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L)《愿景依旧温如故》(现耽虐受—膝和胃)

就三个小可爱冒泡,是不想要这周双更了嘛,哭唧唧。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6-08 21:18:00 +0800 CST  
——
他们很小的时候,总是小亦温屁颠颠地跟在景深后面,当然景深小哥哥也很待见他。别的小孩子哭,小景深总是恶狠狠地骂一句“牙疼给我忍着!”可每次亦温一哭,他就会又是买糖又是举高高地哄他。
等他们再大一些的时候,亦温的性子就渐渐变得清冷,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哭爱闹,也不再那么黏人,每每都是景深围着他转。
——
“亦温坐哪呢?我就来迟了一会儿就找不到他了?!”
大一的时候他们没少被抓去听讲座,亦温也没少被景深拐坐在他身边。
“你家亦温跟别人走了,你就独守空房吧。”林笛损他道。
“去你的。”
“呦你还不信,你看那边。”
景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亦温正坐在前面五六排中间的位置,左右两侧都坐满了人。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想进去麻烦,让亦温出来也麻烦。
景深俊气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幽怨和不悦。
他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于是冲到前面坐到了秋亦温正后方的座位上。
他一落座,咸猪手就伸向了秋亦温的后脖颈处,甚至还捏了捏,吓得前排的秋亦温微微一颤。
“亦温~”
秋亦温从惊吓中缓过来后立马就猜出了他身后的人是谁,但他惯来的好脾气使得他不会因此动怒,甚至柔声回应了一句,“嗯?”
“你都不等我,还不给我占座位。”
“我在路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你,我以为你先走了。”
“没事没事,不用愧疚,我怎么会和我们家亦温计较嘞。”
“……”他话还没说完,秋亦温就把头偏回去了不再理他。
“……”
讲座实在太过无聊,前排的人又太过好看太过勾人,景深总想整出点什么小动作来。
“亦温我们来玩游戏吧。”他在秋亦温的身后扯他的衣服。
秋亦温不理他,依旧目不转睛地听讲。
于是他更用力地下手,揪住秋亦温后领口的衣服一把拽了下来,露出他后背大片白嫩细腻的肌肤。
秋亦温被他拉得措手不及,脖子被衣领勒得有些难受,甚至无法出声阻止景深,他只好向后倾了倾身子,示意服从。
景深扯开他的衣服原本有些激动,见他难受赶忙松开了手,“勒疼你了吗?”
秋亦温轻咳了两声摇了摇头。
“玩游戏好不好?”
“嗯。”
“这样吧,我在你背后写字你来猜猜是什么字怎么样?”
“嗯。”
景深闻言兴奋地伸出了两只手,在他的后背隔着衣服画了一个爱心,然后伸长脖子一脸祥和地问他:“是什么呀?”
“……”
“猜对了我请你吃饭,猜错了你陪我吃饭。”
“……”
“快说呀!亦温~温温~”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对秋亦温动手动脚。
饶是秋亦温再好的脾气,被他这一番挑拨也显得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脸色愈加冰冷。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算你输,今晚陪我吃饭。”
“亦温哪天不被你拉着一起吃饭。”一旁的纪楚杰忍不住开口。
“关你屁事,别惦记着亦温,他是我家的。”
“滚滚滚。”
“安静。”
毕竟秋亦温发了话,景深只好闭嘴,然后像只懒散的奶狗一样趴在桌子上,时不时地伸出爪子戳一戳秋亦温的后背。
纪楚杰:“……”
林笛:“……”
——
记事之后的秋亦温虽然有些不苟言笑,但身边却依然不乏仰慕者与亲近者。他生来眉眼动人,又品行端正,无论男女,总乐意和他结识,这让读书期间的景深没少酸过。
他越酸,便越想做些宣誓主权的事情,可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却会让同是男人的秋亦温有些反感。
就像现在,他总想着时间能解决一切,也许再过些日子,亦温就能软下性子和他好好生活,却不会想到有些事有些人逼过头了会产生怎样无法挽回的后果。
——
秋亦温病倒之后的那十几天,再没和景深说过一句话。
景深每天为了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好些天都顾不上秋亦温,但他一直安排了人守着他,半是护他周全,半是怕他离开。
或许和囚禁无异,只是升腾起了爱的薄雾,于是笼不见笼,锁不见锁,却偏偏禁锢了本该缠绵的情意。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6-10 20:27:00 +0800 CST  
(补上昨日份更新)我原以为这一更是甜的,写完以后发现并不。我这更文节奏估计会急坏爱看纯虐的小伙伴。。。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6-10 20:32:00 +0800 CST  
等我熬过期末就更粗长,望宝宝们不弃,晚安~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6-20 23:54:00 +0800 CST  
——
初冬的H市偶尔还会有回暖的天气,不过秋亦温自天冷膝伤复发之后便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缩在家里不愿出门。
直到月末的时候,市区会展中心举办了一场大型国际画展,他才难得地换了正装出门前往参观。
这一天的阳光很是暖人,照射在他如画的俊容上显得更加温和。他穿了件米杏色的羽绒服,因为身形修长而丝毫不显臃肿,倒衬得人和衣服都格外好看。
会展的人群熙熙攘攘,即便他向来喜欢清静,也不觉得挤得难受,毕竟他对这些画作充满兴趣。
像是透见了另一个世界,他在长廊的一头凝视着一幅日出江河的画,仿佛那湖面的光影隔着皮纸投射进了他的眼里,他微微眯了眯眼,隐含笑意。
耳畔传来了孩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仔细听来,还有一串成年男人的言语交错其中,那声音极尽温柔,让秋亦温也不免偏头循声探去。
“这画中姑娘抱着的是西洋古典乐器鲁特琴,我们来数一数这琴有几根弦,有谁能数得出来么?”
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便是这位和颜悦色的大哥哥,又或许,称为叔叔更为合适。
孩子们左顾右盼,天真稚气的脸写满了无解与懵懂。
“我也数不出来这有几根弦,弹琴的人或许也数不出来——”
他像是在说一个神奇的故事,听不到开头,猜不透结尾,让一群孩子们困惑极了。
秋亦温有意旁听下去,但看了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再看看孩子们心急难耐的表情,到底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温言细语地解说起这幅由阿特米西亚·简蒂莱斯基所作的《弹鲁特琴的圣切奇莉亚》来。
像方才的他一样,同样蹲在一旁的栾敬辞也用心地听着他生动的讲述,直到孩子们的疑惑被解开,直到秋亦温也被孩子们笑闹着围了起来,他才缓缓起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忽而又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极浅极淡,像极了他这个人。
直到孩子们被他们的带队老师拨散开,他们二人才得以对上话。
“你对美术很有研究?”
“我想听完你说的故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又同时都轻笑了笑。
一个是温和春阳,一个是醉人冬旭。
“找个地方坐下,再好好听故事?”
“好。”他点着头应答他,转身迈步的时候却身形踉跄了一下。蹲了太久膝盖有些受不了,熟悉的无力感和疼痛感又侵袭过来。
“你腿受伤了?”
“没事。”他逞强地装作没事的样子,奈何前行的步伐还是迈不太开。
“真的没事?”身侧的男人实在是看不下去。
“没事,是膝盖的旧伤,刚才蹲得太久了。”
他弯下身子揉了揉膝盖,栾敬辞便走过去扶住他。
“没事,不用。”
秋亦温礼貌而客气地推拒着,栾敬辞倒是毫不介意。
“膝盖有旧伤大多畏寒,你蹲得太久积压太重也会不适,你去那边坐下,我给你按按。”
“不用了,习惯了。”
对面的男人闻言皱了皱眉,不过低下头的秋亦温自是没有看到。
“这里太冷,你呆久了伤处会更痛。我们去那家咖啡馆坐坐吧。”
——
“喝咖啡么?”
秋亦温摇了摇头。
想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喝得惯咖啡,栾敬辞便不再强求,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后又给他叫了一杯清茶,随即递给秋亦温一张名片。
栾敬辞,某家秋亦温并不知悉的公司的CEO。
“栾敬辞,刚回国不久,这些天忙着新公司的事情,今天难得空闲陪我妹妹来看画展。”
“秋亦温。”如若不是笑容亲人,他这般冷淡的回答怕是会让气温再低几分。
“你是个画家?”
秋亦温微微摇了摇了头,带着些许青涩腼腆的笑,“只是学过一些美术相关的东西。”
他这话说得再谦虚不过,其实他的艺术天分和专业技能都足够优秀,如果不是景深从中作梗,他大概能够成为业界知名的画师或是设计师。
“你做什么工作的?”
秋亦温缓缓闭了闭眸,忧郁随着吊灯泼洒下的光影散开在他的眼角,转即避开栾敬辞的目光看向窗外。
这两年景深无所不用其极地禁锢他,他哪里还有独立外出工作的机会,说起来,他这样四肢健全的男人却当真过上了被包养般的生活,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窝囊。
他深思过去便有些入神,直到耳畔传来栾敬辞的轻笑后才有些回过神来。
“不管怎样,我想你都有自己的追求。”
他当然有。
只是,他做不了主。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07 19:48:00 +0800 CST  
——
手机在衣服的口袋里振动起来,是景深打来的电话。
“亦温,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亲爱的,我在家里等你,快回来。”
秋亦温被这句“亲爱的”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手机的音量不算小,于是不禁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的神色,转而语气平淡地回复景深,“嗯。”
“我先走了。”比起等到景深火急火燎地过来找他,还是他自己回去要体面得多。
“嗯,再见。”
栾敬辞抿了口手中的咖啡,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的这句“再见”并非是为了告别,而是当真祈求再次见面。
——
秋亦温一个人不急不慢地往回走,在公交站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要乘的那班。即便是裹着毛衣和羽绒服,寒风中的他还是把自己瑟缩成了一团。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他未进食的胃有些隐隐作痛,唇色也渐渐发白。
“温少爷,上车吧。”
秋亦温被景深安排的人跟踪过太多次,以至于看到景家的老管家后一点也不意外。
“嗯。”
他坐上车后一直沉默着,双臂故作随意地环抱着胃腹部暗暗用力,明亮动人的双眼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
若是搁在几年前,他或许会和老管家搭上几句话,但他现在却总觉得格外的累,连开口都觉得费心费神。
身体的伤痛很累,心更累。
——
他虽不清楚景深叫他回来干什么,只是听着他轻快的语气,想来也没什么太紧要的事。
可是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菜香味儿,倒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亦温,你回来了,快,坐下尝尝我做的菜。”
秋亦温看着桌子上四五盘色香俱全的菜微微有些发愣。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07 19:48:00 +0800 CST  
你们不抢沙发,我就自己坐喽。报告,小攻的情敌上线啦,我也要开虐啦。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07 20:10:00 +0800 CST  
——
他虽不清楚景深叫他回来干什么,只是听着他轻快的语气,想来也没什么太紧要的事。
只是推开门后扑面而来的菜香味儿,倒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亦温,你回来了,快,坐下尝尝我做的菜。”
秋亦温看着桌子上四五盘色香俱全的菜微微有些发愣。
而对面的景深更是顶着一身厨娘的装扮在一旁期待地搓手,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秋亦温的神色。
他实在太掂念秋亦温的笑容了。
可如此这般,也依旧看不到。
秋亦温任由着菜香味儿灵动地钻入自己的鼻腔,只是片刻后便再也支撑不住。
他这些天的饮食太过清淡,乍一闻这鲜香油腻的气味胃里便翻江倒海地翻涌起来,一时间脸色都白了些许,转头便奔向了洗手间。
景深的满腔热情在那一瞬间凉了大半,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了过去。
“亦温,开门,把门打开。”他在被反锁的门外只听得到水流的声音。
里面的人吐到天昏地暗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连声呻吟都未曾泄口。
明明只是出去看了场画展,怎么就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秋亦温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抚住胃部,眼眶里漫出些许水雾,连眼前的水龙头都因为视线模糊而难以关上。
胃腹深处的疼痛渐渐起势,他难受得没有力气,只得抱着腹部沿着墙壁缓缓地蹲坐到地上。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反胃干呕也依旧停不下来,他只好僵硬地偏过头去,将脑袋倾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几乎要昏迷过去。
洁白如玉的墙面衬得秋亦温的脸色更加苍白,却惊人地有些安详。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却还是温热不了他渐渐低沉下去的体温。
门外的景深还没有焦急到失去理智,他从卧室找来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入眼的便是蹙着眉头团坐在地上的秋亦温。
心爱之人这般憔悴的模样,当真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跪坐在地上,将浑身冰凉的秋亦温捞到自己的怀里,怀中之人不是没有抗拒,只是他从来由不得他抗拒,动作极尽温柔地抱住他,甚至蹭蹭了他的脑袋,此刻的他只想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温热传递给他。
秋亦温大概是疼岔了气,埋在景深的怀里呛咳起来,意识大概也有些模糊,才会不停地往他怀中深处钻,直到从景深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时,他才像个病中闹腾够了的孩子般安静地昏睡过去。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0 00:14:00 +0800 CST  
再甜这么一波。大概也许可能是最后一波了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0 00:18:00 +0800 CST  
我希望明早起来可以看到冒泡评论的宝宝们,晚安~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0 00:25:00 +0800 CST  
让我来看看还有没有晚睡的宝宝在蹲文( •̀∀•́ )。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1 23:15:00 +0800 CST  
一号小剧场
作者君:“温温,临虐之前倒在老公怀里感觉怎么样啊?”
温温:“滚。”
作者君:“呦,原来温温这么温婉娴静的人也会说‘滚’呐。 ”
温温: “请你团成团,然后圆润地离开。”
作者君:“不!我就不╮(╯▽╰)╭!”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1 23:33:00 +0800 CST  
秋亦温大概是疼岔了气,埋在景深的怀里呛咳起来,意识大概也有些模糊,才会不停地往他怀中深处钻,直到从景深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时,他才像个病中闹腾够了的孩子般安静地昏睡过去。
或许是疏离的时间太长久,以至于景深这样抱着他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哪怕两人的鼻息相互依偎,可心与心的距离似乎已经远到不可估量。
他将秋亦温抱回卧室,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怀中之人毫无血色的容颜。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原本温热的心却不知为何渐渐地沉入湖底。
他唯能感受到的,便是透骨寒凉。
这两年秋亦温或轻或重地病过太多次,以至于景深已经可以自主地应付他诸如这般的体虚昏倒。
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高,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了秋亦温的膝盖上,好似这样昏睡中依旧蹙眉的人便不会疼痛一般。
果真所有的猜测都不如现实的触感来得真实,他在抱过他之后,才发现如今的他瘦得过分,于是心里便像是有只猫儿在挠一般地急不可耐。
“身体这样差,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也省得认识些无关紧要的人。”他喃喃地念着,随即起身走出卧室。
餐桌上的菜尚有余温,他却无意再食用它们,只是从储物柜里拿出几个纸质餐盒将这些菜打包起来放在门外,好等晚点出门带下楼去喂流浪的猫狗。
这些原是秋亦温常做的,他旁观久了竟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1 23:37:00 +0800 CST  
第四章
直到第二天清早,秋亦温才悠悠转醒。
久未进食的胃空虚得难受,勉勉强强撑坐起来却因为低血糖引发的头晕又靠回床头。
他的脸色比起先前好转了不少,偏着头看向窗外发呆也依旧是一副温良书生的模样。
“亦温,你醒了。”
秋亦温闻声转过头去,看到的便是景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坐到了他的床边。
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微有些乱,看起来像是没太睡醒。
大概是真的没睡醒。从景深坐下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一直盯着他手里捧着的那碗南瓜小米粥,看上去像是一个饿坏了正等着投喂的孩子,惹得景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我喂你?”
秋亦温竟然也鬼使神差地默许了。
直到那温热微甜的粥米滑过喉腹时,他才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一言不发地接过景深手里的粥碗。
“亦温,我们挑个时间去医院看看膝盖吧。这么久了,半月板应该可以更换了。”
秋亦温虽未回复他,但景深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愿意甚至可以说是想去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腿脚不便宛若残疾的人。
“等你膝盖医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锻炼,这样你的身体才能真的好起来。”
秋亦温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只是片刻之后,又听到了卧室外的动静。
景深同样也听到了,甚至蹙了蹙眉。
因为这声音听起来,显然是有人进屋了。
他刚要走出卧室门,便看到了客厅一道熟悉的身影。
“妈,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怎么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林淑随意地坐到沙发上,宛如这是自己的家。
“阿姨。”秋亦温穿着一身奶灰色的睡衣,走出卧室问候林淑。
比起景深的西装革履,他这一身着实显得颓唐。
林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而向景深发问:“今天是周一,你怎么不去公司?”
“钥匙哪里来的?”景深显然不愿避开这个问题,表情也是格外的严肃。
“房子是你爸送给亦温的,钥匙当然是亦温给我的。”
景深丝毫不顾及秋亦温也在现场,话说得直截了当:“你又瞒着我怎么逼迫亦温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钥匙还给他。”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11 23:37:00 +0800 CST  
“怎么?我还得还给他?”她转头又问秋亦温:“亦温,你说我要还么?”
“阿姨您拿着就是。”
景深的眉头蹙得更深,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小深,我来是要告诉你,这周末我请了承颜的父母吃饭——”
“我不去。”
“你听我说——”
“我说了我不去。”
“你这孩子——”
“您回去吧,以后少来亦温这里。”
林淑闻言从沙发上坐起来,攥了攥手中提着的包,神色有些黯然,“唉,你爸走了以后,你十天半月也不回一次家,连我说话都这样直接顶撞。”
“您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有意顶撞您。这段时间我确实事情很多,等过些日子我会常回去看您。”他说着便接过林淑手中的包放到茶几上,双手扶着她的肩让她坐回沙发上。
“亦温,去泡杯茶来。”
秋亦温有些木讷地听着他的吩咐,转身去厨房的脚步还是有些轻浮,胃里兴起的阵阵疼痛倒让他一遍遍地更加清醒。
景深知道他的身体还不舒服,本想让他坐下休息,只是又想起若让他和林淑共处一室,指不定林淑又要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
“周末的宴请你必须去。”
“妈,你——”
“如果你还当****的话就必须去。”
“时间地点你来定,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不许丢了颜面和礼度。”
“对了,亦温也得去。”林淑看着站在一旁的秋亦温悠然开口。
“他去干什么?”
“请杜家吃饭算是家宴,亦温自然应该去。”
她话里冰冷的人情世故,看起来有多温情敦睦,实际就有多冠冕堂皇。
景深闻言偷眼看向秋亦温,莫名地便有些心虚,总觉得眼前之人的脸色愈发苍白。
“亦温啊,你周末记得和景深一起去吃饭,一定要来啊。”
“嗯。”
母上大人难得来一次自己的居所,景深总不好让林淑空着胃腹回去,于是便就着前一天剩下的半新鲜的食材做了顿颇登台面的午餐。
原都是些清淡养胃的菜,顾及到林淑他便加重了口味,有那么一两道菜甚至有些腥辣。
他布置好餐桌后,便让林淑和秋亦温入座。
秋亦温似乎一早上都不太在状态,面对一桌子菜微垂着脑袋,脸上眼里都未曾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又回想起自己昨天闻着一桌菜香反胃呕吐的场景。
“没胃口的话便别吃了,我把粥再热一热你喝一些?”
林淑看着秋亦温恹恹的样子便觉得来气,“怎么?小深做的这一桌子菜你都不满意?还非得另外伺候着?”她说着便把筷子砸到了碗上,“不吃便不吃。”
“妈你这是干什么。”
秋亦温并未敢反驳林淑,他僵硬地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塞,刚吃不过几口胃里便抽疼不止。
林淑的眼光还是会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他只好不停地吃着。饶是吞咽的速度已经被放慢,疼痛感和呕吐欲还是让他熬出了一头冷汗。
病中的人似乎异常脆弱,这一顿饭吃下来让秋亦温觉得苦涩难耐,连眼睛都生发酸痛地微微湿润。
午后不多时,景深开车将林淑送回了家,等他再回来时,秋亦温早已不在客厅。
他探清了几间房后,才在洗手间的门后找到了他。
他的脸上挂满了水珠,碎发也被打湿而狼狈地挂在额前,双手紧压着胃部极力忍痛,本该平和的呼吸也变成了一顿一顿的抽气,看起来格外难熬。
景深皱着眉头走过去欲意扶他,却被意识尚清晰的他侧身避开。他便有些强势地搂紧他,不容反抗地将他带回了卧室。
“别再吐了,忍耐一下。”
“你出去。”
“你先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倒水拿药。”
怎知在他出门的间隙,秋亦温竟起身将门反锁上了。
景深站在门外十分恼怒,不知是怎地便触及了秋亦温的逆鳞,让他们二人一时间像是又要过回原先针锋相对的状态。
房间内的人已经疼到麻木,这一天的胃痉挛似乎来得格外凶猛,更是久久也不能消去。
他这样谦和的人几乎从不会将人拒之门外,却屡屡这般对待景深。或许在所有的推拒和排斥中,总有那么几次是带着些孩子气的。
都说胃病是情绪病,可谁也不明白他今天的这番疼痛是在赌什么气。
而他自己,向来不甚知悉。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21 22:10:00 +0800 CST  
——
景深从来不是扭扭捏捏困于思虑的人,对秋亦温的淡漠疏离也早已习惯,只是在结束白天商业场上的奔走交涉以后,再去面对那人冷到凉薄的神色和亲娘喜乐自得的催婚安排时,难免也会觉得心神俱疲颇为困苦。
这生活冰寒或是焰烈的一面,到底是谁也逃脱不掉。
除了周末将至的那场宴席,这一周的日子枯燥得让人厌倦。
比起景深的早出晚归忙于公务,秋亦温每日的书画作伴看似清闲舒适得多,但生活的浪似乎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波及于他。
膝盖的伤痛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几天却被胃腹的不安分折腾得有些无奈。但他一直都有按时吃药定点用餐,因为他不想活得毫无生气,也不想病怏怏地去参加那场“家宴”。
即便如此,他还是常常夜不能寐,有时是因为身体不适,有时却连个说得清的理由都找不出。于是在冥冥之中,他便和书房台灯下仍在工作的景深共同熬着这孤丽绝美的夜。
——
冬季的H市很少下雨,几乎夜夜明月当空,周五这晚的月光更是明亮得晃眼。
秋亦温很早便洗漱完上了床,难得地还有些许困意,却在堪堪入睡时被手机来电惊醒。
他微蹙着眉头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阿姨。”
“亦温呐,景深在你身边吗?我打他电话他不接。”
“他还没回来。”他说完便也困惑起来,平常这个点景深应该已经到家了。
“他怎么还没回去?你知道他人在哪么?”
“我...不知道。”
“你怎么这也不知道。”林淑语气有些不满,转而再度开口:“亦温啊,你去找找看他在哪,让他明天一定要过来吃饭,他要敢变卦我跟他没完。”
“嗯。”
“快去找找他,就拜托你了哈。”
“嗯。”
秋亦温动作缓慢地放下手机,坐在床上看着墙角挂着的壁画凝思,片刻后给景深打了一个电话。
并非无人接听,只是接通之后又被挂断。
景深从来不会挂他的电话。
他心里不免更加疑惑,不由自主地,还散落了些许细细密密的担心。
往常他因为应酬或是出差而夜不归宿,都会提前告诉他或是临时发个短信给他,万不会像今天这样。
思量之余,秋亦温便从床上起了身。他一身纯白加绒的睡衣,看起来还是十分单薄。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换上,仓促打理后便从书房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他刚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景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
他听到对面嘈嘈杂杂的声音,还有景深用慵懒沉迷的语气叫出的“亦温”。
“你在哪儿?”
对面似乎顿了一会儿,转而传来干净利落的女声,“我是杜承颜,景深喝醉了,你来接他。”
他还没来得及接话,对方便挂断了电话,继而便收到了从景深的微信发来的定位。
夜有些深,寂寥到只听得到车来车往的喧嚣。
泛黄的路灯灯光融合着月色投洒在他的车面上,明明是温暖的色调,却让他觉得有些闷。他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好让外面刺冷的风扑到他的脸上使他再清醒一些。他车速飚得很快,不过十来分钟便到了景深所在的地方。
是城南的一家酒吧。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23 20:23:00 +0800 CST  
他健步走下车,英伦风的黑色长大衣将他挺拔的身形完全凸显了出来,偏浓的眉睫和如画的唇形也显得格外俊美。加之他气度不凡,开的车也价值不菲,所以几乎是一进门便被几个性感靓丽的美女围了过来。
他幽暗深邃的眸子总勾得人想多看几眼,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们,只是冷着神色找寻着景深的身影。
昏暗的灯光伴随着意乱情迷的酒味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脸色也依旧有些发白。他有些晕乎地绕了大半间酒吧,才在一处角落和杜承颜的目光对视上。
她正扑在景深的怀里微笑地看着他,就像在审视一只待捕的猎物般悠然,还隐含着些许得意。
“你来了。”
秋亦温没有回复她,转头看了看烂醉了嘴里却还在呢喃的景深,提了提音量叫他道:“景深。”
奈何他醉得太过头,闻声只是傻笑着说出许多旁人听不懂的呓语。
“这是谁啊?”哄笑声中一句疑问传来,秋亦温这才注意到在这一角的沙发上,除了景深和杜承颜,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身上还都透着些不干不净的痞气。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却惹得那群人莫名心痒。
“来找景少啊?接他回去?”看似为首的那个小混混朝他走近了几步问他道。
“你是谁啊?”又有人跟着发问。
秋亦温也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拉起软成一团泥的景深。
“住手,听不见老子的问话?”混混头子拉住他的手臂,毫不收敛地盯着他的脸看,却在瞥见他冰冷的眼神时,松开了手。
“长得这么白净好看,看来这就是景家收养的温少爷吧?失敬了啊。”
一直沉默着的杜承颜将手中的酒杯悄然放置于茶几上,抬手捏了捏景深的耳朵,又故作深情地看着他,一举一动都无比的魅惑诱人。
“来接景深是吧。”她抬头开口却并未对视秋亦温,只是对那个混混头子轻笑了笑。
“这就要把景少接走?这哪能行,景少赌输的酒还没喝完呢。”混混头子说着便将茶几上的一瓶洋酒放到了靠秋亦温的那一侧,似乎是嫌不够,又加了一瓶啤酒。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喝完这些,你才能带景深走。
茶几上静置的这两瓶酒看起来柔润清澈,可实际绝非那么纯良无害。
喝完这两瓶酒,他还能安然地走出酒吧门么?
“喝吧,把景少欠的都喝完,你就可以带他走,咱们都是朋友。”
杜承颜对着秋亦温笑了笑,是那种很温和很沁人的笑,“喝吧,这酒可是好酒,这些人也都是景深的朋友。”她说着就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仿佛杯里盛的不是酒,是诀别的浓情。
他看了看杯中的酒,眼角瞥过沉醉的景深,便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接过酒去一饮而尽。
就这样,杜承颜不停地倒酒,他不停地喝下去。
疼痛终究是不会吝啬于他,酒液一杯杯地灌进胃腹里,一遍遍地冲刷浸泡着他身体内发炎的创口。他的脸色苍白到透明,冷汗固执地往外冒,疼得有些忘我,有些意识模糊。
杜承颜冷眼旁观,从她的脸上却也读不出任何的喜悦,当然,也没有任何的怜悯。尽管她看得清秋亦温灰败的脸色和疼到极致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颤。
她像是个无心之人,又恰好,做着无心之事。
洋酒和啤酒的交融使得酒性更烈几分,灼烧得他的胃很痛。在咽下最后一口酒时,他感受到这辛辣的液体似乎已经漫到了他的喉口处,再多喝一口,他定会失态地当场吐出来。
“温少爷酒量可以啊。”这些个景深的“朋友”只管悠然地说着风凉话,倒也不讥笑他弯腰忍痛时的极尽狼狈。
他弯着身子紧摁着胃部在那里顿了许久,逼着自己忍下这难捱的剧烈疼痛。
这些年来,命运不肯放过他,景深不肯放过他,如今却连这些个陌路不识的人,都一样不肯放过他。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26 22:59:00 +0800 CST  
“温少爷这是怎么了?”
“温少爷向来娇惯,怕是喝酒喝得胃痛。你还好么,秋亦温?”这些话从作为医生的她口中说出来,格外讽刺。
秋亦温渐渐站直了身子,抬眼看着杜承颜道:“景深我带走了。”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即便他的眼眸里还隐藏着难掩的痛色。
就是他的这份笃定极其勾人,就像冬日傲雪的草木格外受雅士青睐。
可他对面的人算不上是雅士,除去杜承颜,便都是些流氓罢了。
“急什么啊?这么护主?”
说这话的人原想得意地看着秋亦温像个受伤的小兽般发怒,却没想下一秒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秋亦温虽在痛中,可力气却并不含糊,打得那个小混混脸色顿变,失了颜面更致瞬间暴怒。
他抬腿便踢了秋亦温一脚,踢在他腰侧的骨头上,又觉得不解气,换了个方位朝着他右膝猛踢过去。
膝盖瞬间炸开的疼痛像是骨裂了一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咬着唇拼命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冷汗顺着面部曲线不停地往下滑落。
他原本典雅好看的衣服拖在地上,沾染了汗水和灰尘,此时此刻正和它的主人一样,颓败不堪、殆尽生气。
那群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为首的人更是用鞋尖抵住他的胃部,再用力地踩下去。看着这般俊美的人露出的满脸痛色,他们兴奋得有些发狂。
“一个男人居然长得这样好看,难怪连景少这样的风流公子这些年来都不近女色。”
杜承颜似乎有些不悦,“够了,不怕景深醒来知道后要了你们的命?”
杜承颜的话使得他们惊醒,甚至慌张了起来。
“完了,惹事了。”
“那...这...怎么办啊?景少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什么?”她说着便走到秋亦温的面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脸逼着狼狈的他和自己对视,“温少这么隐忍的性子,又怎么会和景深说呢?是不是啊,秋亦温?”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吧,别太做贼心虚惹得景深怀疑就好。”
“他……”
“别再废话,滚。”
人走后,她又坐回到景深旁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娇笑着开口:“宝贝儿,我们明天再见。”
“温少,我的未婚夫就交给你了,带他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哦对,您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酒,可千万别开车回去哦。”
零点已过,酒吧里依旧有等待喧闹的失意人,可摇曳的灯光却往往是令人黯黯无言的。
杜承颜走后,秋亦温颤颤巍巍地起身,扶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移动。他疼得没有力气,膝盖的疼痛迫使他走得极慢,途中只好拼命咽下几乎要随口呕出的酒液。
也不知是流落了多少冷汗,吐出了多少酒液。尽管极力压制,呕吐喘息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泻出了口,听得旁人有些揪心。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酒吧里这两个喝多了的男人,一个安然无恙地睡着,一个撕心裂肺地痛着。
——
秋亦温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到将景深带回家了的。他只知道在回去的的士上,他下车吐了两三回,可却像是被心底的哽咽锁住了嗓子般,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司机看他的目光从困惑到鄙夷再到同情,最后甚至帮他将景深送上了楼抬进了卧室内。
在帮景深调好了空调温度设好了闹钟后,他便再没了力气。拖着疼到神志不清的身体俯趴在自己的床上,一只手臂卡在胃部忍受着痉挛过后的余痛。
累过头了自然会困倦的。
良久以后,他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嘴里却还在呢喃着说些什么。
是在睡梦中惦念着谁么?
可细细想来,他身后早已空无一人,近亲早已亡故,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心疼他的人容得他去惦念。
那难道是景深?
这惹得他一身伤痛的人,他又有什么好去记挂的。
看着他陷在被褥里的憔悴面容,仿佛才让人顿悟,他不过是意识模糊了在轻声喊“痛”而已。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26 23:00:00 +0800 CST  
自己顶一下贴,想要多一点走心的实在的冒泡评论⊙﹏⊙。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7-26 23:30:00 +0800 CST  
第五章
次日将午未午的时候,景深从睡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坐起来以后却什么也记不清,只能任由冷汗直冒心内发慌。
宿醉之后头痛总是难免的,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又翻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昨夜和杜承颜等人喝酒聊欢。虽然秋亦温的身影总是不受控制地闯进他的片段记忆里,但他还是将这归根于梦境。
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亦温怎么回去酒吧那种地方呢?更不用说是为了找他而去酒吧。
从卧室走出来,有些意外地看到秋亦温的房门是开着的,他的步伐便不由自主地向里迈了两小步,但也只是靠近门旁远远地看着。
他乖巧温顺的睡颜,让他无比的心安。
时间尚早,他洗完澡后便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
酒水灌洗过的肠胃实在经不起空腹的煎熬,但他也只是倒了杯热水漫不经心地喝着。可不自觉地,脑海里又浮现起那日秋亦温团坐在床上对他手中的粥碗盯着看的可爱表情,一瞬间心里便软得一塌糊涂,于是他放下了手头正在做的事情,干干脆脆地跑去厨房准备早餐。
他食材洗得很细,做起早餐来有条不紊。如若让他公司的迷妹们看到了他穿着围裙的这般干练模样,定要为她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景大总裁尖叫呐喊。
许时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他像个待挑盖头的新娘般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等到听到从秋亦温的卧室传来的动静时,他便立马从沙发上蹿了起来,仿若他们之间的隔阂早已经烟消云散。
胃里沉闷的钝痛一直持续着,使得秋亦温一整夜都是睡睡醒醒。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点起来也是因为胸闷想吐的感觉实在压制不住,逼得他连平躺都无福消受。
他勉力起身,可膝盖的疼痛无力使得他根本站不起来,晕晕乎乎地便要往地上栽,好在被快步赶来的景深接了个满怀。
“怎么了?不舒服?”景深看到他惨败的脸色一阵讶异,随即又注意到他还未换下的一身正装,一时间满心困惑。
几番肢体牵动后,他胃里的痉挛更是压制不住了,不自觉地便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任凭景深怎么拉都拉不开。
“哪里难受?胃痛?”眼看着他疼出了一头冷汗,景深虽说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但还是尽力冷静地把他抱回了床上,有规律地按揉他的胃部帮他缓解痉挛。
即便每次看他吞药,景深心里都会觉得格外难受,但该吃的药还是要吃,不然他的亦温怕是要遭罪更甚。
就在他把药和水放到秋亦温的床头时,林淑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过来,无非是催他该去赴宴了。
电话堪堪挂断,手机的闹钟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不解地关掉这不知何来的闹钟后便把目光落在了秋亦温身上。
他记得,从小到大,他所有的闹钟都是秋亦温替他设置的。而他向来都是推说亦温比他心细后便将所有细碎的事情都托付给他。那么多年了,他都习惯了,直到后来秋亦温出国了,他才被迫改掉这好坏难辨的习惯。
“妈打电话催我们过去了。”
秋亦温闻言抿了抿血色暗淡的唇,呼吸粗重地咳了几声后便又要起身。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去了。”他说着眼神又对上了秋亦温微微湿润的眼眸,心里便又塌陷了几分。
“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呢?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了我带你去医院。”
“等...等我一会儿,我整理一下。”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浅浅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都不免蹙眉。
谁也不想折腾自己,可他如果不去,林淑怕是会让他更加不好过。
“不用,你在家里休息,妈那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很温柔,让秋亦温忍不住地想要信任他。
除却信任,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地想要依靠。
看着景深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摇了摇头又苦涩地笑了笑,自己大概是真的疼糊涂了吧。

楼主 风流贫Edith  发布于 2019-08-04 00:27:00 +0800 CST  

楼主:风流贫Edith

字数:56203

发表时间:2019-04-13 05: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26 09:42:18 +0800 CST

评论数:124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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