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老梦（瓶邪 原著向 整理重发）
那个人自从下来之后一言不发，倒是个行动派，吴邪脑海里的吐槽还没说完，已经摸到了一根绳子。这可真真是救命稻草，吴邪也不愿多想这绳子是怎么固定的，立刻用另一只手抓牢在手臂上绕了两圈缠好。
可绳子那头却迟迟没有动静，吴邪细想过后也觉得应该是自己爬上去，那个人既要固定住自己还要把自己拉上去难度确实有点高。
而当吴邪正要往上爬时听到墙壁上传来了敲击声，内容是最简单的摩斯密码：“别动”。难不成这里不能讲话？吴邪憋住了自己的催促，只好继续保持那个姿势。
那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墙壁上游走，不时还传来手指的敲打声，看样子是在找机关。但吴邪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整个身体忍不住又松弛了一些，身下的尖刀又刺进去几分，登时被疼出一身冷汗。
这么一疼，吴邪自从下了墓以来一直不太灵光的脑子却清醒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听到一个碎碎念的声音：“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马上就好，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不是不能说话？这人怎么又开始叨叨了？吴邪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好了没？我不行了！”
碎碎念戛然而止，上方传来援兵同志略显激动的声音：“马上好！你再坚持一下！”
刚说完，吴邪身下的刀阵突然传来巨响，那声音就像无数人同时跺脚一样。紧接着，刀阵一阵抖动，然后突然消失了。
吴邪简直要崩溃，虽然刺入不深且都没有伤到要害，但身上插着的七八把刀一阵狂抖再拔出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有了。那一瞬间的失血让吴邪几乎失去了意识，手一松，就落了下去。
可绳子那头却迟迟没有动静，吴邪细想过后也觉得应该是自己爬上去，那个人既要固定住自己还要把自己拉上去难度确实有点高。
而当吴邪正要往上爬时听到墙壁上传来了敲击声，内容是最简单的摩斯密码：“别动”。难不成这里不能讲话？吴邪憋住了自己的催促，只好继续保持那个姿势。
那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墙壁上游走，不时还传来手指的敲打声，看样子是在找机关。但吴邪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整个身体忍不住又松弛了一些，身下的尖刀又刺进去几分，登时被疼出一身冷汗。
这么一疼，吴邪自从下了墓以来一直不太灵光的脑子却清醒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听到一个碎碎念的声音：“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马上就好，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不是不能说话？这人怎么又开始叨叨了？吴邪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好了没？我不行了！”
碎碎念戛然而止，上方传来援兵同志略显激动的声音：“马上好！你再坚持一下！”
刚说完，吴邪身下的刀阵突然传来巨响，那声音就像无数人同时跺脚一样。紧接着，刀阵一阵抖动，然后突然消失了。
吴邪简直要崩溃，虽然刺入不深且都没有伤到要害，但身上插着的七八把刀一阵狂抖再拔出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有了。那一瞬间的失血让吴邪几乎失去了意识，手一松，就落了下去。
好在援兵尽职尽责，预判了吴邪会力竭提前将他捞了起来，避免了他的第四次自由落体。吴邪还在心里表扬援兵，却不知道方才二人的行为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援兵抓紧时间给吴邪按摩他几乎没有知觉的胳膊，至于身后的伤口现在来不及处理了。
“不要放松警惕，你听我说。”
这句话让吴邪瞬间提起了精神，不是因为内容，而是这声音竟然是吴曦。自己刚才是有多迷糊，连男女都没分清？
“你怎么在这里？找到张起灵了吗？”
“没找到族长，但你不要问这么多了，来不及了。这里并不是刀阵，而是血尸阵，他们扮演墓主的军队，刀阵只是他们摆出的战斗状态。你的血让刺到你的几个“士兵”起尸了，这种起尸就像病毒，我们再不跑，这里就要变成血尸窝了。”
血尸窝？吴邪感觉自己全身的肉都跳了一下，当即进入状态：“那快走啊，还等什么？”
“……”吴曦沉默了一下，幽幽补充，“血尸站的有点挤，暂时没路跑。”
吴邪突然庆幸自己眼睛不好使，这里到底是有多少粽子，能让一个张家人说没路走。
吴曦继续说：“好在这里被张家人改造过，一会儿我会往出口方向扔一个报警器，你就朝着报警器的声音跑，等你到了我会开启出口处的机关。”
“那你呢？”
“这个墓我熟，你不用担心我的出路，以你现在的状态必须听我的，否则我真的保不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哐当一声，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在封闭空间里回荡着简直像在催命。可吴邪做不到丢下吴曦一个人留在这种十死无生的鬼地方自己离开。
吴曦语速极快地说：“小三爷，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为族长可以吗？这个墓有三层，族长就在这一层。我是张家本家人，现在这世上对这个墓最了解的除了族长就是我了，相信我不会有事，要来不及了！”
援兵抓紧时间给吴邪按摩他几乎没有知觉的胳膊，至于身后的伤口现在来不及处理了。
“不要放松警惕，你听我说。”
这句话让吴邪瞬间提起了精神，不是因为内容，而是这声音竟然是吴曦。自己刚才是有多迷糊，连男女都没分清？
“你怎么在这里？找到张起灵了吗？”
“没找到族长，但你不要问这么多了，来不及了。这里并不是刀阵，而是血尸阵，他们扮演墓主的军队，刀阵只是他们摆出的战斗状态。你的血让刺到你的几个“士兵”起尸了，这种起尸就像病毒，我们再不跑，这里就要变成血尸窝了。”
血尸窝？吴邪感觉自己全身的肉都跳了一下，当即进入状态：“那快走啊，还等什么？”
“……”吴曦沉默了一下，幽幽补充，“血尸站的有点挤，暂时没路跑。”
吴邪突然庆幸自己眼睛不好使，这里到底是有多少粽子，能让一个张家人说没路走。
吴曦继续说：“好在这里被张家人改造过，一会儿我会往出口方向扔一个报警器，你就朝着报警器的声音跑，等你到了我会开启出口处的机关。”
“那你呢？”
“这个墓我熟，你不用担心我的出路，以你现在的状态必须听我的，否则我真的保不了你。”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哐当一声，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在封闭空间里回荡着简直像在催命。可吴邪做不到丢下吴曦一个人留在这种十死无生的鬼地方自己离开。
吴曦语速极快地说：“小三爷，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为族长可以吗？这个墓有三层，族长就在这一层。我是张家本家人，现在这世上对这个墓最了解的除了族长就是我了，相信我不会有事，要来不及了！”
此时留在这里的确没办法和一窝粽子正面刚，吴邪只能选择听吴曦的，他抽出自己的大白狗腿，眼睛看向前方的黑暗：“那这回你是真的不欠我什么了。”说完毫不犹豫冲向前方的黑暗。
吴曦左右手各拿一把刀，随即冲向粽子军阵的另一头，她用力划破自己的手臂，用鲜血吸引粽子的注意。最开始起尸的几只行动已经十分迅捷了，当即就向她扑去。吴曦先向前弯腰躲过一击然后扭腰翻身，双刀向上交叉一绞，一只粽子直接被斩首。
紧接着身侧又冲来一只，她直接踩上身边还僵硬着的一个，高高跃起落在袭来的粽子肩膀上，收起长刀用手掰断了这只的脖子。
吴邪若是能看到定会感叹张家人对付粽子果真有一手，不过他此时是自顾无暇。即使吴曦为他吸引了大部分的粽子，他也是个浑身都是鲜血的鲜美食物。
吴邪埋头朝着警报声奔跑，时不时会撞到还在“站军姿”的粽子军队，耳后一阵劲风传来，他立刻蹲身向前翻去躲去了致命攻击，还没站起身耳旁又传来血尸的嚎叫，他立刻原地身体后仰用力抬脚向前一踹，飞来的粽子被踹倒的同时自己也正好借力站了起来。
吴邪一刻都不敢停，他不尽快到终点，吴曦很有可能会坚持不住。一些还未起尸彻底的粽子他直接无视，一路大白狗腿开道，只要不是冲脖子来的攻击，都不能让他停下一步。
到警报器旁边时吴邪不仅是身后了，全身都是尖利的指甲划出或刺出的伤口，有一些甚至几乎划破颈动脉，若不是他的麒麟血，只是尸毒就能让他立刻毙命。他用尽全力大喊一声：“吴曦！”
这边吴曦几乎已经淹没在粽子中间，看上去像是已经凉凉，但听到吴邪的声音，她长刀一扫为自己找到一个空档，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一把刀扔向先前找好的位置，刀刃准确地卡到了布置好的机关。
吴邪面前的死路出现了一个门，吴曦大喊：“快进去！”
吴曦左右手各拿一把刀，随即冲向粽子军阵的另一头，她用力划破自己的手臂，用鲜血吸引粽子的注意。最开始起尸的几只行动已经十分迅捷了，当即就向她扑去。吴曦先向前弯腰躲过一击然后扭腰翻身，双刀向上交叉一绞，一只粽子直接被斩首。
紧接着身侧又冲来一只，她直接踩上身边还僵硬着的一个，高高跃起落在袭来的粽子肩膀上，收起长刀用手掰断了这只的脖子。
吴邪若是能看到定会感叹张家人对付粽子果真有一手，不过他此时是自顾无暇。即使吴曦为他吸引了大部分的粽子，他也是个浑身都是鲜血的鲜美食物。
吴邪埋头朝着警报声奔跑，时不时会撞到还在“站军姿”的粽子军队，耳后一阵劲风传来，他立刻蹲身向前翻去躲去了致命攻击，还没站起身耳旁又传来血尸的嚎叫，他立刻原地身体后仰用力抬脚向前一踹，飞来的粽子被踹倒的同时自己也正好借力站了起来。
吴邪一刻都不敢停，他不尽快到终点，吴曦很有可能会坚持不住。一些还未起尸彻底的粽子他直接无视，一路大白狗腿开道，只要不是冲脖子来的攻击，都不能让他停下一步。
到警报器旁边时吴邪不仅是身后了，全身都是尖利的指甲划出或刺出的伤口，有一些甚至几乎划破颈动脉，若不是他的麒麟血，只是尸毒就能让他立刻毙命。他用尽全力大喊一声：“吴曦！”
这边吴曦几乎已经淹没在粽子中间，看上去像是已经凉凉，但听到吴邪的声音，她长刀一扫为自己找到一个空档，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一把刀扔向先前找好的位置，刀刃准确地卡到了布置好的机关。
吴邪面前的死路出现了一个门，吴曦大喊：“快进去！”
二十．
左腿下蹲，右腿扫出，对方重心不稳时攻其中路直击要害，这是黑瞎子交给吴邪的双方对峙时的突袭方式，只是吴邪此时身上有伤而且视力不佳，只能勉强感觉对方体型大概似人，因此凭借着肌肉记忆做出了一系列动作。
但随即吴邪心叫不好，他虽然有伤但身体的敏捷度丝毫没有下降，而方才他的攻击连对方的毛都没有碰到。
墓室里的不明生物，不是粽子，就是镇墓兽，外来野兽在这个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张家动过手脚，人想进也不一定能进得来。这个东西和人的体型相差无几，极有可能是粽子，但是粽子再厉害，也不会反应快和敏捷到如此程度，吴邪偏向于这是一只体型似人的镇墓兽。云顶天宫里的口中猴，或是海底墓里的海猴子，站立状态都似人形。
吴邪微微弯着腰，警惕对方动作的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他此时内心的焦躁几乎按捺不住，真想像野兽一样扑上去和这只不明物体互相撕咬。
好在他还是保持了一些理智，将原始的战斗欲转换成了人类的方式，他快速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助跑，接着高高跃起，用武士持刀的方式，双手握住大白狗腿向下劈去。
“吴邪！”
手中的刀重重地劈在地面，震得虎口生疼。
吴邪有些恍惚，他好像听到闷油瓶在叫他的名字，他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他的记忆里，闷油瓶原本很少叫他的名字，然而自从他从青铜门出来之后，每次讲话都要先喊声“吴邪”，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像刚才那么凄厉，就像，就像自己要死了一样
不，不会的。吴邪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中招了，眼睛看不清就算了，耳朵还幻听。
左腿下蹲，右腿扫出，对方重心不稳时攻其中路直击要害，这是黑瞎子交给吴邪的双方对峙时的突袭方式，只是吴邪此时身上有伤而且视力不佳，只能勉强感觉对方体型大概似人，因此凭借着肌肉记忆做出了一系列动作。
但随即吴邪心叫不好，他虽然有伤但身体的敏捷度丝毫没有下降，而方才他的攻击连对方的毛都没有碰到。
墓室里的不明生物，不是粽子，就是镇墓兽，外来野兽在这个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张家动过手脚，人想进也不一定能进得来。这个东西和人的体型相差无几，极有可能是粽子，但是粽子再厉害，也不会反应快和敏捷到如此程度，吴邪偏向于这是一只体型似人的镇墓兽。云顶天宫里的口中猴，或是海底墓里的海猴子，站立状态都似人形。
吴邪微微弯着腰，警惕对方动作的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他此时内心的焦躁几乎按捺不住，真想像野兽一样扑上去和这只不明物体互相撕咬。
好在他还是保持了一些理智，将原始的战斗欲转换成了人类的方式，他快速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助跑，接着高高跃起，用武士持刀的方式，双手握住大白狗腿向下劈去。
“吴邪！”
手中的刀重重地劈在地面，震得虎口生疼。
吴邪有些恍惚，他好像听到闷油瓶在叫他的名字，他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他的记忆里，闷油瓶原本很少叫他的名字，然而自从他从青铜门出来之后，每次讲话都要先喊声“吴邪”，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像刚才那么凄厉，就像，就像自己要死了一样
不，不会的。吴邪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中招了，眼睛看不清就算了，耳朵还幻听。
调整好步伐与呼吸后，吴邪和那个东西又进入了新一轮僵持。他现在作战全靠耳朵，但对方是个极有耐性的，除了躲避攻击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以至于吴邪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东西跑哪去了。
忽然，那个长短不一的奇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后极近的距离，吴邪当即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反应极快地向后肘击，这一次总算得手了，但那东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却没什么声音，吴邪怀疑它一直不声不响的是个哑巴。
对方几乎没有受任何影响，一阵劲风，吴邪清楚地感受到它朝自己扑了过来，他迅速往前一倒躲过，翻身起来时朝着攻击方向迅速挥刀反击，但又什么都没有碰到。
心叫不好的同时吴邪感到肩膀上压上了那个东西的手，他反手向后捞去，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腰部用力猛地一转，如果不出意外，这条手臂应该是被他卸掉了，却没想到那东西异常灵活，吴邪又没有得手，对方另一只手扣住吴邪的肘关节朝着反关节的方向一用力，吴邪就脱力松了开，接着它又销声匿迹了。
吴邪偏头听着周围的动静，却丝毫捕捉不到任何气流的变动，仿佛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和一个假想敌在僵持。
他快被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逼疯了，终于忍不住大叫着没有章法地挥动手中的刀，他疯了一样地乱劈乱砍，却始终没有砍到任何东西，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疯了的自己。
“吴邪！”
吴邪突然像没电了一样停了下来。他又听到张起灵在喊他，这一次，除了自己的名字，他还听到了很大的风声。
难道是在长白山的时候？吴邪仔细想了想，觉得只有这闷油瓶子非得去守门而自己巴巴地跟去劝的那一次了。难道当时自己因为雪盲掉下悬崖闷油瓶还这么凄厉地喊过自己的名字？可惜了，雪太厚，当时根本没听见。他只记得闷油瓶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听到呼救就跳了下来，并且一再强调手腕是来之前折断的。
欲盖弥彰啊，他是不懂这个道理吗？这样的告别，别说十年，吴邪能记一辈子。
忽然，那个长短不一的奇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后极近的距离，吴邪当即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反应极快地向后肘击，这一次总算得手了，但那东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却没什么声音，吴邪怀疑它一直不声不响的是个哑巴。
对方几乎没有受任何影响，一阵劲风，吴邪清楚地感受到它朝自己扑了过来，他迅速往前一倒躲过，翻身起来时朝着攻击方向迅速挥刀反击，但又什么都没有碰到。
心叫不好的同时吴邪感到肩膀上压上了那个东西的手，他反手向后捞去，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腰部用力猛地一转，如果不出意外，这条手臂应该是被他卸掉了，却没想到那东西异常灵活，吴邪又没有得手，对方另一只手扣住吴邪的肘关节朝着反关节的方向一用力，吴邪就脱力松了开，接着它又销声匿迹了。
吴邪偏头听着周围的动静，却丝毫捕捉不到任何气流的变动，仿佛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和一个假想敌在僵持。
他快被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逼疯了，终于忍不住大叫着没有章法地挥动手中的刀，他疯了一样地乱劈乱砍，却始终没有砍到任何东西，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疯了的自己。
“吴邪！”
吴邪突然像没电了一样停了下来。他又听到张起灵在喊他，这一次，除了自己的名字，他还听到了很大的风声。
难道是在长白山的时候？吴邪仔细想了想，觉得只有这闷油瓶子非得去守门而自己巴巴地跟去劝的那一次了。难道当时自己因为雪盲掉下悬崖闷油瓶还这么凄厉地喊过自己的名字？可惜了，雪太厚，当时根本没听见。他只记得闷油瓶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听到呼救就跳了下来，并且一再强调手腕是来之前折断的。
欲盖弥彰啊，他是不懂这个道理吗？这样的告别，别说十年，吴邪能记一辈子。
方才的一顿折腾，吴邪身上的伤口又不同程度地裂开了一些，不过他此时的痛感不是很强烈，只是失血让他开始头晕。
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来保持清醒。即使与自己共处一个空间的不明物体攻击性不是很强，但若是表现出弱势的一面，说不准会立刻被吃干抹净。
吴邪能感觉到它的耐性逐渐要被用尽了，果然，下一秒那东西的手就向自己后颈探来。
他对这类动作异常敏感，迅速倾身躲过，抽出短刀就向前刺去，一次不中反被捏住了手腕，吴邪没有停止攻势，继续攻击对方下盘，用力踩向膝盖位置，果然，对方为了躲这一击重心稍稍偏移了一下，吴邪抓住这个机会另一只手中的大白狗腿立刻刺向控制着自己的手臂，脱开桎梏后用力向前一蹬，将对方踹倒在地。
他几乎一刻都不停地冲上前压在对方身上，双手死死地扣住倒在地上的敌人的脖子，吴邪的手心里全是对方用力挣扎的跳跃的脉搏。
“吴邪。”
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来保持清醒。即使与自己共处一个空间的不明物体攻击性不是很强，但若是表现出弱势的一面，说不准会立刻被吃干抹净。
吴邪能感觉到它的耐性逐渐要被用尽了，果然，下一秒那东西的手就向自己后颈探来。
他对这类动作异常敏感，迅速倾身躲过，抽出短刀就向前刺去，一次不中反被捏住了手腕，吴邪没有停止攻势，继续攻击对方下盘，用力踩向膝盖位置，果然，对方为了躲这一击重心稍稍偏移了一下，吴邪抓住这个机会另一只手中的大白狗腿立刻刺向控制着自己的手臂，脱开桎梏后用力向前一蹬，将对方踹倒在地。
他几乎一刻都不停地冲上前压在对方身上，双手死死地扣住倒在地上的敌人的脖子，吴邪的手心里全是对方用力挣扎的跳跃的脉搏。
“吴邪。”
又是闷油瓶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这一次吴邪还记得，那是不久前的事。
他和闷油瓶坐上回杭州的火车，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趁着闷油瓶睡着，偷偷摸摸地去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有人皮面具。结果冷不防被突然睁开眼的闷大爷抓个正着，他睁着一双清亮得完全不像刚醒的眼睛，略显无奈地说：“吴邪，我是真的。”
从回忆中挣脱出，吴邪突然觉得手中跳动的脉搏烫得厉害，他猛地松开手，喃喃道：“是幻觉……这是幻觉，他不在这里……”
这一下被对方找到了时机，吴邪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地上，双手被死死控制住压在胸前，腿也被对方的重量压着不能动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没有杀它，现在就是它杀你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贴着耳边发出，吴邪这一次确定，是这个怪物发出的。
吴邪感受着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游走，就像护士在找容易下手的血管一样，他脑中的警报系统滴滴作响，显示如果再不反抗，就要丧命于此了。
他突然爆发出极强的几乎不属于他的力量，将双手挣开，猛地翻身捡起丢在一边的大白狗腿。
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和终于解脱的叹息声，还有，他从未听过的一声“吴邪”，和逐渐清晰的视野依次冲入吴邪的脑海。
他和闷油瓶坐上回杭州的火车，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趁着闷油瓶睡着，偷偷摸摸地去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有人皮面具。结果冷不防被突然睁开眼的闷大爷抓个正着，他睁着一双清亮得完全不像刚醒的眼睛，略显无奈地说：“吴邪，我是真的。”
从回忆中挣脱出，吴邪突然觉得手中跳动的脉搏烫得厉害，他猛地松开手，喃喃道：“是幻觉……这是幻觉，他不在这里……”
这一下被对方找到了时机，吴邪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地上，双手被死死控制住压在胸前，腿也被对方的重量压着不能动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没有杀它，现在就是它杀你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贴着耳边发出，吴邪这一次确定，是这个怪物发出的。
吴邪感受着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游走，就像护士在找容易下手的血管一样，他脑中的警报系统滴滴作响，显示如果再不反抗，就要丧命于此了。
他突然爆发出极强的几乎不属于他的力量，将双手挣开，猛地翻身捡起丢在一边的大白狗腿。
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和终于解脱的叹息声，还有，他从未听过的一声“吴邪”，和逐渐清晰的视野依次冲入吴邪的脑海。
二十一.
张起灵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他在鲁王宫里曾说过一段谎话，那时吴邪将张起灵的不自在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确很少骗人，或者说他不屑于撒谎。他要么隐瞒一部分真相，要么干脆不说，吴邪将其归结为张家人骨子里的优越感，他们从来都是强者，对畏缩的谎言嗤之以鼻。
不过长白山上的十年之约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话，这也是张起灵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那时赶走吴邪后张起灵一直远远跟着他，在听到他坠崖的呼救时大脑一片空白。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吴邪奔去，在雪崩中救人拼的就是时间。
那个时候，张起灵眼里只有他和吴邪之间不断缩小的距离，至于在这之间需要跳多深的悬崖翻多高的山坡都不重要。
把吴邪从雪里扯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折断了，但他一点都不痛，他只想回到过去，杀死那个跑到吴山居专程向吴邪告别的自己。
真正的告别应该是巴乃那样的，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困扰，不会在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竟真的以为自己有了和这世界的联系，就和别的张起灵不同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因为没有做一个称职的张起灵，一个连去死都不应该打扰别人的张起灵，他差点亲手让他与世界的联系消逝。
在温泉缝隙里，张起灵看着不知该做什么几乎崩溃的吴邪，终于不忍心，向他撒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他留给吴邪一个念想，让他十年后带着鬼玺来这里接替自己。十年，对于一个有正常寿命的普通人，张起灵觉得足够长了，长到吴邪终会忘记他的。即使吴邪真的来了，那时候世上也没有张起灵了。
可是这样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却活了下来，他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只记得一部分和吴邪有关的事，只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而在门口接应他的张家人却告诉他，这几年里吴邪没有放弃，他从一个棋子变成了破局人。
张起灵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他在鲁王宫里曾说过一段谎话，那时吴邪将张起灵的不自在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确很少骗人，或者说他不屑于撒谎。他要么隐瞒一部分真相，要么干脆不说，吴邪将其归结为张家人骨子里的优越感，他们从来都是强者，对畏缩的谎言嗤之以鼻。
不过长白山上的十年之约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话，这也是张起灵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那时赶走吴邪后张起灵一直远远跟着他，在听到他坠崖的呼救时大脑一片空白。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吴邪奔去，在雪崩中救人拼的就是时间。
那个时候，张起灵眼里只有他和吴邪之间不断缩小的距离，至于在这之间需要跳多深的悬崖翻多高的山坡都不重要。
把吴邪从雪里扯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折断了，但他一点都不痛，他只想回到过去，杀死那个跑到吴山居专程向吴邪告别的自己。
真正的告别应该是巴乃那样的，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困扰，不会在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竟真的以为自己有了和这世界的联系，就和别的张起灵不同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因为没有做一个称职的张起灵，一个连去死都不应该打扰别人的张起灵，他差点亲手让他与世界的联系消逝。
在温泉缝隙里，张起灵看着不知该做什么几乎崩溃的吴邪，终于不忍心，向他撒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他留给吴邪一个念想，让他十年后带着鬼玺来这里接替自己。十年，对于一个有正常寿命的普通人，张起灵觉得足够长了，长到吴邪终会忘记他的。即使吴邪真的来了，那时候世上也没有张起灵了。
可是这样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却活了下来，他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只记得一部分和吴邪有关的事，只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而在门口接应他的张家人却告诉他，这几年里吴邪没有放弃，他从一个棋子变成了破局人。
张起灵在这百年里，头一次知道被别人拯救是什么感觉。
张起灵依稀记得吴邪很怕自己从门里出来会失忆，便静静等着记忆恢复的那天去杭州找他。然而，在张起灵从门里出来的第一百五十二个早晨，从噩梦中惊醒的他意识到，平静离自己还很远。
他想起来当初自己是替吴邪守门的，他想起来吴邪参加了那个该死的麒麟血改造计划，他想起来吴邪因为张家，有可能会尸化，变成怪物。
张起灵终于明白了，他最大的错误不是当年去杭州找吴邪道别，而是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拉吴邪入局，他不应该和吴邪的世界有交集。
张起灵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开始着手调查延缓或解除尸化的方法，由于吴邪这些年的努力，没有了汪家人的干扰，他很快发现了一个被张家记录在册的位于川滇交界处的墓葬，墓主是一位藩王，据张家考察，墓中有部分陨玉碎片。
张起灵依稀记得吴邪很怕自己从门里出来会失忆，便静静等着记忆恢复的那天去杭州找他。然而，在张起灵从门里出来的第一百五十二个早晨，从噩梦中惊醒的他意识到，平静离自己还很远。
他想起来当初自己是替吴邪守门的，他想起来吴邪参加了那个该死的麒麟血改造计划，他想起来吴邪因为张家，有可能会尸化，变成怪物。
张起灵终于明白了，他最大的错误不是当年去杭州找吴邪道别，而是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拉吴邪入局，他不应该和吴邪的世界有交集。
张起灵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开始着手调查延缓或解除尸化的方法，由于吴邪这些年的努力，没有了汪家人的干扰，他很快发现了一个被张家记录在册的位于川滇交界处的墓葬，墓主是一位藩王，据张家考察，墓中有部分陨玉碎片。
青铜门内是那块远古陨玉的主体，远远大于墨脱等地的碎块，更不用提散落在其余各地的小碎片了。陨玉有极强的辐射，对人体产生的影响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如果非要说，可以理解成更复杂的一系列的基因变异。
张家最开始发现了陨玉的特别之处，他们经过了几代人的尝试，终于利用陨玉实现了部分意义上的长生。这些成功了的族人寿命较常人多出一倍，身体机能也明显优于常人，拥有被家族称为麒麟血的特殊血液。
只是由于辐射变异的偶然性，这种特性只能通过生殖延续下去，无法再现。而尝试这样不完美的长生，也让张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种成功率极低的恩赐，让张家几乎被消耗殆尽。
大量失败的尝试，和同时代帝王对长生疯狂的追求，让张家决定保守陨玉的秘密，不能让它被世人知道，否则将会是世界的灾难。
张家人建造了巨大的青铜门，一个需要麒麟血维持的隔绝陨玉辐射的机关。每十年就会有一个拥有麒麟血的族人进入青铜门，维持机关的运行，这样的“献祭”持续了将近上千年。
张家一直死守着陨玉的秘密，直到汪藏海的出现。汪藏海无意中知道了青铜门后的秘密，便想让陨玉的存在公之于众，他认为让得到秘密好处的人保守秘密，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为此，张家与汪家纠缠数百年，期间汪家不断地渗透着张家。就在张家摇摇欲坠之时，时代发生了巨变，张汪两个古老家族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时候，时任张家族长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自此，一直被打压的张家开始了它的反击。
张起灵上位后，步步都在行险棋，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了。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却是被自己亲手了结的：他选择代替麒麟血改造计划的唯一成功者去守门。
张家最开始发现了陨玉的特别之处，他们经过了几代人的尝试，终于利用陨玉实现了部分意义上的长生。这些成功了的族人寿命较常人多出一倍，身体机能也明显优于常人，拥有被家族称为麒麟血的特殊血液。
只是由于辐射变异的偶然性，这种特性只能通过生殖延续下去，无法再现。而尝试这样不完美的长生，也让张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种成功率极低的恩赐，让张家几乎被消耗殆尽。
大量失败的尝试，和同时代帝王对长生疯狂的追求，让张家决定保守陨玉的秘密，不能让它被世人知道，否则将会是世界的灾难。
张家人建造了巨大的青铜门，一个需要麒麟血维持的隔绝陨玉辐射的机关。每十年就会有一个拥有麒麟血的族人进入青铜门，维持机关的运行，这样的“献祭”持续了将近上千年。
张家一直死守着陨玉的秘密，直到汪藏海的出现。汪藏海无意中知道了青铜门后的秘密，便想让陨玉的存在公之于众，他认为让得到秘密好处的人保守秘密，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为此，张家与汪家纠缠数百年，期间汪家不断地渗透着张家。就在张家摇摇欲坠之时，时代发生了巨变，张汪两个古老家族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时候，时任张家族长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自此，一直被打压的张家开始了它的反击。
张起灵上位后，步步都在行险棋，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了。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却是被自己亲手了结的：他选择代替麒麟血改造计划的唯一成功者去守门。
他作出这样的决定，为的就是让吴邪能远离这个纷杂的乱局。可吴曦等一干张家人不甘心，他们将吴邪引到西藏，让他彻底暴露在了整个棋盘上。
张起灵想杀了吴曦，从来不是在开玩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吴邪于危险之中，他恨不得立刻让她从吴邪身边消失。
当初吴曦坚持让吴邪从小开始接受改造，是张家，让吴邪本该平静的生活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现在吴邪尽管暂时性地获得了麒麟血的表征，但依然存在尸化的可能，吴邪和一众九门的试验品其实是重现了几百年前张家对长生失败的尝试。
这个西域藩王的墓葬之所以引起张起灵的注意，是因为这个藩王据记载活了两百多岁，排除偶然变异的可能性，他很有可能是最早成功地改造了麒麟血的人。在他的墓里，很大可能会有如何摆脱后天获取麒麟血的副作用的线索。
张起灵暗中调动张家人手，安排各种事项，做好了所有的探墓准备，却没有想到，在格尔木的小诊所里，他等来了多年不见的吴邪。
在那个小诊所里，吴曦在引来吴邪之前试探过张起灵的态度：“你们不应该这样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战斗，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吴邪真的愿意接受吗？”
张起灵从门里出来后对吴曦的态度异常差，基本没有搭理过她，但这一次，他站在窗边，看着高原上清澈的天空，回答道：“我们本就不该在一个世界。”
但张起灵终究是一个人，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鲜活的吴邪，看着他的震惊、不解和无法掩饰的喜悦，突然感觉，这么多年的阴谋、离别与想念，仿佛都随着高原的云，化成了雨，落进了早已干涸枯竭的心里。
和吴邪回去的每个清晨，醒来时闻到鼻尖的骨香，张起灵都告诉自己，最后一天，他只待最后一天，就要走了。可是吴邪精心规划的食谱；降温前一天就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每晚睡前挤好的牙膏，都让张起灵无法拒绝，无比眷恋。
直到在新月饭店，那个血玉匣子让张起灵从梦中惊醒。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以吴邪的聪慧，他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张起灵想杀了吴曦，从来不是在开玩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吴邪于危险之中，他恨不得立刻让她从吴邪身边消失。
当初吴曦坚持让吴邪从小开始接受改造，是张家，让吴邪本该平静的生活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现在吴邪尽管暂时性地获得了麒麟血的表征，但依然存在尸化的可能，吴邪和一众九门的试验品其实是重现了几百年前张家对长生失败的尝试。
这个西域藩王的墓葬之所以引起张起灵的注意，是因为这个藩王据记载活了两百多岁，排除偶然变异的可能性，他很有可能是最早成功地改造了麒麟血的人。在他的墓里，很大可能会有如何摆脱后天获取麒麟血的副作用的线索。
张起灵暗中调动张家人手，安排各种事项，做好了所有的探墓准备，却没有想到，在格尔木的小诊所里，他等来了多年不见的吴邪。
在那个小诊所里，吴曦在引来吴邪之前试探过张起灵的态度：“你们不应该这样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战斗，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吴邪真的愿意接受吗？”
张起灵从门里出来后对吴曦的态度异常差，基本没有搭理过她，但这一次，他站在窗边，看着高原上清澈的天空，回答道：“我们本就不该在一个世界。”
但张起灵终究是一个人，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鲜活的吴邪，看着他的震惊、不解和无法掩饰的喜悦，突然感觉，这么多年的阴谋、离别与想念，仿佛都随着高原的云，化成了雨，落进了早已干涸枯竭的心里。
和吴邪回去的每个清晨，醒来时闻到鼻尖的骨香，张起灵都告诉自己，最后一天，他只待最后一天，就要走了。可是吴邪精心规划的食谱；降温前一天就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每晚睡前挤好的牙膏，都让张起灵无法拒绝，无比眷恋。
直到在新月饭店，那个血玉匣子让张起灵从梦中惊醒。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以吴邪的聪慧，他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进山之后张起灵曾多次探路，他发现墓葬有三层，主墓室应该在第三层，其余两层不是迷惑性的假象就是致命的机关。
张家布置的机关的确很厉害，但再厉害也是古人的智慧，在现代各种探测仪器和炸药面前，都是可以被克服的。而且一些隐蔽的救命机关，只有麒麟血才能启动，这都是张家人为自己留的后路。至于这些比独木桥还难走的后路后来的张家人有没有本事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不过这墓里有陨玉的碎片，如果吴邪来会受到它们的影响，很可能会加剧尸化。
墓葬面积很大，受磁场影响的定位仪器比较重要，张起灵只好等待吴曦给他准备新装备，然而在这期间的探路，让他发现整个墓葬的机关驱动是有一定周期的，而经过大致估算，进入主墓室的机关开启周期至少有350个小时。
这一次张起灵刚好遇到机关开启，若是错过这一次，就要再等半个多月。半个月，足够吴邪调查并且想通所有事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简陋的装备，进入了整个墓葬的核心。
主墓室里金银财宝堆成了山，簇拥着一个巨大的合葬棺椁。墙壁上没有壁画，张起灵只得在这些陪葬品和棺椁上寻找线索。
但张起灵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得到，开棺后启动了墓室自毁装置，如果离开墓室，棺椁附近的压力平衡机关就会被启动，根据张起灵的经验整个墓室会塌陷自毁，但如果原地不动，墙上高速射出的带有箭头的金蚕丝稍不注意就能让人身首分离。
张起灵不甘心地继续搜寻线索，但也只坚持了几分钟，等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墓室已经被金蚕丝织成的网盖得严严实实。为了在自毁之前离开，张起灵强行从锋利的丝线布成的网中突围，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口，而刀刃已经被划成了锯齿状，彻底报废。
如此严密的机关布置，让张起灵更加相信墓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他需要带上装备和炸药，再来这里一次。
张家布置的机关的确很厉害，但再厉害也是古人的智慧，在现代各种探测仪器和炸药面前，都是可以被克服的。而且一些隐蔽的救命机关，只有麒麟血才能启动，这都是张家人为自己留的后路。至于这些比独木桥还难走的后路后来的张家人有没有本事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不过这墓里有陨玉的碎片，如果吴邪来会受到它们的影响，很可能会加剧尸化。
墓葬面积很大，受磁场影响的定位仪器比较重要，张起灵只好等待吴曦给他准备新装备，然而在这期间的探路，让他发现整个墓葬的机关驱动是有一定周期的，而经过大致估算，进入主墓室的机关开启周期至少有350个小时。
这一次张起灵刚好遇到机关开启，若是错过这一次，就要再等半个多月。半个月，足够吴邪调查并且想通所有事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简陋的装备，进入了整个墓葬的核心。
主墓室里金银财宝堆成了山，簇拥着一个巨大的合葬棺椁。墙壁上没有壁画，张起灵只得在这些陪葬品和棺椁上寻找线索。
但张起灵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得到，开棺后启动了墓室自毁装置，如果离开墓室，棺椁附近的压力平衡机关就会被启动，根据张起灵的经验整个墓室会塌陷自毁，但如果原地不动，墙上高速射出的带有箭头的金蚕丝稍不注意就能让人身首分离。
张起灵不甘心地继续搜寻线索，但也只坚持了几分钟，等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墓室已经被金蚕丝织成的网盖得严严实实。为了在自毁之前离开，张起灵强行从锋利的丝线布成的网中突围，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口，而刀刃已经被划成了锯齿状，彻底报废。
如此严密的机关布置，让张起灵更加相信墓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他需要带上装备和炸药，再来这里一次。
然而，回去的路上，张起灵遇到了吴邪。
吴邪身上有很多伤，衣服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他不想知道吴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最要紧的是，吴邪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东西，叫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
而张起灵但凡有靠近他的动作，吴邪就疯了一样地反击。他偏着头捕捉声音的样子，大喊着毫无章法地用刀劈向空气的样子，双目血红脸上却毫无血色的样子，都告诉张起灵：吴邪的尸化很严重了。
张起灵被吴邪掐住脖子的时候，看着他失焦的双眼，艰难地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吴邪似乎听到了一些，喃喃着松开了手，看似平静了下来。但吴邪的冷静没有坚持多久，这里距离主墓室很近了，陨玉的影响在逐渐增大，他又一次用人类做不到的爆发力控制住了张起灵。
这一次张起灵放弃了反抗，他接受了最终这样的归宿。
如果吴邪真的忘了他，从门里出来的张起灵大概会无法自处，没有人记得他，他也不知该为什么而活。如今吴邪的尸化几乎抑制不住了，张起灵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即使他不会老，但终究会累。他终于自私了一次，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闭上眼，听着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解脱一般平静地等待死亡。
刀刃刺开皮肉的声音，还有一声沉重的叹息，滚烫的血滴在自己的额头上，张起灵猛地睁开眼，看到吴邪的胸口插着他自己手中的刀，他笑着望着张起灵，叹息一般轻轻地说了一句：“还好。”
我没有害死你。
吴邪身上有很多伤，衣服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他不想知道吴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最要紧的是，吴邪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东西，叫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
而张起灵但凡有靠近他的动作，吴邪就疯了一样地反击。他偏着头捕捉声音的样子，大喊着毫无章法地用刀劈向空气的样子，双目血红脸上却毫无血色的样子，都告诉张起灵：吴邪的尸化很严重了。
张起灵被吴邪掐住脖子的时候，看着他失焦的双眼，艰难地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吴邪似乎听到了一些，喃喃着松开了手，看似平静了下来。但吴邪的冷静没有坚持多久，这里距离主墓室很近了，陨玉的影响在逐渐增大，他又一次用人类做不到的爆发力控制住了张起灵。
这一次张起灵放弃了反抗，他接受了最终这样的归宿。
如果吴邪真的忘了他，从门里出来的张起灵大概会无法自处，没有人记得他，他也不知该为什么而活。如今吴邪的尸化几乎抑制不住了，张起灵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即使他不会老，但终究会累。他终于自私了一次，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闭上眼，听着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解脱一般平静地等待死亡。
刀刃刺开皮肉的声音，还有一声沉重的叹息，滚烫的血滴在自己的额头上，张起灵猛地睁开眼，看到吴邪的胸口插着他自己手中的刀，他笑着望着张起灵，叹息一般轻轻地说了一句：“还好。”
我没有害死你。
二十二.
这里是川滇交界处的大山深处，一座高达十几米的墓葬沉睡在土层中。如果可以对这片土地作x光扫描的话，就会发现，墓葬周围一圈都是一些细小的呈放射状的裂缝，这些裂缝数量不多，却复杂地交织成网，盘绕在墓葬周围将其包裹在内。在这些狭窄的缝隙里，此时正穿梭着不同的人，他们彼此错过，却最终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啧，得亏胖子没来，你们张家人挖洞怎么也和自己过不去，自虐是病，得治。”黑瞎子吐槽，他肩宽，一路过来肩头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衣服都快要在身上挂不住。
这些通道说是临时挖的，但排布交错复杂，甚至运用了某种张家的阵法；说是正经机关暗道，又格外简陋了些，不仅十分狭窄，内壁还凹凸不平，一些尖锐的石头几乎没有做什么处理，而且照地面泥土的潮湿程度，这里甚至会在雨季被地下水浸泡。
“古时的盗墓贼一般都身材矮小，况且这算留有余地了，如果真按传统张家的做法，这种暗道应该只有缩骨才能过去，那样的话齐先生只能留在上面和毒虫同归于尽了。”打手回怼了黑瞎子一句。一路上黑瞎子对张家人净是讽刺挖苦，打手不明白他们怎么招惹这位了，两人一直没消停。
张生带着定位仪走在前面开路没有参加对话，自从下了墓，他最关心的只有吴邪，似乎十分放心和吴邪一起跳下那个机关的吴曦。
其实打手比黑瞎子还壮一些，他走得更是艰难，越来越跟不上张生的脚步，忍不住让张生慢一点。
“现在不知道吴先生的情况，我们得尽快。”张生稍稍放慢了一点节奏，依然一脸忧心忡忡。
“我也不是说吴先生的安危不重要，但是你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你就不怕曦姐有危险？”
“现在曦姐最关心的就是吴先生的安危，这自然也是我的任务，况且我相信她自己能应付得了。”
“吴曦可真是有个好下属呐。”走在最后的黑瞎子感叹，“这么尽职尽责，我先替吴邪谢谢你了。”
张生对这个阴阳怪气的赞叹没有什么反应，打手被黑瞎子一路怼过来，此时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别回话别回话，理他就是输了。
这里是川滇交界处的大山深处，一座高达十几米的墓葬沉睡在土层中。如果可以对这片土地作x光扫描的话，就会发现，墓葬周围一圈都是一些细小的呈放射状的裂缝，这些裂缝数量不多，却复杂地交织成网，盘绕在墓葬周围将其包裹在内。在这些狭窄的缝隙里，此时正穿梭着不同的人，他们彼此错过，却最终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啧，得亏胖子没来，你们张家人挖洞怎么也和自己过不去，自虐是病，得治。”黑瞎子吐槽，他肩宽，一路过来肩头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衣服都快要在身上挂不住。
这些通道说是临时挖的，但排布交错复杂，甚至运用了某种张家的阵法；说是正经机关暗道，又格外简陋了些，不仅十分狭窄，内壁还凹凸不平，一些尖锐的石头几乎没有做什么处理，而且照地面泥土的潮湿程度，这里甚至会在雨季被地下水浸泡。
“古时的盗墓贼一般都身材矮小，况且这算留有余地了，如果真按传统张家的做法，这种暗道应该只有缩骨才能过去，那样的话齐先生只能留在上面和毒虫同归于尽了。”打手回怼了黑瞎子一句。一路上黑瞎子对张家人净是讽刺挖苦，打手不明白他们怎么招惹这位了，两人一直没消停。
张生带着定位仪走在前面开路没有参加对话，自从下了墓，他最关心的只有吴邪，似乎十分放心和吴邪一起跳下那个机关的吴曦。
其实打手比黑瞎子还壮一些，他走得更是艰难，越来越跟不上张生的脚步，忍不住让张生慢一点。
“现在不知道吴先生的情况，我们得尽快。”张生稍稍放慢了一点节奏，依然一脸忧心忡忡。
“我也不是说吴先生的安危不重要，但是你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你就不怕曦姐有危险？”
“现在曦姐最关心的就是吴先生的安危，这自然也是我的任务，况且我相信她自己能应付得了。”
“吴曦可真是有个好下属呐。”走在最后的黑瞎子感叹，“这么尽职尽责，我先替吴邪谢谢你了。”
张生对这个阴阳怪气的赞叹没有什么反应，打手被黑瞎子一路怼过来，此时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别回话别回话，理他就是输了。
另一边的两个人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张起灵此时正抱着吴邪，艰难地穿梭在仅一人宽的迷宫中。
吴邪的刀距离心脏很近，张起灵不敢贸然拔出，因此只得将他抱着。陨玉对吴邪身体的影响让他的状态不似普通人，也正因如此，他还有救。
吴邪接近尸化的状态是因为他体内的非正统麒麟血受到了墓中陨玉的影响，而他面对张起灵的一阵自我乱折腾导致他失血量增大，尸化暂时得到了缓解。
张起灵此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平日里是有表情的，即使那被称为“面瘫脸”或者“冰山脸”。此时的他好像墨脱冰山上未完成的雪雕，空有一副皮囊，眼里既无冰冷，也无悲凉，像一只木偶机械地往前走着。
他的右臂须用力将吴邪的上半身抬起，防止他的头撞到两侧凸起的石头，有些不好通过的地方，他也不会停止，就让手臂直直地蹭过去，连皮带血留在石头上。
直到他听到怀里人的声音，才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几乎不敢相信先前呼唤了几百遍名字也没有反应的人此时竟然睁开了眼睛，而且还在说着什么。
张起灵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吴邪嘴边才勉强听清他的话，他说：“放我……下来。”
张起灵自然是拒绝：“你伤得有些重，这里路很窄，我没法扶着你。”
“我知道我走不了了……你的手在抖，放我下来……休息一下。”
张起灵很想问吴邪，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想着他，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地将吴邪放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让他靠着石壁坐下。
吴邪的刀距离心脏很近，张起灵不敢贸然拔出，因此只得将他抱着。陨玉对吴邪身体的影响让他的状态不似普通人，也正因如此，他还有救。
吴邪接近尸化的状态是因为他体内的非正统麒麟血受到了墓中陨玉的影响，而他面对张起灵的一阵自我乱折腾导致他失血量增大，尸化暂时得到了缓解。
张起灵此时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平日里是有表情的，即使那被称为“面瘫脸”或者“冰山脸”。此时的他好像墨脱冰山上未完成的雪雕，空有一副皮囊，眼里既无冰冷，也无悲凉，像一只木偶机械地往前走着。
他的右臂须用力将吴邪的上半身抬起，防止他的头撞到两侧凸起的石头，有些不好通过的地方，他也不会停止，就让手臂直直地蹭过去，连皮带血留在石头上。
直到他听到怀里人的声音，才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几乎不敢相信先前呼唤了几百遍名字也没有反应的人此时竟然睁开了眼睛，而且还在说着什么。
张起灵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吴邪嘴边才勉强听清他的话，他说：“放我……下来。”
张起灵自然是拒绝：“你伤得有些重，这里路很窄，我没法扶着你。”
“我知道我走不了了……你的手在抖，放我下来……休息一下。”
张起灵很想问吴邪，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想着他，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地将吴邪放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让他靠着石壁坐下。
吴邪看着一脸严肃的张起灵笑了一声：“小哥，我是不是……中招了，怎么……都这样了也没死。”
张起灵在一边捏紧了拳头，面上却毫无波澜地回答：“离心脏有一段距离，暂时不拔刀就没事。”
“小哥……我为什么听不见你们说话？还是说……是我听不懂？”
张起灵坐在吴邪旁边微低着头，似乎没听见一般沉默着。刘海遮着他的眉眼，看不出神情，吴邪却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咬紧的牙关。
当提问时没有得到回答，那么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保持沉默，一般情况下对方不会继续装聋作哑。对于张起灵，这种心理学效应却从不奏效，他感受着吴邪微弱的呼吸和那道炽热的视线，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
“又来这套？”吴邪扯了扯嘴角，他虽已料到，但还是生气，“装聋作哑的张家族长，你当我傻的？在我家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全天开窗？是不是禁婆香太浓了你受不了？我这些天越来越易怒，常常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难道是因为某些人失而复得让我失去了理智？吴曦以前的假名为什么无一例外都是老九门的姓？如今她姓吴，是不是为了方便监视我这个试验品？”
吴邪鼓足了气说完这一长串，受伤的肺终于坚持不住，压抑的咳嗽声中张起灵猛地抬头，正看到吴邪皱着眉咳出一口深色的血。
“你肺上有伤，不要说话了！”
“不要说话？”吴邪自嘲地摇了摇头，抬起头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也是，不会有人愿意听一个怪物说话。”
“你不是。”张起灵抓住了吴邪的手臂，语气断然，“我不会让你尸化，就在这个墓里，我会找到让你不要尸化的方法。”
吴邪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总算看见张起灵有了个人样。他反手握住了张起灵攥着他胳膊的手，没有了咄咄逼人的绝望语气：“这就是你必须下这个墓的原因？”
张起灵在一边捏紧了拳头，面上却毫无波澜地回答：“离心脏有一段距离，暂时不拔刀就没事。”
“小哥……我为什么听不见你们说话？还是说……是我听不懂？”
张起灵坐在吴邪旁边微低着头，似乎没听见一般沉默着。刘海遮着他的眉眼，看不出神情，吴邪却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咬紧的牙关。
当提问时没有得到回答，那么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保持沉默，一般情况下对方不会继续装聋作哑。对于张起灵，这种心理学效应却从不奏效，他感受着吴邪微弱的呼吸和那道炽热的视线，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
“又来这套？”吴邪扯了扯嘴角，他虽已料到，但还是生气，“装聋作哑的张家族长，你当我傻的？在我家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全天开窗？是不是禁婆香太浓了你受不了？我这些天越来越易怒，常常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难道是因为某些人失而复得让我失去了理智？吴曦以前的假名为什么无一例外都是老九门的姓？如今她姓吴，是不是为了方便监视我这个试验品？”
吴邪鼓足了气说完这一长串，受伤的肺终于坚持不住，压抑的咳嗽声中张起灵猛地抬头，正看到吴邪皱着眉咳出一口深色的血。
“你肺上有伤，不要说话了！”
“不要说话？”吴邪自嘲地摇了摇头，抬起头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也是，不会有人愿意听一个怪物说话。”
“你不是。”张起灵抓住了吴邪的手臂，语气断然，“我不会让你尸化，就在这个墓里，我会找到让你不要尸化的方法。”
吴邪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总算看见张起灵有了个人样。他反手握住了张起灵攥着他胳膊的手，没有了咄咄逼人的绝望语气：“这就是你必须下这个墓的原因？”
张起灵终于意识到，吴邪已经全知道了，只是要亲口听他说出来罢了。他终于卸下对吴邪的隐藏，认真地说：“我不会让你尸化，不会再错第二次。”
“那不是你的错，现在你也没错。”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手，“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回家。离开了这里，我并不会那么快就尸化，不是吗？”
“你应该长命百岁，颐养天年，尸化，就是不得好死。”
“啧，你说的可真难听。不过长命百岁？不止吧，麒麟血能让我活得更久，即使最终尸化，那我也赚了。”吴邪一脸开心，“那多好？为什么不成全我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眼中的笑意仿佛在规划一个美好的假期，那样的希冀让起灵觉得刺眼。
“你也想长生？”
吴邪的笑仿佛被这句话扎破的气球，瞬间的凝固后缓缓消失在脸上，他有些失落地低声说道：“长生有什么好的？只不过能多陪陪你罢了，有人能陪着你，你不高兴吗？”
“你现在就陪着我，这就够了。”
“这怎么够？这样说可能太自大了，但在我眼里，我死了以后，你就又是一个人了。”吴邪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了剩下的话，“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滴答”，远处的缝隙深处，一滴来自海洋的水，从万米高空落下，日复一日地渗入泥土，穿过盘曲的树根，终于落进了一汪永远不会见天日的水潭中。
张起灵在格尔木的高原上就有过一丝裂缝的内心，随着这声黑暗深处的滴答声，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压抑着被自己当做是愧疚的情感的真面目。
他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补偿张家对吴邪的伤害。愧疚的心理状态，只要达到了预期补偿的效果，就会平复。而他，一直觉得这还不够，现在他终于知道，他还想要的，正是吴邪此时对他这样的回应。
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没有人可以免俗，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回应。张起灵跌跌撞撞地，终于接受了这样的回应。
“你若陪不了我了，”张起灵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他自始至终已经认定好的结局，“我会去陪着你。”
吴邪听完这句“傻话”笑弯了眼睛，俗气一点，这叫殉情？他忍不住抓起张起灵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含糊地说：“你既能陪我一起死，那我也能陪你一起活。”
“那不是你的错，现在你也没错。”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手，“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回家。离开了这里，我并不会那么快就尸化，不是吗？”
“你应该长命百岁，颐养天年，尸化，就是不得好死。”
“啧，你说的可真难听。不过长命百岁？不止吧，麒麟血能让我活得更久，即使最终尸化，那我也赚了。”吴邪一脸开心，“那多好？为什么不成全我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眼中的笑意仿佛在规划一个美好的假期，那样的希冀让起灵觉得刺眼。
“你也想长生？”
吴邪的笑仿佛被这句话扎破的气球，瞬间的凝固后缓缓消失在脸上，他有些失落地低声说道：“长生有什么好的？只不过能多陪陪你罢了，有人能陪着你，你不高兴吗？”
“你现在就陪着我，这就够了。”
“这怎么够？这样说可能太自大了，但在我眼里，我死了以后，你就又是一个人了。”吴邪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了剩下的话，“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滴答”，远处的缝隙深处，一滴来自海洋的水，从万米高空落下，日复一日地渗入泥土，穿过盘曲的树根，终于落进了一汪永远不会见天日的水潭中。
张起灵在格尔木的高原上就有过一丝裂缝的内心，随着这声黑暗深处的滴答声，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压抑着被自己当做是愧疚的情感的真面目。
他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补偿张家对吴邪的伤害。愧疚的心理状态，只要达到了预期补偿的效果，就会平复。而他，一直觉得这还不够，现在他终于知道，他还想要的，正是吴邪此时对他这样的回应。
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没有人可以免俗，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回应。张起灵跌跌撞撞地，终于接受了这样的回应。
“你若陪不了我了，”张起灵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出了他自始至终已经认定好的结局，“我会去陪着你。”
吴邪听完这句“傻话”笑弯了眼睛，俗气一点，这叫殉情？他忍不住抓起张起灵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含糊地说：“你既能陪我一起死，那我也能陪你一起活。”
二十三.
“哇哦，我们这是误入盘丝洞？”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蜘蛛精小姐姐躺在棺椁里等你？”
“不靠机关，这里完全没法进去。”
“那咋办？干瞪眼？”
黑瞎子三人站在主墓室外犯了难。他们从暗道里一路向心，只是擦破了点皮就来到了主墓室，多亏了吴邪给他们涂的血，让他们即使遇到机关也都畅通无阻。
不过，张生只知吴曦让他们来主墓室，却没说要干什么，而此时主墓室的情况，有点棘手。
就如打手形容的，主墓室现在看起来像个盘丝洞，里面纵横交错着成百上千条几乎透明的丝线，若不是数量很多，这些丝线很难被人注意到。
这是一种名为“鬼切”的机关，制作鬼切的金蚕丝极细，难以察觉并且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布置在光线不足的墓中是几乎无解的杀人利器，不过其制作极其困难，几百年前就已处于失传的状态，也就在张家人搞的墓里能看到这种东西。
黑瞎子他们此时看到的才是鬼切的正常状态，张起灵之前遇到的类似于临场布阵的鬼切是张家人改造过的，这些机关埋在墙壁里，触发时丝线会像猎人收网一样将目标困在一个地方，如果要从中突围，基本要搭上半条命，前提是还得有黑金古刀此等神级武器。这地方摆明了写着：只有张家族长能活着转一圈。
“我们得尽快找机关，吴邪的血快不够用了。”张生依然是个找机关狂魔，说完就去研究半开着的墓门。
打手虽对机关没有张生那么熟悉，但好歹也是个张家人，也上前去摸摸索索，不大的门口趴了两个人，黑瞎子只好负责观察和警戒，他的视力在墓里十分出众，此时开着手电看墓室里面发现了不对。
“哇哦，我们这是误入盘丝洞？”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蜘蛛精小姐姐躺在棺椁里等你？”
“不靠机关，这里完全没法进去。”
“那咋办？干瞪眼？”
黑瞎子三人站在主墓室外犯了难。他们从暗道里一路向心，只是擦破了点皮就来到了主墓室，多亏了吴邪给他们涂的血，让他们即使遇到机关也都畅通无阻。
不过，张生只知吴曦让他们来主墓室，却没说要干什么，而此时主墓室的情况，有点棘手。
就如打手形容的，主墓室现在看起来像个盘丝洞，里面纵横交错着成百上千条几乎透明的丝线，若不是数量很多，这些丝线很难被人注意到。
这是一种名为“鬼切”的机关，制作鬼切的金蚕丝极细，难以察觉并且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布置在光线不足的墓中是几乎无解的杀人利器，不过其制作极其困难，几百年前就已处于失传的状态，也就在张家人搞的墓里能看到这种东西。
黑瞎子他们此时看到的才是鬼切的正常状态，张起灵之前遇到的类似于临场布阵的鬼切是张家人改造过的，这些机关埋在墙壁里，触发时丝线会像猎人收网一样将目标困在一个地方，如果要从中突围，基本要搭上半条命，前提是还得有黑金古刀此等神级武器。这地方摆明了写着：只有张家族长能活着转一圈。
“我们得尽快找机关，吴邪的血快不够用了。”张生依然是个找机关狂魔，说完就去研究半开着的墓门。
打手虽对机关没有张生那么熟悉，但好歹也是个张家人，也上前去摸摸索索，不大的门口趴了两个人，黑瞎子只好负责观察和警戒，他的视力在墓里十分出众，此时开着手电看墓室里面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