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极地挣脱(原著风 接盗八 瓶邪HE )BY:墨九

《八》 出发

我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就问:“你觉得小哥是蚩尤的后人?”胖子拍了一下大腿道:“你想陈皮阿四第一次遇见小哥就是在广西,巴乃的盘马身上有着跟小哥一样的纹身,巴乃还有小哥的房子,再加上那个小院的东西,小哥是苗人肯定不会错的,至于他是不是那个牛鸟人的后人,胖爷我也拿不准。”

我一听就骂道:“死胖子,你说话积点口德,如果小哥真是蚩尤的后人,你这么说,可就是亵渎小哥的先祖,小心小哥出来,瞬间把你秒了。”

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天真,你他妈没良心,胖爷我好歹也算是跟你出生入死过,你小子可不能打胖爷的小报告。”我又笑了两声,开始思考小哥是蚩尤的后人这个可能性有几分,对于蚩尤,我只记得他跟黄帝之间的那场涿鹿之战,那场战争以蚩尤战死而结束,蚩尤死后,蚩尤所在的九黎族有一半溶入到华夏民族,还有一小部分似乎就是迁到了云南贵州一带,还有一部分就留在了河北境内。

上次跟闷油瓶去长白山的时候,在三圣山他跪拜雪山的情形犹在眼前,那时他的眼神可不仅仅只是寻常人看见雪山的激动和神往,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崇敬,仿佛长白山就是他的家,他的故乡,二道白河距长白山的北坡不远,涿州离二道白河也不算远,蚩尤的后人迁到长白山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从闷油瓶对云顶天宫的熟悉,还有那些记号,我以前还猜测过小哥是东夏人,这些资料加在一起,小哥是蚩尤后人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

有了这个结论后,我问胖子,如果小哥真是蚩尤的后人那又怎么样?胖子白了我一眼,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他说如果闷油瓶是蚩尤的后人,那就可以猜测闷油瓶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的终极应该跟蚩尤有关,说不定那个所谓的长生也跟蚩尤有着某种关联。

胖子说完,我又想到了长白山上的青铜门,还有秦岭的巨大的青铜树,四川的三星堆遗迹可以告诉我们,中国在远古时代就出现过青铜文明,还有人猜测,三星堆就是蚩尤的后人建造的,如果是这样,难道蚩尤的后人不仅去过秦岭,而且还去过长白山,蚩尤的后人能在长白山建造那么大的青铜门,肯定不是一年两年能建好的,说不定得要用上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长白山是东夏万奴王的地盘,蚩尤的后人跟东夏人在一个地方相处那么久,肯定有某种关系,不然不可能有青铜门的出现。

还有那个六角铜铃同时出现在鲁王宫,海底墓和张家古楼,六角铜铃也是青铜的,跟秦岭的青铜树和云顶天宫的青铜大门都是一个品种,说不定还真跟蚩尤后人有什么关系,跟六角铜铃同时出现的还有蛇眉铜鱼,同样也是青铜的,难道这些都跟蚩尤的后人有关?

我跟胖子谈论了半天,其实也没有具体的进展,闷油瓶就算是蚩尤的后人,可蚩尤的传说那么多,说到最后,胖子有点不耐烦,直嚷嚷着去了长白山,把青铜门炸开,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我一想也是,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亲自去看一看。

第二天中午接小花电话的时候,我跟胖子都横在沙发上睡的正死,小花说他要跟黑眼镜回趟北京,让我们准备好直接去二道白河跟他汇合,我挂了电话,把胖子踹醒,然后洗漱完毕,拉着胖子出去吃长沙的小吃。

五天后,我,胖子还有十七和十九赶到了二道白河,小花和黑眼镜开着车正在当初我追上闷油瓶的地方等我,现在距我跟闷油瓶分手还不到一个月,想起上次我跟着他一路走的跌跌撞撞,心里真是无限感慨,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小花按手机的啪啪声,胖子竟然也难得的没有开口扯闲蛋,这让我很是诧异。

小花定的旅馆,也正是上次我跟闷油瓶住的那个旅馆,黑眼镜跟胖子一间,我跟小花一间,下面的伙计分住三间,晚上找个地方吃完饭,小花说明天一早上山,所以晚上都睡的很早,看了几眼装备,我也回去休息,小花躺在床上玩手机,我看的好奇就问他:“俄罗斯方块游戏就这么有意思?”小花眼也没抬的道:“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寄托,就不会胡思乱想。”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4:48:00 +0800 CST  
我一时没能理解他说的寄托是什么意思,可他也不像想仔细解释的样子,就没再问了,脱了衣服钻到他隔壁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半天,仍旧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背靠着墙壁,掏出烟点上,一连抽调三根烟,刚把第四根拿手上,小花突然淡淡问:“睡不着?”

我嗯了一声,把烟点上,继续吞云吐雾,以前我不爱抽烟,可是最近一年多,我却是嗜烟如命,极度紧张和极度放松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抽烟。

小花合上手机,看了眼我的烟,我愣了一下,一边把烟丢过去,一边问:“上次在四川的时候,你不是说抽烟会损伤嗓子吗?”小花笑了笑,“偶尔抽一根也没事。”两个人沉默的抽着烟,过了好一会儿,小花突然道:“吴邪,如果把张起灵找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从我决定去长白山找闷油瓶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找到闷油瓶以后,我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让他在我的铺子里当伙计,不,他要当至少也得是个掌柜的,只是想到他没事就爱看天花板的习惯,我又有点担心铺子的生意,隔了好久,我才道:“没想过,小哥虽然不爱说话,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会以他的意思为准,只要他不再去守狗屁的大门,不再去守什么终极,我都随他。”

小花道:“你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我愣住了,看了看他,道:“在一起?什么在一起?”小花脸上浮现出挫败的表情,他拿手遮了遮脸,“我说你们在一起生活。”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靠了一声道:“我们可都是男人。”小花笑了一下,看着我问:“都是男人怎么了?只要彼此有意,又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想着在北京的时候,他在醉意中的表白,我一下子觉得尴尬起来,不自觉的转开目光。“吴邪,你一次次的追着张起灵,真的只是拿他当兄弟?你要想去找他,首先得看清自己的心。”说完,小花就翻身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开始睡觉。

我抽完手里的烟,也躺下睡觉,看清自己的心,我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吗?从三叔楼下的初遇,在鲁王宫他不惜大面积放血的救护,到西沙海底墓,蛇沼鬼城,云顶天宫,张家古楼,如果没有闷油瓶,说不定我早就入了粽子国籍了,正因为他一路上的保护,我才一次次的追寻,说实话,我还真没仔细想过对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样?以前一直以为是兄弟,是朋友,刚才听小花这么一说,我却有些犹豫了,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在闷油瓶眼里,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们就开始出发,不知道是不是小花提前派人来查过路线,我们走的很快,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我们就进入了雪线,在雪线上的最后一个景点,小花说在这里休整,因为再往里走,就没有补给资源的地方了,对雪山没有人比闷油瓶更熟悉,上次他几乎是用很快的速度就找到了雪线上的那条小道,我虽然是第三次上长白山,但对路线,我自认为没有闷油瓶熟,但也同意了小花的提议,在景点的休息处休息一晚。

晚上睡觉的时候,胖子非要嚷嚷着跟我一个帐篷,小花看他一脸无赖的样子,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黑眼镜的帐篷,我了解胖子,他不是这种无赖的人,以为他是有事要跟我商量,下面有伙计也不用我们守夜,吩咐了十七和十九守夜,我也钻进帐篷,伸脚踹了踹胖子,问道:“说,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胖子一脸诧异,“我能有什么话跟你说?”我扑上去揪着他的衣领,笑道:“就你那点小心思,没话跟我说,那你干娘的非要跟我睡一个帐篷?”

胖子看着我就笑,说:“奶奶个熊,你还问我,看你跟花儿爷眉来眼里的样子,你胖爷我要不贴身看着你,指不定就没小哥啥事了。”我揪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很可惜,我没有闷油瓶那么大的臂力,提了几次他仍是纹丝不动,我放弃了,只是狠狠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少扯蛋,我跟小花是儿时的玩伴儿。”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4:49:00 +0800 CST  
《九》鬼玺

胖子嘿了一声,说竹马啊竹马,然后伸手把我推开,扯出被子把自己肥胖的身躯卷起来,缩着脖子竟然哼起了小曲,“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古人说的对,你的床也只能小哥上,别人想都别想。”

我隔着被子使劲的踹他的大屁股,胖子呲了呲牙,嘿嘿笑了两声,没过两分钟,就听见他鼾声大作,我被他吵的睡不着,裹着冲锋衣,拿起烟钻出了帐篷,走到另一边开始抽烟,十七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吩咐,我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背靠着一棵大树,望着黑夜中的雪山,想起上次闷油看着雪山的样子,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我记得他当时的神情十分肃穆,我一直觉得雪山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甚至这里的一切和他一定有相当的渊源,如果他真的是蚩尤的后人,他真的来自于雪山,那他们张家跟万奴王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跟汪藏海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按照之前的调査,西沙海底墓,云顶天宫,张家古楼,这些技术几乎都是源自于鬼手神匠的汪藏海,当年的汪藏海先是被东夏人掳走修缮了云顶天宫,然后又给自己修建了海底古墓,有些技术最后又用到了张家古楼上,如果汪藏海是这些技术的源头,那他跟张家肯定有着一定的关系,否则技术不会用到张家的祖坟上,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汪藏海是被东夏人掳到长白山修云顶天宫的,难道他也是被迫去广西修张家古楼的,我靠,这么说张家跟万奴王一样牛逼了,能逼迫汪藏海这样牛逼的人给自家修祖坟。

我心里有很多细碎的判断,可没有能让自己信服的证据和资料,看闷油瓶对着雪山的神情和他以前的行为,其实我更倾向于万奴王,张家,和汪藏海肯定有某种联系,汪藏海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被人逼迫,他跟张家,要么就是关系不错,要么就是在相互利用,他帮张家修了张家古楼,相应的张家回馈给他一定的利益,可有什么东西是张家有而刚好又是汪藏海想要的?

难道就是长生?

我昨天特意上网查过,“蚩尤”,这两个字的本义就是指寄生在人体肚子里的蛔虫,再想到云顶天宫里的那种蚰蜓和万奴王,我怀疑万奴王跟蚩尤也有着某种关系,搞不好万奴王跟闷油瓶还是本家,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一阵恶寒,妈的,万奴王长成那样,能跟英俊潇洒的闷油瓶是亲戚?

换班的时候,我还在跟万奴王,汪藏海之流苦斗,下半夜该方正守夜,他拿了一瓶酒过来,说喝点酒可以驱寒,我接过酒,直接用嘴咬开瓶盖,一口灌下去大半瓶,方正笑了一下,说:“小三爷,真是好酒量。”

我心想好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他陪着我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问了问小花以前的事,他说的比较隐晦,我想起解家的家规,便摇了下头不再多问,一瓶酒下肚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钻出帐篷,我看所有人都歪在树下抽烟,胖子正在煮东西,看见我醒了,招了招手,“我说小天真,你怎么睡的跟猪似的,胖爷我叫都叫不醒。”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到中午,看样子大家都是在等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蹭到胖子身边,问:“你怎么不把我踹醒?”胖子瞟了一眼小花,嘿嘿笑道:“花儿爷说你天亮了才睡觉,让我们晚点叫醒你。”我回头看了眼小花,他仍旧在玩着手机,瞄都没瞄我。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6:58:00 +0800 CST  
我摸了摸鼻子,把东西收拾好,便跑到胖子身边帮他煮东西,匆匆吃完午饭,我们再度出发,从最后的景点往里走,就是以前我跟闷油瓶走过的小道,顺着小道又往里走了四天,到了第九天的上午才到那座雪山的山脊上,一眼望去,长白山的山脉绵亘无际,再往前走,我就无法判断上次跟闷油瓶一起走过的路了,这里也不是第一次我跟胖子来时走过的路,我把情况跟小花说了一下,他笑了笑让我别操心,看他的样子确实是早有准备,我也就没再多说。

一行人又跌跌撞撞的走了四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条缝隙,我有些急躁,最近刚下了一场大雪,我担心大雪将一切都掩埋了起来,如果找不到那条缝隙,从这条路上我们就无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青铜门,小花见我频频走来走去的趴在地方听,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然后让方正领着解家的两个伙计出去探路。

黑眼镜在雪地之中挖了一个雪窝,然后铺上防水布,燃起了无烟炉子,开始煮东西,他看我焦躁不安的样子,靠着山壁,笑的贼贱,“我说小三爷,这马上就到了,你又何必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胖子切了一声,十分鄙视的看着黑眼镜,我以为他要帮我说话,没想到下一秒钟,他就道:“瞎子,你是没见证过天真和小哥海枯石烂的爱情传奇,你当然摸不到天真的心思,啧,小哥近在咫尺,他肯定着急啊。”

黑眼镜立即发啧啧的咋舌声,我现在一心担心闷油瓶,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正在吃东西的时候,方正他们回来了,其中一个伙计指着远处的一个地儿说,“那里应该就是那条缝隙的所在地,只是被雪盖住了,我看四周有融雪的痕迹。”我一听立即招呼十七和十九收拾东西,一边说:“缝隙下面有个温泉,我们到了温泉再休息,这里风太大,一不小心就得被吹跑了。”

那个伙计一边走,一边趴在地上用耳朵听,一点一点的往前摸,大约又走了几百米的样子,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找到了那条缝隙。果然被雪埋了起来,解家的两个伙计开始抄家伙把雪铲开,胖子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感叹,“一会到了温泉,胖爷我得好好洗洗,等到了青铜门,一定要一马当先的把小哥从青铜门后揪出来。”

小花笑他,“就你那一身膘,如果青铜门只能开一条缝,你就得一个人守在门外,代替张起灵当几天保安,等我们出来。”胖子一听立马不干起来,“我说花儿爷,你可不能小看人,胖爷我这身神膘,那也是能屈能伸的,你放心,胖爷我是必须要贴身保护小天真的。”
我听了心里感动,正想开口应和他两句,没想到他接下来道:“不然以后找到好斗,小哥不跟我去,那胖爷一个人摸明器岂不是很寂寞。”

我暗骂一声死胖子,大声道:“你丫万天就惦记着明器,改明儿我让小哥送你一个明器当媳妇,你就抱着明器过日子得了。”胖子笑了起来,抖了抖他的一身肥肉,笑嘻嘻的道:“卖了明器换媳妇,胖爷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还是天真了解胖爷,够哥们。”

黑眼镜跟在小花后面,我看他没怎么说话,不经意间扭过头看了他几眼,发现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小花身上,有时小花脚滑的时候,他都立马伸手扶一把,随即松开手,再看小花,表情淡淡,丝毫没有感动,但也没有反感。

我们在温泉边上过夜,从温泉再往里走,就是青铜门,那个地方完全颠覆了我的人生观,如果不是闷油瓶,我想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完全不想再看那个地方一眼。十七煮好了东西,一群人围在一起,煮的是胖子带的牛肉罐头,味道很香,胖子看着都能流一嘴的口水,没等我过去,就已经在大块剁颐,吃的额头都是汗。

我没什么胃头,也没吃什么东西,喝了两口酒,对小花说,前面的缝隙有不少壁面,让他们吃饭,我去看看壁画上的东西,小花要跟我过来,我一把按住他,让他吃完东西,再过去找我,这个地方没什么危险,他想再起来,这次是黑眼镜一把拉住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小花笑的没心没肺,小花瞪了黑眼镜一眼,倒也不再坚持跟我一起。

我找到上次闷油瓶突然消失了几秒钟的石隙通道,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摸索四周,我没有闷油瓶那奇长的手指,也没有探龙寻穴的本事,只能一遍一遍的摸索,不想放过一寸,但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时候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我心里明白,肯定不是我眼花,当时我们一群人都走过了这个地方,但只有他一个人消失了,如果不是地形的原因,那就只能证明是他自己的问题,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除非他会隐身术。

正在琢磨,突然听到黑眼镜啧了一声,笑问:“小三爷,在这里冥思苦想什么?”我抬眼看过去,小花和胖子跟在他后面,我叹了口气,把上次闷油瓶消失的事和我刚才的推断都跟他们说了一遍,胖子不满的道:“我说天真,上次的事你怎么今天才告诉胖爷我?”我苦笑着说,上次人太多,我当时一直怀疑是自己的眼花了,所以没告诉你。

胖子又在那个地方的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机关,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能说明小哥会隐身术。”我没心情跟他扯皮,点上一根烟继续道:“别他妈的扯皮,上次来云顶天宫,小哥身上肯定有我们没有的东西。”

胖子皱了皱眉,状似在深思,我把烟叼在嘴里,准备起身去看壁画,没想到胖子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叫道:“胖爷我知道了,当时小哥身上应该是有鬼玺,那个鲁殇王借阴兵的玩意儿。”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6:58:00 +0800 CST  
《十》 第三幅壁画

我瞬间反应过来,靠了一声,道:“老子真他娘的笨,上一次我跟小哥来长白山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鬼玺,说可以打开青铜门,这就说明那个玩意是开青铜门的钥匙,上次小哥一个人混进了青铜门,当时他身上肯定就揣着鬼玺,妈的,我说他怎么能一个人跑进青铜门里去。”小花皱着眉头问:“你是说身上有这个玩意儿,就能在这个地方消失?”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小花笑了一下,道:“你身上不是拿着一个鬼玺,拿来试一次不就知道答案了。”他没落音我就跳了起来,扔下嘴里的烟,冲回温泉去包里翻鬼玺,然后一溜烟的跑回来,把鬼玺提在手里,示意小花和黑眼镜面向着我站在前面,胖子站在我后面,我走到闷油瓶当初消失的地方,然后试着往前走,结果小花只摇头,然后我又往后退了两步,小花还是摇头,我极力想着当时闷油瓶的样子,当时鬼玺他应该是背在包里的,我正想着要不要回温泉边上把包也拿过来,尽量做到现场还原,可一想又把鬼玺抱在胸前,又开始走,没走几步,胖子立即叫了起来,我停住脚回身看他,小花和黑眼镜也看向他。

胖子擦了擦汗,问小花,“花儿爷,你有没看天真消失吗?”小花看了眼黑眼镜然后摇头,胖子似乎咽了口口水,骂了句:“真他妈邪门,我刚才看见小天真消失了至少两钞钟,然后我一眨眼,一叫,他就又出现了。”我心里一喜,看来有门,然后让小花也站在胖子旁边,然后又走了一次,这次小花也看见我能消失了。

看来我的猜测完全正确,这个鬼玺可以在这个地方让人短暂的消失,小花接过鬼玺仔细看了看,然后他学着我的样子,把鬼玺抱在胸前,让黑眼镜站在后面,没想到他走了几步,黑眼镜都表示没有异状,胖子不信,边走到小花后面,边道:“我说瞎子,你外号瞎子,不会真的是瞎子吧。”黑眼镜耸了耸肩,示意胖子自己来看,没想到胖子竟也没看见小花消失,接着黑眼镜和胖子都分别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我一看头皮就开始发起麻来,这也太邪门了,胖子看着也有点发懵,说道:“娘的,这玩意儿难道还认人,不是跟小哥一家的,就不让玩隐身的游戏?我说天真,你什么时候嫁给小哥,成了张家人啊?” 我立马照他屁股上来了一脚,然后让小花抱着鬼玺再走一遍,然后我站在他后面看着,小花都走了很远,我也没发现他消失,我暗道这个鬼玺真的邪门,难道真的只有我和闷油瓶能抱着它消失?

黑眼镜接过鬼玺看了两眼,然后说:“这玩意儿没什么问题,也没机关。”他看了看周围,笑说:“难道是空气的问题,要不就是有鬼。”胖子叫道:“难道这鬼比较喜欢天真,可花儿爷比天真长的漂亮多了,按说有鬼也应该喜欢花儿爷。”

小花转身回了温泉边上,一会带着方正和那个找路的伙计过来了,我们测了空气的质量,然后那个伙计又仔细摸索了一遍周围,发现一切都没有问题。黑眼镜耸了耸肩,看着我说:“小三爷,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哑巴是一样的?”我没反应过来,马上骂道:“老子和小哥都是男人,身上长的肯定都一样。”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7:23:00 +0800 CST  
黑眼镜顿时大笑起来,胖子也看着我笑,小花抿了抿嘴角,我瞬间反应过来,他问的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脸有些烧,转过头装作深思的样子,过一会儿,才说:“如果有相似的地方,那只能是血了,小哥的宝血你们都知道,我发现自从我去过鲁王宫以后,我的血有时也可以杀虫了,只是时灵时不灵。”

胖子应该是一下子想到上次来云顶天宫,我的血可以惊退蚰蜓,他猛的拍了一下脑门,道:“天真不说,我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咱们小天真的血,也是可以杀虫的,啧,以后不必再用卫生棉去接小哥的血了,有了天真,以后宝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黑眼镜靠在山壁上,看着满脸得瑟的胖子,笑道:“你敢在小三爷的手腕上划一道口子放血吗?不怕哑巴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估计胖子是想到了在海底墓,闷油瓶秒杀海猴子的样子,有些愣,过了半天,才从裤袋里掏出一片卫生棉,上面还沾着一些血,他摇摇头无限惋惜的说:“幸亏我把这事给忘了,又早就做了准备,看来胖爷以后还是得偷偷收藏小哥的血,这样最安全。”

小花是第一次见这玩意,立马就靠了一声,离胖子远远的,胖子撇了撇嘴道:“我说花儿爷,你要是跟我们一起上过山下过海,你就知道小哥的血有多厉害。”

我叹了口气,把鬼玺揣怀里,然后接着往里走,走到上次发现壁画的地方,上次在这里,我们已经把壁画表面涂的东西都刮了下来,事隔了一年多,壁画因为没有防护层,原本鲜艳的色泽已经有些暗淡,小花和黑瞎子率先围了上去,我指着壁画上那个坐在马车里的男人道,这个男人可能是东夏最后一个万奴王,壁画上记载的是东夏和蒙古之间的一场战争,可能就是东夏灭国的那场战争,这些穿着裘皮和盔甲的士兵就是东夏士兵,因为双方人数的差距,这几乎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东夏应该被蒙古人给干掉了,然后余下的人就躲到了长白山。
胖子指着东夏军队接着说:“这些东夏士兵全部都很年轻,而且长的像娘们,上次那个跟我们一道的华和尚说,据记载所有跟东夏国打过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轻,就连死,也都是年轻的样子,你们说邪不邪门,所以胖爷我一直觉得小哥八成跟东夏人有什么关系。”

上次来的时候,我感觉这可能只是和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有关系,比有些民族,老人是不能见客人的,当时我并不以为意,可如今想来,东夏人或许掌握着关于长生的关键,所以他们全国人都可以保持年轻的面容。黑眼镜指着第一部分的壁画,笑道:“照这个屠杀的情形,东夏还有活下来的人?还能建那么牛逼的云顶天宫?”

我道:“华和尚根据三条蛇眉铜鱼上的字破解说,东夏并没有灭国,而是不知道靠什么一直维持了很多年,据说明朝的时候,都还有采参人在长白山见过身着奇服的人活动。”

黑眼镜啧了一声,小花回过头问我,“你不是说万奴王不是人吗?”他一指第一副壁画的男子,又道:“你刚才说这个男人是当时最后一代万奴王,从画上看,他虽然有些肥胖,可怎么看也是个人。”我道:“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万奴王就开始变成了一种在地上爬的怪物。”

胖子道:“难道是最后一代万奴王被蒙古人打败了,然后不甘心亡国,所以跟魔鬼达成了一个交易,自己变成怪物,换取武力上的支持?”他说的不伦不类,但不失为一个方向,小花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后面被石头堵上的壁画,黑瞎子上前看了看石头,冲小花点了点头,刚才探路的伙计立即转身走了,一会那个伙计又带来了另一个解家的伙计。

那个伙计提着一包东西,我见他放下包,然后到石头边上左摸左摸右摸摸,胖子凑过来,低声嘀咕:“难道这不起眼的小子也会小哥的探龙寻穴?”我没吭声,等了片刻,那伙计说这石头可以炸开,小花拉着我退开几十米的距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甬道传出一声爆炸声,我们回到壁画前一看,石头都被炸开了,胖子拍了拍那个伙计的肩膀,“我说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这手艺不错?”小伙计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我叫李楠,炸完石头,他就提着包回温泉休息去了。

我们几个凑上去看第三幅壁画,上面竟然跟前面两副都没什么关系,画的都是云顶天宫里出现的蚰蜓,还有几只人面鸟,我皱眉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招呼胖子找东西开始刮壁画,果然,刮下一层朱砂后,露出了下面的壁画,只见壁画上记载着,东夏人护着肥胖的万奴王一直退到一座深山里头。

可蒙古人的铁骑仍然没有放弃屠杀,然后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批人,大约二三十人的样子,跟东夏人一样的打扮,这批人身着黑衣,站在最前面的人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黑金古刀,我又仔细看了看,跟闷油瓶的是一模一样的,胖子也愣了一下道,道:“我操,这人不会是小哥的祖先吧。”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7:23:00 +0800 CST  
今天更完鸟。。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3 17:24:00 +0800 CST  
《十一》青铜门

没有人理他,大家都急着往后看,在黑衣人出现以后,蒙古的铁骑都停了下来,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震惊的神色,前面蒙古人骑的马都在往后退,我有些诧异,仔细打量这伙黑衣人,边看边说:“这伙黑衣人跟普通人差不多,竟然能让蒙古铁骑怕成这样?难道他们是隐藏在深山中的绝世高手?”

胖子拍了下我的脑袋,道:“高手个屁,那是因为他们后面跟着东西。”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后面,我这才看见黑衣人的不远处有一片黑影子,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片。
小花拿过黑眼镜的矿灯凑上去看,还是看不清那片黑影是什么东西,胖子挠了挠头道:“依胖爷看,这片黑影八成就是云顶天宫里的蚰蜓,那些玩意儿趴在地方,可不就是这种黑漆漆的一片。”

我有点赞同胖子的意思,小花和黑瞎子没见过蚰蜓,自然也不知道一大片蚰蜓是什么情形,如果按这个方向分析,这伙黑衣人是小哥的祖先,就是张家人,那蚰蜓跟着张家人是什么意思?是张家人养的宠物?

胖子听见我的话,立马乐了起来,直笑:“如果说蚰蜓那玩意真是张家人养的宠养,我觉得靠谱,妈的,张家人都把石中人养来看家护院了,养几千条蚰蜓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道:“壁画只记载到这群黑衣人出现,如果东夏真的秘密存在了几百年,很可能就是灭国的最后被张家人和蚰蜓救了,现在我们只知道蚰蜓跟张家是有关系的,但张家和万奴王又是一个什么关系呢?”

胖子不以为意的说:“这还用想,看壁画就能推断出来,张家人肯定躲在深山里,然后万奴王被蒙古人追到张家人躲的深山,张家人出来救了万奴王,然后万奴王发现张家人都能长生的秘密,然后想要长生复仇,然后就想到了跟蚰蜓共生的办法长生。”

我摇摇头道:“那个时候张家能不能长生还是个问题,东夏存的时候难道张家就能长生了?还有你说的复仇,如果万奴王真是为了复仇才变成怪物,那他变成怪物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出来报仇,而是顺势做成东夏灭国的假相,从而永远躲在长白山的青铜门后面。”

胖子一时间被我问住,又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冲我嚷嚷:“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我叹了口气,一脸的纠结,“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切只有等到了青铜门才能弄清楚,汪藏海说每一代的万奴王都是从青铜门后爬出来的,也许一切真相都在青铜门后面。”

从壁画上再看不出其它东西,胖子招呼着我们往回走,在温泉边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们重新收拾了装备,我把闷油瓶托黑眼镜带给我的匕首绑在腿上,又拿了枪,装了几颗手榴弹在包里,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开始往前走。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7:54:00 +0800 CST  
沿着缝隙一直往里走,走到头就是长白山的山底内部,也就是上次我们从云顶天宫走的谷底,黑眼镜打开探照门四处看,灯光扫过不平整的黑色火山岩块和从上面跌落的尸骨,最后落到裂谷底下一边的崖壁上,那里就是青铜巨门,一扇两面,门至少有三十米高,宽度也将近六十米,黑眼镜啧了一声,笑道:“这万奴王还挺牛逼的,这么个十层楼的大门,得多少人才能打开。”

我走上前摸了摸大门,果真是青铜制品,我在怀疑那个时代人真的可以制造这种大门,如果不是人制的,那这扇门又如何会出现呢?想了半天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猛的大叫起来,“小哥肯定是进去了,操,咱们也抄家伙吧。”

胖子莫明其妙的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指了大门道:“上次阿宁说东夏的每个皇帝替换之后,都会再次用人牲的活皮,将门封闭起来,可这扇大门的表面没有活皮。”

小花道:“这说明门已经被打开了。”我笑了起来,心道,死闷油瓶,看老子如何逮到你?我在想如果在青铜门后,闷油瓶突然看到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惊讶?还是高兴?再一想,以他那个面瘫的程度,估计我除了面无表情,什么表情也不会看出来。

胖子见我一直笑,撞了一下我,道:“你一个人淫笑个什么劲,要发春找到小哥再发春。”他话音未落,上空传来几声响动,胖子面色一变,吼了一声抄家伙,然后一马当先的把M16横在胸前,道:“妈的,上次我跟天真差点交待在这群鸟怪物的手上,这次看胖爷我怎么收拾这些怪物。”说话间,几只人面鸟就落了下来,停到了我们前面十几米的地方,眼睛盯着我们,露出嘴里的獠牙。

黑眼镜站在小花前面,一副蛮有兴趣的样子,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怪物,而是一群脱衣舞女郎,过了半天,怪鸟也没动静,黑瞎子吹了声口哨,笑道:“小三爷,这小鸟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胖子笑了一声,挤兑他,“瞎子,你要是不怕,不如上去跟他握个手,让他带我们去找小哥?”黑眼镜将枪扛到肩上,还真走上前几步,我立马叫道:“我靠,黑瞎子,你丫别听胖子胡说,这鸟是不可怕,它妈的嘴里还含着一只猴子,那才是真正会要人命的玩意儿。”

果然,片刻后,面前的鸟群开始号叫起来,然后一只只怪鸟张大了嘴巴,一只只没有皮毛的猴子从它们嘴里滑下来,动作极其敏捷的将我们围在中间,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靠在青铜门边上,背对着青铜门,小花端起M16,道;“瞎子你和胖子带着他们对付这群死猴子,我和吴邪来开门。”

黑眼镜应了一声,和胖子一左一右带着几个伙计往前走了几步,将大门让了出来,我拿出鬼玺递给小花,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将目光放在大门上面,道:“我得上去看一看,下面没有放鬼玺的地方。” 我道这门有几十米,他怎么上去,小花叫了声瞎子,然后黑眼镜转身回来,笑道:“小三爷,这种事得我来,你让开几步。”我只好退回胖子身边,顶替黑眼镜的位子。

那群死猴子在几米远的地方蹲成一圈,有两只试探着冲过来,胖子一枪解决了一个,吓的其它的猴子一时也不敢过来,想着上次它们的彪悍程度,我问胖子它们打的什么主意,胖子说上次它们见了人血,可能是兽性大发,而这次我们没有人受伤,怪鸟也没有找到其它食物,说不定它们只是当我们误闯了它们的老窝,出来警告一下我们,或者是在鸟肚子待着无聊,想出来找我们锄大D,我想伸脚踹他,没想到我一动,前面的十几只猴子猛的朝我们冲了过来,胖子立即端起枪扫射,几个伙计也都围过来,把我围中间,我边开枪边叫道:“死胖子,还不过去跟猴子锄大D?”

十几只猴子很快就全体阵亡,我们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后面又有猴子冲上来,连后面的怪鸟都振翅冲过来掩护,胖子连声问候怪鸟十八辈的祖宗,红着眼一通扫射,猴子太多很快就冲乱了我们的队形,加上怪鸟,我们一时也应付不过来,渐渐我们都被分散的挤到一边,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十几只猴了,我边开枪边往门口退,子弹打在猴子里的头上,枪枪都是血肉横飞。

看着地上的碎尸,我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没留心,一只猴子张开嘴巴朝我扑了过来,我飞起一脚用力踹过去,那猴子被我踹到一边,爪子却在我脖子上抓了一下,一阵刺痛激的眼花直冒,妈的,端起枪就来了一下,猴子被爆了个干净,其它几只猴子前赴后继的冲上来,我只好一边躲,一边端起枪胡乱的扫,不一会儿,就有猴子冲过枪阵,扑到我身上开始撕咬,枪刚好又没了子弹,我大吼一声,弯腰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手扯下扒在我脖子上正咬我肩膀的猴子,反手用匕首狠狠把它的脑袋给切了下来。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7:54:00 +0800 CST  
一章更完,应该有空的话,应该会更五章左右。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7:55:00 +0800 CST  
《十二》 见鬼的蓝雾

正在挥着匕首砍猴子,突然四周一震,我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那是青铜门打开前的震动,片刻后,小花和黑眼镜冲了过来,小花扶起我,看我浑身都是血,皱起眉头想说什么,我飞快的拉着他往一边退,一边吼道:“大家都靠边站,那群阴兵要出来了。”我们闪到那堆石头后面,身边的猴子早就回到怪鸟嘴里,然后怪鸟争先恐后的飞出了缝隙,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我看见青铜大门缓缓打开,从我们这个方向看,大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但我知道如果走近至少可以过一辆卡车,我冲小花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悄悄摸到青铜门前,分开蹲在大门的两边,都屏气凝神的盯着青铜门,可惜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黑眼镜想开探照灯,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等一下,接着我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上次我不知道这股味道是什么,但这次我闻的清清楚楚,这是在巴乃的时候,盘马老爹说过的死人的味道,也就是考古队从张家古楼带出来的铁块散发出来的味道,我小声的问胖子,胖子用力闻了闻,也点头低声道:“看来张家人跟东夏人真是一伙的。”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闷油瓶跟万奴王是亲戚这个事实,刚想说话,见青铜门里内的黑暗中开始亮起几盏灯火,我知道重头戏开始来了,忙给几人打眼色,小花和黑眼镜都把自己的武器横在手上,我先前说过对付这种阴兵估计枪是没有用的,小花就一人准备了一把古刀,听说可以避邪,胖子嗜枪如命,他是一手M16,一手一柄短刀。

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看着越来越亮的灯火,心跳陡然加快了起来,一种介于紧张和期盼之间的情绪越来越浓厚,手上全是冷汗,连脚都有点软,只能勉强靠在门上,几秒钟以后,那股淡蓝色的薄雾开始从四处冒出来,我们的膝盖以下也开始雾气缭绕,眼前也给蒙了一层雾气一样,而且薄雾还在不断地上升,渐渐迷漫整条缝隙,黑眼镜用力嗅了嗅,然后摇了摇头,示意这蓝雾没有古怪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危害,我来不及研究这雾是怎么回事,只是紧紧盯着缝隙。

不一会儿,一连串鹿角号声从裂谷的一端传来,悠扬无比,紧接着就是无数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声,排成一列的马脸阴兵出现在裂谷尽头的雾气中,奇长的脸,硕大的脑袋,脸上面无表情,队伍朝着我们不紧不慢地走来,最前面的人穿着殷商时代的破旧盔甲,打的番旗,后面的人抬着号角,还有人打着旗杆,周围静的吓人,他们行进的迅速也极其快,很快就从远处的裂谷尽头走到了我们面前,上次因为激动,我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可是这次他们是从我眼前走过去的,我看出来这些阴兵其实也不是真的人,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有点像现代的机器人,脸上应该戴着皮制面具,只是这面具的样子也太他妈奇怪了。

他们走的很快,片刻就全部进了青铜门,胖子推了推我,然后率先弯腰跟进了青铜门,我和小花走在中间,黑眼镜和方正跟在我们后面,几个伙计断后,进了青铜门,片刻后,青铜门就合了起来,最早出现的灯火已经全部不见了,阴兵也消失在蓝雾中,胖子用手电照了照,没想到灯光完全消失,什么也看不到,幸好我们早有准备。

据汪藏海说,当年东夏人带他来这里的时候,刚进入门内的一段是一片虚无,必须要用一种奇怪的照明工具,叫做“真实之火”,我们推测肯定使用的是犀角蜡烛,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小花看了眼黑眼镜,他从包里拿出几根蜡烛,分给几个伙计点上,胖子一见有好东西,回身就抢了一根揣怀里去了。

在门外的时候让猴子咬了几口,刚才一心的紧张没觉得疼,可现在紧张消散后,却瞬间开始疼起来,伤口像被人撒了盐一样,疼的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小花最早发现我的异样,马上拿过装备,让黑眼镜举着蜡烛,胖子凑过来一看,正准备说话,黑眼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胖子反应过来,深吸了口气,看着我的伤口只啧啧摇头。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9:12:00 +0800 CST  
死猴子咬过的地方一直在流血,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不过十几分钟的事,伤口竟然都有点腐烂,隐隐散发着一种异味,小花给我注射了消炎针,又将伤口包扎起来,我心里惦记着闷油瓶,一直用眼神催他动作快点,小花抿着唇,动作飞快的将伤口包扎好,然后转身就先走了,胖子站在我旁边,跟着我一起走。

靠近门的地方果真是一片虚无,除了蓝色的薄雾什么也没有,只能勉强靠着脚下的感觉一步一步往前走,那蓝雾渐渐从膝盖处早早往上迷漫,不一会儿就到了腰间,一行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惊动了门里不知名的怪物,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薄雾已经到了胸口,胖子终于忍不住喘了口粗气,低声道:“我操,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鸟雾什么时候才会散,一会到了头顶,咱们可就谁也看不清谁了。”

我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可能人的恐惧都是源于对未知事物的不了解,现在我们身在雾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事物,原以为大门一开,就能看见闷油瓶坐在门后望天,但显然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了,这鸟地方根本就没有天,地上是雾,上面是虚无,连天都看不到,可汪藏海明明说万奴王是从青铜门后爬出来的,我想他应该不会记载错误。

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疼,伸手一摸,湿淋淋的感觉,我暗骂了一声,这血竟然没止住,再这样流下去,老子就该失血而亡了。

黑眼镜听见胖子的话,笑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然后说:“我来开道,你们都紧紧拉着绳子,这样就算雾上了头,也不会走散,老子倒想看看,这雾后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小花皱了眉头,默不做声在站在黑眼镜的后面,我让几个伙计走在中间,我和胖子断后,没走几分钟,薄雾就上了头,就算点了犀牛蜡烛,还是只能看见雾是蓝色的,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身边的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了一声,一个跟头差点栽在地上,然后听见他破口大骂,“我操他万奴王的祖宗,这他妈的是什么鸟地方,害胖爷差点崴了脚。”

胖子的骂声听着有些震耳欲聋,我下意识捂住耳朵,怒道:“死胖子你小点声音,蛇沼鬼城的野鸡脖子都能被你的叫声引来。”胖子切了一声不以为意的道:“如果要一直走在这种目不能视的鸟地方,我宁愿出来一个怪物,好歹打一架也比这样一直走下去强,再走,胖爷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在下地狱。”

前面传来黑眼镜的笑声,“说不定我们在上天堂。”胖子叹了口气,道:“没文化真可怕,你见过天堂里冒蓝烟儿的,天堂要冒也该冒青烟。”小花道:“地狱是冒黑烟的。”胖子笑道:“妈的,难道这是万奴王的闺房,说不定我们正走在万奴王的身上。”

黑眼镜嗤笑了一声,“说不定万奴王没穿衣服,正等着临幸你。”胖子打了个哈哈,“有天真和花儿爷在,万奴王肯定看不上胖爷我,像他那种怪物,肯定喜欢细皮嫩肉的。”

我见他们越扯越没边,踹了下胖子,道:“少他妈扯蛋,说不定万奴王饥渴了几百年,就喜欢你这种皮糙肉厚耐折腾的。”黑眼镜加了句:“一夜七次是没完全没有问题的。”胖子被我们挤兑的不行,喘了几口粗气,过了好半天才道:“胖爷我懒得跟你们扯蛋。”

说着就不再吭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我又开始紧张起来,脑子里不停想着蓝雾里会不会有什么怪物,会不会下一脚就会踩出一条蚰蜓来,我宁愿听胖子咋咋乎乎的声音,也不要这种要人命的安静,至少听胖子扯蛋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

越往前走,我觉得脚下开始凹凸不平,有时似乎还能踢到什么东西,又走了几步,眼前突然一黑,接着脑子好像突然被人用棍子打了一下,一阵剧痛过后,浑身的伤口都像被人撕裂了,脚下一个踉跄,就直接摔在地上,额头好像磕在什么东西上,伸手一摸,好像肿了一个大包。

胖子笑了起来,道:“胖爷我只是崴了脚,天真这下可是狗吃屎了。”我没理他,全身上下所有力气都用来抵抗伤口上的剧痛,胖子估计见我半天没吭声,马上小声的叫我,“天真,天真,你小子在哪儿?天真。”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是扯着嗓子吼起来。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9:13:00 +0800 CST  
第二更结束。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09:13:00 +0800 CST  
《十三》 闷油瓶

接着我听见小花也用急切的声音叫着吴邪,我深吸了口气,想回答他们,可没想到出口的声
音竟然比蚊子还小,探起身子用力抓了抓,也没摸到绳子,我瞬间就冷汗直冒,妈的,难道
老子又中招了,靠,这个鬼地方,全是雾,老子又没有犀牛蜡烛,幸好包和匕首我还握在手
上,试着站起身,努力的几回都没成功,只好趴在地上不停的吸气,一直告诉自己,这个时
候要冷静,要非常的冷静,也许我心里知道闷油瓶也在这扇门里面,所以我虽然紧张,却没
有多少恐惧。

想着以前每当我陷入绝境的时候,都是闷油瓶最后出来搭救,或许我已经被他救习惯了,遇
到危险下意识就会觉得他一定会来救我,这种对闷油瓶的信任,在这个时候对我的力量特别
大,至少让我克服了独自一人的恐惧。

休息的一会,我勉强撑起身子从包里摸出一个手电,不管有没有用,拿在手里总是好的,我
没办法站起来,只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每爬一步,都要在心里默默问候闷油瓶的祖宗,死
闷油瓶看老子出去以后怎么收拾你,我一边想着把闷油瓶掀翻在地上狂揍,一边鼓起勇气使
出吃奶的力气往前爬。

不知道爬了多久,刚准备停下来休息,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伸手朝前摸索,竟然什么也
没摸到,连地面都没有,完全是虚无的一片,我心里一惊,难道前面是悬崖,我不敢再朝前
爬,就用两只手在左右两边摸,没想到左右两边竟然也是空的,我靠,我用脚往后蹭,刚退
后小半步,就发现后面也是空的,难道老子的周围都变成了悬崖。

我头皮开始麻起来,脸上的肉不由自主的发起抖,这种感觉就像被人用透明的绳子吊在空中
,我摸了摸身下,果然身下也变成了空的,难道老子现在是漂在空中,我心里冰凉冰凉的,
然后就扯着嗓子用足了力气开始大叫:“闷油瓶,胖子,小花,瞎子---------”我不知道自
己蚊子般的声音能传出多远,他们会不会听到,不过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叫了总比不叫好,
说不定这里有个传声装置,刚好可以传到他们耳朵里。

身上剧裂的疼痛让我神思开始模糊,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企图用鲜血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后接着往前爬,不知道又爬了多久,伤口已经痛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那种痛似
乎会蔓延,现在我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猴子咬过一样,而且被细细的撒了一层盐。

累到不行,只好趴在地上休息,耳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声音太他
妈熟悉了,赶紧转头去看,一看之下,我差点吓晕过去,只见我后面两三米的地方,跟着一
条浑身青色的蚰蜓,不同于云顶天宫的那种黑色蚰蜓,这条蚰蜓是青色的,而且上半身像蛇
沼鬼城里的野鸡脖子一样直立着,更让我恐惧的是,蚰蜓的头竟然是个女人,相貌十分清秀
,只是面色惨白,像被人丢在冷水泡了十天半个月,一对眉毛直接连着额边的头发,有种说
不出的诡异,见我看“她”,“她”的脸上露出类似羞怯的笑容,好像十五六岁,第一次走
出闺阁看见陌生男人的大家闺秀。

我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大叫:“我操,这难道是万奴王的女儿,蚰蜓公主?”说着就把匕首握在手心,同时尽量转过身面对着“她”,慢慢往后退着走,人在险境往往会爆发出非一般的力量,刚才我还痛的浑身上下没力气,现在面对着蚰蜓公主,我竟然退的飞快,那蚰蜓公主似乎看出了我要逃跑的意图,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成极其悲伤,好像老子是抛弃“她”的负心男人。

“她”始终跟我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不上前,却也不后退,我一时搞不清“她”的意图,只
好不停往后退,有几次我发现“她”一直望着我摇头,表情似乎有些着急,我心里发愣,后
退的步子却是不停,“她”见我不停,竟直接朝我扑过来,看着“她”身上的无数触角,我
想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情急之下,我猛的朝后翻了几个身,没想到只是瞬间,我就感觉自
己正在往下掉,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妈的,掉进地狱也比跟蚰蜓公主
亲密接触来的好。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1:08:00 +0800 CST  
晕晕乎乎间,我好像跌在了一堆棉花上面,竟然没有一点从高空坠落的感觉,我呼了
口气,抬眼看了看,周围还是要命的蓝雾,跟刚才没有任何区别,长叹了口气,稍作休息后
,又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爬着,一个不经意间,我发现血流在地上,可以看见地面,不,那也
不算是地面,凹凸不平的像人心脏的表面,表面上覆着灰色的细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
有细小的圆球状的东西,我拿起来凑到眼前看,发现眼前是一片蓝雾,然后我挤了点伤口上
的血,再去看那圆球,这才看清是一个琥珀,里面裹着的是尸鳖,跟西王母国的是一个品种


看来血是可以破这些蓝雾的,我抬头看了看前面,又无力的趴在地上,这到处都是蓝雾,我
要真的用血来开路,估计见不到闷油瓶,自己就先挂了,只是眼前是非常时刻,我也顾不得
那么多,只好用手抹了伤口上的血,擦在地上,然后沿着血迹往前爬,猴子咬的伤口流出来
的是血越来越黑,没过多久就开始不顶用,我只好学着闷油瓶那样用匕首割破掌心,一点一
点的开始放血。

等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眼前也开始放空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地面开始往下,然后就是一个
用陨玉铺成的阶梯,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去考虑这陨玉是哪里来的,只是一心往下爬,爬过
阶梯就看见一个屋子,墙壁都是黑色的,好像是玄铁,大门紧闭,我到了门口,习惯性的想
敲门,手抬起来的瞬间我突然想到,在这里难道要用在文明社会里的礼仪?先敲门,得到主
人首肯再进去?

在文明社会里,你敲门开门的肯定是人,最多就是主人养的绝顶聪明的宠物狗宠物猫用爪子
把门扒拉开,可是在这里,我敲门,来开门的又是什么?我有些犹豫,握着匕首的手全是汗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敲了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吗?在下吴邪。”本来想说路
过贵宝地,想来讨碗水喝,请贵主人行个方便,话没出口,我就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千个
嘴巴,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呢?

趴在门口等了半天,门内始终没有声音,我又等了一下,觉得再也撑不下去了,便用嘴巴咬
着匕首,然后双手撑着身子往前凑了凑,用力推了一下铁门,没想到没使多大力气,铁门就
慢慢开了,屋内倒是没薄雾,我一手打着手电,然后另一手并着双脚慢慢爬进屋,屋子的正
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棺材,然后再看看屋内,发现这屋子外面好像是黑色的玄铁,可里面竟
然是上等的汗白玉。

我远远的瞪着棺材,却一点也不敢靠近,想着我开棺必起尸的体质,现在就我一个人,死我
都不会去摸那个棺材,我见屋里没有别的东西,自己又不去碰棺材,便靠在门上检查身上的
伤口,拉开衣袖一看,我立即骂了句我靠,被猴子咬过的伤口已经完全腐烂了,一阵臭味差
点把我自己熏死,我从包里拿出急救的盒子,准备好云南白药和消炎针,然后一咬牙,用匕
首将伤口的腐肉全部削掉,才削了一块,我就痛的直冒冷汗,以前下斗也受过无数次伤,可
没有一次伤像现在这么痛,这种痛感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缓了口气,准备下第二刀,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人在看我,我立即抬头,接着就倒抽了
一口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棺材的盖子竟然被人打开了,还放在一边,一个满头黑发
的女人坐在棺材里,棺材应该挺深,只能看到她的脸正对着我,比我刚才遇到的那个蚰蜓公
主还要漂亮几分,只是眼睛紧紧闭着,脸色依旧是惨白的,眉毛也接着头发,嘴巴一开一合
,露出一排獠牙。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伤口上,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打开了棺材,忙急急握着匕首,
往后退了几步,那黑发女人的头摆了摆,然后我看见她的睫毛动了动,我瞬间明白过来,她
这是要睁开眼睛,我赶紧使劲往外爬。

那黑发女人似乎知道我想跑,满头的黑发瞬间变的无限长,朝我伸了过来,我没力气躲,那
头发转眼就把我的脚死死缠住,我直起身,拿匕首去割头发,没想到越割头发越长,我头皮
都觉得痛了起来,神思开始变的飘忽,在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
吴邪。”

虽然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可我还是认出了这个声音,他娘的,这是闷油瓶的声音,认出声音
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我会有无数的反应,欣喜,激动,或是愤怒,但是事实上我的反应,就
像在疗养院里看见他一样,大脑就只有一片空白。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1:09:00 +0800 CST  
《十四》 汇合

接着我就醒了,猛地坐起来,头撞到一个人的胸口,身子晃了晃,被人伸手扶住了,我抬头
一看,真的是闷油瓶,仍是熟悉的眉眼,清冷的表情,眼神静默如深渊,果然没有一点惊讶
或是高兴,长久吊着的心一下子安定一来,我望着他苦笑两声,说了句:“小哥,好久不见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再度清醒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黑发的女人,一直跟着我,
求我救她,她的头发越长越长,紧紧缠着我,然后我就被一阵刺痛激醒了,闷油瓶正蹲在我
面前,帮我上药,我看了一眼手臂,腐肉已经被割掉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闷油瓶
帮我上药这件事。

这种感觉就像你找一样东西很多年,一直找不到,然后有一天这样东西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除了激动和高兴,更多的是怀疑和不敢相信,因为事情太过突然,所以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
的是真的。

我一直盯着闷油瓶,希望从他身上能得到一丝肯定,他却眉眼不抬,面无表情的帮我处理伤
口,那种感觉就像我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一丝愤怒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狠狠咬着牙,
忍住将他一脚踹飞的冲动,他面无表情,我也不去看他,径直转头打量这个地方,已经没有
蓝雾,这里有点像一个花园,有花有草有树,只不过没一样我能叫的出名字,不远处能听见
流水的声音,乍一看风景还算不错,只不过花园外面仍是一片蓝雾,看着十分诡异。

我记得我是从一个高空落下来,然后看见了一个玄铁的屋子,这个花园里明显没有玄铁屋子
,难道我那是在做梦,可一想到那个无比真实的情形,我顿时觉得寒毛直竖,妈的,如果是
梦,那也太真实了。

趁着打量四周的时候,我忍不住瞟了眼闷油瓶,不过一个月没见,他整个人都像是瘦了一圈
,眼睛下面有明显的乌青,应该是长时间没有睡眠造成的,脸上长满了胡楂,黑色的卫衣上
沾满了泥土,透过衣领还能看见白色的纱布,看的出来这一个多月他应该过的十分辛苦,不
知道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我长叹了口气,满心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帮我处理伤口,两条手臂的伤
口处理完,他这才淡淡看了一眼,然后伸手过来脱我的上衣,我一惊,赶忙就手压住衣服,
问:“你他娘的干吗?”

他嘴角抽了抽,道:“你身上的伤口要尽快处理,不然全身的肉都会烂光。”原来如此,想
着刚才我一脸怕被他强暴的表情,面色尴尬起来,一边松开手,一边呐呐道:“噢-----原来
-----原来如此------呵呵------”

闷油瓶无视我的语无伦次,只是无比自然的帮我脱了衣服,然后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他前
面背靠着他的胸,他双腿盘在我腰上,将我的双手匝在腰上,一手压着我的背,紧紧固定着
我的身体,这个姿势实在太耸人听闻了,我的脑子瞬间变成一片浆糊,脸也开始不自然的烧
起来,侧过脸看闷油瓶,漆黑的双瞳,幽深如渊,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对我毫不在意,好
像坐在他怀中里的只是一个冬瓜。

我想暗暗问候一遍他的祖宗,可一想他好歹救过我,恩将仇报不是我的个性,转念一想,我
就开始问候万奴王的祖宗,闷油瓶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突然开口道:“有点痛,忍忍。”
忍字还没落音,后颈处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我明知道那是闷油瓶在割我后脖子上的腐肉,可
还是忍不住嚎叫起来,大骂:“你不是说只有一点疼吗?这他娘的叫一点?”

接着又是一阵刺痛,我开始使劲挣扎,不想再受这种割肉之痛,闷油瓶的双腿紧紧压制着我
,我越动他压得越紧,我几乎疼的喘不过气来,只好低声道:“别割了,我宁愿全身的肉烂
光,这太他娘的疼了。”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5:47:00 +0800 CST  
闷油瓶的动作似乎停下来了,我松了口气,动了动手臂想擦头上的汗,没想到背后的闷油瓶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手帕帮我把头上的汗细细的擦干净,动作十分温柔,然后他伏在我的
耳边轻声说:“再忍忍,马上就好。”

我一下子脑子就充血了,从来没有听过闷油瓶如此温柔的声音,脑子还在迷糊中,后脖子上
就又传来一阵刺痛,“再忍忍,不然你就没办法跟我们一起往下走了。”他应该是怕我疼的
晕过去,所以想转开话题。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缓解那股刺痛,然后勉强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小花和胖子
他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是万奴王吗?”一连串的问题等着他给我
解答,这次他没有拖延,而是很快的说:“他们去前面探路了,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也不知
道这是什么地方。”

听着他的话,我有些失望,不过知道小花和胖子他们没事,我还是很开心,不然一进青铜门
就损兵折将,那就太他妈不爽了。脖子上的肉应该割完了,闷油瓶让我抬起头,他开始用纱
布给我包扎脖子,过了片刻,他又让我趴在他腿上,我本来还在扭捏,可看他一脸淡淡的表
情,满脑子胡思乱想瞬间消散,乖乖的趴在他腿上,想了想又问:“你来青铜门后干什么,
不是说要替我守门的吗?”

“我也不知道。”闷油瓶不知道是根本不想回答,还是逃避,我很想骂人,可没等我骂出来
,他却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很想跳起来掐死他,心说你大爷的,
要不是怕你死在青铜门里,老子至于千里迢迢追到长白山来,还被死猴子咬的全身都是伤,
到头来还要被你割肉疗伤。

这些话我在跟他上长白山的时候已经说过,再说就显的矫情了,我咬牙了很久,才平
息下怒火,淡淡道:“我来履行吴家的职责。”顿了顿,我又道:“既然该我守门,再怎么
说,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待十年。”

身后的人似乎僵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如常,然后又开始传来刺痛,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
用手紧紧抱着闷油瓶的腿,可那刺痛一阵痛过一阵,眼前一片金花,意识模糊了又清醒,清
醒了又模糊,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闷油瓶说:“吴邪,你不该来。”

我笑了一下,想说话,可实在没力气开口,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忍住那股刺痛,到了最
后,实在忍不住,我又开始嚎叫起来,双脚不停的蹬来蹬去,可惜闷油瓶的力气那是足以秒
杀海猴子的,我的所有力气在他面前也只是小打小闹,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我靠,小哥不会趁着我们不在,把天真给办了吧!胖爷我得去给天真送件冲锋衣,不然
以小哥的力气,天真的衣服肯定都报废了。”

我的嚎叫声卡在嗓子里,下一秒我扯着喉咙大骂,“狗日的死胖子,你他娘的胡说八
道什么,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胖子啧了一声道:“我说天真,这就是你不对了,胖爷我
担心你的安危,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我大怒,“你他娘的,这叫担心我的安危,我要是
真被人办了,你他娘的应该把那个人剁了,这才叫兄弟。”

说着,胖子他们就走到这边来了,胖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黑眼镜和小花他们跟在
后面,胖子一见我和闷油瓶这个姿势,双眼一眯,看着我笑的意味深长,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坐下,笑说:“天真,这可不能怪胖爷,要是别人把你办了,胖爷我肯定剁了那小子替你报
仇,可办你的人是小哥,那胖爷可就爱莫能助了,小哥的功力我哪敢跟他动手。”

我有些郁闷,想想闷油瓶让千年僵尸下跪,秒杀海猴子的功力,再看看一身横肉的胖
子,这两人动手,那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我用手遮住了脸,骂道:“交友不慎,老子真是交
友不慎。”

伙计在地上铺了油布,十七点了无烟炉,开始煮东西,黑眼镜歪靠在一块石头,上上下下打
量着我,笑了两声,点起了烟,然后道:“我说小三爷,哑巴要是真把你办了,他肯定会负
责任的。”

一群人都看着我,背上再痛,我也不好意思嚎叫了,只是拼命咬牙忍着,闷油瓶的动作应该
很快,可过了好一会儿,仍没有让我起身的意思,我扭过头催他,“你快点,再过几分钟,
我没被疼死,也得窒息而亡。”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我的胸口正抵着他的大腿,呼吸确实不畅,只见他一手扶着我的胸,让我
坐起来,然后自己曲起一腿,让我趴在他的腿上,“还有两处伤口,你再忍一会。”我无力
的撑住头,想着刚才胖子他们应该也被死猴子咬过,为什么只有我要忍受这种割肉之痛?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5:49:00 +0800 CST  
《十五》冲突

胖子一把撩起自己的衣服,纱布上也是血迹斑斑,“那些蓝雾应该对伤口有催化作用,除了
花儿爷和黑瞎子,我们都经过一次割肉疗伤,天真你不用暗自神伤了。”我不地道的觉得心
里好过了一些,原来不是因为我是菜鸟才会这样,原来大家都受了伤,得到这个认知,我暗
暗松了口气,双手紧紧攒着拳头忍着刺痛,然后问胖子跟我走散后的事情。

胖子骂了一声靠,然后说我摔倒后,他们怎么叫都听不到我回应,小花知道我肯定出了事,
就让每个人都拿出绳子绑子黑眼镜的绳子上,然后分开趴在地上搜索我,可惜几十米的绳子
都绷直了,也没搜到我的人,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黑眼镜突然发现四周开始悬空,跟我的情况是一样的,就像突
然被人吊在空中一样,然后周围全是蚰蜓,大概有几万条,每一条蚰蜓都像人一样直立着,
有的蚰蜓甚至长着人的头,有的是一半人头一半蚰蜓头,就像是没有进化成功的人类,还有
一些的头像那些马脸阴兵,反正邪气的很。

那里蚰蜓没有主动攻击他们,只是逼着他们往一个地方走,结果他们就觉得从高空摔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然后看见闷油瓶拿着他的黑金古刀从花园的另一头转了出来,
胖子说闷油瓶当时浑身是血,扛着刀就像古时候的战神。

得知我跟他们走散后,闷油瓶让他们原地休息,自己出去找我,可惜找了几次都没找到我的
人,大概过了两天的时间,我才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掉下来的时候人是昏迷的,怎么叫都
叫不醒,用胖子的话说,当时的情况就是从天下掉下个傻天真。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骂:“他娘的,你们遇到的是蚰蜓小兵,老子遇到的是蚰蜓公主
,还他妈遇到一个蚰蜓王后,差点就交待了。”我把我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胖子大乐,说
:“长的帅就是好,依胖爷看,八成是蚰蜓公主对你一见钟情,想召你当附马,你小子不领
情,宁愿从高空上摔下来,也要负了美人恩,然后那蚰蜓王后肯定不会放过你,谁让你负了
人家的宝贝公主,我说天真,不如你就从了那蚰蜓公主,这样万奴王就成了你的岳丈,咱们
也方便行事。”

我双手撑在地上想起来,闷油瓶压住我,道:“别动。”我喘了口气,道:“小哥,你让我
起来,等我踹死了胖子,回来随你处置。”

闷油瓶没吭声,依旧不动声色的帮我包扎背上的伤口,我见胖子摆了摆手,一脸的赔笑,道
:“得,得,得,算我胖子说错了话,依咱们天真的姿色,要娶也得娶蚰蜓的王后,公主哪
儿配的上-------”小花猛的踹了下胖子,冷声道:“够了。”胖子的话哽在嗓子里,摸了摸
鼻子,小声嘀咕:“也就胖爷我好欺负。”

我见他那小媳妇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打了个哈哈,转了话题问小花这是什么地方,小花
摇了摇头,说:“出了这个花园,就是蓝雾,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我道:“我方才是
用血开的路,等我包扎完伤口,咱们再试一试。”

背后的闷油瓶突然道:“休息两天再行动。”小花也道:“你昏迷的这两天,我们已经探过
很多次了,把所有的绳子加在一起,至少也有一两千米,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这个院子就像
是独立存在的。”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6:29:00 +0800 CST  
我想到胖子说他们见到闷油瓶的时候,他正浑身是血,忙向后扭过头,问:“小哥,你是伤
是怎么来的?”闷油瓶道:“被野人抓伤的。”

野人?我愣了一下,“什么野人?”胖子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听闷油瓶开口,都把视线投了
过来,闷油瓶依旧不紧不慢的说:“从青铜门进来,那些阴兵马上就会消失,我是闭着眼睛
走的,然后看见一个山谷,里面都是野人。” 我听了目瞪口呆,道野人是个什么东西,黑眼
镜道:“野人只在湖北的神农架出现过,据说即像人又像猴子,有点像山顶洞人。”山顶洞
人?我道:“那不就是猿人。”黑眼镜笑着点头。

我有点迷糊,这青铜门后面,竟然还有猿人,这万奴王和张家人究竟在搞什么鬼?蚰蜓,怪
鸟,猿人,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遇到的?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闷油瓶面色温和了一
点,道:“休息两天,再四处看看。”我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像是好说话,忙问:“上次我
们分开的时候你对我说,你要守护的这个秘密的核心就在这扇青铜门后面,这个秘密到底是
什么?”

闷油瓶沉默了片刻,对我道:“我也想知道。”我看着他,问:“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我记得他来跟我道别的时候,一点也不像还是失忆的样子,当时我就以为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所以才要坚持去完成自己的事,去守那狗屁的大门。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恢复了部分记忆,知道张家要守护的这个秘密就在青铜门后,
至于秘密本身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有些无语,心想这闷油瓶也真是够实在的,为了一
件不知道的事,几乎耗尽了自己毕生的心力,这难道真的值得吗?这有意义吗?或许就像他
说的,意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想着上次我没来的及问出口的话,我在心里想了想措辞,才慢慢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这十年应该我来守门,那你为什么要替我来?”闷油瓶瞟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专注的包扎
伤口,我看了他半天,见他仍是面无表情,只好暗暗叹了口气,闷油瓶子自己不开口,我想
就是拿个洛阳铲子来也撬不开他的嘴。

等搞定所有的伤口,我整个人都像是洗了个澡,头发全都汗湿了,闷油瓶把衣服递给我,随
手递了壶水过来,淡淡道:“里面加了消炎片。”说完就靠在一边的石头上打嗑睡,胖子想
说话,我摆了摆手,想让闷油瓶好好睡一觉,胖子啧了一声,站起身拍拍屁股去帮十七煮东
西。

晚上吃过东西,黑眼镜吩咐伙计搭帐篷,用绳子把几顶帐篷绑在一起加以固定,然后我们几
个人都围着无烟炉发呆,闷油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埋着
头抽烟,过了好半天,还是胖子忍不住先开了口,他看看闷油瓶,又看看我,然后道:“我
说天真,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这样无语对坐算他娘的怎么回事?”小花和黑眼镜也把目光投
向我。

胖子凑到我身边,却是对闷油瓶道:“小哥,天真如今也是道上的小三爷了,这次他抛家弃
业的追到长白山来,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好歹得给咱们交个底,
咱们也好合计合计不是。”胖子看似大大咧咧,为人却很精明,话说的不动声色,我把目光
转到闷油瓶身上,看他怎么说。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我,又将目光转开,良久,才低声道:“吴邪,你不该再卷进这些是非中
来。”我开始一愣,然后怒极生笑,觉得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原来还是在原地打转,在
他闷油瓶眼中,三年后的吴邪跟三年前的吴邪没有任何区别,我还是不能走进他的世界,我
直视他的眼睛,道:“自从三年前进鲁王宫开始,我的人生就只有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搞
清所有的迷题,如果不弄清楚一切,我活着也不会安心。”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6:30:00 +0800 CST  
还有一件事就是找闷油瓶,不过依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需要,我苦了苦笑,觉得自己真他妈多事闷油瓶似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是张起灵,张家最后的族长,这是张家人注定的命运,也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可你不同,你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下子火大了起来,人也有点失控,跳起来叫道:“他娘的,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三叔至今生死不明,你知不知道陈文锦寄给阿宁的录像带中,有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地上爬,那个狗屁长生耍了我们老九门几代人,到现在老子还是一头雾水,我跟你上长白山的时候,你明明说这十年该吴家该我守门,你能说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闷油瓶一下子沉默了,我喘了几口粗气,又重新坐回去,掏出一根烟点上,懒得再去搭理他,再说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他掀翻揍一顿气氛变的僵了,胖子看了看我,出来打圆场,“我说小哥,你跟天真认识这么久,天真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那一条道走到黑的个性,只怕这件事不弄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再说要不是这个认准了就不放的个性,他能一次次的追着你不放?”

我一听,面色顿时变的铁青,就好比你把一人放在心尖尖上,可别人却把你踩在脚下,偏偏身边的朋友还把你们两个往一块凑,我踹了脚胖子,道:“有事说事,你他娘的别胡说八道。这么多年来,我很少发脾气,甚至可以说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可现在我是真的怒了,一直以为闷油瓶千里迢迢跑到杭州来跟我告别,说我是他跟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我就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追到长白山来,不指望他能乖乖的跟我回杭州,只是希望能陪他走一段路,一起去探索那些秘密,没想到我吴邪还是高估自己了。

楼主 瓶邪花解语  发布于 2014-09-14 16:32:00 +0800 CST  

楼主:瓶邪花解语

字数:749277

发表时间:2014-09-11 17: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03 18:29:28 +0800 CST

评论数:4234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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