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原创bl《错付》古风
（十四）
宋汔醒过来的时候顾止正站在他面前。
腹间隐隐的痛意，说不上来哪里不适，宋汔皱眉起身。
顾止没动，近乎缄默地，送过来一碗药。
宋汔没接。
顾止终于开口：“你伤还没好。”
是因为伤的原因吗？
宋汔目光凝在那碗透亮的药上。
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药气，混着一股奇异的香。
顾止把药往他面前送了一些，“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宋汔深深地看他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们相识，是几年前？”
顾止眼神巨震，他近乎慌乱地错开宋汔灼灼的目光。
还是这么敏锐吗……
宋汔没有错过他的掩饰，然而并没有来得及追问。
汤药带着怡人的热度入腹，不适却渐渐升起，张口的时候疼痛突然到达顶峰。
宋汔险些没拿住手里的碗。
“……你……给我喝了什么……”
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成一片，胃里前所未有的翻搅，宋汔险些关不住嘴边的呻吟。
顾止平静地接过他手里的碗。
宋汔的手立刻攥紧，青筋毕露。
“这药对胃有一点刺激。”顾止目光重新转向他。
宋汔脸上血色褪尽。
去你的一点刺激。
宋汔醒过来的时候顾止正站在他面前。
腹间隐隐的痛意，说不上来哪里不适，宋汔皱眉起身。
顾止没动，近乎缄默地，送过来一碗药。
宋汔没接。
顾止终于开口：“你伤还没好。”
是因为伤的原因吗？
宋汔目光凝在那碗透亮的药上。
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药气，混着一股奇异的香。
顾止把药往他面前送了一些，“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宋汔深深地看他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们相识，是几年前？”
顾止眼神巨震，他近乎慌乱地错开宋汔灼灼的目光。
还是这么敏锐吗……
宋汔没有错过他的掩饰，然而并没有来得及追问。
汤药带着怡人的热度入腹，不适却渐渐升起，张口的时候疼痛突然到达顶峰。
宋汔险些没拿住手里的碗。
“……你……给我喝了什么……”
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成一片，胃里前所未有的翻搅，宋汔险些关不住嘴边的呻吟。
顾止平静地接过他手里的碗。
宋汔的手立刻攥紧，青筋毕露。
“这药对胃有一点刺激。”顾止目光重新转向他。
宋汔脸上血色褪尽。
去你的一点刺激。
（十五）
宋汔疼得浑身发抖的时候顾止就这么站在旁边。
看他一点点倒下去，看他一寸寸地攥起腹间的衣衫。
他其实极力克制，但是顾止耳边都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离奇惨烈。
直到宋汔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他的意识也仍是清明的。
即使目光涣散无光。
顾止有那么一瞬想要放弃的。
但是顾止仍然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
“唔！”宋汔立刻挣扎起来。
顾止的手微微收紧，用内力去引导着药力向周身经脉行转。
已经脱力的宋汔挣不过顾止，双腿开始下意识地曲起，另一只手却被顾止制住。
宋汔痛极，睁眼时目光落在顾止脸上，却是异常平静的。
顾止微震，手下乱了分寸，便看见宋汔全身紧绷，连呼吸猛地停住。
宋汔眼里的平静一瞬间被痛意取缔。
顾止的内力与顾止其人极不相称，近乎蛮横的力道一路镇压，裹挟着宋汔自身的内力一起梗入胃里，原本刺痛的胃里立刻翻腾起来。刚刚的失控让原本挤压着药力向静脉蔓延的真气四散开来，猛烈的冲击像是钝刀入腹。锐利的疼痛一寸寸地碾磨着血肉向前，几乎让他忽略筋脉里的酸胀感。
痛到极致精神反而松懈下来，宋汔甚至有些走神。
要不是顾止废了老大功夫救他，他都要以为顾止是故意折腾他了......总不是故意想让他疼一疼......
宋汔转过头，意外地看到顾止的眼角泛着红，一时间大脑竟一片空白。
顾止此刻胸间血气翻涌，好容易压下，抬头却看见宋汔一脸愣怔地看着自己。
居然有些想笑。
真是不要命了。
宋汔疼得浑身发抖的时候顾止就这么站在旁边。
看他一点点倒下去，看他一寸寸地攥起腹间的衣衫。
他其实极力克制，但是顾止耳边都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离奇惨烈。
直到宋汔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他的意识也仍是清明的。
即使目光涣散无光。
顾止有那么一瞬想要放弃的。
但是顾止仍然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
“唔！”宋汔立刻挣扎起来。
顾止的手微微收紧，用内力去引导着药力向周身经脉行转。
已经脱力的宋汔挣不过顾止，双腿开始下意识地曲起，另一只手却被顾止制住。
宋汔痛极，睁眼时目光落在顾止脸上，却是异常平静的。
顾止微震，手下乱了分寸，便看见宋汔全身紧绷，连呼吸猛地停住。
宋汔眼里的平静一瞬间被痛意取缔。
顾止的内力与顾止其人极不相称，近乎蛮横的力道一路镇压，裹挟着宋汔自身的内力一起梗入胃里，原本刺痛的胃里立刻翻腾起来。刚刚的失控让原本挤压着药力向静脉蔓延的真气四散开来，猛烈的冲击像是钝刀入腹。锐利的疼痛一寸寸地碾磨着血肉向前，几乎让他忽略筋脉里的酸胀感。
痛到极致精神反而松懈下来，宋汔甚至有些走神。
要不是顾止废了老大功夫救他，他都要以为顾止是故意折腾他了......总不是故意想让他疼一疼......
宋汔转过头，意外地看到顾止的眼角泛着红，一时间大脑竟一片空白。
顾止此刻胸间血气翻涌，好容易压下，抬头却看见宋汔一脸愣怔地看着自己。
居然有些想笑。
真是不要命了。
（十六）
宋汔再睁眼时，满目白雪。
纯白之上，偶有遒劲的枝干缭绕，点缀几许嫣红。
……梅花吗……
又开始下雪了……
再晃神时满眼都是顾止朝他笑的模样。
他笑时眼睛弯弯，嘴角也勾着好看的弧度，扫了平日的清冷，融了眉宇的疏离，竟有些少年的肆意风流。
都说顾相芝兰玉树，想来不无道理。
自己的血一点点滴落，混进莹莹的雪花，融成水，又很快冻结起来，化成血色的冰，和脚下的血凝结成一片。
温度混在血里一滴滴地剥离。
可宋汔不觉得冷，他的心几乎是春风和煦的，他知道自己在笑。
这是景止啊……我的……
……景……止……吗……
……这是……他的字？
什么时候……知道……
我原来……唤过他的字吗………
宋汔看到顾止嘴唇翕张，他说……
梦境戛然而止。
耳边雨声逐渐清晰，宋汔缓缓睁开眼睛。
一声惊雷落在心上。
宋汔再睁眼时，满目白雪。
纯白之上，偶有遒劲的枝干缭绕，点缀几许嫣红。
……梅花吗……
又开始下雪了……
再晃神时满眼都是顾止朝他笑的模样。
他笑时眼睛弯弯，嘴角也勾着好看的弧度，扫了平日的清冷，融了眉宇的疏离，竟有些少年的肆意风流。
都说顾相芝兰玉树，想来不无道理。
自己的血一点点滴落，混进莹莹的雪花，融成水，又很快冻结起来，化成血色的冰，和脚下的血凝结成一片。
温度混在血里一滴滴地剥离。
可宋汔不觉得冷，他的心几乎是春风和煦的，他知道自己在笑。
这是景止啊……我的……
……景……止……吗……
……这是……他的字？
什么时候……知道……
我原来……唤过他的字吗………
宋汔看到顾止嘴唇翕张，他说……
梦境戛然而止。
耳边雨声逐渐清晰，宋汔缓缓睁开眼睛。
一声惊雷落在心上。
（十七）
醒来时顾止刚好推门进来。
宋汔起身把扯散的衣服系好，目光微凛，“顾止，你绞杀影时，我在那儿。”
语音将落，顾止脚步一顿，停在宋汔几步远的地方。
果然……
“可我先前并无印象。”宋汔语间温度褪尽，“此事尚有蹊跷，待此事肃清，我自向你讨要代价。”
顾止眼中有什么东西一寸寸破碎。
宋汔探寻地看向顾止：“我不知你因何救我，若我是你，现在动手绝去后患，为时未晚。”
他看着顾止，补充：“顾止，你既已救过我，便不再欠我。”
雨突然大起来。
良久，顾止开口：“宋汔，你需要一个身份，做我的侍卫吧。”
顾止的声音夹着雨声，宋汔听不分明，鬼使神差地问出声来：
“……景止……是你的字吗？”
你……在瞒我什么……
没有人回答。
顾止只默了一瞬，径自推门出去。
方酒到了门前实在下不去手推门。
正犹豫着，门从里面打开了。李穆就那么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笑意灼灼。
“怎么不进来？”
方酒嘴角微抽，附身行礼。
“陛下既已知晓，在下先行告退了。”
“小酒好冷淡啊，”李穆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你那晚……”
方酒一本正经：“陛下说笑了，陛下身份尊贵，岂是我等区区侍卫可以冒犯的。”
李穆继续耍赖：“你可是说过绝不会放过我的，我还等着呢。”
“想来是陛下认错人了，方酒不曾说过此等混账话。”方酒面不改色。
“方酒。”李穆难得正色，“对上张宪，你有几成把握？”
方酒斟酌着开口：“八成。”
“足够了。”李穆勾起嘴角，“三日后的秋围，他会对我出手。”
方酒猛地抬头。
李穆笑着，凑近他一些。
李穆的嗓音慵懒舒缓，像是春日午后的轻柔微风，扫过休憩的游人面上，留下一阵旖旎花香。
“小酒，还要多多仰仗你——保护我了。”
醒来时顾止刚好推门进来。
宋汔起身把扯散的衣服系好，目光微凛，“顾止，你绞杀影时，我在那儿。”
语音将落，顾止脚步一顿，停在宋汔几步远的地方。
果然……
“可我先前并无印象。”宋汔语间温度褪尽，“此事尚有蹊跷，待此事肃清，我自向你讨要代价。”
顾止眼中有什么东西一寸寸破碎。
宋汔探寻地看向顾止：“我不知你因何救我，若我是你，现在动手绝去后患，为时未晚。”
他看着顾止，补充：“顾止，你既已救过我，便不再欠我。”
雨突然大起来。
良久，顾止开口：“宋汔，你需要一个身份，做我的侍卫吧。”
顾止的声音夹着雨声，宋汔听不分明，鬼使神差地问出声来：
“……景止……是你的字吗？”
你……在瞒我什么……
没有人回答。
顾止只默了一瞬，径自推门出去。
方酒到了门前实在下不去手推门。
正犹豫着，门从里面打开了。李穆就那么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笑意灼灼。
“怎么不进来？”
方酒嘴角微抽，附身行礼。
“陛下既已知晓，在下先行告退了。”
“小酒好冷淡啊，”李穆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你那晚……”
方酒一本正经：“陛下说笑了，陛下身份尊贵，岂是我等区区侍卫可以冒犯的。”
李穆继续耍赖：“你可是说过绝不会放过我的，我还等着呢。”
“想来是陛下认错人了，方酒不曾说过此等混账话。”方酒面不改色。
“方酒。”李穆难得正色，“对上张宪，你有几成把握？”
方酒斟酌着开口：“八成。”
“足够了。”李穆勾起嘴角，“三日后的秋围，他会对我出手。”
方酒猛地抬头。
李穆笑着，凑近他一些。
李穆的嗓音慵懒舒缓，像是春日午后的轻柔微风，扫过休憩的游人面上，留下一阵旖旎花香。
“小酒，还要多多仰仗你——保护我了。”
（十 八）
秋围提前……
顾止又翻了一遍南风送过来的记录。
……不管李穆打的什么算盘，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不过……
真是便宜南风了……
近春雨水多起来，晚上风大，烛火影影绰绰，顾止回神的时候宋汔已经站在他面前等了好一会儿。
穿着深衣的宋汔和记忆力的一点点重合。
顾止猛地站起来。
尽休……
几乎脱口而出的称呼埋回心底，顾止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重新开口：
“宋汔。”
宋汔微微点头，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异状。
“需要我做什么？”
顾止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宋汔提醒：“侍卫。”
“哦……”顾止反应过来，却没了下文。
直到宋汔皱眉，才终于彻底回神。
“两日后的秋围，你同我一起。”
宋汔不解。
“往日秋围不在一月？”
“……提前了半月。”顾止坐下，目光平静，“宋汔，现今已是一月。”
脑海里零星碎片互相碰撞，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宋汔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顾止，”他声线有些发颤，“今是何年？”
秋围提前……
顾止又翻了一遍南风送过来的记录。
……不管李穆打的什么算盘，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不过……
真是便宜南风了……
近春雨水多起来，晚上风大，烛火影影绰绰，顾止回神的时候宋汔已经站在他面前等了好一会儿。
穿着深衣的宋汔和记忆力的一点点重合。
顾止猛地站起来。
尽休……
几乎脱口而出的称呼埋回心底，顾止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重新开口：
“宋汔。”
宋汔微微点头，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异状。
“需要我做什么？”
顾止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宋汔提醒：“侍卫。”
“哦……”顾止反应过来，却没了下文。
直到宋汔皱眉，才终于彻底回神。
“两日后的秋围，你同我一起。”
宋汔不解。
“往日秋围不在一月？”
“……提前了半月。”顾止坐下，目光平静，“宋汔，现今已是一月。”
脑海里零星碎片互相碰撞，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宋汔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顾止，”他声线有些发颤，“今是何年？”
（十九）
许是房里光线明灭不清，顾止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晦暗，他直视着宋汔，字字清晰。
“新帝即位，立国号征和，今已征和三年。”
顾止眼里烛光闪烁。
“今已开春，距你我相识，已逾五年。”
窗外雨声渐起，宋汔觉得耳边吵得厉害。
边塞厚重的战鼓声……
刀戟交接的刺耳响声……
男人的嘶吼声……
女人的哀嚎声……
孩子的哭号声……
有什么人跪着求饶……
有什么人挥刀扑上来……
有什么人正笑得狰狞……
头疼得他有点站不住。
征和……
他的记忆尚停在建始……
征和三年……已逾五年……
他忘了这中间三年……
宋汔后退半步，扶住桌子借了些力。动作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尽力睁眼去看顾止。
烛光映得顾止五官线条愈发柔和，目光落在那双同样映着光的眼睛时，宋汔脑海里轰地一声，险些脚一软跪倒下去。
顾止低着头在想什么，并未察觉，他把刚刚起身时溅上墨汁的纸收在一遍，继续开口：
“三年前，燕国国君以宋将军首级，向我西杞求和，西杞……”
宋汔其实已经听不太分明，但还是恍惚听到些字句。
……求和……
……建始七年……大燕向西杞求和……
西杞同意了燕国的提议，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宋将军这个人……
一国将领掌握的军情，是国家命脉，燕国左右为难，最后给自己服了蛊……
……再醒来时就是和顾止见面时的场景……
这是他的记忆……
……不是……原来不是吗……
宋汔眼前越发昏暗，倒下去之前，听到顾止的惊呼。
许是房里光线明灭不清，顾止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晦暗，他直视着宋汔，字字清晰。
“新帝即位，立国号征和，今已征和三年。”
顾止眼里烛光闪烁。
“今已开春，距你我相识，已逾五年。”
窗外雨声渐起，宋汔觉得耳边吵得厉害。
边塞厚重的战鼓声……
刀戟交接的刺耳响声……
男人的嘶吼声……
女人的哀嚎声……
孩子的哭号声……
有什么人跪着求饶……
有什么人挥刀扑上来……
有什么人正笑得狰狞……
头疼得他有点站不住。
征和……
他的记忆尚停在建始……
征和三年……已逾五年……
他忘了这中间三年……
宋汔后退半步，扶住桌子借了些力。动作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尽力睁眼去看顾止。
烛光映得顾止五官线条愈发柔和，目光落在那双同样映着光的眼睛时，宋汔脑海里轰地一声，险些脚一软跪倒下去。
顾止低着头在想什么，并未察觉，他把刚刚起身时溅上墨汁的纸收在一遍，继续开口：
“三年前，燕国国君以宋将军首级，向我西杞求和，西杞……”
宋汔其实已经听不太分明，但还是恍惚听到些字句。
……求和……
……建始七年……大燕向西杞求和……
西杞同意了燕国的提议，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宋将军这个人……
一国将领掌握的军情，是国家命脉，燕国左右为难，最后给自己服了蛊……
……再醒来时就是和顾止见面时的场景……
这是他的记忆……
……不是……原来不是吗……
宋汔眼前越发昏暗，倒下去之前，听到顾止的惊呼。
（二十）
秋围，猎场。
秋围是开春最盛大的围猎。
春季万物复苏，百兽繁殖，本不会大范围捕猎，只是赣州事项既安，萧家之事初定，新帝愿借此一猎，搜捕未孕之禽，以冀福泽，并昭新帝仁慈之心。
若是真的仁慈就不会捕猎了……
方酒腹诽。
不过……
正式围捕在入夜以后，白天不过走个过场，不过，现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
李穆也是。
李穆生来一副女子面相，平时又穿着净是些清浅的服色，像是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偏一双桃花眼眼角带媚，比起顾止的冷清，平白多了些许妩媚。
难得见他穿深色，倒是……
……别有一番风味……
只可惜心术不正……
顾止喝酒间瞥见方酒一脸阴沉。
……果然带过来了啊……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汔。
宋汔远远地站在他身后，他一回头，目光就被准确地捕捉到。
宋汔眼中带着些疑惑地看向他。
顾止摇头，表示没事，回头又喝下一杯酒。内力正一点点散得干净，连带着手上劲力也一起散去。
希望不要耽误晚上的事才好……
秋围，猎场。
秋围是开春最盛大的围猎。
春季万物复苏，百兽繁殖，本不会大范围捕猎，只是赣州事项既安，萧家之事初定，新帝愿借此一猎，搜捕未孕之禽，以冀福泽，并昭新帝仁慈之心。
若是真的仁慈就不会捕猎了……
方酒腹诽。
不过……
正式围捕在入夜以后，白天不过走个过场，不过，现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
李穆也是。
李穆生来一副女子面相，平时又穿着净是些清浅的服色，像是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偏一双桃花眼眼角带媚，比起顾止的冷清，平白多了些许妩媚。
难得见他穿深色，倒是……
……别有一番风味……
只可惜心术不正……
顾止喝酒间瞥见方酒一脸阴沉。
……果然带过来了啊……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汔。
宋汔远远地站在他身后，他一回头，目光就被准确地捕捉到。
宋汔眼中带着些疑惑地看向他。
顾止摇头，表示没事，回头又喝下一杯酒。内力正一点点散得干净，连带着手上劲力也一起散去。
希望不要耽误晚上的事才好……
（二十一）
夜猎很注重潜行，顾止只让宋汔跟上他。
夜色侵染过来时，带来些微寒意，宋汔拢了拢衣领，脚步不停。
猎场是不浓不密的一片深林，夜间水汽极重，宋汔并未刻意回避，穿行间寒气不屈不饶地透过衣衫，胃里开始闷痛渐起。
啊……这么熟悉的感觉……
宋汔忽地想起那碗泛着异香的药。
这可不太妙……
前面顾止脚步微顿，转身看他。
宋汔跟着停下。
顾止解了披风递给他。
他没接。
顾止手停在原地。
宋汔想起来似乎是要解释一下的。
“长披不便行动。”
顾止没动。
“打猎与我们无关，看戏就好。”
顾止清润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空灵，像是钟磬轻鸣回响，宋汔听着，心弦轻颤。
看戏？
他微微皱眉，伸手接了过来。
顾止等他系好，转身一个腾跃，就开始继续前进。
宋汔跟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止似乎比刚刚走得慢些……
然而前行不过百步，就猛地停下。
空气里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宋汔浑身筋肉绷紧，自主进入戒备状态。
顾止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这里。”
宋汔维持着姿势没动，看向他时到底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语气笃定。
“你并不意外。”
顾止答得很快，并不瞒他。
“我的人。”
宋汔皱眉。
“目标？”
顾止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讨论家常便饭。
“新帝。”
夜猎很注重潜行，顾止只让宋汔跟上他。
夜色侵染过来时，带来些微寒意，宋汔拢了拢衣领，脚步不停。
猎场是不浓不密的一片深林，夜间水汽极重，宋汔并未刻意回避，穿行间寒气不屈不饶地透过衣衫，胃里开始闷痛渐起。
啊……这么熟悉的感觉……
宋汔忽地想起那碗泛着异香的药。
这可不太妙……
前面顾止脚步微顿，转身看他。
宋汔跟着停下。
顾止解了披风递给他。
他没接。
顾止手停在原地。
宋汔想起来似乎是要解释一下的。
“长披不便行动。”
顾止没动。
“打猎与我们无关，看戏就好。”
顾止清润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空灵，像是钟磬轻鸣回响，宋汔听着，心弦轻颤。
看戏？
他微微皱眉，伸手接了过来。
顾止等他系好，转身一个腾跃，就开始继续前进。
宋汔跟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止似乎比刚刚走得慢些……
然而前行不过百步，就猛地停下。
空气里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宋汔浑身筋肉绷紧，自主进入戒备状态。
顾止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
“不是这里。”
宋汔维持着姿势没动，看向他时到底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语气笃定。
“你并不意外。”
顾止答得很快，并不瞒他。
“我的人。”
宋汔皱眉。
“目标？”
顾止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讨论家常便饭。
“新帝。”
（二十二）
李穆出发时理所当然地带上了方酒。
方酒看向不知何时爬到树上的李穆，咬牙切齿：“你知道今晚有人动手……”
方酒回身砍下暗箭。
“……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
李穆一脚踏在树枝上，一脚吊在半空中随意地荡了荡，姿态颇为惬意地欣赏着方酒面上变换不停的表情。
“自然是为了和小酒独处啊。”
方酒嘴角微抽，反手把暗处的人拎出来，泄愤一样用内劲把人拍到树上。
李穆所在的树被震得晃了一晃，李穆挑眉，纹丝不动地赖在树上。
他懒洋洋地撑脸，昳丽的眼睛微微眯起，随意扫过一眼，吩咐：“不用留活口。”
方酒手起刀落，抹了那人喉咙，白刃泛着血光，划过悠然的弧度收入刀鞘，血溅上李穆的衣摆。
李穆当即垮了脸。
方酒看他一眼，飞身上去。
树枝下压，李穆跟着往下沉了沉。
“不是张宪的人。”方酒冷声道。
“嗯……那就是两班人马。”
李穆颇为惋惜地扯了扯衣摆，懒洋洋地靠上身后树干。
“小酒这一身真好看。”
方酒拔刀，架上李穆修长光洁的脖子。
“你和我独处。”方酒眼底寒芒冷冽，“不怕我在这里动手吗？”
李穆偏头蹭了蹭刀身。
方酒立刻把刀拿开。
李穆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里媚意如斯，“牡丹花下死……”
方酒一刀劈开李穆靠坐的树干。
枝干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清晰可闻。
李穆飘飘然地下了地，没有骨头似的靠上飞身下来的方酒。
方酒闪身避开。
“真狠心啊……”李穆扑了个空，不在意笑笑，重新靠上身后的树干。
好像触上什么机关，方酒猛地僵直。
“比不上陛下。”
空气凝固了一瞬。
李穆再开口时声线平直。
“走吧。”
李穆出发时理所当然地带上了方酒。
方酒看向不知何时爬到树上的李穆，咬牙切齿：“你知道今晚有人动手……”
方酒回身砍下暗箭。
“……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
李穆一脚踏在树枝上，一脚吊在半空中随意地荡了荡，姿态颇为惬意地欣赏着方酒面上变换不停的表情。
“自然是为了和小酒独处啊。”
方酒嘴角微抽，反手把暗处的人拎出来，泄愤一样用内劲把人拍到树上。
李穆所在的树被震得晃了一晃，李穆挑眉，纹丝不动地赖在树上。
他懒洋洋地撑脸，昳丽的眼睛微微眯起，随意扫过一眼，吩咐：“不用留活口。”
方酒手起刀落，抹了那人喉咙，白刃泛着血光，划过悠然的弧度收入刀鞘，血溅上李穆的衣摆。
李穆当即垮了脸。
方酒看他一眼，飞身上去。
树枝下压，李穆跟着往下沉了沉。
“不是张宪的人。”方酒冷声道。
“嗯……那就是两班人马。”
李穆颇为惋惜地扯了扯衣摆，懒洋洋地靠上身后树干。
“小酒这一身真好看。”
方酒拔刀，架上李穆修长光洁的脖子。
“你和我独处。”方酒眼底寒芒冷冽，“不怕我在这里动手吗？”
李穆偏头蹭了蹭刀身。
方酒立刻把刀拿开。
李穆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里媚意如斯，“牡丹花下死……”
方酒一刀劈开李穆靠坐的树干。
枝干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清晰可闻。
李穆飘飘然地下了地，没有骨头似的靠上飞身下来的方酒。
方酒闪身避开。
“真狠心啊……”李穆扑了个空，不在意笑笑，重新靠上身后的树干。
好像触上什么机关，方酒猛地僵直。
“比不上陛下。”
空气凝固了一瞬。
李穆再开口时声线平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