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伴》接重启 短篇 HE

永久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情感路线平淡柔和。有原创人物,100%助攻。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2 05:44:00 +0800 CST  
楼楼先要来简单解释一下,这篇文文可以当做一个小短篇来看,主要就是看完《重启》发现事儿还没完,有一点点的心疼,希望他们能真正过上平淡却不乏味的简单生活,所以写了一个结尾。但其中出现的原创人物其实出自楼楼的另一篇文文,但因为背景跨度太大文很长还没完结,就不推荐了,总之也可以看作那篇文文的番外,原创人物的背景比较复杂,在这里毕竟不是主角,不会讲解得特别清楚,大概就是保证情节完整的程度,如果实在对原创人物感兴趣可以移步看一下楼楼的《The only answer is love》。因为不是广告,所以连接就不贴了~
下面正文~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2 05:58:00 +0800 CST  
1.
这次下地其实完全是个意外。
因为肺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我决定进深山住上一阵子,看看用富氧离子洗洗会不会有所好转。为了避免小哥像之前在雨村时那样总是突然失踪,胖子干脆找了一条难度比很大的驴友徒步路线,不给他这个机会。反正有小哥跟着,去哪儿安全系数都有保障。结果就这样偶然地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小型的古墓,我们三个在外面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奇怪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孤零零地修了个墓。闲的无聊,就说当个景点儿逛逛好了,不成想竟还真逛出了问题。我这奇葩的体质,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当那个稚嫩的女童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但我的状况还是和上次去海底墓时一样,只是身体本能地给出反应,心里却提不起一丝紧张的感觉。胖子却是半秒都没有犹豫,直接拿出家伙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那里一片漆黑,所以没有贸然开枪,只是戒备着。闷油瓶的表情似是有些疑惑,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处于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扭断那个东西的脖子。
说起来,那个声音说的内容的确有些奇怪,她说:“姐姐,你这样不行。这里有人。”
戒备着盯向那边,我们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回答她:“会动的尸体不叫人。”我心神一凛,虽是不信这话,却也防备着有粽子突然出现,毕竟我的体质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至于声音,我其实也有猜测,大概又是会模仿人声的鸡冠子蛇,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那个声音接下去说的话又让我有了一丝动摇,她说:“哪儿来的神经病会往这深山老林里面钻?钻也就算了,还往墓里跑?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脑子有坑啊?”
这实在不像是能见到野鸡冠子的人说出来的话,而且这话的内容很微妙,她这一句骂下来,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不过这话一长,我发现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不是那种柔柔弱弱、软绵绵的声音,却是干练中带着一丝暖意。只不过在这种地方我们显然不能以常理揣测,这斗的凶险或许超出了我们的想想。
接着又是小女孩儿的声音:“姐姐,不是尸体。他们的血是温的。”然后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姐姐,他们的心跳变得好快,我们是不是吓到他们了?”
然后那边就没了声音,我们更加警惕地盯着那边,过来一会儿就听到了小女孩催促的声音,不过这次声音传来的方向变化很大,我猛地转过身子。奇怪的是,她们的移动竟然没有一点儿声音,现在又是在这样一片黑暗之中,我们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危险。但也不是毫无胜算,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啦,我也一样能阴上他两把,何况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会说话的粽子?
然后我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叹了口气,然后那个好听的女声又响了起来,“你别出声我们直接撤了不就完了吗?”然后远处亮起了灯光,慢慢地越来越亮,然后我们便看到那边的峭壁上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身白衣如雪,虽然现代的装束可以证明她不是个千年粽子,但她的衣服实在是干净得过分,而且出现的位置也太过奇怪。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她皮肤也白得有些过分,没有一丝血色,而给予照明的也不是什么手电,而是她手里的一个奇怪的光球。她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儿,也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还有着一头美丽的白发。总之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突然发现闷油瓶的状态有些奇怪,似是有些失神,该不会失魂症这个时候犯了吧?!我赶紧捅胖子,胖子一回头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叫他:“小哥?小哥!小哥!”小哥没有回应,只是失神地定定地望着那边的光亮,这下我和胖子的敌意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都能感觉到那癫狂又可怖的表情又回到了自己的脸上。但那个女人似乎根本没感受到我们的敌意,自顾自的说着:“没事儿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现在有钱人的脑子都有坑吗?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赶紧回去?这里很危险的。”
我一声冷笑,握紧了手里的刀,跟胖子一起挡在了闷油瓶前面。看闷油瓶的状态,我们是得马上离开,但要走也得先把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弄死。不想这时闷油瓶突然把我们两个拉了回来,然后直直地跪了下去。我和胖子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边上,而且我感觉到那个女人似乎也被这个举动吓到了。
“竟然被认出来了?”她这样说着,然后我们就见她带着肩膀上的小孩儿从崖壁上一跃而下,动作轻盈而优雅,似羽毛飘落。她稳稳地落在了我们面前,没有一点儿声音。她认真地看着闷油瓶,似是在研究什么。我上前一步,想挡住她的视线,不想她已然上前朝闷油瓶伸出了手。我心中一凛,想也没想,反手一刀就劈了下去,殷红的鲜血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这血腥甜而温热,让我不禁有一瞬间的慌乱,却还是硬撑着没有退一步。这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自己这是朝着一个手无寸铁活人砍了一刀,而且是连对方是否真的有敌意都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动的手。我那一刀砍得很重,因为真的是当粽子砍的,不过想到闷油瓶的状态,我倒是一点儿都不后悔。
奇怪的是那女人并没有受到影响,根本没管被砍成重伤不断喷血的右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把闷油瓶扶了起来,“你快起来,天下人皆可跪拜,却唯有你的大礼我受不起。”然后又指着自己重伤的胳膊笑道:“你看,你这一跪我都遭了天谴。”她的语气很轻快,对于我伤了她这件事似乎不以为意。扶起闷油瓶之后,她主动退了几步,指着自己简短地介绍:“寒雪。”又指指肩上的小女孩,“小白。”那个小女孩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我用余光看了看闷油瓶,见他眼中的迷茫消失不见,便放下心来,却还是警惕地盯着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也没有收起半点儿。毕竟,就算她原本没有恶意,现在被我无缘无故地砍了一刀,怕是也结怨了。因此我和胖子并没有回话,闷油瓶就更不要指望他能多说一个字,诡异的安静中,我们面面相觑。
“姐姐。”小女孩突然叫了那女人一声。
那女人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她笑起来很漂亮,给人的感觉自然而温暖,歪头靠在小女孩身上,轻声答道:“看起来他们不会轻易放我走了,你自己去处理一下,没问题吧?”
小女孩也没多说就从她肩上爬了下去,只是爬的姿势实在是诡异,像条蛇一样攀了下去,“黑飞子”三个字直直地撞进了我的脑海。更令人惊讶的是,小女孩落地之后竟然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蛇,甚至比我在古潼京里见到的那条还要大上几倍。因为经过训练的关系,身体根本不等我反应,感知到危险就条件反射地把刀飞了出去,直取蛇头。接着耳边又是一阵枪响,我知道胖子也出手了。突然我被猛地往后一扯,枪声也停了,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闷油瓶把我和胖子护在身后,从他背部紧绷的肌肉,可以看出他此时非常紧张,我心中不由得一沉。
“砍我可以,打我妹妹我可是会生气的。”话虽怎么说,那女人的声音到真听不出什么敌意来,看来这女人还真是心机深沉。奇怪的是,我发现闷油瓶听了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出于好奇,我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却被吓了一跳。那女人身上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此时几乎全被血染红了,身上有不少枪眼不说,腹部还插着我的大白狗腿,而且看这个出血量,怎么都觉得这人死定了,可人家就这样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然后那女人随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刀拔了出来,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也不管腹部喷血的伤口,就把刀给我递了回来,而且给我的还是刀把,似是完全不担心我接过来再给她补上一刀。
“好啦,能不能别再折腾我了?我是不会伤人的,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砍不死我,就这样算了吧行不行?拜托别再乱尝试,挂是不至于,但很疼啊。”
“伤人”这个次用的很微妙,见我们似乎也抓到了重点,她淡淡一笑,“没错,我可不是人类哟。”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2 05:58:00 +0800 CST  
2.
我当然不信,但也没有反驳,因为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我们要想弄死她恐怕还真不怎么容易。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也没打算要我们相信她,对于我们想法,她似乎不甚在意。
“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先在这儿歇会儿吧。这个墓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处理好了就撤,你们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当我们没出现过就可以了。”说着就开始清理自己,点穴止血,然后就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喂!”我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我们的存在。
“非礼勿视,有素质就自己闭上眼睛,要是想看我也不介意,反正身上都是你们打的伤,自己好好欣赏一下。”
我当时就无语了,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奇葩。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了一身衣服穿上,然后有些嫌弃地把之前沾满血的那身一把火给烧了。收拾完,她往那儿一站,似乎是在等她的“妹妹”回来。我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闷油瓶看,心中又是一紧。闷油瓶确实长的好看,该不会是被这妖怪个看上了吧?尤其是当我看到闷油瓶也直直地看着她的时候,心中莫名地一阵酸楚,老子开荒十年才种好的白菜,就这么给人拱了!?偏偏这个时候胖子还在一旁戳我,神情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我下意识地就想来根烟冷静一下,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的烟早就被家里收缴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某种拖拽的声响,而且移动速度非常快。我赶紧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别紧张,是我妹妹捕猎回来了。”那个女人也朝那边看去,只不过神情十分放松。我发现闷油瓶还是一直盯着她看,心中顿时不爽起来。对于自己的这种心情,我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我和胖子一直都希望闷油瓶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只可惜他一直都是老样子。按理说,闷油瓶要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对哪个女人感兴趣,我应该很高兴才对,可看他这样盯着一个女人,我却莫名地只觉得难受和愤懑。
那个女人侧头看了我们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就又放出了一个光球。光球朝远处飘了过去,将甬道照亮。我也才注意到,原来她拿在手里的那个光球,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我们头顶,看起来像只白炽灯泡一样。我看了一眼胖子,他正想把头顶那个光球给打下来,看来我们的想法一样,果然是有默契。毕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按照胖子的逻辑自然是先打下来再说,不过却被闷油瓶拦了下来。
胖子多少有些不满,因为闷油瓶的状态实在有些奇怪,“小哥,你不会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吧?这婆娘可是个妖女,小哥你不会是中招了吧?”
“噗!”不等闷油瓶回应,那个女人倒先笑了出来,可我实在想不出胖子这话有什么可笑的。实际上我也很同意胖子的想法,觉得她一定是对闷油瓶做些了什么,因为闷油瓶看起来并不认识她,却本能地不想和她发生冲突。
“好啦,就算是妖,也有好妖怪和坏妖怪,遇到打不还手的都不算好妖,那妖还真是没法活了。”这个女人很奇怪,她似乎对我们赤裸裸地表露出来的敌意毫不在意,声音还是那么轻快,连在言语上和我们一争一二的意思都没有。她的这种态度让我更加恼火,因为这种和世间一切断绝联系,对一切都不在意的样子,和闷油瓶一模一样,就仿佛她和闷油瓶才是一类人一样。
这时那条白蛇出现了,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那条蛇的嘴了咬着一个人形的东西,那拖拽的声音就是那东西在地上摩擦发出的。蛇很快就爬了过来,把那个东西丢在女人脚边就缠在女人身上,慢慢攀了上去。
“宝贝,太紧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糟糕的单词。
“乖,放松一点儿。”
什么鬼?真是不能忍!
不过这时那条蛇已经重新变回小女孩,坐在女人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脑袋咯咯地笑着。那女人的表情很温柔,满满的都是宠溺。接着她抬脚在地上那摊黑乎乎的东西上一勾,提起了一个人头。那人似乎是还没断气。
“Hello,说说看,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呗?”
地上那摊东西似乎非常虚弱,努力地看着她,然后身子突然猛地一弹,疯狂地想要逃走,奈何下巴被勾住动弹不得。这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那女人的脚看起来没用一点儿力气,而且就算力量再大,这种姿势应该也很容易挣脱从对,我甚至怀疑她给我们下了什么毒,让我产生了幻觉。
“寒……寒雪!!!”地上那摊东西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感觉被吓得随时可能魂飞魄散似的,可那演技实在过于浮夸,让我更加确信,这不过就是那女人的某种手段,不禁在心中冷笑。
“嗯,是我。”我突然发现那个女人的语气变了,虽然还是平静又轻快,但其中夹杂的那一丝友善不见了,而且莫名地给人一种高位者的感觉。之前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她所表现出的无非就是她并不图谋我们什么,所以态度不甚在意,可现在却隐隐地带着一丝戏谑。
“这个女人很危险!”地上那人突然朝我们喊了起来,面目狰狞,“我们快点儿一起除掉她!”
“呵。”那女人一声嗤笑,“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已经沦落到要挑唆凡人来杀我了吗?怎么,现在你们已经弱到连凡人都不如了吗?”说着她把脚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人,“不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就站在这儿不动,给你砍。砍死了算我的,怎么样?”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蛇精病。简直比我还蛇精病!然而地上那人还真的拼着最后的力气朝那女人攻去,而那女人也真的没有躲闪。女人的脖子被对方死死卡住,可她竟然还在笑,然后我便听到那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手竟是整个化掉了。
“竟然敢随便碰我,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你是出门儿没带脑子吗?不知道我有净化能力吗?你这个脏不垃圾的东西,怎么不直接整个贴过来,乖乖自己被净化成渣不好吗?好啦,吵死了你!”说着从她指尖飞出了一点银白,没入了那人的脖子,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人明显还在喊,但他已经没有声音了,这一幕看得我毛骨悚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被人捏了一下,转头一看是闷油瓶,我知道他是发现我情绪波动过大过来安抚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我也真的平静了下来。
“她对我们没有威胁。”他这样告诉我。
我还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但看到闷油瓶还是专注地看着那女人,又把话咽了回去。难不成是闷油瓶的旧识?闷油瓶不会又要走了吧?!那种焦躁感又升了起来,闷油瓶疑惑地转头看着我,似乎是在询问,我只得收敛情绪,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我没事。
“好啦,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看你现在也说不出来什么,我自己看吧。”那女人说着伸手卡住地上那人的下巴,把人提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由自主的也看过去,那是一双美丽的冰蓝色眼睛,像是带着魔力,光是这么看着,就仿佛要被吸进去了一样。就在我出神的时候,那双眼睛突然合上了,我也跟着恢复了正常。她转头朝我看过来,“我说的不是你。”奇怪的是,这时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可刚刚看到的明明是冰蓝色,真是奇了。
“我要把这人的记忆抽出来看,这是很残忍的事情,过程极度痛苦,搜神结束之后这人的脑子也就被彻底搅乱了,不是脑瘫也只能当疯子。你没有罪,也不该受这份苦,不要觉得好奇就掺和进来,很危险的。”
她说完也没管我的反应,直接转了个方向背对我们,这样我们谁也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这样倒是能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那人的表情。从那人的表情来看,她刚才似乎并没有骗我,只是她说的内容,怎么听都是哄小孩儿玩儿的谎言。
等她把那人随手丢在地上的时候,那人一脸呆滞。女人抬手一点,几道白光从她指尖射出打到那人身上,然后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还喘气的人,直接在我们面前碎成了粉。我半天都缓不过神来,回想起这女人之前的那种随意,的确,武力值差距太大,她根本不需要把我们当作威胁,所以才会是那种态度。现在那女人正定定地盯着我们看,虽然看不出喜怒,可挨了我两刀,还有胖子的一梭子子弹,就算原本没什么敌意现在也被我们给得罪惨了。现在到底怎么才能脱身呢?
“你们别紧张,我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帮你们把这段记忆洗掉,主要怕你们做噩梦失眠,可洗记忆又对脑子不太好,实在纠结啊。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是希望我赶紧从你们眼前消失?”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看我们的反应,“果然猜对了吗?我说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几个大男人,不分青红皂白,七尺咔嚓就给我砍了一顿,我不计较是我不计较,你们难到不应该主动提出请客吃饭给我赔罪吗?”
然后又是令人尴尬至极的沉默。
“您是北京人吗?”胖子突然问了一句,我不禁扶额,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结果对方竟然还回答了:“是啊,您也北京的?”
不是吧,就样聊上了?!
“好啦,我还有件事要确认一下。”然后她便看向闷油瓶,“这位小哥,麻烦你砍我一刀。放心砍,砍死了算我的。”
这人蛇经病吧!
结果闷油瓶还真把自己的小黑金抽了出来,看了那女人一眼就真的砍下去了。
这展开不太对啊,难道小哥不喜欢她?可这一刀劈下去,这女的该不会讹上小哥吧?我赶紧去看那女人身上的伤,除了殷红的鲜血,还有一些奇怪的银色液体流了出来。那女人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勾了勾唇角,“我果然没看错。话说你认识我?”她问闷油瓶。
“不认识。”
“我想也是,不过你知道我是什么,对吧?”
闷油瓶点了下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
“……”
我和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却没有打断他们。
“看来是失传了,毕竟都过了几万年了。你是麒麟族的后裔,你能真正伤到我,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的血其实是银色的,红血不过是隐藏身份的伪装罢了。刚才地上那坨东西要抓的就是你,我原本倒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碰巧路过,感应到了那恶心的气息,就跟过来想着先灭了再说。抓麒麟族后裔,这又是要搞事啊,欠收拾!”
听到这里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难不成刚才那家伙是汪家的?还有,麒麟族又是怎么回事?这说的是张家?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我很少再会相信别人讲的故事,但这个女人的话却让我下意识地相信,然后再提醒自己,这人的话不可尽信。这女人定是有什么手段。
“具体情况我需要再调查一下,安全起见,我把我妹妹留下保护你们。”她顿了一下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妹妹还小,你们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要是敢欺负她……”
“姐姐,你真啰嗦。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而且人兽诶,姐姐你真是太重口了。”
“……”那女人明显被噎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却也能看得出她对小女孩的纵容。“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闪人还不行吗?”说完身形一闪,竟是化作了一缕青烟散去,就这么直接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了。
小女孩儿轻巧地落在地上,歪歪头,朝我们甜甜一笑。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2 20:20:00 +0800 CST  
啰嗦一句,绝对不是玛丽苏~原创人物确实很强,但是是有充分原因的,后面会解释~最重要的,小哥不喜欢寒雪,但因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所以能看得出她的与众不同,甚至是伪装之下的本体,所以会无意识地去探究,仅此而已。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2 20:30:00 +0800 CST  
3.
“小丫头,这墓里面有宝贝吗?”胖子自然看得出这两个人不简单,便没有一上来就问敏感问题。
“宝贝?嗯……陪葬品多少还是有点儿的,不过做工一般,真要说宝贝的话,不如你们把我姐姐留的这两盏灯收起来?”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两个小瓶子,然后抬手把光球招了过来,塞进瓶子里又盖好盖子,递到闷油瓶手里,然后就仰着小脸儿看着闷油瓶,满脸都写着“求表扬”三个大字,只可惜这种东西闷油瓶可看不懂。我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偷偷举在小女孩儿背后给闷油瓶看,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僵硬地把手放在了孩子的脑袋上,小女孩儿满足地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后我就发现闷油瓶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等小女孩儿又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伸手又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我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很喜欢。
小女孩儿说,她给我们的是长明灯,上天下海都灭不了,直到能量耗尽为止,亮个几十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胖子一听就从闷油瓶手里抢过来看,一入手就啧啧称奇。我一面骂他没出息,一面拿过闷油瓶手里的另一盏来看,然后我就原谅了胖子。用来做灯罩的小瓶是用上好的美玉制成的,入手时那莹润的质感,的确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赞叹出声。玉瓶被长明灯照得晶莹剔透,而灯光也因玉瓶变得柔和起来,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用肉眼直视,竟一点儿不觉得刺眼。
然后小女孩儿就带我们去了主墓室,似是知道我们不一定会跟着她走,她一直拉着闷油瓶的衣角,而我和胖子当然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闷油瓶。之后,不出所料,墓主人起尸了。本以为小女孩多少会被吓到,没想到她根本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只是退到一旁,示意自己不参与打怪,然后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这一幕正好被胖子看到,又让他笑话了我好半天。
果然,冥器质量一般,但这次下地本来也就是个娱乐项目,有点儿收获就算是彩头。出了墓穴我们就沿着之前规划的路线接着走,不过就是多了个小鬼一起。本来我以为这小鬼会是个麻烦,但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这丫头在密林里走起来,竟是跟闷油瓶一样矫健,而且有她在,我们似乎再也不用提防毒蛇了。小丫头凉凉的一眼扫过去,多凶悍的蛇都立刻掉头跑路。看来这小丫头也不简单。而且这丫头特别黏闷油瓶,胖子就感慨现在果然是看脸的时代,我隐隐地有些不服气,小爷我明明也不差,难道真的是老了吗?有一次休息的时候,闷油瓶又斜上45°望天,而顺着他的目光,正好树上有个鸟窝,那丫头二话不说就变成蛇窜上了树,不一会儿就叼着一对小鸟爬了下来,把鸟放进小哥怀里才变了回来,“我没咬,是勒死的,可以吃。”闷油瓶很迷茫地看着她,我赶紧使了个眼色,小哥从善如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为什么能变成蛇?”我忍不住问她。
“因为我本来就是蛇啊。”我想我当时应该满脸都写着不信,小姑娘特别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你又不信,那干嘛还问我?”
闲的无聊,我打算逗逗小丫头,“别人说什么都信,那被骗了怎么办?到时候你都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我听得到心率。”
“……”
“比较复杂的情况还可以靠微表情分析。”
“……你是不是姓张?”不是我多疑,这孩子的心智实在和她的年龄不符,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我姓寒。”我的问题太过于跳跃,弄得小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我。
“那……你叫什么?”她姐姐似乎介绍过,可惜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小白。”
“你叫寒小白?”
“我叫寒霜。”
“……”小爷表示老子我听不懂。
“我叫寒霜,是因为要跟姐姐的姓。可是我祖上以白为姓,所以姐姐从来只让别人叫我小白。”
原来是被收养的孩子,“抱歉。”
“没事儿,反正姐姐对我很好。”
后来我们渐渐和小白熟络了起来,小丫头经常帮我们出去打猎,水里的鱼、天上的鸟、林子里的鹿,想吃什么有什么,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强调她没有咬,保证无毒可食用,很是可爱。这就是个不用照顾却随时都在卖萌的小吉祥物,要是所有的小孩儿都是这样就好了。可我忘了,她真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小孩子。
其实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殊,当上百个黑衣人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林子里的时候,我有一瞬间还以为是我产生的幻觉。且不说我和胖子,以闷油瓶的警惕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我们。只不过事实摆在眼前。
我从来没见过闷油瓶这么紧张过,他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像是眼前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然而在我们做出反应之前,小白已经化作蛇形冲了出去。现在我们对她可以变成蛇的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一直怀疑她是某种黑飞子的变体,但种种试探下来,也没发现她和汪家有什么联系。
眼前的场景……怎么说呢,像是功夫熊猫里面那条小蛇的升级版,她嘴里的两根毒牙竟是比我的大白狗腿还要长,强有力尾巴一扫就能把人拍飞,身体散发着阵阵寒气,离的近些身上就会结上一层冰。但那些人的强悍已然超出了我的认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似乎都达到了反人类的标准,就算是闷油瓶,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
小白打得很吃力,而我也发现那些黑衣人真正的目标似乎是我们。小白一面攻击,一面不断用尾巴扫开靠近我们的人,实在来不及了就用自己的身子帮我们把攻击挡下来,我也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在拼命保护我们。但双方的数量过于悬殊,对方突破防线只是时间的问题,小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竟是把身体一圈圈盘起,将我们护在了中心。她盘起的身体像是坚实的墙壁,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外界剧烈的撞击,可这堵墙却是纹丝不动。我们身上的长明灯把这个密闭的空间照得很亮,殷红的鲜血不断落下,像是一个个红色的小瀑布。我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那个孩子会死的,我们也会。我转头去看胖子和闷油瓶。胖子手里抱着一堆炸药,估计是打算等小白撑不住了再送那群人一份大礼。闷油瓶的眼睛被刘海遮了起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沉静。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一阵骚乱,然后就有颤抖的声音喊道:“寒……寒雪!是寒雪!”再片刻以后,一片寂静。身边的蛇壁不见了,出现在外面眼前的是之前的那个女人,怀里抱着一条小小的白蛇。这女人还是和上次我们见到她时那样,如雪的白衣一尘不染,她的手上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而在这光晕的沐浴下,小蛇身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我环顾四周,连黑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似乎只有小蛇身上的伤口可以证明刚刚到一切都不是幻觉。
“那些穿黑衣服的**呢?你放他们走了?”胖子问她。
“呵。”那女人的笑容有些诡异,“动了我的人,还想有命活,可能吗?”
“……可是尸体……”
见那女人笑得越发诡异,我赶紧转移话题,“那小白她……”
“没事儿。”她看向我,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些,“有我在呢,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躺一会儿吧。”见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病要发作了。”
我本是不信,但身体却感受到了发病的预兆,紧接着令人窒息的痛楚袭来,在我做出反应之前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眼前是茂密的枝叶,我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丛林里。身体竟是没有一丝不舒服,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人一把按了回去,力道很大,我转头一看,是闷油瓶,便听话地躺好。奇怪的是我竟在他眼里竟看到了一丝焦急。虽然还是一张面瘫脸,但他似乎很是担心我。奇怪,我明明什么事儿也没有。
“不要动。”我这才发现那女人也在,“你现在的状况很糟,你自己感觉不到是因为我把你的痛觉转移到了我身上,不然没有止疼药,你可能会直接疼死。”
我根本就不信,且不说她说的这些胡话的可能性,光她现在这种状态就能看出来是在骗人。发病的时候有多痛我是知道的,可她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没受到一点儿影响,这怎么可能!
“你老实点儿。”见我一脸不信地翻了个白眼,那女人也没说什么,倒是胖子也跑过来按住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严重,要不是小哥求她……”
“你说什么?!”我一挣扎,小哥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别激动,不然真的会挂。交换条件不过是让我跟着你们一阵子,还是因为我家丫头需要修养,完全就是打白工,你是还要怎样?”
我看向小哥,小哥点点头默认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被小哥和胖子看着,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过了不知多久,那女人突然说:“好了,过去了。”似是知道我最听小哥的话,她又对闷油瓶说道:“本来想劝你们马上回城里住院,不过这里的空气确实对他有好处,但是他的确需要休息,今天就先扎营吧。”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07 20:58:00 +0800 CST  
4.
这女人话不多,如果不主动跟她交流,恐怕话少得和闷油瓶一样了,但不同的是,如果你和她说话,交流还是很顺畅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和胖子还想给她下点儿绊子,可每次都叫她给躲了过去,一直都处于一种看破不说破的状态,后来我们也就不好再使什么伎俩,而她也真的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只是简单地跟着我们走。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场,很温和,不似闷油瓶那般冷硬,却仍莫名地给人以距离感。
而且自从这个女人跟着我们开始,天天都是她守夜。这个任务原本是闷油瓶的,我因为是病号,胖子和闷油瓶自然剥夺了我守夜的权利;而胖子现在身体也不如从前了,闷油瓶可能是怕他受不住,就一直自己守夜。当然,这只是我和胖子的猜测,小哥只是做他想做的事情,才不会跟你解释原因。一个月下来,小哥的眼下也已全是乌青,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到底是怎么保持以往的那种高度警惕的。这个女人最初提出她守夜的时候,我并不放心,但看闷油瓶直接默许的态度,再加上我和胖子也的确心疼他之前睡得太少,就没暂时有提出异议。可我和胖子也还是偷偷地监视着,但看了半天也只能用尽职尽责来形容了。她像是根本不需要睡觉,我们就从来没见她夜里合过眼,而且就算夜夜不睡也很精神,白天从不打盹。我和胖子都觉得很是惊奇,但看闷油瓶的样子,总感觉他是意料之中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又在林子里晃荡了半个月,
走出丛林,就看到伙计事先准备好的车。闷油瓶却突然拦住我们,警惕地看向那边,然后我们就看到有二十来个人从一旁的林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的右手都长着奇长的二指。
是汪家人。
但他们中间似乎有一个不是他们一伙的。那是个长得异常妖艳的美丽女人,火红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几乎包不住她曼妙的身躯,露出的肌肤上遍布着伤痕。她的手被绑在身后,脖子被人用刀架着。我们觉得很奇怪,这女人明显是汪家人抓的人质,可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女人。汪家人总不会随便找了个美女来威胁我们吧?虽然他们找的人的确是绝色。
“老大。”妖艳的女人轻轻唤了一声,我仔细一看,她竟是直直地看着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我知道了,辛苦了。”她点点头,便看向汪家人,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你们找我什么事?”
“交出麒麟族后裔,我们饶她不死。”
“呵,我同意给人,你们就拿得住他了吗?”
“自然是你负责拿人。你要把人交到我们手上,一命换一命。”
“呵呵。”女人笑着转头看了闷油瓶一眼,闷油瓶似乎没怎么在意,我和胖子却紧张了起来。“话说你们要他做什么?”
“这你不用管!人你换不换?不换的话……”
“长生。”这时,那个妖艳的女人却出声打断了他,回答了她家老大的问题,当时脖子就被刀割出了血,但我看得出,她根本没有一点儿畏惧。
“呵,真有趣。”我发现我们身旁那个女人的神情变了,虽是勾着唇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倒盛着满满的不屑与厌恶。然后我就看到她的眼睛慢慢变成了冰蓝色,一头黑色的小短发竟是变成了美丽的白色长发,头上还长出了一对鹿角。但我很快就知道,这并不是鹿的角。
“不过区区凡人,妄取凤凰神血,现在竟然还把主要打到了麒麟身上!呵呵,最可笑的是,竟然还威胁到我头上来了?!”我清楚的看到,就在女人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那是一条英武的白龙。
我也终于明白了那女人种种怪异的原由。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那二十多个汪人整整齐齐地被拍在了地上,甚至都不是跪着,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直接压垮,像只虫一样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汪汪叫们倒霉,我自然心中暗爽,却也有一丝畏惧,下意识地就想往远离那女人的方向退开,却被闷油瓶一把按住。
“别动,这是龙族的威压。”闷油瓶难得主动解释,“她特意给我们留出了空挡,乱动的话很有可能也会被威压影响。”
我赶紧老老实实地原地站好,一步都不敢动,我可不想被拍到地上去。然后我就想起之前自己和胖子针对她使的种种小手段,不由得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们来个秋后算账,看她的这个武力值,就是闷油瓶也挡不住啊。
“老大。”
“带他们过来确认,辛苦你了。他们身上确实有凤凰神血,你没看错,经过我也懒得问了,管他们怎么拿到的凤凰神血,直接灭族就完了。”
“老大!”
“都跟着黑龙找麒麟族后裔了,就这样还要劝我刀下留人吗?炫舞,忙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吧?开饭吧。”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烧我烧习惯了,以前怎么吃饭都忘了吗?你可是火魔,是魔啊,我可爱的小宝贝。”我听了又是一怔,魔又是什么鬼?
“老大,我们不能伤人的,不然……”
啊,她的确说过,她不会伤人来着。
“呵,不过就是区区天罚而已,我还接得下。你这么被人欺负,难道就算了吗?有仇自己报,灭了他们。”
“是,老大。”
然后我就亲眼看到,人类的灵魂被魔吸出来吞噬的场景。那些汪家人耀武扬威,却不知道自己竟只是他们俘虏的食物。我看到那两人又转头看向我们,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看来是时候给你们讲个故事了。丫头,吃完饭就开始困了吧,回去歇着吧。”
“好哒,谢谢老大。”说着那红衣女子一把揽住她家老大,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吃尽了豆腐,看人翻了她一个白眼,便嗤笑着化作一团烈焰,钻进了她家老大的身体里。
“好了,我给你们简单解释一下,麒麟族、凤族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坐吧。”说着,她指尖一点,我们身后的树枝、藤蔓竟自己动了起来,生生编出了三把椅子,掉落在我们身旁。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15 16:57:00 +0800 CST  
5.
“很久很久以前,世间万物由龙族、凤族、麒麟族共同守护。他们最初的起源我就不讲了,讲起来很麻烦也不是重点,我们就略过了。”
才一开始就有一种很不着调的感觉,但我倒也挺想听她说说的,怎么说人家也刚灭了一坨汪汪叫,妥妥的盟友啊。
“随着人类活动的影响不断扩大,神族不得不做出干预,才能继续维持万物平衡,然而神族由于力量过于强大,几乎每次干预,都会因其引发连锁反应招来无法预知的灾祸。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直到麒麟一族的族长决定牺牲神躯,带领全族走下神坛,遁入凡尘。自此,人世间有了张家。”她笑眯眯地看向闷油瓶,“这些你不知道很正常,麒麟族一直都是谦逊低调的一族,不可能跟后人宣扬他们是神族后裔,更不会把自己的牺牲放在心上,再拿来跟子孙后代炫耀。”
闷油瓶的那张面瘫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奇或是自豪的情绪。想到闷油瓶的童年,我也不知道他对张家到底有多少归属感。
“自此,龙族和凤族管天上事,而麒麟张家,则管天下事。正如你们所知,张家出了很多朝廷重臣,操纵着历史的走向,但你们可知,张家在着手操纵之前,是如何决策的呢?你们总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是一群为所欲为,将世人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吧?那些决策其实是跟天上的龙族和凤族商量的结果,天上纵观全局,再告知麒麟族行动的方向,但具体怎么做就看麒麟族自己的安排了。天上的决策嘛……你们应该是感受过的,就是失魂症发作。”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别狰狞,因为她下面马上接了一句:“不要打我,不是我干的。”我看不出闷油瓶是不是也跟我和胖子一样火大,但看他的眼神,我倒是知道他听得很认真。这也是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当年进入陨铜,他想找寻的就是那莫名出现在张家人脑中声音的源头。
“不过原本是不会有这种后遗症的,这两天我还特意调查了一下,发现是因为麒麟族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衰减,最终无法承受天上传音导致的。刚刚出现这种现象的时候,本应和天上反应,但此时张家早已不再有人知晓他们本是神族,与天上接连的通道也因力量衰减而无法连通,早在失魂症出现之前就已经失传了。所以这个问题不但一直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张家人对命运的逃避,甚至整个家族分崩离析。天上失察自然难辞其咎,阵法我会亲自修的,失魂症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们放心吧。至于和凤族有牵扯的那个什么汪家,呵,那可真是胆大妄为,盗神器、取神血,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数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偷偷从麒麟族圣地盗走了神器,就是后来几年前被你们炸掉的那个。所谓麒麟族圣地,就是张家世代守护的青铜门,门后与天上接连,门前有阴使守卫,就是我刚刚所说的麒麟族向天上传音的地方,虽然和天上沟通的方法失传了,但张家还是一直保护着这个地方。原因也很简单,门后是天上的神器,被人盗走就能借助它通过计算和占卜,预测未来,控制世界,而这也正是汪家几百年来的追求。后来,他们不知怎的竟又寻得战死的凤凰残骸,不祭拜安葬,竟妄取神血,以求长生,来满足他们掌控世界的野心。且不说神器的事情,光这一项就已是渎神。现在我已经亲自核实了他们的血统,确认他们身染凤凰神血,所以马上就要为天上清理门户。你们如果还没清算干净,有仇有怨的赶紧报,动作快一点,不然很快就没有活的留给你们了。嗯……基本上都解释清楚了,就剩那个什么黑龙,马上就有实物过来,稍等一会儿,我先准备一下。”说着她就掏出手机开始玩儿,看得我只想再一次把“蛇精病”三大个字糊她脸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是没想到,我在汪家炸掉的那块破板子竟然这么有来头,早知道应该想办法偷出来,这下亏大了。
过了不久,天地间突然风云色变,天空被染上了浓浓的墨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我难以紧张起来的破毛病瞬间康复,警惕地看向空中。然而,直到我亲眼看到一条条凶恶的黑色巨龙从天而降,那女人竟然还在惬意地按着手机。
然后,在我能做出反应之前,随着“DUANG”的一声巨响,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巨龙,现在正以各种狼狈又滑稽的姿势,糊在空中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上,就像二哈把自己糊到玻璃上了一样,满满的喜感,可毕竟是个紧张严肃的场合,我死死咬着下唇才没笑出声来。
“这些傻货就是黑龙。”那女人随意地抬手一指,然后拿那些黑龙当背景“咔嚓咔嚓”照了好几张自拍,“嗯……刚下的滤镜和贴纸效果还不错嘛,来来来,一起一起!”说着硬拉过我们几个一起合影。我和胖子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闷油瓶则是因为没有社会经验,看着自拍镜头就开始僵硬,总之就是三个极度僵硬的人,莫名就跟着进了取景框。
“Boys smile!”
我隐隐看到闷油瓶勾了下唇角,但我实在不确定他是笑了,还是根本就是嘴角抽筋,反正我是觉得自己的脸一抽一抽的,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吐起!
“DUANGDUANG DUANG!”
那些黑龙开始疯狂地撞击挡在他们面前的屏障,那女人却根本没在管,自顾自地讲解着:“这些傻货就是黑龙。龙生追求,为祸世间,引人向恶,世人的痛苦就是他们快乐的源泉。然后划下重点,他们和我们龙族完全没关系,这一点从这令人窒息的智商就能看出来。破个屏障都不会合力破,啧啧啧……”
然后天上的黑龙真的就统一了步调,合力一击,果然击碎了屏障。我刚想吐槽您也不怎么聪明,竟然给敌人出主意,就又听“DUANG”的一声巨响,比第一次还响好几倍,听着就觉得疼,抬头就见那些黑龙再一次把自己糊到了“玻璃”上,而且比第一次更加惨烈。我发誓,这一次我真的看到闷油瓶笑了,虽然只是极其迅速地弯了下唇角就又恢复了面瘫,但……真的很好看,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吸过去了,直到那女人出声调笑才回过神来。
“竟然连敌人都话都听,真是服了你们了。还打吗?这么听话,不然直接过来给我当小弟得了?喏,跟你们讲他们智商欠费,现在信了吧?好了,不要管他们,我接着讲。嗯……好像有点儿吵?”说着就双手笔划起什么东西,然后……弄出了一个……能量团?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不要这样看我,隔音屏障而已,很容易的。咳咳,说到哪儿了?该讲天上了是吧?天上就是龙族和凤族,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万物免受黑龙的侵扰。龙族是守护的剑,凤族是守护的盾,在数千年前的大战中,凤族全族战死,龙族也受到重创,当然黑龙族也没讨到多少便宜。龙族智慧而强大,黑龙虽然比我们弱一些,数量却是我们的几十倍,没有凤族的帮衬,龙族有时候也会觉得独木难支。虽然形势严峻,但你们今天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来的是我嘛。我再认真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龙族寒雪,目前龙族最能打的。”
她这边话音还没落,天上的黑龙就已经开始掉头跑路了。我依稀记得,上次那黑龙见她也是这反应,可那毕竟是一对一,现在怎么也来了好几十黑龙啊,真是怪了。
“他们有族规,如果不足百人,见到我要立刻全力撤退。他们这是来抓麒麟族后裔的,所以来的人少。”
“……”这货绝对是在吹吧,一个打一百个?就算是闷油瓶也够呛吧。
“只不过来都来了,还想回哪儿去啊?”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泛起点点白光,接着便有无数道白光射出,打在黑龙身上。起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可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那群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顷刻之间便化作了烟尘。我怔怔地盯着明晃晃的天空,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就感觉从骨髓里渗出一阵刺骨的寒意。这女人太可怕了,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22 15:07:00 +0800 CST  
提前祝各位亲们月饼节快乐……咳咳,中秋节快乐!送上近3000字的爆更贺礼祝大家食用愉快~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22 15:11:00 +0800 CST  
6.
“终于有点儿身为凡人的敬畏之心了吗?也不知道现在的凡人是狂妄还是反射弧太长,一点儿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行了,别怕了,我只能打黑龙,伤人要接天罚的,我虽然不怕疼但也不会没事儿闲的找自虐。背景都交代清楚了,所以现在重点也来了,有两件事需要你们决定,当然主要还是你们的张家小哥做主,你们帮他参谋参谋就行了。我现在可以帮他修复记忆,并且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次失忆,天上的阵法我马上就会去修。现在是想想到底要不要修复记忆,你所忘掉的东西有美好也必然有伤痛,或许你还有过爱人和孩子,而如今他们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又或许沉于茫茫人海无处找寻。记起来,或许反而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痛苦,所以到底要不要恢复,你要自己想清楚。”
我知道这对闷油瓶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一直所追寻的就是自己的过去,如今终于能得偿所愿了。但那女人说的也没错,负面的影响也要考虑到。听她说闷油瓶可能有老婆孩子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心里闷闷的,甚至有种希望他永远不要记起来的想法。发现自己的这种心思,我不禁吓了一跳,不会追闷油瓶追了十年把脑袋给追坏了吧?
寒雪见闷油瓶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张家的失魂症可以说是我们天上失察造成的,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张家现任族长,也就是你,三个愿望。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不用考虑后果随心即可,大不了就是天罚累积得多点儿,不过反正也是我来接,不用你操心。”
“治好吴邪的病。”小哥平时一天都憋不出一句话,这会儿倒是一秒钟都没考虑就许了第一个愿望。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最先想的竟是我,我心中不禁一片温暖。
“没问题。”
然后闷油瓶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个短语,“瞎子的眼睛。”
“嗯,可以。”
我和胖子本想给闷油瓶出出主意,而且根本也不急在这一时,可以慢慢考虑的,但看闷油瓶那个状态,根本就是又掉线了,完全进到自己的小世界里去了。我和胖子也插不进去,只得作罢,半晌,就听他说道:“胖子现在身体也不太好。”
胖子当然很感动,我也表示理解,可那女人的眉角似乎却是抽了一下,“可以,我都应下了。不过你能不能许点和自己有关系的愿望?这三个我都答应了,允许你再补一个,比如见见故去的亲人什么的,这种我也做得到的。”
小哥眼睛一亮,马上答道:“吴邪想见潘子。”
那女人一脸崩溃,“喂,你们两个!”我和胖子赶紧转头,“让他许三个和他自己有关的愿望,不然之前那四个都不做数,姐姐我不干了,削了汪家就直接回家。有问题吗?”
“……”有难度啊,但是不敢说。
“啧,你们先想着,那个什么汪家又来人了,我去削他们了,再见。”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不见了。我默默在心里为汪家人点了根蜡,然后看了眼闷油瓶,又默默地为自己和胖子补了一根。
我也认真地开始思考可以许什么愿望,突然回想起当初听闻闷油瓶和瞎子的死讯时,心中的那种绝望,就想给闷油瓶弄个什么能在水下呼吸的东西,这样以后闷油瓶再去哪儿冒险,安全就又多了一分保障。我一说这主意,胖子就大夸还是我脑子好使。闷油瓶还是却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搞得我心都有点儿悬起来了,半晌才说了两个字:“三个。”我和胖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是还想着我们俩呢。也好,反正是跟闷油瓶有关的事,顺手宰一刀也挺好。
这宰都宰了,不然就再来票狠的?
“不然第二个愿望,就说为了让小哥能安心生活,帮我们解决一下之前的遗留问题?这样黎簇、黎簇他爸、霍家、解家等等等等,就能一下子全让她帮着给搞定了。怎么样?”
“……”死一样的沉寂。说完之后,我也觉得似乎有点儿太过分,这就像跟人家说我的愿望是再满足我一百个愿望一样没节操,估计就连我那脸皮厚过城墙角的师父都要不好意思了,刚想改口说我在开玩笑,胖子就一把拍在了我肩膀上,“天真,你这奸商的特质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啊!狠,太狠了!不过胖爷我喜欢!可以啊你!”
闷油瓶一脸正直地看着我,然后……点了下头。
“……”难道我被瞎子训练出的厚脸皮最近回功了吗?胖子也就算了,连小哥都……难道小哥其实是闷骚腹黑的属性吗?这藏的也太深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不过天真,这最后一个愿望还是让小哥自己想吧。你再这么搞下去,人家非翻脸不可。而且咱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人家要是不同意,我们就说开个玩笑,马上换成别的。这娘们儿咱可怼不过,不能惹狠了。”
胖子果然粗中有细,考虑比较全面,这事儿也的确不能强求。
之后小哥就一面和美丽的蓝天交流感情,一面想最后一个愿望,不过到底是思考还是只是单纯的发呆,谁也不知道。
然而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话说这汪家是来了多少人,那女人削龙都两下子就完事儿了,削个人怎么这么费劲?是抽筋扒皮还是怎么着,要这么久?还是干脆自己一个人遛了?正当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女人终于回来了。我刚要抱怨两句,却被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汪家人这么生猛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被汪家人弄的。”估计是我的面部神经一瞬间有些失调,她看了我一眼便颇为无奈地开口解释,“天罚碰巧到了而已。”
“诶?那你头发怎么没炸啊?”
“什么?”
“额……”怎么回事,最近说话怎么老是不经脑子,“就是……那个……被电到头发好像应该会炸起来?”
那女人挑了挑眉毛,“你刚才听见打雷了?”
“……没有。”
“没打雷都能劈到我,我是有多该天打雷劈啊?修仙电视剧看多了吧您?”
“……”
“不是,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打不过你,但也你不能就这么挤兑人啊。我们不知道,问一句怎么了?不行吗?”还是胖子护着我,够兄弟。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行啊,我不是没拦着他问吗。”那女人微微一笑,“至于我怎么答,你又凭什么要管?明明我都没管你们啊。”
“……”完,胖子也噎住了。
“行了,我就随便开开玩笑。N久以前天罚也的确是用雷劈,但是效率太低,早不知道改进过多少回了。这次要是光靠雷劈,还不得一下子打上万个雷,要真是那种鬼天气,你们凡人还怎么活?先炸出山火,再因为暴雨发洪水,啧啧啧……”
“等等,上万个雷?”我实在忍不住又插了句嘴,“你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能招这么多雷?”
“呵,”她意味不明地朝我笑了笑,“自然是因为伤了凡人啊。”
“汪家人?”
“是啊。即便他们其罪当诛,可终究也是凡人。天上不能管天下事,随意插手就要受罚,为的不是长记性别再犯,而是消除不良影响。所以,因为我插手而可能出现的不良影响,都已经变成了天罚打在了我身上了,也就是说但凡可能降在人世间的灾我都替你们扛了,于是天下太平。”
“这……”难怪不伤人,这代价是大了点儿,我又仔细看了看她,“你身上这是鞭伤?”她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的,裸露的皮肤上满是长长的伤痕,因为她的血与常人颜色不同,所以看着并不渗人,可细看下来,不难发现这些伤可比普通的鞭伤要严重得多,不光深,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不过这用的是什么高级鞭子啊?伤这么重?”
“眼力不错。不过厉害的不是鞭子,而是配合鞭子用的咒术。真正伤人的也不是鞭子,只不过能用眼睛看见的,就只有鞭伤罢了。看着没什么,一鞭子下去却要人命,有意思吧?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发明。”
“有意思个头啊,恶趣味。等等,你的发明?”
“是啊,最新一次天罚的改进就是我负责的,厉害吧?”
“……”
“好啦,闲聊就免了,你们的愿望想的怎么样了?”
“你……这样不用先休息一下吗?”
“没事儿,小伤。而且天罚的伤可不爱好,估计等事情解决完我都撤了,这些伤也还是这样。你们要是觉得渗人,我就换件衣服。”
“没事没事,不用了。”我实在是担心她再直接把自己扒光了,赶紧阻拦。
“行,那说说愿望吧。”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30 16:26:00 +0800 CST  
马上就是国庆啦,3000+爆更祝祖国母亲生日快乐,永远繁荣昌盛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09-30 16:30:00 +0800 CST  
7.
我先说了希望能让我们在水下呼吸的愿望,寒雪想了想便点点头,“嗯,可以,能做到。买一送二,小算盘打的不错嘛,狡猾。”
闷油瓶顶着他那张面瘫脸,跟着寒雪赞同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有点小意外,但还是用眼神对我说:“做得好。”
“……”大哥,这是您老的主意好吗?张影帝,明明是您老人家老奸巨猾想出来的好不好?张影帝,您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栽赃,嫁祸,装无辜,啧啧啧……
“第二个愿望呢?”
“额……就是为了让小哥能安心生活,你帮我们解决一下之前的遗留问题,可以吗?”我说完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镇定,很理所当然,但实际上心里实在有些发慌。
那女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似是有些揶揄,“行,有什么不可以呢?能钻空子是你们的本事。凡人啊,真是很狡猾呢。”
闷油瓶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面瘫脸上隐隐带了些无奈。
“……”啊摔!老子我不干了!刚才点头通过的那个人是谁?张影帝,不知道您老人家认不认识?
“第三个?”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感觉面部神经有点儿抽搐,胖子赶紧把我拉到一边,估计是怕我突然犯蛇精,然后指了指闷油瓶,“哈哈,那个啥,最后一个愿望小哥自己说哈。”
寒雪便转过头看向闷油瓶,闷油瓶也抬起眼睛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目光,然后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定格在了两个人对视的这一祯。两人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这样足足过了五分钟,要不是突然有片叶子掉到了我脑袋上,我都要以为时间静止了。这两个人也真是有耐心,就算以我现在的城府,让我这么跟人一动不动地对视五分钟,也是够呛啊。
“他俩变石头了吗?还是中邪了?要不要过去捅一捅?”胖子偷偷跟我耳语,我还没来得及回嘴骂他,那边的两个人就齐刷刷地转头看了过来,两脸冷漠。额……好消息是并没有变成石头,呵呵……
“吴邪。”闷油瓶转回头看着寒雪,突然说道。
寒雪看着他微微皱眉,然后干脆转过身子,目光一顺不顺地钉在了我身上。她的目光直接且充满侵略性,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被X光扫描一样。被她这么看着,我的冷汗都滴下来了,然而我并不懂闷油瓶叫我的名字是许的什么愿望。
终于那女人移开了目光,然后摇了摇头,“不行,我虽然不在意龙族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定,但也还是有底线的。抱歉,虽然我是有这样的能力,但要我强行修改一个人的意志,我实在做不到。而且我也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即便我帮你实现了,不是他自己的心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看闷油瓶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由得火就上来了。虽然我是没听懂道闷油瓶到底许的什么愿望,但那女人明显是听明白了,我家老闷好不容易有个愿望,容易吗?你凭什么不给实现啊?!
“你刚才让许愿望的时候又没说有什么限制,现在凭什么不给实现啊?你这补偿也太没诚意了吧!又不是做不到,为什么拒绝小哥!”
寒雪看着我挑了挑眉毛,慢慢勾起唇角,那带着邪气的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却还是硬撑着狠狠地瞪着她。胖子突然把我拉到一边,“诶呦,天真,你可长点儿心吧!”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胖子,胖子抬手捂脸,拒绝交流,但他透过指缝看我的眼神分明很是嫌弃。啧,什么鬼啊?!
“不过呢,好消息是,你貌似不需要我帮忙也能达成所愿。”寒雪笑眯眯地看着闷油瓶说道。
闷油瓶眼睛突然一亮,再看向寒雪的眼神似是小心翼翼地在询问。
“种子已经发芽了,只不过还埋在土里。稍微浇点儿水的话就能看到了,但你要是连一点儿水都不肯浇,那种子长不出来,是要怪谁呢?”
我明知道她意有所指,却实在听不懂她在暗指什么,但闷油瓶显然已经懂了,眼里划过一丝欣喜,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了,第三个愿望先欠着吧。万一以后哪天想要果子了呢?”
“嘿嘿嘿嘿嘿嘿……”胖子笑得一脸猥琐,闷油瓶还是那张面瘫脸,但感觉似乎……也很开心?所以现在就只有老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吗?!我问胖子,他也不说,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又猥琐地傻笑,气得我直想揍他。
“好了,先实现第一个愿望,治病。”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女人是在有意转移话题,不过一句没啰嗦,直接就到了实现愿望这一步,还是很有诚意的,我也就没计较。
“来吧!”我把手伸了过去。
“你干啥?”
“不诊脉吗?”
“不啊,”然后那女人坏笑着挑了挑眉,“你得先陪姐姐泡个澡。”
“你……”我又羞又气,老子这是被调戏了吗?再看闷油瓶,目光就像两道镭射一样狠狠地瞪着她。
“噗!冷静冷静,你肺的这毛病,是被墓里不干净的东西侵蚀而引起的,我不是说过我有净化的能力吗,我的能力又是偏水向的,所以一起泡泡水,可以先帮你先把身体里积累的污秽清除,然后再疗愈一下就可以了,不然治标不治本。你们另外两个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反正对身体有好处。”
“……行,那走吧。”我说着就朝车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儿啊?走反了。”
“开车找澡堂子啊,不是要泡澡吗?”
“……好吧,怪我没说清楚。我们需要有灵性的水,那种人造的死水不行的。那边有个湖,一起过去吧。”
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工夫,那女人突然自言自语,“对了,我都已经暴露了,没必要这么慢悠悠地耗了。”然后我突然就觉得腰上被什么拉了一下,力道大的人都飞了起来,接着突然就腾空了,一个起落,竟是比跳楼机还要凶残几倍,耳边全是风声,眼前一片花,我本能地就扯开嗓子开始喊,然而等能喊出声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落地了。当然,丢人的就只有我和胖子,闷油瓶还是一如既往地气定神闲。至于他心里有没有慌一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看着是挺镇定的。
我定了定神,环顾四周。眼前是一个静谧的小湖,水色碧绿,中心位置还不时有些水泡冒上来,看来是有泉眼。
“好了,跟我下去吧。”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0-05 16:28:00 +0800 CST  
8.
寒雪在湖边稍稍停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全从身上滑落下来。随着踏入湖水,地上那团染血的布料瞬间自燃化作了灰烬。长长的白发像小瀑布一样垂下,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遮得严严实实,仅有的裸露部分,都遍布着深深的伤痕,本是美好的少女躯体,现在却有些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多看。
“你这样伤口会发炎的吧?”我忍不住开口提醒她。虽然是急着治病,但也总不能为此逼着别人去送死吧?
“没事儿,别担心。”她回过头来,明艳的笑容撞进眼里,让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和之前那些温和的、浅浅的微笑不同,这一次她的笑意直达眼底,整个人都散发着明媚的光华,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也绝不为过。
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手也被人拉起来,拖着我往前走。
“小哥?”
闷油瓶没有理我,就只是拉着我往前走,我想他大概是想催我走快一点儿,就跟了上去,没想到他身子一横又挡了我一下,我只得顿一步。他手上发力,牢牢地把我拽在身后,死活不让我跟上和他并排走。
“小哥,怎么了?没有危险,你不用走我前面。”
闷油瓶还是没有说话,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理我,要是哪天他真跟我聊起来了,那才是惊悚呢。偏偏这个时候胖子在后面不怀好意地偷笑,“天真,不该看的就别看,现在小哥生气了吧。”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听了胖子的话,我以为他是说闷油瓶比较传统,毕竟年纪大了嘛,赶紧解释:“小哥,我没乱看,一直就只看她脸了,保证没看别的地方……”然后腕子上的力道竟然又重了几分,攥得我都有点儿疼。
“天真,你没救了。”
“什么呀!?”我稍微有点生气,因为实在是莫名其妙。想甩开闷油瓶的手,但似乎又有点舍不得……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没什么危险,闷油瓶强势的机会比较少,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比较怀念吧。
总之,我就是在这样完全看不到路的情况下,被闷油瓶拉进了湖里。不过有他牵着我也放心,所以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入水之后,湖底大大小小的石头让路有些不好走,虽然腕子上的力量没有减小,但闷油瓶力道似乎给的很是巧妙,小心地帮我调整着身体的姿势,保证我不会滑倒也不会被石块绊到。等我终于从闷油瓶身后探出头来,寒雪早就到了深水区,只有个脑袋还留在水面上,白色的长发四下漂着,像个大水母似的,实在有些好笑。
“行了,别往前走了,在浅水区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身体都泡进水里,只把头露出来就行了。”说罢,她身子一沉,头也没入了水中。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龙头从水中探了出来。虽然没办法再看出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她挺开心的。她在水中翻腾了一会儿,就把头朝我们伸了过来。对于我们来说,她这体型绝对是洪荒巨兽,但想起曾出现在她身上的虚影,我便知道这其实还是她根据湖的大小变幻出的形态,不然这小湖根本装不下她。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她真的很漂亮,白色的鳞片闪闪发光,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星辉,一对巨大的龙角威武霸气,看起来不怒自威,却又透着温和与睿智。可能是觉得我们三个愣神太久,她朝我们喷了一口龙息。我恰好站在她的正面,首当其冲,让我瞬间就想起动画片里主人公被鲸喷冲上天的情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高压水枪一样的东西喷了一身一脸的水,我不禁有些狼狈,羞恼之下我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一下子世界就安静了,寒雪看着我拍在她鼻尖上的那只手一动不动。胖子看我那眼神儿分明就在说:“哥们儿,你疯了吗?连龙都打?”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我去,我竟然……打了龙?!够吹到下辈子去了呀!不过得先祈祷她别生气,不然下一秒就已经是下辈子了。
好在她只是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和我计较的样子。居然能看到龙翻白眼,也是神奇。然后她就把身子盘了过来,围在我们身旁像是一堵矮墙。
“衣服脱了,人靠到我身上。”脑海中突然传来了寒雪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儿发愣,然后就听到她催我们,“有直接接触净化效果比较好,怕你们不好意思,我都化成原形了,是还想怎样啊?快点儿快点儿!”
闻言我们便自己扒了个干净。抱着龙泡澡,可比抱着美女泡牛B多了,而且莫名有一种豪迈的感觉,这辈子可算值了。安静下来,我也开始细细体会身体的变化。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很舒服。水很凉,却并不刺骨,也不会觉得冷,反倒让头脑一片清明,身体也很松弛、很舒畅。
寒雪把头搭在自己身上,合上眼睛懒懒地泡在水里。如此近距离看着她那一口锋利的巨齿还是很有压力的,不过和我之前接触过的野兽不同,她这一口利齿干净整洁,表面光滑,洁白无瑕,像是打了蜡一样闪闪发光。龙息中也没有腥臭的味道,反倒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湖边的树林里聚集了不少野兽,而且看闷油瓶的样子,似乎早就发现了异样,不过鉴于没有威胁,也就没做出什么动作。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什么狼、鹿、兔子、山鸡、狐狸、狍子、穿山甲、野猪、蛇,还有一些我都不太认识的,全都聚集了过来。最神奇的是,这些动物间不知包含多少条食物链,却都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待着,奇迹般地相安无事。而且它们的姿势也非常奇怪,全都安静地低着头不动,像是朝湖的方向行礼一般。我瞬间反应过来,龙乃万物之长,龙族现身,百兽来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这样说来,我们几个还真是有些放肆了呢,难怪那些野兽看向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善。
又过了一会儿,见不再有野兽赶来,寒雪才缓缓抬起头,优雅而威严,口中发出一声悠远的长吟。我听不懂龙族的语言,却能感应到其中的含义。那是守护的誓言,温暖而真挚,让人心头一片温热。亲眼见过黑龙,我知道世间万物的确是活在龙族的庇护之下,她的誓言绝非说说而已。
龙吟在山间久久回荡,最终散去,百兽回应以咆哮长鸣,那种震撼是我不曾体会过的,同时似乎对于生命也多了一丝体悟。寒雪微微颔首回礼,百兽这才抬起头来,有些留下继续朝湖边张望,有些陆续离去,寒雪也重新趴回自己身上闭目养神。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0-20 20:49:00 +0800 CST  
9.
我们一直在泡到半夜才从湖里出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确实感觉身子轻了不少,皮肤也滑溜溜的,连我自己割出来的那些疤都浅了一些。
寒雪重新化作人形,穿着一身雪白的汉服,从容地从水中走了上来,袖口和衣摆上还有蓝色的暗纹,素雅精致。小瀑布般的白色长发也被她挽了起来,比起之前的随意,似乎多了一分庄重;而且也不似我们全身湿透那般狼狈,湖水直接顺着她的发梢和衣角滑落,不曾沾湿她分毫。在月光的照耀下,神秘而优雅。见我们好奇,她便告诉我们,因为刚刚已经表明了身份,现在多少得端起点架子来,毕竟她现在也是代表龙族,所以就换了一身华服。至于御水的能力,用她的话说,她好歹也是龙,如果连这都搞不定也太丢脸了。
胖子正好就在寒雪边上,她抬手按在胖子胸口,然后就见胖子身上冒起了一阵白烟。胖子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很舒服的样子。接着是闷油瓶,不过除了冒白烟,闷油瓶可以说是毫无反应,就只是结束之后点了下头算是道谢。最后她把手按在我身上,一阵暖流顺着她的掌心传遍我全身,并不炙热却将我身上的水瞬间蒸干,一片白茫茫的水蒸气从我身上冒出之后,衣服和头发就都干透了,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太晚了,先休息吧。明天再治病。”说完她的手上就浮起了几个莹绿色的光点,藕白的腕子轻轻一抖,它们便散到了我们身旁的树枝上,那些枝条立刻开始生长、交织,很快就编成了三张吊床。之后她也不再管我们,径自转身朝一旁的树丛走去,我这才发现那片漆黑之中还亮着一对对幽绿的眸子,看来是有狼群还留在这里没走。
轻轻一声龙吟,狼群便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油亮的皮毛被皎洁的月光镀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好像丛林深处的暗夜精灵。它们围到寒雪周围,不见半点儿平时的凶性,像是一群大狗子一样。寒雪兴致勃勃地开始“撸狼”,揉一揉、摸一摸、挠一挠,搓一搓,根本就是毛茸茸深度中毒的瘾君子,说好的要端起点儿架子来呢?
狼群慢慢变得兴奋起来,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放开了跟寒雪玩闹。然后,寒雪突然被它们扑倒了。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实在分辨不清她到底是被扑咬,还是好好地在和它们玩耍。不过我倒是不担心,就算她真的被咬了,估计也很难咬死,毕竟之前就算是挨枪子也没把她怎么样。
“诶呀,不要在我身上蹭,会被家里的孩子发现我出来打野食的!”
“好可爱,好想带你们回家呀!不过大概会被家里宝贝的控诉,我竟然在外面有了别的狼……估计会被咬死,好可怕……所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还是就只在这儿陪你们玩儿一会儿吧。”
我们听得一阵无语,这种县太爷背着夫人出来逛花楼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唔……”胖子的感慨刚说到一半就被闷油瓶一把捂住了嘴巴,“她听得到。”闷油瓶一边解释一边把胖子拖走,接着手上突然发力,像扔麻袋一样把胖子扔了出去。胖子一声惨叫,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张吊床上。
“诶呦,吓死胖爷了。小哥,能不能行动之前先说一声?不过谢了,这高度胖爷自己还真够呛。”
闷油瓶又转过来看着我。
“我……我,我觉得我自己可以。”我这才发现那些吊床的位置其实很高,刚刚站得远所以没发现。胖子那张最低,可看着也有两米多高,我挑了第二高的那张,胳膊伸直才将将够到。说实在的想上去还真不那么容易,但我也实在不想重复一遍胖子刚刚的经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油瓶,不想随便遇到点小困难就要靠小哥解决。虽然我现在已成了别人口中的“吴小佛爷”,但闷油瓶身旁却还是常常会生出一种无力感。我也知道,我并不需要向谁去证明什么,闷油瓶也更不会在意,但我潜意识里却还是希望自己是有能力、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或许这样,就能拉近我们之间那种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的距离。虽然不想承认,但小张哥的出现还是多多少少给我带来了一些压力。
吊床比我想象的好上一些,很结实也不会摇晃,非常容易借力,除了高了点儿意外,可以说是毫无难度。这种程度对现在的我来说,算是很轻松了。胳膊撑上去的时候还算顺利,只要身子也爬上去就行了,虽然稍稍有些吃力,不过应该也问题不大。就在这时,我的屁股却突然被人托了一把。我知道是闷油瓶见我稍稍有些困难就搭了把手,但突然的触碰却吓了我一跳,导致手下一滑跌下去了一节。这下我大半的体重全落到了闷油瓶的那只手上,他托得倒是极稳,可偏偏因为我刚刚身体的扭动,让他一根指头的受力位置偏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我的体重再一压下来,那里就被他狠狠地戳了一下,我被刺激得整个人都脱力,挣扎了一下还是掉了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闷油瓶在下面接着,我倒没有受伤。
不过这也不能怪闷油瓶,因为我身体的原因,他对我的照顾要比以前多得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说爬吊床这件事,虽然我的肌肉的确能做到,但因为肺的关系,其实我整个人非常脆弱,闷油瓶要是不帮忙,我搞不好真的一口血就喷出来了,要不是从水里上来觉得身体好了不少,我也不敢逞强。不过人都是有惯性的,就连闷油瓶也不例外,放我生病以前以前,他可能也不会管我,可刚刚他大概下意识地就出手了吧。
但不管怎样,还是很狼狈。**在他怀里脸上一阵发热,不过倒是很安心,我知道有他在,我是一定不会受伤的。
“……我只是想帮你。”闷油瓶难得看起来有些疑惑。当然我是因为看习惯了才能分辨出来,在普通人眼里他大概还是一张面瘫脸,不过这点细微的表情在我眼里还是非常有趣。看到他这副样子,我都有种就算丢人也值了的感觉。
“我知道。”我轻轻答道。
“……”诡异的沉默,我们也一直保持着他接我时把我抱在怀里的姿势。很舒服,很安心,很平静,虽然因为尴尬,心脏砰砰地狂跳不止,我还是不愿挪开身子。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把闷油瓶拉开重新尝试的时候,他突然把我举了起。他托得很稳,像举杠铃一样把我举过了头顶。
“小哥,快放我下来!我自己来就行!”
“……你很轻。”
“……”我很轻,所以没关系……但这不是重点好吗?!在我还在腹诽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把我轻轻地放到的吊床上。倒真是方便,直接都躺好了,我连动都不用再动一下了。
闷油瓶走到最高的那张吊床前,跳起,单身撑床,身子嗖地一下就窜了上去,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然后下一秒就稳稳地落在了吊床上,动作异常轻盈,那些枝干连最轻微的颤动都没有。看着他直接躺下闭眼,我才发现耳边早已响起了胖子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难怪我刚刚出丑的时候他没有笑话我。
我今天精神很好,到现在也没什么困意,有些无聊就撑起身子看寒雪和狼群嬉戏。他们一会儿相互追逐,一会儿又到湖边戏水,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尤其是寒雪,似乎比和我们相处的时候放松得多,整个人神采飞扬,就算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绽放出的光华。
“她是不会为了你留下来的。”耳畔突然传来闷油瓶的声音,我微微一惊,连忙转过头去看他。他原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夜色中变得更加幽深,仿佛一对上目光就要被吸进去了一样。他微微皱着眉,似是有些担忧。
“……只是好奇罢了。正好不困,随便看看。”我想了想开口答道。其实我想问,那你呢,你会为了我,又或是为了我们一直留下吗?期待,却也害怕听到答案,所以终究什么也没说。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0-27 20:10:00 +0800 CST  
竟然被删贴了……明明什么都没写没关系,再来~
10.
第二天清晨,我在阵阵鸟鸣中醒来。迷蒙之间,发现不远处的枝条上,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谪仙。但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视线还不太清晰,并看不太清那人的面容。说来也奇怪,一般这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都会认为那是粽子,但这一次,或许是因其气质出尘,才让我觉得他似仙非妖。那种由内而外的慵懒与优雅,实在不像粽子这种生物所能拥有的,而且身上也没有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气,反倒给人一种干净清明之感。随着意识渐渐清晰,我才醒悟那所谓的“谪仙”,其实就是寒雪。
她独自坐在那里,身姿俏丽却透着无限寂寥。她凝望着地平线的方向,却不知目光究竟落在了哪里,和闷油瓶发呆时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没有抬头斜上45°了。不过他们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闷油瓶虽然与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但他身上终究还有些人气的;而寒雪,她的身上只有大自然的空灵,让人感觉她似乎随时都会幻灭消弭一般。我突然有些庆幸,如果闷油瓶也是寒雪那种状态,那恐怕我真的没有办法将他留下来了。
随即,我突然发现寒雪的肩上还落着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大鸟,只不过一身白羽,落在寒雪身上实在太不明显,我一开始还真是没看出来。我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它研究它的品种,它忽的离开寒雪的肩膀俯冲了下去,再飞起来的时候爪子上多了一只耗子。见到正脸,我也终于认出来了,原来是只猫头鹰,不过这毛色还真是少见。它落到寒雪边上,把爪子下面的耗子往寒雪那边推了推,转过头看着她,一脸呆萌。
“我不饿,你吃吧。”寒雪的声音很温柔,很像和跟小白说话时的语气,我便大概猜到,这只猫头鹰应该也是她养的。我还注意到,周围几棵树上都落满了鸟,所以我才会被鸟鸣吵醒,不过它们虽然聚集在寒雪附近,却也都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只有那只猫头鹰凑到了寒雪近前,而且表现得自然又亲昵。
“早啊,”寒雪转过头来看着我,“终于醒明白了?”
“嗯,早。”我并不意外,她要是察觉不到我的动静,那才奇怪呢。
“看你今天状态不错,是先吃个早饭还是先治病?”寒雪问我的时候很随意地换了个姿势,重心一下子变得非常不稳,换了别人100%要跌下去,她却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就跟坐在平地上似的。
这点我倒是没纠结,何必和一个非人类计较物理定律呢?听了她的问题,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闷油瓶,即便我知道他可能还没醒,毕竟耳边还充斥着胖子的呼噜声。
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对漆黑的眸子,见我看他就点了点头,然后翻身坐了起来。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意外,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最安逸的时候,我也没见他完全放下过警惕,要他像胖子那样呼呼大睡,说来也是有点儿困难。
“就直接治病吧。”闷油瓶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而且这荒郊野岭的,本来也不会那么矫情,非要吃个早点什么的。
“好。”寒雪手上一撑,身子就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然后足尖一点,眨眼之间就站到了我身旁。她的动作迅捷而轻盈,落下时卷起的气流吹散了我的刘海,可我身下的枝条却没有传来半分震颤。她蹲下身子,朝我伸了下手又缩了回去,“上衣需要脱一下,你还是自己来吧,觉得冷只解一下扣子也可以。然后坐好就行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03 22:39:00 +0800 CST  
“我会躲远点回避的,当然也不会太远,省得你们万一有危险,你们可以放心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就不耽误你们了,bye~”
“什么春宵啊,别乱说!”
寒雪朝我们暧昧地一笑,轻松地拎起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子,“不用谢我哟!”足尖一点,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闷油瓶,他倒是还和平时一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对漆黑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我,然后极其突兀地,说了一句让我瞬间石化的话:
“吴邪,要我帮你吗?”


OVER~楼楼已经很努力了,希望不要再被吞了~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03 22:53:00 +0800 CST  
11.
“不……不,不用了!”我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慌乱地挣扎着想从闷油瓶怀里出来。我是明白的,小哥毕竟是张家训练出来的,对他而言,这种事情或许也可以像吃饭、喝水一样机械地解决掉,可脑袋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填满了黄色废料,脑海中全是全是自己和他纠缠放纵的影子。发现自己竟对小哥怀有这样的想法,我只觉得羞耻和厌恶,可身体却偏偏因为这些臆想变得更加兴奋,深深的负罪感让我只想逃走,急得眼里几乎要滴出泪来。因为身子还是有些发软,动作又太过突然和剧烈,我一个重心不稳就要从吊床上栽下来,闷油瓶眼疾手快,一把又把我捞了回来。我有些绝望地用手挡住了眼睛,靠在闷油瓶身上一动不动。我到底该怎么办?
“吴邪。”闷油瓶轻声叫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听起来竟有几分担忧,我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去看他。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漆黑的眼里竟隐隐带着一丝焦急和懊恼,眉头微皱,看起来像是后悔自己说错话了一样。我这才想到,自己的过激反应让闷油瓶误会了,我表现得就像生怕他对我做什么,所以慌不择路地想要从他身旁逃开。
不是这样的!但我却没有办法跟他解释,我实在不清楚,让小哥误会和让他知道我真实的想法,究竟那个更糟一点。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强迫我充满黄色废料的大脑重新运转……装傻装天真吧,没别的办法了。
“小,小哥,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但是我……”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娇羞一点,然后捂脸身子扭来扭去,一大把年纪还要装清纯的小男生,呕……但是真的没别的办法,而且只要小哥不走……别说小男生,就是要我学人妖我也愿意。
我偷偷看了眼闷油瓶,他虽然有些疑惑,但眉头总算舒展开了。我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事大概算是安全过去了。嘛,不过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所以……那个,小哥你能不能也回避一下?莫名其妙地起反应已经够丢人了,你……你就别看着我了……”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眸光微微一闪,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他,恐怕也不可能发现异样,但我终究还是看不透他的想法。
“吴邪,大病初愈要静养,不能太累。”
“……”所以呢?该不会是要我跟他保证只做一次吧?我是没有纵欲的打算,但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而且重要的是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是我想保证就能保证得了的呀。
“所以还是我帮你吧。”不等我反应,闷油瓶就在我身上几个部位重重地捏了几下,我的下身竟然就奇迹般地下去了。想来应该是按了几个穴位,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张家秘术了吧。也不知道小哥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还是见我反应太大,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式。不过八成他本来就是想这么帮我,毕竟那可是小哥呀。我发现自己竟然还可耻地有点失望,但还好没让小哥发现。
身体的欲望没有得到疏解,反倒是强行压制,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其实并不怎么舒服。我不禁腹诽张家果然是变态,看闷油瓶刚刚手法娴熟的样子,想来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也是靠这种方法强行压着。啧,以后一定得想办法让小哥开回荤。
“洗个澡吧,会舒服点。”
看吧,连后遗症都这么清楚。看他那副淡然的样子,真要问起来,大概也就说句“习惯就好”之类的话,我也就没有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
身体也总算恢复了点力气,我便跟着闷油瓶从吊床上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闷油瓶稍稍扶了我一下,倒也没什么问题。湖边水太浅,我们就把衣服留在湖边,往深一些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寒风刺骨,温度一下子降了得有7、8℃,我不禁一惊,“怎么突然这么冷?”突如其来的寒冷大多都是因为阴气骤增,这种情况一定要注意。
“寒雪调整了我们周围的温度,大概没想到我们会来这边。往回退一点吧。”
闷油瓶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之前夜里都是穿着衣服缩在睡袋里才不觉得冷,昨天就那么随意地睡在吊床上,连被子都没有却也一点儿不觉得凉。昨天泡完湖水光顾着兴奋了,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幸好不是什么危险因素。果然,无论什么情况下,还是闷油瓶最靠得住。
我和闷油瓶才上岸穿好衣服,寒雪就带着胖子回来了。她背后背着一堆行李,肩上落着之前那只白色的猫头鹰,一只手拎着胖子,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几串烤肉。胖子倒是轻装上阵,什么都不用拿,只是手里捏着半串烤肉,嘴里还不停地咀嚼着,唇边都是油。
“凌霄帮你们抓了两只兔子,刚烤好,趁热吃吧。”寒雪说着便把烤肉递了过来。
“哦,谢谢。凌霄?凌霄是谁?”
寒雪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只雪鸮就是凌霄。”
“雪鸮?不是猫头鹰吗?”
“说是猫头鹰也没错啦,雪鸮是生活在极地苔原的大型猫头鹰,为了一会儿载你们回去,我才刚叫过来的。”
“我们不是开车走吗?”
“谁要坐那堆慢悠悠的废铜烂铁啊?”寒雪说起汽车的时候满脸都写着嫌弃,让我不禁有些不服,老子的爱车可是顶配,才不是什么“废铜烂铁”!
“呵,不愿意也没关系,你们自己回去找车呗,现在我们的位置可不在你们的路线上,希望你们还找得到路喽。对了,这堆行李是从车上搬过来的,你们记得自己搬回去呀。”寒雪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我却在她的笑容背后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当然所谓的恶意,大概就只是恶作剧的程度,我也懒得再计较,开始啃起了烤肉。不得不说,这烤肉倒真是美味。
“天真,她说你的病已经治好了?真的吗?”胖子稍稍有些激动地问我。
“嗯,好了,感觉比以前身体最好的时候状态还好,应该没问题了。等回去再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
“那真是太好了!”胖子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但在我看清之前,他就把身子背了过去。早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无暇细想,直到现在才感受到了重获新生的喜悦。
“好,愿望完成了一个,那个什么想在水下呼吸的,也在这儿搞定吧,正好有湖,一会儿你们可以下水试试。”寒雪说着伸出一只手,白皙嫩滑的皮肤上慢慢长出了一层鳞片,而她的龙角也随着手部的变化长了出来。见我们好奇,她便开口解释:“维持龙族的特征要耗费灵力,所以没有特别的必要一般都不会费力气维持,而且我们大多数时候还是混在人群里,以人类的形态出现也比较方便。不过如果要使用灵力的话,随着灵力强度的增加,龙族的体态特征就会慢慢显现出来。现在需要龙鳞,已经算是局部化形了,角当然会跟着长出来。”
“喔。但是要龙鳞做什么?”
“给你们身上装上一片龙鳞,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拔龙鳞很痛还会喷血,我就不自虐了,你们自己拔,挑一片喜欢的,毕竟要跟你们一辈子呢。”她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10 19:52:00 +0800 CST  
Sorry并没有同志们期待的车~主要时机不对,吴邪明显还没有准备好,我也相信小哥是不会乘人之危的,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而且楼楼真的被度娘吞楼吞得心力憔悴,后续应该也会尽力避免哪怕稍稍有点需要和谐的内容,希望今天的po的文文不要再消失啦~真的被吞得都想弃楼了如果更不出来,姐姐我还写个毛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10 20:00:00 +0800 CST  
12.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倒不是不信,但还是有些怀疑,难道就这么容易?闷油瓶永远都是行动派,正好又和寒雪离得最近,拉过她的手就捏住一片龙鳞往下拔。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闷油瓶拔得还挺费劲,不过还是很快就拔下来了,银色的鲜血跟着就喷了出来。要不是闷油瓶闪得快,估计会被弄得一身血。寒雪抬手在自己腕子上轻轻戳了一下,血就止住了,但我还是奇怪为什么不大的伤口能喷出这么多血来,明明只是皮外伤而已。
“疼死了。”寒雪一边抱怨一边又把手伸向旁边的胖子,只不过看她的样子,我真的找不到一点儿“疼”的迹象:伸出的手稳得像块石雕,血喷得老高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虽然嘴上说疼,可那语调平静得都让人觉得敷衍。
胖子拉着寒雪的手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真的是想挑一片喜欢的,还是根本就是在摸人家的手揩油。好不容易决定好要拔哪一片,结果第一次还没拔下来就脱手了。胖子骂骂咧咧地再次捏住鳞片。
“疼疼疼。能不能给个痛快。”寒雪再次开口抱怨,但听起来真的很敷衍,就好像根本没什么感觉,却有人逼着才不得不给点儿反应似的,让我一度觉得她是在调戏我们玩儿,但看刚刚那个出血量,拆穿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第二次,胖子就顺利地把龙鳞拔了下来,寒雪这次有了准备,接着胖子的动作就把血止住了,倒是没再喷出来。然后她就把手伸到了我面前。鳞片脱落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我也不太想多看,而且我本来也看不出这些鳞片是有什么区别。于是稍稍低头扫了一眼,就捏住龙鳞往下拔。知道不容易拔下来,我也是运足了力气。
“诶,停停停!你等一下!”
寒雪虽然叫停了,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龙鳞已经被我拔下来了,而我也马上就知道了她是为什么让我停手了。
张开手一看,我的掌心里老老实实地躺着两片龙鳞。没错,是两片。
“额……抱歉。”我一阵尴尬,但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办法,都怪刚才没有好好看看就动手了,可撕都撕下来了,总不可能再安回去了吧?
“啧,算了,当免费赠送的吧。你找个朋友什么的送给他吧,我勉为其难地也帮他安到身上。”
虽然自知理亏,但脑筋一转我又忍不住得寸进尺。让我在小花和瞎子之间抉择实在有些困难,一个两个都常往危险的地方跑,哪个伤到我也受不了,只能一边狂给闷油瓶使眼色,一边舍出老脸跟寒雪商量,“可是我有,不是,我们有两个特别好的朋友,给谁不给谁都不合适,所以能不能……再多送一片?”
寒雪注视着我的眼睛,神色有些清冷。我和闷油瓶的那点儿小动作她自然看在眼里,偏偏闷油瓶那个自闭的半天也不给个反应,我不禁一阵尴尬,硬撑着在边上打哈哈。
“啧,人类,每次都是这样。”寒雪挑了挑眉毛,终于移开了目光,“贪婪,得寸进尺。不过算了。”她抬眼扫了一眼闷油瓶把手伸了过去,“最后一次。”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那神色分明在说这次是我过分了。的确,尽管寒雪并非是个斤斤计较之人,我也不该把她当成待宰的肥羊,见人家还退了一步还嫌不够,非要人家退十步。纵然心中有愧,我却没有什么悔意。这十年一路走来,我的身边真的没剩什么人了,内外因果就算我真的考虑周全了,恐怕也不过是把要求说得再委婉一些罢了。
闷油瓶利落地把鳞片拔了下来,寒雪却根本没管自己还在喷血的手,直接用另一只手捏过鳞片按在了闷油瓶的脖子上。闷油瓶下意识地闪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到了原位。寒雪的手上闪过一阵白光,那片半透明的白色鳞片就长在了闷油瓶的脖子上。寒雪又用指尖轻轻一点,鳞片就隐藏了起来,闷油瓶的脖子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接着,寒雪又用同样的方法也帮我和胖子装上了鳞片。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24 22:27:00 +0800 CST  
“好了,下水试试吧。”
我们三个却是站着没动。寒雪身旁的地面上已经多了一个银色的小潭,她神色冷然,静静地站在那看着我们,丝毫没有要理会一下伤口的意思。
“快点儿去,你们还等什么呢?”
最后闷油瓶拉过她的手试着帮她止血,但似乎根本没有效果,只能用手帮她压着伤口,让血流得慢一点。寒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手臂上点了很多个穴位,血才终于缓缓止住了。这手法和之前大不相同,而且这次止血其实很是勉强,闷油瓶更是直接就皱起了眉头。寒雪看也不看我们,一道火光就把地上的银血烧得干干净净。
“抓紧时间,都下去试试吧。”寒雪过于清冷的声线,让我一时有些不太习惯。本来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也在闷油瓶的带领下下了水。寒雪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她的情绪实在让人难以捉摸,要说生气,看起来也太过平静了一点,要说没生气,又隐隐感觉她心有怨怼,不过似乎还不至于暴起伤人,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担心。
我先是站在比较浅的地方,弯腰把脸没进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竟真的就成功地在水中呼吸了!我兴奋不已,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然后就听见胖子在一旁兴奋地怪叫。我决定多潜下去一点儿试试,于是就朝着深水区游了过去,不用中间上去换气,实在太爽了。等到了深水区,我又发现了龙鳞带来的另一个便利,或许是因为可以自由呼吸平衡了水压,一路潜下去我都没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什么不舒服。新鲜了一会儿,我们没等着寒雪叫就乖乖地回到了岸上。她还是保持着那种诡异的平静,想法也实在让人无法琢磨,我们只能小心行事,毕竟这可是位必须稳住的祖宗。
“回来的挺快嘛,那就出发吧,去给你们的朋友治眼睛。”
“哦,好的,那我先问问他现在在哪。”我说着就把手机掏了出来,准备给小花打个电话。
“不用。怎么,你觉得我会找不到人?”
“当然不是!就是那个……那个……”
“过来过来,我还能打你们不成?一碰就挂的凡人,我就是把自己憋死也不会动你们一根头发。”
“……”所以说其实是真的想揍我。
“好了好了,这事儿翻篇儿了,怪我自己没说清楚龙鳞的事儿。”寒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多说,“凌霄!”
“你的灵力还没恢复吧。”闷油瓶突然开口问她,语气却笃定得像是肯定句。
“够用不就行了。”寒雪勾了勾唇角,“不会耽误给你们朋友治眼睛的。”
“你不会是灵力不够,为了节省才故意不给自己止血吧?”胖子突然插了一句,然后他自己也是一愣,而我也瞬间明白了之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寒雪像是没听到胖子的话,而这种无视的态度却恰恰印证了她的心虚,也让我突然有一点点后悔。只是寒雪并没有留给我们时间多想,她突然就伸出手一把揽住我们三个,纵身一跃便冲上了云层。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和胖子淡定了许多,却没想到这次并没有落回地面,而是停在了半空,奇怪的是脚下仍有坚实的触感。
“坐吧。”寒雪说着放开了我们,我也终于可以环顾四周,看看周围的环境。而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我们此时竟是站在一只巨鸟的背上。虽然感受不到什么气流,但从周围云雾的流动速度来看,我们大概比飞机飞得都快。寒雪往前走了两步,懒散地卧在了鸟背上,不再搭理我们。
“这是……凌霄?”
“嗯。”寒雪懒懒地哼了一句。
在刚刚胖子的提醒下,我发现寒雪其实非常疲惫,只不过之前她隐藏得很好,现在接连被闷油瓶和胖子揭穿,似乎也懒得再费力气隐瞒。
“灵力不稳而已,掉鳞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们要的倒是轻松,啧。算了,不过龙鳞也不能白给你们,记得请我吃饭。”
“……好,没问题,到时候山珍海味随便你点。”看来虽然被我弄得不太开心,但倒也没真跟我们生气,可我实在不能理解寒雪对请客吃饭的执念,不过倒是给了我个台阶下。
不多时我就看到了山上的长城,这速度还真是惊人,难怪会嫌弃我的爱车,确实没法比。眼见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竟有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翱翔天际的自由与美好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进了市区之后,速度似乎稍微慢了一点儿,然后我们身下的大鸟突然就消失了,而下一秒我们就开始了自由落体运动。听到耳畔刺耳的尖叫声,我才发觉那是我自己的声音,再然后我才发现我们三个早就被寒雪再次揽进怀里,而凌霄也变回了原本的大小,现在正收起翅膀站在寒雪的肩头,一脸鄙视地看着我。
视野几度变幻,我们终于又稳稳地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我赶紧闭上嘴巴,耳畔的噪音终于少了一些,我踢了一脚还在鬼吼鬼叫的胖子,世界这才安静下来。我四下一看,发现我们竟是在一个澡堂子里,光线也不是太好。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竟然完好无损,可我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可能没有砸出洞来?
“你们……”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赶紧转头,发现小花和瞎子竟然就在边上的池子里泡着呢,这会儿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也是难得,这世上竟还有让他们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
“在下寒雪,受人所托来给瞎子治眼睛。”折腾完我们之后,寒雪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这会儿正盯着水里的两位出浴美男,愉悦地勾着唇角。

楼主 WysteriaM  发布于 2018-11-24 22:28:00 +0800 CST  

楼主:WysteriaM

字数:48101

发表时间:2018-09-02 13: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03 15:54:3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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