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瓶据》瓶邪,接盗八,中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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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小祝医生被敲门声惊醒。这么晚了,谁还能来找他,不会是敲错门了吧?他疑惑地穿上衣服来到客厅,从门镜往外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打开门,外面下着细雨,小花独自站在门外,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点也没变,但是却令人难以拒绝。“我需要那一天的记忆。”他说:“我一个人来的。我不想威胁你,以后也不会为今天的事和你为难,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小祝医生愣了一会,叹了口气,招手让他进来。

吴邪也被半夜叫醒了。小祝医生说,催眠的时候需要一个小花信任的人在旁边,这样万一他控制不住小花的情绪,吴邪可以稳住他。吴邪坐在床上半梦半醒,揉着眼睛问道:“叫我干嘛,那个死眼镜没跟他一起来?”小祝医生茫然:“什么眼镜?”吴邪打了个呵欠:“我困死了!”小祝医生在电话中怒吼:“快点过来!我还想睡觉呢!”

吴邪无可奈何,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闷油瓶也要起身,吴邪把他按住了,微笑说:“小哥你继续睡吧,就这么两步路,去的人多了,小祝医生还得照顾咱们。”闷油瓶点点头,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吴邪伸着懒腰走出卧室,听着客厅的门打开又关上。

吴邪开车来到小祝医生家。他本来还对小花不打招呼就跑来杭州有些不满,不过一看到他站在客厅里落寞的表情,气就立时消了,也许小花什么地方都比他强,比他霸气,但是在他眼中,他永远是那个年幼时相貌文弱的弟弟。吴邪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没事了,坐下吧。”

小祝医生给吴邪递过一杯咖啡,让小花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拿出那个会发出声响的小盒子,对小花说:“我需要你想象一个让你感觉完全安全的情景。”小花微微颔首。过了一会儿小祝医生问:“想好了吗?”“没有。”小祝医生沉默了一阵。又过了一会,小花说道:“想好了。”小祝医生说:“那好,我从十倒数,我们回到二十年前。”

小花睁开眼睛,自己正站在一座老宅子的院子里,地上布满了积雪,面前有一株梅花,即使最低的枝杈也比他高。他抬头看着梅花,积雪落在鲜红的花瓣上,一片片六角的雪花依稀可辨。他伸出手指轻轻把雪花拨落,口中轻轻吟唱着母亲教他的歌谣。他知道他应该在和吴邪玩捉迷藏,但是此时他迷住了雪花脆弱的美丽,看着那一片片晶莹的雪屑轻轻飘落,与斑斑点点的落梅一起归于尘土。

“没爹的孩子!”他脑中回响起霍家男孩的嘲笑声。他虽然小,但是还能记起父亲在时的情景。在他印象中解连环很少笑,但是对他和他母亲总是那么温和。然而似乎突然有一天,解连环就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每当小花问起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避开他的目光。他还会回来吗?至少在那个时候,小花还相信他会的。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一束目光。他突然转身,一个人影仓促从门口逃走。是爹爹!小花大吃一惊,但是他不会看错的,即使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解连环的身影他绝对不会看错。

爹爹!小花在心里喊了一声,急忙跟在那个人影身后追了上去。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因为他而停留,从一个跨院急匆匆地跑到了另一个跨院。

小花跟在那人身后,越发确认他就是解连环。爹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为什么要逃走?小花急着想知道,可是那人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又穿过了一个跨院,小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棉鞋在雪地上踩得并不稳,几乎每一步就要向后滑一下。他就是想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回来看他们?他以前是那么疼爱他母子俩,肯定不会遗弃他们的!

突然,他踩到了一块冰,脚下一滑摔倒了。这一摔摔得很重,手掌在冰面上撞得生疼。小花痛得喊了一声,泪水不觉涌上眼眶,可是他被狠狠地忍了下去:不能哭,我不能哭!不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能显露出一丝脆弱。

这时他抬起头来,意外地发现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小花迟疑了一阵,轻轻地叫了声:“爹。”太久没有喊过这个称谓,似乎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发音。即使你不回来,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吴邪受欺负的时候可以喊他家的大人求救,而即使我哭喊,也没人会来保护我。

前面的那个人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喊声,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不知是什么原因迫使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来。小花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然而这一丝希望却立刻变成了恐惧,因为那个人充满悲伤的面容并不属于解连环,而属于吴三省!

现实中的小花忽然变得紧张,露出极为激动的表情,吴邪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小祝医生手中的小盒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小花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仿佛重新坠入了梦乡。

恍惚间,小花感到自己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房顶的吊扇缓慢地旋转,白色的幔帐在眼前飘摇。那个人就在他身边。床头柜上,有昨夜饮剩的半杯红酒。

他的关节又开始痛了,他不由自主地像猫一样缩成一团。黑眼镜发现了,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按摩着他的疼痛的肩膀。痛楚慢慢减轻,他似乎又要睡着了,朦胧中听到黑眼镜在他耳边笑道:“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小花慢慢睁开眼睛,黑眼镜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儿时受的委屈,在胸口产生一种憋闷的感觉。小花没有表现出来,接过吴邪递给他的咖啡。这时候酒应该更好,但是有咖啡也不错了。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14 10:30:00 +0800 CST  
“想起什么来了?”吴邪好奇地问道。“一件很重要的事。”小花啜了一口咖啡答道:“我原以为我父亲在我五岁前就失踪了,但是其实在那以后我可能还见过他很多次,只不过他是以你三叔的身份出现的。”吴邪仔细地听着,小花说:“他曾以你三叔的面目回来看望过我和我妈。这样说的话……”小花侧头思索:“即使我对他的去向一无所知,我妈也可能知道。”

“他一定也知道我三叔在哪儿。”吴邪立刻说道。小花点点头:“这一切都是从那两个人偶开始的,不论是谁,他想让我们追查上一辈的事。可惜我们两个都被蒙在鼓里,只有我们先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了解对手的真正目的。我本以为无从查起,但是现在我知道也许我母亲一直知道答案。”

吴邪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根据。我三叔把他家周围的鬼蜮改造成了一个古墓的模型,为了让我熟记进入古墓的方法,可是他却没告诉我这个墓在哪里。”吴邪看着小花:“既然我三叔和你父亲是这件事的合作者,我觉得有可能这个墓的位置以某种方式传达给你了,只是你也许像我一样,一直没意识到。”

小花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父亲在我五岁以后就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出现过,怎么传达给我东西?至少你和你三叔一起过了二十多年。”他叹了口气:“真要有什么东西,也只有我妈知道。”

吴邪点了点头,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他看了看表,再过一两个小时天该亮了,往左右一看,小祝医生不知什么时候不知去向。他俩人轻声走到卧室门后,发现小祝医生趴在自己床上已经睡着了。吴邪微微一笑,替他带上了门。

两个人静悄悄离开小祝医生家里,走进微雨的门外。吴邪递给小花一把折叠伞,低声说道:“你看,有时候有几个朋友也不错吧。”小花接过伞猛地撑开,冷声说道:“我不需要朋友。”吴邪撇了撇嘴,又来这一套。小花突然靠过来抱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笑着说:“我有你就行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吴邪把他塞进车里,自己跳进驾驶座,笑着说:“今天晚上要委屈你了,我家没准备客房。”小花一愣:“那你让我睡哪儿?”吴邪郑重地说:“我会想办法的。”他顿了一顿,又说:“其实我家什么也没有,连家具都没买,买房以后,还没来得及买家具,我也懒得挑,小哥那人,你也知道……总之,你做点心理准备,我家其实家徒四壁,就是卧房有床,有一个狗窝,然后……”

小花难以忍受地大叫:“我不去了!我要去酒店!你快带我去酒店!停车,那里就有一家!”酒店的灯光从车窗口飞快闪过,吴邪连减速都没减。小花趴在车窗口郁闷地转头看着他:“你要干嘛,你绑架我?我可要跳车了。”吴邪点点头:“你跳吧。”小花把手按在玻璃上,无奈地看着窗外。

闷油瓶购买的别墅在杭州远郊,出了市区以后,街灯就变得稀少了,渐渐四周变成了一片黑暗,两旁都是荒野,只有无尽的公路向前延伸。小花斜倚在坐位上似乎睡着了。吴邪转头看着他,难得见他完全放松,这个时候他仍然像个孩子。他伸手拉过外套给小花盖在身上。小花斜倚在哪里,低声说:“我没睡。后面有人在跟着咱们。”

吴邪一惊,在倒车镜里一看,果然,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灯光,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小花倚在车座上的位置,正好可以从右边的倒车镜看到。“也许,只是与咱们同道?”吴邪疑惑地说。小花叹了口气。灯光只有一盏,似乎是摩托车。

这时,前方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辆没开灯的轿车,横着档在路上。吴邪大吃一惊,为了不直接撞到前面的车身不得不猛然转动方向盘,他的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路上横着转动了九十度停了下来。同时,另外两辆车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从三面把吴邪的车完全包围了起来。

吴邪和小花同时骂了一声。“座位下有枪!”吴邪喊道。小花叹了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吴邪都要在车座下藏枪了,世界上真的没好人了。

那几辆车的车门打开,很快窗口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紧接着,几声巨响后,吴邪车上所有的窗户都出现了弹孔和裂纹。吴邪从自己座位下面拔出一把手齤枪,在手里看了几眼,塞到小花手上,说道:“你来掩护,我尽量冲出去!”

小花手持双枪,毫不犹豫地向窗外开枪。可是他还没开两枪,吴邪突然开始倒车,车身一摇晃,小花就失了准头。“等等!”小花大喊,吴邪却不理他,狠狠将车尾撞向挡在他后面车上,车身剧烈摇晃,后窗的玻璃在弹雨下也全碎了。吴邪又立刻换档,猛然向前面的车撞去,小花在车里晃来晃去,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怒道:“用不着他们,我就要被你弄死了。”

吴邪苦笑了几声,其实他们都知道,不论小花枪法多好,像这样被包围着,两个人绝无生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冲出重围。没想到梆地一声巨响,吴邪这边的窗玻璃被子弹完全击碎,吴邪一缩脖子,敌方的子弹打在窗框上火光乱溅。吴邪骂了一声,缩在车门以下不敢出头了。

“你应该致力于不被子弹打到。”小花一边打空了一个弹夹,一边回过头来认真地劝说道。吴邪大怒:“你以为我TND在干什么?”缩在车门下不敢出来,却还猛踩油门尽量撞开对方的车子。和对方的车拉近距离的时候,月光下似乎能看见隐藏在黑色玻璃后的脸孔,小花微一皱眉,双手飞快地交替开枪,对方车前座的两个人瞬间就倒下了。

“干得好。”吴邪点头说:“干掉两个,还剩十个,快继续。”小花怒道:“开你的车!”吴邪又驱车狠狠向前面的车撞去,把那辆车撞开了一点,但是因为冲撞太剧烈,驾驶座的气袋突然全都炸开了。吴邪被突然炸开的气袋吓了一跳,但是气袋很快就被流弹打爆了。

小花突然从副驾座位靠过来,手臂横在吴邪身前,越过吴邪向窗外开了几枪。吴邪惊讶地看着小花的侧脸,小花的手臂横在他胸前,他秀气的眼睛那么专注,枪口的火光映在他眼底有如星光,突然,那个文弱的孩子长大了。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15 08:26:00 +0800 CST  

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混乱中吴邪也没机会细想。在这样的包围下,他们几乎死路一条。如果小花没在身边,可能他早就放弃了。虽然刚刚撞开一个豁口,但是对方的车也是会动的,立刻就把豁口堵上了。他们冲不出去,四面受敌,虽然现在他俩还能说笑拌嘴,也许过几分钟,这一切就要过去了。

突然在混乱中吴邪听到了引擎的轰鸣,由远至近,一辆摩托突然从后方急驰而至,车上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头盔,经过车队那一刻,突然拔枪向其中一辆车里开了两枪。

不知为什么,那两枪在嘈杂的枪声中响彻天宇。那辆摩托风擎电驰,瞬间就冲到了整个车队的前方,在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猛然转身停住,横在路当中,举枪从外面向车队中射击。

这个人的突然出现令所有人都大出所料。他从外围向攻击吴邪的人开枪,立刻减轻了吴邪的压力。他把车停在最明显的位置,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他身上,对方那三辆车的人都还搞不清楚情况,就不由自主地把火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可是那人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俯身,摩托的灯光在夜色中拽出一道残影,那人的身影如流星般弹指即逝,眨眼间就从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但是很快他就又出现了,从一个众人没想到的方向,在一辆袭击吴邪的车旁边飞驰而过,又向那辆车里开了两枪。

吴邪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不禁问道:“那人是谁?是小哥吗?”微雨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等人看清就又消失在了黑夜里。小花生气地反问:“你问我?”吴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像。”

这人的出现完全扭转了局势。他每出现一次,敌方的车里就安静几分。他一共只开了几枪,但是弹无虚发,当他第三次出现的时候,来自对方的枪声已经变得七零八落。

小花需要的只是这一个契机。每当一个人因为那个摩托上的人而转头,小花便不失时机地在他脑后补上一枪。吴邪需要做的只是缩在一个角落,等待零落的枪声,像一串即将燃尽的鞭炮一样逐渐归于宁静。

一切的结束如同开始那样突然。最后,那个骑摩托的人来到吴邪旁边停下,摘下头盔,从破碎的窗口伸进手来按住吴邪的肩膀。“吴邪。”那人低声说。吴邪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关切。

“小哥,真的是你啊!”吴邪惊喜地从车里跳出来。闷油瓶迅速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收回了目光。“小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吴邪惊讶地问。他四下张望,周围空无一人,实在太神奇了,闷油瓶是怎么像天外来客一样突然降临在旷野里的?

闷油瓶没说话,目光里有一些温柔的怪责。吴邪摸着他被雨打湿的外衣,猛然意识到,他一定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去,从他去小祝医生家的时候就一直在后面悄悄尾随,默默保护着他。

一时间吴邪又是心疼又是感激,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小哥,你又救了我一次,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肯定就完蛋了,至少我肯定就完蛋了……”闷油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花在一边,发现了一个还没死透的家伙,把他从车里拽出来,用枪指着他的头。“谁?”他只问了一个字。那人说不出话,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小花的枪响了。

“天啊。”吴邪看着这场残局忍不住感叹。虽然他很庆幸自己活下来了,但是看着几辆车里横七竖八,血流成河的尸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得打个电话,叫人把这里清理一下。”他掏出手机低声说。要不然这件事明天非上头版新闻不可,对杭州人民来说太刺激了。

小花抬头望了望天,伸手接着天空飘下来的细雨:“天快亮了,清理工可得多加钱。”吴邪没好气:“就应该让你付!”小花轻笑道:“这可是你的地盘。”

闷油瓶绕着吴邪的车走了一圈,确定轮胎没有受损,然后又到车前面,揭开千疮百孔的引擎罩检查了一下机器,然后坐进车里试着把车发动了一下。确定一切无碍,他才让吴邪和小花凑合开车回家,他自己在后面紧紧跟随。

吴邪家比小花想象的还简陋。房子倒是不小,格局也还可以,可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白花花的墙壁上没有一点装饰,一个电视孤零零的挂在客厅里,客厅中央放着一个双人沙发倒是名牌,看起来很舒适,几把折叠椅权作茶几,乱七八糟的水杯等物放在上面。地上放着一个柔软的狗窝,金毛小猎犬很少见到生人,兴奋地绕着小花裤脚乱转。

这算怎么过日子的,小花都已经无话可说了。还好客房不是没有,吴邪早就想到有可能会有朋友来借宿。吴邪给他抱来干净的被褥,然后趁小花还在洗澡,静悄悄地和小哥退进了主卧房。

小花从浴室出来钻进被窝里,窗外传来隐隐雷声。客房很大,很空,小花觉得有点冷,不禁微微缩紧了身子。忽然客房的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小花抬头,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小猎犬颠颠地跑到小花床边,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花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床边。小猎犬一下就跳到了床上,在小花旁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头扎了下去。小花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渐渐睡着了。

楼道另一端的主卧房里,两个身体交织在一起,有节奏地上下起伏,慢慢地,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愉。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17 09:23:00 +0800 CST  


干净简洁的黑色方形袖扣……图片来自网络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20 08:21:00 +0800 CST  

黑眼镜突然上前一步,小花本能地意识到不妙。金属棒从左边打下来,小花刚刚格开,右边额角就挨了一拳,黑眼镜手中的短棍接着从头顶砸了下来。小花眼前一黑,忽然心里一阵发狠,大喊一声,左手接住黑眼镜的短棍,右手沿着他的手臂向上滑去,一把钳住了他的咽喉,猛地进前几步把他按在墙上。

黑眼镜背靠着墙,右手被小花抓着,喉咙受制,左手拼命想扳开小花的手却不成功。此时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互相牵制着,小花在指尖能感觉到黑眼镜的脉搏跳动。以前都少次他也感觉过同样的脉搏,在他的唇上舌尖。只要他此时手上一用力,黑眼镜的笑容就会永远留在他记忆中。

黑眼镜头顶着坚硬的墙壁,小花按在他咽喉的手令他呼吸困难,可是他的嘴角仍然挂着微笑。他的镇静令小花不安,可是无论如何,咽喉受制的人总不能挣脱了吧?

“这样不行的,花爷。”黑眼镜笑着,沙哑地说。小花一惊,在内心深处,他知道的,黑眼镜不是一般的对手。一般人无法破解的招数,也许是困不住他的。

突然,黑眼镜右手向外翻转,化解了小花的控制。他右肘向小花钳着他咽喉的手臂砸了下去,小花吃痛,手臂一弯,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黑眼镜扭住他的手臂向后反转,小花立刻被压得单膝跪在地上。最后黑眼镜右手从身后绕过小花的脖子抓住他的左肩,把他的脖项紧紧锁住,左手按在他的脑后。小花知道再多的挣扎是无谓的,只要黑眼镜左手轻轻下压,他的喉骨就会在黑眼镜的右臂上折断。

“花爷……”黑眼镜抓着小花肩膀的右手鲜血淋漓,浸透了小花的衣服,但仍然笑着说:“走一趟吧?有个人很想见你。”

小花又有什么选择?虽然开信刀仍然在他手里,但是在自己随时能被对方窒息而死的情况下,短小的开信刀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正在这时,枪声响了。

黑眼镜和小花都是一愣。小花已经被制服了,黑眼镜的手下又有什么什么理由开枪?他们抬头一看,却见那几个打手有的已经倒在了地上,有的躲在门口举枪向门外射击。

外面有人?黑眼镜和小花都大出所料。枪声告一段落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黑瞎子,叫你的人滚开。”

黑眼镜带来的剩余的三个打手疑惑地回头看着他等候指示,黑眼镜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吴邪握着枪侧身站在门外,枪口朝地,但是蒲六等几个黑衣打手纷纷举枪站在他身后。

“放了小花,带你的人走吧。”吴邪冷冷地说,黑眼镜从未在小三爷脸上见过如此冰冷的表情。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全都怔怔地看着他,谁也没动。

吴邪有点泄气,难道他们还没搞清楚情况?“我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说罢他打了个响指,办公室的玻璃窗立刻碎成了千万片,几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纷纷举枪指着黑眼镜。黑眼镜带来的几个人也慌忙举枪,但是人数上显得无比单薄。

这真是谁也没料到的情况。黑眼镜一时间没有动作,也没有放开小花的意思。吴邪等不及了,害怕黑眼镜会铤而走险,发狠地说:“快放了小花!如果你敢伤害他,就算我今天杀不了你,以后也一定要杀了你,哪怕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黑眼镜忍不住苦笑,忽然,在吴邪身后他瞥见了一个蓝色的人影。闷油瓶遥遥看着他,目光仍是那么平淡,黑金古刀背在身上,也没有任何拔刀的意思。黑眼镜轻轻点了点头,拖着小花来到窗口,待手下一个个跳出去以后,自己也放开了小花,越窗而逸。

“小花!”吴邪担心地走上前:“你没事吧?”他看到他肩膀血迹斑斑,不知道那是黑眼镜的血。小花抚摸着被扼痛的脖子,淡淡说道:“你来得可真及时。”吴邪一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啊。”小花点了点头。

吴邪觉得小花好像并不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特别高兴,转念又想到他这人向来心高气傲,受人作制的时候被发现,一定心中不快,再加上黑眼镜的缘故,他现在一定不好过。吴邪发现周围都没有小花自己的人,转身对蒲六说:“你跟着花爷呆几天。”小花却挥手道:“不用。”

吴邪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在小花自己的地盘上,哪还用自己拨人给他。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对小花说:“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说一声。”小花嗯了一声。

回旅馆的路上,吴邪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上一次见到黑眼镜的时候,他还不惜一切地保护小花,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反目成仇?难道以前的一切的都是假象?如果最亲近的人都不能信任,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还有一方面更令他不安。他又不是恋爱的老手,刚开始和闷油瓶相处免不了有些缺乏安全感,小哥会一直喜欢我吗,刚开始相爱的热情能持久吗,小哥离开了原来的生活,会不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无聊……凡是恋爱的人心里难免都有这种毫无理由的担心,吴邪也不例外,然而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对闷油瓶说起。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想到小花和黑眼镜,他们两人身世相差那么多,却能走到一起。只要小花和黑眼镜还在一起,吴邪就觉得自己和小哥也没什么危险。如今他们两人分开了,让吴邪突然害怕自己和小哥的感情似乎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稳定。

闷油瓶发现吴邪魂不守舍,猜得到他的心事,忍不住捏捏他的肩膀:我还在啊。吴邪勉强笑笑:“我就是难以相信,原来他们那么好的……而小花,这时候还能那么冷静。”他自嘲地笑着说:“比我还要冷静。”

闷油瓶的目光柔得像水:“你不是他。”吴邪惭愧地笑笑,揉着额头:“的确,我不是小花。”而你呢,你也不是黑眼镜吧?吴邪把脸埋在手里,却没敢问出来。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22 10:50:00 +0800 CST  
没想到,第二天小花来找他们,态度竟然缓和了很多。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能看出他对吴邪还是感激的。吴邪发现跟他来的还有他平时经常带着的两个伙计,那两人都身手不凡,不禁奇怪这两人昨天干什么去了。

小花的神态出奇地轻松,好像昨天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他命手下在门外等候,坐在沙发上对吴邪神秘地一笑:“我回去问过我妈了。的确,我也继承了一条线索,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吴邪聚精会神地听着。小花笑道:“是我小时候学的一首歌谣。你听我唱。”

“乾坤当当,宇宙茫茫。闲扫白云消永旦,倦堆红叶卧斜阳。打渔鼓随词按拍,吹铁笛信口无腔。耳不闻斩蛇逐鹿,口不言失马亡羊。一任它,桑田变海,海变田桑。”

吴邪听得目瞪口呆,这也TM太高深了,不禁问道:“这歌谣什么意思?”小花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没弄明白过,大概是表达一种意境吧。”吴邪哑然。小花接着说道:“可是有一件事一直让我觉得奇怪。你知道词曲中,歌词的平仄和曲调的升降是相关的。比如第一句‘乾坤当当’,这四个字是平平仄仄,于是曲调就是升升降降。”

“这是词曲的常规,一般很少违反。而这首歌谣是我父亲写的,如果他真的像我妈说的那么厉害,深通音律,更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然而,在这首歌里,有好几处都违反了曲调升降的规律,我把这几个字挑出来,分别是:消红、鼓随、鹿言、当变这四个词。”

吴邪还是瞪着他,小花道:“开始我也弄不懂。后来我查了古籍,才发现是南宋时现江苏省的四个村镇。”吴邪难以置信:“这么复杂,你是怎么查到的?”小花叹了口气:“这两天都没睡好,你看,都长黑眼圈了。”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吴邪心服口服,真是什么爹生什么儿子,解连环留下的线索居然是这样的,还好三叔留给他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要是也是什么平仄音理,恐怕他参悟到八十岁也参悟不出个屁来,未免耽误了大事。

小花掏出一张地图,那四个村镇的位置已然用红笔标好。“在这四个村子中间的地方,想必就是古墓的所在。”小花冲他挤挤眼睛。

吴邪看着那张地图,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你觉得,他们还在吗?”吴邪低声问小花。他说的当然是二人失踪的长辈吴三省和解连环。小花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快就会查出来。”他本人对解连环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但他想到了卧床不起的母亲,只要能看到她最后一丝欣慰的微笑,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解连环弄回家。

吴邪想了一会,说道:“你不要去了,让我去吧。”小花显得有些意外。吴邪瞅了一眼躺在一边沙发上睡觉的闷油瓶,解释说:“我跟小哥说过这件事了。还是你留在这里比较好。”

吴邪分析道:“人俑是寄给我们两个人的,显然这件事针对的是咱俩。但是一直是你在受到袭齤击,我除了跟你在一起那次之外,一直都安然无恙,也没人刺杀我,生意上也风平浪静。这可能是因为针对我们的人知道世人看到的那个吴邪是个假货。”

“小哥曾推断说那个假吴邪的存在是因为有人想用他取代我。”吴邪看着小花说:“说不定世界上也有几个假小花,随时准备取代你的位置。谁能想到,我一抓到那个假吴邪就自动把他放在我的位置上,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意。”小花失笑。吴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这下他们没有理由加害我了,反正我的位置和家产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不会轻易服输的,所以他们对你各方面的攻击才会这么激烈。”吴邪说:“他们要的不仅是我们的性命,还要我们的产业,如果我们都去了古墓,他们正好趁虚而入,所以你应该留在这里。”吴邪笑道:“坚守阵地。”

小花饶有兴味地听着。听吴邪出谋划策感觉很新奇,但是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他也想留在北京,离母亲近些。尤其是在闷油瓶的陪同之下,吴邪替他去古墓走一趟和他自己去效果是一样的。

“既然这样,”小花瞬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的人发现了一个地方,你去古墓之前可能需要去看看。”说着他给吴邪的手机上发了一个地址。吴邪疑惑地看了看那个地址,小花的笑容让他有点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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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吴邪站在一栋破旧的民房前感叹。一个长方形的院落,褐色的木门只有一半还连在门框上,玻璃窗上满是孔洞,墙上一片斑驳的红漆勉强能看出是个“拆”字。“小花叫我们到这儿来干嘛?”吴邪小心翼翼地迈进门槛:“这是危房啊,他也不怕房塌了把我们埋里面,倒斗的不埋到斗里面埋到危房里实在太冤了。”

闷油瓶默默跟着他走了进去,回头看看无人的街道,随手关上了院门。入眼处一片土灰色,连院子当中枯萎已久的灌木都蒙着一层尘土,吴邪不禁幻想,在北京的沙尘下二十年不打扫是不是什么地方都会变成这样?吴邪站在院子当中左顾右盼,还没决定好从哪个房间开始察看,闷油瓶灵动的眼睛在院子四周一扫,轻轻拉了拉吴邪的袖子。

“啊,小哥……”吴邪被闷油瓶拉着直接向东南角走去。小哥真是太神奇了,吴邪暗想,在这种地方也能认识路。闷油瓶停在一个房间门口,侧耳听了听,推门走了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吴邪蹑手蹑脚地跟在闷油瓶身后。房间里很暗,因为玻璃窗都被尘土封的不透明了。头顶有一盏电灯,还没有灯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东西烧焦的气味。闷油瓶打开手电。地上由门口通到里面有一段尘土较少,可能有人不久前还在这里走动过。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24 08:55:00 +0800 CST  

两人循着尘土的痕迹走到里间,里间较干净,地上铺着一张破地毯。闷油瓶打量了一阵地面,蹲下身掀开地毯,露出下面的一个暗门。闷油瓶在暗门上敲了敲,就知道下面没有机关,和吴邪一起把暗门掀了起来,露出一排向下的楼梯。

“小哥,你说这下面是防空洞还是菜窖?”吴邪从闷油瓶的表情看出下面没有危险,自告奋勇地当先走了下去。楼梯很窄也很陡,而且高度不均,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吴邪必须扶着两边的墙壁,一只手还要拿着手电。烧焦的气味在地窖里更浓了。

一直走到楼梯底部,吴邪脚踏实地,手电的灯光左右晃晃,发现了一个灯台。吴邪掏出打火机把油灯点上,灯芯发出刺啦一声,给地窖里提供了微弱的亮度。吴邪借着火光往墙上一看,不由惊呆了,墙壁上嵌着一个拱形的窑炉,和他小时候跟踪解连环那次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吴邪一时间有些茫然,难道他那次跟踪化装成吴三省的解连环,不是在小花叔叔家而是在这里?可是想了想又否定了这种可能。然而这个窑炉简直太相似了,他平生也只见过一次这样的东西,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墙壁的另一边是一排木架,上面用帆布盖着。吴邪小心翼翼地掀开帆布的一角,又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架子上,一排栩栩如生的陶俑以不同的姿态排列着,好像一群被缩小后凝固了人。而这群人都有着同样的容貌,吴三省的容貌。

“小哥,快看。”吴邪急不可耐地一把掀掉了整块帆布,几排陶俑露了出来,不仅有吴三省,解连环,更有陈文锦、霍玲……整个被取代的考古队都在这里,还有很多吴邪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吴邪感到不可思议:“这人对考古队有什么执念,为什么要用他们的形象做这么多陶俑?”

“因为他创造的不只是人俑。”闷油瓶低声说。他揭开了另一个木架上的帆布,架子上摆放着很多发黄的文件。吴邪走到他身边,闷油瓶擎着手电,两人一同开始翻阅。

氧化的纸页在指尖感到发脆,每翻开一页,细小的蠹虫就从书页中爬出。黑色墨水的钢笔字迹刚劲浑厚。记录是编号的,但是因为装订书册的棉线早已腐朽所以页数的顺序有些错乱。他们一页一页开始翻着,乾十一、坤二九……直到其中一行字跃入他们眼帘。

“寅三七。1985年,随考古队前往西沙,溺毙。”

吴邪心里忽然一惊。二十年前西沙之行之前,吴三省和解连环还没有联手。那时解连环安排了一个人假扮吴三省,以图把真正的吴三省从考古队中替换掉。但是这个假吴三省被真正的三叔在打斗中杀死了,尸体漂到了海面上。那个人确有其人。难道他的代号是寅三七?

等一下,小花收到的那个吴三省的人偶,他的编号不是寅三七?

活人的代号是寅三七,人偶的编号是寅三七,这又意味着什么?难道每一个人偶都代表着一个对应的活人替身?

吴邪想到这里又觉得荒诞,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人偶是从零一、零二这样排下来的,那么三七前面岂不是应该有三十六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三十多个三叔跑来跑去?一个就够人受的了!

闷油瓶仿佛猜到吴邪的心思,缓缓说道:“创造一个成功的替身之前,会有很多次失败。”吴邪愣着,这好像烧制陶瓷一样,十个陶胎可能只有一个能烧制成成品。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人喜欢用陶俑代表他创造的这些替身?

果然,在笔记里记录了很多失败的替身。有的替身因为装扮不像被识破,有的在行动中丧生。吴邪想到这些人去过的所在,海底墓、云顶天宫……都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不禁觉得还能有人活下来简直已经是奇迹了。

想到这些,吴邪觉得有些头痛,离开闷油瓶身边,慢慢往地窖的深处走去。他双手支着地窖的墙壁,低着头,只想休息一下。突然,他掌下的墙砖向下陷了一下,整个墙壁突然震了一震。吴邪吓了一跳,急忙缩手退了两步,回头一看,闷油瓶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他身边,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握紧了刀柄。

难道这墙壁上还有什么机关?吴邪纳闷。闷油瓶走上前,长长的双指在墙壁上敲了几下,回头看了看吴邪,在几块墙砖上依次揿了下去。

墙壁后面,隐隐发出一阵闷响。紧接着,整面墙缓缓向一端撤去,露出了一个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闷油瓶打起手电向里面照了照,然后拉起吴邪的手,两个人先后从缝隙里走了过去。

墙的另一边,黑暗的密室当中摆放着一个奇怪的圆形的东西。吴邪走上前去,圆形的东西上面有个盖子,打开以后,中间是空的,好像洗衣机的转筒一样。忽然他脚下踩到了一样东西,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根电线。

那圆形的东西竟然是一个通电的窑炉,电线一直延伸到地窖的顶方,不知通往何处。房间的两边,各摆放着一个木架,只不过木料看起来新了很多。一边的木架上摆放着几排人俑,另一边的木架上只有一个。

啪。闷油瓶拧开了落地的台灯,地窖里顿时一片光芒。吴邪举手遮住灯光,等眼睛适应了以后,先向一个人俑的那一边看去,单影只形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那个人俑身材瘦长,情容透出倨傲,上身穿着一件粉红的衬衫……等一等,这不是小花吗?吴邪一愣,急忙抓起人俑放在手中细看,确定就是小花以后,惊讶地转头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站在房间的另一边,身体挡着另一个木架,但是木架太宽了,他并挡不住全部。吴邪一眼看到木架上摆放的大批人偶,不由惊呆了,身不由己地冲了上去,闷油瓶一把抱住了他。

这一边的木架上,摆放着十几个吴邪的人俑。同样的体态,同样的神情,是吴邪自己,如同道具一样被人摆置在架子上。

每一个人俑都代表一个活人的替身?吴邪感到头脑一阵混乱。闷油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两个木架上摆放着相同厚度的一沓文件,记录了每个替身的来历。

区别在于,吴邪的替身有很多,其中有一个就是现在住在吴邪家里的假吴邪。相反,小花的替身只有一个。记录中说明,训练成为小花替身的人,不是嗓音太差,就是身手不过硬,总之总有一方面不符合要求。吴邪的替身,除了一两个整容手术失败的之外,则全部符合标准。

吴邪看着那一排排的自己的人偶,和孤零零的小花,自卑感油然而生。小花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样样都是拔尖,而我那么平庸,谁都能轻易取代我。闷油瓶扳过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摇头。吴邪无力地趴在他肩上,暗自庆幸:还好有小哥,总是能认出我。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27 09:58:00 +0800 CST  

前情简介

吴邪尸化解除后,以关根的身份混到假吴邪身边。

直到一天,他和小花陆续收到了吴三省、解连环的人俑。

通过催眠两人想起,小时候在小花叔叔家里,曾经见过这些人俑。

小花屡次受到袭击,连黑爷都想绑架他……

吴邪发现解连环烧毁的鬼蜮竟然是一个古墓的立体地图。

小花发现他小时候学过的歌谣竟然隐藏着这个古墓的位置。

吴三省和解连环现在在哪儿?

小花不知如何发现了做人偶的人的老巢,吴邪发现世界上竟然有很多假吴邪。






幕后主使已经出现过了……会是谁呢……今天太累了明日揭晓……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6-29 12: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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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和闷油瓶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头,俯瞰山下,翠绿的田野间穿插着蜿蜒的河流。吴邪手中拿着小花给他的地图,南宋时期四个村镇的位置标得清清楚楚,如果地图没错的话,南宋皇陵的位置就在……

“这里。”吴邪指向东边。闷油瓶默默观察了一番地势,握住吴邪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拉过来,让他的手指向另一个方向。

“呃……小哥你确定吗?”虽然知道是废话,吴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闷油瓶点点头。“可是那个方位不是在四个村镇之间啊。”准确的说,闷油瓶指的地点只是在其中三个村子之间,另一个村子被遗留在了外围。吴邪有点疑惑:“会不会小花的消息有问题啊,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再说。”

几小时后,二人终于走到了墓穴的地点。山谷间天气比城里凉爽很多,吴邪打量着四周的青山绿水,忍不住叹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要是死了,也想葬在这里。”闷油瓶正在研究哪里比较适合下洛阳铲,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了头:“是吗?”吴邪一愣:“我开玩笑的。”随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宣布道:“我死了以后,要葬在吴家祖坟里,和我爷爷在一起。”

闷油瓶听了,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吴邪注意到了,不觉有些奇怪:“怎么了?”闷油瓶说:“我以为你会埋在张家古楼,和我在一起。”吴邪愣住了:“可是……”闷油瓶又低头研究土质。吴邪尴尬地抓抓头发:“这事从长计议。”

洛阳铲一节节地打入地下,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干活,过了一阵,闷油瓶说:“吴邪……”吴邪打断他说:“我想好了,后死的人决定埋哪,要是我先死,就埋在张家古楼,要是你先那啥,就埋在吴家祖坟……”闷油瓶无奈地拍拍他的手:“打到墓顶了。”

“哦。”吴邪连忙拿出铲子,两个人开始打盗洞。“小哥,你说这下面会是什么呢?”吴邪轻声问。打到墓室里时,会不会看到吴三省和解连环从下面看着他们?“秘密。”闷油瓶答道。“秘密?”吴邪不由重复。

闷油瓶点点头:“你还记得鲁殇王吗。他期望能在玉俑里长生不老,与他陪葬的有大量鲁国当时的机密。而这个重要的人物也是这样,即使他的尸体不能变化了,这些秘密仍然价值连城。”甚至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吴邪点点头,难怪要三叔和解连环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去看护,这些机密是他们对付组织的最后筹码。

不久,铲子碰到了墓室顶部的石砖。闷油瓶直接用铲子砸了下去。吴邪担心地问道:“没有火顶吗?”闷油瓶摇了摇头,不久就在墓室顶端开了一个井口大的洞。他和吴邪先后跳下去,落地以后,借着手电的光芒四下打量。

他们身处一条甬道里。所有墓室的甬道都差不多,黑暗潮湿,地势低的地方脚下滑滑的全是淤泥,蜈蚣、蜘蛛一类不时在墙壁上爬过。这里的墓道两侧至少偶尔还点缀着干枯了几个世纪的油灯。两人牵着手先向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久,闷油瓶忽然一把抓住了吴邪。吴邪急忙止步,闷油瓶捡了一块破碎的石砖向前丢去,石砖落处,地上出现了一个陷坑。二人又向相反方向走去。走了一半,路竟然被石壁截断了。

两边竟然都没有路。“呃……”吴邪想了想,在这段路上来回走了几次,忽然说:“我大概知道我们在哪儿了。”他数着自己的步伐,从石壁开始走到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开始向上跳跃,跳了两下,双手忽然钩住了甬道墙壁上方的一个看不见的石槽。

“小……小哥……”吴邪努力地做了一个引体向上,伸手用力去抠墙上的石砖,忽然一块石砖被扣的松动了起来。吴邪大喜:“没错,就是这儿!”他看了眼石砖脱落后露出的黑黢黢的深洞,回头对闷油瓶说:“在三叔的铺子外面,有这么一个地方,两边都是死路出不去,只有钻烟筒。”闷油瓶暗中叹了口气,吴邪小时候也太淘气了,连人家的烟筒也要钻。

果然,这个古墓里的一切都与鬼蜮相对应。吴邪首先从墙上的洞里爬了进去,洞的另一端是一条相似的甬道。吴邪轻松地从洞口跳下去,左右看了看,对悄无声息落在他身边的闷油瓶说:“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吴邪自信满满:“这里的路径我从小走到大,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墓室!”他闭上眼睛,鬼蜮的一砖一瓦如同立体电影一样毫无遗漏地浮现在他眼前。“说不定我闭着眼睛能走的更快?”吴邪突发奇想,闭着眼睛摸索着开始向前走,闷油瓶一个没拦住,梆地一声,撞到墙了。“痛……”吴邪捂着脑袋痛得弯下了腰,闷油瓶帮他揉着额头上撞到的地方。“小哥我们还是正常地走吧。”闷油瓶点头同意。

吴邪的确对墓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牵着闷油瓶的手,穿过每一个不可思议的障碍,绕过无数隐藏的机关,在迷宫般的甬道里穿行。两人在甬道里艰难地行走了几个小时,但是吴邪精神一直很好,没显出一丝疲劳,只是有的时候,会回头对闷油瓶展颜一笑。

闷油瓶觉得,这时候的吴邪有些不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吴邪总是显得无忧无虑,每天的主要活动似乎就是粘他,讨要丸子,遇到问题总是先问他的意见。假扮关根的吴邪和世界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他所有的话只能对闷油瓶说,所有的抱怨,所有的焦虑,只能对闷油瓶倾诉。闷油瓶其实有些喜欢这种状态。他的吴邪,只有他能安慰她,保护他,他想他永远平安地生活在他建立的世界里。

可是有时候他也怀疑吴邪的天真烂漫只是故意做出来的一种姿态。也许吴邪自己并没有意识,可是闷油瓶的性格太淡漠了,吴邪要是不对他撒撒娇,两个人之间就太沉默了。一旦需要行动的时候,吴邪性格的另一方面就体现了出来。他寻找真相的决心无比坚定,就想他当年追寻闷油瓶的脚步一样,无论前边的路有多长,有多少未知数,他总是微笑着走过。

忽然,吴邪停下了脚步。“小哥,”他低声说:“有人刚刚来过这里。”闷油瓶低头一看,地上出现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吴邪循着脚印走了几步,说:“这人跟我差不多高。”闷油瓶看了看脚印说:“年纪比你大。他走路时背有些弓,重心与你不同。”

会是吴三省吗?吴邪不敢确定。可是吴三省走路的姿势他很熟悉,昂首阔步,不像这一副脚印这样似乎有些拖沓,而且吴三省也不曾驼背。难道有别人比他们先到了这里?这个人是怎么在墓里找到路的?可惜脚印没几步就消失不见了。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02 05:55:00 +0800 CST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吴邪小心地走上前,推了推石门,巨门纹丝不动。闷油瓶把手搭在门上,猛一发力,也没能把门推开。

吴邪纳闷地围着门转了两圈:“还没到墓室啊,这里怎么会有道门。”闷油瓶双指在门上小心地触摸,半晌对吴邪摇了摇头:“是锁着的。”“锁?”吴邪感到有些抓狂,三叔费尽心机把古墓的内部构造传达给他,为什么没告诉他开门的方法?

“没关系!”吴邪从包袱中搬出炸齤药。闷油瓶摇了摇头:“不够。”吴邪愣着说:“我出去多买点。”闷油瓶抬头看了看甬道上方,说:“这里不能放炸齤药,墓会塌。”

吴邪有些泄气,坐在地上沉思。忽然,他的目光在停在了前方的地面上。石门前的地上,有人用利器刻出了几个小小的凹陷,这些凹陷围成了一个小圈,形状令吴邪觉得熟悉无比。

“小哥你看!”吴邪兴奋地叫道:“这是三叔给我留下的信号。”闷油瓶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吴邪用手摸着那几个凹陷说:“我小时候,三叔怕我把家门钥匙丢了,把钥匙串在绳上让我挂在脖子上。那串钥匙我至少丢了二十多次,卖锁的都和我们混熟了。”吴邪苦笑:“三叔每次从新给我一把钥匙,都把钥匙串在相同的绳子上,绳子上有几颗珠子,就是以这种规则排列的。”吴邪指着地上刻着的小圆圈说:“这是三叔给我的暗示,意思是我需要找到钥匙。”

“但是钥匙在哪儿?”吴邪看了看闷油瓶:“我猜一定是在地图上第四个村子的位置。”闷油瓶点了点头。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去取钥匙,小哥你在这里等。”吴邪起身刚要走,却被闷油瓶一把抓住了手臂。“小哥?”“一起去。”闷油瓶说。

吴邪苦笑了一下:“不行啊,小哥……”他为难地揉了揉额头:“我刚刚意识到,这个墓是三叔和解连环设计好,让我和小花一起打开的。我和小花的合作,是这个机关的一种保险措施,以免外人得知墓里的秘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进张家古楼那次,我和小花在四姑娘山打开机关,你们在广西那边才能进入古楼,两地相隔千里却必须配合行动,我想这个机关也是这样的。”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想,但是我就是知道,三叔他们设计的一定是我和小花其中一人在此,另一人在别的地方使用钥匙,两边同时进行才可以。如今小花不在,你只能代替他了。”吴邪乞求地看着他。闷油瓶坚决地摇头。吴邪求道:“小哥……”闷油瓶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能一个人去。”

“小哥……”吴邪有点哭笑不得,觉得闷油瓶又进入了不讲理模式:“我必须一个人去啊,现再叫别人也来不及了。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我们要再不抓紧时间,可能就没机会了啊。”闷油瓶还是不同意。

吴邪哄着他说:“我不会有危险的,三叔不会指引我去太危险的地方。相反还是你比较危险,这个墓里已经出现敌人了啊,所以我把这个比较艰巨的任务留给你。”闷油瓶也不和他争,就是扣着他的手腕不放。吴邪忍不住有些焦躁:“我要是不去,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我三叔了啊!”

“那我要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闷油瓶忽然问。吴邪一愣。闷油瓶低头不语,默默放开了他的手,看上去有些落寞。吴邪不由紧张,连忙抱住他: “小哥,怎么了?你不会见不到我啊。”他轻轻摸着他的脸侧:“我不会有事的,那边也没那么远,一天之内我肯定回来。怎么了?生气了?”吴邪侧着头努力想看到闷油瓶的表情。

闷油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曾奢想买栋房子,养条小狗,就能把吴邪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看来果然不行。又想到以前自己总是一意孤行地以身犯险,吴邪不知道为自己担了多少心,这个世界果然报应不爽。他抬头看着吴邪,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无论结局如何,这是吴邪想要的,他会尽心做到。

吴邪大喜,目光中透露出感激:“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一定回来。”他伸出左手把手表和闷油瓶的表对成一样时间。“在这里等我?”闷油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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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村的土路上,吴三省走进路边的小卖部买烟。店员找钱的时候,吴三省有意无意地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两个不起眼的家伙正站在土路对面闲谈。竟然被人跟踪了。吴三省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抓过烟塞进口袋,若无其事地走出店外。村子不大,也没有多少藏身之地,可是吴三省对这里很熟悉,七绕八绕,身后的尾巴就看不见了。吴三省冷笑了一声,压低了帽沿,往村外的山野里走去。

南宋皇陵几十里外,有一座陪葬墓。吴三省走到一面崖壁下,四顾无人,忽然一矮身,钻进了一个石缝里。石缝里开始狭窄,只能匍匐而行,后来就略微宽绰了起来,但是也只能手脚着地地爬行。吴三省一边爬一边郁闷地想,自己一把老骨头了,以后这种事还是留给伙计们去干。

不久,盗洞就通到了陪葬陵里。吴三省在陵墓的甬道中站起来呼了口气,打起手电,沿着甬道,慢慢走进了一间巨大的墓室,墓室有着如同罗马教堂一样的穹顶,穹顶上点缀着繁星一样的鱼眼石。同样在穹顶上,隐藏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古玉。这块古玉是打开机关的钥匙,得到它,今天他和解连环就要毁灭那具尸体的一切秘密。

忽然,墓室外的甬道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吴三省一惊,那些人还是跟踪到了这里?他刚要闪身躲起来,门外就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不用躲了,吴三省。”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墓室的门口,身后跟着一群人。

你丫是谁啊?吴三省心里想着,可是一般这样的话用不着他三爷亲口去问。他只是有些纳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对方声势虽众,却还吓不到他,他要是想脱身,在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古墓里,还是易如反掌的。

那老人的一个手下阴笑道:“三爷,咱们有话明说,听说这座皇陵里藏着一句非同寻常的尸体,陪葬的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秘密,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吴三省不屑地一笑,这些人肯定不是专业倒斗的,连这座是陪葬陵都没看出来,显然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不过是跟在他后面进来了而已。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周旋,反正他不使用钥匙,解连环那边就开不了石门。就凭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敢说能把他们一个个全都陷在这个墓里。

那个伙计又说:“咱也知道三爷是条硬汉,轻易说服不了您,所以我们带上了能说服您的人。”说着,几个人从后面推上来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吴三省眼中,那人正是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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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离忏悔:上一章有一个地方有错别字“只有他能安慰她”的“她”应该是“他”……谢谢指正……其实我错别字好多的……请多帮忙抓虫啊……
提问:出现在吴三省面前的吴邪是真是假?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04 05:00:00 +0800 CST  
上一回……大家都众口一辞地说是假吴邪,呵呵,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大家竟然不约而同地呼吁把吴邪扒了验证身上有没有小哥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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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明明还没敢告诉三叔他和小哥的事嘛……为了这个情节我已经酝酿了好几个星期了……就这么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我败给大家了……………………还有那哑巴老头也太失败了,花了几十年研究替身,怎么没算计到盖戳的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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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吴三省知道一切讨价还价都结束了。吴邪被按得跪在地上,嘴被堵着,蓬头垢面,眼巴巴地看着他。老人的手下摸出一把锃亮的匕首:“三爷,说吧,我们要的东西在哪儿?”

臭小子,你……真会给我添乱!吴三省看着吴邪,又是恨又是心疼。二十年啊,老子花了二十年的时光坚守的秘密,你解叔更是几乎把命搭了进去。你真是我前世的债主!

老人的手下手起刀落,吴邪脸侧立刻被鲜血染红了。他的嘴被堵着,身体痛得抽搐。那人拔出他嘴里的破布,说道:“喊吧,你的耳朵是没了,你三叔可听的见。”吴邪几乎痛得喊不出来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哀求道:“……三叔……”

吴三省心如刀绞。这一切又不是吴邪的错,他本不该卷进这件事情。可是有关尸体的秘密关系的不仅是吴解两个家族,如果那些信息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千万人都要受到牵连,他又如何能承担这种责任?

老人的手下又举起匕首,吴邪发出一声惨叫。吴三省终于承受不住了,喝道:“住手!”虽然左右两难,但他吴三省不想当英雄,秘密公开影响到再多的人和他都没关系,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也与他无关,他只想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吴邪安然无恙。

白发老人露出一丝冷笑。“给我绑了。”两个人走上来把吴三省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吴三省看着血流满面的吴邪,没有作出任何挣扎。“说吧。”老人悠然道。

“放了吴邪,留着我就行了。”吴三省说道。老人呵呵一笑:“老夫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纪,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先说东西在哪,再放人。”

吴三省无奈道:“这件墓室的房顶上,镶嵌着一块古玉,这块古玉是打开机关的钥匙,先把它取下来。”告诉他们这些也无伤大雅,吴三省推断他们不知道真正皇陵的位置,即使打开了这里的机关,也找不到秘密的所在。老人手下的伙计发怵地仰头看了看十几米高的墓室的穹顶:“真 TM高,这要怎么上去?”吴三省心里冷笑,这么点小事是难不倒土夫子的。老人喝道:“拿绳子。”几个手下立刻搬来绳索,试探着向墓室的墙壁上开始攀爬。

老人看的有点不耐烦,估计拿到穹顶的古玉还需要一段时间,浑浊的眼珠一转,对手下说:“把这两人看好了,吴三省诡计多端,别趁乱逃了。”他手下会意,把吴三省和假吴邪推到另外一间耳室,捆绑得严严实实,着人在门口看守。

看守的人站在耳室门外,吴三省等他们一走出去,急忙关切地问:“小邪,你怎么样?”假吴邪声泪俱下:“三叔,都是我不好……”吴三省心里不忍:“不赖你,是我的不对,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小邪,我问你。”吴三省抓紧时机,凑到假吴邪耳边,用看守们听不到的声音耳语道:“你知道真正的皇陵在哪儿吗?”假吴邪一愣,茫然摇头。吴三省低声说道:“在离这里往东南四十五里的地方。你解叔现在在那儿。这边的机关打开,皇陵那边才能进入主墓室。等会儿我提出条件让他们放你出去,你出去就去找你解叔,告诉他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怎么进入皇陵吗?”假吴邪依旧茫然。吴三省心里叹了口气,说:“你听着,进入皇陵最快的方法……”

“皇陵离这里还有几小时的路,我要是来不及赶到呢?”假吴邪问。吴三省瞄了一眼门外的看守,说:“没事,他们尽管得到了古玉,也不知道机关在哪儿,我可以帮你拖延时间。”“那机关到底在哪儿?”假吴邪追问。吴三省皱眉道:“你管好你自己,问这么多干什么。”

假吴邪见他不肯说,心生诡计,故意面露戚色:“三叔,事到如今,您还要瞒着我么。”吴三省一愣:“不是瞒你,你知道也没用。”假吴邪低声说道:“要是您当初就告诉我一切,我们今天就走不到这一步了。”

吴三省心生愧疚。吴邪一直那么信任他,可是他却害得他吃了这么多苦,作为长辈,他愧对于他。而且……今日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他也不想吴邪对他最后的印象是隐瞒和欺骗。

“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吴三省无奈地把机关的位置告诉了他。假吴邪阴谋得逞,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吴三省叹道:“现在高兴了?”假吴邪忽然想到一事,不禁问道:“三叔,我走了您自己怎么办呢?”吴三省怆然笑笑,没有回答。本以为今天以后就能回家享福了,没想到又生枝节。保出了吴邪,他自己只能见机行事,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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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吴邪离开闷油瓶,走了几小时的山路,在山谷里转悠甚久,好容易才找到了陪葬陵的入口。没了小哥真是不行,吴邪一边钻进盗洞一边暗想。

他一进入甬道,就听见了穹顶墓室那边的声音。吴邪心中疑惑,息了手电,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偷偷走到墓室门口,往里面一瞥。墓室里,白发老者坐在地上休息,若干人正用绳索往穹顶上攀爬。这些人是谁?吴邪心里纳闷。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像是三叔或解连环的人。

穹顶上有什么,难道是那把钥匙?吴邪心中推测。这下可怎么办,对方人这么多,自己肯定是抢不到钥匙了。如果让对方得到钥匙,虽然结果也不过是打开机关,但是时间方面就完全不受己方控制了。对方一天决定不打开机关,吴三省和解连环就得在皇陵守一天;对方要是决定五年不打开机关,三叔他们就得在皇陵守五年。

吴邪踌躇间,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飞也似的爬上了墙壁。那人绳子也不用,仅凭墙砖上缝隙,紧贴着着墙壁扶摇直上,地心引力似乎对他不起作用。当墙壁开始向中心收拢形成穹顶的时候,那人看准了穹顶中心的一样突起,忽然从墙壁上一跃而起,身体像鹰一样在空中展开,一把抓住了穹顶上藏的东西,然后向后一翻身,笔直从穹顶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他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太快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老人多半的手下此时都攀在墙上,惊讶地回头看着他。那人落地以后一抬头,露齿一笑,脸上赫然带着一副黑色墨镜。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06 09:07:00 +0800 CST  
~~~~前情简介~~~

吴邪和闷油瓶找到了南宋皇陵,但是却被阻隔在石门之外。

吴邪发现需要在陪葬陵用钥匙打开机关,南宋皇陵的石门才会打开。

闷油瓶留在南宋皇陵,吴邪独自赴往陪葬陵。

吴三省在陪葬陵,刚要取下钥匙,却因为假吴邪的出现而被抓,无意中把所有秘密都泄露给了假吴邪。

黑眼镜突然出现,夺下了钥匙,被血尸追赶的时候钥匙落到了吴邪手里。

~~~~~~黑爷究竟是哪拨的~~~~~~

这个故事里黑眼镜和小花的反目是伪装的,为了节省篇幅没把所有幕后的筹划都写出来,但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

人偶寄来以后,黑眼镜意识到有人要陷害小花,便去调查此事。
他比所有人都提前发现了哑仆这个幕后主使,因此小花才会知道哑仆制造人偶的那个地窖,并指引吴邪去调查。
他骗得了哑仆的信任,然后与小花商量,计划假装反目,让黑眼镜把小花绑架到哑仆的老巢,弄清楚他的目的后,再一举消灭他。没想到这个计划被多管闲事的吴邪破坏了!小三爷好容易表现一次……
这次行动失败后,小花改变了计划,让吴邪和小哥到南宋皇陵去调查这件事。黑眼镜没有成功地绑架小花,便不能再和哑仆合作了,从此以后他单独行动。

所以!黑眼镜和小花打架其实是一场表演!文中提到过了三个细节暗示他们没有反目:

细节一:二人仍然戴着相同的黑色方形袖口,可能是情侣饰物;
细节二:黑眼镜绑架小花,吴邪的反应很激动,闷油瓶却表现得很轻松,小三爷都拔枪了,他却不拔刀,可能他能看出黑眼镜不是真的想伤害小花;
细节三:吴邪发现,平时小花身边武艺高强的打手那天都没在,显然是花爷故意给黑爷创造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能说得通?恭喜信任黑爷的各位!你们猜对了!黑爷得意地到别的地方活跃气氛去了……

下面开始更文 ---------------------------------------

吴三省和假吴邪被绑在一间墓室里正在窃窃私语,那个白发老者忽然带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个伙计一把拎起吴三省的衣领,怒喝道:“说!古玉开启的机关在哪里?”

吴三省瞄了一眼那老人,冷冷地说:“放了吴邪,我带你去。”那老头看了一眼假吴邪,点了点头。两个人上来给假吴邪松了绳索。假吴邪愣愣地看了看吴三省,吴三省对他点点头,暗示他照计划行事。假吴邪惶惶然走出了墓室。

可是他没有走远,走到甬道转角就停了下来,不久,白发老人带人找到了他。“老师!”假吴邪捂着疼痛不堪的耳朵有些委屈地唤道。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老师不是打算留着他永远假扮吴邪的吗?如今他没了耳朵怎么假扮?难道这是一种苦肉计?

“吴三省对你说了什么?”那老人用拐杖戳着地面,板着脸问道。假吴邪不敢隐瞒,便把真正皇陵的位置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白发老人听罢思索了一会,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吴三省果然狡猾。”他看着假吴邪,暗淡无光的眼里透出一丝笑意:“果然,留着你不是完全没用。来,你还有最后一场表演。”

两个打手忽然从老人身后闪出,一边一个,架住了假吴邪的双臂,假吴邪意识到事情不妙,刚要大喊,打手已经把破布塞入他口中。老师!假吴邪双手被人扭向身后,弯着腰,抬头惊恐地看着白发老人。老人走到他面前低声说:“绑架解语花,那么简单的任务,你都能给搞砸了,还被人抓了洗脑。你说,我以后还能信任你吗?”

假吴邪大惊失色,被堵住的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老人微微一笑:“没关系,你的失败也在我意料之中。这就好像烧制陶俑,一批陶俑里总要烧坏那么几个。你知道我们怎么处置烧坏的陶俑吗?”

吴三省独自被绑在墓室里。他默默回想自己这一生,还有在南宋皇陵的解连环,本以为自己是能存活下来的一个,没想到自己竟然要死在解连环前头。没关系,尽管现在受制于人,他可以按照老头的意思打开机关,但是那老头不知道真正的皇陵不在这里,这边的机关一开,解连环就会立刻毁掉皇陵里的秘密,秘密还是落不到外人手上。可是这样一来,白发老头绝饶不了自己,估计自己是没活路了。

也罢,人孰无死,就算自己今天栽在这儿了,总算把吴邪保出去了。自己孤家寡人,死了就死了,重要的是吴家的血脉还在,每年清明,还能有个给自己上香磕头的人。正想着,忽然门口人影闪动,假吴邪被人绑了进来,扔在地上。

吴三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吴邪?不是说了要放了他吗?他正疑惑,白发老头冷笑着说:“我改变主意了,机关的事我自己解决,而你呢,让你亲眼看着你侄子死在你面前。”

假吴邪躺在地上,自知必死,绝望地抬头看了看吴三省。三叔……他在心里唤道。突然他很羡慕吴邪,自己这一生,从来没人愿意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他突然很想再以吴邪的身份生活一天。可是一切都晚了。

“住手!”吴三省又惊又怒,还没赶到假吴邪身边,打手的枪已经响了。假吴邪在地面上颤抖了一阵,就停止了呼吸。

“吴邪!”一时间,四周仿佛静了下来。白发老人,打手,仿佛都不见了,阴森的古墓,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吴三省睁圆了眼睛,看着假吴邪了无生气的尸体,血液从背后的弹孔中缓缓流出。

吴三省腿一软,跪倒在假吴邪身边。

“三叔!”他似乎看到小时候那个懵懂的孩子,对他露出天真的笑容。

他似乎又看到已经长大的吴邪,坐在蛇沼的帐篷里对他说:“三叔,我真想回到咱们以前,您说一我不说二的时候,咱们就不能再扯皮一回?您就让让您的大侄子。”

吴邪……我们回到以前的日子吧,就当三叔从来没骗过你,从没把你卷到这件事里来。

老人手下的伙计低声说:“听说在古墓里留下死人不吉利,容易尸变。”老人点头说:“那就拖到外面找地方埋了。”假吴邪的尸体从吴三省面前拖走,吴三省连泪水都没有,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给他点时间想想,他是怎么害死自己的侄子的。”老人的笑容显得扭曲:“过一会儿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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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听到了枪声,不由在甬道里停下了脚步。刚才被血粽子追的,竟然跟黑眼镜跑散了,吴邪闪进了一条岔路,屏住呼吸,血尸没发现他,顺着原路追了下去。吴邪暗暗希望血尸是追那个该死的眼镜去了,摸摸口袋,龙形古玉还在。可是古玉开启的机关在哪儿呢?不知道是自己太笨了还是三叔的疏忽,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交代清楚。

吴邪看了看表,和小哥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还不够他把这个陪葬陵翻个底朝天?他这么想着,信步在甬道中走去。忽然,他在前面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灯光。

吴邪急忙熄了手电,蹑手蹑脚地向灯光走了过去,依稀听到前面一个墓室里有人说:“到时间了没有,把这老家伙解决了吧。”吴邪一惊,急忙拔出手齤枪快步走了上去。

墓室里,一个人双手被缚跪在地上。另外两人持枪站在他身后,正在争论谁来开枪。吴邪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人的身影,心脏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

其中一人终于举起了枪,吴邪无暇再想,猛然抬手,乒乒两枪,那两个人立刻颓然倒地。吴邪疾步走到地上那人面前,望着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冲口而出:“三……”说到这里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生硬地改口道:“……三爷。”吴邪拼命隐藏着自己的担忧:“您没事吧?”

吴三省惊疑地抬头看着他。这个年轻人他从来没见过,可是他不仅救了自己,而且看着自己的关切模样,似乎跟自己有极深的渊源。他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认识我?”

认识你?吴邪看着吴三省,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该抓住这老家伙抱头痛哭还是揍他一顿,差点就把关根的面具揭下来露出自己本来面貌。可是转念一想,面前这人也分不清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自己就这么冲上去认亲太冒傻气了。如果这人真是解连环的话,那自己可算计不过他,留着面具的底牌,说不定以后对自己有利。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09 11:34:00 +0800 CST  

~~~~~~~说明~~~~~~~

写到这里很多看官都表示剧情很混乱,有点难懂。其实我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混乱的原因有三点:1,楼主表达能力比较差;2,吴邪和假吴邪、小花和假小花频繁出现,容易弄混;3,这不是一个直线型的故事,而是好几条线同时进行,时间和空间都经常转换。由此可见,感觉混乱是正常的!

关于吴邪和假吴邪容易混淆这实在是个难题。文字不像电影,没有直接的视觉效果,字面上“吴邪”和“假吴邪”只有一字之差,粗看下去很容易就搞混了。再加上“假吴邪”在旁人眼里就是真吴邪,所以从三叔角度写事情的时候,三叔感觉“假吴邪”是真吴邪,把他当真吴邪对待,搞得读者也弄不清他到底是真是假了。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那真假吴邪就很容易分清了,虽然脸长得一样,但是衣服不同就能区分了。我可以让真小三爷穿一身帅气的西装,让假吴邪穿一身难看无比的聋哑老头亲手给他织的毛衣,这样每次他们出场大家一眼就能分出谁是谁了。可是文字很难达到这种效果。

所以我在这里重新说明一下真假吴邪的动向。先说真的小三爷:

真吴邪和小哥来到南宋皇陵,然后独自赴往陪葬陵。在陪葬陵他遇到了黑眼镜,和黑爷分开后,意外救下了吴三省。但是吴邪带着关根的面具,吴三省认不出他。

然后再说假吴邪:

假吴邪跟着哑仆来到陪葬陵,从吴三省口中骗来真相后,被哑仆杀死了。从此世上再无假吴邪。

于是,从现在开始跟吴三省在一起的是真吴邪,但是由于面具的缘故,在吴三省的意识里,假吴邪才是真吴邪,而且已经死了;而真吴邪是关根。(说到这里我自己都觉得很复杂!)

真假吴邪的事说清楚了吧……大家注意了,下面还有真假小花呢。

更加令人困惑的是,剧情在三个不同的地点同时发展。从下一更开始,画面会开始在三个不同的场景之间转换。这三个地点是:

吴邪和吴三省在陪葬陵
闷油瓶和解连环在南宋皇陵
小花和假小花在北京

每次出现“------------”这样的分割线,就是又要换地方了。我知道这里写的很绕,所以请大家多包涵!我发誓,快到结局了!

下一楼是更文!我好期待能攒到3700个回复!是不是很无聊啊……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10 08:01:00 +0800 CST  

楼主真是太无聊了……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10 10:02:00 +0800 CST  

一天,吴三省走到吴二白的书房,吴二白正在电脑前检查股市行情,吴三省坐在他书桌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吴二白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合上了笔记本,摘下眼镜看着他。吴三省咳嗽了一声,问:“吴邪和张家小哥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吴二白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说你在别处找好了房子,准备搬走了呢。”他拿起茶盏晃了晃,道:“有一阵了。自从那小哥回来,我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吴二白的目光闪了闪:“但是在我这儿呆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跑了。我有心叫人去追他,但是孩子大了也不能老靠咱们护着,想想也就由他去了。”

“吴邪回到杭州的时候病倒了,在医院动手术,他昏迷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了,那样子可怜啊。吴邪从小到大,我们哪让他受过那种苦?我知道他是为了那个姓张的小子。”吴二白握拳在桌上轻轻砸了一下,恨恨地说:“那个姓张的把小邪害得这么惨,小邪住院的时候他又在哪?他这么对待小邪,那时候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吴三省哧地一声笑了:“杀了他?你舍得吗?那可是吴邪喜欢的东西,你舍得让他难过吗?”他往院子里看了看,说:“我还记得吴邪三岁的时候,有人给他买了个皮球。他在你院子里玩球,把你院子里的花草砸坏了一半。你从洛阳捎来的那棵牡丹,从那以后就一直没开过花吧?”

吴二白阴沉着脸。吴三省继续笑道:“后来别处的孩子和吴邪玩,把那个皮球弄瘪了,吴邪抱着瘪了的球哭得那个伤心哪……而你怎么办了呢,你先是把欺负吴邪的孩子骂了一顿,然后又给吴邪买了个新球,结果他把你院子里剩下的一半的花草也都砸坏了。”吴三省看着吴二白笑着说:“你说你这人,不是自作自受么?”

吴二白气得脸色发白,说道:“那我还能怎样?看着那孩子的那双小狗崽眼你发得出来火吗?”他盯着吴三省问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小子对小邪好么?”

吴三省笑了一声,说:“你现在不应该担心他对小邪不好,你应该担心他对小邪太好了。”吴二白看着他等着下文。吴三省说:“别看那小哥那样,可会献殷勤了。吴邪伤了,他背着;吴邪饿了,他给弄吃的;吴邪睡觉,他就在一旁守着。咱们当长辈的哪能做到这么多?你想想啊,吴邪心里本来就向着那小哥,那小哥再对他好,以后他的事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吗?”

吴二白不服气地说:“吴邪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听咱们的?”吴三省说:“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别看吴邪有时候傻乎乎的,谁对他好谁对他凶他从小就分得很清楚。说到这点我可得提醒你,二哥,下回见着吴邪的时候,你可别对他太凶了。你要是对他凶,他一下就缩到小哥那边去了,以后咱们可就没有主动权了。”

吴二白怒道:“我什么时候对他凶了?”吴三省说:“你别不承认,吴邪还就是怕你。他要是不怕你,怎么不回家?怎么不把他和小哥的事对你说?”忽又得意地说:“怎么一见到我就都告诉我了呢?”吴二白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吴三省笑道:“我是说吴邪还是跟我亲!要不然怎么别人都叫他小三爷呢?”吴二白鼻子差点气歪了:“那不是你支使你手下的人这么叫他的吗?”

二人坐了一会,吴三省不由叹道:“这次我回来,吴邪可不一样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吴二白顺口说:“是啊,这两年,这孩子也长大了。”他感叹说:“虽然也没少让人操心,但是比起你年轻那会儿,还是出息多了。”吴三省大怒:“咱们说吴邪哪,你提我干什么?”

吴二白没理他,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吴邪能为了那个姓张的做到那种地步,他是绝对不会回心转意的,别看那孩子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他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小邪这两年也遭了不少罪,要是以后真能这么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就算了。”吴三省跟着叹道:“咱们这一代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吴邪好过些吗?老二,你看你也没成家,我呢,文锦也不在了。解连环,多聪明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拖了二十年,到死也没能和家人见上一面。咱们这一辈子错过的实在太多了。”

吴二白静了一阵,说:“老三,你也不容易。”吴三省叹了口气笑道:“不容易啥,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这一辈子算是晚了,我就希望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小邪他喜欢谁也好,我只想他能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守着对他好的人,世界上真的没有比这更要紧的事了。”

―――――――――全文完――――――这回是真完了――――――――――――

感谢大家陪我走到今天,请接受我衷心的谢意!虽然大家对我一直很宽容,但是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需要提高,可是现在时间太紧,经常我明明知道哪里写得不够好但是却没时间修改。等到哪时闲下来了,希望能有机会静下心来认真写一篇长篇,如果真的写了,若不嫌弃,还会召唤大家!

楼主 短寐惊离梦  发布于 2013-07-17 04:34:00 +0800 CST  

楼主:短寐惊离梦

字数:162442

发表时间:2013-01-25 17:4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8 16:44:50 +0800 CST

评论数:44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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