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别扭的部分已经初告结束，松了口气的孩纸们可以再把心提起来了喵哈哈~
召唤君！@蔗糖拌血_@云无痕费解爱情@谁家少年乱红尘@蘩仔and云仔@徒唤了谁的枉然@抛弃の依赖@岚灬锦墨@sunnayuel@My_Fairy小煜
第十九章
黑暗。疼痛。混乱。

耳边一片嘈杂，但似乎都只是无意义的词句。

他只是漂浮着，无所依托，迷失在虚无之中。

吴邪觉得自己清醒了，又好像仍是在昏迷之中。他感觉——是的，只能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俯瞰着病床上插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管子、活像是在做什么人体实验还是禁忌类的的那种的身体。

事实上，这里的“身体”指的是“bodies”，没错，是复数形式。

因为其中包括了他自己还有小花和胖子的身体。至于闷油瓶？哦，他穿着病号服正坐在“吴邪”——没错这里指的仅仅是肉身——旁边，顶着一头吴邪平时基本上不能从这个视角上看到的毛茸茸的黑发、带着一脸比平时更惨白的脸色正在和黑眼镜交谈。

吴邪飘近去听。

“……精神力量受损，不能确保还能苏醒，苏醒之后也可能还会维持一段时间的思维混乱期。”黑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一本正经的以一种吴邪从来没有想过会套在他身上的研究型学者的范儿说道。

“不止这样。”闷油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然，但是吴邪注意到他失了血色的唇，连唇形都仿佛带着深沉的压抑的痛苦似的。

“……是的。”黑眼镜微侧过脸去，不去看闷油瓶的表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尽可能地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道，“事实上，物质化世界破碎瞬间对他造成的伤害类似于创伤性脑损伤，就算清醒过来……记忆方面，语言方面，平衡方面，视觉方面等等都可能出现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认知方面。毕竟……你颠覆摧毁了他一个世界。”

他试图用平铺直述的语气来不让闷油瓶有任何被指责的感觉，但显然闷油瓶显然亲自动手为自己补上了这一刀——吴邪看见他原本应当稳如泰山的黄金二指颤抖了一下。

“呃……”黑眼镜半垂下头，伸出食指按住了鼻梁上的眼镜托，这大概是从不摘下眼睛的黑瞎子能做出的最接近常人取下眼镜的动作了，“另外，你得明白，哑巴，吴邪不是十年前的天真小三爷，他现在是吴家三爷了。”他的语气冷静到了冷酷的地步，“就算一切按照最好的情况发展，恢复期也会遇上麻烦，患者很难独自度过迷惑状态……他很可能困在瑞裘指数【后面有注释】第四阶段这个瓶颈期走不出来，鉴于……吴家三爷不是小天真那个轻信的家伙、只有一张短得可怜的信任列表——花爷胖爷也是病人，家人嘛，经过那个大计划之后他应该潜意识里有抵抗意识，而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他潜意识都不会怀疑的对象来帮助他恢复减少躁动绝望等负面情绪……很遗憾，”黑眼镜放下手，叹了口气，“唯一符合要求的你在摧毁他的世界之后……他对你的观感可能……”他努力搜索着一个温和一点儿的词，“不太友善。”

“他恨我？”

显然黑眼镜的努力再次被无视了。

但是吴邪对他的态度显然没有吴邪本身的安危重要：“吴邪他……”似乎只是说说都做不到，闷油瓶尝试了几次才成功发音：“不能恢复会怎么样？”

“……”黑眼镜仰头看天花板，语调平板，“患者可能不太能够接受自身状况……”他犹豫了一会儿，不再试图修饰一下或者委婉一点儿了——反正哑巴张也不领情会自己补上一刀的，“疯或者死。”

闷油瓶垂下头，声音沙哑破碎到几近不闻：“你出去吧。”

黑眼镜静静地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闷油瓶是否还能撑下去。然后他轻轻转身，在小花额头上无比怜惜地印下一个吻，再开口时声音是冷酷的调子：“另外，这只是基于物理性创伤的推断，但事实上，这是精神力量冲击在实际层面上的体现而已。意思是说，你还要考虑到精神方面的伤害。”他直起身，走向门。

出去的时候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闷油瓶：“恕我提醒你，昏迷过了七天清醒可能性就会降到1%，这是为什么我急着要去找你们的意识回归现实世界的原因。然后，”他抬手扫了一眼手表，“今天是第五天了。花爷已经有初步苏醒迹象，至于吴邪……”

“祝你好运。”他彬彬有礼地说完最后四个字，关门出去了。

吴邪飘在半空中，看到那个在地下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的男人像个迷了路的无助孩子一样垂着头坐了很久，然后那个男人慢慢蜷缩起身体把自己抱成了一团，头深深埋在了膝盖之间，仿佛是个哭泣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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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瑞裘认知功能指数(1980)
Rancho I :无反应期(昏迷状态),
Rancho II :全身反应期,动作,语言固定,无持续,无意义反应.
Rancho III :局部反应期,偶尔可跟随简单指令睁眼,握拳等.
Rancho IV :迷惑躁动期,动作急躁,有反应但不合作.
Rancho V :迷惑不适当反应,能跟随简单指令,易分心,记忆力差.
Rancho VI :迷惑适当反应期,旁人提醒可做适当有目标动作.
Rancho VII :自主反应期,在熟悉环境中定向感好,不须旁人照顾.
Rancho VIII :有目标,恰当反应,记得过去经验,学习效果可延伸.
Rancho IX : 个案有能力从事IADL活动 (1998)
Rancho X : 个案能有效控制情绪,可从事生产性活动】
啊猫君一定要尽快完结这个坑！木有办法啊最近栽到神探夏洛克身上了啊啊卷福好帅！再不完结这篇估计就写得完全变味了喵……

啊，这一章是猫君逃课的成果~【那种自豪的语气是肿吗回事？！】关于完结……猫君只是说会尽快完结啊喵，其实再虐一到两部分才会完结的……【抱头遁走！】
继续边打边放……召唤君表示它会在下一段文放出来的时候再次发功的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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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就像黑眼镜出门前说的那样，小花已经有了初步苏醒迹象——事实上，在吴邪一边唾弃自己对着“脆弱的闷油瓶”的无原则心软退让一边徒劳地反复尝试着扑入自己的身体去控制那个该死的肉身的时候，小花已经初步清醒过来了。

黑眼镜好像一直通过什么监控装置查看着病房内的情况似的，及时带着一批白大褂浩浩荡荡地推门进来。

吴邪转头看向闷油瓶，看见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有一大群人进来了似的——这当然不可能。

黑眼镜打了个手势，让那群白大褂围上去查看小花的情况，自己却转头冲着闷油瓶：“哈，”他的笑声又轻又冷，“看来吴家三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可以捎带上哑巴张一起下地狱？”

“他会好起来。”闷油瓶哑着嗓子却极为肯定地回答道，然后微侧着脸抬起头，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的脸——当然这里的“别人”不包括吴邪，吴邪飘过去，不仅看到闷油瓶的脸，还把那张他刻骨铭心的脸上纵横未干的泪迹一并扫到眼底。

于是吴邪就呆住了。

呆怔着呆怔着他就想笑了。

啊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张启山并吴老狗在上。吴邪笑得在半空中翻滚，滚出各式各样的花样出来。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哭么？

他所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沉默而淡然地面对命运施加给他的一切，他不逃避不怨怼也不曾为自己这样的命运哭泣；

他所知道的这个男人，永远孤身一人行走在人世边缘却不能投身其中，因为他没有过去不知未来随时会忘记，但纵使寂寞如斯，不曾哭泣；

他所知道的这个男人，出入奇斗如同闲逛自家后花园，趟雷破机关杀粽子救人性命举重若轻，受了再重的伤流了再多的血也面不改色，更不必谈及哭泣。

他想起闷油瓶装作阴兵混进青铜门的时候，走进青铜大门如同迈入幽冥之门，他淡然自若，还给了他一个微笑——没有哭泣；

他想起闷油瓶他们三个人被困在玉脉中的时候，黑暗中确定不了未来的殊死搏斗，他的血溅在他身上那么多那么烫，他还是淡然自若，还是微笑，还是，没有哭泣。

现在，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闷油瓶大爷随时可以扔下然后放心大胆地失踪或者去守青铜门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拖油瓶吴邪可能好转不起来就哭了么？！

怎么可能。

吴邪笑着笑着嘴角的弧度就有了自嘲的味道。

年近不惑的吴家三爷还不会自欺欺人到觉得自己是宇宙中心重要到所有星体都要环绕他转。他不觉得自己重要到那个地步，闷油瓶对他所有一切让他心生幻想的举动，都只是他吴邪恰好在那个位置上而已，就是这样。

WU Xie is nobody.

嗯，就是这样。他什么也不是，只是恰好在那个位置上罢了。闷油瓶是什么级别上的人物，就算是胖子小花他们还会稀罕一下的天真无邪，他也应该见过不少才是。所以说吴邪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幸运地呆在那个正确的位置上才在闷油瓶生活里掺和了一把，是吧？

他想着笑得更开心了。但是他脸上殊无笑意，连眼神都是空洞茫然的。

我对你……真的什么都不是吧？啧，就这样牢牢记住好了，如果从来就不曾怀有希望，自然就不会失望了吧？如果我从来没有期望过你会在青铜门开后对我说一句：“吴邪，带我回家”，那么看到你平安无事重返人间的我，现在应该很高兴才对吧？

阿咧阿咧，所以闷油瓶为他哭泣什么的，都只是他一时眼花吧？啧，或者……该不会这还是他物质化出来的又一重世界中吧？

他飘在闷油瓶头顶上仔仔细细地观察，慢慢就笑不出来了。即使做了那么多自欺欺人的假设，他也还是知道，这个从来没有为自己哭泣过的男人，刚刚的的确确是在因为他吴邪担忧哭泣。

小哥小哥，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长白山。小哥小哥，如果我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你还是会把我忘记。

吴邪觉得胸口很难受，好像喘不过气来——如果这种状态下他还需要喘气的话，他抬手紧紧揪住胸口——哦不、不是电视剧里柔弱女主受惊时揪住衣领那种动作，他死死掐住的是自己胸口的肉，如果此刻他有肉身的话，胸前一定会被他自己生生揪下一大块肉的。

小哥……
吴邪就那样呆呆地漂浮在闷油瓶上空，看着那些泪痕一点点风干，然后一点点消失了踪迹——又好像是一点点从闷油瓶脸上，转移到了他心里深深刻了上去。

那些泪痕转化的伤口就留在他心头，不流血，但是也不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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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恢复得很快，事实上胖子也在第六天早上醒过来了。

小花能自主活动之后立刻固执地守在了吴邪病床旁边，不理会另一边像个石雕似的整天不挪窝的闷油瓶，也不理会有点儿恼火地说“盯着看对于患者的苏醒过程完全没有帮助”的黑眼镜，只是阴着脸姿势优雅地坐着，半低着头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玩着俄罗斯方块。

黑眼镜劝不动花大爷——无论他说什么小花都不吭声那个沉默劲儿都快赶上哑巴张了，最后恼火地用力一摔门出去了。

小花这才放下手机，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吴邪，长时间不曾发声的嗓子再使用的时候不复从前的清亮：“阿邪，你要是一直不醒来，如何不是负了我。”

撕拉。

是闷油瓶失手扯破了床单。他转头看向小花的眼神很安静，但眸色深暗得好像要噬人似的。

“你离开的太久了，哑巴张。”小花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十年，不是可以轻而易举抹平的沟渠。这十年里阿邪经历了些什么有多挣扎多痛苦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小花反手指了指自己，“在的是我。一直陪着阿邪的，是我。”

他仰起下巴，扔给闷油瓶的是个轻蔑意味的眼神：“所以，你现在，到底有什么资格愤恨？”小花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俯视着闷油瓶，“你得明白，伤他的是你，一直是你。”

闷油瓶转过脸去看着吴邪，语气比小花更平静：“也只有我能伤到他。”

小花的脸色难看得好像随时会扑上去给闷油瓶一拳似的，胖子忙冲过去把小花拦到一边：“我说花爷啊，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这个……小哥虽然人不在小天真身边，但是心一直陪着小天真呢！”他抓抓头，一贯粗大神经地无视了小花更加难看的脸色，还是把话说完了，“花爷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在小天真心里，小哥一直在。”

在小花彻底咆哮出声之前，黑眼镜很及时的推门进来了。开口是一本正经的语气：“花爷，霍家对解家动手了。您老……”他抖了抖手上一大叠资料，“是在这里继续您毫无意义的陪伴呢，还是去履行一下解家家主的职责？”

小花微怔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吴邪。

解家……还是阿邪……

根本就是不需要迟疑的问题啊。

小花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也很苦涩疲惫，刚刚对峙闷油瓶的气势不翼而飞了。他再次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据说很快苏醒可能性就要降到1%甚至再也不会醒过来的吴邪，微微苍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突然想起来物质化世界里的那个解连环说的话——真心么？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纵然有，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吧？

啊真是大实话。小花苍白安静地微笑，眼底是一片沉寂。个人的喜欢什么的，跟家族利益比起来，果真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呢。

他推开门，走出去了。头也没有回。

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们都看不到的那个地方，吴邪漂浮在半空中一遍又一遍试图伸手去挽留他——小花小花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也要扔下我么？连你也要扔下我么？竟然连你也要扔下我么？

但是他虚无的手只是一次又一次穿过小花的身体，然后，随着“砰”地一声关门声，他被关在了门里，小花在门外。

于是，他再一次被扔下了。

现实再一次向他证明，他吴邪，永远比不过家族。

十年前闷油瓶这么选择的，现在，又轮到了小花。

最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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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ayuel@My_Fairy小煜

啊亲们验证码神马的真心伤不起……【倒地】
所以回复君表示它回去修养了……大家明天见哟~
猫君奔去卷福那里了！[在瓶邪吧里喊出这种话真的大丈夫么^]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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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咧，这是今天的份……【倒下装死……】我恨考试周！
第二十一章
第七天了。
吴邪仍然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苏醒迹象。胖子被医生拖去乖乖尽患者的职责，小花那次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至于闷油瓶……
漂浮在半空中的吴邪盘坐着，瞟了一眼闷油瓶。这个家伙已经守了至少两天但是只喝过一口水。
不休不眠，目光专注。
闷油瓶是这样盯着病床上的吴邪的，虚无状态中的吴邪也是这样盯着闷油瓶的。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看着对方【也许这里的"对方"用得比较诡异？】都像是陈景润盯着世界级别的数学难题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闷油瓶面色仍然淡然，但是周身越来越明显的绝望气息却瞒不过吴邪。吴邪抿了抿唇，小哥……
我不想再被抛下了。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原来就算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小花，就算是允诺过“不相负”的小花，也会抛下我的啊……是因为他还拥有家族之类的别的的东西的缘故罢？那么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我了，是不是意味着，你绝对不会放弃我了？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试着，去相信你？
他终于直起身试探着碰触了一下闷油瓶的肩——只是轻轻地，让自己虚无的手重叠在闷油瓶的肩膀上。仅仅只是这一下，一直没有改变一下坐姿的石像似的的那个男人突然就猛地站了起来，动作莽撞地一下子带翻了椅子，却丝毫不顾地带着绝望的惊喜叫道：“吴邪？！”
吴邪怔住了。
他看见闷油瓶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试图看见没有形体的他，听见闷油瓶沙哑着嗓子却仍坚持着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吴邪！吴邪！吴邪！……”
黑眼镜砰地一声推门进来，语调讶异：“他醒啦？”然后看见闷油瓶疯子似的在屋内乱转着叫吴邪的名，不由愣了一下。
闷油瓶以接近瞬移的敏捷速度跳到黑眼镜身旁，一把捏住他的胳膊：“你快看！吴邪在哪里！”
黑眼镜立刻反应过来，面色一肃：“离魂？”然后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却迟疑了：“……哑巴……屋内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闷油瓶打断他的话，眼神凶狠得几乎可以用狂乱来形容了：“他一定在！我感觉到了！”
闷油瓶他，竟然可以感觉到我？！吴邪迟疑着又试着拍了拍闷油瓶的黑发。闷油瓶猛然抬头，那眼神就好像他真的可以看见一样：“吴邪！”
吴邪的手按在闷油瓶头上，一时不知道心头慢慢涌上来的那种又酸又涩又温暖熨贴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小哥……
他清楚地记得两天前他一遍又一遍地伸手试图去挽留住小花的时候，纵然他的手一次又一次从小花身上穿过去，小花却一无所觉。但是小哥……他觉得眼睛酸胀，这是此刻虚无的他最能接近流泪这种技术活的状态了，然而他却不自觉地想要微笑，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即使相比吴家三爷熟练的天真无邪地疯魔般的笑容，这只是一个僵硬的别扭的嘴唇蠕动罢了，但这也是他这十年里做出来的第一个毫无伪质的微笑——不复25岁年华的天真无邪，却一样的绚烂夺目、真挚温暖。
该醒过来了。他对自己说。
他听见自己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他：你还信他么？
信的。他安静地回答自己，我一直信他，从未改变。他是我的闷油瓶，我是他的吴邪。一直以来，从未改变。
然后他合上眼，放松了身体飘向自己的肉身，安心地任凭黑暗再一次淹没他，他却毫无抵抗。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当他从黑暗中醒来，他的闷油瓶会在他身边，一直在，不会再离开。

==========================END=========================

才怪！【猫君怎么可能就这样HE！想得太美好了哈哈！】
所以其实是=======================TBC================================
……后面会甜一阵子……就这样结尾你们也会想要收拾猫君的吧？所以猫君很乖的哟~会甜的~【至于会不会再虐……其实你们都知道的啊哈哈……遁走……】

啊猫君突然被“甜”这个问题难到了……挤出一章，你们看看……算甜的么……
今天就这么多猫君明天有长跑测试……【猫君体育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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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吴邪醒来了。
准确的说，他正在醒来的过程之中。

吴邪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苏醒也是一场这样艰难的战役。他的意识回到了身体里，却好像一脚踏入了粘稠的半固体状的糖浆中似的，不复灵动，只得拼命挣扎着去控制身体，但是总好像差了那么半步似的。
闷油瓶看着吴邪突然动弹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于是他飞扑过去呼吸急促错乱地盯着查看，生怕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幸好不是。
吴邪在床上动来动去，一开始动作很轻微，但是慢慢地幅度大起来；他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话，但都是一些不连贯的、无意义的词汇；他努力睁开了眼睛，视线却是飘忽不定没有焦点的。
闷油瓶焦急地看着吴邪，伸手就要握住吴邪的手，黑眼镜眼明手快地拍上去，当然没有打到。
“别碰他。”黑眼镜丝毫不惧闷油瓶的怒目，“脑损伤患者普遍不喜欢被触碰，尤其是在初始阶段，有时他们甚至会觉得所有的身体接触带来的都是痛感。不然……”说着他非常正经地伸手一碰吴邪，立刻被紧皱起眉头的吴邪大力打开了，“就会这样。”他笑地非常贱。
闷油瓶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然后下一瞬，黑眼镜被举了起来，砰地一声被扔了出去。
闷油瓶不理会大声抗议些“不带这样的！他敢泡我家花爷我收点利息怎么了？！”的黑眼镜，手足无措地站在吴邪身边，手抬在半空中犹豫着 ，却始终不敢真正碰触到他。
吴邪的手抬起来没有方向似的乱抓，闷油瓶迟疑了一下，便被吴邪一把捞住了。他一惊，立刻便要收手，吴邪却抓得很紧，似乎从中获取了安慰似的平静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么焦躁地动弹。
闷油瓶挣开吧舍不得，不挣开吧还是舍不得。不过看着吴邪平静一些的反应，他决定先询问一下：“他这是……”
黑眼镜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爬起来，瞧了一眼吴邪的状态便对闷油瓶说：“唔，没事，看来你起到了安抚作用。”
“他这是醒了么？”
“我说张大爷，”黑眼镜的语调非常无奈，“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别人从昏迷中醒过来吧？恐怕我得说那种唰地一下睁开眼睛立马清醒的状况只有电视上才会发生。人们不可能直接就从昏迷状态里跳出来——大脑可不是个电灯开关，它需要时间来让自身重新适应和定位。” 关心则乱。黑眼镜默默把最后四个字评价吞了进去。
到了早上的时候，吴邪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转头看向闷油瓶，而闷油瓶就像与他心有灵曦似的立刻扬起一抹微笑，轻声说：“吴邪，我在。”
“嗯。”吴邪曲起小拇指勾住对方的，就好像在约定白头到老一样，然后他惊恐地发现他做出来的不是他预想中的微笑，而是毫无预兆地哭泣。那颗麻木、冰封、无感了十年的心脏终于抽搐着疼痛起来，他无法控制那些泪水疯狂地填满眼眶然后瞬间就打湿了自己整个脸部。
闷油瓶揽他入怀，于是他就这样紧紧抓着闷油瓶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无条件接纳他的安全港似的把头埋在闷油瓶里尽情哭泣。他知道闷油瓶也哭了，因为有那么几滴灼热的泪水掉进了他的衣领中。
然后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来平静下来。等吴邪肯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发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仰头看着闷油瓶——他当然知道一个男人满面泪痕会很难看，但是显然一个38岁的大叔即使保养得再到位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特别是面对一个面容俊俏的小伙子的时候。
但吴邪打定主意让闷油瓶看清楚他如今的模样。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看，”除了声音有些低哑之外，他的语调平稳得根本看不出刚刚还大哭了一场，“我老了。”
“哦。”闷油瓶的语调比他更沉稳，然后他俯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然后闷油瓶稍稍抬起一点，但是嘴唇仍然时有时无地碰触着吴邪的，“我知道。”
吴邪没有闭上眼，尽管过于贴近的闷油瓶在他视网膜里已经模糊成一片，但是他就是知道此刻这个家伙脸上必然是一片淡然，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过。
他勾了一下唇角：“我现在是三爷了。”不天真，你还要么？
“嗯。”闷油瓶又轻轻吻了他一下，这次吻在了唇上，“我知道。”
“我杀过人，很残忍的方式。”和十年前干净的吴邪完全不同的我，你真的知道么？
“对不起。”闷油瓶这次吻在了额头正中，“不在你身边。”
“从今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又是一个额头上的吻，轻柔坚定宛若宣誓。
吴邪微笑起来，伸手把闷油瓶的头拉下来，和他深深交换了一个吻，喘息的间隙他开口，是吴家三爷一贯的命令似的语气：“证明给我看。”
闷油瓶黑色的眼睛一直看到他心底，然后慢慢、慢慢地笑起来：“好。”
然后他们尽情拥吻，十指交握，像是在说，不离不弃。
=======================TBC=========================

考试君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猫君今天测800米，4分钟跑完，跑完就吐得一塌糊涂然后今天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完全萎靡状态……啊是的是的，猫君就是传说中的体育无能……然后猫君发现“甜”这个东西真的是……啊太为难人了有木有……以上，今天字数很少【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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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道上最近最劲爆的消息当然是失踪十年的哑巴张重出江湖并且归至吴家三爷麾下。

这则消息中所蕴涵着的桃色味道使其一下子以压倒性的优势淹没了关于霍家突然翻脸对解家下手的消息。


以至于每一个知道点儿或是装作知道点儿吴家三爷和哑巴张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的人最近见面的时候，都流行互相挤眉弄眼，悄悄问一声：“你听说了么？”然后还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既然这则消息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那么吴家三爷的伙计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当吴邪手下最忠诚的一个伙计——人称阿大——开车来接他家主子和哑巴张回去的时候脸色黑得可以滴墨了，一路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闷油瓶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是带着旁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忧虑把吴邪揽在怀里，听着吴邪缓慢地一样样报出车里事物的名称：“音响，车窗，刹车，油门，呃……”吴邪突然卡住了，神色依旧镇定，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蹙了蹙眉。


吴邪脸上再细微再转瞬即逝的变化也不会逃过闷油瓶的眼睛，他放在吴邪肩膀上的手指紧了一下，开口的时候却是非常淡定的：“描述一下。”


“圆的，可转动的，握在他手上的那个……”吴邪拿下巴一点阿大，示意闷油瓶去看。


“方向盘。”


“哦，是的，方向盘。”吴邪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仰起脸在闷油瓶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奖励。”他低声笑言。


闷油瓶的眸色加深，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坐在前排抓着那个“圆的，可转动的”的玩意儿的阿大手上青筋都暴出来了。显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电灯泡同志眼神阴暗地扫过正在轻薄（？）他家主子的负心汉（……）哑巴张，再一次默默发誓要保卫他家主子的贞节（？！）……至少、至少也得是我们爷在上面！


吴邪并没有好透就强行出院……好吧，其实是他醒来之后就call他的伙计准备出院了。黑眼镜临时充当白大褂对他的一系列咆哮压根儿没有被吴家三爷听进去，他只是双手交握安安静静地听完黑眼镜对于他完全没有患者意识的行为的咆哮，然后面瘫着说：“霍秀秀不会只对解家动手的，”他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堪比X光线的扫描过黑眼镜全身，然后嘴角一扬，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是吧，黑——瞎——子？”


每次吴邪换用道上惯常的称呼来称呼他们的时候，都表示最高级别的警告：如果不到此为止，那么，不会再顾惜往昔情谊。


所以心虚的、为报复花邪向私自隐瞒了一部分情报的黑眼镜立刻讪笑着安排了吴邪出院。当然，在闷油瓶长时间默默地用不赞成的目光注视着的吴邪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压力，被迫同意做完检查再出院。于是就发现了这个后遗症——


——命名性失语。


幸好不是不可恢复的。所以吴邪一路上都在抓紧时间练习。练习过程甜蜜得让阿大觉得各种胃疼。


在阿大第十四次默默发完誓言或者说在那个可怜的方向盘被彻底捏废之前终于到达了吴邪现在的据点。


是的，据点。只是三爷的据点。


不过……吴邪看了一眼那个与他并肩的男人，微笑了一下，也许现在可以叫做家了。
===================TBC===================

啊猫君已经对着文档发了半小时的呆了……不知道怎么才甜啊……有提示一下的不？

召唤君先登场：@蔗糖拌血_@云无痕费解爱情@蘩仔and云仔@徒唤了谁的枉然@抛弃の依赖@岚灬锦墨@sunnayuel@My_Fairy小煜@深x城
今天打了很多，求表扬~

第二十四章


吴邪在门口停了一下，低下头去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迈了进去。停好车后赶来的阿大瞥见他家三爷那张他常见的面瘫脸，终于悄悄松了口气——阿大表示看到“不怕暴只怕笑”的吴家三爷突然对那个姓张的常常笑得各种甜蜜真是……亚历山大。


吴邪径直走向的是书房重地，闷油瓶毫无所觉地继续跟着。阿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叫：“爷——”剩下的话全被吴邪自眼角分给他的冰雪一样零温度的眼神冻回去了。


但是闷油瓶已经有所察觉。他一顿，便轻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不必了。”吴邪那个眼神划到闷油瓶身上的时候已经像是冰雪初融时的春光了，他嘴角微扬，“你和我一起。”


闷油瓶回视他的黑色眼眸仿佛璀璨的夜空。他伸出手，拉住了他的：“嗯，一起。”


一旁的阿大紧紧闭上眼以防被闪瞎——不、不，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既没有看见他家冷情三爷突然各种傲娇求陪同也没有看见传说中道上的金菩萨面瘫哑巴张各种以退为进卖萌吃豆腐……


于是吴邪和闷油瓶就手拉手地进去了……好在进去之后吴邪就果断松手坐在了那张宽大书桌后的转椅上，然后拿眼神一瞟，闷油瓶只得坐到靠墙的沙发上去。


吴邪收回眼神，低垂着眉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阿大垂手侍立在门口，只感觉他家三爷的气息越来越平静沉稳最后终于近似深不可测的古潭，心中敬畏更深，却没有看到坐在阴影里一直注视着吴邪的闷油瓶的眼神渐渐出现了些许掩不住的心痛和愧疚。


等到吴邪的心情完全沉淀下来，他才十指交叉双手成塔状摆在了桌上，然后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响起：“把各个铺子的负责人都叫来。”


阿大垂首称是，退出去吩咐了下去。没有等多久，那些负责人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当然，没有王盟。

那些负责人当然没有坐下的资格，乖乖站成了两竖排等着吴邪开口。


吴邪却先晾了他们一会儿，才以若有所思的口吻说道：“我一直在想，吃里爬外、背主求荣的人该怎么办呢？”他静静抬起眉眼将那些手下扫了一周，“青仔，你提示一下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并不高，既轻且柔，却像是一把极锋利的刀子贴着人的喉咙慢慢滑过去似的。那个被叫做青仔的小伙子根本扛不住这种压力，几乎在吴邪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爷、爷……”青仔发着抖怯怯地看他，跪爬过去——当然还没爬过去就被阿大拦住了——苦苦哀求：“爷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吴邪不置可否地轻轻把下巴搁在自己十指交叉的手上，音调一丝变化也无：“哦，是么？”他垂下眼看着地上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青仔，突然一扯嘴角，疯魔三爷标准笑容闪亮登场：“听说你有一个妹妹？”


青仔瞠目结舌，表情瞬间空白了。


紧张的气氛中谁都没有看见闷油瓶目睹吴邪面上黑化的天真笑容时悄无声息地捏粉了沙发的木质握边，指甲深陷入肉，呼吸都变成了困难的事情。


“疼爱的小妹妹生病了，为了妹妹铤而走险这种理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吴邪嘴角弧度不变，却垂下了视线，立刻减少了青仔的压力。


青仔立马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试图爬过去抓住吴邪的裤脚：“三爷三爷我的爷啊……我真的不想的……但是他们说可以治小水的病……我就小水这一个妹妹啊……”


“哦，那真是兄妹情深。”吴邪柔声说道，打开一边的抽屉摸出了一只手机，一边把玩一边缓缓又把视线落在了青仔身上，“我想，”若有所思的语调中终于掺杂进了恶意的笑意，“你妹妹对你，一定也抱有一样甘心为你拼尽一切的感情吧？”


“爷？！”青仔猛然瞪大了眼睛，却在下一瞬被阿大动作利索地按住并堵死了嘴巴。


“啊，我们来试一试好了。”吴邪说着拨打了电话，并按下了扬声器。


“小水。”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温醇和煦如同春风拂面，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地上目眦尽裂拼命挣扎的青仔。


“您是……啊，三爷！”对方的声音又轻又细，想象得出是很温柔安静的女孩子。“三爷您好……”


“不必拘束。”吴邪轻轻一笑，复又轻轻一叹。


“是……是哥哥出了什么事么？”小水清晰地听见吴邪的叹息，有些惶急的提高了声音。


“青仔他现在有性命之忧，迫在眉睫。”吴邪的声音控制在平淡温雅上，含笑的死寂眼眸扫了一下挣扎得更厉害的青仔。“他是个傻孩子，受人逼迫，卖东西的时候很是藏了些白货进去，眼下被人举报，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他却讲义气不肯推到我身上来，我只怕，这孩子是决意了要去赴死的。”


对方的呼吸全乱了，半晌才有颤抖却坚定的声音响起：“爷，小水知道怎么做了。”


“哦？”吴邪扬起眉，疑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笑容。


“是……只请您转告我哥哥，若是他不珍重自个儿，小水这条命就算是白葬送了。”对方越说越宁静下来，到了最后已经平稳得觉不出一丝波澜，“我替他认下来。”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下了红色的通话键。手指表层与手机屏幕相触的同时，他终于说出了这次通话的最后一句：“好走。”


滴答。


本次通话结束。


满堂寂静若死。

“送他去看看，”吴邪直视着青仔怨毒到极点的眼神，却只是悠悠地笑，“让他看清楚，他是怎么亲自葬送了自家妹子的。”


阿大应了声是，不知从哪里摸出粗绳把青仔捆结实了捂着嘴就拖了出去。


吴邪收了笑，面无表情地扫过剩下那些头都不敢抬冷汗涔涔的手下，看完了才开口：“我想，应该没有这样的人了？”


“没有……”“绝对没有了爷……”“没、没有……”参差不齐地回答争先恐后地响起来。


吴邪放下手，指甲碰触了桌面发出一声轻响，便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书房里唰地一下又寂静了。


“没有就好。”吴邪轻轻说道，然后仿佛诧异地说道：“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手下立马恭恭敬敬地告退然后在不失礼的前提下用最快的速度撤退了。


吴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像是逃离恶龙洞穴似的颤抖着离开，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


然后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按在了他头上。


不必睁开眼睛他也知道，就算阔别了十年他也知道，这个触觉，是闷油瓶。


要杀了我么小哥？


不再天真无邪什么的，可不是说一说就可以接受的吧？


后悔了？


恨我了？


觉得还是杀了我把天真无邪什么的永远留在记忆中最好了？


吴邪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心中有一个微型的疯魔三爷在自嘲冰冷地大笑。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个吻。


一个轻柔的、虔诚的、带着悔落在额头中心的吻。


还有一句宛若痛苦叹息的话语：“对不起，不在你身边。”


吴邪的身体僵住了，他猛地张开双眼盯着对方的，好像在确认闷油瓶的真心：“你看到了。”


“嗯，我看到了。”闷油瓶没有躲闪吴邪冰冷犀利如同解剖刀的目光，神色淡然且坦然。


“你接受得了么？”


闷油瓶笑了：“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多么庆幸我还有机会可以亲口告诉你：吴邪，我爱你。”他叹息着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不管岁月流逝，你依然是你，所以我的心意也没有改变。”他吻了吻吴邪的唇，“哑巴张是道上的金菩萨，不是活菩萨。”


吴邪睁大了眼睛看他，被吻的时候也固执着没有闭上眼，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确定了闷油瓶话意真假，才柔和下眼神，接吻间隙开口已然不是刚醒来那一阵子刻意保持的“小三爷”的语气，而是真真正正吴家三爷轻柔平稳却令人凛然的调子：“如果有一日你变了心意……”他喘息了一下，“我就把你生生吞下去，然后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永远属于我了！”


他的声音里恶意昭著，显然不是说笑的。


但是闷油瓶只是很认真地应下来：“好。”


他如是说。


吴邪伸出手搂住闷油瓶的脖子，微微笑起来，眉眼闪亮，和他交换了一个又一个深吻。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连赫赫有名的哑巴张都开始喘息的时候，吴邪扬起眉，断断续续地含笑说道：“我给你买了很多很多的小鸡内裤……穿给我看。”


闷油瓶的喉结涌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吴邪，没有动，像是惊住了。


吴邪却一眼看见了他粉红的耳尖。于是吴邪轻笑着凑到现在变成通红的耳朵旁边吹了口气，声音放得愈发暧昧：“或者……我穿给你看？”


闷油瓶一把捞住吴邪猛地站了起来。


吴邪继续貌似为难地沉吟道：“还是……什么都不穿的好？”


于是闷油瓶抱着吴邪面无表情却十万火急地冲出了书房，在吴邪的指点下冲进了卧房……


然后？对不起，门被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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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度娘你居然吞我的贴？！我还木有怎么写门后的小段子的呢你就吞了？！
大家坐等看度娘吐不吐吧……不吐这个小段子就没有了因为猫君根本没有存稿这种东西喵……

啊，看来小段子神马的不是很受欢迎只有这么一点回复么……【蹲墙角画圈圈】

第二十五章


闷油瓶的腰力很好。


是足以轻描淡写秒杀海猴子血尸的腰力。


所以花上一夜“谋杀”掉吴家三爷的老腰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上，为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的吴邪非常淡定的内心活动。啊，所以全身酸痛腰部及腰部以下似乎不属于自己之类的后遗症完全在吴邪的预料之内。吴邪扭动几乎可以听见咯吱咯吱响的脖子看向床上另一边的闷油瓶，毫不意外对方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对话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好么？”


“……滚！”


阿咧当然这不会是出现这里的对话。事实上吴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目光柔和的闷油瓶，沙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闷油瓶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被哽住了，面无表情地面具层层龟裂，惊慌失措的味道开始弥漫了。然后他的脸色又一点点沉郁下来，最后凝固成严肃和哀伤失落并存的模样。


吴邪欣赏够了闷油瓶的脸色变化之后才一扯嘴角笑了：“小哥，我逗你玩儿的。”谁叫你没事玩失忆的？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意思吧？好玩儿吧？吴邪在心里咬牙切齿地笑。


闷油瓶的脸黑了。于是吴邪得到了一个差点儿窒息的吻作为惩罚。


笑闹过后吴邪执意起床，闷油瓶无视他的不合理要求——你坐都坐不起来还逞强说什么起床？！吴邪也不跟他争，伸手按下床头柜上的按钮，不一会儿阿大的恭谨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爷。”


“进来——”吴邪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闷油瓶捂住了，吴邪斜眼去看，那家伙看着门的眼神像是要透过门板把阿大剁碎了似的。然后闷油瓶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他拿目光示意了一下吴邪此时一丝不挂的状态，“就这样让他进来？”


“那有什么。”吴邪泰然自若地笑，“都是大老爷们，再说……”他不怀好意地看着醋海翻腾的闷油瓶，“我还和阿大一起洗过澡堂呢！”


闷油瓶默不作声地反手去摸床头灯在心里计算着要多大力度才能顺利让灯砸破门板顺便给门外的混蛋开瓢儿。


吴邪再一次欣赏够了闷油瓶的黑脸之后展笑道：“小哥，我逗你玩儿的。”


闷油瓶宠溺又无奈地低头看他，吴邪在他怀里淡定笑。


然后闷油瓶妥协了，把吴邪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下床，开门顺便练习用眼神杀死阿大，接过阿大手上捧着的粥和厚厚一叠文件，转身关门——摔门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儿似乎非常希望门板能够给力地砸破某人的鼻梁似的。


阿大只好默默地摸摸鼻子，继续为他家三爷守门。


吴邪和闷油瓶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那碗粥，然后吴邪就开始工作了。闷油瓶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吴邪面无表情地哗啦啦翻着文件，时不时用昨天令他影响深刻的语气打电话，开口闭口含笑之间轻描淡写定人生死。


到了晚上该吃饭的时候，闷油瓶开口：“吴邪。”


吴邪唰地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警觉又冷漠，似乎在打量一个莫名闯入的陌生人一样。


闷油瓶一怔。


但是吴邪立刻笑起来：“吓到你了吧？”他的笑容有些小狡黠，“看来我装失忆也很熟练嘛……谁叫你总是失忆吓唬我的！”


闷油瓶眼神一黯：“吴邪……”对不起。


“好啦，小哥，你把饭端进来好了。”吴邪一脸理所当然地使唤他，闷油瓶乖乖照做。吴邪转头看着闷油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笑容一收，又恢复了一脸面无表情。


这时他的手机叮地一响，显示有一条新信息。吴邪低头去看，是一张小花传来的照片，照片上只一张宣纸，黑白分明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


“不相负”。


吴邪盯着这张图片面无表情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闷油瓶带着饭菜进来，他才手指轻点，将它删除了。再抬头时他已然浅笑如常，看不出半点异样。


吃完饭，吴邪把文件都推到一边，对闷油瓶说：“小哥，帮我个忙。”


闷油瓶示意他接着说。


“霍家对解家动手的事，小哥你已经知道了吧？”吴邪疲惫地揉太阳穴，闷油瓶伸手来帮他按摩，“其实秀秀那丫头心大得很，连吴家也没有放过——昨天的青仔就是在霍家的指示下才那么做的。小哥，我要你帮我送个东西给秀秀，悄无声息地放她房里就好。这种事，”他看着闷油瓶，“我只信得过你。”


“好。”闷油瓶毫不犹豫地点头，淡然得就好像刚刚答应出去拿饭一样。


吴邪噙着一抹笑扬声唤了一声：“阿大！”阿大立刻在门口答应了一声。“去把我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拿来。”


阿大很快抱着一个密封的盒子进来，然后退下去，还把门带上了。


“十年前我把霍仙姑的头带给了秀秀，”吴邪抚摸着盒子，并不急着打开，嘴角的笑意带上了邪恶的味道，“所以这一次特意为她准备了这个礼物呢~”他打开盒子，闷油瓶清楚地看见盒子是一个人头，半边脸是霍仙姑的，另半边却是霍秀秀的。闷油瓶见多了死人，不会认不出，这是一个保存良好的真人头，不过是死后被人易容成了这个样子而已。


“这是秀秀那丫头初恋情人的脑袋，原本是个帅小伙，易容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吴邪的声音还是温雅从容的，“趁夜送给她吧。”他一把合上了盒子，递给了闷油瓶。


闷油瓶接过去，深深看了一眼吴邪，就闪身出去了。


吴邪低垂着眉眼在心里数着数，估摸着闷油瓶去得远了，才摸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2.


“哟，三爷好啊。”是黑眼镜不正经的调子。


“我还有多久？”吴邪冷冷地问。


“……最乐观的估计，一个星期。”


吴邪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阿大砰砰砰地砸门，声音是少有的惊慌：“爷！下面人来报，说是西泠印社的铺子被人烧了！”


吴邪手指极轻微地一颤，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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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咧，猫君承诺过放虐前预告的喵……这就是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