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重发】瓶邪《我怀念北方的落叶》(瓶邪唯一,微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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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1 20:28:00 +0800 CST  
12.
人长时间与外世隔绝,没有其他人的陪伴,会慢慢丧失沟通能力。也亏得他还会和我说话,还会损我,也是难得。
“一个人那么久,不会觉得孤单吗?”我还是想问他这个问题。
“我已习惯。”
“孤单是永远不会被习惯的,越久越侵蚀人心。”我有点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他又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这个话题。
“算了。看你一根筋,我说再多也没用。我去洗碗,晚上我们去吃饭。”不奢望他会应。我也没有理,兀自进了卫生间。
热水淋在身上的时候,心里那点戾气也被冲没了。我发现他真的能感染一个人的情绪,他似乎是真的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提起来不痛不痒。这要是换成别人,怕是会疯的吧。真是个怪人,为什么一定要守着那片林子呢?要是一片长白送的话,要人守着倒可以理解,可那白桦并不是什么明名贵的树木,为什么还要人守着?
我裹着浴巾出去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坐着,姿势都没变一下。看见我出来,一直盯着我看。我走到哪他眼睛就移到哪。我从背包里拿出准备的衣物,准备要穿的时候看见他还在看我,这下我不淡定了。虽说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可是想想要在他跟前脱光光,这浑身都不自在。
“小哥,你也去洗澡吧,我刚刚洗完里面很暖和的,再不去热气要散光了。”嗯,必须要把他支开。
他倒没说什么,起身就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飞快的将衣服穿好。对了,得进去给他送浴巾。只是这只有一条,还是我用过的,只是有比没有强。我拿着浴巾走到门口,侧耳倾听。里面除了水流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好猥琐,扒门口偷听别人洗澡。咦~浑身恶寒。
“小哥。”我喊。“你开门,我给你浴巾。不过是我用过的……”你不嫌弃吧?我在心里问出这句话。
…… ……
没声音?这是嫌弃了?半天没见他开门,水声也停了。我好奇,就又侧着耳朵贴门上听,没想到下一秒门就开了,我没个支撑差点没扑倒在地,幸好我手快扶住门框。我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脚和一小截腿。我不敢抬头,面前的这人可是一丝不挂的。我窘迫的将手里的浴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我连忙要关门退出去,可是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儿。卫生间里热气腾腾,整的像一个桑拿房。水汽扑在脸上感觉到温度格外高。虽说洗澡都会这样,可是这温度未免也太高了点吧。而这只能说明,放出来的水温度就很高。我不好看他,只能歪头看热水器。这一看可不得了。好家伙,调水温的把手居然拧到了最高温。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2 11:11:00 +0800 CST  
这种即热式电热水器最高温度可是75度啊。虽说不到100摄氏度,但像他这么淋还是会烫伤的啊。我赶紧看向他,看他有没有被烫伤,可是这一看我就愣住了。
好威风的麒麟!!!
他胸前纹着一只麒麟。很大,几乎占据了大半胸膛,脚踏着云,周身烈焰,双目凌厉,像要燃烧起来。十分生动,好像下一秒就会活过来。我看的呆住了,连眼睛都忘了眨。
“吴邪。”
耳边是他清冷的声线。
“啊?哦!对!小哥你怎么把水温调那么高,有没有被烫伤?”我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肩膀看他有没有被烫伤。果然,他身上被烫的通红。我手摸着都能感觉到他皮肤很烫。连忙把他从卫生间里拽出来,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急忙拿了毛巾用冰水打湿,在他身上敷。人身上有很多格外嫩的皮肤,同样的水温淋在不同的地方,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他的肚子那块尤其严重。我躲在他面前想给他敷肚子,谁知刚触碰到他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干嘛啊?给你疗伤呢,快点松开。”我恼了。
他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一双眼睛也同样紧紧的盯着我,也不说话。
嘶……这人怎么回事?感觉不到痛吗?我怒了,爷从小就没伺候过别人,现在如此的屈尊降贵给他疗伤,居然还不领情?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拿着毛巾就要继续。可是这一次我瞅到了某样东西。方才事态紧急,也就没有注意那么多,我是真担心他。所以才一门心思的给他敷。可这被一打岔,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看着他的那里,脑子彻底死机,魂都吓飞了出去。
他裸着身子坐在我面前,我蹲在他面前…………
这姿势…………
“看够了吗?”
他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魂瞬间归位。然后我就像是一条被电打了的蛇一样,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势迅速的扭身跳开,跳到了离他足足三米的地方。
我方才看到了什么?他还是正常人吗?看着清瘦,妈的怎么那尺寸如此的吓人?我再低头隔空瞅了瞅我的……
妈的!都是男人,这不公平!!!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2 11:12:00 +0800 CST  
13.
“小哥,你好了吗?”我背对着他站着。
“嗯。”
我慢慢转过身。他已经围了浴巾,但裸着上身。之前的那只麒麟已经不见了。方才还有呢,怎么突然就没了?画上去的?可他这么一会儿也擦的太快太干净了吧?
“小哥,麒麟没了……”我指他身上。
“特殊汁液纹的,体温高才会出现。”
“哦,嘿嘿……挺新鲜的……”
我看他身上被烫的红色慢慢变的淡了,就问他:“小哥,水温那么高,你感觉不到痛吗?”
“嗯。”
又嗯,怎么会不烫呢?就算不会烫起水泡,但是时间长了也是会皮肤麻木,破坏表皮组织的。这人是真的感觉不到痛还是怎么?
“那你现在还痛吗?”
他冲我摇摇头,突然话题一转道:“有纸和笔吗?”
“要纸笔做什么?”
“拿来。”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来。纸张是从我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我递给他,他接过,坐在桌前拿着笔在纸上画。我站在他身旁看着。刚开始不懂他在画什么,问他也不说话。等他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懂了。
他画的是一张路线图。是那片树林到他那里的路线。该怎么走,走到哪里要往哪边拐,走多少布,他都标记的一清二楚。清楚到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懂。我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在胸膛间翻江倒海。那感觉闷闷的,很难受。我有点烦躁,抓了抓头发。他很用心的在画,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
我看着路线图上他标注的字体。我懂一点书法,写的一手好瘦金体,虽说无法与那些大书法家相较,但凡是见过的人都是要称赞一声的。原本以为他不识字的,没想到他不仅识字,还写的如此的好,让我有点始料未及。
都说字如其人,他这个人冷冷的,但很有气场,还透着点戾气。他的字也是如此,既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像楷书那般端正,字字独立,笔带横势,收势果决,像极了他这个人。如果用毛笔写出来,会更加有气势。这种字体在古代很适合题牌匾。嗯……改天让他给我的那小店题一幅。
他画好后,将图纸给我,说:“收好,不要给别人。”
“哦哦,好!”我接过来。看他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弄的我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叠好,生怕丢了,放进背包的内侧,拉好拉链。
于是我这副模样有点好笑,突然听见他说:“不用特意去在意,越在意的东西丢的越快。”
啧,这话听着不太舒服。我想反驳他,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就好比说,你买了新手机,生怕丢了,在公交车上每隔一会儿就要摸一下口袋看看还在不在。你以为不会丢,但最终还是丢了。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2 19:46:00 +0800 CST  
你越去在意它,它反而越容易丢。物件是这样,人也是这样。越珍爱的人欲离开你,越挽留越是无用。生活也是如此。你需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见。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又会凭空冒出来,在某个角落嘲笑着你。
这样的事情常会发生在内心孤独的人身上。有人说,这是你的生活不忍你过得太孤寂而给你开的玩笑。所以,痛苦生气和悲伤,也是你生命中的添加剂,你得约会去享受。这也算一门哲学。
我没法反驳他,但如果他说的都是他的体会的话,那么我就要告诉他一些话。
“你说的没错小哥,越在意的人或物,越容易失去。不过那也不是绝对的,至少曾经得到过,还可以缅怀。但如果一点儿也不去在意的话,会连失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也就没有什么可失去。人的一生会失去很多东西,那是老天羡慕你。没失去过就代表没拥有过。一辈子那么长,不失去点什么,就不算是真正的活过。”
我不相信没有人会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得到,我一直这样认为。直到后来,我终于知道,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得到的人是有的。老天你如此不公平,你从未赐予过他什么,就连他自身的东西都要剥夺而去。我跪在长白山的雪地里,捂着心脏嘶喊出声。我疼,那么疼。心脏都要碎掉,灵魂都要扭曲。当然,这是后话。
“真正的……活……”他呢喃着,眉头微皱。又道:“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失去,那为什么还要拥有……未曾得到先不言,可得到了却又失去,徒增烦恼,何必……”他声音轻又沉,字字透出茫然。
“…… ……”我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而且他说的句句真理。这闷葫芦,不说话就不说,一说呛死人。看他皱着眉,还是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我带你出去看看这美好世界?”
他点点头,同意了。
他的衣服洗澡时被水打湿了,我就让他先穿我的。我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让他去卫生间换,他很快出来。
深灰色的V领长袖T恤,黑色修身的裤子,一件BURBERRY的深蓝色战地夹克。这衣服是我刚来我那小古董店时买的。为了***,让别人觉得我也像是个小老板,忍痛掏了好几万大洋买下了。后来一度后悔的想撞墙。因为穿在我身上完全没有它表现的机会。可是卧槽为什么穿在他身上就不一样了呢?瞅瞅,瞅瞅,这身材,这皮相,简直要刺瞎我的眼睛。凭什么?小爷也是很帅的好不好。可是为毛我穿上就跟乞丐身上的破布一样?他穿上就像皇帝的龙袍一样啊?
都是男人,这不公平!!!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2 19:46:00 +0800 CST  
14.
都说嫉妒这种东西是女人才擅长的,但是,男人嫉妒起来也是很恐怖的好不好。
我就是如此。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在咆哮,我的灵魂在呐喊,我的身体在震颤。这种种感受,最终化成一句,并且我要将它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娘的……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事实上,我的声音很小,小到他都没听见。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因为没看到他有什么反应。
我看着他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心里来气,“啧,杵那儿干嘛?走了!”长的好看不是你的错,但是呆傻萌就是你的错了。
我只拿了钱包,其余东西一律没带。将门锁好,带着他下了楼。
我不奢望他会说什么话或者告诉我想去哪里吃点什么,所以我懒得问他。带着他顺着路边一直走。大街上人很多,虽说快要入冬,但丝毫不会影响人们对生活的热情。由于我身边这货生的一副好皮相,穿的也是人模人样的,所以一路上总有人偷偷看他。只要是无意间瞥见他的人,都会多瞅两眼。女的也就罢了,可是连男人都盯着他看是怎么回事?嘶……小爷我也长的不差啊,怎么就没人看我呢?我偷偷瞄他一眼,他还是一脸冷清的样子。
靠!指不定心里冒泡呢。我不再看他,再看可是要气死人的。转过头目不转睛的向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儿。我扭头看,身边哪里还有人。我往回张望,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身边还站着很多人,可我一眼就看到他,他就站在那里,微仰着头望向天际。
那一眼,我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动。他们有的开心,有的难过,有的平静,有的兴奋。慢慢从他身边经过。只有他是静止的。像一座雕塑,面无表情。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好像在这个世上存活了很久。看着人们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生离死别。看透世间人情冷暖,世事无常。
那该有多孤独。
我心里涌出难过,难过到逼出眼泪。我又逼着自己收回这一眶湿热。努力想将这难过压下去。却是徒劳。
我向他走去,走到他身旁。伸手在他胳膊上捏捏,他没反应。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无边际的天。
“你在看什么?”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我再看他,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焦距,完全是放空的。我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他也没什么反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这样子有点吓人,就像中邪魔怔了一样。我急了,叫他。“小哥……”抓着他的肩膀摇,叫他的名字,“张起灵。张起灵……”边叫边摇他,可他就是没反应。
我是真的急了,正想着要不要将他扛回旅馆,就看到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看向我,伸手到我耳侧,轻轻抚摸我的脖颈。他的手指很冰,冰的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大气不敢出。
他的手指慢慢移动到我的后颈,然后我就很没出息的抖了抖。我很清楚的记得,之前在那片树林里,他是怎么弄晕我的。
“吴邪……”他终于说话了。
“小……小哥……”我心里还没平静下来。
他突然收了手,说:“走。”说完转身就走。我还在原地莫名其妙,见他已经走出挺远了,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不舒服。“小哥,你刚才怎么了?叫你也没反应,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头,应了一句:“没有。”
“那你方才……”
“吴邪。”他打断我,“以后,我若再这样,陪我站着就好。”
他又叫了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跳总会失了规律。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暗暗回答了他,好。
我们没有再说话。我故意走慢了点,与他相差五六步。路边的白桦不断有枯黄的叶子落下来。有的擦着他的肩膀飘下来,他看也不看一眼。他走的不快,但我走的很慢,逐渐在他身后落下一截。他回头看我一眼,然后放慢脚步。
我常常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和他认识很久了。但事实上,我与他认识不过才两天而已。两天,在当今社会,就是陌生人。
听人们说,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孤单,看他的背影即可。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3 18:36:00 +0800 CST  
15.
人类的语言在很多时候会显得很苍白无力。就像他,我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那不够。我发现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没有欲望,至少我没有看到过。
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自己构造的世界里,麻木不仁。
我忽然想起我那位同学说起的文森特。是一位虚拟人物,他的性格非常冷静淡然,稳重平和,对大多数事情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很宽容,只要不去触碰他的底线。因为年龄与性格的原因,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睿智内敛又带着悲悯情怀的长生者。他身上的这种种特质,来源于他那悲伤灰暗的过去。他经历了那么大的苦难,所以内心才会如此的淡漠。
他的名字的寓意是,征服,击败,长生。
人如其名。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们很像。他肯定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是这样的性格。感觉他的心就像一个深渊,落下巨石也不会有声响。
我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看不清东西。我就是这样,会轻易的被周围的氛围渲染,即使这份痛苦无关情爱。我只是心疼他。
“张起灵……”我脱口而出。不是在叫他,只是有感而发的念念。他听见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我,眸子淡然的不像话。我一直觉得他是有故事的,并且应该是想说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所以选择做一个哑巴。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我对他说,指着右边的树林。
他似乎更适应无人的环境,之前在街边他总是低着头,从不环顾四周。但现在,明显要随意的多。
这片树林不大,树木也不密集,松松散散的,所以有很大的空地。我们一直向前走,走到一片很大的水潭前。水很浅,是死水。旁边长着一棵长白松。很高,树干光秃秃的,就像白杨,只在最上端撑开一把伞。
“我来过这里。”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来过吗?”
“嗯。”
“来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指向远方。我顺着他的手看去,看到很远处延绵起伏的长白山。山顶终年积雪。从这里看去,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刺眼。
“去长白山?”我问。
他点点头。
“那里很美吧……”别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去长白山,而我不是,“可惜我没有去过,我也并不是为了长白山而来。我是来这里看落叶的。”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也是,落叶有什么好看的,还大老远跑来。
“看惯了南方的四季如春,所以来这里找找新鲜。不过来都来了,不去长白山看看天池还真对不起自己。”
“现在山里很冷。”他看着我,又道:“山上气候多变,有时山下晴朗,山上却雾气蒙蒙,不大容易看到。七八月份合适。”
“小哥你肯定去过很多次吧。”
“嗯。”
“那什么时候小哥你带我去一次吧?”
他看着我一脸期待的样子,说:“好。”
我笑了。
“什么时候走。”他又问我。
“走哪?长白山?”
“回家。”
“哦,嗯……暂时还不想回去,等过段时间再说。”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要说的话。
他没有再说什么。望着远处的山脉,安静的站着。我估计他要像方才一样继续魔怔了,紧紧的挨着他,见他的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我发现他每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太复杂,我活了二十多年,却看不透。或许是一种情绪,不成形,但持久。
我对他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要了解他。
我想知道,在他身上,都发生过些什么。
自从遇到他,我的好奇心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3 18:36:00 +0800 CST  
16.
他盯着长白山看了很久,我也陪他站了许久。他这样子和方才在街边时一样,眼神放空,没有焦距。我有点担心,但想到他说过,让我陪着他站着就好,所以我没有叫他。
他回过神的时候,太阳已经细落。
“走吧。”他说。
“嗯。”
我们回了旅馆,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小哥,你想吃什么?”今天一天只吃了两碗清粥,一直到现在,我早已经饥肠辘辘。
“都行。”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打算再问。看他这样清冷的样子,估计不会喜欢人那么多的地方。所以最后决定让楼下餐厅做好餐然后送上来。我下楼,点了几个菜,都是店家推荐的。我让他们做好了帮忙送到房间里来,告诉了他们门牌号。
我进去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发呆。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我给他的那套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边。我突然有点难受。
“怎么?”我问他。
他不说话,好像压根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什么意思这是?我心里憋着火,走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无论我用多大劲儿,他还是纹丝不动。我彻底火了,他也终于不耐烦了,反手钳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捏,我就很没出息的嚎出声来。
他捏在我的手腕骨节上,那地方被捏了很疼的,疼的我皱鼻子。我的鼻梁骨本身就是断的,这一皱更疼了。他捏着我的手腕不放,并且力道还在渐渐加重,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眼神很吓人。
“小……小哥……疼……”我疼蔫了。
他瞳孔一缩,忽的放了手。我揉着手腕气的心里直骂娘。这人有抽风症吧,手腕一圈都红了。
“我说小哥你怎么回事啊?”我一个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他像是回了神,看着我的手腕没说话。半晌,又将手伸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往后一蹦三尺高,离他远远的。开玩笑,不然等会儿另一只手也得红。
我看他伸到半空的手停了下来,顿了顿,放下了。他低下头,像是在思索。良久,说:“我回去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我想也没想就又蹦到他身边拦住他,“回去?现在?明天回去不行?你还没吃饭呢,饭快要好了,你要是有事等吃完饭再回去也不迟。”
他推开我,说:“不用了。”
我快要被他气死了。瞪着眼睛看他,他装作没看见,拉开房门就要出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来顿了顿道:“收好图纸。”说完头也不回,关上门就走了。
外面传来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拉开门冲出去追他。
“小哥……”
他正在下楼,听见我叫他便停了下来。我站在楼梯口看他,他没转身,依旧是清冷的背影。
“你……等明天天亮再回去不行吗?现在天都黑了,不安全……”我声音小了下来。
他杵在那儿没动作。我都这样好言好语的哄他了,我以为他会听,会留下,然而并没有。他在那儿站了足足有两分钟。然后……下楼了。我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趁着他没走远,冲他喊了句:“张起灵!你***!!!”
靠,我发现自己太贱了。苦口婆心跟个娘们似的哄他,可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你说我图个什么?我苦笑,算了吴邪,说不定人家就把你当个陌生人呢。也是,生活那样的封闭,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呢……何况才见面不过两天。
喂他吃饭,带他出去散步,担心他的身体。这一切***的是我一厢情愿的。或许在他眼里,我就像是个神经病。我气的呼吸都不顺畅,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回了房间。那套衣服还在床边放着,我看着来气,一把抓起来扔在地上,不解气,又踩了几脚。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他,激动的连忙跑去开门。开了门才发现是服务员,端着托盘来送餐的。
“不要了,端下去。”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那服务员吃惊,“啊?可是……这……”
“请你吃。”说完就关上了门。
那服务员下楼了,肚子却叫了一声。指着肚子骂:“你个不争气的货,该叫的时候不叫。”我肚子很饿其实,但又没胃口。我知道这很矛盾,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看着窗外的那片树林,他正在那里面吧?只是守个林子而已,什么时候回去不都一样吗?干嘛非要这么急着回去?
心里纠结一番,决定再不去找他了,老子明天就回杭州去。我掏出他画的那张路线图,非常潇洒的撕了,丢进垃圾桶,再不看第二眼。
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外面灯光点点。我肚子叫的越来越厉害,干脆脱了衣服拉过被子蒙头睡觉。
一夜无梦。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4 20:55:00 +0800 CST  
17.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的老高了。刚醒来没有什么食欲,穿好衣服下了床。
那套他穿过的衣服还在地上,上面还有我的鞋印。心情没来由的烦躁,我揉揉酸痛的脖子,许是昨夜没睡好的原因。到卫生间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又看到被我撕掉丢进垃圾桶的那些路线图碎纸。
我走到窗前,看着那片树林。他应该早就到了吧?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安眠,然后做一个好梦。不知道他的梦里会不会出现一些他不曾拥有的美好。
脖子更疼了。我在床边坐下来,将脸埋在手心里,想起一些事。
我想起我的奶奶。那时候我正在上高中。自打我爷爷去世后,她就搬了出去,一个人住在城边的老宅里。她很少出去,也不见什么人,生活起居自己大理。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坐在院里的摇椅上。院里有一棵桂花树,那时开的正好。我每次去看望她,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桂花香。
奶奶很安静,我的话却很多。搬张椅子与她同坐,有很多的话说。她很少对我的话做出什么评价,更多的时候总是静静的听。有时我闹的厉害,她就会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说:“小邪乖。”
那个时候我已经大了,不喜欢奶奶摸着我的头叫我乖,总觉得这是哄小孩的。我告诉她不要再摸我的头,又不是小孩子。她笑着说好,可是一转眼就忘个干净。算了算了,年纪大了记性也差,我再未说过。
可是有一天,她走了。
我明明前一天才去看过她,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以前很少说话的奶奶,那天却说了很多。我问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她摸着我的头,说她只是想一个人好好陪陪爷爷,过段安安静静的样子。
我问她不会觉得孤单吗?她笑着摇摇头,说不。
怎么会孤单,有你爷爷陪着怎么会孤单,她说。不会孤单,但难免孤独。
我没有听懂。她说,你还小,当然不懂。我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
奶奶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小邪,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话很少,但有我陪着他。将来小邪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好好陪人家。
我当时年少,听奶奶这么说,微微红了脸。
后来,我时常想起奶奶那天说过的话。有时候觉得自己听懂了,有时候又觉得朦朦胧胧。
人跟人之间是不会真正的互相理解的。两个人,两颗心,在没有经历过和别人一样的痛楚之前,根本无法做到心灵相通。所以,我不懂奶奶生前说的那些话。
但现在,我想我懂了。
孤单是种情绪,孤独是种态度。
奶奶说她孤独却不孤单。
那他呢?是孤独还是孤单?我不知道。我没有他的经历。我抬起头,看着地上的那套衣服,终究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
这么脏,得洗。我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接了水仔细清洗,再漂干净,晾到窗前的挂杆上。从垃圾桶里捡出路线图碎片,一块一块的拼好,再用透明胶带粘起来。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发火撕碎,把整张图纸都用胶带粘住了。然后装进背包,拉上拉链。
脖子不痛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我的肚子已经饿的没有了知觉,但我还是决定吃点东西。我拿着钱包下了楼,想随便点点什么来吃。却忽然想到了他。张起灵。
他昨天走的时候就没有吃饭,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自己做。啧,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就他那冷清样子,着实不像是个会做饭的人。
我又噔噔噔退回去。真烦。
我到房间拿了背包,然后出了旅馆。
他那里没什么食材,连做菜的调味料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平时都吃什么。没有盐,难道都不会长大脖子吗?真奇怪。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怎么快乐怎么来,常常不计后果。所以,当我提着满满的都是食材的大袋子的时候,我的心情是相当苦逼的。
而苦逼的的我,即将踏上一条苦逼的路。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4 20:56:00 +0800 CST  
18.
之前我独自一人在那片林子里从中午晃到天黑都还没走出去,之后他带着我走了不到两小时就出来了。这次我一个人不知道又要走多久,来带着这么一大袋东西。好在我买了指南针。
我把路线图和指南针拿在手里,图上标记着从东北方向行进,走七十步。我站在树林前拿着指南针定好方向,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步子开始数。一,二,三,四……我不敢分心,害怕数错。奇门遁甲,差一步都走不出去。六七,六八,六九,七十。够了。我呼出一口气,再看看图纸,上面标记着右拐,行进七百步。我忍不住想骂娘了,不知道他每次进出是不是也要数着步数。看他也刻意去注意的样子,还有空跟我搭话。
变态的人,变态的阵。
我按着图纸上的路线走,片刻不敢分心,终于看到了他说的那棵长白松。很高,很细。我再看看图纸,右拐一直走。我照做。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就出了林子。我看看时间,我是十一点三十分进来的,现在是两点过十三分。走了两个小时四十三分钟,果然没法和他比。
屋子就在林边,所以一出来就看到了。门是关着的没有看到他。我走过去,出于礼貌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应。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
他没在,我跑到旁边厨房去看,也是没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是说他压根就没回来?我在凳子上坐下来,昨晚他那么着急走,难道是有什么事吗?可是他一个守林的,又能有什么事呢?难不成是有人偷着伐木了?
我想去找他,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这片林子我要是不按他说的路线走,指不定要绕回杭州去。
脖子又开始疼了。我抓抓头发,还是决定在这等着,总会回来的,他又没地去。眼下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我实在是太饿了。
我提着那一大袋子东西去了厨房,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可是最终,我只熬了点粥。盛上一碗,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掉,没有再盛第二碗。我的脖子疼的厉害,伸手揉揉,总揉不到点儿上,越揉越疼。吸吸气,鼻子也疼起来。
我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收拾了锅灶。收拾完一切后已是下午。
我在门槛上坐下来,掏出烟来抽,连抽了三根。在抽第四根的时候觉着恶心,于是将烟掐灭。看着眼前的树林发呆。脑子里有很多画面闪过,但看不清丁点,捉不到丝毫。明明有风从疏朗的林间吹过,可我却听不见声音,四周安静的要命。
他就是如此生活的,坐在门前看这满目的荒凉。
如此孤单。
是不是在每张淡漠的面容下,都隐藏着无声的疼痛与无奈?可我根本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多少岁,不知道他在这里住了多久。对他,我一无所知。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天我的心脏总是隐隐作痛,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默默的看着他,心里就会涌出无限的难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与他相识才不过两天,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许久……
太阳已经细落,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又点了烟,一根接一根。看着周围景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天上星星一颗一颗冒出来。这样的景色我在杭州从未见到过,或许是有的,只是我从没去认真看过。
抽完大半盒烟,胃里极其恶心。我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七。再看一眼树林,起身进了门。合衣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好。抽着鼻子闻了闻,被子上全是他的味道,不是沐浴露或者肥皂的香味,而是冷冽。他身上总有股清寒的味道,就像是寒冬夜里下了一场雪,早上起床推开门时迎面扑来的清冷味道。这是他的体味吗?那可真奇怪。
我在这清冽的味道中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好像在下雪,视线所到之处都是茫茫白色。我看着他很安静的站在我面前。雪飘下来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可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副躯壳。有鲜红的血液从他指间流下来,在这雪地里显得尤为刺眼,他的手心里握着东西跟血一个颜色。
他突然动了,面对着我伸出手,摊开手掌。
我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一瞬间仿佛灵魂被抽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我瘫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我伸出手,却感觉自己触摸不到他。
可他明明就在眼前。
他慢慢合起手掌,转身离开。从他指缝里流下的血,开始在雪地上蔓延。不过瞬间,整片雪地就被染成了漫地的红。
他的背影在这无边无际的鲜红里,显得格外的沉重,离我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个点,消失在我眼前。
一片黑暗……
我喘息着从黑暗中惊醒。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揉揉脖子,这一夜又没有睡好。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5 20:54:00 +0800 CST  
19.
我等了他三天。
第四天早上,我醒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门口,浑身透着寒气,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用粗布裹着。他见我出来,稍稍直了直身子,不发一言的看着我。
一声不吭跑掉就算了,来了也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我问他:“你去哪了?”
他抿着嘴角,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我等了你三天你知不知道,你还知道回来?”我心里憋着气,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语气就像一个自己老公在外边风流不回家的怨妇。我暗自撇撇嘴。他低着头不答话,“怎么不说话?还有你身后背的什么玩意儿?”
他摇摇头,伸手将我拨开,兀自进了屋,留我一人在外边吹冷风。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三十遍“淡定”,随后进了屋。
他已经在桌前坐了下来,背上的东西就放在桌子上。他解开了粗布,于是我看清了。
那是一把刀。不知材质,通体黑色,刀柄饰有线条流畅的错金涡纹和流云图案,刀身一侧有凹槽。这个我知道一点点,在古时,一般的有点价值的刀都是一米左右。刀比剑宽,自然杀伤力也强的多,打造时很费时费力,一般都用在战场上。其实最早的时候,刀其身并没有凹槽,后来战国时期著名的锻刀师阮师,在无意间发现一种坚硬无比的物质,铁不像铁,铜不像铜,于是用其锻造了一把名为“麟嘉”的刀。据阮师说,其凹槽的作用是放血,可令敌人血流不止。因为材质罕见,又锋利无比,引得各路英雄竞相争夺。在当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后为“白起”所得,杀敌无数。后来由于“麟嘉”杀气戾气太重,被它的锻造者阮师收回,后下落不明。
在《古今刀剑录》里有“麟嘉”的记载,编著者陶弘景形容:“有刀‘麟嘉’,后凉吕光,通体黑,嵌云纹,铸凹槽,锋利无比,杀生戾刃。”由此可见,此刀杀气太重,一般人使用,会伤人伤己。
我看他拿的那把刀挺像“麟嘉”,种种形容都很符合。再看那刀身,无处不透着一种时光积累下的锐利沉重,明显年代长久。
我咽了咽口水,问他:“小哥……这刀,叫什么名字啊?”
他听见我问,转过头看我。
“是不是叫‘麟嘉’?”我的心跳的很快。
他轻轻点了点头。
嗷嗷嗷— —居然还真是?我张大嘴巴看着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能目睹到此等宝物!这这这……这可是国宝级的东西啊!!!得值多少钱啊?要是能摆到我那小店里,就算死了也值了。不对!这么珍贵的东西,私人拥有是要被国家抓的吧?可是卧槽,为什么这人这么淡定啊?难道他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吗?
我准备给他好好讲讲,让他知道这刀有多牛皮,“小哥,这把刀……”
“我知道。”他打断我,淡淡的说。
知道?知道还这么淡定?啧啧啧,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啊……
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看着我说:“你想卖了他?”语气明显的不满。
我发现一件事,他一般说问句的时候没有什么起伏,一律按陈述句来,但当他规规矩矩的说一个问句的时候,那就说明他的心境有变化,但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它很贵重……”怎么就忘了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呢……
“不能卖。”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强硬,他看了我一眼,又道:“如果你喜欢,等事成之后送给你。”
我被他的话吓到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居然说送给我?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当初没有突发奇想来这里玩,没有决定到这片树林里看看,那么就不会遇到他。如果说遇到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个人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对他那他是不是也会将这把如此贵重的刀送给他?而不是只送给我吴邪。
我的脖子又疼了。
“我不要。”我说。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话。拿着布擦拭着刀,从刀柄慢慢划到刀尖,如此反复。他擦的很慢,很仔细,动作流畅像是艺术。他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伸手揉揉脖子,但似乎没什么效果。他看到了我的动作,停下擦刀的手,问我:“怎么了?”
“脖子……疼……”
他放下刀,起身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我现在看到他向我伸手我就怕,尤其那两根奇长的手指,跟勾魂一样。我很给力的缩缩脖子。他“啧”了一声,然后飞快的按到了我的后颈上,我本能的想往后跳,却被他先一步按住肩膀,在我肩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动。
后颈有股很舒服的力道传来。是他在用他那奇长二指轻揉。力道是很好没错,但是他的手指冰凉,顺着血液传遍我全身,让我没办法放松下来去享受,浑身绷的紧紧的。
他放下手,“没有问题,怎么会疼。”
我扭扭脖子,好像又不疼了,“又不疼了……嘿嘿……”我讪讪笑道。
他没说话,我抓过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冷吗?”
他迅速抽回手,转过身不再看我,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5 20:55: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6 19:50:00 +0800 CST  
今天懒得打字,拍图给你们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6 19:50: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16 19:54: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22 19:35: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22 19:42:00 +0800 CST  
我已经彻底懒到不想打字了,你们将就看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22 19:42: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29 19:31: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0-29 19:32:00 +0800 CST  










楼主 兰因絮果啊H  发布于 2019-11-11 20:23:00 +0800 CST  

楼主:兰因絮果啊H

字数:29928

发表时间:2019-10-07 16: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05 18:41: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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