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先说在前面
无敌是多麽
多麽
寂寞
无敌是多麽
多麽
空虚
……
伴随着黎簇手机里传来的背景音乐，吴邪对着窗站着，随手将烟朝窗外掸了掸。烟灰细碎的朝院子里飘去，他的身材因为这几年过度的锻炼而变得精瘦，又因为常年处于当家的位置上而历练出来的挺拔和气场，很奇怪的，强势而脱俗。即使是随意的站着，也给身后的人留下一个琢磨不敌的背影。
妈的，耍帅啊。黎簇腹诽了一句。要是苏万在一定会拿出手机拍拍照P上一行字——退下，老子要装逼了。又想起平日里吴邪的那些语录，越发觉得可行。盯着那个的背影，愣是想了一串。
“后生仔，你还too young too simple”、“别管我叫爸爸，我没你那么个崽”、“小伙子，我脾气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惹火我，分分钟灭了你”、“妈的智障”、“我常常会因为智商超群而感觉到不合群”……
黎簇一边脑补那个画面，一边傻笑。改天我也要做一套表情包。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完，就听到：“——把你那个破喇叭关掉，吵得我脑仁都要炸了。”
黎簇翻了个白眼，嘴上诚恳的说：
“老大，这是时尚。你天天和那些入土的东西打交道，我很担心你会不会早衰。”
吴邪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吐了口烟。
“——嫉妒我帅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恶心。”
你麻痹。黎簇在心里竖了个中指。
吴邪转身，随手将烟掐掉，投进十步以外的烟缸里，拍了拍风衣。
“走了。去趟盘口。我回来之前把这都打点好。”他顿了下，“晚上别忘了给小哥做饭。”
这哪敢忘啊。黎簇连忙应了一声，像送神仙似的把吴邪送走。待到吴邪走后，他窜到窗边往下一看。只见吴邪看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楼下，有个穿工字背心的人，在院子里单手用一指做着俯卧撑。

“综上所诉，这就是胖爷我建立这个群组的原因。还望各位爷多衬衬我们瓶仔。”胖子在微信里发完这句后，还发了个金馆长的表情。“有什么大家尽管说，什么破烂特A破烂特B的，瓶仔也在这里，他老人家不说话大家谅解下哈，反正有啥说啥，咋算计都行也别怕天真炸毛，反正有小哥在。”
张起灵做完一天的运动，拿着毛巾一边擦着汗——那毛巾还是和吴邪同款的，上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绣了一只小黄鸡——他打开了微信翻看，紧接着，他就听见了胖子的语音。
“那是plan……”秀秀打了几个笑哭的表情。
“都一样都一样，哎呀，别纠结这种细节。”胖子大大咧咧的操着一口京腔说道。“大家伙赶紧的，瓶仔急着呢。咱们最好速战速决哈。”
“大事大事大事！有门有门！绝对有门啊！”——黎簇一进群组就开始爆炸，还发了个搞大事的表情。“你们猜猜我撞见了什么！”
要说这黎簇，还是胖子拉近群里的，理由是作为吴邪的当红马仔笼络过来可以更好的掌握吴邪的心态和行踪，当然也经过了小哥的同意。然而当时，当黎簇被他拉近一个只有三个人的讨论组、并被告知其中一个是张起灵的时候，他只觉得瞬间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恨不得抖出浑身的机灵劲儿。
放松啊放松，我就只直讲了，小哥没意见吧？胖子说道，然而也没等张起灵说话，自顾自的往下说。是这样，小同志，你大张哥想要泡你老板。
黎簇：“……”
其实真正的画面是有声版的，当黎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宛如天上一道晴空霹雳劈开了他那个重重迷雾环绕的问题，直击答案，一阵眩晕。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懵了，然而黎簇不愧是被吴邪选中的男人，巨大的脑洞此时促使了他更好的消化这件事。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一拍大腿，惊叹。
“哎呀！！我就说！！我就说嘛！！！——难怪老大这么多年坐怀不乱、六根清净——原来是有了汉子啊？！！”
胖子一脸呵呵，说别骗了，老子知道，我都没发现的你咋会看得出来。
是真的。黎簇一脸认真的说道。当年我头一次跟着老大下地的时候他就一脸情伤样，我一直以为他时想不开才把自己往死里整来着。当时觉得，他一定是情深不寿啊……总之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果然有故事。他心里叹了口气，爱上一匹野马，头上一片草原啊卧槽——尽管头上那片不是草原而是长白山。
好家伙，就冲你这句，小哥，让他入伙吧？胖子问。
隔了一会儿，张起灵发来两个字——可以。让黎簇感到受宠若惊：没想到他倒斗界的一小透明居然还能帮着参谋聚聚的感情问题。惶恐。
于是黎簇通过了入群的第一关（其实只有一关），经过张大爷和他的情感顾问（自称）的面试后，作为吴邪的马仔和第一线侦查员加入了克邪大队。
——然并卵啊！！妈的，为什么老子走哪都是当马仔的命？？

-----------------------------03完-----------------------
妈呀好冷清哦怀疑自己是在单机
寂寞空虚冷_(:з)∠)_

梗的时间线大家就不要在意啦23333
毕竟有些是新梗不可能出现在2015年的，总之就是博君一笑wwwww

莫名其妙被删了最后一段_(:з)∠)_我只好把所有有嫌疑的都手动和谐了

------------------------03完--------------------------
来来来 我要留言啊

就很气 最后一段还是没发出来 老张你是得罪了度娘23333
晚上回去发发看

来两张邪总23333333

无论怎么发都不行……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发图片……

我回来了 哎 其实这章还没有写完，我还是边码边发好了

04
张起灵坐在沙发上，将头微微仰起，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此时门外传来摸索钥匙的声音，紧接着，门被“咔”的打开了一条缝。吴邪抽出钥匙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他眼神扫过沙发，一愣。
张起灵早在他进门的瞬间就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进来的方向，墨色的眼眸里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得不说，虽然这么些年牛鬼蛇神他也见惯了，但这种感觉还是有些渗人的。
“……还没睡？”吴邪随手将风衣脱下，搭在沙发上，走到张起灵身边坐下，开始泡茶。
张起灵头一次感觉到说一句话那么的艰难。
“……你吃了么？”终于他问道。
“吃个几吧。这都快十点了。”吴邪翻了个白眼。“还有今天被那些蠢货气的。哎。小哥，你说他们要是有你那么能干有多好。”
说完他像是被自己逗笑了，摇了摇头。“——不对，你都那么牛逼了还批量生产，那成什么了？不说了，小哥，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张起灵看着眼前完全不按套路来的吴邪，一时无语。心下一定，递上了手里的东西，酝酿了一下：
“给你，这是我的银行卡。”
语气波澜不惊。
吴邪看了他一眼。
“哦，还是我给你办的那张。农行的，不太好使。”
张起灵：“……”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吴邪手上泡茶的动作没有停过，他们挨得很近，张起灵的大腿几乎是贴着吴邪的。借着这个机会，他默默看着吴邪。
早在十年前他就发现，吴邪的眉眼虽不是那种扎眼的好看，但却十分柔和、顺眼、耐看，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他睫毛很长，此时，他正垂眼专注的看着薄绿色的茶水。以张起灵的视力来说，连要想数出他有多少根睫毛都不是难事。
他的视线随着思绪来到脖子上。吴邪的颈脖线条很纤细，哪怕是中间那道勋章一样耀武扬威的伤疤，也不会使他看上去狰狞。
吴邪泡茶的手法很娴熟，张起灵突然想起，十年前，他来到杭州找吴邪告别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给他递了一杯茶。那茶散发出和吴邪一样淡淡的甘味，热气萦绕在他的鼻尖。几乎，大概，有那么一瞬间，张家的最后一任族长就要放弃滔天的使命和理智，留下来，在西湖边上，有茶，有人，就这么过下半辈子。
——然而最终没有。
……此情此景，一别经年。
正当他想的入神时，吴邪突然问。
“小哥，你要在这里坐一会吗？”
张起灵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两人并肩而坐侃侃而谈的画面，他抬眼，笃定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你慢慢坐一会儿。”吴邪了然，站起身。“我去睡了。”
说罢他当真回了寝室，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紧接着听见了门被带上的声音。
兴许是被黎簇平日里看的视频洗了脑，不知怎么的，此时张起灵脑子里出现八个大字。
这样下去吃枣药丸。

听完张起灵的汇报（？）后，微信群里一阵诡异的沉默。良久，秀秀发出一串省略号。
秀秀：“……”
紧接着解雨臣也发出了一串，然后瞬间五条省略号齐刷刷的占据了屏幕。
解雨臣：“……”
王胖子：“……”
黑瞎子：“……”
黎簇：“……”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也打了一串省略号。
张起灵：“……”
死一般的寂静。

“那啥，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啊。”终于，胖子打着哈哈打破了沉默，他声音一沉。“——那就是低估了吴邪同志的战斗力和高估了瓶仔同志的战斗力。”
“我也很难想象。”黑瞎子咬牙。“哑巴会直接背台词，以及，吴邪已经变态到了这么个温香软玉在怀也岿然不动的境界。黎簇，你要不打听打听，吴邪是不是这几年患上了阳痿才这么柳下惠？”
阳你妈的萎啊阳痿。我要是敢问我非得高位截瘫到下辈子去了。黎簇暗骂，突然同情起大张哥，这些助攻，一个比一个坑啊。简直比大乔还坑。
接下来黎簇听黑瞎子和胖子两人给张起灵分析失败的原因，两人就像唱二人转似的忽悠了大概十分钟。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之所以没有撩到邪总，是因为你不够牛逼，或者说你太傻逼。
这个结论扯淡的让黎簇听了都想掀桌，然而张起灵居然发了一个很正经很简洁的“嗯”。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黎簇叹了口气，越发同情起大张哥。看来这谈恋爱真的会让人智商下降，怪不得小爷我那么机智哈。感情是因为没有女朋友。笑里有泪.jpg
这时候苏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发了几个问号求问发生了什么。黎簇急忙阻断了胖瞎二人的侃大山，将张起灵之前叙述的简洁版的过程、加上自己印象中蛇精病吴邪的形象所补全的细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万。
苏万听了一乐。
“师父父，感情你们是把老大当妹子撩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要换做十年前你们说的那个吴天真我还信，放到现在，这个笑里藏刀的蛇精病老大……我的妈还是省省吧。”苏万坐在房间里敲着二郎腿，一边对着手机说道。
“啧，小屁孩懂什么。”黑瞎子骂道。“像是吴邪那样饱经风霜又寂寞孤单冷的男人来说，撩到了就等于久逢甘露、干柴遇烈火，懂吗。”
“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苏万说，“姑且算老大是久经风霜急需采撷的老处男，可是他这几年见过的套路比小哥这十年吃过的盐还多。他绝对不会按套路出牌的。所以我们不能落套，不然多俗气啊，鸭梨你说是吧。”
黎簇胡乱嗯了一声。
“此话怎讲？”听了他的分析，连一直没有发声的解雨臣都发了几个字，问道。
“你们都是老大十多年的好友了，多少也知道老大道上的那句名言。那啥怎么讲来着，”顿了一下，苏万想了想，说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的花花肠子。”
听了他的话黎簇抽了抽嘴角，心里妈的智障刷屏了不下百次，打字回到：“——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都一样都一样。”苏万大气磅礴的挥了挥手。
这能一样么，一下逼格全没了，吴老板那透彻的人生感悟好像变得跟街口屠夫的提着猪肠子那么说了一句一样。
“——成，你说的话我明白了。”过了一会，胖子首先反应过来。“——苏大仙，那你说怎么办？”
妈呀，终于在各位大佬面前给我一个装逼的机会了，可把自己牛逼坏了……容我插会腰先。苏万美滋滋的想。
“诚以动人，晓得不。”苏万故作玄虚的说道。“大张哥，不是我说，像邪总这样有魅力的老男人，已经不需要你在给他任何金钱和物质上的安全感、或者冒着粉红小泡的甜言蜜语了。你也知道，老大这几年走南闯北，什么样会撩的女人都见过，可是依旧片叶不沾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对啊，为什么呢？黎簇默默思考。
“——我曾经问过老大。心目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等听的人消化了一会儿，苏万接着说道。“我以为像他这样的神经病，会描述一个，耳听八方，眼观八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智商情商满格的人来做伴。结果他吐了个眼圈，回答我——他图个一起过日子的人。”
“——就那句话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有故事的男人。”苏万啧啧道。“大张哥，听完我的建议，你啥眉目了不？”
正当所有人都默默揣测的时候，张起灵发来四个字。
“我明白了。”

还有一段我等会儿发……妈呀熬夜修仙我容易吗（手动笑哭）
everbody嗨起来啊！give me 留言！

不。你没有明白。
黎簇默默地看着清早出现在厨房里，带着围裙搬了个小凳子坐的张起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起灵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与他的怪力相反的，他的两只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并不多，然而黎簇听梁湾曾经说过，他的肌肉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密度。黎簇也听吴邪描述过当年张起灵是如何投掷出那把黑金古刀秒杀血尸的。
而此时，他正在以一种标准而利落的手法刨着鱼鳞，紧接着开肠破肚，速度之快、力道之精准都令黎簇忍不住想问问他是不是新东方毕业的。
“大张哥……你……”黎簇欲言又止。“——你想做什么？”
张起灵抬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波澜，手中的活没有停止。
“西湖醋鱼。”最终，他说道。
此做非彼做，黎簇想了想前因后果，舒了口气，总算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想到了全部。
“——大张哥，我猜你是想做老大最喜欢吃的西湖醋鱼，对不？”
张起灵嗯了一声。
虽然听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然而黎簇却有些忧心忡忡，他想起了吴邪以前跟他说小哥是九级伤残的事情。“——您不会把厨房炸了吧？”
炸了老板铁定不会找你，会找我赔钱啊。他默默的补充道。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喜不怒，但黎簇却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了四个字：“妈的智障”。
“咳，您慢慢做，别忘了多放醋和糖，老大喜欢。”黎簇咳了一下，退后了一步——不是我方太软弱，而是敌方太凶残。
张起灵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黎簇擦了擦额角冒的汗。妈的，一个两个都是行走的凶器啊，分分钟杀气肆意。
黎簇在客厅内坐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在电脑上打印了西湖醋鱼的食谱，拿去给了张起灵。张起灵二话不说拿起来扫了几眼，一手往锅里撒盐。那手势分明是大厨的架势。黎簇本来想看几眼就走，只站在锅旁看了几眼就挪不开脚步。那糖醋的味道混合着鱼的鲜美和姜丝的清香直冲鼻腔。
他咽了咽口水。这鱼做得好不好，从鱼皮上就可以看出来。做得好的鱼，鱼皮是完整的，不会因为粘锅而少一块。此时张起灵已经开始勾兑汤汁了，酱色的汤汁在自然光下呈琥珀色。当呈盘的时候，他也不忘撒上了切得大小匀称的葱花。
黎簇看着那盘西湖醋鱼，几乎能够想象，下一秒，那鱼就要开始放射出耀眼的光，然后即使这会儿张起灵一手托着盘子，一边对他说。其实我是中华小当家。
——他都不会怀疑。
胖子怎么说的来着，他感叹道。家有一哥，如有一宝啊。

----------------------------04完------------------------------
跟大家伙儿说一句 我个人不太喜欢连续抢沙发板凳的这种行为哈 -。-
希望大家少刷刷这种评论，多回复下我哪里戳中了笑点。这样我会更有动力码字
有脑洞和想看的梗也可以回复我，特别欢迎一起讨论呀呀呀。给大家比心了XDD

爬上来 准备更新啦

05
吴邪昨晚看各个盘口的账看到很晚，几乎到凌晨。因此今天起的也晚。他是被一阵香味引诱起来的。等他睡眼朦胧的出现在厨房门口时，听到张起灵和黎簇两人的对话。
黎簇一边抄起桌上的剩的馒头蘸酱汁：“哎呀大张哥这味道不对，我跟你说还得多放点糖和醋……”
“吃太多糖对身体不好。”张起灵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平日抽烟伤身体。”
黎簇一愣，挠了挠脑袋，“想不到，大张哥你对老大还这么痴心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黎簇说完站直，咳了几声，接着开始声情并茂的朗诵到：
“一往情深深几许，不过良人三两句……”
见他还要往下贫，吴邪在门口咳了下。
“噗，老大？？”黎簇一回头，瞪圆了眼睛。
张起灵回头，只见吴邪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他没有穿外套，只是穿着背心和休闲裤，颈脖的线条和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就那样大大咧咧的露着。肩膀上松松垮垮的披着衬衫，他精瘦的身形轻易的显露出来，手臂上影影约约可以看到那十七道刀痕的尾巴。他靠在门框上的姿势比较懒散，但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的清澈。
见张起灵望过来，他眯了眯眼睛，淡淡的问了句。“小哥今天心情不错？怎么想着要下厨？”
黎簇一下子整个就炸了，指着他，叫嚷道：“——什么心情不错！你你你没看出来大张哥是特地为你下厨的吗？？”
吴邪轻笑了一声。将身体缓慢的从门框上离开，抬步朝张起灵走去。不知为什么，吴邪的动作很普通，但却举手投足间让人挪不开眼睛。黎簇发誓当时整个厨房都充斥着一种荷尔蒙的气息。他体内训练出来的反射弧一下子给他报出了警报，下意识的，他像兔子似的冲出了厨房。
“——我我我突然想起刚才电脑没关！！”

吴邪直径走到了张起灵的面前，伸手穿过了张起灵的身侧够到桌上的盘子，直接用手指蘸了蘸酱汁，就往嘴里送。他品尝了一下，还砸了咂嘴。见张起灵盯着他，大大方方的笑道。
“小哥做的真不错，火候合适，肥而不腻。比我自己做的还好。”
张起灵点了点头。又听到吴邪说道：“——就有那么一点不够味，你知道是哪里吗？”
张起灵抬眼，只见吴邪脸上的表情就如十年前他卖关子时候的如出一辙，像是小商人的狡黠，而唇角上翘带着一些小骄傲，整个人生动而活泼。
“白胡椒粉。”见张起灵盯着他不说话，吴邪权当是他不肯服输，直接揭露了答案。他伸手擦过张起灵的手拿到桌子上的胡椒调味瓶，淡淡的说道：“我曾经在楼外楼吃到过这样的味道，记忆深刻。当时我还是个愣头青。后来我东奔西走，就再也没吃到过。又有一次，心血来潮想要吃，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个大厨告老还乡了……又过了了两年，我才找伙计把大厨从丽水请来给我做一顿，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西湖醋鱼的秘诀。”
末了，他用筷子刮了刮重新调味的鱼，伸向张起灵的唇边。
“小哥，这次你在尝尝。”吴邪说道。“看看是不是十年前的味道。”
张起灵垂眼看着送到眼前来的筷子。
吴邪的话从另外一个侧面补充了他这十年的缩影，从一无所知的愣头青，到为解密东奔西走，再到成为了道上人人退让三分的吴小佛爷，吴家的当家，老九门的精神领袖。
他走的路漫长，而坎坷。但这条路最艰难的不过是人心的冷暖，人情的薄淡。以至于，一路走来，他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他凝视着不动，吴邪的手就那么在空中悬着。见他没有反应，吴邪笑笑，打算将手抽回去。
“也对，十年前的味道应该早就忘记了……”
吴邪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伸回去一般的手就被张起灵握住了手腕，紧接着，他一口含住了筷子一端。
吴邪看着张起灵握着他的手，闭上眼像是在认真品尝着味道。他微微有些愣住，良久，张起灵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他淡淡地说道。
“食髓知味。有些味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厨房。吴邪站在原地，将筷子随手丢入水池里，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根打开灶火点燃，靠着灶台抽起了烟。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他的低头无奈地笑了一声。
小哥。他在心里道。食髓知味这个词，可不是随便乱用的啊。

手机抖了一下，黎簇叼着馒头硬是打完了这局王者荣耀才点进去看。
“进展的如何？”是苏万发来五个字。
他抬手把啃了一半馒头放到桌上，边嚼边打字：“进展的良好。他娘的，老子快要沉迷于自己的演技之下了。”
时间倒退到苏万在群里说完话以后，在给张起灵发出“我明白了”那四个字以后，黎簇收到了他的私敲。
“鸭梨，你也有任务。”苏万摇了摇手里不存在的羽扇。“这个任务光荣而艰巨，而且非你莫属不可。不是我说，大张哥那个‘我明白了’，一看就是‘我没明白’。哎，你可得多担当点，老大，哦不，师兄的幸福可就全指望你身上了。到时候师兄办喜酒份子钱少不了你。”
他娘的，份子钱指的是交出去的红包好吗？没文化。黎簇翻了个白眼。苏万自从知道吴邪和他一样认了黑瞎子做师傅后，就改“老大”称“师兄”了。对此他颇为得意，一下子备份提升不少不说，捞了个牛逼哄哄的佛爷做师兄，传出去多牛逼啊。
“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去农药了啊！”
“哎别，我错了还不行吗！”苏万连忙发了个抱大腿的表情。“这真的很重要！黎大人且留步！”
黎簇挑了挑眉，回了一个“朕准了”的表情。
“是这样，我有个计划，”苏万见他答应了，连忙说道，带着一些神秘兮兮：“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这他妈还用研究嘛？？老子自己就是！不光是，周围的那几个，哪一个拉出去都得枪毙个十次九回的。黎簇咬牙。“不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那给我秀优越！”
“这你就不懂了，”苏万啧啧两声。“心理学讲究的就是暗示。就好比，我一直在你耳边叨叨，做你背后的那个姑娘在看你，时间长了你会想到什么？”
黎簇一愣。“……我裤链没拉？”
苏万无语，又问：“得，我在换个比方——如果我不停的对你说，哇靠，杨好那小子对你可真好，比对我还铁，你瞅瞅他看你的那个眼神，激情四射啊——你怎么想？”
黎簇，想象了一下杨好对他各种讨好的笑，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嫉妒我帅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恶心。”
静默了一会儿，苏万发来了一句话：“……没救了你，注孤生啊，兄弟。”
靠！又挤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