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刀与鞘》(哨兵向导,架空未来,军旅,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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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14 19:38:00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前方的走廊往右延伸,会经过一间在爆炸带来的坍塌后显得相对开阔的大厅,那里也是监控里显示的大家所在。此刻楼道里的灯光极其暗淡,还有些爆炸后的遗留物,绕过各式障碍,苏万和黎簇远远地听见了前方的喧哗,他俩对视一眼,不禁加快了奔跑速度。


但跑过走道一边的楼梯口时,苏万似乎感到有一阵风从自己耳畔刮过,不及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跟在身边的张小智就跟饿狗瞧见了肉骨头一样,忽地朝那阵风直扑而去。


二人险险刹住车,回身时刚好瞧见小型电流枪攻击时的微弱闪光,接着就像魔法电影里的隐身衣被脱下一般,张小智紧紧抓着的空气,忽然浮现了人的轮廓。


明白过来这是受了暗示,黎簇立刻叫出了自己的精神体。哈士奇闪电一般地扑向目标,但被忽然出现的黑蛇撞到一边,苏万的边牧立刻乘机而上,辅助张小智将身形已经完全展现的对方击倒。


“妈呀,这是什么蛇!”


苏万正欲上前询问对方身份,却听一旁黎簇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他扑过来,手腕上两个血淋淋的口子。就他回头看黎簇的这一会儿工夫,那向导就甩开了抓住他的张小智,又将边牧踢到了地上。苏万顾及着黎簇,又不知对方底细,便没有去追的想法,对方也似乎并不恋战,几乎下一秒就再次隐匿身形,消失了踪影。


“信息素,蛇,黑毛,超级——长长长——”黎簇似乎已经有点意识不清,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万把他就地放平,解开黎簇的个人终端绑在受伤的手臂上,翻出的军刀也来不及消毒了,直接上手割了个十字,死命挤毒血。


就在他差点为了节省时间而凑上去吸时,不远处那间吵吵闹闹的大厅里却忽然爆发出更大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


“别拦我!胖爷我要去弄死那姓汪的!天真啊,我们天真——”


高亢的喊叫吼了两句,又突兀地转了一个调,迸发出难以压抑的悲哀来。纷纷扰扰的声音又起来了,像是有很多人附和着要一起去,又有一群人在不停地拦。苏万意识到不对劲,心跳突然抑制不住地快起来。他搀扶起黎簇,咬牙往那边跑,差点止不住势头撞在冲出来的人身上。


苏万扶好黎簇,紧张地问面前的胖子:“胖,胖叔,吴——”


他的话没说完,胖子就忽然绕过他,大踏步往后走。苏万见状整个人都懵了,愣愣地朝胖子身后看去。他看见了张起灵的背影,看见他跪坐在地上,也看见了他脚边的一滩血里,吴邪静静地躺着。


这个是小的。苏万木木地想。之前看见和张老大在一起的,明明是大的。那么大的呢?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黑瞎子大喊一声,似乎在叫胖子回来,帮个忙。


苏万也被这叫声喊回了魂,他回神一看,才发现默然坐着的张起灵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雇佣兵。那人弯腰似要去拉吴邪,但被黑瞎子扭住了手。


张小智早就跑到了他的两个主人那里,昭示情况紧急的指示灯闪个不停,但张起灵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低垂着眼睛,仿佛已经对外界失去了一切感知。自然的,身边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没有一丝影响到他。


回来的胖子显然压制了极大的怒气,动作极快地将上膛后的枪口对准了弯腰的雇佣兵,咬牙切齿地发问:“你他妈想干什么?”


那个雇佣兵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抬眼看了胖子一眼,低下头却是在和张起灵说话。他说:“张起灵,我是张海客。”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一直静止的张起灵却突然动了动睫毛,有了动作。他轻轻地抱起地上的吴邪,快而稳地站起了身,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张海客。


黑瞎子和胖子对视一眼,纷纷放松了对张海客的钳制。张海客对此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而张起灵,居然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胖子是个憋不住话的人,见状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哥,你要把天真带到哪里去?”


回答他的却是张海客:“如果不想吴邪死透,你们就抓紧时间。”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震得在场的人都说不出话。胖子最先反应过来,背好枪就跟了上去,其次是黑眼镜。苏万检查了一下黎簇的状况,发现他已经有些恢复意识了,就把他扶正了些,也跟了上去。


张海客没带他们走多久,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走廊右边的一间房,苏万扶着黎簇探头一看,发现这屋子居然是一间手术室。走廊里的设施几乎被之前的爆炸毁了大半,这里面的陈设却没有丝毫影响,连玻璃瓶都没碎一个,显然是很重要的地方,有着严格的保护措施。


胖子被安排呆在外面,处理那些在绝对数量和压制性力量的对比下自动选择投降的其他雇佣兵。就在苏万还站在手术室外打量的时候,黑瞎子忽然喊他,让他把黎簇交给大饼他们,也进去帮忙。


叫大饼的哨兵沉默地接受了命令,从苏万肩上接过黎簇。苏万向大饼交代完黎簇的情况后,就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走了进去。


张海客他们的效率很高,等苏万给自己消完了毒,手术已经开始了。他一长期搞科研的,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给张海客递递工具。而张海客看起来十分娴熟,消毒、割伤口、取子弹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但是……苏万看着吴邪双眼紧闭的脸,想着绝对是消失了的吴老大,想着胖爷之前的怒吼,想着张起灵刚才死寂的绝望,又觉得这样的一气呵成,并没有什么用。


人都死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用。


他抽空看了看眼神专注的张起灵,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伤心,干脆不再看,只去盯那个徒劳输血的血袋。


张海客接过他递去的缝合线,在开始缝合的时候忽然开口:“你觉得是‘祖母悖论’吗,小科学家?”


苏万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是在问他,直到这个突兀的问题在寂静的空间里慢慢消失,没有人接话,他才忽然明白过来:“不是吗?”


不想让在场的人受到二次伤害,苏万并没有说出他的推断依据。张海客正在给吴邪戴吸氧机,心率监测和呼吸监测都是平滑的线条与尖锐的警报,苏万不懂这个人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平行维度’?”


苏万当然听过,这也是他猜想过的理论之一。但在此刻,这个理论显然不合理,因为一个吴邪,已经因为过去版自己的死亡,消失了。


于是他摇摇头,道:“不可能。穿越平行维度,只是主体在交替时间线上的独立运作,无论是穿越到过去还是未来,经历的都不是自己所在维度的过去,所以并不会对自己和另一维度的自己产生影响。如果小吴邪的穿越是平行维度的穿越,那么他死……他受伤的时候,大吴邪并不会消失。”


手术仍在进行,张海客手上一直没停,苏万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手术室里的气氛很压抑很沉闷,他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想缓解张起灵带来的压力,才故意挑起话题。


没人接话,苏万也不再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张海客剪开吴邪左臂的衣服,从干涸的和新鲜的血液间找到针脚凌乱的伤口,像是在观察伤口的走向,好下手剪开。


吴邪果然把定位器缝进了自己的身体,缝合线也不是手术专用的,像是普通的棉线,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深黑色。苏万看着唏嘘,而张海客盯着那部分伤口,忽然拿起之前准备好的电笔,笔头按在伤口上。那一下按得极用力,要是吴邪还有意识,绝对会疼得醒过来。


苏万完全不知道这人在干什么,惊讶地抬头看着张起灵。张起灵对此只抿紧了嘴唇,并没有对张海客提出任何质疑。


张海客似乎确定了什么的位置,扭头对苏万说:“打开开关。”


苏万看着连着几百伏电压的电笔笔尾,有点手抖。正常人的皮肤绝对受不了这么高的电压,他们,他们这算不算是在……虐尸……啊?


他闭着眼摁了开关,紧接着就听见了一阵极其细微的电流声,混在监测仪响个不停的警报里,不太明显。然而大约过了三秒,几乎快被他听习惯的警报声忽然一断,心率监测的线上忽然有了波动。


一直静止的呼吸器,也紧随其后有了吸气和吐气的反应。


不光是苏万,旁边的黑瞎子也惊讶了,他们都看着张海客等解释,只有张起灵低着头,一只手虚虚地拢在吴邪的胸口上,感受着什么。


“你们大概猜到了,吴邪在来这里前,先找到了我。我帮他把定位器从个人终端中取了出来,和某个小东西一起,缝在了他的左臂。”


他照样娴熟地消毒、拆线,用镊子将夹在肌肉之间的东西取了出来。除了四四方方的定位器,还有一个比定位器略小的芯片状物体,外壳上还残留着电击的痕迹。


“这个东西是我借助前人的结果研究出来的,还没命名,随便叫吧。它可以让人在真正死亡之前进入假死状态。说是假死,其实也和真死没什么两样,只有用335伏的电压激活芯片后,状态才会解除。”


“假死状态解除?那,那么!”苏万闻言,忽然有了一个非常荒谬又充满可能性的猜想,他的脸亮了亮,几乎想要冲出去看看,但张海客摇了摇头。


“那个吴邪是不会回来的,你放弃吧。”他居然耸了耸肩,一副“真的没办法”的样子。


“可是你之前的意思不是说,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因为‘祖母悖论’,而是因为‘平行维度’?如果是‘平行维度’的话,吴老大就更不可能消失了!”


张海客一边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道:“我的意思的确是‘平行维度’,但是‘平行维度’并不意味着两个维度的人可以共存,每个维度为了保持自己的相对稳定,都会进行‘时间修补’,你明白吗?”


苏万还愣着,倒是黑眼镜明白了过来。他瞧了瞧好像一切都漠不关己、只知道看着吴邪的张起灵,轻轻笑道:“所以大吴邪,是被选择‘修补’的那一个?”


“我也只是猜测。‘时间修补’所选择的对象,应该是两个主体间相对弱势的那一个。在两个主体相遇时,小的大概因为有着向导的能力和与张起灵的共感,所以相对强势一些。剩下的那一个,自然就会成为‘修补’的对象。我注意到,最后那段时间大的状态不太对劲,那时‘修补’应该就已经开始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万道,“就不管吴老大了?我,我不可能……”


张海客不等他说完,抢先摇了摇头:“你们要把小的送回去。”


“那更不可能!”苏万急了,声音也大起来,“小吴邪被送回去,就意味着我们这个维度没有吴邪了,你懂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


苏万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旁的张起灵肯定是听见了,但他依旧没有反应。


“这是一个死循环。”张海客脱掉带血的橡胶手套,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真皮封面的小手账本。手帐本很厚,看起来也很破旧,缠在封面上的牛皮绳看起来,甚至快要脱落了。


他把本子交给张起灵,张起灵抬头看了看他,沉默地把本子打开。牛皮套里面除了泛黄的内页,还夹着许多纸条、照片和图画,而笔迹,即使距离不近,苏万也一眼就认出,那是非常有辨识度的瘦金体。


“这是不知道哪一个吴邪的笔记本。”张海客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叹了一口气,“每一个循环里,吴邪都在这上面写过自己的想法,当然,张起灵也写过。”


这个说法让苏万一愣。


“每一个吴邪和张起灵,都为打破这个循环努力过,但可惜,”


他道,遗憾地:“他们都失败了。”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16 22:54: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张海客的故事并不长,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牛皮手帐本,虽然属于某个维度里苦苦求索的吴邪,又被时空穿越的另一个吴邪带去下一个维度,却是张海客第一个读到它。


要打破一个持续的循环,需要找到决定性的变量。但时空旅行从出发到返回,却像是一个穿越梦境的过程。旅行者,或者说是梦见者,在醒来后要么只会记得梦境的片段,要么连整个梦境都不曾记得。为创造变量,某个维度里的他们选择让吴邪把手帐本带回自己的世界,但命运还是执拗地将其上所寄托的希望打碎,让返回的吴邪因为身体虚弱而昏迷,并因此遇见了张海客。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那么一条线,让吴邪的时空穿越无论是离开还是返回,抵达的第一个地点都是张起灵的所在。而张海客,作为家族放野时与张起灵搭档的医疗人员,自然而然地担负起责任,救治这位被张起灵捡回营地的小向导。也就是在那时,他发现了小向导随身携带的本子,并在偶然之下,于其中看见了自家族长的名字。


出于张家人一贯的谨慎,他选择将本子拿走。而醒来的吴邪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东西,对于救助了他的张起灵他们,也只有客气的感谢,甚至一心只想着要尽快回到杭州。


早就从文字记录和数据演算里了解到一切的张海客,对吴邪这份急于脱离他们的心情并没有进行任何劝阻。他想知道这笔记写下的,到底是暗藏天机的预言还是有心人恶意的操纵,所以从那时起,他选择做一位旁观者,对张起灵和吴邪的关系不做任何干涉。


送吴邪回到家乡后,他与张起灵则继续按计划行动,收集情报、报名参军、按部就班地立功与升军衔。张海客在同时密切注意着吴邪的动态,发现这位小向导像一颗新星,却不是以冉冉升起的姿态,而是以冲破天际的速度,迅猛地成长成为了笔记里那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再后来,一军首席哨兵和五军首席向导的结合,给国内暗波涌动的局面增添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明白了笔记本真正含义的张海客,用张起灵过去的故事做饵,在一个夜晚成功联系到了吴邪,却慎重地没有把真相全盘托出。从那时起他和吴邪就开始为将来做准备,其中包括对张小智的改造、对黎簇苏万的训练、对一些重要位置的人员安排、对关键科技的研究。


逆天改命的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为了避免引发不可预料的连锁反应,有关未来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出于这个目的,张海客没有把全部秘密告诉吴邪。也出于这个和其他的一些目的,吴邪没有把这一切透露给张起灵。


他运用纯熟的向导能力巧妙地避免了共感带来的思维共享,出于对自己哨兵的保护,也出于对本身能力的自信。第一个吴邪因为“净化”死在了研究所的地下,这个维度的事情按步骤发生后,这一个吴邪则按照早就启动的渗透计划,用向导能力做注,换到了融入了组织的机会,并利用完全空白的记忆博得信任,暗中收集组织的内部资料。


而另一边,黎簇和苏万提出借助科学院刚刚研究出的时空仪器找到失踪之前的吴邪,以此了解事情真相,却意外带来了十七岁的小向导。张海客在暗中帮助大吴邪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小吴邪的举动,静静等待时机。他在小吴邪第一次前往研究所的路上将他阻止,且在他第二次去往研究所的时候提供助力。


但时间好像有着一套独特的自洽自愈机制。一个主体从产生起,似乎都有着不可抗拒的消亡终点,外力所能改变的,仅仅是消亡的过程甚至消亡的方式,对消亡的结局无能为力。命运依然会遵循着自己的轨道,缓慢且不可控地前进着。


成功避免了一次死亡的吴邪,最终没有敌过维度的‘修补’。精心安排的一切让他逆了一次天命,失去的向导能力却让他在同一个地方走上了终途。


他甚至都没有走出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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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里,宿命的高高在上和人力的茫然无助似乎已经成为了主调,悲伤的尾音是被命运扼住的喉咙,嘶哑的语调让人定胜天和天命可改的口号,全然变成了刚愎自用的狂妄与可笑。


但是他们还是要走下去。


狂妄也好可笑也好,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在吴邪养伤的期间,张起灵把那个破旧的本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也像之前的很多个张起灵一样,他在这一切事情都发生了之后,才有了机会在本子上留下只言片语。不知道写下的哪一句话可能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他的话写给了正在病房里昏睡的吴邪,也写给了另一个维度里陪着张起灵上山下地的张海客,更写给了那个无知安顺的自己。他给鼓鼓囊囊的手帐本换了一个崭新的皮套,把本子连同之前所有吴邪的笔记和所有张起灵的纸条一起,一页不落地放在了病床上吴邪的手心里。


肺部的枪伤和大量的失血,让吴邪的脸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气血不足的病态,尽管关键的芯片让他保住了命,这种只是短时间和死神赛跑的方式还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暂时无法康复的损伤。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几乎和被单枕头一样轻飘、一样暗白,但看向张起灵的眼睛里,却是坚定执著的沉重与黑亮。


“这次是不一样的。”他说。


张起灵握住他没吊水的那只手,放到唇边轻吻手指。他也重复着,眼角眉梢具是柔和的暖意:“这次是不一样的。”


七个字坚定得掷地有声,仿佛只要坚信着,坚信着,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困难。


送回的行动在吴邪康复得差不多后才开始,是由张起灵提出来的。在他开口之前,没有一个人为此做准备,就好像只要他们不去管,不去打开那个薛定谔的盒子,盒里的猫和猫的状态就会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一直美好而幸福。苏万在一段时间里,甚至坚持不送吴邪回去。可是不送回去,注定的死亡就不会发生了吗?它会不会只是让死亡变得更加难以预料、高深莫测?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吴邪了。与其让这一个在这边,把每一秒都过得像是偷来的日子,不如再赌一把,再次去寻找那个关键的变量,让所有的结局扭转清零。


“操作人员就位……”


“平衡压力到达指定帕数,保持……”


“能量源就位,十,九,八,……,二,一……动力蓄力成功……”


吴邪对这个维度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张起灵将他放进时空舱时的轻柔,和舱门快关闭时那个人没忍住伸来的手。吴邪左手捏紧放在胸口的手帐本,右手用同样的力度,将张起灵的手隔着防辐射服死死握住。无线电里,苏万从操作台那边传来的声音略带颤抖,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心说出那句“舱门关闭”。


光线暗下来。紧紧拉着他的那只手,在他的手心捏了最后一下,终是缓缓地收了回去。吴邪隔着透明的舱门,看着张起灵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不曾回头地走了出去。


他也收回自己的右手,轻轻地停在自己隐隐作痛的左手手臂上。


会忘记一切?


会被拿走笔记?


那他偏要找一种,痕迹无法磨灭的、谁也带不走的记录方式。


这次一定是不一样的。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19 12:2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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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19 12:27: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吴邪还没醒,嗅觉就被一阵烤鱼的香味捕获了,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分辨出食物的味道后很不争气地“咕”了一声,不及他懊丧地睁开眼,就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隔着跳动的火苗,看见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坐在对面,额发略长,瞳仁很黑,与他对视不过半秒,就淡淡地移开了眼。


吴邪不认识他,直觉对方也不认识自己。他有些迷糊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和这个年轻人正在一个山洞里。他们在洞口附近休息,洞外是郁郁葱葱的绿荫,洞内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极其昏暗,像是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还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快醒时的那些厚重情感尚在身体里留有余温,他隐隐觉得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感情,又在同时感到怅然若失。


吴邪还愣着,一条叉在树枝上的烤鱼却被递了过来。去鳞刨腹的鱼被烤得外酥里嫩,散发着熟食天然的香气,勾得吴邪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他扭头看着把鱼递给他的人,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声音有些干哑,他觉得自己口很渴。


“没有加盐,”那年轻人突然说,“你需要吗?”


吴邪这才发现,对方其实是一位尚未成年的哨兵。哨兵味觉太过灵敏,当然吃不了任何加了佐料的食物。吴邪看着小哨兵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塑料瓶递给他,瓶里的食盐像白沙一样在流动。


“你需要吗?”吴邪脑子一抽反问道,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他又连忙解释道,“我——我是向导。”


哨兵味觉太灵敏的话,向导可以帮助他们调节,继而让哨兵们能吃到正常人食用的可口食物。吴邪一开口就有点,不知怎么说,尴尬?因为对方显然早就知道他是向导,听了他那句话,眼神都没有变过。


但还是在吴邪接过食盐前,先往自己的烤鱼上撒了一点。


吴邪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动作,没来由觉得好笑。他低头去接小瓶子,也没想隐藏笑意,反正哨兵耳朵好,怎么都能听到。


果然,那人见他毫无顾忌地笑了,面子上多少有点没绷住,不再看他,低头在鱼上咬了一口。


吴邪悄无声息地帮他调低了味觉,同时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对能力的运用好像突然变得轻松了,就像满级了的游戏玩家接了个新手任务。


他心不在焉地吃着鱼,心里揣摩着这个怪现象,同时也在思考这里是哪里。他只记得自己用计瞒过了向导之家严密的守卫,在困住他两年的围墙之外像是突然跃入大海的池鱼,雀跃激动地按着计划好的路线逃跑。


山洞,篝火,洞外的绿意。这里怎么都不像向导之家所在的市中心。


洞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鹰隼类的鸣叫,吴邪注意到一旁的小哨兵抬起了头,像是在等着谁。


吴邪开口想问,却感到腹部忽然出现了热乎乎的一团,只有一岁犬大小的小满哥扭着身子从吴邪腿上跳下来,摇着尾巴往外去了。


一旁的小哨兵被它吸引了注意,侧过脸看着小狗乌黑的毛皮。吴邪不懂这小满哥要干什么,只当它要撒尿,便也由它去了。


小满哥没走多远,在洞口就停了下来,冲外面“汪”了一声。


吴邪立刻就看见遮掩洞口的草藤动了,一个人冒了进来。


“你醒了?好些了吗?”


那人提着一壶水进来,径直走到小哨兵旁边坐下,目光直接地投着吴邪,像是在审视。


这是名普通的成年人。吴邪的心情有些许放松,他捏了捏叉着烤鱼的树枝点点头,礼貌地问道:“请问,是你们救了我?”


“是我弟弟在附近发现了你,我是医生,顺便一救。”那人点点头,没过多叙述当时的情景,拿起烤在火边的第三条鱼,一边吃一边撒盐,像是饿极了。


见一旁的小哨兵抬头瞥了他一眼却不说话,他立刻就道:“我比你大三岁,难道我是弟弟?”


那弟弟没接话,把手里的水壶拧开喝了一口,又递给吴邪。吴邪一愣,不知该接不该接,虽然他的确有点渴。他还没犹豫出成果,那小哨兵就又喝了一口,递给他:“没毒。”


吴邪有点懵,敢情这人之前喝的那一口也是为了让他放心?他其实并没在意这个有没有毒,见状只好忙不迭地接过,一刻不顿地喝了一大口。


三个人中唯一的成年人像是在想什么似的眨了眨眼,但什么也没说。


等他吃完了,吴邪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广西。向导之家在长沙,他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湖南跑到了千里之外的祖国西南,当即一脸震惊地坐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据大一点的张海客分析,广西就在国境线上,他们现在所在的森林也接近国界,吴邪多半是半路遇见了进行跨国向导交易的组织,被人从长沙拐到了这里。这也能解释吴邪为什么对离开长沙毫无记忆,因为被贩卖的向导,很难在交易完成之前保持自主意识。


吴邪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怕,要是他没在途中醒过来,要是逃出来的过程中没遇到张海客和他的弟弟,他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被怎样书写。


张海客的弟弟,据张海客介绍叫张海华,是个觉醒不过三年的小哨兵。因为觉醒的时候正和张海客在深山老林里面探险,所以既没有被登记注册,也没有被应征入伍,是个不能被当局发现的黑户。


吴邪倒觉得这没什么,登记注册就意味着一生的管束,他现在就十分后悔被上交了那个贴着照片写着名字的登记表,这使得他即使逃了出来,在找到家人的庇护之前,无论在哪儿、有什么活动都能被向导之家掌握。


想到这里,他突然胆子大了一点,问张海客能不能帮忙把他送回杭州。


闻言张海客只是略一挑眉,脸色有一瞬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审视的意味,但他答应得很快。张海华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提起被再次喝完的水壶,准备出去打水。


吴邪看着他走出去,外面没多久又传来了一声鹰隼的鸣叫。本来已经安静地趴在他腿边的小满哥听闻立刻直起身子,屁股一颠一颠地跟着张海华去了。


吴邪觉得莫名其妙,从他觉醒成向导、有了小满哥这么久以来,这家伙还是第一回两番丢下他自个儿跑了。他站起身,往外走得时候有些局促地对抬头看他的张海客说:“我的精神体,呃,跟着你弟弟跑了……”


张海客的眼里难得有了种吴邪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像是在笑,对他道:“你是向导,他是哨兵,你们年纪又差不多大,这很正常。”


言下之意是,向导天生就是会被哨兵吸引的。


吴邪却莫名有些烦躁,他想说自己并没有看上张海客的弟弟,但又觉得这样的解释简直就像是在欲盖弥彰。他干脆不解释,直接走出去追张海华。


他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把他家蠢狗勾得魂都没有了,连他这个主人都不要了。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1 16:49:00 +0800 CST  
出去聚会,回来再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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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1 16:52: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张海华提着一大一小两个铝制水壶走着,步速很快,在即使树根盘结、陡坡遍布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让吴邪有点跟不上。但他也不急,边走边看着这周围的风景。树林阴翳,遮天蔽日,偶尔从树冠间透露出的一小块天空里,能看见飞翔的鸟类。


日头看起来像刚过正午,恰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他们身在森林,冬末春初的日子便显得有些冷意。吴邪来回搓着手臂取暖,突然想起自己刚吃了烤鱼还没洗手,这件外套不知得穿多久,不能弄脏,就只好仰着脸看头顶的天。直到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他才低头看过去,看见张海华蹲在溪边采水,小满哥跟在他脚边,围着他嗅来嗅去,他也没赶。


小满哥体型不算小,这样在人家身边转来转去,多少还是有些打扰。吴邪低咳一声,搂着狗肚子把小狗捞回怀里,当个天然暖炉。他站在张海华旁边看着他被溪水冻红的手指,心一软,就又完成了一个新手任务。任务受惠者张同学不再觉得水冰了,眉头多少松了些,吴邪蹲在下游这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点小小的骄傲。他也挽起袖子洗了洗手,等张海华给大水壶装满了水,想了想,还是开口喊了句:“张同学……”


张海华像是没听见,灌满了小水壶盖上盖子,拎着两个壶站起身。吴邪看着他动作,没死心,又喊一句:“张同学。”


张同学这才给了面子,看向他,却是在纠正他的套近乎:“我们不是同学。”


兄弟,我们好歹也是调过五感的关系,给点面子好伐!


吴邪有点无语,但笑出了声。在他看来,同龄的陌生人之间一般都是以“同学”相称的,因为就算不是同班同校,好歹都是在普天之下一起读书的,怎么都能算是同学。


但他又想起张海客说过他弟弟是黑户,之前读没读过书不知道,觉醒后恐怕还真没上过学,所以也许并不能叫他同学。吴邪想了想,斗胆问了句:“你多大了?”


从面相上看,吴邪直觉张海华和他年纪差不多,但这人清冽的气质和冷淡的态度又给人一种十分老成的感觉,有时看起来比他哥哥还成熟。不过也有可能只是看着年轻,实际难以揣测。吴邪心里思忖着,脸上也把这心思全摆了出来,张海华看见了,也不说话,只管拎着水壶往回走。


见这人完全没有丁点要理他的意思,吴邪连忙追上去解释,笑得不太好意思:“哎,我三月份满十八,你不让我叫你同学,你总要让我知道是叫你哥还是弟吧。”


“十一月满十七。”


张海华停下脚步,突然说道。吴邪闻言嘴一张,“张小”都喊出来了,却还是在张某人冻人的眼神下,默默地把“弟”咽了回去。


“张小哥,张小哥,”吴邪嘿嘿笑道,继续问刚才想问的问题,“你的精神体是鹰?”


闷油瓶子似的张海华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抬头看天。吴邪也抬头看着,以为张小弟这是要把正飞在天上的大鸟儿叫下来给自己瞧瞧,毕竟自己的蠢狗都已经围着人家转过好几圈了,礼尚往来不过分。但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这闷油瓶闷油的程度,人家只是看了着天,扭头对他说:“飞远了。”


飞远了你不能叫回来吗!它是你的精神体诶!


吴邪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张小弟,内心一阵憋屈,心想算了,不给看就不看。但他算了,它不给算,小满哥在他怀里扭得嗷嗷呜呜的,活像被谁抢了大肉骨头。吴邪把它往怀里搂紧了不准乱动,那小狗还一副被惹毛了的样子,气急败坏地朝他怒吼。


吴邪被吼得莫名其妙,却也能在共感里感觉到小满哥的急切。他把小满哥举高了审视,一般这样小狗崽子都会老实不少,但这次他却被它晃个不停的狗尾巴扫了几把脸,还差点被狗毛迷了眼睛。吴邪眨着眼左偏右偏地躲尾巴,刚好瞧见那闷油瓶停在前面,似乎是头一回遇见搞不定自己精神体的向导,略带笑意地看着他。


那笑有几分浅淡,像是被羽毛惊起的涟漪。吴邪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看呆了,结果被小满哥乱蹬的后腿一把踢到缠着绷带的左臂,那尖尖的狗爪子刚好戳中伤口,疼得吴邪大叫一声,失手把蠢狗丢在了地上。


死狗真该剪指甲了!吴邪想,龇牙咧嘴地看着小满哥很快地从地上翻身起来,一瘸一拐地却是朝闷油瓶跑去,跟小号向大神求罩似的。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查看自己的伤口,果然都渗出了血来。


他还想着又只有回去麻烦张海客帮他包扎了,前方的闷油瓶却走了回来,边走边在自己背着的小布包里找着什么。走近了,手里拿着药剂和绷带,直直地递过来。


吴邪道了谢,伸出手想接过自己来。那闷油瓶也没坚持,递给吴邪就退到了一边。吴邪看着那闷油瓶不太自然的表情,一边拆绷带一边想,看来就算两人都还没成年,这血里散发的向导信息素,大概也能影响到面前的哨兵。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全身怎么站怎么别扭,连忙走远了些,背对着闷油瓶扯下了绷带的最后一层。渗血的部位不算大,但绷带一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伤口居然遍布了整个手臂。


从醒来起就不怎么疼,要不是小满哥蹬的那一下,他几乎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伤口。同样的,他也对这划在左小臂上的十几道伤痕全无印象。


像是被刀割的,每一道有着不同的长度和深浅,大概被张海客处理过了,大多数都没有再流血,但看起来也足够骇人。吴邪就这么看着,愣愣的,脑子里思绪纷飞,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他皱起眉。


“吴邪。”


忽然在耳边出现的两个字,像是穿越了时空从天外喊过来的,让吴邪忍不住全身一震。他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的哨兵,觉得这人眼熟又不眼熟。他肯定在哪儿见过他,不是在树林里,是在人群中;印象中他的头发好像也没有这么长,但也没有太短;还有眉眼,线条,轮廓,身高……他就这么失神地看着,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想起什么来了,但始终不得要领,有一种无法自制的急切。


他内里乱得厉害,表面却未动声色,走近的闷油瓶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头一次对他表示出了一点少年心性的好奇。


他说:“你是通过自残让自己醒过来的吗。”


听着像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吴邪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却觉得自己回答的和对方问出的并不是同一个问题。他低头看着手上横七竖八的伤口,脑袋里只回荡着三个字:“醒过来”。


醒过来……醒过来。


鬼使神差地,他扶着左臂的右手捏紧了伤口,在血液从没愈合的伤口中渗出来的时候,用沾着血的右手掌闪电般地握住了闷油瓶来不及收回的手腕。年龄只是一个判断依据,身体早就为成年后的一切做好了准备,所以当哨兵裸露的皮肤直接接触到充满向导信息素的血液后,吴邪明显感觉对方身体僵硬了半刻,一种他绝对不陌生的味道铺面而来。


吴邪觉得脑中有什么尘封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而闷油瓶在此刻伸出了手。他下意识地觉得那是一个拥抱的起始,抬头凝视着眼前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但眼睛的主人将手停在他的后颈后,像是在抚摸,却在下一秒就将他沉入了黑暗。


妈的敢捏我!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吴邪觉得自己一定是流下了眼泪。痛的。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3 20:36:00 +0800 CST  
本章小小哥哨兵课堂学习重点:
Q:才认识一天的向导想约我,我要不要答应?
A:__________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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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请说明,被@了想取消的也请说明哦~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3 20:41:00 +0800 CST  
@秭归离@lmxshixiaogou
看到来自姑娘们的长长长多多多留言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狂喜的,但仔细看了你们提出的问题后我又忍不住老泪纵横,一边想着“麻麻泥看窝的文真的有银在印真看诶!”,一边遗憾我的笔力大概还是不足,没能将我所想的东西通过文字和线索清楚地告诉我的读者QwQ。
姑娘你的问题大概也是很多人的吧,我就在这儿一起回复了。
其他还有问题没解决的也可以提出来,不涉及剧透的我都会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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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这个维度里的吴邪因为净化而死在了研究所的地下吧?张海客所救治的吴邪就是这个小吴邪吗?那他不应该知道吴邪的吗?毕竟是他族长的绑定向导啊。而且为什么小哥对于吴邪的出现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这个手账本里讲的是别的维度里的吴邪的故事吗?但是小吴邪不是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刚从向导之家逃出来吗?还是说张海客救治的并不是这个小吴邪?或者说张海客救治吴邪根本就不是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维度里,是在另一个维度?如果是在这个维度里的话,是说在很久以前吗?但是番外里说吴邪和小哥的初遇是在墓室里啊。

如果姑娘所说的“这个维度”是指第26章的维度的话,那么这个维度的吴邪不是因为净化而死,而是由于时空修补。26章的张海客在广西救治的吴邪是大吴邪,27章的张海客在广西救治的是小的这一个。因为26章和27章并不是一个维度,所以27章那个维度的张海客和小哥之前并不认识吴邪,小哥见到他未来的媳妇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手帐本里记录的是其他维度,或者说,是所有已经变成了过去完成时的维度的故事,而27章及以后的维度还算是现在进行时。
可能还是有点模糊,那么接下来简单说一下每一个吴邪。
第25章和第26章基于一个物理学理论“平行维度”而写,所谓的平行维度是指,世间不只存在单一宇宙,还有无数可能性在在一起发生,它们同时进行又永远如此,如果没有外力(或者说变量)将其打破,那么每一个维度的主体都会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
以本文为例,暂且将无数个维度简化为A、B、C三个维度。
A维度的吴邪,15岁成为向导,17岁逃离向导之家被抓回,26岁与小哥在越南第一次见面,一年后正式在一起,30岁被注射“净化”药剂死亡。这是所有吴邪最原本的经历,也是番外里相遇发生的维度。
吴邪出事后,一直在科学院研究时空理论苏万提出了时空寻找的想法,本意是找到失踪前的吴邪,但是意外地将17岁的吴邪带了过来。
这是第一个变量,而被带到A维度的这个小吴邪便是B维度的吴邪。
B维度吴邪的经历,因为时空穿越这个的变量,便变成了:15岁成为向导,17岁逃离向导之家却意外穿越,带着记录着信息的手账本回来,在广西遇见小哥及张海客,同年三人分别,26岁与小哥再遇,27岁被张海客告知了未来可能会有的事情,30岁因为时空修补而消亡。
这是被循环最多次的经历,手账本的主人属于这个维度,前26章的大天真亦是B维度的吴邪。
C维度的吴邪是被带到B维度的小天真,亦是本文的主角,他27章前的经历大家都知道了,27章后的经历涉及剧透我就不说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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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张海客是怎么联系到吴邪的?张海客既然联系到了吴邪,改造了张小智,训练了苏万黎簇,安排了重要位置的成员,研究了关键科技,那为什么小哥不知道?黎簇苏万的记忆里的吴邪是第二个吴邪吗?还是说张海客召唤的第二个吴邪是在第一个吴邪还未死的时候?“这个维度的事情按步骤发生后”是指什么步骤?手账本里所记载的步骤吗?但是前文不是说手账本是从另一个维度里带来的吗?另一个维度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吗?而且张海客为什么要在小吴邪第一次去研究所里的路上将其阻拦,而在第二次却给他助力?张海客为什么要让小吴邪去研究所的地下?他应该知道小吴邪不可以和大吴邪见面吧?

有些细节,比如张海客联系吴邪的方式,都是后文会有的,所以我只是简略提及并未细说。张小智及黎簇苏万这些事有些是吴邪做的,有些是他和张海客一起做的。因为这俩一致认为小哥不知道最好,所以小哥就不知道了(为大张哥默哀一秒)。
黎簇苏万记忆里的吴邪是大吴邪,小吴邪是苏万找来的不是由张海客召唤。步骤即事情发展的先后顺序,是手帐里记载的顺序,例如吴邪先成为第五军的向导,后在越南遇见小哥,最终二人在联合演练中结合,所以暗中观察一切的张海客才选择了相信手帐里的结局。张海客第一次阻止小吴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而且小吴邪当时的状态已经很危险了,随时会因为信息过载而崩溃。他其实是通过给小吴邪讯息而给小哥留言让他去研究所,他知道两个吴邪不能见面,但还是让二人见面了,则是为了证明他有关“时空修补”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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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吴邪为什么坚持不把事情告诉小哥?

第一,文里已经提到,有关未来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第二,在他俩决定结合之前,吴邪已经是能力出众、独立性强的向导了,所以他自信自己能够解决问题;第三,就和原著里“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之类让人吐血不止的话一样,吴邪选择通过隐瞒来保护小哥,而且他多了解张起灵啊,知道如果他为了解决这件事以身试险(比如接受“净化”药剂的注射),必定会受到小哥的阻拦,而两个人一起合作的话,肯定会因为担心对方出事而导致计划无法进行(文中也提到了,吴邪自己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但事情一旦涉及到小哥他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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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张海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本文中我想塑造的张海客,是一个类似于旁观者的角色,他是对结局产生影响的关键之一。因为他并非局中人,所以他才能在已知两人不能见面之后,像做实验一样选择让两人见面,以证明自己的猜想;因为他与瓶邪二人都认识,尤其与张起灵关系密切,所以他才会自愿投入时间研究循环;又因为他与整件事的发生没有直接的情感和利益牵扯,所以他可以做到冷静地推理、猜测与观察,从而帮助打破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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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研究所怎么会想到用小吴邪对付大吴邪?

研究所并非想用小吴邪对付大吴邪,而是想用小吴邪控制小哥。向导能成为哨兵的盔甲,亦能成为哨兵的软肋。最开始他们试图控制大吴邪,但失败了,所以他们利用“向导替代计划”制造出了那个拥有首席能力的汪家向导,打算用他的能力和吴邪的信息素制住小哥。小吴邪出现后,因为稍微逊色的能力和较小的年纪(更易被组织控制)以及完全纯正的信息素,组织将小吴邪列为了优选,他被引来研究所就是这个原因。
汪家向导是导致组织的计策完全失败的一个关键因素,后文会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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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今天更新吗作者?

不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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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为什么不更呢?

因为懒:-)。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5 21:17: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吴邪,男,差十几天满十八岁,今天开始面临着不好解决的困境。


困境有俩。


其一,被人按晕的他,出乎意料地在失去意识后进入了自己的精神领域。西湖岸边纷纷扬扬的柳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幢看不见屋顶的房子。他进去转悠了几圈,一脸懵逼地出来了。


其二,按晕他的那个人,明明是他如今脑袋发晕脖子生疼的罪魁祸首,却在他醒来后对他爱理不理,一路上都离得老远。


……是的,老远。


吴邪抬头往前看了看,那个潇洒的男子果然连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他忍不住问在旁边悠哉悠哉的张海客:“你弟弟探路一直都这么积极这么拼命吗?”


张海客抱着堆刚摘的野果啃着,耸耸肩道:“探路一直是他家精神体的任务。”


所以只是不想见我吗!


吴邪搅了搅手指,看张海客啃得蛮欢,就从他怀里抱着的野果堆里拿出一个小的擦了擦,一口咬上去。


……酸死了!骗子!


他被酸得吐舌,脸都皱成了一团,刚准备把手上的果子丢掉,张海客忽地从旁边伸过手来,就着他的手把没扔出去的果子又塞回了他嘴里。


吴邪:“@#¥%……”


“小子,你先别说话,我觉得你和我弟弟有戏。”张海客捂着他的嘴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把你扛回来之前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想霸王硬上弓但失败了被弟弟秒杀,不过根据你还活着这一点来讲,你第二次硬上的话可能会成功。”


什么跟什么!吴邪差点没白眼一翻交代过去,扯掉张海客的魔爪,一边抹嘴一边问:“大爷你今年贵庚?”


“乖孙,爷爷二十了。”张海客嘿嘿一笑顺杆而上。


吴邪嘁道:“年纪一大把的怎么一点也不自重,跟婚介所大妈一样往死里关心年轻一代的婚姻大事?鸳鸯谱随便一点,所有正常交流都能给变成眉目传情了是不?”


张海客倒笑了:“这么说,你和我弟弟是正常交流?”


“你从那儿看出我们俩眉目传情过了?”吴邪有些郁郁,“从我醒来他就没看我几眼,喊他张同学他还拒绝,受伤了吧拉他一把,他抬手就把人给捏晕。”


吴邪越想越觉得气愤,被袭击过的后颈也应景地开始隐隐作痛,他又从张海客怀里掏出一个果子,权把它当做前面那个特讨厌的闷油瓶,开始像松鼠啃栗子一样咔嚓咔嚓泄愤地啃。


旁边的张海客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没看上我弟弟哦。”


吴邪呸呸几声吐掉嘴里的果肉:“我眼瞎?老子以后是要做自由向导的,自由你懂吗?就是不要哨兵,不要哨兵,不要哨兵。”


更别说闷油瓶那样的,长得那么好看……脾气却那么奇怪的哨兵!


他还在吐着,旁边的树上却几声沙沙响,登时一个人跳了下来,刚好落到吴邪和张海客前面。


这人不是老早就走前面去了吗!吴邪吓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面前那长得好脾气怪的闷油瓶站稳了,转身淡淡道:“我也不需要向导。”


那闷油瓶说话的时候,看向的是张海客,似乎是在对多管闲事的哥哥做出什么宣言,但吴邪莫名地就觉得这句话是冲他说的。跟在他发表“不要哨兵”讲话后的“不要向导”宣言,不用掩饰了,简直就是在挑衅!


挑衅就挑衅吧,吴邪冷冷一笑,扬手把手里的果子扔了老远。“刚好,”他走上前想拍闷油瓶的肩,没拍上就不动声色地改为双手环胸,“这样刚好,你不需要向导,我也不需要哨兵,我俩简直就是全世界最纯洁的革命友谊,加了福尔马林所以变不了质的那种。”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明知到此为止井河不犯是上上策,却偏要去招惹闷油瓶。嗯,无论怎样,闷油瓶那么直截爽快地说他不要向导,吴邪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点不爽。这点点不爽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去逆对方的意。


不需要向导是吧,我就天天在你眼前晃!天天!


吴邪挽起外套的袖子,露出被重新包好的左臂,表情慢慢调整为和同学讨论数学难题一般的困惑不已和求知若渴:“所以那个,既然是纯洁的革命关系了,小哥,关于这个伤口,我有点没搞明白,你帮帮我。”


在吴邪很小的时候,曾三两拨千斤地剔除情敌霍家知名女哨兵霍仙姑、三下五除二地俘获道上有名男向导狗五爷的吴邪他奶奶,就语重心长地告诉过孙子:世界上最长的路,莫过于安排好的套路,世界上最成功的装逼,莫过于扮猪吃老虎。


虽然吴奶奶的本意是让孙子的爱情路上不缺保障,但是吴邪现在却觉得,拿它来搞定一个有可能成为未来革命战友的闷油瓶子,也不算枉费。


闷油瓶果然是个面冷心善的好孩子,见吴邪真的有一辈子不结合标记的意思,就走近了些,眼神里流露出疑惑,是在等吴邪继续说。


吴邪便开始解绷带,还没解开一层就被闷油瓶按住了手,抱着果子的张海客也在旁边道:“乖孙,爷爷刚给你包好,你要是想伤口感染曝尸荒野就直说。”


“你胡说什么,我可是要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吴邪撇嘴,摇摇头示意闷油瓶松手,他不拆就是了。


等把绷带再缠好,吴邪想了想,问盯着他的两个人:“关于哨兵向导你们知道多少?”


闷油瓶没接话,张海客便义务地担起了“闷油瓶外交部发言人”的责任,回答道:“你知道的,我们肯定知道;我们知道的,你不一定知道。”


吴邪差点又把白眼翻出天际。他想,大概他这一辈子的装逼程度,都比不上张海客二十岁时的这一场一飞冲天。


“好吧,”他道,“我昏过去的时候,回到了我的精神领域。一般来说,刚觉醒时的精神领域,对应着现实中哨向最熟悉或者最在意的地方,之后的内部设施再由主人自己构建,外人多是插不了手的,是吧?”


见张海客点头表示赞同,吴邪便继续道:“可是我这次回去,却在里面发现了我完全陌生的东西:一栋房子。这栋房子很奇怪,站在外面看不见它的屋顶。不是摩天大厦被云雾遮住的那种看不见,是我抬头看的话,就会觉得屋顶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隐藏在一片黑暗中。


“进去了,看得见通往二楼的楼梯,能走上去,但到不了二楼。一楼有客厅、餐厅、厨房、洗衣房、储物室,甚至还有个游戏室,厨房里放着食材,水槽里居然还有几个土豆——十分寻常的家居设计,普普通通的生活痕迹,却都是我完全陌生的东西。我在一楼转了好几圈,最后在储物室发现了不对。


“有点诡异。那个小房间之前上了锁,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推,居然轻松地推开了。那里面凌乱地放着各种东西,靠近门的这一边是个小立柜,最下面的抽屉打开着,里面是一溜的药。而抽屉旁边的地上,放着小刀、绷带、止血药,还有擦完血的纸团。”


“看见那个,我才忽然有了一种直觉——我觉得我是在那儿划伤的手臂。”吴邪顿了顿,看向一言不发的闷油瓶,“清醒地划的,不是通过自残让自己醒过来。”


抢在张海客开口前,吴邪连忙补上一句:“我心理健康思想阳光没有自残倾向!”


张海客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一样,眯着眼睛看向吴邪,表情再次变得意味深长。就在吴邪等着,以为他马上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皱着眉和吴邪一样疑惑,认真得像是一起讨论难题的学习伙伴。


吴邪怔怔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似乎忘了这位才认识不久的医生,其实和那栋房子一样,不可捉摸。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6 20:21: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吴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因为轻信别人而被家人批评过多少次,虽然因为年纪小,除了被三叔绑在树上暴晒这种,也没受到过多大的损失,但他多少也清楚,对才认识不久的人,是万万不可掏心掏肺的。


但这回,他不明白是不是张家这两兄弟给了自己什么错觉,和他俩在一起不过几个小时,他不仅开始和张海客插科打诨,和张海华暗中较劲,还把可能攸关自己性命的谜团也告诉了他们,甚至一边说一边跟他俩面对面站着,啃果子啃得像是老朋友野餐。


方才似乎亲切友好的氛围,被吴邪的突然醒悟破坏了,虽然其他两个人看似并未受影响。吴邪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呃,你们如果想不出原因也没关系,毕竟……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


闷油瓶似乎一直沉思着,听他这么一说,不再看他,也不置可否。


张海客倒提议道:“干脆就在这休息吧,从吴邪醒来到现在,我们也满打满算地走了四个小时了。休整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继续走三个小时,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出山林。”


说完他看着吴邪,又补充一句:“出去就可以找人送你去杭州。”


吴邪低着脑袋点点头,有点想问你们呢?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山里吧?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就找了处稍微裸露的泥地,但刚坐下,就被闷油瓶拉住了手臂。


他满脸疑惑地抬头,闷油瓶一使劲把他拉起来,道:“不能休息。”


他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让吴邪不自觉地就站直了,刚想问怎么了,就看见张海客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泛起了一股波纹,像是风吹的,又像是有东西潜在草里正逐渐靠拢。


张海客显然也发现了,但他一回头,那个方向的波纹就停止了。吴邪扭头朝其他方位看了看,稍远的左后方和更远的右前方都有这种奇怪的波纹,他沉下心放出精神触丝,发现其他一些方向上不是没有,而是它们没动。


“跟着我们很久了,是一种大猫。”闷油瓶在他耳边说道,显然,除了判断出这是一种猫科动物,他也不知道它的种类。


吴邪这才觉得自己是真大意了,他好歹也是个不算逊色的向导,一路上光顾着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连危险迫近都没有发现。


他有些懊恼地放出小满哥,黑背比他更能感受到情势的紧迫,机警地贴近他和闷油瓶,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拉着他的闷油瓶单手握拳吹了个口哨,不出几秒,树叶间立刻冲出一只不小的苍鹰,挥动着翅膀下降,稳稳地停在闷油瓶的肩膀上。


你看你这不是能喊回来的吗!


吴邪完全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盯着闷油瓶肩膀上的大鸟嘴唇翕动,几次要发出声音,被闷油瓶的斜眼一瞥给看老实了。他拍拍闷油瓶示意他松开,闷油瓶手一松,他还没来得及揉揉手臂活血化瘀,就见那人肩膀上那只鸟,不看敌人,不看主人,睁着一双小灯泡样的黄眼睛,看他。


看什么看,是不是被本大爷英俊的脸庞迷住了啊你说!


他在心里腹诽,那只大鸟却跟看懂了似的,居然偏偏脑袋点点头。吴邪又惊又乐,刚准备喊张小弟解释一下,就见张小弟再次将他一把拉住,拽着他往身后的树边退。


“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啊,是太自信了吗小向导?”张海客也慢慢向他们靠拢,同时还不忘取笑吴邪,“来啊,展示你的能力啊,把它们都控制了。”


吴邪知道这人是在找茬,因为他完全没学过怎么大范围控制敌军,向导之家才不会教这种东西。他有些郁闷,就反击道:“这不是有你的哨兵弟弟在,他都能快如闪电、迅如疾风地把我给捏晕了,我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小猫咪吗?”


话语里带着的怨气,明显得连哨兵弟弟都听出来了。张海客笑个不停,而闷油瓶偏头看着吴邪,眼神里居然有点无奈又有点无辜,看得吴邪都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连忙扭头注意波纹的动态。


他们一后退,那几道波纹立即就围了上来,在离三人三十多米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吴邪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它们全走了,精神触丝的反馈中,包围圈的敌军数量只增不减。


“去五点钟方向的斜坡,那里空地大,它们不容易隐藏。”闷油瓶在他旁边道,挥手放飞了肩上的苍鹰。吴邪跟着张海客往斜坡挪动,却发现闷油瓶在原地一动不动,从自己背的小布包里掏出了一把全黑的匕首,看样子是要掩护他们,自己硬拼。


他们三人一分散,对方显然觉得有机可乘,波纹的移动又明显起来。吴邪看着有点急,拽了拽身边的张海客,问他:“你,你就不帮帮你弟弟?”


“他是战士,我是医疗兵,上战场当然得合理分配。再说,他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弄死。”


张海客的语气听着在理,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人情冷淡。吴邪看了看专注防备攻击的闷油瓶,一咬牙,停下脚步问张海客:“你还有武器吗?”


张海客挑着眉毛看他,也不答话,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和闷油瓶如出一辙的全黑匕首,递过来。


吴邪伸手去接,那匕首看着精致小巧,重量却不轻,吴邪把它捏紧了,转身朝闷油瓶走去。身后的张海客一下子就蹿上了离他最近的那棵树,闷油瓶听见动静回头看他,神色中有些惊讶。


“都说了是革命友谊了,哪有抛弃战友的道理,嗯。”吴邪坦然地朝闷油瓶走去,但未走近,耳边就听到草丛里传来密集的草秆断裂声,他还没完全体会到心中涌起的不安,就听见闷油瓶在大喊:“跑开,快跑开!”


吴邪下意识地往左跑,却在左边看到一只动物从草丛里探出的上半身,那吊睛白额的脸上,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好似京剧里的凶妖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第一次直面野生捕食者的威慑力,吴邪的心中居然涌起一种对大自然的膜拜来。他谨慎地后退几步,发现另一边又钻出来了一只更大的。他刚刚看清这一只的相貌,先前钻出来的那一只就像等候已久一般朝他飞扑而出,想必是要趁他扭头暴露出咽喉这一弱点的时候,将他一击必杀。


随着鹰隼示威性的鸣叫以及犬科动物的怒吼一起出现的,是向他飞扑过来的闷油瓶。闷油瓶将他一把扑倒在地上,带着他翻身闪过另一只野生动物的袭击。两只精神体也加入了战场,猛禽类的尖喙和利爪一样是不输给猫科犬科的利器。吴邪被这一扑摔得胸闷气短,甫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过来,转眼就到了面前。


吴邪心说完了,这速度快成这样,他俩根本没有机会做任何防御,他当机立断伸手揽住闷油瓶的后颈,心想这大猫要咬,也得先咬他的手臂,大不了这手他不要了,但闷油瓶的脖子要是被咬了,这人可就真没了。


就在吴邪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死的时候,飞速而来的动物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凌空摔进了旁边的草丛,而闷油瓶趁这个机会将他单手搂紧,两人就势往旁边一滚。


等吴邪看清击中对方的东西是张海客掷出的果子后,心说这哥哥也没有他嘴上说得那么冷情嘛。闷油瓶起身后将他也拉起来,他这才发现闷油瓶方向滚得巧,他们已经抵达了开阔斜坡的下部,这样一来,局面就变成了正面受敌,背部暂时安全。


“十一点方向五米一只,二十米一只,两点钟方向十米和十三米各一只。”


吴邪充分发挥向导能力向闷油瓶报告,闷油瓶捏好匕首,沉稳地点点头。二人警戒着前方缓速向斜坡上方移动,慢慢地将隐藏在草丛里的野兽一只一只引出来。


这种动物似豹非豹,两只耳朵上各有一簇很长的粗毛,像京剧里的花翎。要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的,吴邪可能还会赞叹一下它漂亮的皮毛,但此时此刻,再好看的花色看起来都像是死亡的符文,让身处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心跳如鼓。


吴邪咽下一口唾沫,旁边的闷油瓶没回头看他,但松松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他们对面,为首的那只野兽看起来比其他的更为雄壮,多半是猎队的首领。


“后退。”


闷油瓶忽然道,然后不等吴邪做出回应,他抬脚在坡上一蹬,像根利箭一般一跃而起,朝那只首领直击而去。


山里的野兽岂会吃素,它立刻露出獠牙,极佳的弹跳力让它来势汹汹地和空中的闷油瓶撞到了一起,两个影子即刻落地,在草丛中滚出了老远。苍鹰跟着飞了过去,小满哥回到了吴邪身边,吴邪愣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好像做梦一般,全世界只剩下了野兽与猛禽的吼叫和呻吟,以及草丛翻来覆去的草叶摩擦与草根断裂的声音。


其他的动物都谨慎地没有动,在空地上与吴邪形成了微妙的对峙平衡。吴邪握紧匕首横在胸前,一边警戒着对面的野兽们,一边注意着闷油瓶那边的动静。


突然,草丛里传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像是野兽临死前的嚎叫,吴邪精神一振,觉得闷油瓶应该是成功了,立刻起身让小满哥过去看看。


他则眯着眼盯着面前的野兽群,它们似乎都明白了斗争的结局,就像头狼被制服后狼群就会撤退一样,这个狩猎兽群渐渐退回草丛里,低沉的悲鸣预示着团队的土崩瓦解。


吴邪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等兽群完全退入草丛后,他攥紧了匕首往闷油瓶所在的地方跑去。鏖战结束后的哨兵站起了身,断气了的野兽被他扛在肩上,二者都浑身浴血,仿如地狱修罗。


吴邪的步速渐渐快起来,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他看着闷油瓶朝他迈出一步,酝酿已久的“小哥”几乎要冲出喉咙,却见哨兵像踩在了什么柔软的土层上一般,整个人向地面倾倒,顷刻之间便失了踪影。


变故发生得极快,吴邪几步跨过去,只看得见地面塌陷出的一大片。那瞬间他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像是喊了一声小哥又像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等整个人都落入黑暗后,他才有了点如梦初醒的慌张。


下面是什么?陷阱、机关、地下河,还是炼狱、绝望和死亡?


但他居然为了那个闷油瓶跳下来了。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9 21:16:00 +0800 CST  
上次忘记艾特了,想了想,不补了,这次一并爱上【笑cry
想要@的请说明,被@了想取消的也请说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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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人都多留一点言~
♬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5-29 21:19:00 +0800 CST  
【瓶邪】《南派生童话》三则-为中华之崛起而填坑
http://wuxiewuxie.lofter.com/post/271a2a_b2e0b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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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不务正业一下哈哈哈
嗯,三个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祝宝贝儿们节日快乐!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1 14:30: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下坠时的失重感并不好受,特别是在并不知道它还有多久才会停下的时候。吴邪睁大了眼,虔诚地等待着自己被摔得稀巴烂的场面,却在半路被甩向他的绳子缠住了腰,整个人在那猝不及防的拉力下像钟摆一样砸向石壁,于是他又忐忑地等待着自己被撞得血肉模糊的画面……


不不不,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自救的吗!


吴邪拉紧了缠着他的绳子,根据感觉调整好姿势,终于在俊脸撞上岩壁的前一秒与其保持住了绝妙的距离。脚上的鞋子并不防滑,他下滑了几十厘米,腰上的绳子到了极限,他在空中慢慢晃荡了几下,终是停了下来。


利用头顶不算亮的自然光,吴邪发现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钟乳石洞,目测有二十多米高,换算成楼房那就是有七八层。他现在被吊在大约四或者五楼的位置,闷油瓶比他高几米,似乎是用什么办法固定住了自己,并在发现吴邪跟着下来后及时地制止了他下落的趋势。没被顾及的野兽尸体毫无阻拦地掉了下去,重物落地时的撞击声让吴邪忍不住打了个抖,半眯着眼睛往下看了一眼。


这个高度虽不会摔碎肉体,但血液四溅的场景也足够让小孩做噩梦了,特别是吴邪发现动物的脖子似乎是被拧断了,脑袋和身体形成了一个特别扭曲的角度,显然是因为皮毛还连在一起,二者虚虚地藕断丝连。


如此血腥又如此霸气,显然是闷油瓶的杰作。吴邪感觉自己的脖子没来由地一疼,忽然明白了张海客说的那句,根据他还活着这一点,他第二次霸王硬上弓可能会成功的深层含义。


闷油瓶只是手指一按把他捏晕,而非五指一错把他拧断,的确是很大的恩惠了……虽然他并没有打算霸王硬上弓。


吴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抬头去看上面的闷油瓶,等待他的指令。闷油瓶一手拉着一头固定在石壁上的绳索,一手卷紧了缠着吴邪的绳子,晃了晃。


“我数三声,你慢慢下去。”


吴邪点点头,又觉得不对,连忙问:“诶,不是应该想办法上去?”


闷油瓶不答话,兀自开始倒数数字。吴邪只好拽紧绳子,像小时候玩过的攀岩那样,一跳一跳地往下。闷油瓶放绳子的速度很稳,简直是匀速运动的范本,吴邪渐渐没了面临危机的紧张感,沉着地下降了十几米。


稳稳地站在地上后,他摇了摇腰间的绳子,向闷油瓶示意安全着陆。但上面的闷油瓶并没有看他,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绳子,像是在确认什么。


距离太远,吴邪又没有哨兵那样变态的视力,他并不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直觉闷油瓶那么厉害不会出什么问题,吴邪低头开始解缠在腰上的绳索,却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怎么回事,手磨破了?但怎么一点也不疼?吴邪还纳闷着,却忽然听见了金属与石壁摩擦的声响,循声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嘴巴也张大了:闷油瓶那个变态,居然,居然直接跳了下来!


当然,变态的闷油瓶并不是毫无准备地往下跳,他两只手都抓着匕首,借助着匕首插入石壁带来的摩擦力几番减缓速度,在吴邪足可吞蛋的围观下,同样稳稳地落了地,轻松得就像刚才只是跳了个高一样。


阿西吧!吴邪心说。


但闷油瓶站起身后,没几秒就踉跄着像是要摔倒,吴邪内心立马平衡了不少,连跑去扶人的动作都积极了许多。


可等吴邪的手一摸上闷油瓶胳膊上的衣服,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触感濡湿、黏糊,显然已经被血液染尽。


闷油瓶似乎想甩开他的手,但动作极弱,像是根本没力气动弹了一样。吴邪感觉自己的胸口立马就堵上了一口气,他憋着气扳正闷油瓶的身体,发现肩膀处的衣料果然已经被撕破了,那明显属于猛兽利齿带来的伤口,正因为主人的用力过猛而冒着汩汩的鲜血。


我的苍天。吴邪的脑海里,除了这四个字根本什么也想不到了。即使肩膀几乎被咬穿,这个闷油瓶子,刚刚还用这只手甩出绳子救下了他,还用这只手沉稳均匀地放着绳子,还用这只手耍帅一般地在岩壁下刻上了“张家小弟到此一游,世上变态都没我帅”的印迹。


所以刚才吴邪发现的血,并不是呀自己的手被磨破了,而是这个闷油瓶的血,顺着放绳的手浸进了绳子,又被拉着绳索的吴邪沾到。而闷油瓶之所以不想办法上去而是让他下降,显然是因为肩膀受伤根本做不到了。


“你!你这是不想要你的右手了?”吴邪忍无可忍,还是把在心里滚了几遍这句话恶狠狠地吼出了口。


而闷油瓶用另一只手把他推开,眼神有点冷,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臭屁表情。


吴邪差点把牙齿磨平,眼睛里蕴含着的怒气大概他自己也搞不清由头。他只是在心里想着,死闷油瓶,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以为我乐意管你的破事?要不是老子战斗力不如你,老子铁定让你跪下叫爸爸!跪下叫爸爸!


在他面前站着的闷油瓶忽然面色一变,紧接着,他就跟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一脸隐忍地僵了僵,在吴邪面前跪了下来。


很显然,他是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生生没将“爸爸”两个字从自己嘴里喊出来。


吴邪直到这时候,才忽然有了一种做向导的快感。被闷油瓶碾压久了,他几乎都忘了自己是个可以把哨兵玩弄于股掌的向导。管他的哨兵战斗力有多强、性格有多闷,只要被他暗示住了,一样都会变成可爱的闷乖瓶。


他用力抑制住自己仰天大笑的冲动,对跪着的闷乖瓶说:“躺下。”


闷乖瓶死死地盯着他,一脸屈辱地仰面躺下了。


吴邪想了想,把摔成一滩泥的野兽尸体拖到一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地上的闷油瓶当枕头,然后把手伸向了闷油瓶的万能小布包。


闷油瓶皱着眉,每时每刻不在试图冲破暗示,吴邪只好一边掏包,一边和他对视,嘴上念叨着:“别动,不准动,乖乖不准动。”


根据闷油瓶此刻的表情,吴邪可以推断出,只要这暗示一旦被解除,他都不用第二次霸王硬上弓了,张小弟绝对会长臂一伸将他直接咔嚓。


断了脖子的前辈就在旁边,吴邪打了个冷战,动作迅速地从布包里掏出绷带和药剂,无视闷油瓶要杀了他的眼神,直接上手用匕首划开了对方的衣服,开始给肩膀包扎。


张海客不知道去哪儿了,至今没出现,吴邪只是个医学菜鸟,除了撒药止血啥也不知道。没人求助,闷油瓶又不吭声,吴邪只好硬着头皮给人缠绷带,缠完又用废掉的衣服和自己背着的水壶给人擦身上的血,擦着擦着,就发现闷油瓶的左肩上慢慢地出现了一大片文身,在被他搓红的皮肤的映衬下,越发明显。


闷油瓶在瞪他,吴邪感觉得到。他收回手,抱歉地看向对方:“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是不是把你的涂层给刮掉了……”


吴邪发散思维地想,要是把闷油瓶其他地方的“涂层”也刮掉,他会不会得个“谢谢参与”,或者“再来一瓶”什么的?他低头看看躺着的闷油瓶,心想,“再来一瓶”还是算了吧,一个碾压就够了,两个一起他还有什么活头?


他的天马行空相对地减少了施与暗示的精神力,受辱已久的闷油瓶终于抓住了机会,用快得看不清的动作,在顷刻间将他俩的位置掉了个头。吴邪被他的病人压在地上,张嘴求饶的时候,嘴巴都能吃到富含钙质的石头。


“张大侠,张大侠饶命啊!我的脖子很僵硬的,拧起来超级没手感!真的!”


吴邪被闷油瓶捏着脖子按在地上,噩梦成真,他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闷油瓶故意将他面朝地压着,完美地避免了眼神接触的可能性,一能不重蹈覆辙被暗示,二能不被吴邪装可怜的眼神看心软。


天要亡我,爹娘孩儿不孝,恩情来世再报。吴邪感觉捏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加了力,死亡已经有节奏地敲响了他的门。闷油瓶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捏他的手和压他的手一样用力,像是要把他活生生地揉进地里。


吴邪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在心里骂闷臭瓶他娘的又不要自己的手了。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感觉脑袋上方的喘息慢慢变重了,气流打在他的后颈,像是羽毛在挠痒。


吴邪不安地扭了扭,闷油瓶按他按上瘾了还是咋地?他壮着胆子伸手去捂脖子不让闷油瓶的呼吸挠他,但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对方滚烫的手抓住了手腕,紧接着,就像是开启了什么隐藏剧情一样,闷油瓶抓着他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不等吴邪看清怎么了,就感觉一个脑袋凑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几辈子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一样,在他的颈窝处使劲吸气。


阿西吧,瓶仔你闻汗臭闻得爽吗?吴邪被颈间脑袋上细碎的头发弄得很痒,偏着脑袋想躲,闷油瓶却把他按得更紧。他肩膀上的绷带渗出了混着血丝的组织液,要滴不滴。


吴邪还没想明白闷油瓶这是怎么了,伤口发炎殃及了脑子?就听见肩膀上的闷油瓶在小声又急促地说着什么,说得很快,吴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分辨出他只说了两个字:向导。


一个烧饼。一个浑身发热地念叨着向导的烧饼。你说他是想干什么?


虽然向导之家从来不注重对儿童性知识的教育,但这不代表小向导们不会面露狼笑地翻开一本又一本不可描述的小册子。吴邪暗骂一声,拼了老命抬起流氓的脸,准备用他这辈子最强有力的暗示让耍流氓的哨兵过几十年只能举不能射的日子。但他的眼睛还没在对方的脸上对好焦,就感觉一个滚烫又柔软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嘴唇上,像是吸果冻一样把他的下唇狠狠一吸——


吴邪脑子一炸,眼前忽然像烟花绽放一样,爆出了许多画面。他忽然就一片混乱中看见了自己在精神领域里发现的那栋房子,而房子客厅的沙发上,有两个人正在做着什么升华伟大友谊的事情。


苍鹰和黑背在沙发下紧紧地挨在一起,和谐得很,但它们身旁的沙发就没那么幸运了,它摇啊摇,叫啊叫,吴邪甚至从立起身子的人的角度,看见了被压在这人和沙发之间的自己,眉头皱着,拳头咬着,眼泪和口水糊了一脸,那是爽得。


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吴邪觉得,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2 22:01:00 +0800 CST  
想要@的请说明,被@了想取消的也请说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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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人都多留一点言~
♬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2 22:06:00 +0800 CST  
@_______梨花丶
我现在……居然有一种三叔上节目接受采访一样的感觉(不是
就像三叔在访谈中透露了不少一样,我也一边回答,就一边把这个那个给讲出来了……(捂脸
不过还是要多亏大家的提问啊,我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也把整篇文的想法完善了许多。
虽然平行维度这个东西并不算是本文的重中之重……
但因为大家都太认真了连带着作者也不敢马虎了呢!(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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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那么吴邪究竟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循环,也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改变A纬度吴邪30岁而死的“经历”呢,肯定不只是因为个人原因比如感情之类的,那么是因为背后那个组织?就像苏万最开始将17岁的吴邪带到A纬度的初衷一样,因为如果吴邪死掉,本纬度就没有吴邪,没有首席了,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打破循环不等于改变吴邪30岁死亡的结局。死亡是注定的,循环是意外发生的。在意外真正发生之前,没人能想到会发生什么,所以A维度的苏万他们找吴邪,目的很简单,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为了弄清楚真相是到底怎么一回事。17岁的吴邪被找来是个意外,他被送回去后开启了循环这也是个意外,实际上,A维度的苏万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吴邪死了,不是畏罪自杀。“循环”这个概念,是在循环已经发生后被提出来的,因为它本来不存在,是人为造成的,所以也应该被人为消灭。
于理,本维度没有吴邪了,事情也不会变得多糟糕,世界一样表面平静暗里汹涌,地球一样绕着太阳公转,所有该来的该到的(譬如正义的一方齐心协力掀翻组织老巢迎来世界和平什么的)早晚都会来到。只是对于失去吴邪的人来说,有和没有,一点都不一样,完全都不一样。
所以于情,致力于打破循环他们,也抱着改变吴邪结局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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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B的这种过程已经循环很多次了,在此期间吴邪是不是每次都没有以前的记忆,也都没有想起来过,所以这次才是真正的突破?


也没有这么绝对。
其实想没想起来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在什么时候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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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以及,循环这么多次,时间线是怎样的,是因为是平行空间,所以时间线基本无变化吗,那么我想问,就是在最开始的 A纬度的吴邪所在的那个世界,大概是什么情况?还是有些不太懂,那么如果最后这个循环被打破了,A纬度的空间也会发生变化?


有点不太明白“时间线”是指哪里的时间线?
如果是指每一个B维度的时间线的话,那么它们细节上可能有不同,但大致走向基本无变化。
A维度要不要一起变化,哈哈哈……天凉王破,也许天凉了,我就让所有老张HE了呢。(划掉

我是灵灵老缠粉,爱他,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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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除了现在这个世界的 也就是C维度的这个吴邪,其他维度经历过这个循环的吴邪都已经消亡了是吗?被循环N次的B维度的这个过程,也都是发生在不同的平行空间吧,那么每个平行世界的老张他们知道这一事件吗?就是说,知道吴邪的这个计划吗?毕竟即使知道了好像也并没办法改变什么。难道B循环的每次都是老张他们将17岁的吴邪送回C维度?那么这种结果对于那个世界来说真是……迷之悲伤


是的,他们都被修补掉了。
老张后来都会知道(就像26章写的那样),张海客一开始就知道,苏万他们只知道该知道的部分。
在循环被打破之前,他们只能不停地把17岁的吴邪送回他自己的维度。
死在希望里总比活在悲伤中好。(对我说的就是悲伤的A维度(闭嘴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3 22:25:00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闷油瓶凑上来后出现在吴邪脑海里的画面,让他一时间有点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现实里,他瞪着的明明是闷油瓶咬他嘴唇时垂到下眼睑的纤长睫毛,在幻境里感受到却是嘴唇触碰到的汗湿额发。虽然只有一瞬,但他变成了正在主宰一切的哨兵,一种他此生从未体验过陌生快感被对方敏锐的五感成倍地放大,色彩鲜明地从尾椎直接蹿到大脑,激烈的冲荡让吴邪在那一刻忍不住汗毛直竖、肌肉紧绷,原本想要推开闷油瓶的手无意识地撤了力,被抓住机会俯身向他靠过来的人折叠着压在胸前。


综合着在沙发下看见的精神体们,和一种十分怪异的直觉,吴邪敢肯定那忙着和自己敦革命情谊的年轻男人是闷油瓶。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从闷油瓶的角度看这一场性事,看像那位他又不像他的吴邪,在闷油瓶的身下露出痛苦又欢愉的表情。


精神结合在吴邪的刻意规避下并没有开始,所以这个不停打桩的gif图也不能说是闷油瓶对他的脑补或者意淫。它来源不明又回味无穷地霸踞着吴邪容量不多的大脑内存,让他浑身僵硬地被图片里的男主角之一用力搂着,呆若木鸡地让对方吸吮啃咬着自己的嘴唇,在渗出血丝的地方来回舔舐。


鲜红的血液被水润的舌端沾上,又被悉数卷入口腔,这种血腥又色气的场面让吴邪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一种奇异的躁动在血管里迅速流淌,使得信息素……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信息素,而这个直到现在才被记起的关键,显然在他完全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洞窟阴冷潮湿的空气里。


而他身边唯一的哨兵身处其中,很难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一想到可能会有的结果,吴邪就觉得不是一星半点的慌。他此刻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手贱帮闷油瓶擦血,说不定闷油瓶还觉得自己一身血超级酷呢!不擦血就不会发现那么一大片的文身,那文身大概是闷油瓶身上什么不能见人的机关,被他擦了出来,他便有可能因此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玩“闷油瓶刮刮乐”而失身的向导。


可是玩刮刮乐的人一般不都是为了中大奖吗?这算什么狗屁大奖!


吴邪又慌又怒,再用手推人的时候就用了死力,没有防备的闷油瓶差点被他一下推倒在地,但他及时用右手保持住了自己身体的平衡。吴邪见状有点担心他右肩的伤口,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再关心这个大威胁了,吴邪踉跄着起身往石洞内部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却并没有人追过来。


他跑到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柱后站好,一边顺气一边往回看,发现闷油瓶还坐在原处,但姿势变了,他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痛苦,又像是在斗争,总之并没有注意吴邪有没有跑远。


吴邪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他犹豫着要不要用精神触丝去探看闷油瓶的情况。这招有点险,因为如果闷油瓶的挣扎是在和结合热的本能做对抗,那么向导的精神触丝一旦靠近,就绝对会被哨兵的感官触丝缠住,到时候他俩双双被拉入结合热漩涡,什么“不要哨兵”“不要向导”都只能被当做屁放掉,结合标记不做完,谁也别想冷静下来。


这是吴邪绝对不会愿意看见的情况,想必闷油瓶也是。他靠着石柱思量半晌,刚刚狠下心决定不管闷油瓶,就在听见身体倒地的声响时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未及靠近他就发现落地的人并不是闷油瓶,张海客似乎从上面跳了下来,注意到自己弟弟的不对劲,他一把把闷油瓶捞起背到背上。


吴邪有点心虚,怕张海客怪他见死不救,但张海客背着闷油瓶朝他跑过来,伸出的手并不是要揍他一拳或者扇他一巴掌,而是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一起朝石洞内部跑去。


“怎么——”


吴邪的问句还没有说完,张海客就拖着他紧贴着石壁藏了起来。从他们掉了下来的洞口,好像有什么轻便的物体被扔了下来,紧接着,就像是气体泄漏一般的声音在那边嗞嗞地响了起来,张海客按着他的脑袋不准他探头看,自己却伸长了脖子瞧过去,看清后骂了一句妈的,推着吴邪让他快跑。


吴邪只好没命地跑起来,张海客背着闷油瓶紧随其后。随着他们的深入,这个钟乳石洞的规模也渐渐大了起来,但与此同时,黑暗也越来越浓稠,直到吴邪彻底看不见路了,张海客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和之前一样,他们紧贴着石壁休息,吴邪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听出张海客把闷油瓶放了下来,在他自己的包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他拧亮了一支小电筒。


地上的闷油瓶眉头紧锁,状态似乎很不好。吴邪不知道是该先问张海客发生了什么,还是该先向他解释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他弟弟的衣服就没了。但张海客好像两个都不怎么在意,把闷油瓶草草地检查了一番,直接问吴邪会不会做精神疏导。


吴邪被问得一愣,只知道点头,张海客便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拉着吴邪的手放到闷油瓶的额头上。


只是掌心与额头相触的那一瞬间,吴邪就感觉到了潮水般向他涌来的渴望,是闷油瓶在渴望着向导,或者说在渴望着他。吴邪被吓得一缩手,下意识地拒绝道:“我不能……”


“这不是结合热,”张海客似乎觉得没时间解释了,语速又快又急,“有向导在控制他,诱发他发作了狂躁症,你如果现在拒绝给他做精神疏导,待会儿就只能看着他脑死亡。”


“脑死亡”三个字就像一记重锤,砸得吴邪浑身一震,他吃惊地看着闷油瓶紧闭的眼,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就牵扯到了生死。


但事不宜迟,他还是抓紧时间开始了精神疏导。如他所料,闷油瓶和他挨得这样近,他的精神触丝一释放出来,就被对方的感官触丝紧紧地纠缠而上,但这纠缠没有胁迫也没有逼促,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钻进了一层柔软温暖的棉被,像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茧,被感官触丝引导着进入了哨兵的精神领域。


原本应是宁静的雪域阴云密布,暴风雪夹杂着冰碴呼啸而至。因为有着“棉被”的缘故,吴邪并不觉得有多冷,他逆着风朝山巅的庙宇跋涉,黑云像是要压上来一般朝他逼近,猛烈起来的风雪几番将他掀翻在地,吴邪干脆趴在地上爬行,几次陷入又深厚又松软的雪层出不来,最后还是成功地接近了一片雪白中的木制建筑。


房子被撕扯得已经摇摇欲坠,吴邪从裂开的大缝之间爬进去,建筑内部没有一丝光亮。风从狭窄的缝隙中吹进来,撕叫一般的声音十分可怖。吴邪站稳后,看见黑暗里有个人紧贴着墙壁像是被锁住了,长而寒的铁链随着整栋建筑的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待他走近了,那人也没有反应,倒是外面像是发了雪崩,轰隆隆的震动将整个世界陷入晃荡。


他弯下腰,把自己的手贴在闷油瓶泛白的脸颊上,感受到闷油瓶的睫毛动了动。有个声音突兀地,像是发自于真心,又像是来源于外界,在他耳边在他心里一直说:


吴邪,吻他。吻他,吴邪。


没有任何思考,吴邪俯身贴上手边青紫的嘴唇。接着就像是穿越了阴蔽的森林冲入了夜晚的草原遇见了星辰,他看见了闷油瓶睁开的深黑眼睛,干净,安静。


恍惚中另一双充满温情的眼睛出现了,和它重合在了一起。


吴邪看见了那双眼里几乎满溢的爱意,呼吸一滞,睁开了眼睛。


张海客已经关闭了小手电,但吴邪的视野已经不再是全黑的了。借着隐约的光亮,他发现张海客监视着他们跑来的方向,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吴邪没有问,他发现自己看见了几个来回走动的光点,那是在洞外和陆上追查着他们行踪的不明人士。紧接着,像是忽然点亮了什么天赋技能,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触丝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如同箭矢一般射向了那些光点。


闷油瓶的胸膛在他的掌心下沉稳安然地起伏着,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水平。吴邪现在明白了之前闷油瓶为什么要反复念叨“向导”,那是在提醒他敌人中有试图将他们控制的高级向导。


而他之所以能没事人地又推又跑,则是因为闷油瓶张开了感官屏障保护了他的精神领域。与高级向导对抗当然不是一个未成年小哨兵能够做到的,所以闷油瓶被诱发了狂躁症,只能利用大剂量的向导素帮助自己继续抗衡。


因此他才会像个吸血鬼一样,咬破吴邪的嘴唇舔走充满向导信息素的血液。


想到这一点,吴邪就觉得自己嘴巴疼。这个损招也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想到的,难道他说明情况找吴邪要一点血或者更多的向导素,吴邪会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吗?


所以十动然拒不成,吴邪只好万分感动后强吻了他。


哨向搭配干活不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敌人的脑海后,吴邪拍了拍张海客的肩膀,在他回头看过来时璀然一笑。


“自杀。”他说。


外面忽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4 16:50:00 +0800 CST  
本章起本文就进入缘更状态了,此状态大概持续一个月。因为作者要考试……【哭出了声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然后也求今后一直支持!
爱每一个一直追文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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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请说明,被@了想取消的也请说明哦~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04 16:52:00 +0800 CST  
还是出来发个预告,不不立个flag,如果大家信我的话,咳,【七月五日双更】。
顺说刚刚复习的时候,我被我脑补的结合场景甜得打滚……是真的,我为了憋笑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座位上难度高超地,左滚右滚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6-29 21:49:00 +0800 CST  
第三十二章



“等等。”

原本眯起眼看他的张海客突然出声,语气里居然有了点无可奈何

“你把人都杀光了,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的行动目的?”

吴邪永远帅不过三秒,方才的霸气十足瞬间变成低下头压抑的笑,笑够了他才道:“真不好意思,说出的指令有些短了。主要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觉得说长了不够装逼啊。”

张海客闻言,像是有点无语,半晌才附和了句:“是不够装逼。

他们说话间,外面的射击战已渐渐平息,对骂声倒汹涌澎湃起来。张海客再次检查了洞口那边的情况,确定无人追下来后,便打算将闷油瓶再背起来。

但张海客转身时闷油瓶已经坐起了身,抬手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因最初结合而提高的夜视力,让吴邪能清楚地看见闷油瓶表情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思索须臾后明白过来,平淡地朝他看了过去。

向导主动发起的最初结合,使哨兵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给予了本能的回应。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两个普通的哨向之间,依据向导的稀缺程度,哨兵大概会对此感激涕零感谢上苍感概祖坟冒青烟感叹老天选择我,但在这俩刚刚才互相声明了永不结合的哨兵向导之间就不是了。闷油瓶的眼神里虽然没有责怪的意味,吴邪却莫名觉得一阵心虚,仿佛自己刚才是禽兽不如地强 暴了一位花季少女,愧疚感与负罪感让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少女不说话,涌到嘴边的一句“你没事吧”,又被默默地咽了回去。

说实在的,吴邪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要拯救一位陷入危机的哨兵的方法不一而足,他却跟受了什么蛊惑似的,选择了应该是最违本心的最初结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选择,真的有违本心吗?

就比如,比如之前闷油瓶说自己不要向导的时候,他感觉那么不爽……难道自己不应该是对此最为高兴的人吗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闷油瓶这个人相处不得。长此以往,定会坏事。

就在他俩相视无言的时候,张海客站起了身,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最初结合,时效五天,双方一倍战斗力。”

吴邪抬头看了看张海客,又把视线转回了闷油瓶脸上。许是感觉到了他心里翻滚着的各种情绪,闷油瓶了然地一点头,语气平静地道:“情况紧急。”

说完这四个字,他就站起了身。从闷油瓶发现自己“被结合”后到不再介意,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这接受的速度之快,使得原本下定决心此事之后不再与他相处的吴邪,内心忽然又有了些许的不爽。

等等吴邪,你又在不爽什么,你的脑袋现在还在脖子上立着而不是垂落到肩膀,你就应该知足常乐就此打住了知道不?

吴邪深吸几口气,稳定情绪后跟在两兄弟后面走着,想了想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这时候闷油瓶忽然停下了脚步,朝他看了过来。

吴邪也脚步一顿,等着闷油瓶开口。但闷油瓶什么也没说,看了他一眼就扭头继续前进。吴邪在后面看着,突然福至心灵,通过最初结合带来的共感感觉到,这闷油瓶子似乎对他的胡思乱想很不满。

吴邪想,原来所谓的共感作用是这样一种感觉。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外表再怎么冰冷内心也有那么点火热,吴邪在接下来的几秒里,又感觉到了张小弟那边类似于“有点吵”“请停下”“快无法思考了”的情绪,而情绪的主人全程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走着,内外强烈的反差让吴邪差点不厚道地乐开花。

“危机还没有解除,你也还不是我弟媳妇,小向导请不要表现得那么幸福快乐。”张海客凉凉道,中断了正在给闷油瓶的现状解释。

吴邪没好气道:“我没——”

“吴邪,确定一下上面的情况。”还没反驳完,吴邪就听见一旁的闷油瓶开口了。明白这人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吴邪老实地闭上嘴,合上眼开始探查。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掉下来的洞口下方,吴邪放出精神触丝,还未确定敌方状况,他就被接收到的各种情绪干扰得头脑发胀,天可怜见的,他居然还感觉到了一只公甲虫对某只母甲虫的滚滚渴望。

困境并未持续多久,身边的闷油瓶很负责任地开启了感官屏障将他笼罩,吴邪舒展了眉头,沉稳地道:“三个哨兵……两个普通人,没有方才的高级向导。”

张海客忽然按上了他的肩膀。

吴邪睁开眼看过去,张海客没看他,抬头看着洞窟上方,却是在对闷油瓶说话。

“是张海玄和海杏他们。”

闷油瓶敛色道:“他们为什么会有枪?”

张海客摇摇头,道:“不清楚,情况有变,总之我们要先上去。”

吴邪在一旁茫然地听着,听起来像是这哥俩的其他兄弟也来了。既然都是海字辈的族人,他们为什么要对同辈下手?听闷油瓶的语气,这些人还私藏军火来着?

吴邪心里想着,而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直接道:“上不去。”

等等,你看我是什么意思嗯?你说清楚嗯???

闷油瓶没有给吴邪开口的机会,他抬头凝视着洞口的一方天空,神色严肃。

不多时,鹰隼的鸣叫划破天空,紧接着陆上喧闹了起来,有一个声音特别明显,骂得也特别用力:

“张海华你孬种!有本事面对面战啊拿精神体偷袭算什么男人!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啊啊——”

大鹰带着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女盘旋而下,少女挣扎得厉害,但真的被抓到悬空了,她又反手把大鹰死死搂着,脸色里全是屈辱。不过等距离一到安全范围,她就迫不及待地潇洒松手,漂亮地落了地,和闷油瓶方才跳崖如出一辙的“我最屌”表情。

这女孩穿着一身精练猎装,是广西苗寨少女常有的打扮,身材纤细看着瘦弱,却背着一部快有她腰粗的机枪,一种战争与玫瑰的奇妙组合。她的眉眼和张海客有些相似,倒不怎么像闷油瓶,不过吴邪直觉,她若长得像闷油瓶,可能还会更玫瑰一点。

少女的肩膀在流血,是方才混战造成的结果。她按着伤口站稳了,斜眼瞥了一旁的吴邪一眼,挑眉道:“向导?”

是是是我是向导但你那种不屑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可是把你给控制了让你和自己的队友互殴诶有没有很屌?!比不比你张家屌?!比不比?!

吴邪抿着唇没说话,但闷油瓶显然又被他的吐槽干扰得无法思考了,偏头淡淡地注视着他。吴邪只好拉上自己的嘴。

张海客先开口,问面前的女孩:“海杏,你们怎么回事?”

“我他妈也不知道,”张海杏道,“上头不是叫我们救向导?我和海洋刚把那混蛋从绑他的车里拖出来,他就把我俩控制住了。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向导的等级比我们都高太多了,他们控制我们攻击自己人!”

这番话让另外两个张家人脸色一变,张海杏不等他们消化完,就指着吴邪道:“所以我很奇怪,怎么你们摊上的就是个这么怂的向导?这不公平!”

吴邪张开嘴还没反驳出声,闷油瓶就往他这边迈了一步,摇头道:“吴邪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张海杏并不相信,她双手叉腰道:“这趟任务里,凡是不姓张的向导都有问题,你凭什么说他没问题?”

“凭我和他已经结合。”

闷油瓶也不含糊,直接一击即中,张海杏的嘴张得能塞个她自己的拳头下去,她目瞪口呆的状态保持了至少五秒,才尖声说道:“这这这是个外姓向导——”

“只是最初。”张海客终于开口了。

张海杏这才有了点放心的样子,她看着闷油瓶道:“我还以为你忘了,你可是族——嗷!”

张海客也毫不含糊地一击即中,一巴掌打到张海杏脑袋,疼得她形象全无地嚎了一嗓子,还没嚎完,张海客就拉着她坐下,给她处理伤口。

但吴邪已经明白了,这闷油瓶子在他们族里的地位应该不低,而且是他这个外人最好不要知道的不低。所以他对张家兄妹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没什么反应,知趣地左看右看。

张海杏到底还是个小女孩,眼泪汪汪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让暴力哥哥给她包扎。

“其他人怎么样?”

“形势逆转后,那些个向导都跑了,大家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始了互殴,妈的张海玄二话不说打我一枪,还好射偏了,疼死老娘了。”

“形势是我这个怂向导逆转的。”吴邪没忍住拍拍胸脯。

张海客正抹着酒精,张海杏龇牙咧嘴地看他一眼,难得诚恳道:“算你有良心。”

吴邪知道,这是在夸他没让他们把己方队友都打死了。他也觉得自己挺有良心的,所以站得端正了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楼主 盛世长安也  发布于 2016-07-06 02:51:00 +0800 CST  

楼主:盛世长安也

字数:22127

发表时间:2015-07-19 06: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9 08:48: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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