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欺君(古风F\/F)

短篇,gl,两到三发完。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0-31 21:18:00 +0800 CST  
天已经黑透了,窗外无月,几点星子隐在云层间,亮得忽明忽暗。新房里小臂粗的红烛静静地燃着,烛光摇曳,偶尔极快地上蹿一下,烧出哔剥的轻响。
华韶裹着酒气踏进新房,一不小心就踩到一颗花生,在一片静谧中,那枚果子碎得极其惨烈,声音大得几乎要吓她一跳。她随即了然——今夜不单是新郎娶妻,更是公主下降,天家尊贵,喜娘不敢照例把这些莲子、花生一类的吉物扔到贵主身上,只好往地下扔。
姜玉娘端坐在喜床上,身子微微一倾又后仰,顶着的喜帕就向前一荡,又扑回到她脸上。她玩得入神,忽然,喜帕遮盖下狭窄的视野中,现出了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来。
玉娘一把把自己的盖头掀了,烛光下看华韶面如冠玉,五官分明俊逸,醺醺然似有醉色,不禁心下一动,面上微赧。更汹涌而无法自制的,却是由衷的欣然喜幸,她的新郎倌儿,长得竟然这么好看呀!
华韶托着一把去壳去皮,剥得白白净净的花生问玉娘,“殿下饿不饿?”
玉娘于是捡了颗花生吃,捡了一颗又捡一颗,她就着华韶的手,把一捧花生吃完了,然后摇头道,“不饿。”
华韶闷闷地笑了一声,温声道,“臣叫她们给殿下端碗面来,臣去沐浴更衣,省得通身酒气,冲撞了殿下。”
玉娘反手扣上了她手腕,华韶半边身子一僵,蜷起的小指极不明晰地颤了一颤。玉娘道,“我不饿了,你我夫妻一体,你要沐浴,我陪你去。”
说着就起身拽着华韶要往浴房走。华韶哪里敢同她一起洗澡?当即惊得魂魄出窍,忙挣道,“怎敢劳动殿下,臣自己去就是了。”
玉娘给她一挣挣开,有些不快,又十分莫名,蹙眉奇道,“我说我要沐浴,劳动甚么?要么我把刚刚赶出去的人,全都叫回来服侍我们。”
一个公主还有可能蒙混过去,婆子丫鬟都叫进来,今晚岂还有她的活路?华韶连忙拦人,肃声解释道,“殿下,不必如此,实是臣一向一个人,不太习惯与人共浴。”
玉娘乐道,“那又怎么,我们都成亲了,从今往后,你重新习惯一下就是。”
此地要不是华韶,任他哪个正常男子,新婚之夜妻子如此颐指气使,哪怕明知公主之尊,怕都不免暗暗恼恨,但华韶本身心虚,只觉得窘迫,半晌才道,“殿下不嫌,臣不沐浴了,早些歇息,也是一样的。”
玉娘几乎立时就要恼,一忽儿洗一忽儿不洗,这不是耍她么?好在她及时记起了奶嬷嬷被她赶走前的殷殷嘱托,‘恭顺为要,恭顺为要’,‘忍一时海阔天空’,又有甚么‘出嫁从夫’,‘德容言功’一类的鬼话。未出阁前,玉娘在公主里行三,但前头两个姊姊都是庶出,正经算起来,她可称得上是元嫡长女,公主里头一份的尊贵。在宫里荣宠之极,事事顺意,此时突然叫她温良恭俭让,她竟觉得十分新鲜有趣,脾气也暂不发了,反倒向前两步,柔声道:
“郎君不乐意洗,那我服侍你更衣。”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0-31 21:19:00 +0800 CST  
华韶女扮男装十余年,从未有一刻像今晚这般惊险,眼见着玉娘一手就要触及她胸口,这等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生急智,夺步向前,一擒一搡,玉娘就被她带着半跌半坐到榻上,倒在她臂弯里。华韶抬手取了她一边耳坠,笑道:
“殿下金尊玉贵,哪里是服侍人的,还是让臣来服侍殿下罢。”
一来二去,华韶已认准了玉娘新妇初嫁,虽然娇骄任性,但天真纯良,大约并不通晓人事,哄着她并排睡一夜,并非没有可能——时至今日,也只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
华韶这般举措,玉娘也不曾想到,她暗道,嬷嬷之前说得那样豺狼虎豹的,仿佛世间男子皆是自高自大,举止粗鲁的恶人,不想她的驸马这样体贴入微,只不知是嬷嬷故意唬她,还是华韶不似寻常男子,她竟得了这世上独一份的好运呢?
华韶取了玉娘一只耳坠,再要抬手,去取另外一只时,胳膊不免横过玉娘胸前。玉娘索性直接向后一靠,枕上她的胸口。华韶缠着裹胸,胸口不似一般人那样柔软,玉娘只当是喜服厚重,又蹭了一蹭,把人整得前襟散乱才罢休。华韶科举搜身都经过了,心知紧张无用时,一向脸不红心不跳,她取了玉娘耳坠,又稳着身子去解她的腰带,替她除去厚重的大衫。
腰带松了,华韶顺势去拉前襟,谁知玉娘突然发难,一下子打掉了她的右手,回身向她胸口探去:
“好轻薄,你说要替我宽衣,又往哪里乱摸?不成,我们扯个平,你得让我摸回来才是。”
这实在冤枉,天下再不可能有比华韶更不轻薄的‘男子’了。其实玉娘只是觉得好玩,不是华韶不小心扫过她胸口,也会是华韶不小心触到她别的地方,她一定要借机发作出来才肯罢休。
吾命休矣!
挨得这样近,华韶如何反应得及。这一触可不同先前一靠,指尖何等灵敏,玉娘一下子便分辨出了,华韶胸口分明缠着层层布条。
一室静寂。
“殿下,臣……”
“闭嘴,”娇容尽散,羞赧褪妆,玉娘就算一时猜不到点儿上,但也清楚,新婚丈夫对她定然有所隐瞒。玉娘重又坐正,信手一指,新妇的腼腆之下,钗环锦缎、奴仆婢从积年堆出的凛然傲岸隐现峥嵘,“解下来。”
华韶拢了拢前襟,下床后退两步,而后,解冠下拜,跪地稽首:
“殿下,臣万死。”
玉娘冷下脸道,“华韶,本宫让你解下来。”
“殿下聪敏若斯,难得这会儿还猜不出来么?”
华韶在地上跪直身子,她本生得雌雄莫辩,但隐隐有个猜测后,再看她的样貌,就越看越不像了。
玉娘深吸一口气,面上真真切切地流露出震惊之色:
“华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0-31 21:22:00 +0800 CST  
华韶将这十数年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她父亲如何早逝,她如何换起男装躲避族人欺侮,又是怎样大展异才,被私塾的先生欣喜若狂地保上了科举之路。
玉娘听过,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本宫只一事不明,你是如何避过科举搜查的?”
华韶坦然道,“臣生于京师,长于京师,早有神童之名,每试时,卒子知臣前程,不敢十分冒犯。”
玉娘哑然失笑,是了,要不是真有艳绝之才,哪怕是个名声不好的公主,华韶一个新科进士,又如何尚得?
“那你明知底气不足,焉敢许婚?”
华韶叹息道,“这门婚事,并不是臣许下的,也不是高堂许下的,是婶娘向太后娘娘许下的,婶娘不知底里,但明旨一下,岂有转圜?其实,要不是殿下不似寻常女子,今晚未必会……”
玉娘朝她招手,示意华韶坐到她身边来,华韶满头雾水地照做了。玉娘一手搭上她肩,凑上前去轻拍她的脸颊:
“本宫好奇得很,你的脸究竟是什么做的,现在还能说出‘寻常女子’四字?”
华韶握住她的手,“还请殿下替臣保密。”
玉娘的手被华韶盖着,却仍动作五指捏了捏手下的脸,“凭什么啊?今晚之前,本宫甚么名声,你不知么?”
一箭射穿侯府世子的发髻,穿着男装公然斗鸡,拿马鞭将轻薄浪荡子劈头抽一脸血,姜玉娘同华韶一样,二八之年名满京城,却是因为本性‘刁蛮’。
凭什么?十余年来,华韶赚得并不是虚名,她的确惊才绝艳,心性过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心细如发,姜玉娘此时还不叫人进来,就说明她并不是真正的震怒,九族性命,在此一赌。
“殿下想嫁男人么?”
姜玉娘的确不想。她终究涉世未深,竟被华韶绕了进去,不嫁男人,又得嫁人,那似乎……就得嫁女人了?
不对!姜玉娘一把撤了手回来。
“本宫想不想,你就敢欺瞒本宫,欺瞒天家?”
华韶别开目光,哀哀一笑,“臣自知有罪,但求殿下留情。”
玉娘从来不是个会留情的人,可她看到华韶灯下泫然的俊俏模样,又想到她晚间的体贴,竟前所未有地迟疑起来。
就算哪天她想嫁男人了,真的还能再有一个强过眼前人的给她挑么?

“我不容情。”
最终,玉娘弯眉笑道:
“你敢骗我,我要罚你,你把衣服解了,趴到床上去。”

华韶一愣,“殿下想做甚么?”
玉娘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忽然扬手,清脆地煽了华韶一巴掌。
“本宫高兴你做甚么,你做甚么就是了!你以为你现今是甚么情况,你是要你这张脸,还是要你全家满门性命?”
玉娘只当她羞恼不过,全不愿意,可华韶一开始当真没有反应过来玉娘想干什么,现在一巴掌下来,她脑袋微微一侧,仿佛有根弦被登的一拨,她渐渐明白过来了。
玉娘看她不动,又要发作。华韶竟兀自笑了起来,她本就生得好看,此时颊面微红,凤目微眯,唇角上翘,满面欣欣笑意,玉娘一时竟看得呆了。
华韶身子前倾,拔掉了玉娘髻上固发的主簪,又小心翼翼地卸了她的凤冠下来。玉娘头上一轻,尚呆愣着,就见华韶已把那凤冠端端地摆好在案上,然后她手上温温的,被塞了个什么。
男鞶革,女鞶丝,华韶脱了大衫,解了自己身上的鞶带。
“殿下不怜惜驸马,卿卿可要怜惜相公。”
华韶在玉娘耳垂上轻轻一捻,径自越过她趴到了她一旁的榻上,鞋袜尽去,身长腿长,她规规矩矩地伏在那里,又偏头看向玉娘一笑:
“殿下,请罢。”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0-31 21:28:00 +0800 CST  
华韶在床上趴了许久,久到她几乎觉得,玉娘是被她逗得恼了。她正准备回过头再看一眼,就听撕拉一声,玉娘拿着一把小剪子,竟然直接把她贴身的绸裤剪开了。公主出降,嫁妆自然齐全,事无巨细,什么都有。
绸裤魂归大地,华韶的双腿就这样裸露出来。细伶伶的脚踝圆润玲珑,绞在一起,鼓起的双丘细嫩柔白,直到此时,姜玉娘才敢确信,她的新婚丈夫,确实是个女人。
玉娘随手将剪子一撂,拎起华韶的鞶带对折,又自前而后,轻缓而漫不经心地捋了一遍,显得稚嫩而温和。
“都死到临头啦,你实在不该再撩拨我一下。”
华韶又看向玉娘,红烛下,去了凤冠的嫁娘粉面含怒,妙目带嗔,细细弯弯的长眉下压,双唇比嫁衣还要红上几分。她心里蓦然涌上一种奇异的感受,好像被这样娇俏的小娘子拍上那么几下,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挟风而下的鞶带打碎了她的臆想。
华韶全身剧烈得颤抖了一下,身后一条三指宽的皮肉下陷又弹起,先是一白,又极快的染上了酡红的艳色。她只觉得臀尖上仿佛被几百只毒虫同时狠咬了一口,酸麻后针刺火燎般痛了起来。
她几乎是立即回头看向玉娘,满目震惊之色。没错啊,仍是那个公主,细细的腕子,细细的腰身,她到底哪里来的怪力?
她没再多想下去,皮制的鞶带接二连三得落下来,抽出的声音几乎有些可怖。疼痛首尾相接,连绵不绝且愈发炽烈,被凌厉的着陆猛抽进身体深处的痛意渐渐上浮,与新增的下沉的疼一同挤进肉皮浅层,挤得身后一片又胀又热,好像下一秒就承受不住,却诚然每时每刻都在承受更多。
臀上的笞责全无章法,一时轻得好像夏日融融的暖风拂面,一时又重得好像地狱里的火鞭抽打;一时匀开了都打一遍,一时又找准了一处使劲落鞭,仿佛直要把那处娇肉抽得冒出热气来才罢休。华韶本是将一个缎枕搁在颌下的,可她双手时时发力,竟不知不觉将其推到了胸口的位置,她丝毫未觉,十指仍然紧紧得揪着那缎面,惊弓之鸟般忍受骤来的锐痛。
玉娘的鞶带落得极其老练——她自己大约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眼看着华韶的双丘通红肿胀,鞶带侧边留下的印子道道凸出隆起,她又有些明白了。她看着华韶拼尽全力故作冷静,并在一处的双足却会随着鞶带破风的声响猛得一蜷,肩头微微一耸,臀肉紧绷一瞬,又猝然触电般放松下来承受笞打。她就此生出一种强烈的掌控人心的快意,却又比单纯的看到命令执行更甚——这一次,不是诺诺应声,不是唯唯遵命,而是从内到外,甚至在这个人自己都毫无意识的境况下,不加抵抗的彻底屈从。
也不知是痛不过了,还是因这长夜的寒气,华韶的一条腿微不可察得颤抖起来,她开始感到冷,从脚尖到大腿,冷得刺骨,她的双手也发凉,仿佛全身的热气都集中到了身后一片方寸之地中,她几能感受到血液偾张,滚热的鲜血被泵上高肿的臀丘,又被平平砸下的鞶带抽得四方迸溅,裹挟着剧痛融进百骸之间。细小的汗滴连成一片,内衫贴在身上,长发散乱,发根透湿,华韶只觉,她此生从未这般狼狈过。
她犹记得,大她几岁的同窗,曾隐隐地提及类似的事情,并暧昧地称之为‘闺房之乐’。华韶自然不会好奇到细问哪一方施为这种问题,她只是对自己已经过的、短暂的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莫非正常男子,新婚之夜遭此毒打,都能更加龙精虎壮、龙马精神地‘乐’起来不成?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1-01 17:54:00 +0800 CST  
华韶始终憋着一口气,胸口胀闷,在她就要晕过去的当口,身后呼啸的鞶带停了。玉娘将鞶带换到左手,屈了屈右手被震得发麻的五指,又去探华韶汗湿的手心。
“你的手好冰啊,脚冰不冰?”
华韶苍白着脸,把缎枕推回肩颈下面,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嗖——啪!
这一下刁钻又狠厉,横贯两个足心,华韶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呼到一半又硬生生得憋回去。玉娘却好像发现了甚么新奇的玩物,鞶带换回右手,她又找准脚心连抽了两下。华韶有了准备,疼狠痒极了也不再出声,玉娘没得着想要的反应,十分不满,从小腿往上,鞶带又疾风骤雨般笞打下来。华韶双手猛攥,骨节渐次被掰出咔吧的弹响,直到手上无数个关节也痛得钻心,华韶发现她的手竟使不上力了。
由胫至股,打过一轮,从头再来一轮,华韶只是战栗。又打到大腿中间,玉娘手上一顿,极其突然的,鞶带一转,窄窄的侧边一下子咬上了臀腿交接处的嫩肉。这一下是刀砍般尖锐的刺痛,华韶支持不住,尖叫出声,一下子叫破了音,又猛烈得咳嗽起来。
玉娘随手扔了鞶带,俯身替华韶顺背。华韶死鱼一般趴在床上,全身软趴趴的,艰难得去够玉娘的手。
“殿下,殿下,”她哑声道,声音里带上了凄凄的哭腔,“臣那大带粗制滥造,拙笨得很,殿下的手可疼么?”
玉娘噗嗤一笑,“探花郎,你是被我打傻了么?”
笞打已停了一会,痛意却仍然刻骨。华韶听到玉娘嘲笑的话语,整个人一个激灵,理智回笼,眼泪却不能止歇。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样不行,太丢脸了,可随后她发现,她全身上下,一个小指尖都不肯听她掌控。
华韶因想到,她十年清名,作为一个男子、才子收到的所有尊重与礼赞,仿佛刹那间毁于一旦了,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她一头扎进缎枕,泪流不歇,面上一径滚热。
玉娘及时的捕捉到了华韶的一声呜咽,她拍拍她背,又去晃她的肩膀,“哭都哭了,你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眼吧。”
华韶的肩膀耸动得更厉害了。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1-01 17:57:00 +0800 CST  
这世上的蜡烛大多奇怪,从粗的到细的,从灵前的白烛到婚庆的喜烛,俱是烛身燃得越矮,火苗窜得越高,仿佛一定要趁着化而为泥、完全软瘫前,彻彻底底得疯癫一回。
玉娘裹着亵衣,遣退了从浴房跟来的侍女,半湿着长发踏进喜房。华韶仍然把头埋在枕头里。
红烛剩下两寸,距离那一遭暴雨打梨花,已有足足两盏茶的时间了。华韶身后的疼从裂心裂肺,慢慢变得细软绵长。她半个身子都有鞶带肆虐之下的肿痕,或深或浅,或艳或青,从小腿上单纯沉闷的痛苦,寸寸向上,又有不可言说的别样感受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到了臀峰处,它们几乎能与疼痛分庭抗礼。
酥麻痒酸交相轮替,惟有疼痛时时不休。
玉娘踢掉趿着的绣鞋,踩到床上,跨过华韶的身子躺到里面。华韶身子不动,转动脑袋看她。
“你终于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憋到断气,畏罪自裁。”
华韶抿了抿嘴又张开,无声地‘呸’了一下,她嫌玉娘毫不顾忌,在这种日子出言不吉。
她又轻声道,“殿下,这事过去了么?”
玉娘耸了耸肩,帮她拉上轻软的衾被,“睡罢。”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1-01 17:58:00 +0800 CST  
华韶在自己一贯起床的时间睁开眼睛,玉娘睡得正沉。而玉娘的腿,加上她的,一共四条腿,差点打成了一个死结。
她睡姿一向规矩,这种情况是谁造成的,可想而知。
华韶稍稍一动,身后沉寂了半夜的痛意一下子炸开,她狠掐了掐掌心,艰难地下床裹上外袍叫人。
进来的是玉娘的陪嫁,颔首低眉的,鬼撵似的送了两人的衣服,又鬼撵似的跑了。晚间惊天动地的,那么大的动静,虽然人都被赶远了,但只要不聋,总能听见一点。她们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触这霉头,并且纷纷猜测,公主与驸马定然爆发了极其激烈的争执——这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玉娘也被吵醒了,她先在床上屈起双腿,然后猛地一下直坐起来,长发蓬乱,双颊晕红,闭着眼睛,衣裳来了抬手就穿。直到华韶将两人都打理好了,又叫丫鬟进来净面梳头,温水一激,玉娘才好像醒了。
她听见自己的大丫头玳瑁问,“是屋里太闷了么,驸马怎的这一头的汗?”
华韶没有回答。玉娘漱完口,又喝了半盏香片,方不耐烦道,“快给我梳头,梳完快出去。”
新驸马和祖宗之间,自然还是祖宗更加要紧。玳瑁连忙噤声,几个丫头都愈发麻利起来。果然如玉娘所说,梳完头立马就走,再没甚么二话。
玉娘坐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眉黛对着铜镜懒懒得比划,华韶走到她身边取了另外一支,她也索性转过来任她动作。华韶已洗过脸了,她又扮起男装,画眉时模样耐心又专注,带着不易察觉的缱绻温柔。玉娘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心愿这种时候长一点,再长一点——
似乎太长了点。
她疑道,“驸马做男儿这么多年,还会描眉么?”
到了这种时候,华韶早就明白,自己这次又是有惊无险,她心情愉悦,施施然道,“不会啊。”
玉娘一愣。
她啪的一声打掉了华韶的手,又急急地去看镜子——
“你个烂(lan)人!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本来细细弯弯的长眉,现在黑成一片,活像张飞。玉娘气得拿首饰砸人,华韶躲过一个臂钏,接下一个玉镯,拊掌大乐:
“罗刹鬼,可现了真形了!”
玉娘倏地起身,就要抬脚踹她,却一下子被扯入一个怀抱里。华韶不知什么时候又缠上了裹胸,斯斯文文的,又俯下(xia)身来亲吻她的眼角。

“我好欢喜,殿下,我好欢喜。”
———————终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1-01 18:03:00 +0800 CST  
留楼自顶

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8-11-10 22:2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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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9-05-01 17:0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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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9-05-28 21: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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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9-07-22 13:0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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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9-09-22 13:1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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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潒漾鸯  发布于 2019-10-10 11:05:00 +0800 CST  

楼主:潒漾鸯

字数:5658

发表时间:2018-11-01 05: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6 20:03: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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