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快穿生子系统

搬文,原文在晋江上,《快穿生子系统》by展清歌,已经二十多万字了,慢慢搬~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3 21:47:00 +0800 CST  
阿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到这男儿国来的。本国九成人为男子,因女子人数实在是太少,在漫长的进化史上,进化出了能承孕繁衍的坤泽和与之对应的乾元。而本国当朝的陛下,乃是一位坤泽。

男儿国的女子少,但并不是没有,物以稀为贵,女子成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角色,在本国只做三种职业——媒婆,巫婆和稳婆。

阿绿占据了身体的这位,就是这都城最大的产坊——韶龄阁的老板。没错,是所有产婆中唯一的一位男子。

顾名思义,韶龄阁这地方就是各位产夫临盆之时所要来的地方。玲珑高阁平地起,雕栏玉砌,琉璃绿瓦,极近豪华奢靡之风。内中房间更是大小新陈不一,完全按照产夫家人的选择来安排相应设施。

然而一年到头,这韶龄阁里总不缺人。

“这还真是……什么奇葩的身份啊!!!“阿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是不能相信。

【宿主,宿主,已经三天了 ,再懒下去,任务失败,系统就不能帮您找哥哥了哦。】

阿绿勾起一边嘴角,望着凭空弹出来的冒着蓝光的对话框,语调尽量温柔地说道:“亲爱的小统统,跟你请教个事呗~请问,我在原来的世界只有十九岁,别说男人了,女人生孩子我都没见过,你让我去给别人接生?你疯了吗?!!”

【噫嗷嗷嗷,不许打系统!】

阿绿才不管,冲着空中挥舞了数十下,将这几日的恐惧,担忧,无措和对哥哥的思念都爆发出来之后,才复做优雅地问了一句:“你是个系统,我怎么打你?虽然我已经想将你揍得稀巴烂了。”

【你胳膊扇出来的风糊到我的脸了。】

阿绿:“……”

别的不说,对于系统给他分配的这个名字,他就有很大的意见。脑中传来一阵歌声:梅兰梅兰我爱你,你像兰花着人迷,你像梅花年年绿……

呃,这“绿”,他应该不会这么点背地“年年绿”吧……

行吧,几天下来,他也算是大概了解了这位系统大人的秉性,既来之,则安之,他只能在这个世界先好好活下去,于是问道:“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呢?”

【给陛下接生,确保皇儿平安出世。】

“啥,啥啥?我?接生?”

然而还来不及问得再详细一些,老板的心腹大牛呼哧带喘地跑上楼来,着急道:“老大,三零五房间的公子破水了。”

饶是他医学方面的知识再浅薄,他也知道‘破水’是什么意思。可怜他活到十九年华,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呢,居然要去给一个男人接生。

阿绿的出身非常好,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他那位早就事业有成的哥哥也很注意方方面面培养他。这样好的家教使他更不可能偷偷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小黄书什么的,因此此时此地,可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阿绿红着脸往三零五房间走去。一路上能听到各房的公子们或扬或抑的痛哼,他们都处在产娩的不同阶段。

来至三零五门前,阿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门而进。迎面一座四面围屏,其上书画皆技艺高超,从小就跟着哥哥逛遍各类美术馆的阿绿不禁小驻一会儿,欣赏了一番其上的笔法。

转过屏风,只见轻纱床幔已被人揉搓出褶皱,帘后隐隐约约有人扭动不止。

阿绿看见床头已摆放好各类接生的用具,还有一盆白汽蒸腾的热水,正琢磨该怎么开口,只听那位公子暗哑着声音说道:“劳烦阁主了。”

饶是只听声音和语调,也不难想像这是位有些涵养的公子,及至阿绿屏息凝神撩开床幔,看到他即使身负剧痛也仍旧衣冠整齐,玉琢的侧颜上除了被汗水凝结的发丝,再看不出一丝狼狈和慌乱。

这样一位公子,为什么他的夫君不在身侧陪伴呢。

阿绿恻隐之心大动,一定要帮他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于是转身去唤大牛,让他再多叫几位姑娘来帮忙。

据系统介绍,这位大牛是伙夫出身,刀工了得。现如今是韶龄阁的首席厨师,专负责产夫们产前产后的饮食。他还根据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研究出了一套接生用的刀具。锤、镦、钳、铲、匙、叉、刮、针,粗细尖圆平凸各不相同,简直比吃螃蟹还讲究。阿绿往床头一瞄,果然,小箱子里也放着一套这样的用具。

大牛还有一句名言,“在大夫眼中,没有什么男女之别,躺在面前的都只是一摊猪肉。”

阿绿本以为这位伙夫会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位,谁知却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两只眼睛里透着灵气。

大牛伏了伏腰,道:“老大你忘了?姑娘们早都被派出去了,而且这位公子之前花了大价钱请您亲自接生的。”

呃……这可不大妙哇。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3 21:54:00 +0800 CST  
噗,不知道为啥第二章老发不上来,我还是先发第二个故事吧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3 22:03:00 +0800 CST  
系统这次的蓝框框变成了绿光,而且刚好在它的头顶,像是一顶帽子一样。
阿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小统统,你怎么变绿了?”
【绿色不好吗?】
“像是,一片青青草原。”
【青青草原多好啊,象征着生机,大自然,多么生动鲜活啊!】
不知为什么,阿绿总觉得系统翻了个白眼。他忍笑忍得要抽筋了,只好道:“好,好。你果然是执着于绿色啊”

阿绿这一世界的身份是一位催眠师。从前,他只觉得这种职业十分神秘,却从没有接触过。房间的东南角放着一台老式留声机,正在悠悠地转着。
“哒,哒,哒……”不知为何,阿绿的手背突然一股凉气窜过,只是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并未多想。

眼前坐的这位,就是他在这一世界要帮忙的原主了,名叫常佩。他占了原主的身体,而原主却也魂穿到了发小身上。也就是说,眼前坐的这位,实际是原主的发小。
那么发小的灵魂又到哪里去了呢?
常佩摇摇头。阿绿感觉到一丝不能忽视的诡异。

刚刚,阿绿通过系统看到了一些原主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的丈夫齐典从新婚开始,就一直在找新的男朋友和女朋友了。
阿绿心道:嚯,这居然还是位男女通吃的主。
这具身体虽然高挑,却有些瘦弱,面容平和,看上去人畜无害。然而坐在对面的这个人,眼神中却有一丝邪魅。

阿绿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齐典放着这么美貌贤惠的妻子不爱,偏要去惹那些气质学识都比不过常佩的花花草草。
更令他这个十九岁的脑子想不明白的是,齐典明明每天都是按时回家,连应酬都少得很,周末也陪同妻子儿女一同出游,做出一副人人钦羡的好丈夫的形象,居然还有时间陪老王和小三。
而一个男人,若想开始一段恋情,只利用白天自由的上班时间和频繁的出差,是可以搞掂的。
伴着“哒哒哒”的声音,常佩开始讲述他为什么要阿绿来帮他。这间催眠诊所原本便是常佩的,如今自己却作为求助方,内心还真是有点微妙。
两个月前,常佩收到了齐典的一名下属发来的信息,上面有齐典与另一个女人姜姜举止亲密的照片。
阿绿简直要气炸了,狠拍了自己的大腿一掌。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暴打渣男。
然而,除了现在这位姜姜小姐,常佩并不知道其他男人或女人的事。他所要求的,只是让丈夫回到他的身边,而阿绿,受原主怒气值的影响,还不能大有作为。
“你也很为我生气吗?那么就请你帮帮我吧。”
常佩覆上阿绿的胳膊,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自己原本的胳膊,恳求道:“我并不想离婚,我舍不得我的孩子,只要能让我的丈夫回到我身边,其他的事,我也可以当看不见。齐典出差就要回来了,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以我发小的身份,跟那个姜姜见了一面,才发现她真的是天真烂漫,没什么心眼,就是从小家境不好,可能一时被金钱蒙骗,如果可以,请你也不要伤害她。”
阿绿在脑海里冲着系统消失的地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套说辞可真的称得上是更加‘天真烂漫’了。他甚至觉得原主此刻头顶圣父般的光辉比系统散发的蓝光,哦不,是绿光,还要耀眼。
把白眼翻回来,阿绿想了想,对他说:“那这样吧,你后天跟姜姜约好,定在一个餐厅吃饭,到时候,我把你老公也叫去。”
常佩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这间办公室,暂时先离开,他也要学着如何扮演好发小,以致发小的交际圈也看不出破绽。

阿绿拿着常佩给他的家门钥匙,回到了住处,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和如今的自己。房间装潢品味不亚于他哥哥,甚至因为多了两口人,显得更温馨一些。而镜中的自己,发梢、指尖、眉尾,无一不是修理得精致妥帖,左耳垂上还有一枚小小的蓝色耳钻。
他本来正要在二楼的大床上休息一下,楼下便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阿爸,阿爸,我们回来了。”
阿绿一个激灵,噔噔噔跑了两步,又想起来应该更加稳重一些,于是放慢了脚步,站在楼梯口努力地挤出一个慈父的笑容。
可怜他十九年华,平时连被小朋友叫声叔叔都要撇撇嘴不开心,今天居然被人叫“爸”!!
然而楼下的两个小团子着实可爱,妹妹拉着哥哥的手,要把课上刚捏的泥巴塞到他手里,哥哥却皱了皱眉,嫌弃道:“我才不玩,幼稚。”
说着便走开了,妹妹也跟在他后面颠颠地跑着。阿绿呆呆看了一阵,打算到厨房去做饭。
六点二十五分,齐典准时踏入家门。
一进门,便循着味儿进了厨房,从后将阿绿揽在怀里,放柔了声音道:“好香啊。”
本来阿绿还对自己的厨艺不太自信,怕一会儿露了馅,得到这样的夸奖正要放松下来,却见齐典眉目含笑地望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那三个字还有另一种意思。
阿绿故作大方地推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去拿汤勺,竭力压制自己的恶心。
六点五十分,准时开饭。
齐典殷勤地过来帮忙擦桌子,摆盘子,拿筷子,又回到厨房把炒锅刷了。

阿绿听他侃侃而谈,不时给出适宜的反应。齐典很会讲故事,语言风趣幽默,很会抓住别人的注意力,而且兼顾他和孩子们每个人的感受。
如果不知道齐典的事情,这样的表现,真可称得上是一位称职的老公了。
齐典绅士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抬头看着阿绿,道:“对了,这周,该去看看你爸妈了吧。”
他们夫妇以前商量好了的,单周去齐典父母家,双周去常佩父母家。
而每次去常佩父母家,齐典比回自己家还要积极。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3 22:04:00 +0800 CST  
dd,木有人咩?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4 20:48:00 +0800 CST  
到了周末,齐典主动买了水果蔬菜,到了常佩父母家,也是主动做饭,阿绿一时,竟有些贪恋这样的家庭氛围。
在父母家,并不像在自己家里那样,按照严格的作息吃饭喝水,像是严肃刻板的一出整拍起整拍落的老戏。
然而,阿绿却很期待十二点整点的到来,因为十二点,将会有一个电话打给齐典。
果然,秒针一磕到‘十二’,齐典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阿绿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默默记下了锁屏密码。若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屑做这样的事的,别人输密码的时候,他一定会自觉地别开眼去。而现在,他怕自己记错,在一点钟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又大大方方看了一次。
下午,先送哥哥去学钢琴,再送妹妹去学舞蹈,齐典去了健身房,整栋房子里,终于又剩下了阿绿一个人。
这几天他过得着实累,以前的常佩,出门必然要仔细打扮一番,不论什么场合,一定要穿西装打领带。阿绿为了扮演好他,不得不牺牲了自己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早起无语地给自己挑衣服,像偶像一样地把自己供起来。现在,他终于能休息一下他的脚丫子了。

既然自己不能主动出击,就让旁人知难而退吧。那两个整点的电话都是常佩打来的,目的就是让阿绿看清锁屏密码。趁齐典回家后去洗澡的功夫,阿绿给他结婚后的每一位前任发了信息,邀请他们明天同一时间去同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常佩也约了姜姜去了那个地方。

晚上,等两个孩子都睡了,阿绿依偎在齐典的怀里,手里玩着他的领带,问:“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齐典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会忘呢?明天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阿绿抬眸望着他,“那明天由我来布置好不好?我定了你最爱去的那家咖啡厅,我有个精心准备的礼物要给你。
齐典看着他的目光深郁了些,右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摸,慢慢移向了脖子以下不允许描写的那个部位。
阿绿的恶心快要喷到他脸上了,忙忙止住他。
齐典挑眉,不解地看向他,毕竟从前,常佩可都是百依百顺,从不拒绝的。
阿绿低头故作娇羞:“因为我怕被锁文!”
齐典:“……”
一个小绿框弹了出来:【这是常佩的身体!这是常佩的身体!这是常佩的身体……】
阿绿心道:系统的本质果然都是……
在这洗脑般的意识冲击下,在齐典的一再安抚下,阿绿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拽过被子,蒙住头,呼呼睡去,始终没有让齐典做成那场晋江不允许做的运动。


第二天,阿绿推脱要先去准备,让齐典先去咖啡厅等他。常佩自然也对姜姜放了鸽子,但亲眼目睹她走进了齐典已在等待的包间。
前任相见,分外眼红。


一个小时之后,有几个人却脸上含笑地走了出来。
一直在另一间房监视着他们的常佩和阿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会看见一出撕头发撤衣服,齐典收不了场的大戏,谁知,众人倒是都心满意足。


就在姜姜也在最后一个走出包厢的时候,常佩非常‘凑巧’地从另外一边楼梯上转了过来,与齐典‘恰好’面对面。
阿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慌乱和懊悔,然而,除了正常的一瞬惊讶之外,齐典很快恢复正常,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过是短暂的一瞬,齐典很快便做好了表情管理,并且提出三个人一同吃饭。
阿绿不禁暗叹:不愧是能脚踏多只船的人!

微暗而有气氛的空间里,被侍者娴熟开启的红酒瓶,若是在桌子以上看,必定是举止得体的三位好友在聚会,然而桌子下面,一只锃亮的黑皮鞋的鞋尖正在似有似无地蹭着常佩贴在小腿上的西装裤。

常佩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齐典。
由于常佩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与他连着微型耳机的阿绿不禁要提醒一下他的角色扮演。
齐典仿佛看出了点什么,正要收回脚,突然在半路与另一只脚撞了一下。
那只脚正是姜姜的,她面上不显,轻轻放下了高跟鞋,借着摆弄裙摆的动作,低头掩去了眸中春色。

齐典问道:“费卢你倒是很少穿得这么正式。”

常佩有些崩溃,原来,他们两个人也有事?费卢可是,他的发小啊,甚至是,他唯一的朋友啊!
小绿框又冒了出来:【原主怒气值一盏红灯预警!】
阿绿突然反应过来,若是怒气值达到三盏红灯,任务即将失败。
他摘了耳机小声道:“化怒气为悲愤,这不算数值吧?”
【这……】
“是吗,不算的,那太好了,谢谢。”
【……】系统还没说话呢,委屈巴巴ing

阿绿再次带上耳机的时候,屏幕里的常佩已经快落下泪来。
【原主怒气值两盏红灯预警!】
“喂,不是,等等,啊不不不,费……常……,我我我没跟你说话。”阿绿有些慌乱地挥手把系统挥下去,脑中急速运转,突然对常佩道:“千万别生气,想想你的儿女。”
果然,常佩表情凝滞了。
常佩最怕失去儿女,一想到他们,便伤心大过于生气。
危机解除。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6 20:56:00 +0800 CST  
既然说明了,阿绿打算便先替常佩解决姜姜,晚间拨通了姜姜的电话。
二人就约在前日那间咖啡厅,同样的包间。
阿绿见到姜姜的第一眼,觉得这的确算是个不俗的美女。那种美是有特点的美,绝不同于传统的典雅大方,是与齐典的前任女友们完全不一样的性感。
姜姜刚刚大学毕业,脸上还残存着几分学生气,然而开口几句话,却又让人觉得距离很快被拉近了。阿绿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常佩穿到发小身上之后,还想要跟她做朋友并且不伤害她了。
然而在阿绿开诚布公地与他谈起了齐典的时候,一切就又都不一样了。
姜姜翘起了二郎腿,又细又高的鞋跟顶在椅子腿上,托着腮问他:“你就是他的妻子?我和他的事这又影响到你什么呢?你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旁人眼中你们是事业有成,和睦恩爱的夫妻,你还想要什么呢?”
向来自诩口齿伶俐的阿绿竟然被噎了一下,这样的说法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姜姜继续说道:“前天你就想来捉奸了吧,我看见了,你还带了帮手,就是那个什么,费卢?什么意思?二打一,欺负人吗?不过你一定没有想到,这样的会面不会使我难堪半分。”
“哦?为什么?与情人的前几任会面还能够和平共处,你算是第几房了啊?”
阿绿刚想在口舌上逞一时之快,绿色的小框框便又弹了出来:
【对话涉嫌OOC,原主怒气值一盏红灯预警】
“What???我说什么了就OOC,难道我还要一脸温柔礼貌地跟她讲话吗?我没朝她脸上泼酒已经算有涵养了好吧?”
姜姜仍旧柔声细气地道:“哦?如此说来,你是完全不知道了?齐典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已婚,有两个孩子,而且他就是把我当女朋友,是不会跟我结婚的。”
阿绿嗤了一声,“这么一说起来,齐典比那些隐瞒婚史导致青春大学生被小三的渣男还负责任得多呢。”
“是啊,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的原因,跟着他,我头一次坐头等舱,头一次住五星级酒店,出席的场合都是有各位老总在的人。你以为我只看他的钱吗,他还推荐我去读伯克利,现在我已经收到offer了,你也知道,我的学历只有专科,是该好好充实自己啊。”
阿绿不禁头皮发麻,受制于他从前所处的环境,他很少接触这样的女生,如今不禁有些恍惚。若真如他所说,几年以后她可能就是一个与如今的齐典同样优秀的人了,抹掉如今给人当小三的经历后,她便可以坦坦荡荡地走上人生巅峰。难怪常佩不禁发出教育何用的叹息了,他如今开着催眠师诊所,若离开了齐典,也不过是刚刚够温饱而已。
这似乎也能理解,昨天为什么前任们可以开心离去,定然是齐典又跟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且,”姜姜步步紧逼,“他也坦白地告诉我,他跟你结婚之后,已经又找过两个男朋友三个女朋友了,不错,在我之前,还有五个。尤其是在你怀孕期间。”
阿绿不敢想象,如果是常佩本人听到这番话,他会怎样疯狂,可现在坐在姜姜对面的,是他阿绿啊。
阿绿面色平静,挑了挑眉,“是么?我也觉得奇怪。你不如再跟我说说,他对我有何不满?”
聊起这个话题,姜姜倒是更加眉飞色舞。“你说说你吧,论贤惠,不如那些全职主夫,论帅气,不如顶流,论能力,事业上也帮不上他什么,我都奇怪,若不是你们从小竹马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在,他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才娶的你吧?”
姜姜侃侃而谈,可她不知道的是,二十分钟之前,阿绿已经给齐典发了短信。由于常佩之前很少在他办公时间打扰他,所以齐典收到消息很快就赶来了。
这一次,阿绿终于意料之中地在齐典脸上看到了冰山崩裂的表情。
可对面的姜姜倒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齐典如坐针毡,“你,你们……”
姜姜笑了笑,看着阿绿,“我们可什么都没谈啊。”
“是吗?”阿绿也笑了笑,看着她,从桌子下面拔出了那枚针尖细的录音器。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6 20:57:00 +0800 CST  
姜姜脸色一变,劈手要夺,阿绿极快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仰头轻蔑地问齐典:“你不是说跟她断绝关系了吗?”
“我……”
“离婚吧。”
“不行!”说着,阿绿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上演了。
齐典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低头沙哑道:“不可以离婚,常佩,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跪下,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阿绿睁大了眼睛,他万没有想到,这位天之骄子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
他想了想若是常佩,会怎么做,最终还是背着包,大步走了出去。

阿绿即时向常佩报告了进展,随即说出自己的想法,“离婚吧。要求他净身出户。”
“不行的,我不能离婚,我不能失去我的两个宝贝。”
“他是过错方,你有很大机会赢得孩子抚养权的。”
“可他是律师,他有人脉,他不会让我赢得孩子的。”
阿绿有点无语,“那你就要跟他凑合一辈子下去吗?”
“阿绿,多谢你,你替我把他赢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阿绿敲了敲额头,“那啥改不了吃那啥,你真的相信他能改?”
“不如以离婚做把柄,拴住他,他不是都给你跪下了吗,他极重视名誉地位,我相信他不太敢的。”
听着耳侧依旧温谦的声音,阿绿倒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发生婚姻问题的真的就是他自己,而电话那头是一直在劝说他的发小。

“那么你也不想查查他和你发小的事情吗?”
就在这时,常佩忽然道:“稍等一下,齐典又打进电话来了。”
半分钟后,常佩声音颤抖道:“他刚刚打电话让我去见他。”
常佩挑了一件运动服,那天穿着西装碰到齐典差点露馅,打了车去公司见齐典。
不论发生了什么,齐典都是这副风轻云淡,举重若轻的神色,他总是一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然而他的公司氛围十分轻松,偶而也会穿Polo衫,并且把领子立起来。
常佩有些局促,一只手不自然地把运动裤攥出了些褶皱。齐典示意他把门关上,开门见山道:“我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为、为什么?”随即又深吸了口气,费卢可向来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齐典依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常佩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跑去和姜姜对峙,而且我觉得,他连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也已经知道了。”
常佩在微微颤抖,然而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声音,因此牙齿都跟着打颤。
齐典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他应该还没有发现你我的事情,但目前很危险。”齐典皱了皱眉,“你很冷吗,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了?”
常佩对自己的发小很是熟悉,学着他的腔调回应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等过段时间他自己就闹够了。”
“如果他要跟你离婚,把你的丑事揭露出去,你不怕吗?”
齐典又笑了笑,然而这样的笑容让常佩觉得更加森然,甚至看到了他眼中更加猩红的血丝,“所以我才让你帮我,他今天十一点会碰见一个人,一个男人,见完之后,主动权就在我手中了。”
齐典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起来,他最近很奇怪,变得有些,不像他了。这样的精神错乱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你也知道,容易在梦境中被人趁虚而入,如果……”
常佩清楚地听见自己牙齿磕碰的声音,将手提包带握得更紧了,“你,你想对他做什么?他毕竟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啊?”
齐典抬了抬两只手,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过他有软肋在我这里,何必那么麻烦呢?”
常佩看了看手机,如今已经十点四十五分了,他应该怎么通知他呢?
刚刚锁了屏抬起头来,正正碰上齐典审视的目光,不带一点收敛,就那么盯着他。常佩下意识地回避,然而想起发小是个永远充满自信的男人,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迎目而上?
好在漫长的五秒钟之后,齐典收回了目光,常佩趁机道:“我要去下洗手间。”
他快步走到洗手间,慌乱地拨通阿绿的手机,可是响铃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洗手间信号不太好,他连拨了几遍都没有人接听。折腾了十几分钟,正在他纠结要不要直接回家看看的时候,齐典的信息发了过来。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6 20:57:00 +0800 CST  
“哒,哒,哒……”
留声机的音乐恢复正放,齐典能感觉到,现在腹中,已经是两股势力在斗争。属于他女儿的那一股灵识渐渐强劲,与“费卢”缠斗不休。
只是,这可苦了他。沙发软软地陷进去,他几乎借不上力。躺着只觉得气闷,坐着又腰痛,他只想直接滚到地上,恨不得将肚子里那一团东西直接压出来。
可随着“哒哒哒”的声音,没有带耳塞的齐典也渐渐失了气力。
腹中两个“人”在打架,可偏偏就是忘了向下走。
无论齐典怎么挺腹用力,都不见半点进展。偏偏为了使女儿魂灵完整,他还不能剖腹。
突然,齐典低喝一声,直觉腹中坠势骤增,梗直了脖子不敢动弹。
常佩从未见他这样无助,转身偷偷抹了把泪。
齐典却是因为流汗,眼睛都刺激得发疼,他抬手抹了一把,才发现原来常佩也在悄悄地抹眼睛。
齐典无望地看过去,目光不似以往深邃,却已经冰凉得让人心颤。
血水染湿了半个沙发,常佩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
那留声机的声音就像是时钟,宣判着齐典的生命已然如沙漏般开始倒计时。
腹中的鼓噪不曾停歇半刻,耳侧还有阿绿让他用力的声音,而齐典却仍能感受到身体里升腾上来的一串串气泡,那是“费卢”得意狂笑的声音。
“啊,我不行,不行——”他近乎失去理智,开始不顾形象地嘶吼,继而又脱力陷入沙发中,狼狈不堪。
阿绿专心致志地盯着进程,已经快要看见小女孩的头发。而他自己,却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臂了。
齐典猛然咬牙挺身,随着血水喷薄,儿啼终于响起。
只见那一团血肉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慢慢竟能直立起身,走到妹妹的身边,与其合二为一。
那小女孩眨了眨眼,望着阿绿,轻声开口:“阿爸。”
常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而就在此时,齐典也终因力竭,而与“费卢”同归于尽。
“费卢”的身体也轰然倒了下去。
常佩的魂魄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留声机的音乐戛然而止。

楼主 zcylx20141995  发布于 2020-07-09 15:14:00 +0800 CST  

楼主:zcylx20141995

字数:9201

发表时间:2020-07-04 05: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03 13:18: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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