刹那间,不知从哪里闯出来了一群记者,蜂拥着挤在仇述升身边,手中拿着长筒的摄影机,生生阻断了仇述升的去路。


“听说仇总一直心仪一个圈外女孩,是真的吗?”


“可是之前仇总一直追求一名圈内男子,难道您曾经追求他的事情都抛得一干二净了?“


“仇总曾经还囚禁了那个女孩,导致她多次自杀未遂,仇总您承认吗?”


这些问题啊,真是让人苦恼。仇述升俊朗的眉眼蹙了起来,并不正面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笑道:“你们都这么有闲情雅致?”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的同一瞬间,他钻过排排人墙就要飞奔而去,记者们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追了上去。


当记者们追到街口的时候,忽然被眼前的人拦住了。


“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叼着烟头的男人走过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立马掉头回去,二,悄无声息地被我结束在这里。”


记者们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却也不想再惹什么事情,自然而然地掉头离开了。


人群都走得远了。逐渐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街道尽头。


叼着烟头的男人拐进巷子里。


“听说你在找我?我就是拍下照片的那个人。再说了,拍下一个绯闻并不危害你什么,你这么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保护的人。”仇述升说,“刚刚谢谢你。”


“别谢我,还太早。”男人走过去,盯着仇述升的眼睛,“你刚刚是不是删了一个小姑娘的照片?”


仇述升勾起唇角,点了一下头。男人一巴掌就抽在仇述升的脸上,仇述升向后趔趄了一步,嘴角渗出血来。他抬起眼看着男人。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保护的人。”男人耸耸肩,把烟头踩在地上,大步离去了。


树叶早已经掉完了。


光秃秃的枝桠上,几只麻雀蹦跳着。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一场很大的雪。


一片漫无边际的白。


放歌站在门口,眼前还是记者堵在自家门前的样子,耳边还是爸爸说过的话。


——“孩子,仇述升那个人太危险。你要尽快和他脱离关系。我不管你和他之前是什么个情况,总之,别让他再来找你。”


——“爸,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过。”


——“放歌,我知道你想报复他,但是,你要为我这个糟老头子想想,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受不了这个啦。”


放歌伸出手接住雪花。雪花变成了一汪水,凉凉的,流转在她的指尖。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断了他的念想。


小时候仇述升无法得到的东西,他就抢。


现在,他也许还会抢,那么,放歌就不会让他还有抢的力气。


仇述升藏在车里,看着放歌墨丝上的雪花。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7 22:35:00 +0800 CST  

放歌不知不觉看向了那辆肃穆的黑车,车里的灯还亮着。


最近几天,她总觉得怪怪的,一种被人盯梢的恐惧不合时宜地包裹了她。


这辆车,很眼熟。但是说不上是哪里眼熟。


放歌几次犹豫,她甚至想敲开那个人的车门,问问你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我家楼下。但是她没有。她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走上楼去。


她说不清这种不安来自于什么,总之不是单纯地来自于害怕。


她摸黑打开了灯,刹那间的灯火辉煌让放歌有些不适应,眯了半天眼睛。她换好拖鞋,走到窗户旁。那辆黑车还停在那里。车上的人却打开了车门。


那个人一闪而过,冲到放歌门前的树坑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远远的看,放歌的心忽然锥痛了一下。她认得出,那个人。他化成灰放歌也认识。


放歌注视了一会儿,再转过身去的时候,脸上似乎染了些湿漉漉的液体,她抬起手拭去,却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眼泪。


她为什么要哭?放歌的书桌上还摊着一本厚厚的《傲慢与偏见》,她却再没有心情看下去了。她也许真的有病,她也许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一夜辗转难眠。


闭上眼,是爸爸苍老的脸。


睁开眼,是仇述升颤抖的身躯。


她似乎没有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纵使她在今天白天还想过,报复他,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仇述升没有力气纠缠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仇述升的那一瞬间,她没有了勇气。恨吗?她也不知道。也许她一直以为的恨,都是假象。都是她逃避母亲死去这一事实的借口。


放歌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床头的灯,拿起笔,在她原本设计好报复仇述升的日记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复又提起笔,写了四个字:


昨天再见。


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放歌的心情格外轻松。


“爸爸,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为那个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了,他不值得我这样做。”


“放歌,你……发生什么事了?”爸爸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放歌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焦急的样子。


“爸,我只是想开了。”


“真的想开了?”犹豫了一会儿,慈祥地笑了,“想开就好,想开就好。女儿能够放宽心,放下执念……你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那个解剖师的活……你若是不想干了……”


“爸爸,那个,我还会坚持干的。毕竟,赵爷爷身体不好,我也应该给他打下手,多帮帮他的。而且,我想我也适合干解剖师的活。”


放爸咳嗽了一声:“好啦,女儿终究会长大。明天,回家吗?”


放歌甜甜地握着手机,撒着娇:“当然回。”


挂了电话,放歌凝眸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她不小了。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她不小了。是时候不让爸再这么操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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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事情的结束,往往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大虐也要开始了。


我真的不适合当后妈,还是多虐身少虐心吧~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8 20:17:00 +0800 CST  

一个月过去了。


放歌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它本该运行的轨道。她又变成了那个单纯的解剖师,做着梦也会笑醒。


可是这一切终止的也太快了。


放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化验报告。爸爸得了肺癌。放歌感觉她的天空都灰暗了。从前那个为自己支撑半边天的人,如今已经衰老得不像样子。


“没事,孩子。爸爸身体还壮着呢。癌症有什么可怕……只是,我恐怕抱不了外孙儿了,也不知道你的新郎官会不会对你好。”老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笑,可是放歌却突然落下泪来。


“爸爸,对不起……你不要再说了,医生说,也许还有可以治好的可能,不是吗?”放歌急忙抹了抹眼泪,“瞧我,哭什么……爸爸,你饿吗,我去给你买点粥。”


老人望着放歌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仇述升被阿丘送往医院的路上还能安慰她几句,到了医院,脸色苍白得厉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等到进了急救室,阿丘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红灯灭了。


阿丘站起来,还没来及询问,就被医生的一句话卡了进去:“病人由于肋骨骨折引起急性心力衰竭,肋骨那里受到了撞击。幸亏抢救及时,家属下次一定注意,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很危险。”


阿丘应着:“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自然是可以的,但注意不要再碰到他肋骨。而且刚刚检查,他的肾曾经动过手术,所以剩下的这个要特别呵护,但是患者……”


阿丘一下子呆住了。


“什么?我哥他摘掉了一个肾?”


“家属不知情吗?”医生疑惑地看了阿丘一眼,“患者可能会常常出现腰痛的症状,以后不要再用对肾有刺激的药物了。”


阿丘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就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放歌的脚步一滞,迅速地走开了。


阿丘走进去的时候,仇述升已经醒了,眼睛正看着门口。阿丘尴尬地笑笑:“仇总,好些了?”


仇述升忍住了纠正她的想法。


她只是不想喊自己哥哥而已。


“嗯。”仇述升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腹部,惨白的手指深深地陷了进去。


“胃不舒服?”阿丘注意到仇述升弯曲的背,有些惊慌。


仇述升刚要拿止痛药,却被阿丘比自己还有凉的手攥住了。


“这个药,对……”阿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问他的肾究竟是怎样切去的,只好改了口,“对你身体不好。”


“痛。”仇述升挤出了这样一个字,又要拿,同样的,阿丘又挡住了他。


“医生说……要保护那个肾。”阿丘不敢看仇述升的眼睛,一如她所料想的那样,仇述升的手颤了颤。


“你说什么?”


“你的肾……”


“你妈要的,我给她了。”仇述升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呼痛的不是他。


“不……她不会那样的……”阿丘想起母亲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你等着瞧,看我怎么把仇述升那个孬种使唤地像个狗!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8 21:22:00 +0800 CST  
仇述升没说话,用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搂过阿丘。


“都过去了。”


“哥。那我……也只能当妹妹了吗?”阿丘的眼眸垂下来,却避开了仇述升的目光。


“我根本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样子,那个仇述升,只是你幻想出来的。那个翻云覆雨,只手撑天,文质彬彬,对人关怀备至的,不是我。”仇述升阴翳地看着窗外,阿丘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呆呆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那不是你吗?”


“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去爱。”仇述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想出去逛逛。”


“你不难受了?”


仇述升悄悄放下了按压着腹部的手,看了一眼点滴。


“走吧,已经挂完一瓶了。”仇述升猛地一晃,眼前一片黑雾,过了半天,才渐渐看清眼前的景物。阿丘连忙扶住仇述升。


医院的花园里,本是种满了百合和郁金香。


都是祝福人们的花。


只是现在这些花已经枯萎了,厚厚的一层雪遮住了花草原本的样子。


这个时候,大概是人们都去休息了,四下里十分安静。


阿丘的手机响了。挂了电话,她十分为难。


“说。”仇述升淡淡地开口。


“妈让我回去一趟。今天……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让我……叫你……”阿丘探询着仇述升的神情,无奈他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去。”


阿丘被他后半句话吓到了。


“哥,你……你回去?”


“我回去。”仇述升宠溺地看着阿丘,阿丘轻轻抱了抱仇述升,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眉毛,仇述升的后背明显一僵。


“哥,不要乱想,我已经知道了。”阿丘显然还因为逗弄仇述升而高兴,“这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敬和爱!”


可是这一幕,被同样正在散步的放歌及父亲收在了眼底。


“那个小女孩以后可要遭罪咯。”老人一脸同情。放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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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不起啊,因为时间关系,这周还没有开虐,实在对不起,下周肯定不会更得这么少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4-12-28 21:58:00 +0800 CST  
仇述升站在树旁,喘息了一会儿,目光定格在放歌身上。放歌意识到他灼热的目光,低下头微微扯了扯爸爸,“爸,咱们回去吧。”
老人乐呵呵地点了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放歌开始逃避。
她逃避母亲的死,逃避她的十五岁,连带着也逃避一切和仇述升有关系的事情。如今,她也逃避父亲患病的事实。
放歌默默转过身去,也许,一切都会被时光冲淡的,她还会是曾经那个小孩,每天都做着美好的梦。
仇述升看着她越走越远,终究没有说一句话。他打开了车门。
黑色的跑车行驶在公路上。
跑车停在一座别墅前。现在已经入了冬,别墅前的花却依旧鲜艳。
他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推开了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仇述升微微一笑:“您好。”然后拿出一份礼物,“阿丘说,今天是你生日。”
女人接过礼物,却没有看仇述升一眼。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真的来了。这才起码……是个家。”
仇述升没有说话,陷入尴尬的沉默中。这时,阿丘走了下来。
“哥,你来了。”
“嗯。”仇述升向厨房走过去,“我做吧。”
阿丘的母亲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丘似乎看出了母亲的欲言又止,用一种探寻的眼神看着她。
“阿丘,你去帮忙吧。”
阿丘答应了一声。妈妈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啊。
仇述升把切好的菜放入锅里,下意识扶了扶腰。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5-01-03 11:55:00 +0800 CST  
阿丘帮着打下手,仇述升一直不发一言,机械地炒菜,盛菜,端菜。


“妈,吃饭了。”阿丘远远地叫了一声,丘母答应着,满脸欢欣地走了过来。仇述升站在厨房里,一只手抵着腹部。阿丘走过去,踮起脚尖悄悄地搂住他的脖子:“在想什么?吃饭了。”


“知道了。”仇述升宠溺地抬起手揉揉阿丘的头发,阿丘缩了一下头,躲了过去。


“妈,生日快乐。”阿丘端起果汁,“我敬妈妈。”


仇述升沉默了一阵,举起高脚杯:“我也一起敬您。”


丘母手中的杯子一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但最终还是点头笑了。


一顿饭,三个人都十分默契地避开了令人尴尬的话题。饭后,仇述升突然说:“阿丘,我下午可能要回公司一趟。”阿丘低低地应了:“你去哪里,我又管不到。”


仇述升伸手要捏她的脸,阿丘先他一步挡住了:“仇总,你不要这样与我亲昵。”


“我是你哥啊。”仇述升尴尬地扬了扬唇角。“好了,我知道了。”


也许是天晚了的缘故吧,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仇述升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人匆忙地走了出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


是他的秘书兼好哥们,王一鸣。


也许是王一鸣走得太过快了,径直地撞到了仇述升。一切都如此戏剧化。王一鸣手中的U盘掉落在地上。


“述升?你怎么回来了?”王一鸣眼里的惊慌被夜色掩盖,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你刚进我办公室了?有东西落下了?”


“没,我没进你办公室。我打算回家呢。”王一鸣捡起u盘,仇述升微微笑了笑。


“是么?”仇述升让开了一条道,“你去找你女朋友吗?天晚了。”


“嗯,她让我下班陪她。你在公司里加班吗?”王一鸣问道。


仇述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算是吧。”


“那我走了。”王一鸣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倒真像是去陪女朋友了。仇述升走了几步,打开办公室的门,打开电脑。


熬夜写出的规划图,如今已经只剩一片空白。


仇述升翻出王一鸣的手机号,编辑了一条短信:


今天晚上,和你女朋友好好说一下,我有事找你。


然后删去了中间的一段话,发了过去:


今天晚上,来我家,有事。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5-01-03 18:07:00 +0800 CST  
“不行,我得陪女朋友。”王一鸣编辑了一条,发了过来。


“你只有一次机会。”仇述升扣下了手机。


八点左右的时候,王一鸣到仇述升家门口,嘻嘻哈哈地踹着仇述升门:“你大爷我来啦,快开门。”


仇述升冷着一张脸,把门打开了。


“什么事情啊?一次机会?”王一鸣递给他一厅咖啡,还是温热的。仇述升拒绝了咖啡。


“我电脑里那个规划图丢了。”


王一鸣正喝着水,突然呛住了,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喘过气来:“所以呢?”


“我下午看到你从我办公室里出来了。”

“你怀疑我?!”王一鸣噌地站起来,指着仇述升,“好啊,我心心念念,整天惦记着他有没有又晕倒,有没有又被放歌那个小丫头欺负的人竟然怀疑我!”


“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不要再说其他的。”


王一鸣不说话了。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就算是,我们也还是哥们,不是吗?”王一鸣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是。”


王一鸣刚要说什么,仇述升却说:“但是你肯定不能在这里干了。”


王一鸣的火气噌噌向上涌,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哥们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仇述升低着头一刀一刀地削着苹果,酒红色的果皮串联起来,根本断不了。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5-01-03 19:10:00 +0800 CST  
爸爸今天病的更厉害了。


今天一早,爸爸咳嗽得脸涨得通红,几乎无法呼吸了。看着爸爸这样日渐瘦弱下去,似乎,爸爸将不久于人世。放歌和爸爸慢慢走着,爸爸仍是孩子心性,早上刚刚犯了病,下午就要求和放歌出来转转。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爸爸鬓角花白,却也不很老啊。爸爸,不还是个孩子样吗?


“爸爸,医生说要多休息,一会儿早点回去吧?”


“行,听女儿的。女儿大啦,管事啦。”老人用手捋了捋挡眼的头发。


放歌的手机吵了他们的悠闲。“爸,我接个电话。”她走到树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搓着树皮。


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声音。放歌拿起手机看了看,仍是保持通话状态。


“你是哪位啊?说话好吗?”


仍然没有声音。怕是打错了电话吧。放歌想着,按下了红色的按键。


爸爸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放歌鼻子忽然一酸,飞奔了过去,甜甜地叫着:“爸爸,咱们回去休息一下?”


“是啊,爸爸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走这么远,就累了。”


“哪里,爸爸不要这么想。”放歌搀着爸爸,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认真。


仇述升的手牢牢地抓住桌角,皱着眉毛去拿近在咫尺的止痛药。王一鸣曾经说,仇述升把自己糟蹋的不像样子,以后疼就让他忍着,什么止痛药,统统扔了。话虽然这么说,王一鸣还是给他买了。


仇述升觉得自己,似乎要炸裂了。全身酸酸软软地不想动弹,从腹部到胸前,连呼吸都是痛的。他再次伸手去摸药,眼前是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


坐到屋子里,放歌越想越觉得那个电话号码眼熟,却偏偏没有备注,她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只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有一个毛茸茸的爪子,不停地拨弄她的心房,让她坐立不安。


她看了一眼爸爸,爸爸估计是累了,已经睡熟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电话滴滴声想起的时候,放歌分明听得清楚自己心脏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嗡——


仇述升慢慢伸出手,颤抖着碰到了手机。那个号码,是船舶上的人在寂静的深夜里看到唯一点亮的灯火,那一丝微光,是希望。


“喂?你是谁?你刚刚有事吗?”


仇述升压抑着呼吸,硬是把喉咙里的呻吟压入了肚子里。他微微动了动唇,只说了两个字:


“救我。”

楼主 cloudy天晴  发布于 2015-01-17 21:53:00 +0800 CST  

楼主:cloudy天晴

字数:111726

发表时间:2014-11-15 20: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12 06:40:49 +0800 CST

评论数:198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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