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伴》接重启 短篇 HE

那些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几乎要把寒雪扎成筛子,可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反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各式各样的名片不断被塞到我们手里,寒雪似乎是用了精神威压那类的东西让我们服从,发现反抗无效我们也只好先乖乖听话。等上了门口伙计开过来的车子,我才终于松了口气,但整个人身心俱疲,五个大老爷们衣衫不整,一副刚刚被蹂躏过的样子。寒雪倒是终于恢复了常态,没在和我们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不过还是一脸戏谑。但这貌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真想把我们怎么样,实在万幸。
“怎么样,这个福利还喜欢吗?”
“喜欢个头!这么玩儿我们爷们儿几个有意思吗?你故意耍我们还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呢?”胖子本来对当鸭就深恶痛绝,被这么设计了一下自然火大,不过话虽说的硬气,人却是小心翼翼地缩在闷油瓶身后。
“呵,挺有意思的呀。凡人的反应还真有趣呢,把那些人脑袋里的小电影串起来剪一剪,绝对票房大卖。不过可能国内播不了,等我有空写个剧本寄到国外去好啦。至于跟你们开的小玩笑嘛,那是因为我听说有人嫌在我身上挖的好处不够,所以想给你们个机会,无论有什么计划都再重新考虑一下?”
如果目光能杀人,瞎子现在大概已经被我们戳死了几百次了。当时就让这货别瞎说,就是不听。
“哈哈,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吗,也不知道你能听见……哈哈,误会误会。”
寒雪并没有理他,显然想哄弄她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并不在意我们之前的计划,反正不过是失败品罢了,“至于我的这身衣服,也不是不能给你们。请我吃饭,好吃的话,我现场脱。”寒雪说着又朝我们极其暧昧的一笑,吓得我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到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因为清楚地知道她这么一笑就准没好事。
“二顺,新月饭店!”小花听了立刻命令司机改变目的地。寒雪在一旁却是微微皱眉,然后转过头去看他,我们这才发现小花的状态有点奇怪,但究竟哪里怪却又有些说不清楚。
寒雪把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身子一飘就坐到小花旁边。“抱歉,我没想到身体这么强壮的人,还会对生物电的干扰这么敏感。是我欠考虑了,不该随便开这种玩笑的。”寒雪突然变得十分严肃,弄得我们也都跟着紧张起来。“睡一觉休息一下吧,醒了就好了。”寒雪在小花眉心一点,他就倒了下去,寒雪很温柔地接住他把人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按着他的头皮,细看之下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白光。
“原本不过是个小玩笑。我有控制电的能力,所以就在会馆里加了一点轻微的生物电流干扰,大概就是让人丧失一些冷静和理性,变成脱线的发散性思维的程度,没想到碰巧遇到一位敏感体质,导致原本的神经连接出现了点问题。这一般是重病的将死之人才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我才没多想。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把那些出问题的地方矫正过来,但你们要注意,以后千万别让他触电,虽然原理不太一样,但后果可能很严重。”
“可能很严重?”
“我的猜测而已,这种体质我也没见过,不然也不会有意外。我倒是很想弄清楚,不过你们也不想让我拿他做实验吧?”
“当然!你不要乱来!”
“呵,我只是说说而已别紧张,他会没事的。我这身衣服就直接给他当陪罪吧……不过好像稍微有点儿麻烦?Prada的袋子长什么样来着?啧,从来没买过它们家的东西……”
“那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我忍不住开口问她,这逻辑有问题啊。
“嗯……上次回族里的时候,随手从我们女王陛下的衣橱里拿的。”
“你……你偷你们最高统治者的东西?!”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绝对不是偷,我明目张胆地拿的,就当着护卫的面,不过他们能拦得下来才有鬼。没事儿,反正女王陛下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不用担心。”寒雪笑呵呵地答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那份随意和无所谓,显然这种事她也不是只干过一次两次。
“……”看来我对她的认知还是有一定的问题的,这妥妥的不良少年啊!不过从她的态度来看,她在他们一族之中也绝非普通的族人,毕竟怎么看都是个对权力连最基本的敬畏都没有的家伙。
我们到新月饭店的时候,小花就醒了过来,从神情来看已经恢复正常了。寒雪又跟他解释了一下,并表达了歉意,小花也没太计较,尤其秀秀要的Prada限量版已经到手了,不过他看瞎子的眼神倒实在是非常危险。呵,某人恐怕要倒霉了。啧啧,自己作死嘛,活该。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2-21 21:31:00 +0800 CST  
楼楼刚刚从圣诞节滑雪周回来~剪了个很疯癫的小视频,很好笑~有兴趣可以看看~
https://www.weibo.com/tv/v/H9E3CgzVF?fid=1034:4322989307842026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2-30 20:42:00 +0800 CST  
楼楼回来更文啦~不好意思很久没更,因为实在记不太清张家古楼部分的具体情节,所以需要补下原著,然后一不小心就拖延症了……总之现在终于补完可以回来更啦~33000+食用愉快~
17.
第二天一早我们终于出发了。果然还是凌霄驮着我们飞过去,不过不知道寒雪是整完我们心情好了,还是觉得对小花有些愧疚,不但完全没折腾我们,似乎还挑了条风景很好的飞行路线,一路上甚至有种游山玩水的感觉,可比上次爽多了,真有像鸟儿在天上自由翱翔的感觉。
很快我们就到了乃巴,这地方来了太多次,换个鸟瞰的视角也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凌霄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飞进了山里。最终落下的地方是一片林子,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或许是印象太过深刻,我还是认出我们就在可以进入古楼的一条裂缝附近。寒雪看着裂缝的方向若有所思,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竟是有些为难。她拍了拍胖子,“跟我过来一下,跟你商量点儿事儿。”说着就朝林子深处走去。
胖子有些意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也不知道要商量什么事儿,居然找胖子。要是问古楼的情况,显然小哥更合适,而且从思维缜密的程度来说,我和小花也都在胖子之上,单独找胖子难道是想问什么花边新闻吗?这个我们倒是真的都不及他。胖子倒也没犹豫,眉毛一挑就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得倒是不远,人还能看见,至于说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寒雪在胖子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就看胖子先是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一把揽过寒雪的肩膀,用力地拍着。胖子就算再不着调也不可能在寒雪身上揩油,显然寒雪说的内容让他十分激动,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对寒雪有了妖魔化的印象,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把胖子搭在她身上的胳膊整根拔下来,但好在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胖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眉飞色舞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我看着莫名地就感觉不妙。
“他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小花在一旁不知道是问我还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完全听不到。”我就跟着搭了一句。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们俩说话的功夫,闷油瓶似乎冲他们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想起他耳力过人便问他:“小哥,他们在说什么?”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就又飘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听不到,还是没听到什么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回来了。
“刚刚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用你们的方法进去。”寒雪淡淡地说道,“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我自己进去倒是容易,可你们跟着我就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毕竟我也不想把古楼给拆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在骗人。因为被骗过太多次,我的这种直觉变得非常准,只不过现在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有用,因为我并不确定她到底是哪一句在撒谎,而且即便揭穿了我也没办法强迫她做什么,更何况看起来胖子似乎也参了一脚,我就只能自己憋着硬忍下来没有说话。小花并不清楚寒雪的能力,这样的方式他似乎还更放心了一点。闷油瓶没说话,自觉地走到前面去开路。我走了两步发现小花和胖子没跟上,一回头就看见胖子在跟小花咬耳朵,而小花的表情则是变得十分微妙,而且下意识地还扫了我一眼。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我也知道,这世上最不可能害我的也是就这几个人了,尤其马上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不会乱来的,所以除了因为好奇百爪挠心,我倒是没有什么不安的感觉。
我边走边凑到胖子边上,问他到底跟寒雪和小花说了什么。胖子神秘一笑,只说不会害我,然后任凭我怎么问也不再多说一个字了。小花和闷油瓶那儿就更不可能问出来了,我只能暂时死心。裂缝已在眼前,我赶紧收敛心神,毕竟这里面的东西就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走进裂缝,我们再次看到了岩壁里的那些绿色的怪物——密洛陀。我们经过的时候,那些静止的鬼影突然动了起来,我不禁心中一紧,但紧接着在我们震惊的目光中,怪物竟是在岩石里跪了下来。一路走下去,两壁的怪物也跟着跪了一路。尽管很威风,却也实在有些惊悚。
“奇怪吗?龙族是万物之长,他们跪是应该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们人类这么狂妄自大,一点尊重都没有。”寒雪边走边调侃,对于怪物的跪拜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1-25 18:07:00 +0800 CST  
接着我们就到了当初我和胖子看到池底是镜面的小潭。寒雪身旁飘着她用灵力制成的光源,虽然也把镜中的古楼照得宛若白昼,却不会像火油燃烧那样消耗氧气,形成气压差去启动机关,偏偏岩壁上的火油已经用完了。
“行了,这个我来。”寒雪倒没有为难的样子,然后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几息的功夫就成功地启动了机关,我们几个一起掉了下去,再次陷到了流沙池里。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寒雪那个灵力光源是灭了还是没跟下来,真是还不如手电靠谱,偏偏因为这次带来寒雪这个无限光源,我的手电根本还在包里没拿出来。无法只能先摸黑行动了。
我稍稍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感觉不太对,身下软乎乎的好像有个人。我立刻就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因为在流沙里的关系,还没等我把身子撑起来,两个人就一起陷下去了一大截。
“别动。”听到闷油瓶清冷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我立刻停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身上。闷油瓶似乎是仰面掉在流沙中的,要是角度稍微再错一点儿我们俩怕是要直接亲上了,可即便是现在这样,我也还是觉得非常不妙。我们离得太近了,闷油瓶浅浅的鼻息全打在我敏感的脖子上,麻酥酥的,而我们两个的身体则是完全叠在了一起,我甚至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体温。不知为何,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砰”地狂跳起来,接着本能地就想要逃开,偏偏还不乱能动。
“我拉你们上来,稍等。”这时寒雪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等我庆幸终于可以脱离现在的窘境,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头发,别躲。”寒雪接着说道,随即我身上的东西就猛地一紧上了力道,我忍不住闷哼一声,然后就发现我和闷油瓶竟是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我原本不过就是叠在他身上,现在可好,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按进闷油瓶的身体里面去了,两人之间都成了负距离。黑暗之中触觉尤其敏锐,随着闷油瓶浅浅的呼吸,他的胸膛挤在我身上缓缓地一起一伏,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肌肉的形状,不禁就脑补起闷油瓶那一身漂亮流畅又充满力量的肌肉,再加上胸口麒麟踏火的纹身,真是性感得要命,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脸也烧了起来。心脏更加剧烈地跳动着,我怕被闷油瓶发现异样,努力的调整着,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寒雪把头发缠到我们身上之后,却没把我们直接拉上来,但好在是保证了我们没再下沉。我难耐地动了一下,却和闷油瓶的身体来了个剧烈地摩擦,身上顿时起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让我瞬间老实下来,不敢再乱动。
“退下!”突然寒雪的声音再次传来,难得地听起来有些恼火,“区区死物也敢放肆!”接着我听到她“啧”了一声,然后就传来了类似冰块碎裂的声音。
“咱能先给个光吗?”远处传来了胖子的声音,不知为何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儿不怀好意。而我听了则是更加窘迫起来,这个样子被他们看到的话,小爷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而且闷油瓶会怎么想?该不会以为我在肖想他吧?!
“抱歉,我忘了你们看不见。人类真是麻烦。”寒雪说着又放出了一个光球,还很照顾我们地来了个渐亮,也就没带来什么不适。我眨眨眼睛就看到了闷油瓶放大了无数倍的帅脸,一时间竟是看愣了,腰上突然加大的力道终于让我回了神,眨眼之间我们已经被从沙子里拔了出来,落到了寒雪身旁坚实的地面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有些腿软。
寒雪把缠在我们身上的发丝收了回去,我和闷油瓶也终于解放了。闷油瓶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看我身子有点晃又抬手扶了我一把。我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留恋他的怀抱,刚刚明明是那样的窘迫,现在真的放开了,我却又莫名地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有些舍不得跟他拉开距离似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我还是很快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不想让他们看出端倪,好歹当吴小佛爷当了这么多年,这点调整我还是做得到的。
“地上怎么这么多冰碴儿啊?”
“刚才削了个粽子,本来没想破坏生态的,硬要招惹我,我也没办法。”
“哪来的什么生态,粽子麻烦有多少砍多少好吗。”
听着胖子的鬼扯,我的状态也调整过来了,脑子一不打结我就发现了刚刚的诡异。首先,被漩涡吸下来两人正好落在一起的概率能有多少?之后光源竟然还意外熄灭,就算真的是寒雪不习惯和凡人一起行动给忘了,可以她的能力,应对个流沙池,速度似乎太慢了一点,就像是有意拖延一样,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更奇怪的是胖子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这次竟然一个字都没说,他可绝不至于被寒雪威慑到这种程度。总之,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怪怪的,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违和感,可具体又说不清楚。
不等我想明白,我们已经开始继续前进。穿过狭窄的通道,我们再次看到了灰白色的张家古楼。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1-25 18:08:00 +0800 CST  
18.
“我们为什么要再从这里走一次?直接从毒气山洞的出口过去,会近很多。”头脑清醒之后,我稍一细想便发现我们选的路线有点问题。
“天真,小哥带路你还不放心吗?”胖子拍了我一把,我转头去看闷油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小哥这么走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瞎操什么心啊。天真,你这疑心病越来越严重了哈,现在连小哥的业务能力都开始怀疑了。”
胖子这么一说,我立刻打消了之前的疑虑。怀疑闷油瓶的业务能力?开玩笑。
闷油瓶并没有想进古楼的意思,直接向麒麟柱走了过去。胖子这会儿却跟我挤眉弄眼的。
“字画!”胖子悄悄跟我咬耳朵,眼睛往古楼上层瞟,同时还冲着寒雪努嘴,表情这叫一个纠结,不过意思我倒是懂了。张家古楼上有藏画室,里面随便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意义非凡,上次急着救人,连看一眼都没来得及。这次正好带了个“外挂”,这时候不捞一笔,更待何时呢?更何况古楼里还有一帮伙计的尸骨……还有霍老太太的……无头尸,最起码也要看看能不能把婆婆带回去。小花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在一旁同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便和他们一起提议想再进一次古楼。
闷油瓶脚下没动,站在麒麟柱旁回头看了一眼寒雪,意思大概是想看寒雪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我们免于伤害,不然他还是要按自己的想法行动。
“你们倒是会使唤人。”寒雪唇角轻勾,“可以,一点小粉尘我还处理得了。不过这是额外的要求,一会儿出去以后我是要索要报酬的,你们能接受吗?”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想法倒也都差不多,她既是不能伤人,风险就变得极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我们一行五人进了张家古楼。再次看到那片手塚,还是觉得非常震撼,我下意识地去看闷油瓶的反应,可惜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这次上去倒是没再用绳子,我们的“外挂”用头发缠住我们,很轻松地带着我们飞了上去。这次她飞得倒是不快,不像前两次那么吓人,可我却无心感受。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拽,我莫名地又跟闷油瓶挤在了一起,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就又躁动起来,要不是过程比较短暂,我怕是又会失态。我也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从那次在林子里的时候起,闷油瓶一贴近我,心脏就会“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而且明知道自己会失态,心里却仍不愿拉开距离,全靠理智拉着自己不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我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但我也没有时间细想,很快我们就到了藏画室的那层,看着地上的一具具干尸,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古楼中这碱粉着实可怕,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只有这种状态下不会发生尸变了。小花问寒雪能不能把这些尸体带出去,寒雪稍微想了一下,指尖一动,地上所有的干尸就都消失了。
“它们现在在出口,一会儿走的时候捡一下就行了。希望没人经过,不然可能会被吓到。”寒雪语气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示意我们还有什么想干的,抓紧时间。
于是我们赶紧在藏画室中挑拣起来,但这些字画真的是幅幅精品,哪件都是绝世珍宝,根本无法取舍,只能再次看向寒雪。她挑了挑眉,“得寸进尺。”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帮我们把字画也都送了出去。
胖子有些贪婪地看向古楼更上方的楼层,但我却没有忘记我们这趟是来干什么的,有些事情还是该适可而止。我明明是为了潘子来的,现在要是在这里一心寻宝,心里那道坎儿怕是过不去,我永远不可能把潘子和宝贝钱财放在同一等级去考量。胖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明显心有不甘,但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寒雪带着我们又回到了底层。
“这粉尘看起来和我们来的时候并没什么区别,你不是说你有净化的能力吗?”小花往楼外走的时候,细细地看着窗楞上的积灰,带着些许怀疑问道。
“这里需要这些碱粉,事实证明防潮防盗效果相当不错,理应保持原状,这是对历史的尊重。我用了别的方法保护你们,也不难,控制一下你们身周的气流,不让粉尘沾到你们就行了。”
小花似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唇角勾出一抹邪笑,点了点头。
接着我们接从麒麟柱中进入了墓道,一路畅通无阻,毕竟该开的机关之前早就都开过了。路过的几口棺材,胖子看起来又有些心痒,但想起寒雪对粽子的那种放任都态度,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那片铜铃阵。
“情况不太好。”寒雪飞身一跃便落在了我记忆中潘子呆的位置,“你们不会想看的,原地别动,我先处理一下。”说着那边便亮起了莹莹的白光。
我大概知道所谓的情况不好是指什么,便听话地呆着没动,却也好奇她在做什么。过了不久,她便叫我们过去。
小花在最前面,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捏起一个铜铃看了一眼,然后笑道:“这倒是有趣了。”
“怎么,铃铛坏了?也没见有个声。”
“冻住了。铜铃里面都是冰,当然响不了。放心走吧。”
于是我们便愉快地没再顾虑拦路的丝线,随手扒拉着就走了过去。等到了寒雪身旁,我发现寒雪不知用什么法子把潘子的身体从岩石中取了出来,而且看起来也没有融化成岩石的迹象。潘子的身体被平放在地上,脸上被寒雪盖了一方白布。看着潘子的尸体,我久违地感受到了某种情绪波动,鼻腔也跟着有些酸涩,微微合了下眼,缓和了一下情绪。
“准备好的话我就可以在这里招魂了。不过因为尸身被留在这种地方,魂魄也一直被困于此,还好死亡时间并不久,魂力还没散尽。不过一会儿的灵体状态也不能维持太久,否则就会魂飞魄散。想想有什么想说的吧,毕竟时间有限。”
“……好,我有几分钟?”
寒雪特别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这是在考我数学,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我好歹也是龙族,又不是什么江湖道士,几分钟像话吗?撑三四个小时没问题。”
“你……”
“别觉得我是在耍你,或者多余提醒,等说起话来你就知道时间不够用了。”
我想想也有道理,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到底要说什么,最后干脆让寒雪直接招魂,见了面总会有话说的。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2-01 19:17:00 +0800 CST  
谢谢亲的提醒叫我来更文~因为最近刚刚开始实习,太忙了都忘了有文文要更~我翻了一下文档,发现竟然还有存稿没发也是醉了不过没关系楼楼现在肥来啦~更文更文~
19.
寒雪站在那里做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动作,接着便有一团浓雾在潘子的尸身旁慢慢汇聚了起来。随着雾气的流动渐渐变缓,似乎出现了一种真实的质感,仔细一看竟已隐约有了人形,然后便真的凝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灵体,轮廓和我印象中的潘子一模一样。终于,灵体的细节一点点被勾勒清晰,我见它突然自己动了下,忍不住唤出了声,“潘子!”
灵体转头看向我的方向,稍稍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苦笑,“小三爷,你怎么来了?等三爷下来,我可怎么跟他交代啊?”
我鼻子不禁有些发酸,果然潘子即便是死了,脑袋里面想的也只有我和三叔。当年他走的时候,我还是个只能被人护在身后的傻小子,要是我早些成长起来,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呢?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压下自己心中的种种感慨,开始给潘子解释现在的情况。
虽然还魂这种事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潘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寒雪,便向她表达了谢意。寒雪点点头,对于潘子谨慎的审视似乎毫不在意,像是早已习惯了被人戒备。
“三爷呢?”果然,稍稍弄清楚状况,潘子最关心的还是三爷,至于九门,至于汪家,对他而言远没有我三叔重要。
“三叔……去找文锦姨了,应该挺好,小哥见过。”
闷油瓶见我们都看着他,便沉默着点了点头,潘子显然也知道不要指望他张口解释,见他默认下来也就放心了,接着这才问起了其它的事情。得知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年头,潘子也没有惊讶,更没有责怪我一直没有把他的尸身带回去,反倒在话里暗示我,此次冒险前来有些莽撞。寒雪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虽然因为闷油瓶的态度,我没太设防,但潘子、小花他们显然会更多地听从自己的经验,而不是像我这么盲从。对此我也没太在意,毕竟我实在不觉得盲目听信闷油瓶有什么问题,当然我更不愿意把这难得的见面机会浪费在讨论这种事情上,于是主动换了个话题,讲起了我这些年的经历,正好其他几个最重要的参与者,能好好说话的也都在场。
潘子听了很是感慨。看他的反应,远比我想象的知道得还多,以前不过就是和三叔那个老狐狸合起火来骗我,可即便如此“费尽心机”,还是没能阻止我走上那条异常艰险的道路。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让潘子意外了一下,毕竟上一代人的最终目的不过是让九门摆脱汪家的控制,没想到我干脆把人家的老巢都给端了,翻身做了主人。
时间过得飞快,果然就像寒雪说得那样,真一聊起来,几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刚想问寒雪我们还剩多少时间,她突然就喷出一口鲜血弯下了腰,我赶紧看向潘子,见他还好好的站在那儿才放下心来。潘子似乎对寒雪的银血感到有些奇怪,但这会儿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
“我再给你们一个小时,”寒雪缓缓直起了身子,垂下的发丝把她的脸挡了一大半,根本看不清表情,但声音中却是带上了明显的冷意,“然后都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我回来,一步都不许动。”随即她抬起双手做了一系列繁复的动作,我们就被一个透明的大罩子扣了起来,紧接着又有一只半透明的白色凤凰从她身上蹿了出来,盘旋了一阵落在了闷油瓶的肩上。
“凤族?”闷油瓶微微诧异了一下,向寒雪问道。
寒雪点点头,但也没再多做解释,又抬手朝他丢了袋东西过去。闷油瓶稳稳接下,里面装了几瓶酒和一条烟,也亏得是扔给了闷油瓶,不然铁定得给掉地上碎了。不过我们却并不能理解她这个时候给我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正疑惑间就见她右手抓住自己左臂的肘关节用力一拧,就直接把自己的手臂扭断。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自残行为,接着她把手中的断臂抛起,不知又施了什么术法,那节小臂竟是膨胀变大成了人的形态。寒雪指尖一点,潘子的魂魄便被吸进了她手臂化成的躯体之中。
“这样我不在魂魄也不会受损了。”寒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闷油瓶,“麒麟族的后裔,我尽力了。”
闷油瓶看着她沉默着点了点头,寒雪便像上次在斗里那样,化作烟尘消失不见了。这次她走得非常急,这一系列的过程说起来复杂,但从头到尾不过短短几秒钟的工夫。看她的反应大概又和黑龙有关,毕竟每次一提到黑龙,她就算有意克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整个人都冷下来,所以她虽是不说,我也还是能猜个七七八八。
“她这是……”潘子诧异地问道。小花同样有些意外,但此时并没有多问。
“潘爷,她的事儿咱就别管了,龙族什么咱也不怎么了解,反正小哥都打不过,当祖宗供着就完了。”胖子插嘴道。
可潘子似乎是更为不解了,毕竟我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供着她”的。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放在了潘子的肩上。潘子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闷油瓶的手。
“有实体了。”闷油瓶简短地解释道。
我们这才都反应过来,潘子立刻转头看向袋子里的那条烟。我利落地把烟拆开,取出一根递了过去,“这次我可不会再出岔子了。”
潘子笑了笑把烟接了过来,我帮他把烟点上,潘子满足地吸了一口,然后感慨道:“真是好东西!高级货!”
我低头仔细一看,烟盒包装虽然挺正常,里面装得却是手卷的烟,想来必是出自寒雪之手的奇货,下意识地就想自己也来一根,结果被闷油瓶狠狠瞪了一眼。本来想申辩自己病已经好了,但看着闷油瓶阴沉的脸色,我还是没敢出声。胖子嗤笑一声,嘚瑟地取出一根烟来叼进嘴里,结果闷油瓶一伸手,那根烟就被奇长的二指给夹走了。
“诶,小哥……”胖子本想抗议,但见闷油瓶不满地皱眉,也没敢把话说完,赶紧转移了话题,“咳,我们喝酒!喝酒!”见我在一边偷笑,胖子恨恨地剜了我一眼。
“看样子是一人一瓶了。”小花翻了翻口袋,里面放了四瓶酒,但是没有杯子,不过我们也没那么讲究,随便往地上一坐,抓着酒瓶就一面聊天一面喝了起来。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虽然不舍,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潘子而言,能再见一面已是慰藉,弥补了许多缺憾,以至于离别也不再那么悲伤。随着最后一句“替我向三爷问好”,潘子的魂魄再次消散,只在地面上留了一片碎冰。
这会儿,一瓶酒下肚我也觉得有些上头。见我身子有些晃荡,闷油瓶默默坐到了我边上,让我靠着他。或许因为头脑昏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或许只是想呆得舒服一点,我把自己靠进了闷油瓶怀里,还用头顶蹭着他的下巴。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但也没有躲开或制止,反倒用胳膊揽住我不让我往下滑,好呆得舒服一些。
胖子在一旁嗤笑着调侃,我不耐烦地皱眉想要反驳,却感觉到闷油瓶抬起头看了过去,然后胖子就没声了。果然还是闷油瓶有威慑力。头脑越发昏沉,刚想抱怨这酒太烈,就想起来自己本来就是几个人里酒量最差的,早记起来刚才就稍微收着点儿喝了。在闷油瓶身边很有安全感,胖子、小花我也不用担心,再度面对离别心中难免还是有些难受,或许之前自己也是无意识地买醉,于是这会儿也就没再挣扎,放任自己被酒精**,在闷油瓶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2-24 16:25:00 +0800 CST  
20.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巨大的撞击声吵醒,经过训练的身体几乎刹那间就被唤醒,从原有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以防御地姿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虽然头脑已是一片清明,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愣了一下,毕竟“暴力超人”和满天乱飞的神兽平时都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不过我也立刻意识到这是黑龙又来找我们麻烦了。
那只美丽的冰凤凰在空中肆意飞舞,不断挡下黑龙的攻击,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只剩不痛不痒的零星几粒能落在我们面前的防护罩上,而这远不足以对它造成任何损害。我怔怔地望着那高傲美丽的生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的眼神和寒雪有几分相似。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回过神来,之前钻进闷油瓶怀里睡觉的记忆也涌入脑海,让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我偷偷回头去看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着我,顶着那张面瘫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吓得我赶紧把头转了回来。
“天真你这是要对小哥始乱终弃啊!”胖子扯着嗓子在一旁揶揄道。
“死胖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一边骂着,一边又偷偷去瞄闷油瓶。他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明明还是那种古井无波的目光,我却莫名地从中看出了一丝可怜和委屈,大概是疯了吧!?可我也着实心虚,毕竟天知道对于闷油瓶这种活化石而言,我的那些亲密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我有些慌乱的时候,寒雪回来了。连我这种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她的状态相当不好,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左手已经长了回来。虽然这种想法很不善良,但我的确因为她受了重伤而感到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理所当然地被吸引了过去,让我终于有机会得以喘息。
即便已是强弩之末,寒雪还是砍瓜切菜一般把黑龙灭了个干净,地上没落一滴血,甚至连黑龙的尸首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从始至终她没说过一句话,平静冷漠地收割着生命,好像一切原因、道理都不值一提,那份淡漠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接着她的手上亮起白光,开始在自己身上点点按按,处理自己的伤势。
“赶回来救你们,还嫌我杀生了?”寒雪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自己的心思被人一语道破,让我顿觉有些惊悚,但实际上我在意的并不是杀生,而是她对生命漠视的态度。
虽是这么问了一句,但显然她也并没想真的要一个答案,而我想到黑龙的特殊性也没钻牛角尖,毕竟在不得不杀的时候,没有什么比没有心里负担更好的了。
简单的治疗过后,寒雪就要带我们出去,胖子在边上笑道:“你这样成吗?可到时候别半路上掉链子啊。”
“要是疗伤用的灵力比失血掉得还多,那我到底是在忙活什么呢?”
“所以你其实能把自己治好,却还是选择看着自己接着流血?”我不解地问道。
“嗯。这种灵力流失比疗愈所需的灵力少多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管它。”
我没想到她对自己竟是更加冷漠,而这种令人发指的冷静更是让人无法理解。当然,她也并没有期待我们去理解。
“好了,走吧。”寒雪指尖一点,潘子的尸身也不见了,想来已和其它伙计的尸体一起被移到了外面。
最后这段路非常顺畅。寒雪直接在水里开了个通道,我们连个衣角都没湿就从水底穿了过去。接着我们又在墓道里走了一阵,在岩壁中密洛陀的跪拜相送中走了出来,而洞口堆着的,便是我要寒雪帮我们带回去的那些尸体。
凌霄过来还需要点时间,我们便在一旁的林子里等着。寒雪不知道从哪儿扥出来两袋零食丢给我们,然后淡淡地说道:“这次我可亏大了,你们得补点报酬给我。”
“你想要什么?”我一听立刻警觉起来。
寒雪唇角一勾,转头看向闷油瓶,指尖点着自己的脸颊,“来,喯儿一个!”
闷油瓶抬眼看了她一眼,站着没动。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刚想说她两句,就见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嘴唇,“你也可以。”
我刚想抗议凭什么闷油瓶亲脸就行,我却要亲嘴,就见闷油瓶身子猛地一晃,一把勾住寒雪的脖子,把她从我身边拉开,然后低头“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果断放手又闪到了一旁。
我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个操作?连寒雪都愣了一下,才对他说道:“我开玩笑的。”
“可我们已经成家了。”闷油瓶认真地说道。
“那不好意思了,我可没办法对你负责,过来不过是任务在身,不可能为任何人留下的。”寒雪毫不在意地答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小哥还配不上你吗!?”虽然听到闷油瓶的话,我心里莫名觉得特别难受,但见寒雪的这种态度,不禁又烧起了一股无名火。
“抱歉,我忘了他们张家把成婚简化到只剩了个亲吻,因为家族的特殊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总不能指望着别人也一直记着吧?这么特殊的事谁能老想着,反正我不负责,我又没逼着他亲,不过是个玩笑,他却怕我欺负你,自己过来送人头,你看不过去你自己负责!”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脑子一抽,竟然张口就答道:“我负责就我负责!”
寒雪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我几乎立刻就后悔了起来,我刚刚是说了什么!?赶紧转头去看闷油瓶,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话要算数。”
“那,那个……那个,小哥,那个……”我瞬间有点儿慌。
“你也不愿意?”闷油瓶认真地问道,语调平稳,和平时说话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却莫名地从中听出了一丝伤心。
“我愿意!”
看到闷油瓶这个样子,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话音早已落下,然后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这句话是该在什么时候说的,瞬间脸涨得通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闷油瓶听到之后似乎笑了一下,但实在太过短暂,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窘迫眼花了。
“哇塞,天真,头一次见到自己争着抢着卖自己的,厉害!”胖子边上揶揄道。
我抬手给他肩上来了一巴掌,胖子倒也没躲,继续嘚瑟地冲着我坏笑。小花则是神情严肃地盯着闷油瓶和寒雪,神色中还带着几分不善,让我有些不解。正巧这时,一声长鸣划过山林,凌霄落到了我们身旁。
“走了。”寒雪像之前一样伸手来拉我们,闷油瓶却一把把我拉到一旁,圈进怀里。我被吓了来一跳,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显然闷油瓶没打算放手,我也只好作罢。
“你干什么?!”我小声问他。
“我来就可以了。”闷油瓶沉声道,然后带着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凌霄背上。
隐隐地,我听到小花在质问寒雪,“你们是故意的吧?”
然后就是胖子打哈哈的声音,“嘘!花儿爷,我回去再跟你讲。”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问闷油瓶,闷油瓶也是摇了摇头。看他也没怎么在意的样子,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于是就没再多问。寒雪带着他们两个跳上凌霄背上,见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好了,便用脚尖在凌霄背上轻轻一点,它便张开双翼飞了起来。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3-02 21:30:00 +0800 CST  
白色情人节快乐๑乛◡乛๑
楼楼最近太忙了,真的码不出来...( _ _)ノ|周末楼楼一定更~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3-14 23:06:00 +0800 CST  
熬夜党的福利来了~楼楼来更文啦~
21.
回到北京,寒雪便开始处理九门的事务。听到我们需要钱,直接就从手上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金块,看得我们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也就闷油瓶还能保持镇定,但我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他在和天花板约会,根本没看见。点石成金就已经是传说了,这可好直接凭空往外掉金子,这钱也来的太容易了!这是犯规好吗?!
“这是科学。”寒雪淡淡地说道,对我们的反应似乎完全不以为意,“把空气中的氧原子和氮原子拆分为更基本的物质单位夸克,然后再把夸克重组成金原子,很容易的。等你们科技再发展发展,这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去你的科学,你家科学能让天上凭空掉金子。我转头想跟胖子吐槽,却见他眼睛直冒绿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寒雪的手砍下来一样,我赶紧过去拉他。
“够了吗?”过了一会儿,寒雪身旁就堆起了一座小金山,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金子就这么一直源源不断地往下掉。
“不够!”胖子猛地一声大吼,吓了我一大跳。
“哦。”寒雪随意地点点头,淡定地继续。
“我觉得……够了吧?”我冲小花挤了挤眼睛,这来源不明的金子可不是越多越好,差不多就行了吧?
小花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可以了,够了。”既然我能想得到,小花自然也想得到,而且小花显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失去理智,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发小最靠得住。
胖子在一旁怒吼着骂我们,但碍于寒雪还在,也不敢太过分,骂了几句也只能愤愤地闭嘴。不过道理我们倒也不用真的去跟他讲,胖子想想也能明白,只是这种零风险还不用付出努力就能致富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胖子显然很不甘心。况且寒雪的便宜怕是也没那么好占,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小花叫了个心腹过来把金子搬走,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也跟着离开,按照计划去做后续的准备。刚回来的时候,小花莫名地对闷油瓶带着一股敌意,后来胖子把他拉出去聊了聊,回来之后便没再理会闷油瓶,倒是恨铁不成钢般地瞪了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接着就是明里暗里一直盯着我和闷油瓶看,闷油瓶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被弄得心里毛毛的,这会儿他出去我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剩下的就是需要寒雪用能力解决的事情了,数量不多,却都不容易。我一一给寒雪解释我们遇到的问题,她似乎挺感兴趣,一直听得很认真,也很有耐心,不过每次听到最后都会问我:“所以你是希望得到怎样的结果呢?”
而我每次被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不得不停下来再好好思索一番。按照之前布局的经验,我思考的更多的是我每行动一步,会引发的所有可能,然后再根据这些可能去安排下一步计划,从而一步步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掌握在手中。然而,每一步都能按照最理想的方向进展的完美方案,因为可能性过小,几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寒雪的思维方式显然和我不一样,我所认为的困难,对她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以至于让我有了一种可以随心所欲摆布他人的错觉。见我一直犹豫不决,她便提供了几个她认为比较理想的备选方案让我来挑,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却让我陷入了更大的纠结之中。
“所以黎簇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无论生死都让他和他爸见上一面?这个不难,这世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变成了透明人,我也有办法。又或者你只是想改善一下你和这小子的关系,那只要给他的记忆动点小手脚就行了,简单、低风险、零变数。对我来说这两个差不多,一个强行修改一个人的存在和生活的方式,一个强行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和思维脉络,这两种干预换算成天罚,程度也差不多,所以我无所谓,你挑一个?”
我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抉择,因为这两个选项都太过理想,而且正常情况下都属于不可能发生的范畴,这会儿偏要我从中挑一个,还真是有些为难。想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选了她的第一个方案。
“还是让他们见一面吧。他父亲的遭遇某种程度上也和我有关,而且也是我对不起那个臭小子,能稍微拉他爸一下就拉一下吧。”
“你确定?”寒雪微微挑眉,“我可没答应你要救他父亲,只是见一面,万一他爸过得非常惨,搞不好见完以后更恨你,到时候我可不会再管第二次了。”
“……那我也认了。”我想了想,开口解释道,“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还要强行改变他的意志让他喜欢我,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到。”
寒雪听完淡淡一笑,然后开始很认真地打量起我来,等看得我都有些发毛的地时候,便听她轻声说道:“你和一般的人类不一样。果然麒麟族的小子选你是有道理的,看来我应该是可以放心了。不过你这决定做得实在有点儿慢,我给你写了张单子,你慢慢看慢慢想,都决定好了叫我,我先歇会儿。”说着便递过来一张纸,我才一接过来,她便像以前那样直接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寒雪消失的地方发呆,回味着她刚才的话,然后果断把单子递给了闷油瓶,让他帮我选。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难得的温和,还带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稍稍顿了一下便接了过来。果然和我的纠结不同,他只要扫上一眼就能做出选择,而且总能和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谋而合。
很快闷油瓶就把单子递了回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叫寒雪过来。见我迟迟没有动静,闷油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寒雪,选好了。”闷油瓶声音不大,以最少的字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刚想说这寒雪怎么可能听得到啊,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觉得眼前一花,眨眨眼睛抬头一看,寒雪竟是已然站在我们面前了。我大概是已经被她吓习惯了,奇迹般地都没怎么惊讶,淡定地把单子递了过去。
“你倒是聪明,巧使唤人。”寒雪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便看着我笑道,说着还仰仰头用下巴指了指闷油瓶,“行,那我去干活了。”说完转头看着胖子挤了挤眼睛,胖子比了个“OK”的手势,寒雪就再次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胖子看了眼手机,说小花叫他帮忙,便也走了,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闷油瓶了,而我也终于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
虽然经历不多,但我好歹也不是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了,一次两次,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对闷油瓶那种特别的情感。仅仅是朋友、兄弟的关系,似乎已经不能让我满足了,一次又一次源自心底的悸动,让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只是我并不知道闷油瓶的想法。他值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而我显然并不是他最佳的伴侣选择,所以只要他有一点点的不情愿,我都绝不会逼他。比起他的幸福,我的这点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呢?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3-17 00:34:00 +0800 CST  
22.
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和天花板约会的闷油瓶,我又不禁发起愁来。要我揣摩老闷的心意,这也太难了一点儿吧?而且一直这么不说话,就只是盯着他看,我能看出什么来呀?心中盘算了一下,我就朝闷油瓶走了过去。察觉到我的靠近,他转过头来看我。
“陪我出去走走?”
闷油瓶没说话,却是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我,我赶紧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我们两人沉默着在街上晃悠,原本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这会儿却因为心中的不安与期待觉得有些煎熬。跟汪家斗了半辈子我都没怕过,这会儿竟有些不敢开口。想了半天,才旁敲侧击地问道:“小哥,这些事完了之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出乎意料地,闷油瓶竟然很自然地答话,而且还是反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额……回乃巴?”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我不由得也有点儿卡壳。
“嗯,可以。”然后就又没声了。可以?可以什么?
“啊?什么可以?”我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
“家里的事儿可以听你的。”
“嗯?”我一下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他,就见他眼里的光似乎闪烁了一下。
“你也反悔了吗?”闷油瓶没有叹气,声音中却染上了明显的无奈。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被寒雪一搅和,莫名其妙地就答应和闷油瓶成家了。我的确没太把所谓的成家当回事,倒不是怕闷油瓶的话不是认真的,他也根本不会开玩笑,只是觉得这事过于草率,他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闷油瓶真的理解和我成家意味着什么吗?他是真心愿意,还是因为被张家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只能无奈妥协?又或者,成家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形式,他并不理解其后需要的情感支撑?我倒不是怕他心里没我,只是怕他稀里糊涂地跟我在一起受了委屈。
“没有,就是不太习惯,也没什么真实感。而且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当时你亲的不是寒雪吗?我可是个男人,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我把心一横,也没多绕弯子,直接就把担心的事情都问了出来。
“不能让她亲你。你不能娶她,她会伤到你的。订婚没关系,亲到嘴上就没办法了。”说跟斗没关系的事的时候,闷油瓶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字少,但意思我也听明白了。张家的族规果然奇葩,连寒雪都没能记清楚。原来亲脸是订婚,亲嘴才是成婚。那会儿寒雪跟我们开玩笑,我们都没看出来,闷油瓶是为了拦着我娶寒雪,才那么着急冲着人家脸上就是一口。合着我们以为他是突然耍流氓,其实人家是舍身相救呢,这都什么事儿啊!问题是我也不是张家人呀,以前也没见过他因为他们家的规矩拦过谁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当时你可吓死我们了。我又不是张家人,你担心什么?”
“你不是说过可以做我的家人吗。”闷油瓶转过头来看我,淡淡地开口,竟是有了一丝控诉的味道。
“……你做得对!”我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见他还有点儿委屈?
听了我的话,闷油瓶似乎挺满意,然后突然脖子一伸,在我脸上“吧唧”就亲了一口。被突然袭击,我不禁有点儿愣神。
“你可以慢慢考虑,要想一辈子也可以,但是不许跟别人走。是你让我跟你回家的。”
这瓶子是什么情况啊!人设崩了呀!说好的高冷呢,怎么还耍上赖了?不过看他这意思,倒是没有勉强,也并非一时兴起,只不过所谓爱情,他可能还是理解不了吧。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无论多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也终会归于平静,转换为亲情,我也折腾够了,这辈子怕是也不需要更多的波澜壮阔了,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彼此陪伴,也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同时我也大致明白了闷油瓶的想法,他怕是早就把我归作了家人,所以才会把自己的族规直接套在了我身上。想到这儿,我的心软得都快化成了一汪水,见他隐隐期待的样子,不由得拉住他的胳膊,探过身子就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虽然小花私宅这边人迹罕至,但就这么在大马路亲,我也实在不怎么好意思,嘴唇一碰上人马上就又缩了回来。闷油瓶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的光华。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人的见证下,我和闷油瓶正式在一起了。
闷油瓶转过头来看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非常高兴,只不过他的自己控制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要不是我太了解他,怕是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变化。他稍稍歪了歪头像是思索着什么,然后看了一眼我还拉着他的手,便微微动了下胳膊,回挽了过来,然后就这么拉着我接着往前走。
这种淡淡的亲密,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刚刚好。果然闷油瓶是懂我的。比起年轻人谈恋爱时的激情与甜蜜,闷油瓶带给我的更多的是安心。我这辈子是真的不需要更多的刺激了,这样的安全感才正是我所需要的。跟汪家一路斗下来,身边不知道少了多少人,从今以后若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世,平平安安,便已是我最大的奢求。
我和闷油瓶在默契的沉默中,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着。我突然觉得身上暖融融的,抬头望望天空,发现天气变得非常好,刚出门时挡住阳光的那几片云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散去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3-31 01:24:00 +0800 CST  
好久没更了呀,见到还有小伙伴来评论点赞给楼楼加油,突然有点负罪感,又觉得很感动,于是赶紧就去码文了~宝贝们五一快乐!五四青年节快乐哟~话不多说,更文更文~
23.
日子平静地过着,大概唯一的变化,就是闷油瓶分了一部分他和天花板约会的时间给我。
他还是喜欢找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坐上一整天,但很多时候他不再是盯着天花板,而是把目光一直钉在我身上,就算被我发现了,也还是那么坦然地看着,没有任何的躲闪,倒是我有时候会被看得不好意思。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平淡得不可思议,倒也温馨舒适,只是我忍不住感慨,怎么才刚刚确定了关系,就已经是这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了呢?
然后我们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黎簇那个臭小子跑来见我了。
臭小子还拿着劲儿呢,可惜我对敌意十分敏感,一见面就知道他是装的。看来寒雪那边是成了,但这死小孩抹不开面子服软,不过看在他主动过来找我的份上,我也没打算难为他。跟他说起话来,我也还是老样子,但其实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见面不过就是释放一个关系改善的信号,至于具体的,时间久了大概就都滑过去了。再说我还有苏万那个大宝贝徒弟呢,没必要自己上手。
顺利地了断一桩心事,我的心神都放松下来了了,以至于让回来跟我商量事情的小花都看了出来。也好在来的是小花,就随便问了几句,虽然眼神往闷油瓶那边扫了扫,但也没多说什么。要是胖子来,指不定什么被滋润之类的虎狼之词全都得跑出来。最近我越发觉得,被瞎子训练出来的厚脸皮根本不够用,还好小花被二爷教得好,节操底线什么的都没丢。
和小花聊起来,我发现事情进展得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顺利,要不是寒雪一晃就没影儿了,我还真想跟着她,看看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好奇心重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这次的好奇心怕是无法满足了,毕竟要不是知道九门的这些个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解决着,我都怀疑她早就偷偷溜了。人见不着,联系方式没有,回回神出鬼没,连点儿蛛丝马迹都留不下,要是给失踪人口排个名,连闷油瓶都得甘拜下风屈居第二。
这人也是不禁念叨,才琢磨着寒雪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就又跟鬼魂似的突然出现了。大概是有阵子没见生疏了,不小心又被吓了一跳。
话还没说上一句,她这眼神就在我和闷油瓶之间扫来扫去,唇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长。她最后倒也是没说什么,不过和小花不同,寒雪性子寡淡,其实并不甚关心我们的事情,无非就是告诉我们,我们在她面前没有秘密罢了。虽然有的时候的确会觉得有点不爽,但偏偏拿人家也没办法,更何况人家还是过来帮我们的。这次也是一样。
“我要去修改阵法了,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阵法?”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题,倒是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寒雪有些鄙视地翻了个白眼,“还能有什么阵法?龙族给张家下达天听的阵法。带你们的小哥过去好方便试验,不然万一有问题,记忆不是白帮他恢复了。”
“要恢复记忆了?”虽然是好消息,但我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慌。我并不了解闷油瓶的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过其它爱人,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闷油瓶要怎么办呢?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着什么急,你以为那个阵法是那么好修的吗?就算是我来,也得累掉半条命,谁还有力气给他恢复记忆。钱准备好,等着回来请我吃饭吧。”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神仙”会这么执着于请客吃饭呢?
“还是说……”寒雪突然笑得十分暧昧,“因为私心要反悔了?”说着还把身子探了过来,和我挨得极近。有些许的窘迫,再加上被人戳中心事,我的脸“歘”地一下就红了。
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拽了一下,然后身前贴着鼻尖挤进来了一个不明物体,我退了一步抬头一看,原来是闷油瓶。他用身子把我和寒雪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让我莫名地觉得气氛有点儿紧张。也是奇怪,这人前一秒还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跟天花板相面呢,下怎么一秒就站到我跟寒雪中间来了?
“你还真是疼他。”寒雪唇角微勾,似是有几分揶揄的味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走吧。”说着伸手抓住我和闷油瓶,轻轻一跃,我们又上天了。还好有了之前在雨林的经验,这次我没丢人地叫出声来。
但我很快发现眼前的景物有些不对劲,除了那种光怪陆离的朦胧感,眼前的景象还出现了好几次断层,或者说是跳转,眨眼的工夫整个场景都变了,前一面还是热带雨林,下一秒就成雪山冰川。诧异了一阵子,我便想起来龙族有穿越时间和空间的能力,再加上她之前提到的什么结界,这样的变化也不是不能解释。
“不错嘛,有长进,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寒雪突然淡淡地开口,“穿越空间好玩儿吧?”
接着又轻声笑了起来,“瞪我干什么,没人跟你抢,真小气!”
我这才发现,闷油瓶这会儿又跟刚刚在屋里那样瞪着人家呢。不得不说,小哥就是小哥,就是有guts,我和胖子可是打死也不要跟这个女人挑衅。可细细一想,闷油瓶似乎每次跟她杠上都是因为我,这种想法一进入脑海,一种甜蜜的感觉不可抑制地开始在心间蔓延。
“诶呦我的妈呀,腻歪死了。能不能想得小点儿声,我不想听!要吐了。你们给我收敛一点,不然我松手了!”寒雪极其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面部表情都有点抽筋。
我这才想起来,她能读心,瞬间窘迫了起来。习惯性地看了闷油瓶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目光中的柔和与温情,让我瞬间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心脏砰砰地跳着,淡淡的甜蜜再次浸满心田。
我听到寒雪“啧”了一声,然后我们瞬间提速,甚至让我感觉到了空间的挤压,随之而来地便是恐惧和晕眩,再也无暇顾及其它,我本能地紧紧抓住闷油瓶和寒雪,要是脑袋里还剩下些什么,大概就是把“以后千万别在寒雪面前撒狗粮”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
“放手。”听到寒雪冷淡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脚下有了坚实的土地,赶紧睁开眼睛。等看到自己手的位置,我触电般地赶紧撤了回来,虽然是没摸到什么,可手背却是贴在人家胸上,这要是赏我个大嘴巴,我也只能道一句“我错了”。好在寒雪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人,只是白了我一眼。
但要命的是闷油瓶还一直瞪人家,我赶紧过去拽他,拼命使眼色。闷油瓶还算听话,见我哄他就也没再乱吃飞醋。我偷偷瞄了一眼寒雪,发现这女人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我们身上。果然,这个人我永远看不透。这会儿我也终是得空可以观察一下四周。
这里是一片旷野,隐约可以看到一丝空间割裂的感觉,应该是有结界。地上嵌着几块青铜门的那种巨型铜板,但花纹似乎和之前见的不大一样,远处好像也有这种铜板,但看不真切,隐约觉得似乎是一起组成了什么图案。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5-04 20:14:00 +0800 CST  
24.
因为搞不太清楚状况,我也只能转头去看寒雪。她看起来像是在检查些什么,只是我并不能看到她正在研究的东西。如果是在斗里,我此时怕是要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但我们眼中的世界和寒雪眼中的本就不同,我自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好奇她所见的世界到底是何种模样。
她刚刚还是一头利落的小短发,此时却已是白发及腰,而且还在慢慢变长,然而所谓的修复却还根本没有开始。几番相处下来,灵力对她样貌的影响,我多少也有了些概念。简单的说,与平时人类形态差别越大,她所用的灵力就越多,看她此时的状态,刚刚说会累掉自己半条命,怕是也并非玩笑。
我不禁又想起在张家古楼,这女人为了之前的承诺不惜断臂自残,尤其当时她本已身受重创,情况又十分危急,却还是这般坚持。就像以前闷油瓶的那些执念一样,我无法理解他们为何能如此义无反顾。当然,我也想到了自己。和汪家对抗的时候,我同样也执拗得可怕,但我那样做终究是有原因的,为自己,为九门也为了小哥。可这两个人呢,闷油瓶说小了是守护青铜门,说大了其实就是守护天下苍生,只是这天下的事又何必一人担起?再说寒雪,她则是在以一己之力去弥补整个神族的过失,可堂堂神族又岂止她一人,为何这样一往无前,不知何为退却?我不懂也不想懂,只是庆幸,麒麟族不再是神族,此事终结之后,小哥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彻底做个凡人。
寒雪背对着我们认真地做着准备工作,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我心中忽的闪过一丝怜惜。她毕竟是个女人。可一想到她将为闷油瓶带来的自由,我连句关心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因为害怕她真的会停下来。我勾起唇角嘲笑自己的虚伪,这不是当了**还要立牌坊吗。或许这些年我真的变了,就像把黎簇拉进局时那样,心里再怎么难受,不也一样毫不迟疑的做了吗?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双手臂把我圈了起来。心头一跳,我本能地反抗起来,但马上发现是闷油瓶,于是又把手放下,顺从地靠在了他怀里。
“别想太多。”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也不要那样笑。”
“嗯。”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平复了一些,但也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闷油瓶以前有过爱人、孩子,我就放他走,绝不纠缠。我早已不是闷油瓶印象中的吴邪了,这艰苦的十年完全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值得更好的。
“你很吵。”寒雪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对美丽的冰蓝色眸子直直地望进我的眼里,“我想做什么便做了,女王陛下管不了,你更管不了。不过是随心而动罢了,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在勉强自己?说到底,因为我是女人,你看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原因很简单,我活不久了。”寒雪极其平静坦然地说道,就好像她根本都不理解自己说了什么一样。
“你……”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却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
她低低的一声轻笑,“你们两个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次才发现闷油瓶那常年面瘫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许表情,只是过于细微和复杂,我并不太能读懂。
“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人管得了。”她淡淡地笑着,声音变得柔和了很多,像是在安慰我们,“是要去救我的挚友,很难,得拿自己的命去换。既然知道自己活不久,能扛的事情就扛了,能拼的事情也就拼了,寿数留着也没用,反正根本活不到那会儿,还那么爱惜自己做什么?”
突然之间,她先前那些奇怪举动都有了解释。一时间我感慨万分。
“所以很多事情并非你所想得那样的,你不要想太多。不过,你果然是不一样,我还真没看错。一般凡人很难意识到自己的卑劣,即便意识到了,也不会绝因此而感到感到痛苦。你如今的反应,倒是对得起你自己这名字了。”接着她唇角一勾,撤出一抹邪笑接着说道,“你要不行就没人行了,而且就算有人可以,我也不允许。你的命可是我给续的,你给我老实点儿,别自己作。”
我听了心头一片温热,她说了这么多,原来只是为了打消我心中的退意。我愈发难以定义这个人,但也知道她是真心为了我和闷油瓶好的,为了开解我,不惜袒露了自己最隐晦的秘密。思及此处,我忍不住想劝劝她。
“如果真是朋友,她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她记得我的,遗忘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福气。”
我微微顿了一下,不知道她这话是否意有所指,但见闷油瓶没什么反应,也就接着说了下去,“那你的徒弟……”
“他都知道,都明白,可一样管不了我,倒是总担心我会疼,就知道逼着我疗伤。一个大男人却有个老妈子一样的操心命,跟你很像。”她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很中意你。”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闷油瓶,还好这次没什么反应。对寒雪了解有限,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能劝她的话,我只得沉默下来,但也开始静静地思考她刚刚说过的话。真实情况和我原本心中所想,的确是大相径庭,这样一来我也不禁怀疑,自己对和闷油瓶关系的理解真的正确吗?寒雪有自己的想法,小哥一样也有,或许我不该如此轻易地放弃,至少也该让小哥有选择的权利才对。
忽然,无数绚丽耀眼的光芒照向大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这才发现,寒雪早已回到原本的工作上去了,这会似是激发了什么阵法,满天都是亮着五彩光芒的繁复符文。看似繁乱,但细看之下,却也可分辨出他们一组组的排布,井然有序。
我不知道如此壮阔的景象究竟耗费了她多少灵力,但目眩神密的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她头上的那对洁白的龙角。我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精致的角,它的庞大让我感觉寒雪的脖子随时会断掉一般,但那优美的外形和极度光洁的表面,又让人莫名地感到雅致和谐。我看不懂寒雪在做什么,也并不想费这份心思,于是往闷油瓶身上一靠,悠哉地欣赏起这难得的视觉盛宴。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也忙里偷闲地歇歇吧。
歇够了,就两个人一起继续前进。无论如何,两个人一起走。我决定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5-11 01:45:00 +0800 CST  
原创人物出处的那篇文文,楼楼码了5年,刚完结一周度娘就抽风了好吧,至少楼楼还是有始有终地更完了,也是万幸,不然就永久性烂尾了,说来也是幸运呢~然后就是这篇了,幸好这楼没牺牲,楼楼要赶紧写赶紧完结,度娘让楼楼有了极大的危机意识
25.
五彩的符文漫天飞舞,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却并不繁乱。那壮美绚烂的光华,让我想起了传言中那极美的极光,而符文间彼此的曼妙关联,又好似精心设计出的烟花,配合巧妙,相得益彰,既有大自然的波澜壮阔,又有匠心的精巧。
我静静地望着天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此般绝美的景象,似是将我心中所有的阴郁都涤荡一空。遥望着绚丽光影中那抹纯白的身影,我的心中兀然多了一丝亲近与崇敬,或许这就是人们千百年来对图腾的崇拜。然后又止不住地自豪,这就是我中华的图腾,强大如斯。要不是裘德考那老小子死得早,真想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开开眼,一个洋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界上觊觎天机,还折腾了这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绚烂的光华渐渐散去,符文也按照一定的顺序,一个接接一个的落下,没入镶在地面上的青铜板中。寒雪轻盈地落在我们面前,朝着我们淡淡一笑,但任谁也看得出她此时的虚弱。可能是因为血液颜色与常人不同,她的脸色平时就有些苍白,但此时竟隐约有了一丝灵体般半透明的不真实感,透着气血耗尽的灰败。闷油瓶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扶她,毕竟对普通人而言,她这几乎已是死人的脸色了。
寒雪没让他扶,抬手牵着他的腕子往一个方向带了一下,“过来。”接着转身迈步,放开闷油瓶的腕子,在身后朝他勾了勾手指,“让我试试修好了没有。”
闷油瓶侧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闷油瓶便拉着我跟了上去。
我们一路朝阵法的中心走去,让我意外的是寒雪倒是走得极稳,从背后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阵法的中心是一块极大的圆形青铜板,看起来大概能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繁复华美的纹路细致密集,让人很难想象它是怎样被浇铸出来的。
寒雪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泛起点点蓝光,腕子一抖便打入了面前的青铜板。青铜板上蓝光流转,又转瞬散去,虽是看不真切,但似乎经由阵法,远处的几块铜板也相继亮起又熄灭。寒雪转头看向闷油瓶,我也紧张地看过去,既害怕他格盘,又对结果有着隐隐的期待。
“消灭汪家。”闷油瓶突兀地说了一句就又沉默了下来。
“嗯,看来信息传递没问题。”寒雪点点头,“记忆受影响了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
“那现在有什么感觉?迫切地想砍人吗?”
闷油瓶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寒雪翻了个白眼,“张嘴说话。”
闷油瓶抿抿嘴唇,说道:“可以控制。”
寒雪“啧”了一声,然后恨恨地小声嘟哝了一句:“但凡还有灵力读心的……”然后又接着对闷油瓶说道:“那我就默认修好了,信息传递没问题,记忆不受不影响,不人道的强制性也有效减弱了,你现在不说有问题,以后就没人管了哈,我没有售后服务的。”
闷油瓶认真地想了想,又摇头。
“行,那你们随便溜达溜达吧。飞不动了,让我缓缓。”说着她一撩后襟盘膝而坐,合上眼睛养息。我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那对乌黑的眸子猛地又睁开,目光清澈凌厉,警告道:“可别动什么歪心思,龙困浅滩也还是龙,你们好自为之。”之后便不再管我们,闭上眼眸继续调息。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但显然对凡人的印象并不好,从她平时对我的一些评价中也能感觉得到,所以我倒也没觉得生气。闷油瓶牵起我的手,听话地开始溜达。
“你现在能打得过她吗?”我偷偷地问闷油瓶,倒不是真想干什么,就是忍不住好奇。
闷油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不一定。”
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寒雪的能力我是见识过的,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的阵法修复,竟把她削弱到了这种程度。
“不要动这里的东西。”闷油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不禁在心中叹气,自己这奸商的形象还这是深入人心啊。是不是知道在汪家炸掉的那块铜板的来历时,肉疼表现得太明显了?不过就算真的有这种心思,我也绝不会动手的。这阵法和闷油瓶息息相关,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他冒险,既是奸商又怎么可能算不清这点账呢?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再说了,这过河拆桥,乘人之危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旁的人也就算了,这女人救过我的命,医过瞎子的眼睛,更给了小哥自由,就算这苦痛的十年让我变得再怎么不堪,也不可能让我对她不义。她无法完全信任我,却不影响我有自己的底线。
这个空间除了阵法什么都没有,走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我和闷油瓶干脆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闷油瓶还是45°角望天发呆,我陪他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挣扎了一下就去靠着他睡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沙发上,一转头就看到了寒雪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她丑,主要是距离实在太近了。
“你醒了?快请我吃饭。”
“……”她到底是对请客吃饭有着怎样的执念?至于守在我边上等着我睁眼吗?我四下一看,才发现已经回到小花的京郊别墅了,然后这孩子就在沙发边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个脑袋盯着我看,实在是惊悚。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转移话题:“小哥呢?”
“他没钱。”
“……”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没让他请你吃饭!
“那边。”寒雪往边上一指,我一转头就看到闷油瓶坐在不远处,也盯着我看。我突然好奇,自己是怎么在如此灼热的四道目光下睡得这么好的。
“咳咳,行,等我洗把脸。诶,你没事儿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怎么回来的?”
“哦。”看她脸色的确是好了不少,而且还有精力怼人,肯定是恢复了。饭局是早就答应好的,再说我这会也有点饿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果断带着两人去下馆子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5-18 23:55:00 +0800 CST  
楼楼来更文啦~迟到的端午安康~
高考刚刚结束啦,祝高考的筒子们都遇到手松的判卷老师~楼楼的高考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不过高考应该是楼楼人生中考得最好的一次考试了,也算是锦鲤本鲤了,希望祝福能有用哈~
最近更的慢,因为工作超级忙,还要同时写法语论文,不是没时间,但是真的没精力码文,累
对了,嘱咐一句,大学不要学语言专业,除非你想再上4年高三~
不过还是终于憋出来了一章希望质量没有下降吧~本来就是短篇,也快完结了,楼楼加油~
好,废话说完了,放正文~


26.
我也没吝啬,果断挑了个大馆子,即便只有3个人也还是点了一大桌子菜。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菜竟是一点儿没糟践,全被寒雪吃得干干净净。
“别瞪眼睛了,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寒雪白了我一眼,“少见多怪。人类的食物对我是没什么用,但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多吃还能补充点儿能量的。你点都点了,也别浪费,我后面还有事儿呢。”
“什么事?”我下意识就问了一句,见她勾起一抹邪笑,就知道要坏事,真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哪儿来的那么多好奇心。
寒雪一声轻笑,“好了,不逗你了。去削黑龙,他们还没消停呢,再不赶紧完事儿,还完麒麟族的债我也回不去。”
“你很着急回去吗?”
“怎么,还舍不得我走了?当然得赶紧回去啦,徒弟都学会扯师父衣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我知道她这话是避重就轻,但也没再追问,毕竟她并没有一定要告诉我的义务。
“不过我要先去封印长白山的青铜门,你们有兴趣一起去吗?”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是张家世代守护的地方,如今将被永久性封印,对小哥,对张家无疑都是解脱,的确应该去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送它最后一程。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走吧。”寒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淡淡地说道。
我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闷油瓶点了点头。
结完账我们就去了长途汽车站。闷油瓶显然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很快就买好了票。一路颠簸,前前后后倒了四次车,才来到山脚下。天色已晚,寒雪也没急着进山,让我们先找了家酒店歇脚。酒店前台,寒雪淡定地掏出身份证,见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极其鄙视地白了我一眼。虽然要了个三人标间,但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带了个女人,前台小姑娘看我们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寒雪就像没看见一样,拿了钥匙就带我们出去吃饭了。被大巴颠了一天,我实在没什么食欲,闷油瓶倒是没怎么被影响。寒雪见我不怎么动筷子,一直盯着我,表情虽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指尖却不耐烦地轻轻敲着桌子。
“凡人,吃饭。不然会死。”她压着声音颇有几分恐吓的味道,也不知道是突然犯什么病。不过也勉强算是对我的关心,我就没多计较。闷油瓶和她的意见倒是一致,直接给我夹了一大堆菜,在碟子里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见我还在发呆,差点要上手喂我,我赶紧回神,闷头吃了起来。
吃完晚饭我们就直接回了酒店,本是都快走到电梯了,寒雪突然回头看了那个前台一眼,淡然平静,满眼清冷,然后唇角一勾,扯出了一抹邪笑。只是被她的余光扫到,我的心底就已是一片冰凉。没有愤怒,没有威胁,仅仅凉凉的一眼,就直接让人冷到了骨子里。前台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恐惧就已经从每个毛孔中渗了出来,让她姣好的面容竟有了几分扭曲。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寒雪已经把头转了回来,抬脚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寒雪直直地盯着前台的小姑娘,似笑非笑,眼底的轻蔑嘲讽毫不掩饰。小姑娘脸色苍白,愣愣地站在柜台后面。
电梯门关上以后,我们三个站在一起稍稍有些尴尬。寒雪忽然神情暧昧地朝我看了过来,抬手一勾我的下巴,“要是凡人都是你这个样子该多好。”结果被闷油瓶“啪”地一声把手给打了下去,然后一把把人推开。电梯被寒雪撞得一声巨响,她藕白的腕子上印着四道通红的指印。
“小气。”寒雪翻了个白眼,根本没在意。
我突然明白吃饭的时候,她这怨念是从何而来了,但也好奇那个前台到底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东西,脾气这么好的人都能被惹毛。同时也庆幸,没有这样或那样的特异功能,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只是这时我还不知道,龙族其实根本不会和凡人计较这些,寒雪不过为了让我觉得自己配得上闷油瓶,才一直演给我看。她不断的告诉我,我和别人不一样,然后我就真的相信了。直到多年以后,闷油瓶偶然提起,我一经回想才发觉,她当时的那些反应、那些话,的确是有些刻意,但因为她平时的举动本就很奇怪,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多想。
进了房间,寒雪径直走向窗户,利落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接着动作微微一顿,“电灯泡我就不当了,明天早上见。”说着头都没回一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忍不住嘴角一抽,能不能像个人,正常一点?不过我心里也明白,她的表现在外人看来已是再正常不过了,认认真真地入住以后才消失,其实是极为谨慎的。小插曲过后,我和闷油瓶就像平时在家那样,度过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食物的香气叫醒的。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一开始我以为是闷油瓶早起去买的,但随即就听到了卫生间的水声。我这才发现窗帘上还有个人的剪影。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就看到寒雪极其随意地坐在窗沿上,仿佛风一刮就会掉下去一样。我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扯她,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这人根本就不可能掉下去,而且就算真摔下去,也绝对一毛钱事都没有,地上倒没准会被砸得多个坑。我不禁有些尴尬,却没想到寒雪配合地往里挪了挪,转头淡淡一笑安抚道:“没事儿,我看着呢,掉不下去。洗把脸去吃饭吧。”
“嗯。”我应了一声就朝卫生间走了过去,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见到闷油瓶我就和他说起了刚刚的事情,感慨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
闷油瓶微微一顿,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她很喜欢你。”
“……”大早上就这么大醋味儿,我看我这辈子是都没有感冒的机会了,天天熏醋预防。等闷油瓶出去,我一边刷牙,一边就听到寒雪在外面抱怨:“你这个人可真无聊。没我帮忙,你们能怎么快就成了吗?没事儿老吃红娘的醋干什么?再跟我使性子,小心我给你们搅和!真是对你们两个太好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6-08 20:01:00 +0800 CST  
好久不见~不过楼楼真的没有坑可能没人了吧,不过楼楼还是会加紧写哒~因为再不努力龙哥的重启估计都要上了,抓紧时间,不然又要补番了
亲们不要担心,楼楼是个信用良好但产量忽高忽低的作者,但绝对不会坑就对啦~而且应该也没几章了,本来就是短篇嘛~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9-17 06:49:00 +0800 CST  
28.
寒雪估计是累狠了,半天都没动弹。想起阴兵的那几句话,我也知趣地没去打扰,更何况我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闷油瓶身上。
他一直怔怔地望着青铜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且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眼神似乎暗淡了一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了一般,显得空洞而迷茫。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慌张,但心思一转倒也明白了过来。毕竟到了小哥这一代,张家的存在基本上就是为了守护青铜门,小哥从小到大被灌输的都是这样的观念,现在青铜门一下子没了,挣脱命运的同时,小哥的生活也失去原有了方向。他恐怕是在疑惑,从今往后,张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所执着的丢失的记忆,如今还有探寻的必要吗?而这些都只能他自己想通。我静静地呆在他身边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寒雪终于站了起来,“还是去温泉边上过夜吧。”她轻声说道。
寒雪艰难让人看出她的真实状态,隐隐感觉她有些虚弱,却又在她身上找不到什么证据。我看了眼表,现在已是深夜,或许是因为担心闷油瓶,折腾了整整一天竟都没觉得困倦。回到温泉那里怕是要再走上几个小时,但一想到这里是人面鸟的巢穴,我也实在不想睡在这里,便应了一声,拉着闷油瓶起身。
闷油瓶站起来,牵着我的手跟上寒雪。见他这样的反应,我终于安下心来。以前他失魂症发作的时候,也是那样迷茫的眼神,即便寒雪承诺过不会再出问题,我难免还是会怀疑。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跟着他们,我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妙,却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不停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了无数种可能,也还是无法揣测闷油瓶最终的决定。我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前面有寒雪开路,身边还有小哥跟着,就算我拼了命地作死,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也就放任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了。我甚至忍不住想到,如果我这会儿真的不小心伤了自己,能不能让闷油瓶分出些精力来,无论之后他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多少都能绊住他一些时日。紧接着我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现在这是在纠结些什么呀?跟个宅斗大戏里的姨娘一般,想着用下作的手段争宠。
“吴邪!吴邪!”
胳膊猛地被人拽了一下,我才终于回神,然后就听到闷油瓶在喊我,声音中都透着焦急。
“怎么了?”我茫然地四下一看,才发现地上有条小裂缝,轻轻一跳就能跃过去,我却因为走神走得太厉害,像是中邪了一样,抬脚就要往下踩,还好闷油瓶反应快,一把把我拉了回来。
闷油瓶立刻转过头去看寒雪,明显就是在问她我是怎么回事,寒雪微微皱眉,难得显得有些疑惑,可我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只得和他们解释自己走神了,但这两人明显都不相信。寒雪一脸郁闷地捏着眉心朝我走过来,眼睛变成了冰蓝色,手上亮起淡淡的白光,按在我身上。一股温和的暖流从她的掌心流入我的体内,暖融融的很舒服。
片刻之后,她便放下手转身,“人没事儿。”闷油瓶皱着眉拉住她,寒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没事儿,生物电流正常,精神没被影响,身体也没什么问题,身上也没有黑龙能量的残留。可能累了吧,没多远了,到了赶紧休息吧。”说完便拍开小哥的手接着赶路。
我微微怔了一下,赶紧调整了自己状态。寒雪的反常我自然看得出来,明显的状态不佳,恨不得连话都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这种时候我可不能再冒险添乱了。好在我集中注意力之后,后半段路走得非常顺利。小哥明显多分了注意力在我身上,虽然不愿再扮演拖油瓶的角色,但在这个时刻我心里的确暖暖的。或许我该对小哥多些信心,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又过了不久我们就到了温泉。我想了想还是脱掉衣服跳了下去。身上的汗和土混在一起,都和成了泥,巴在了身上很不舒服,有条件当然还是泡一泡放松放松。人一松懈下来,倦意也渐渐袭来,尤其泡在温泉里,很是温暖舒适,我不禁打起瞌睡来。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被从水里拖了出来,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我便没有挣扎,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见的确是闷油瓶,便任凭他搬动我的身子,稍微动动手脚,配合他帮我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可能是真的累了,我一直也没有真的清醒,只是潜意识里不想闷油瓶照顾我太费力气,尽量动着自己的手脚。衣服穿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沉了,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闷油瓶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而且就算我醒了,还发现他在看我,也没有丝毫移开视线的意思。我被盯得有些局促,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地问他:“寒雪呢?”
“在外面晒太阳。”
我这才想起来这女人是太阳能的,节能又环保。“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起来就走。”
我“哦”了一声,就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我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俩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类,稍微迁就我一下很正常,完全没有心里压力。而且我师父可是那个没脸没皮的黑瞎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果然,我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寒雪就从外面回来了。气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一点,但我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反正有力气接着给我们开外挂就行了。
走到下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狂震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有信号了,然后就看到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提示成指数地增长。由于闪动得太快,我根本没有办法看,索性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等它自己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能在不死机的情况下,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的电话被突然打爆了。
本以为会有什么坏消息需要紧急联系我,结果没想到是三叔和文锦姨婚讯。只是因为我和闷油瓶跟着寒雪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去的地方又没有手机信号,家里人还以为我失踪了,跟胖子和小花一起疯了一样地找我。这我倒也能理解,毕竟是和闷油瓶这个失踪专业户在一起,实在是不良记录太多了,而且这些年我自己的记录也不怎么好。
有信号以后第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就是胖子的,我赶紧跟他解释,却还是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而且对于封印青铜门这么大的事都不带他充满了怨念。但毕竟是寒雪拎着我们就直接走了,胖子也知道没法子挑寒雪的理,抱怨了一会儿也就做罢了,并主动承担起了帮我和大家解释的任务。说起来也是赶得寸,要不是三叔突然结婚,根本没什么人找我,有个三两天不在也没啥影响。末了胖子还调侃我,还没进张家的门,就已经把人家“失踪”这一祖传绝技学得炉火纯青了。
到了镇子里,寒雪稍微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真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和闷油瓶也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赶。我的心里是很高兴的,一方面终于可以见到三叔了有些激动,另一方面三叔的幸福也有着落了,顺便分走了我身上传宗接代的压力,或许可以找机会和家里说说我和闷油瓶的事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09-28 06:41:00 +0800 CST  
码完以后忘了更,我也是给自己跪了
29.
等我们赶回家的时候,发现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老宅里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家里人都忙着手里的事情,再加上我也没真出什么事,象征性得数落了我两句,这页就算翻过去了。
我其实有些奇怪三叔为什么会这么急着结婚,后来想想可能是怕文锦姨反悔,毕竟追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追上,以三叔的性子肯定是要先下手为强,省的夜长梦多,倒也的确是他的风格。
我迫切地想去见三叔。
似乎有无数的话都堵在胸口,有好多好多事情想问他,可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就连我都早就不是之前的自己。怨他恨他为什么骗我?质问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可现在还纠结这些,真的还有什么意义吗?种种思绪飘过,竟让我有了一种和他无话可说的错觉。
又或许,三爷回来了,小三爷就可以消失了?可惜曾经的吴邪再也回不来了,而如今的小三爷也同样无法再从我都骨血中剔除。突然我有些害怕见他,怕他说我变了。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幼稚,想和三叔平等地坐下来谈事情,想知道一切,却又害怕他真的什么都告诉自己,就像个半大的孩子,既想装成大人模样,又想在大人面前撒娇。三叔要是真的什么都说了,我怕是又要埋怨他不再护着我了。
还有潘子。虽然再次相见,终于了却了我的心愿,但我却始终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三叔交代。如果潘子还在的话,看到三叔成家,应该很高兴吧?
思前想后,我最后决定偷偷去看三叔。拉着闷油瓶藏在暗处,偷偷地看他。
碰巧三叔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彩排,一边走着程序,一边吩咐着手底下人做最后的调整。还没见到人,只是听着熟悉的声音我就有些受不住,眼眶都有些酸涩。我很想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扑到他身上,拉着他衣角不怎么用力气地在他身上捶打,然后看他手忙脚乱地哄我,还不时地东张西望生怕被家里长辈瞧见。只可惜,如今我早已过了可以这么做的年纪。最后我也只是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
三叔的样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头上连跟白头发都没多。想起有消息说他一直陪着文锦姨呆在陨铜里,我倒也没觉得太意外。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有什么不能见我的?怨念的同时,不自觉间却也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这才发现,比起埋怨,我对他不满的缘由其实是担心。怕他辛苦,怕他一把年纪还要操劳;气他一直护着我,气他不愿意承认我有能力保护家人;想见他,想见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享清福……
但三叔终究是三叔,被我如此炙热的目光盯着,很快就有所察觉,猛地一回头。我立刻往后一撤,一把把边上闷油瓶推了出去。闷油瓶显然是有意配合,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推得动,被我用力推了一下也是丝毫不显狼狈,站得极稳,只不过朝我瞟过来的余光都透着无奈,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替我扛锅。估计闷油瓶也知道,我拉他过来,就是为了在暴露的时候帮我顶缸的,人被突然推出去,却连头都没偏一下,一脸的“就看你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毕竟闷油瓶辈分摆在那儿呢,而且问个十句也不见得能回个一句,三叔自然是不想踢这块铁板,可一句话都不问,又有些没面子。
但最后还是三叔先开的口:“小哥?我大侄子没和你在一起?”
“……”
没想到三叔一开口问的就是我,心间不禁一片温热,可气氛实在尴尬,我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果断转身跑路。
最后我也不知道三叔和闷油瓶说了什么,闷油瓶回来我也没问。我也想开了,反正三叔人都回来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等大家都闲下来,就平淡的,像以前一样的见面就好。
母亲对于三叔的婚事很是上心,毕竟奶奶年纪大了,二叔又没成家,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管事的女人,而且对于婚礼这种事情,男人真的很没天赋,全靠她一个人统筹安排。见我和闷油瓶回来,也没跟我们客气,直接支使起来干活。一忙起来,我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太多事情,一切都先等三叔的婚事结束再说吧。
三叔的婚礼非常顺利,带着全家人的祝福带着文锦姨去度蜜月了。我其实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陨铜了度了多少年的“蜜月”了,现在还要出去浪,但好歹也是长辈,我也就只敢转转心思,可不敢说出来。婚礼结束,家里又要再收拾一番,不得不说办喜事实在是劳民伤财,但也的确让人满心喜悦,我也乐得在母亲的指挥下帮忙整理。我一边干活,一边也在想该怎么和家里说我和闷油瓶的事情,却没想到等我带着闷油瓶去和母亲摊牌的时候,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胖子和小花早就过来打过预防针,没有直说,却也把最近的事情都跟家里交代了一番。所以家里虽然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和闷油瓶在一起了,却也有了思想准备,而这次见我和闷油瓶一起回来,也就知道是真的了。爸妈和***上虽然不说,却也都心疼我这些年受的苦,只要是我想要的,怕是无论什么事都会答应,又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感觉我们相处的很好,自然没什么好反对。奶奶更是直接对我说,只要我过得好,怎样都好。家里开明得让我都觉得有些错愕,却也极为暖心,毕竟没有什么是比家人的支持与祝福更美好的了。
我虽是过了关,闷油瓶却是被留下接受“男德教育”。这毕竟是张家的组长,辈分怕是比奶奶都要大,可是为了我,家里还是硬撑着拿出了长辈的气势。闷油瓶倒是难得地乖顺,甚至连语言交流都变得顺畅了起来,可见在我和闷油瓶的感情中,我并不是自己一头热,有了这样的认识,不禁整个人都有些荡漾起来。
我问闷油瓶以后有什么打算,闷油瓶就问我想不想结婚。我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需要一张纸去证明什么。闷油瓶听了皱了皱眉,微微叹了口气也就依了我。闷油瓶的想法还是很传统的,但可能觉得我说得也有道理,尤其还要折腾到国外去结婚,也是有些麻烦。最后我们决定出去旅行,不再往深山老林里面钻,就普普通通地去看看那些热门景点,放松一下。胖子说看我们天天你侬我侬的都要长针眼了,让我们两个自己好好玩儿,他就不当电灯泡了。
听小花说,胖子最近好像还勾搭上了个小姑娘。胖子其实以前并不打算成家,一方面云彩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了阴影,另一方面知道自己身体在墓里毁了,可能活不久,不想耽误姑娘,但经过寒雪的治疗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突然发现小花有些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门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压力小了,感觉他这是要解放天性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9-11-01 08:18:00 +0800 CST  

楼主:WysteriaM

字数:48101

发表时间:2018-09-02 13: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03 15:54:35 +0800 CST

评论数:1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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