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北辰未老》BY檀樱倚扇（正剧HE 绝对！只是！微虐！）
来了来了（工作室的十年一梦还有大约十本左右，今晚过去可能十本都没有了，这之后再刷可能又是几年之后了，宝宝们我要跟你们苦口婆心的强推BE和BE的番外啊，虽然你们不爱看哈哈哈，这次没有了之后别再来和我哭了，扇子也没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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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各怀心思
张素手换好了药，让吴邪吃完了药膳之后便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两人。时隔许久再次回到这个房间，吴邪局促不安的像是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他捏着被子默默坐着，张起灵命人收拾了小桌之后便也坐了下来，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都不开口。
吴邪思绪纷乱，他昏过去之前与张起灵灼热的亲吻还残存着温度，但那时候是因为张起灵的脸看上去太过痛苦自责，吴邪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样子，一直垂着头像是不敢面对他，他拼命把自己的血浇上来的时候，吴邪还以为要死的人是他。
吴邪本来是对他充满怨恨的，可是面对因为害怕他死而发抖的男人，吴邪竟然直接吻了上去，现在想起来真想一拳捶飞自己的脑壳，吴邪默默摇了摇头，在心里悔恨交加的想着，他们每次亲热都是吴邪主动，这一次是他先去亲的，那晚两个人直接上了床，也还是自己先告的白，张起灵虽然顺水推舟的接受了，但是……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起灵不是因为别人主动就会去迎合的人，吴邪也知道，但是——现在他们中间横亘着一个人，张起灵过去能爱上天真无邪的自己，现在……也同样会爱和吴邪一模一样的十九。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理由……会喜欢张师禹。
他不可能会爱上张家人。
他这一生所有的苦痛和身不由己，背负的所有命运的枷锁，都是因为他是张家人。
吴邪曾是他唯一的出口，是他一片漆黑世界里，唯一的暖光。
能安慰他，能救他的人，永远都不会是张师禹。
比起张起灵暧昧不明的态度，吴邪更加笃定这个判断，也许张起灵对他是有些错乱，情景环境使他意乱情迷，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只要吴邪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张起灵应该就会明确的告诉他。
但是这句话，吴邪张了几次口都问不出声。
他应该问的，但是他害怕听到答案。自己去想象和亲口从他嘴里听到的拒绝，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吴邪最近受的伤太多了，他……不想更痛了。
当然指着闷油瓶子先开口是不可能的事情，吴邪转圜再三，避重就轻的问道，“张弥深……有消息了吗？”
张起灵道，“还没有。”
吴邪看着他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张起灵神色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吴邪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想过张弥深会不会去找张北临，现在的张北临应该还是相信他的，那个消息确确实实不是张弥深伪造的，因为十九是从疗养院出来的这件事，吴邪压根就没在商讨会上提出来过，这件事只有他，张北临和黑瞎子三人知晓。
所以张北临真的已经得到了张起灵失忆的消息，无论如何他都想联系到张北临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另外还有那个梦，胖子在自己梦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还要自己千万别去青铜门，这个死胖子，跟他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他小三爷就是好奇害死猫的类型吗……外面牵挂的事情有这么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刚从牢里放出来，大难不死的时候，还皮痒似的跟张起灵说我要出去办点事？跟张北临？
这他妈不是找死呢吗！
吴邪这边进行着激烈的自我斗争，张起灵见他思虑深重，忽然开口问他，“你……还要走吗？”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心里正谋划着小九九的吴邪像被戳穿了一样唬了一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先反驳了，“怎么可能，我哪还敢跑了。”
啊……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话怎么自己就跑出去了……
张起灵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轻轻笑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张起灵的声音充满感激，“谢谢你。”
汹涌的负罪感将吴邪兜头淹没，吴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抽了自己第二个巴掌。
张起灵没有察觉他的心思，他将吴邪拉过来抱在了怀里，心脏因为吴邪的顺从而激烈跳动，突突的撞着他的胸膛。
吴邪的承诺让他心安，却也让他害怕。
希望你遵守诺言，希望你别再离开。
如果你骗我……如果你想潇洒的抛下我………没那么容易……
我一定……一定会日夜不休的追逐你，让你的余生都在不安和躲藏中度过，让你这辈子四处奔波，永无宁日，直到海角天涯，直到山穷水尽……
直到我们中间任何一人身赴黄泉。
吴邪被他温柔的拥抱弄得很是错乱，他……喜欢我吗？
如果喜欢我的话……吴邪咬了咬牙，在他怀里试探的轻声问他，“‘吴邪’……你能送走吗？”
张起灵没有说话，吴邪耐心的等着，很久之后，张起灵才回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现在不行。”
吴邪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脸上却浮出面具般的微笑，“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到记忆恢复……”
“那么他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你可有恢复一点记忆？”吴邪咄咄逼人的追问。
张起灵的身体变得僵硬，良久才道，“没有。”
吴邪笑得更深……果然……自己的判断……从来***准得让人恶心……
张起灵没有听到吴邪再问什么，他心下不安，想要低头去看他的表情。然而吴邪却伸手抱住了张起灵的腰，主动的贴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收紧手臂抱得更用力，却小心躲避着吴邪的伤口，吴邪靠在他肩上揽住他，还未等他开口便淡淡回了一句，“算了，你觉得有用，就留着吧。”
将单薄的身体抱得更紧，张起灵努力抑制住发抖的指尖。
其实……他有……
他有恢复一点点记忆……那些零散的碎片式的画面……都是关于他和另一个人……
他杀了那个人。冷血的，毫不犹豫的挥刀，将男人悲惨的折磨致死。
可是张起灵不敢让吴邪知道……
他有一种感觉……虽然被他所杀死的人早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脸……
但他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对于自己而言，曾是比生命，比张家更重要的人。
他曾是他的全部，是他此生唯一的渴求。
即使知道这些，他还是挥刀而下，剜肉剔骨，刺破心脏，他杀死了他。
这些……张起灵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吴邪知道。
张起灵脸上全是冰冷的决意，然而他怀里主动贴近的男人，凝重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幸福神色，吴邪垂下眸子，只像慵懒的猫一样顺从沉默。
这么久了都没有恢复一点记忆……却也要执意留他……小哥你怎么也变得这么逃避……不愿面对自己的心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你并非出于本意却差点杀了我……就算是因为愧疚……
也不该……这么随意的抱我啊……
我不想有期待……我还不是……合格的张家人……我的心还是会疼……
吴邪慢慢的揪紧了张起灵胸口的衣服。
你失忆后好不容易喜欢的人……我却必须要调查他，囚禁他，逼迫他吐露情报，甚至可能要……杀了他……
我怕到时候……你会后悔没有让那只尸蹩，将我的身体吞噬……
你会后悔当日……救下了夺你心爱之人性命的杀手……
总有一天……我们会如此相见……你曾温柔抱我的手里，会握着要刺入我心脏的冰冷刀刃。
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想笑，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要杀我了，小哥。
他在张起灵怀中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吴邪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张起灵的嘴唇，微微一笑，低垂着眸子吻了上去，这一次吴邪发挥了十足的吻技，讨好般的用温暖的舌尖取悦着他，柔情蜜意的亲吻中漏出破碎的喘息和恰到好处的呻吟，同为男人，吴邪知道怎么让张起灵舒服，也知道怎样精心的设计能让张起灵为他疯狂，之前他们在一起时，总是张起灵主动吻他，费尽心思取悦他，吴邪多半是有恃无恐，放心享受的一方，但这并不代表，吴邪就不知道怎么让他意乱情迷。
吴邪受不住般的轻吟一声，离开了张起灵的嘴唇，故意而为的喘息格外诱人，苍白的脸颊染上情爱的潮红，吴邪看着张起灵注视他的目光已经变得灼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样……小哥，有着多年床榻之欢对你的了解，至少在身体的契合度上，我比纯真无知的十九要好得多吧？
就算并不爱我，向你告白的这副身体，也还不错吧？
张起灵俯身将他压在床上的动作有些粗暴，吴邪却并不拒绝，揽着对方的肩膀迎接他急切的亲吻，吴邪在被缠咬的时候也哑着嗓音断断续续的叫他，“啊……小……小哥……嗯……”
张起灵舔过他的下巴，一路又吻又咬撕开他的睡衣向下，小心的轻吻着吴邪的胸口的绷带，吴邪顺从的躺在他身下，脸向一旁侧着，情动的热意一分一毫都没有浮现在他的眸子里。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冷若玄冰。
他用力捏紧拳头，指甲拼命的陷入手掌，留下钻心的疼痛。
张起灵没有做到最后，再一次绵长的深吻过后，他克制着自己离开吴邪的身体，拉过被子来盖住了他，坐在床边，张起灵的呼吸也有些微喘，不敢再看吴邪的脸，张起灵轻声道，“休息吧。”
吴邪从被子下伸出手指拉住了他的衣服，“怎么了？你不喜欢？”
张起灵还是背对着他，略显急躁的拉过衣服站起身来，张起灵皱眉道，“伤还没好，就别惹我。”
身后传来吴邪的轻笑，张起灵努力冷却的热血又一次沸腾起来，想都没想就大步往外走。
吴邪见他真的要走，出声叫他，“小哥！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留下吧，我还有事问你。”他本来是想跟他商量能不能抓到张弥深后让他见一面问问话，谁知张起灵站在门口，坚决的摇了摇头，“我晚点再来。”
吴邪笑道，“我不骗你，我就在被子里待着，什么都不干行不行？”
张起灵看他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吴邪听见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低低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温柔，拂得他的心也痒痒的。
“只要你在这里，就不行。”
即使什么都不做，吴邪和他同处一室本身，就足以令他血热。
看着张起灵带着点无奈的柔软神情，吴邪微微一怔，在方才刻意的诱惑勾引中都未曾有一丝情动的他，却因为张起灵的一句话，突然觉得热气上涌，难以自持。
为什么连失忆后的他，都能用一句算不上动听的情话，让自己这么心动……
妈的……这个闷油瓶子要是生为女人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吴邪一再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却还是遏制不住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呃……那、那晚点见……”
张起灵点点头，轻声道，“好好休息。”直到离开都不敢去看吴邪的脸。
略显慌张无措的动作让吴邪有些好笑，似乎找回了一点失忆之前张起灵的样子。他听着张起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慢慢隐去了笑意，一张脸平静得像是什么感情都消失了，他坐直身体，将被张起灵弄皱的上衣慢条斯理的整平，靠在枕头上叹了口气。
演戏真累啊……吴邪茫然的想着，自从他戴上三叔的面具之后到现在，这种表里不一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但他还是无法适应，每一次都觉得累，真佩服张起灵那种人……能在任何人面前演任何戏，没有分毫破绽。
他还差得远呢。
吴邪目光空洞的盯着外面的桃花。
好累……想抽一支烟，张起灵的房间里应该不会有吧。
什么都思考不了……就这样吧……
吴邪木然的想着。
张素手换好了药，让吴邪吃完了药膳之后便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两人。时隔许久再次回到这个房间，吴邪局促不安的像是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他捏着被子默默坐着，张起灵命人收拾了小桌之后便也坐了下来，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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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思绪纷乱，他昏过去之前与张起灵灼热的亲吻还残存着温度，但那时候是因为张起灵的脸看上去太过痛苦自责，吴邪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样子，一直垂着头像是不敢面对他，他拼命把自己的血浇上来的时候，吴邪还以为要死的人是他。
吴邪本来是对他充满怨恨的，可是面对因为害怕他死而发抖的男人，吴邪竟然直接吻了上去，现在想起来真想一拳捶飞自己的脑壳，吴邪默默摇了摇头，在心里悔恨交加的想着，他们每次亲热都是吴邪主动，这一次是他先去亲的，那晚两个人直接上了床，也还是自己先告的白，张起灵虽然顺水推舟的接受了，但是……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起灵不是因为别人主动就会去迎合的人，吴邪也知道，但是——现在他们中间横亘着一个人，张起灵过去能爱上天真无邪的自己，现在……也同样会爱和吴邪一模一样的十九。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理由……会喜欢张师禹。
他不可能会爱上张家人。
他这一生所有的苦痛和身不由己，背负的所有命运的枷锁，都是因为他是张家人。
吴邪曾是他唯一的出口，是他一片漆黑世界里，唯一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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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句话，吴邪张了几次口都问不出声。
他应该问的，但是他害怕听到答案。自己去想象和亲口从他嘴里听到的拒绝，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吴邪最近受的伤太多了，他……不想更痛了。
当然指着闷油瓶子先开口是不可能的事情，吴邪转圜再三，避重就轻的问道，“张弥深……有消息了吗？”
张起灵道，“还没有。”
吴邪看着他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张起灵神色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吴邪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想过张弥深会不会去找张北临，现在的张北临应该还是相信他的，那个消息确确实实不是张弥深伪造的，因为十九是从疗养院出来的这件事，吴邪压根就没在商讨会上提出来过，这件事只有他，张北临和黑瞎子三人知晓。
所以张北临真的已经得到了张起灵失忆的消息，无论如何他都想联系到张北临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另外还有那个梦，胖子在自己梦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还要自己千万别去青铜门，这个死胖子，跟他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他小三爷就是好奇害死猫的类型吗……外面牵挂的事情有这么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刚从牢里放出来，大难不死的时候，还皮痒似的跟张起灵说我要出去办点事？跟张北临？
这他妈不是找死呢吗！
吴邪这边进行着激烈的自我斗争，张起灵见他思虑深重，忽然开口问他，“你……还要走吗？”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心里正谋划着小九九的吴邪像被戳穿了一样唬了一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先反驳了，“怎么可能，我哪还敢跑了。”
啊……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话怎么自己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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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负罪感将吴邪兜头淹没，吴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抽了自己第二个巴掌。
张起灵没有察觉他的心思，他将吴邪拉过来抱在了怀里，心脏因为吴邪的顺从而激烈跳动，突突的撞着他的胸膛。
吴邪的承诺让他心安，却也让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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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们中间任何一人身赴黄泉。
吴邪被他温柔的拥抱弄得很是错乱，他……喜欢我吗？
如果喜欢我的话……吴邪咬了咬牙，在他怀里试探的轻声问他，“‘吴邪’……你能送走吗？”
张起灵没有说话，吴邪耐心的等着，很久之后，张起灵才回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现在不行。”
吴邪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脸上却浮出面具般的微笑，“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到记忆恢复……”
“那么他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你可有恢复一点记忆？”吴邪咄咄逼人的追问。
张起灵的身体变得僵硬，良久才道，“没有。”
吴邪笑得更深……果然……自己的判断……从来***准得让人恶心……
张起灵没有听到吴邪再问什么，他心下不安，想要低头去看他的表情。然而吴邪却伸手抱住了张起灵的腰，主动的贴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收紧手臂抱得更用力，却小心躲避着吴邪的伤口，吴邪靠在他肩上揽住他，还未等他开口便淡淡回了一句，“算了，你觉得有用，就留着吧。”
将单薄的身体抱得更紧，张起灵努力抑制住发抖的指尖。
其实……他有……
他有恢复一点点记忆……那些零散的碎片式的画面……都是关于他和另一个人……
他杀了那个人。冷血的，毫不犹豫的挥刀，将男人悲惨的折磨致死。
可是张起灵不敢让吴邪知道……
他有一种感觉……虽然被他所杀死的人早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脸……
但他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对于自己而言，曾是比生命，比张家更重要的人。
他曾是他的全部，是他此生唯一的渴求。
即使知道这些，他还是挥刀而下，剜肉剔骨，刺破心脏，他杀死了他。
这些……张起灵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吴邪知道。
张起灵脸上全是冰冷的决意，然而他怀里主动贴近的男人，凝重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幸福神色，吴邪垂下眸子，只像慵懒的猫一样顺从沉默。
这么久了都没有恢复一点记忆……却也要执意留他……小哥你怎么也变得这么逃避……不愿面对自己的心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你并非出于本意却差点杀了我……就算是因为愧疚……
也不该……这么随意的抱我啊……
我不想有期待……我还不是……合格的张家人……我的心还是会疼……
吴邪慢慢的揪紧了张起灵胸口的衣服。
你失忆后好不容易喜欢的人……我却必须要调查他，囚禁他，逼迫他吐露情报，甚至可能要……杀了他……
我怕到时候……你会后悔没有让那只尸蹩，将我的身体吞噬……
你会后悔当日……救下了夺你心爱之人性命的杀手……
总有一天……我们会如此相见……你曾温柔抱我的手里，会握着要刺入我心脏的冰冷刀刃。
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想笑，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要杀我了，小哥。
他在张起灵怀中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吴邪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张起灵的嘴唇，微微一笑，低垂着眸子吻了上去，这一次吴邪发挥了十足的吻技，讨好般的用温暖的舌尖取悦着他，柔情蜜意的亲吻中漏出破碎的喘息和恰到好处的呻吟，同为男人，吴邪知道怎么让张起灵舒服，也知道怎样精心的设计能让张起灵为他疯狂，之前他们在一起时，总是张起灵主动吻他，费尽心思取悦他，吴邪多半是有恃无恐，放心享受的一方，但这并不代表，吴邪就不知道怎么让他意乱情迷。
吴邪受不住般的轻吟一声，离开了张起灵的嘴唇，故意而为的喘息格外诱人，苍白的脸颊染上情爱的潮红，吴邪看着张起灵注视他的目光已经变得灼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样……小哥，有着多年床榻之欢对你的了解，至少在身体的契合度上，我比纯真无知的十九要好得多吧？
就算并不爱我，向你告白的这副身体，也还不错吧？
张起灵俯身将他压在床上的动作有些粗暴，吴邪却并不拒绝，揽着对方的肩膀迎接他急切的亲吻，吴邪在被缠咬的时候也哑着嗓音断断续续的叫他，“啊……小……小哥……嗯……”
张起灵舔过他的下巴，一路又吻又咬撕开他的睡衣向下，小心的轻吻着吴邪的胸口的绷带，吴邪顺从的躺在他身下，脸向一旁侧着，情动的热意一分一毫都没有浮现在他的眸子里。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冷若玄冰。
他用力捏紧拳头，指甲拼命的陷入手掌，留下钻心的疼痛。
张起灵没有做到最后，再一次绵长的深吻过后，他克制着自己离开吴邪的身体，拉过被子来盖住了他，坐在床边，张起灵的呼吸也有些微喘，不敢再看吴邪的脸，张起灵轻声道，“休息吧。”
吴邪从被子下伸出手指拉住了他的衣服，“怎么了？你不喜欢？”
张起灵还是背对着他，略显急躁的拉过衣服站起身来，张起灵皱眉道，“伤还没好，就别惹我。”
身后传来吴邪的轻笑，张起灵努力冷却的热血又一次沸腾起来，想都没想就大步往外走。
吴邪见他真的要走，出声叫他，“小哥！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留下吧，我还有事问你。”他本来是想跟他商量能不能抓到张弥深后让他见一面问问话，谁知张起灵站在门口，坚决的摇了摇头，“我晚点再来。”
吴邪笑道，“我不骗你，我就在被子里待着，什么都不干行不行？”
张起灵看他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吴邪听见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低低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温柔，拂得他的心也痒痒的。
“只要你在这里，就不行。”
即使什么都不做，吴邪和他同处一室本身，就足以令他血热。
看着张起灵带着点无奈的柔软神情，吴邪微微一怔，在方才刻意的诱惑勾引中都未曾有一丝情动的他，却因为张起灵的一句话，突然觉得热气上涌，难以自持。
为什么连失忆后的他，都能用一句算不上动听的情话，让自己这么心动……
妈的……这个闷油瓶子要是生为女人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吴邪一再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却还是遏制不住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呃……那、那晚点见……”
张起灵点点头，轻声道，“好好休息。”直到离开都不敢去看吴邪的脸。
略显慌张无措的动作让吴邪有些好笑，似乎找回了一点失忆之前张起灵的样子。他听着张起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慢慢隐去了笑意，一张脸平静得像是什么感情都消失了，他坐直身体，将被张起灵弄皱的上衣慢条斯理的整平，靠在枕头上叹了口气。
演戏真累啊……吴邪茫然的想着，自从他戴上三叔的面具之后到现在，这种表里不一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但他还是无法适应，每一次都觉得累，真佩服张起灵那种人……能在任何人面前演任何戏，没有分毫破绽。
他还差得远呢。
吴邪目光空洞的盯着外面的桃花。
好累……想抽一支烟，张起灵的房间里应该不会有吧。
什么都思考不了……就这样吧……
吴邪木然的想着。
第十八章 桃花
新绿抽芽，山上的微风徐徐，带着淡淡清新的花香，吴邪在院子里坐着，看院中桃花的花瓣优雅婀娜的飘落下来，有一两瓣飘落在指尖，被他轻轻捏住了，水红色的花瓣有着柔嫩的触感，吴邪玩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吹掉了。
上乘的药膏和精致的饮食一天一天不要钱似的用在吴邪身上，他的伤却还是愈合得缓慢，吴邪知道自己思虑过重，难以成眠，却也一直瞒着张起灵，在他面前都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吴邪玩得太过火了，张起灵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之后，每天都是白天来看他，晚上就走，吴邪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失眠，便也没有挽留。
这期间吴邪对他百依百顺，两人仿佛比张起灵失忆之前还要亲密，大长老的事情过后，整个张家对此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像看不到一样，任凭张起灵周旋在吴邪和十九之间。而吴邪也没有再过问十九的事情，对张家暗流涌动的不安熟视无睹，照旧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监察着老九门的动向，张起灵也随着他，只是每日规定了时间，不肯让他操劳。
吴邪坐在庭院里等了大半天，老俞才抱着账本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连声说自己路上耽搁了，吴邪也没有怪他，用手肘撑着桌子，漫不经心的随手翻开了一本，边看边抱怨着，“我怎么觉得……最近大家见到我，都有点害怕似的。”
老俞冒了点冷汗，抬头看他一眼，“先生……还不知道吗？”
吴邪翻了一页，“知道什么？”
老俞凑近了小声道，“上次把先生带进地牢的两个年轻人，从你昏迷开始，就被族长关在八层……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听说……大半条命都快没了。”
吴邪将账本猛地一合，吃惊的看着老俞，“你说什么？！张起灵？为什么？”
“还不是——”老俞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为了……”
老俞没有说下去，吴邪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吴邪皱眉压了压怒气，克制着问，“族长现在人呢？”
话音刚落，张起灵就拐过了院门，出现在吴邪眼前。
吴邪将账本不轻不重的往石桌上一扔，对着老俞道，“你先下去。”
张起灵察觉到了吴邪的脸色不好，走到他身边轻轻拂掉了吴邪肩膀和头发上的花瓣，低低的嗓音像是耳语，“怎么了？”
吴邪耐着性子估摸着老俞已经走远了，才挡开张起灵的手，“我问你，那天押我去地牢的两个人，你把他们怎么了？”
张起灵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往他身边的石凳上一坐，抬头看他，目光和语气都很寡淡，像是在闲话家常，“受罚而已。”
吴邪被他的态度惹恼了，“他们有什么错！送我去地牢的是你，把我关在八层的命令是张弥深下的，难道他们除了听命，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起灵脸色一变，忽然垂下了头，像是被戳到伤口，疼得甚至开不了口。看到张起灵忽然绷紧的神色，吴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把他和张弥深放到了同一个位置，仿佛对吴邪而言，他们俩是别无二致的加害者，没有任何区别。
“啊……”吴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起灵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对不起。”
这句话，吴邪听他说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小哥，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你……你别误会。”
张起灵仍旧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吴邪在说什么。
是他让吴邪受的伤，是他……让吴邪屡次三番徘徊在鬼门关，真正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他。
吴邪被他的声音弄得心口刺刺的疼，叹一口气站在张起灵身前，伸出手掌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吴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关我在地牢的一层吓吓我，也知道你不是真心希望我死，你和张弥深不一样，刚刚是我失误了，我说错了话，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他用了十足的耐心哄他，心里却不安，不知道强硬如张起灵会不会吃他这一套。
吴邪的担心是多余的，张起灵看着他莹然有光的眼睛，像被蛊惑一样顺从的点头，伸手揽住吴邪的后背，将他拉进了怀里，抱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大白天的暧昧姿势让吴邪一阵心慌，他小动作的挣扎了一会，却发现张起灵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也只得作罢，“那你也答应我，今天就放他们出来，以后不再追究，怎么样？”
张起灵很快的点了头，“奖励。”
吴邪愣了一下，“什么？”
“需要奖励。”张起灵明目张胆的将视线移到了吴邪的嘴唇上。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有必要吗？”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么再关一月——”
“好好好！”吴邪立刻打断他，“你……你把眼睛给我闭上，睁这么大老子怎么亲！”
张起灵二话没说就闭上了眼睛，抬头等着他。
其实两人都已经亲了那么多次了，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颊还是觉得灼热，他捧着张起灵的脸，眼一闭心一横朝着他的……额头亲了下去。
院子里忽然起了风，满树桃花纷纷而落，盛大景象宛如一场花雨。
唇间有凉凉的柔嫩触感，一片花瓣适时落在张起灵额上，被吴邪一并吻了去，张起灵睁眼伸手压住吴邪的脖子，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抬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吴邪也知道逃不过去了，顺从的用手搭上他的肩膀，热烈的回吻着他。
桃花花瓣落了树下的两人一身，若有似无的清香在鼻尖环绕，方才吴邪噙住的一片冰凉花瓣早在两人唇间研磨火热，被柔软温暖的舌尖推着，像在唇间跳着最柔情蜜意的舞蹈，渐渐被碾碎分散，唇舌交缠愈加热烈，吴邪难以抵挡张起灵时而激烈时而轻缓的攻势，只是跟着对方舌尖的挑逗随波逐流。
唇间留有桃花的清甜，吴邪气喘难平的推着张起灵，发出难受的轻吟后张起灵才微微退开，轻舔着吴邪被吮吸发红的唇瓣，之后又温柔的短促的吻他，意犹未尽的轻轻咬他，怎么都不肯放过他的嘴唇。
“唔……好了……”吴邪的声音被他时不时堵上来的嘴唇打断，“再——嗯……再这么……下去……唔……”吴邪终于伸出手指覆上张起灵的嘴唇，隔断了他无休无止的索求，“会忍不住的。”
这可还是大白天……你他娘的给老子节制一点！
吴邪的轻喘让张起灵难以自已，他低着头，不去看吴邪的眼睛和他深吻过后分外诱人的脸颊，轻轻扯开吴邪的衣领，张起灵伸出手指摸了摸他肩上的绷带，“你的伤……”
吴邪笑了一下，将衣服收紧，不让他看了，“快好了，”他坏心眼的抱着张起灵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自制力原来这么差的。”
热气拂在他耳边，张起灵心痒难耐，忽然伸手抱着吴邪站起来，将他打横抱进房间扔进柔软的床褥里，然后快速的退到房门口，“今天别看了，休息。”
吴邪笑得更深，帅气的倚在床柱上看他，“等我伤好，等的要烧着了吧？”
张起灵不理他故意的逗弄，吴邪也不笑他了，正色道，“去把他们放出来，你答应我的。”
张起灵自然没有意见，跟吴邪说了晚点再来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新绿抽芽，山上的微风徐徐，带着淡淡清新的花香，吴邪在院子里坐着，看院中桃花的花瓣优雅婀娜的飘落下来，有一两瓣飘落在指尖，被他轻轻捏住了，水红色的花瓣有着柔嫩的触感，吴邪玩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吹掉了。
上乘的药膏和精致的饮食一天一天不要钱似的用在吴邪身上，他的伤却还是愈合得缓慢，吴邪知道自己思虑过重，难以成眠，却也一直瞒着张起灵，在他面前都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吴邪玩得太过火了，张起灵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之后，每天都是白天来看他，晚上就走，吴邪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失眠，便也没有挽留。
这期间吴邪对他百依百顺，两人仿佛比张起灵失忆之前还要亲密，大长老的事情过后，整个张家对此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像看不到一样，任凭张起灵周旋在吴邪和十九之间。而吴邪也没有再过问十九的事情，对张家暗流涌动的不安熟视无睹，照旧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监察着老九门的动向，张起灵也随着他，只是每日规定了时间，不肯让他操劳。
吴邪坐在庭院里等了大半天，老俞才抱着账本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连声说自己路上耽搁了，吴邪也没有怪他，用手肘撑着桌子，漫不经心的随手翻开了一本，边看边抱怨着，“我怎么觉得……最近大家见到我，都有点害怕似的。”
老俞冒了点冷汗，抬头看他一眼，“先生……还不知道吗？”
吴邪翻了一页，“知道什么？”
老俞凑近了小声道，“上次把先生带进地牢的两个年轻人，从你昏迷开始，就被族长关在八层……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听说……大半条命都快没了。”
吴邪将账本猛地一合，吃惊的看着老俞，“你说什么？！张起灵？为什么？”
“还不是——”老俞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为了……”
老俞没有说下去，吴邪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吴邪皱眉压了压怒气，克制着问，“族长现在人呢？”
话音刚落，张起灵就拐过了院门，出现在吴邪眼前。
吴邪将账本不轻不重的往石桌上一扔，对着老俞道，“你先下去。”
张起灵察觉到了吴邪的脸色不好，走到他身边轻轻拂掉了吴邪肩膀和头发上的花瓣，低低的嗓音像是耳语，“怎么了？”
吴邪耐着性子估摸着老俞已经走远了，才挡开张起灵的手，“我问你，那天押我去地牢的两个人，你把他们怎么了？”
张起灵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往他身边的石凳上一坐，抬头看他，目光和语气都很寡淡，像是在闲话家常，“受罚而已。”
吴邪被他的态度惹恼了，“他们有什么错！送我去地牢的是你，把我关在八层的命令是张弥深下的，难道他们除了听命，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起灵脸色一变，忽然垂下了头，像是被戳到伤口，疼得甚至开不了口。看到张起灵忽然绷紧的神色，吴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把他和张弥深放到了同一个位置，仿佛对吴邪而言，他们俩是别无二致的加害者，没有任何区别。
“啊……”吴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起灵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对不起。”
这句话，吴邪听他说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小哥，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你……你别误会。”
张起灵仍旧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吴邪在说什么。
是他让吴邪受的伤，是他……让吴邪屡次三番徘徊在鬼门关，真正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他。
吴邪被他的声音弄得心口刺刺的疼，叹一口气站在张起灵身前，伸出手掌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吴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关我在地牢的一层吓吓我，也知道你不是真心希望我死，你和张弥深不一样，刚刚是我失误了，我说错了话，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他用了十足的耐心哄他，心里却不安，不知道强硬如张起灵会不会吃他这一套。
吴邪的担心是多余的，张起灵看着他莹然有光的眼睛，像被蛊惑一样顺从的点头，伸手揽住吴邪的后背，将他拉进了怀里，抱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大白天的暧昧姿势让吴邪一阵心慌，他小动作的挣扎了一会，却发现张起灵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也只得作罢，“那你也答应我，今天就放他们出来，以后不再追究，怎么样？”
张起灵很快的点了头，“奖励。”
吴邪愣了一下，“什么？”
“需要奖励。”张起灵明目张胆的将视线移到了吴邪的嘴唇上。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有必要吗？”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么再关一月——”
“好好好！”吴邪立刻打断他，“你……你把眼睛给我闭上，睁这么大老子怎么亲！”
张起灵二话没说就闭上了眼睛，抬头等着他。
其实两人都已经亲了那么多次了，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颊还是觉得灼热，他捧着张起灵的脸，眼一闭心一横朝着他的……额头亲了下去。
院子里忽然起了风，满树桃花纷纷而落，盛大景象宛如一场花雨。
唇间有凉凉的柔嫩触感，一片花瓣适时落在张起灵额上，被吴邪一并吻了去，张起灵睁眼伸手压住吴邪的脖子，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抬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吴邪也知道逃不过去了，顺从的用手搭上他的肩膀，热烈的回吻着他。
桃花花瓣落了树下的两人一身，若有似无的清香在鼻尖环绕，方才吴邪噙住的一片冰凉花瓣早在两人唇间研磨火热，被柔软温暖的舌尖推着，像在唇间跳着最柔情蜜意的舞蹈，渐渐被碾碎分散，唇舌交缠愈加热烈，吴邪难以抵挡张起灵时而激烈时而轻缓的攻势，只是跟着对方舌尖的挑逗随波逐流。
唇间留有桃花的清甜，吴邪气喘难平的推着张起灵，发出难受的轻吟后张起灵才微微退开，轻舔着吴邪被吮吸发红的唇瓣，之后又温柔的短促的吻他，意犹未尽的轻轻咬他，怎么都不肯放过他的嘴唇。
“唔……好了……”吴邪的声音被他时不时堵上来的嘴唇打断，“再——嗯……再这么……下去……唔……”吴邪终于伸出手指覆上张起灵的嘴唇，隔断了他无休无止的索求，“会忍不住的。”
这可还是大白天……你他娘的给老子节制一点！
吴邪的轻喘让张起灵难以自已，他低着头，不去看吴邪的眼睛和他深吻过后分外诱人的脸颊，轻轻扯开吴邪的衣领，张起灵伸出手指摸了摸他肩上的绷带，“你的伤……”
吴邪笑了一下，将衣服收紧，不让他看了，“快好了，”他坏心眼的抱着张起灵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自制力原来这么差的。”
热气拂在他耳边，张起灵心痒难耐，忽然伸手抱着吴邪站起来，将他打横抱进房间扔进柔软的床褥里，然后快速的退到房门口，“今天别看了，休息。”
吴邪笑得更深，帅气的倚在床柱上看他，“等我伤好，等的要烧着了吧？”
张起灵不理他故意的逗弄，吴邪也不笑他了，正色道，“去把他们放出来，你答应我的。”
张起灵自然没有意见，跟吴邪说了晚点再来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第十九章 密谋
吴邪能感觉到张起灵的变化，每天一同吃饭，桌上连一道小菜都是张起灵花了心思的，希望他能哪怕多吃一口的愿望，即使张起灵不说，吴邪也很容易能看出来。他在张家的活动范围变得更宽，这几天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监视和跟踪了，张起灵在他日复一日的顺从和迎合当中，慢慢的进入了吴邪布置好的柔情蜜意的陷阱，两人仿佛和好如初。
吴邪不提十九的事情，张起灵也将他藏得好好的，吴邪一次都没见过他，只在偶尔路过的风言风语中知道，张起灵不和他在一起的夜晚，都是在十九的房间。
但他什么都不说不问，仿佛根本不知道张家还有这个人。
每日张起灵来，他也都温和待他。
一如当初。
吴邪的伤慢慢痊愈，这几日已经不必缠着厚厚的绷带，只用医用胶带贴着药膏就行了。又一天，吴邪在书房里等着，见到来送账本的人不是老俞时，就知道时机到了。
长相平平的小厮将账本摞在吴邪桌上，却并没退下，反而忽然出声，“先生一直精于杂事，很久没有练字了，今日有没有兴致练上一篇？”
吴邪的瘦金体写得颇为好看，但是年久疏于练习，已大不如从前，他之前心血来潮的时候还说要重操旧业，练字修身养性，在胖子快背过气的嘲笑声中，张起灵还是顺着他给他带回来最上乘的文房四宝，吴邪果如胖子所言，练了没几天就喊手疼，把这一时兴起的练习彻底荒废了。
如今被人提起，吴邪没有丝毫诧异，接了下去，“也是，那你帮我磨墨吧。”
小厮应了一声，开始了漫长的研墨，他低着头轻轻开口，“先生，你别出声，听我说——”
“我知道你是张北临的人，直接说计划吧。”吴邪也低头摆弄着毛毡宣纸，淡淡应道。
小厮也是一愣，随即了然道，“不愧是先生，不过……我就是张北临。”
吴邪的手一顿，“你怎么敢亲自过来，万一失败不就连你也折进去了吗！”
“没办法，外面风声紧，只说本家出了事，我却得不到先生的半点消息，实在是担心的要命，我必须要进来亲自看看你，”小厮压着声音说，“你放心，我联合了张弥深一脉的分舵，外面想要掀翻张起灵的，不只一家，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那也是难，分舵本就难与本家抗衡，况且张起灵的威严比往日更盛，此事没有完全把握。另外……你不要……太相信张弥深……他——”
张北临道，“我到了本家之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你放心，一旦事成，我也不会放过他。先生，我们等不得完全把握了，十九在张家一天，张起灵就危险一日。更何况我听说，张起灵如今夜夜在他房间里同住，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样……先生真的也无所谓吗？”
吴邪咬了咬牙，“好吧，不过……我们得带上他。”
张北临微微怔住，“先生！我们能把你带出去已经是难了，再带一个心怀叵测的——”
吴邪斩钉截铁的道，“就是因为心怀叵测，我才不能放他独自在张起灵身边，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带他出去，万不得已……”吴邪眼中闪着冰冷的光，“杀了他也罢。”
“可是如果他死了，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所以我说万不得已，断一个线索，也总比留下大患要好。”吴邪接过他递来的毛笔，“另外关于张起灵的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确切吗？”
“这些出去再说，”张北临替他压住纸张，“明天外面的盘口会闹出点动静，张起灵离开本家后，我先去抓十九，再来接先生，你做好准备。”
吴邪写下了第一笔，心思却完全不在纸上，“知道了，你别待得太久，惹人生疑。”
小厮毕恭毕敬的朝他点了点头，垂头下去了。
吴邪木然的写着，写完一张又换了一张，一笔一笔全是他纷繁杂乱的心思。
明天。
明天再被张起灵抓住，以他的性格，自己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上一次他想对十九开枪，就差点被他杀死，这一次又动他的“吴邪”，就算张起灵再怎么对自己愧疚，也一定不会容忍了。
如果明天失败，他的尸骨会被扔到哪里呢……
吴邪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看着窗外如烟似雾的美丽黄昏，露出了留恋的神色。
吴邪太专注了，连张起灵推门而入的声音也没听到。他刚一进来就看到吴邪的神情，带一点无奈，带一点哀伤的眸子在黄昏暖光中柔和而悲凉，张起灵心脏漏跳了一拍，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吴邪眼中，偶尔会有他看不懂的神情。
即使是最近两人关系空前亲密，让他无比满足的感觉到幸福的同时，也无法忽视吴邪偶尔一闪而过的表情。
他不喜欢，甚至有些害怕吴邪露出那种表情，每当那个时候，张起灵就觉得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温柔亲吻着自己的人，其实不曾有一刻，是在真心的依赖着他。
张起灵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抱紧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吴邪似乎刚刚意识到他的存在，将毛笔拿远了，“小心，别弄脏了衣服。”
张起灵微微抬了抬头，在他肩上向下看去，“在写什么？”
张起灵的身体微微一僵，吴邪感觉到了，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笔下。
他写了很多张宣纸，但是疏于练习，又颇不用心，漂亮的瘦金体也走了形，字写得很丑，全是在浪费，但是那么多那么多的纸上，只有歪歪扭扭三个大字，每一张都是。
——张起灵。
吴邪的脸蓦地红了，他把笔一搁，慌慌张张去收拾一桌子像是鸡飞狗跳过后的废纸，张起灵却更快的抓住了他的手，“别动……”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这个是那啥……那什么……这个不是我写的……”吴邪开始挣扎着胡言乱语，“不对，除了我还能有谁……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想要。”
张起灵的声音听起来像低沉的大提琴，在优雅的暮色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抱紧吴邪，吻他脖子后面的皮肤，轻轻的咬着，吴邪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战栗，“什么？”
张起灵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以送我吗？”
吴邪讪讪地笑着，“你要这个干什么，都皱皱巴巴的了……”
张起灵不回答，只是执拗的吻着他，“可以吗……”
他呼出的热气让吴邪心痒难耐，不自觉的偏头躲避，“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就是了，不要嫌弃我写得丑。”
张起灵收紧了手臂将他拉回来抱紧。
张起灵似乎心情很好，并不知道他怀里的人，神色如沉沉落日，即将堕入无边黑暗。
晚饭的时候，吴邪央求他准自己喝了一点药酒，张起灵也陪他同饮，许是很久没喝了，只是几杯吴邪就觉得有些微醺，他又倒了一杯，举到嘴边被张起灵拦下，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喝了，吴邪笑笑，也不坚持，就这么放下了酒杯。
不能喝醉的时候，酒除了苦涩，也没有别的滋味了。
张起灵知他贪酒，本以为会花上点力气，却没想到吴邪好不容易尝到酒味，竟然只喝了几杯就这么听话的罢手了。
看他的神色与平常无异，张起灵便只当自己是多心。
再吃了一阵下酒菜，吴邪似乎是酒劲渐渐上来了，笑嘻嘻的趴在桌子上，张起灵命人收拾了饭桌，将吴邪抱起来，半哄着给他洗漱完身体，轻柔的放在床上，帮他宽衣解带之后盖上了被子，吴邪带着点微红的脸色发出舒服的叹息，睁开眼迷迷蒙蒙的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摸了摸他的脸，俯身亲吻他的眼睛，“睡吧。”
他起身向外走的时候，感觉到了吴邪抓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是在温暖的被褥里，吴邪的手依旧冰冷寒凉，像是没有温度。
张起灵回头看他，吴邪似乎是清醒了一些，薄薄锦被半遮半掩着优雅漂亮的脖颈，脸颊微红，暗含光华的双目流转，风流入骨，他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今晚要留下来吗？”
吴邪能感觉到张起灵的变化，每天一同吃饭，桌上连一道小菜都是张起灵花了心思的，希望他能哪怕多吃一口的愿望，即使张起灵不说，吴邪也很容易能看出来。他在张家的活动范围变得更宽，这几天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监视和跟踪了，张起灵在他日复一日的顺从和迎合当中，慢慢的进入了吴邪布置好的柔情蜜意的陷阱，两人仿佛和好如初。
吴邪不提十九的事情，张起灵也将他藏得好好的，吴邪一次都没见过他，只在偶尔路过的风言风语中知道，张起灵不和他在一起的夜晚，都是在十九的房间。
但他什么都不说不问，仿佛根本不知道张家还有这个人。
每日张起灵来，他也都温和待他。
一如当初。
吴邪的伤慢慢痊愈，这几日已经不必缠着厚厚的绷带，只用医用胶带贴着药膏就行了。又一天，吴邪在书房里等着，见到来送账本的人不是老俞时，就知道时机到了。
长相平平的小厮将账本摞在吴邪桌上，却并没退下，反而忽然出声，“先生一直精于杂事，很久没有练字了，今日有没有兴致练上一篇？”
吴邪的瘦金体写得颇为好看，但是年久疏于练习，已大不如从前，他之前心血来潮的时候还说要重操旧业，练字修身养性，在胖子快背过气的嘲笑声中，张起灵还是顺着他给他带回来最上乘的文房四宝，吴邪果如胖子所言，练了没几天就喊手疼，把这一时兴起的练习彻底荒废了。
如今被人提起，吴邪没有丝毫诧异，接了下去，“也是，那你帮我磨墨吧。”
小厮应了一声，开始了漫长的研墨，他低着头轻轻开口，“先生，你别出声，听我说——”
“我知道你是张北临的人，直接说计划吧。”吴邪也低头摆弄着毛毡宣纸，淡淡应道。
小厮也是一愣，随即了然道，“不愧是先生，不过……我就是张北临。”
吴邪的手一顿，“你怎么敢亲自过来，万一失败不就连你也折进去了吗！”
“没办法，外面风声紧，只说本家出了事，我却得不到先生的半点消息，实在是担心的要命，我必须要进来亲自看看你，”小厮压着声音说，“你放心，我联合了张弥深一脉的分舵，外面想要掀翻张起灵的，不只一家，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那也是难，分舵本就难与本家抗衡，况且张起灵的威严比往日更盛，此事没有完全把握。另外……你不要……太相信张弥深……他——”
张北临道，“我到了本家之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你放心，一旦事成，我也不会放过他。先生，我们等不得完全把握了，十九在张家一天，张起灵就危险一日。更何况我听说，张起灵如今夜夜在他房间里同住，几乎是形影不离，这样……先生真的也无所谓吗？”
吴邪咬了咬牙，“好吧，不过……我们得带上他。”
张北临微微怔住，“先生！我们能把你带出去已经是难了，再带一个心怀叵测的——”
吴邪斩钉截铁的道，“就是因为心怀叵测，我才不能放他独自在张起灵身边，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带他出去，万不得已……”吴邪眼中闪着冰冷的光，“杀了他也罢。”
“可是如果他死了，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所以我说万不得已，断一个线索，也总比留下大患要好。”吴邪接过他递来的毛笔，“另外关于张起灵的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确切吗？”
“这些出去再说，”张北临替他压住纸张，“明天外面的盘口会闹出点动静，张起灵离开本家后，我先去抓十九，再来接先生，你做好准备。”
吴邪写下了第一笔，心思却完全不在纸上，“知道了，你别待得太久，惹人生疑。”
小厮毕恭毕敬的朝他点了点头，垂头下去了。
吴邪木然的写着，写完一张又换了一张，一笔一笔全是他纷繁杂乱的心思。
明天。
明天再被张起灵抓住，以他的性格，自己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上一次他想对十九开枪，就差点被他杀死，这一次又动他的“吴邪”，就算张起灵再怎么对自己愧疚，也一定不会容忍了。
如果明天失败，他的尸骨会被扔到哪里呢……
吴邪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看着窗外如烟似雾的美丽黄昏，露出了留恋的神色。
吴邪太专注了，连张起灵推门而入的声音也没听到。他刚一进来就看到吴邪的神情，带一点无奈，带一点哀伤的眸子在黄昏暖光中柔和而悲凉，张起灵心脏漏跳了一拍，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吴邪眼中，偶尔会有他看不懂的神情。
即使是最近两人关系空前亲密，让他无比满足的感觉到幸福的同时，也无法忽视吴邪偶尔一闪而过的表情。
他不喜欢，甚至有些害怕吴邪露出那种表情，每当那个时候，张起灵就觉得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温柔亲吻着自己的人，其实不曾有一刻，是在真心的依赖着他。
张起灵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抱紧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吴邪似乎刚刚意识到他的存在，将毛笔拿远了，“小心，别弄脏了衣服。”
张起灵微微抬了抬头，在他肩上向下看去，“在写什么？”
张起灵的身体微微一僵，吴邪感觉到了，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笔下。
他写了很多张宣纸，但是疏于练习，又颇不用心，漂亮的瘦金体也走了形，字写得很丑，全是在浪费，但是那么多那么多的纸上，只有歪歪扭扭三个大字，每一张都是。
——张起灵。
吴邪的脸蓦地红了，他把笔一搁，慌慌张张去收拾一桌子像是鸡飞狗跳过后的废纸，张起灵却更快的抓住了他的手，“别动……”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这个是那啥……那什么……这个不是我写的……”吴邪开始挣扎着胡言乱语，“不对，除了我还能有谁……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想要。”
张起灵的声音听起来像低沉的大提琴，在优雅的暮色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抱紧吴邪，吻他脖子后面的皮肤，轻轻的咬着，吴邪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战栗，“什么？”
张起灵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以送我吗？”
吴邪讪讪地笑着，“你要这个干什么，都皱皱巴巴的了……”
张起灵不回答，只是执拗的吻着他，“可以吗……”
他呼出的热气让吴邪心痒难耐，不自觉的偏头躲避，“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就是了，不要嫌弃我写得丑。”
张起灵收紧了手臂将他拉回来抱紧。
张起灵似乎心情很好，并不知道他怀里的人，神色如沉沉落日，即将堕入无边黑暗。
晚饭的时候，吴邪央求他准自己喝了一点药酒，张起灵也陪他同饮，许是很久没喝了，只是几杯吴邪就觉得有些微醺，他又倒了一杯，举到嘴边被张起灵拦下，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喝了，吴邪笑笑，也不坚持，就这么放下了酒杯。
不能喝醉的时候，酒除了苦涩，也没有别的滋味了。
张起灵知他贪酒，本以为会花上点力气，却没想到吴邪好不容易尝到酒味，竟然只喝了几杯就这么听话的罢手了。
看他的神色与平常无异，张起灵便只当自己是多心。
再吃了一阵下酒菜，吴邪似乎是酒劲渐渐上来了，笑嘻嘻的趴在桌子上，张起灵命人收拾了饭桌，将吴邪抱起来，半哄着给他洗漱完身体，轻柔的放在床上，帮他宽衣解带之后盖上了被子，吴邪带着点微红的脸色发出舒服的叹息，睁开眼迷迷蒙蒙的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摸了摸他的脸，俯身亲吻他的眼睛，“睡吧。”
他起身向外走的时候，感觉到了吴邪抓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是在温暖的被褥里，吴邪的手依旧冰冷寒凉，像是没有温度。
张起灵回头看他，吴邪似乎是清醒了一些，薄薄锦被半遮半掩着优雅漂亮的脖颈，脸颊微红，暗含光华的双目流转，风流入骨，他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今晚要留下来吗？”
明天上午更新哦～大概10点左右，不卡肉，很良心
本子的话大家最近也知道风声紧，我和工作室都有点战战兢兢的，所以发货可能要到25号之后了。。。
大家体谅一下扇子😂
拿到本子后宝宝们低调低调的加群就好了
本子的话大家最近也知道风声紧，我和工作室都有点战战兢兢的，所以发货可能要到25号之后了。。。
大家体谅一下扇子😂
拿到本子后宝宝们低调低调的加群就好了
第二十二章 逃脱
张起灵走后没多久，吴邪就坐了起来，忍着全身骨头的酸疼麻利的换好衣服，藏刀、子弹、双枪，一切准备妥当，吴邪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小厮，“走吧。”
出门见到昏睡在石桌上的老俞，吴邪瞅了张北临一眼，“顺利吗？”
“嗯，张起灵本来要带走十九，但他走得急，被我抓了空子，假装是张起灵的人把他偷出来了，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我们动作得快。”
得益于吴邪这些日子以来的谨慎顺从，张家对他的动向监察空前的薄弱，甚至他在张家大摇大摆走过也没有人会上来多问，似乎盘口的事情闹得很大，张家人也都形色匆忙，没有人来干涉他。
出张家后门的路上就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想是张北临都做了安排，这个人的能力也真是可怕，如果没有张起灵，他恐怕早就是张家族长了。
踏出张家门的那一刻，吴邪就知道他和张起灵这段日子以来艰难维持的关系，再也不复当初了。
坐进车里看了看后座昏迷的少年，吴邪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张家，他戴上帽子，“咔哒”一声扣上安全带，淡淡开口，“出发。”
吴邪的车队顺利开出本家的控制范围，逃跑了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渐渐得到张家的消息，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张起灵的手段吴邪非常清楚，如果消息已经传过来了，那么追上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吴邪他们坐不了火车，只能一路开车往东，想从港口坐船去海外，那里有张北临一方的势力，还有张师禹本就准备好的退路，吴邪非常清楚。
问题是，往港口赶还要一夜，但是吴邪留在身后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一个接一个的被张起灵处理掉，当离最后一个消息传来也有一段时间之后，吴邪知道他马上就要来了。
又是黄昏。他们停在狭窄的山路上。
不眠不休的赶路让吴邪的身体超过负荷，他将后车厢打开，换掉磨破的皮质手套，检查了一下枪支，从随车准备的药箱里拿出新的一管药剂，查看了后座一直昏睡的少年生命体征没有异常，吴邪填充好注射液，拉过十九胳膊准备打下去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吴邪，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之后，十九哆嗦着挣扎起来。
吴邪面无表情的抓着他，细细的针管已经贴上了手臂的皮肤，少年流出眼泪，恐惧的看着他，忽然喊叫起来，“等一下！等等！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说，让我回小哥身边！拜托你！”
吴邪的手停住了，他抬头看他，微笑的样子像是至毒的蝮蛇，“好啊，你说。”
“如果我说了，你答应我立刻送我回去。”少年哭泣的脸看起来非常可怜。
吴邪将注射器拿远，摊开手说，“好，我答应你。”
十九升起了一丝希望，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在疗养院见到的医生，姓汪。”
吴邪的脸色短暂的变化了一瞬，接着又微笑起来，看似和蔼可亲的态度引导着少年吐露更多，“我在张家有人接应，一直都是按照他们的指令做事。”
“谁接应你？”
“我不知道，”十九摇了摇头，“之前是我醒来就能看到消息压在早餐盘下面，后来小哥和我形影不离……”他脸上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羞赧，“这消息也就断了，没再联络我。”
吴邪一边笑着，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象两人是怎样的形影不离，他咬牙忍着心口的疼，仍旧是和颜悦色的开口，“是什么消息？”
“之前……让我用自己的身体……呃，”少年躲躲闪闪的低下头去，似乎难以启齿，“和，和小哥……呃，变得更亲密。”
“嗯……勾引他上chuang是吗？”吴邪神色平淡的将十九支支吾吾的话一句点破。
少年的头低得更深。
吴邪却仍旧是淡淡的笑，“所以呢，成功了吗？”
十九似乎非常羞怯，很久之后才小小的点了点头，“我没有……说出口，但是小哥看起来也——不是不愿意，所以……”
吴邪终于绷不住微笑的脸了，脑袋里袭来眩晕的感觉，神色苍白如鬼魅，吴邪有些站立不住似的扶住车门，低头的少年没有注意到吴邪的变化，而吴邪再开口时，声音仍旧和方才一样，仿佛没什么异常，“之后呢，和张起灵变得亲密之后，你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十九忽然抬起头来，激烈的摇头争辩，“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害他，之后小哥一直在我身边，不在时也会有很多人保护我，那消息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了。”
“是吗？”吴邪的话里听不出情绪，“还有别的要说吗？”
十九摇了摇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吴邪的袖子，“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要送我回去，你……你不能骗我！”
吴邪微笑的脸看起来无比冷静，他寡淡疏离的拉开少年的手，“我不骗你，等你去了那边，把所有都吐干净的话，我会考虑让你回来。”
“你——！”十九恼怒的表情还未浮现，吴邪就干脆利落的将针管扎进他的胳膊，和煦的山风吹动吴邪的头发，拂过他完美微笑的面容，在少年眼中，此刻自己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像是地狱修罗一样阴森恐怖。
这个态度温和，笑容干净的人，和眼都不眨就可以夺人性命的张家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甘的手指颤抖着抓紧吴邪，“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哥……小哥他不会……放过你的，”药效渐渐袭来，吴邪冷眼看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无力，十九撑起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的道，“他会恨你。”
吴邪拂掉十九的手，居高临下的直视着他，慢慢抚平被他抓皱的衣服。
他知道，张起灵会恨他这种事，他从一开始计划离开张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少年软倒在后座，重新陷入昏睡，吴邪扣上车门，将一辆三厢的suv开过来，横在路上，张北临从车后走出来，看着吴邪眼神格外复杂，“先生……”
吴邪将细管的炸药一个一个的填在马甲上，“听到了？”
张北临点点头。
吴邪道，“我估计还有料，你带他离开后再仔细审问吧，他意志不强，应该不是难事。”
张北临按住了吴邪忙碌不停的手，“一定要这样吗？”
吴邪抬头看他，淡淡笑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张北临没说话，拉着吴邪的手却更加用力。吴邪叹了口气，将手指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我们走的急，其实我还有话想跟你说，现在也都没时间了。”
张北临忽然有些动情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开口唤他，“吴邪……”
吴邪皱了眉头，打断他道，“够了，别这么叫我。”
张北临的手瞬间僵硬，吴邪看着他，露出冰冷目光，“我知道你的心意，张北临，但是不行，”他笃定的道，“绝不可以。”
张北临不甘心的争道，“有什么关系！你刚刚也听到了，族长已经对十九……”
“我不管他怎么样，”吴邪皱眉穿上外套，“我现在在说你我二人，和他无关。我让你断掉心思，并不是因为我还对他心存幻想。”
吴邪看着他道，“我若是对他还有留恋，当初就不会离他而去，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
张北临的脸看起来非常灰暗，吴邪到底还是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着这样，张北临，我不值得你……另眼相待。”
张北临没有再坚持，吴邪耐心等着他平复情绪，半晌才道，“休息够了就上路吧。”
张北临看着他的脸，“还是让我留下吧。”
吴邪笑了笑，“怎么还在争，都说了你让他抓住就是死路一条，我嘛，应该最多就吃点苦头，而且，”他揉了揉酸涩的腰背，连续一周不能平躺休息，他的腰硬得像石头，“我真的不能再赶路了，只有你能把十九带出去，你明白的。”
张北临皱着眉，没有理由能够反驳他。
吴邪笑着推了他一下，“走吧，再磨蹭下去都得死。”
他看了一眼吴邪背心上的炸药，“无论如何，你不能引爆，至少这一点你得答应我。”
“放心，”吴邪挥了挥手，“我犯不着为了冒牌货搭上性命，能拖一会是一会罢了。”
张北临握紧了拳头，“我再想办法，我一定会来救你。”
话一出口，张北临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他非常明白吴邪能从张起灵那里再得到信任，已经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好，”吴邪却笑着答应了，轻轻拍了拍张北临的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谢谢你，快走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张北临开车出发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吴邪对他挥了挥手，被孤独留下的男人却始终都是微笑的游刃有余的神情，即使被人追到避无可避，即使接下去等待他的，会是重新坠入看不到出口的牢狱。
他仍旧是笑着，即使知道这世上，已再没有人能够救他。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期望过任何人的保护，自己的决心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耍赖哭喊，他始终明白，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张北临纵然不甘心，然而此刻除了离开，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身后传来车队出发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轰鸣声远去后，空旷的山间又是静默如初。
张起灵不会杀他只是他安慰张北临的谎言，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自信。
但吴邪还是拉开车门，悠然的坐在底座上，暮色沉沉合拢，夕阳的光盛大而优美，洒在身上全是灿金的温暖，吴邪眯起眼睛来看了看天空。
真漂亮啊，这大概，是自己此生看到的最后一个黄昏吧。
灿金锈红的晚霞缎带一样缠绕在山顶，山风清爽空灵，拂过他的发梢，吴邪清了清嗓子，用疲惫的声音唱起了一首小调。
很久之前他去看名满京城的花儿爷唱戏，戏罢了和他一同在梨园喝酒的时候，小花趁着月色和酒兴，教了他一首简单而爽利的曲子，词写得很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辽阔心境，吴邪一直很喜欢。
他很久没唱了，调子却还记得清楚。
喧闹的油门声音自远而近，将他的声音完全遮住。
吴邪目不斜视的看着天空夕阳西落的盛况，张起灵从第一辆车上走下来，与他远远对峙，吴邪仍旧没看到一样，旁若无人的唱到了结尾。
最后一个尾音消散在风中，吴邪笑着赞叹了一声眼前的风景，像是终于意识到面前来了人一样转过头来，帅气的翘起二郎腿，对着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安静听他唱完的男人挥了挥手，一脸的轻松愉悦，“呦，好久不见啊。”
夕阳最后的暖光勾勒着他清秀干净的侧脸，连日的疲惫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他仍旧是笑着，仿佛在张起灵日日煎熬，心痛难当的时候，他都是这么满不在乎的表情。
张起灵远远的站住了，他看着他，眼中再没有一个多星期前的柔软温和，他的目光刚硬如刀，像要在吴邪身上穿出个洞。
张起灵走后没多久，吴邪就坐了起来，忍着全身骨头的酸疼麻利的换好衣服，藏刀、子弹、双枪，一切准备妥当，吴邪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小厮，“走吧。”
出门见到昏睡在石桌上的老俞，吴邪瞅了张北临一眼，“顺利吗？”
“嗯，张起灵本来要带走十九，但他走得急，被我抓了空子，假装是张起灵的人把他偷出来了，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我们动作得快。”
得益于吴邪这些日子以来的谨慎顺从，张家对他的动向监察空前的薄弱，甚至他在张家大摇大摆走过也没有人会上来多问，似乎盘口的事情闹得很大，张家人也都形色匆忙，没有人来干涉他。
出张家后门的路上就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想是张北临都做了安排，这个人的能力也真是可怕，如果没有张起灵，他恐怕早就是张家族长了。
踏出张家门的那一刻，吴邪就知道他和张起灵这段日子以来艰难维持的关系，再也不复当初了。
坐进车里看了看后座昏迷的少年，吴邪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张家，他戴上帽子，“咔哒”一声扣上安全带，淡淡开口，“出发。”
吴邪的车队顺利开出本家的控制范围，逃跑了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渐渐得到张家的消息，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张起灵的手段吴邪非常清楚，如果消息已经传过来了，那么追上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吴邪他们坐不了火车，只能一路开车往东，想从港口坐船去海外，那里有张北临一方的势力，还有张师禹本就准备好的退路，吴邪非常清楚。
问题是，往港口赶还要一夜，但是吴邪留在身后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一个接一个的被张起灵处理掉，当离最后一个消息传来也有一段时间之后，吴邪知道他马上就要来了。
又是黄昏。他们停在狭窄的山路上。
不眠不休的赶路让吴邪的身体超过负荷，他将后车厢打开，换掉磨破的皮质手套，检查了一下枪支，从随车准备的药箱里拿出新的一管药剂，查看了后座一直昏睡的少年生命体征没有异常，吴邪填充好注射液，拉过十九胳膊准备打下去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吴邪，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之后，十九哆嗦着挣扎起来。
吴邪面无表情的抓着他，细细的针管已经贴上了手臂的皮肤，少年流出眼泪，恐惧的看着他，忽然喊叫起来，“等一下！等等！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说，让我回小哥身边！拜托你！”
吴邪的手停住了，他抬头看他，微笑的样子像是至毒的蝮蛇，“好啊，你说。”
“如果我说了，你答应我立刻送我回去。”少年哭泣的脸看起来非常可怜。
吴邪将注射器拿远，摊开手说，“好，我答应你。”
十九升起了一丝希望，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在疗养院见到的医生，姓汪。”
吴邪的脸色短暂的变化了一瞬，接着又微笑起来，看似和蔼可亲的态度引导着少年吐露更多，“我在张家有人接应，一直都是按照他们的指令做事。”
“谁接应你？”
“我不知道，”十九摇了摇头，“之前是我醒来就能看到消息压在早餐盘下面，后来小哥和我形影不离……”他脸上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羞赧，“这消息也就断了，没再联络我。”
吴邪一边笑着，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象两人是怎样的形影不离，他咬牙忍着心口的疼，仍旧是和颜悦色的开口，“是什么消息？”
“之前……让我用自己的身体……呃，”少年躲躲闪闪的低下头去，似乎难以启齿，“和，和小哥……呃，变得更亲密。”
“嗯……勾引他上chuang是吗？”吴邪神色平淡的将十九支支吾吾的话一句点破。
少年的头低得更深。
吴邪却仍旧是淡淡的笑，“所以呢，成功了吗？”
十九似乎非常羞怯，很久之后才小小的点了点头，“我没有……说出口，但是小哥看起来也——不是不愿意，所以……”
吴邪终于绷不住微笑的脸了，脑袋里袭来眩晕的感觉，神色苍白如鬼魅，吴邪有些站立不住似的扶住车门，低头的少年没有注意到吴邪的变化，而吴邪再开口时，声音仍旧和方才一样，仿佛没什么异常，“之后呢，和张起灵变得亲密之后，你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十九忽然抬起头来，激烈的摇头争辩，“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害他，之后小哥一直在我身边，不在时也会有很多人保护我，那消息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了。”
“是吗？”吴邪的话里听不出情绪，“还有别的要说吗？”
十九摇了摇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吴邪的袖子，“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要送我回去，你……你不能骗我！”
吴邪微笑的脸看起来无比冷静，他寡淡疏离的拉开少年的手，“我不骗你，等你去了那边，把所有都吐干净的话，我会考虑让你回来。”
“你——！”十九恼怒的表情还未浮现，吴邪就干脆利落的将针管扎进他的胳膊，和煦的山风吹动吴邪的头发，拂过他完美微笑的面容，在少年眼中，此刻自己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像是地狱修罗一样阴森恐怖。
这个态度温和，笑容干净的人，和眼都不眨就可以夺人性命的张家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甘的手指颤抖着抓紧吴邪，“你……不能……这么对我，小哥……小哥他不会……放过你的，”药效渐渐袭来，吴邪冷眼看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无力，十九撑起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的道，“他会恨你。”
吴邪拂掉十九的手，居高临下的直视着他，慢慢抚平被他抓皱的衣服。
他知道，张起灵会恨他这种事，他从一开始计划离开张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少年软倒在后座，重新陷入昏睡，吴邪扣上车门，将一辆三厢的suv开过来，横在路上，张北临从车后走出来，看着吴邪眼神格外复杂，“先生……”
吴邪将细管的炸药一个一个的填在马甲上，“听到了？”
张北临点点头。
吴邪道，“我估计还有料，你带他离开后再仔细审问吧，他意志不强，应该不是难事。”
张北临按住了吴邪忙碌不停的手，“一定要这样吗？”
吴邪抬头看他，淡淡笑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张北临没说话，拉着吴邪的手却更加用力。吴邪叹了口气，将手指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我们走的急，其实我还有话想跟你说，现在也都没时间了。”
张北临忽然有些动情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开口唤他，“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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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哦呦~~~
今天逆邪更了两章，北辰也更一章吧~~
这一章，大家可以在刀里巴拉巴拉，有糖渣的~~
算是扇子的……新年、emmm……新年礼物？
这么说会不会被打
不过这一章之后扇子下周在更两章，就要暂时停更了，一个是年关将至怕惹火烧身呃，再一个就是本子也快发货了，扇子要在贴吧里停更一段时间了，连城里大概会周更到更多的部分，不过也会停更的~~
至于停更多久的话，参照北辰上2333
逆邪会龟速更新吧~~
扇子工作忙了，产文供给群里的宝宝们已经很吃力了，不打算放太大精力在贴吧了，还总是吞老子帖子哼！
所以收到本子的宝宝们，务必要加群！务必要加群！务必要加群！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哈哈~新年快乐哦~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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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大家可以在刀里巴拉巴拉，有糖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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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会不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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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停更多久的话，参照北辰上2333
逆邪会龟速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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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收到本子的宝宝们，务必要加群！务必要加群！务必要加群！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哈哈~新年快乐哦~
以上！
第二十三章 只有他不行
“这里是前进的唯一一条路，不然你们就得绕远，等你们绕到了，他们也已经跑得影都不见了，”吴邪笑嘻嘻的对着张家众人的枪口道，“当然了，要过去就得先杀了我，不过——”
他举起手中的引爆器，指了指自己身上褐色的马甲，“胖子说的不错，这世上所有的阴谋诡计，***的不如一管炸药省时省力。”
他将拇指按上红色的按钮，“你们要试试吗？”
即使隔着渐渐深沉的暮色，吴邪也能看到张起灵脸上的神情。
哇……真可怕……吴邪心里啧了一声，那些与张起灵为敌的人应该是疯了才敢面对这样一张脸，啊……就比如自己。
他歪了歪头，脸上是面具般的假笑，“怎么办，小哥，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吴邪了。”
你现在，一定恨我，恨到想让我粉身碎骨吧。
张起灵向前走了一步，吴邪摊开手掌，“哎哎，注意着点，我这手指不小心哆嗦下去，交代在这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他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盯着张起灵的脸，“别靠近，小哥，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一夜，我也还不想死。”
听到他这么叫他，张起灵竟然还是听话的停下了脚步。
其实吴邪知道，他不一定能争取整整一夜的时间，只要自己注意力有片刻的分神，张起灵就能以他无可企及的速度杀掉他，或者砍断他的手，他只能打起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张起灵和他身后黑洞洞的枪口。
然而出乎吴邪的意料，张起灵抬手让身后所有的枪放下，他看着吴邪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在渐渐昏暗的暮色里开口，语气平静，“每日饮食，你有好好吃吗？”
吴邪的笑容绷不住了，他怔了一下，“到现在了，你何必还要问这个？”
张起灵扔掉古刀，他取出毛毯和食物，隔着遥远的距离精准的扔在吴邪脚下，然后举起双手表明不会过去，就这么坐回了车里。
吴邪被他一系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举动弄得有点蒙，脑子转不过弯来，不过他还是觉得其中有诈，对脚下的东西看都不看，张起灵等了一会，从车里出来，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姿势，竟然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陪着他坐下了。
夜色完全降临，两个人隔着明灭的篝火遥遥相望，吴邪真的搞不懂张起灵的心思了，如果都是让他放松的计策，现在也已经失败了，再这么等下去他们绝不可能追上张北临，这样也没关系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持久的静坐中，吴邪的身体僵硬如石块，他渐渐的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了，如果这个时候张起灵突然出手，他大概也反应不过来吧。
但是张起灵仍旧不动，只是坐在远处看他。
东方的天空擦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吴邪浑身已经没了知觉，冷硬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估摸着张北临他们应该已经到达港口，吴邪艰难的感觉了一下手的存在，费了半天功夫才略略挪动了手指，小小的引爆器掉在地上，滚落在一边。
张家人见他终于妥协，一个个从车里出来了，张起灵阻止了他们的靠近，吴邪扯出一个笑脸，没有半分说话的力气，哆嗦着站起来时才觉得太过勉强，虚弱的膝盖根本支撑不住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发抖的身体，吴邪狼狈的向前倒去，却栽到了一个人怀里。
张起灵的衣服上满是彻夜的凉意，吴邪闭上眼睛，思考着他捏断自己的脖子应该又快又准不会多疼，最后的结局如果能死在他怀里，也算是不错了。
张起灵牢牢抱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颈，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揉捏，然后一路向下，继续替他揉弄身体上的各个关节，让他慢慢的活动膝盖，极有耐心的动作温柔而细致。
吴邪诧异的抬头看他，“你……不杀我？”
张起灵没有说话，甚至不看他，只专心的按摩着他的腰背，吴邪分外不自在，想要推开张起灵，“有没有搞错，吴邪可是我带出去的，现在生死未卜……”他忽然顿住了，了然的笑道，“我明白了……你想拿我换他？别做梦了张起灵，既然我能留下来断后，就绝不会让他再回到张家。”
张起灵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按摩的差不多了就将他身上装满炸药的马甲强硬的扒了下来，用力扔到山下的溪水里面，他打横抱起吴邪，慢慢的放到自己的车里，给他系好安全带，把整个副驾驶座推平，让吴邪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将毛毯盖在他身上，又让人拿来早上现烧的热粥。
吴邪莫名其妙的捧着搪瓷杯子，看着张起灵冷着一张脸忙前忙后，脑子像锈住了一样，“不是，张起灵……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坐在他身边启动车子，一行车队顺利折返，没有再提去追张北临的事情，仿佛他们一开始出发，就是为了找回吴邪一样。
车队赶了几天的路，吴邪一直在车里昏昏沉沉的睡着，每天固定的被人叫起来吃点东西，张起灵却对他除了吃饭再无别的对话，吴邪惴惴不安的想，他该不是在等着回张家严刑拷打逼自己说出十九的下落吧。
那个地牢的八层，看来又会是他的归宿了。张家审问人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会熬过去吗……吴邪木然的想着，张起灵车开得很稳，他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吴邪侧过身子，看着张起灵的侧脸在窗外逐个倒退的光亮中时而露出，时而隐没，他的脸色青白，似乎在吴邪离开之后就没睡过觉，夜晚的静谧让他思绪纷杂，吴邪轻轻抬手，抓住了张起灵的衣角。
感觉到了吴邪的动作，张起灵分心来拉他的手，“冷吗？”
“还好，”他轻轻开口，“小哥……”
如夜色般朦胧的一声轻唤，就已经让张起灵心热，不过是一个多星期不见，他的声音竟如此令他想念，幸好是他留下来断后，幸好自己赶上了，如果是别人拦住去路，就算他身上绑着炸药，张起灵觉得自己也会头脑发热的冲过去。
张起灵握紧他的手，“再忍一下，就快到了。”
吴邪摇了摇头，“你……不恨我吗？”
张起灵的手指微微一僵，然后握着吴邪的手放回毛毯里，他没有回答，闪过暖黄灯光的眸子依旧漆黑如墨。
吴邪裹紧毛毯，苦涩的笑了一下，不可能……不恨吧……他夺走了“吴邪”。
失去吴邪后，小哥也一定是寝食难安，他的脸色这么差……如果……真有一个身世清白干净的“吴邪”就好了，他会成全两人，让小哥不再痛苦，让自己回归张师禹的本职。
可是……不能是十九……
只有他不行！
吴邪再次被张起灵唤醒时，车队已经到了张家门口，张起灵用毛毯包着他整个抱起来走过张家时，吴邪窝在他怀里还是能感觉到张家人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猜疑的目光。
是啊……无论怎样，他背叛了张家，没跑多远就被张起灵抓回来，虽然成功拐走了十九，但是接下来等待他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松。
吴邪这么想着，直到张起灵抱着他走过自己的房间，吴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古雅的庭院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院中桃树被从中截断，树干上全是深刻的刀痕，张起灵的屋子门窗都是破破烂烂的，隔着洞开的窗口，吴邪能看到里面碎成木块的桌椅和划满刀痕的雕花木床，不久之前两人还在上面纠缠了整整一夜，怎么一周不见，这里就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械斗一样。
张起灵一脸平淡的抱着他想要直接路过，吴邪挣扎起身拉住他的领子，焦急的问，“怎么回事！张家发生了什么？你的房间怎么这个样子！你受伤了吗？”
张起灵低头看他，眸子里微微一亮。
吴邪见他不吭声更是害怕，怪不得觉得他脸色苍白，吴邪担心得出了一层薄汗，急着去拉他的衣服，“给我看看，唉你放我下来！”
张起灵反而抱得更紧，“我没事。”
“老子才不信！”他生气的拼命挣扎，“快放手！”
张起灵固定住他乱动的身体，一直抱着他到了旁边的书房，那里加了大床，改成了卧室的模样，张起灵将他扔进床里，吴邪不依不饶，爬起来就来扯他的衣服，“你在藏什么？为什么——唔！”
张起灵才不管他说什么，他握住吴邪在他身上乱动的手，低头就亲了过去。
吴邪的手突然不动了，张起灵的身体慢慢压过来，吴邪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亲吻，迎接着他肆意掠夺的唇舌，张起灵舔着他的上颚，卷进吴邪的舌根，像是索求不够一样继续深入，喉咙里发出不适的声音，吴邪蹙眉被他压在床上，避无可避的迎合着他。
张起灵……怎么回事……
吴邪渐渐觉得胸口喘不上来气，对事情突然的发展一头雾水，他此刻为什么在张起灵身下和他接吻？他为什么没有被关进地牢？
张起灵在想什么……
对方似乎终于得到了些微的满足，喘着气拉开一点距离，意犹未尽的轻啄着吴邪的嘴唇，吴邪耐不住他这么撩拨，用手指挡住了张起灵的唇，他带着点微喘，仍旧固执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拉下吴邪的手，反复亲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嘴唇。
吴邪不怎么相信，“那你房间为什么——”似乎不想让他再问，张起灵顺势再次堵住了他的嘴唇，绵长的亲吻到吴邪胸口一阵气闷，张起灵才退开，下人们在外间的浴室放好了洗澡水，张起灵要抱他进浴室，吴邪抵死抗争，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进去。
泡着热热的洗澡水，吴邪昏昏欲睡，没多久老俞打开门进来，将浴袍放在他身边，刚要走出去，吴邪叫住了他，问了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俞似乎对他上一次对自己用药的事情并不在意，还是掏心掏肺的小声对他说，“都是族长干的啊。”
吴邪一脸茫然的愣了片刻，“张起灵？那是他砍的？和谁打起来了？”
老俞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哎呦了一声，“不是，族长回来听说你不见了，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厮走了之后就发了疯一样，一个人把这里面砍了个稀巴烂，我在外面听着，哎呦……”老俞面色惨白的叹气，“跟天崩地裂似的。”
吴邪听了有些怔忪，但随即笑了笑，湿漉漉的手指抓紧了木桶边缘，“他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带走了‘吴邪’才这么生气的，不是吗？”
老俞怔了怔，这他倒是没想过，说起来，两个人不见的消息时同时传来的，老俞也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的时候，吴邪已经挥手让他出去了。
吴邪在水里发着愣，张起灵推门而入也没注意到，男人走过来试了试他木桶的水温，凉凉的手指贴上他的脸颊，吴邪如梦方醒的抬头看他，张起灵擦了擦他脸上的水珠，“水冷了，起来。”
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温度，吴邪听不出任何感情。
吴邪强打起精神裹上长长的白色浴袍走出来，本来想去换衣服的，张起灵却坚持要他吃完东西，吴邪没有力气忤逆他，便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吃了饭。
都是他喜欢的菜和糕点，张起灵待他仿佛如从前一样，可是吴邪毕竟说了谎，带着十九从他身边逃走了，这事他越不提，吴邪心里就越没底，就像看着一颗炸弹扔在自己面前，却始终看不到它爆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一样惴惴不安。
吴邪吃得很少，张起灵就更少了，一桌菜几乎没动，连精心准备的荷叶糕都还是完整无缺。意外的，张起灵没有像往常一样逼迫他多吃几口，只是面无表情的让人将变冷的饭菜撤下。
两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这里是前进的唯一一条路，不然你们就得绕远，等你们绕到了，他们也已经跑得影都不见了，”吴邪笑嘻嘻的对着张家众人的枪口道，“当然了，要过去就得先杀了我，不过——”
他举起手中的引爆器，指了指自己身上褐色的马甲，“胖子说的不错，这世上所有的阴谋诡计，***的不如一管炸药省时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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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渐渐深沉的暮色，吴邪也能看到张起灵脸上的神情。
哇……真可怕……吴邪心里啧了一声，那些与张起灵为敌的人应该是疯了才敢面对这样一张脸，啊……就比如自己。
他歪了歪头，脸上是面具般的假笑，“怎么办，小哥，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吴邪了。”
你现在，一定恨我，恨到想让我粉身碎骨吧。
张起灵向前走了一步，吴邪摊开手掌，“哎哎，注意着点，我这手指不小心哆嗦下去，交代在这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他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盯着张起灵的脸，“别靠近，小哥，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一夜，我也还不想死。”
听到他这么叫他，张起灵竟然还是听话的停下了脚步。
其实吴邪知道，他不一定能争取整整一夜的时间，只要自己注意力有片刻的分神，张起灵就能以他无可企及的速度杀掉他，或者砍断他的手，他只能打起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张起灵和他身后黑洞洞的枪口。
然而出乎吴邪的意料，张起灵抬手让身后所有的枪放下，他看着吴邪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在渐渐昏暗的暮色里开口，语气平静，“每日饮食，你有好好吃吗？”
吴邪的笑容绷不住了，他怔了一下，“到现在了，你何必还要问这个？”
张起灵扔掉古刀，他取出毛毯和食物，隔着遥远的距离精准的扔在吴邪脚下，然后举起双手表明不会过去，就这么坐回了车里。
吴邪被他一系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举动弄得有点蒙，脑子转不过弯来，不过他还是觉得其中有诈，对脚下的东西看都不看，张起灵等了一会，从车里出来，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姿势，竟然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陪着他坐下了。
夜色完全降临，两个人隔着明灭的篝火遥遥相望，吴邪真的搞不懂张起灵的心思了，如果都是让他放松的计策，现在也已经失败了，再这么等下去他们绝不可能追上张北临，这样也没关系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持久的静坐中，吴邪的身体僵硬如石块，他渐渐的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了，如果这个时候张起灵突然出手，他大概也反应不过来吧。
但是张起灵仍旧不动，只是坐在远处看他。
东方的天空擦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吴邪浑身已经没了知觉，冷硬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估摸着张北临他们应该已经到达港口，吴邪艰难的感觉了一下手的存在，费了半天功夫才略略挪动了手指，小小的引爆器掉在地上，滚落在一边。
张家人见他终于妥协，一个个从车里出来了，张起灵阻止了他们的靠近，吴邪扯出一个笑脸，没有半分说话的力气，哆嗦着站起来时才觉得太过勉强，虚弱的膝盖根本支撑不住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发抖的身体，吴邪狼狈的向前倒去，却栽到了一个人怀里。
张起灵的衣服上满是彻夜的凉意，吴邪闭上眼睛，思考着他捏断自己的脖子应该又快又准不会多疼，最后的结局如果能死在他怀里，也算是不错了。
张起灵牢牢抱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颈，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揉捏，然后一路向下，继续替他揉弄身体上的各个关节，让他慢慢的活动膝盖，极有耐心的动作温柔而细致。
吴邪诧异的抬头看他，“你……不杀我？”
张起灵没有说话，甚至不看他，只专心的按摩着他的腰背，吴邪分外不自在，想要推开张起灵，“有没有搞错，吴邪可是我带出去的，现在生死未卜……”他忽然顿住了，了然的笑道，“我明白了……你想拿我换他？别做梦了张起灵，既然我能留下来断后，就绝不会让他再回到张家。”
张起灵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按摩的差不多了就将他身上装满炸药的马甲强硬的扒了下来，用力扔到山下的溪水里面，他打横抱起吴邪，慢慢的放到自己的车里，给他系好安全带，把整个副驾驶座推平，让吴邪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将毛毯盖在他身上，又让人拿来早上现烧的热粥。
吴邪莫名其妙的捧着搪瓷杯子，看着张起灵冷着一张脸忙前忙后，脑子像锈住了一样，“不是，张起灵……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坐在他身边启动车子，一行车队顺利折返，没有再提去追张北临的事情，仿佛他们一开始出发，就是为了找回吴邪一样。
车队赶了几天的路，吴邪一直在车里昏昏沉沉的睡着，每天固定的被人叫起来吃点东西，张起灵却对他除了吃饭再无别的对话，吴邪惴惴不安的想，他该不是在等着回张家严刑拷打逼自己说出十九的下落吧。
那个地牢的八层，看来又会是他的归宿了。张家审问人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会熬过去吗……吴邪木然的想着，张起灵车开得很稳，他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吴邪侧过身子，看着张起灵的侧脸在窗外逐个倒退的光亮中时而露出，时而隐没，他的脸色青白，似乎在吴邪离开之后就没睡过觉，夜晚的静谧让他思绪纷杂，吴邪轻轻抬手，抓住了张起灵的衣角。
感觉到了吴邪的动作，张起灵分心来拉他的手，“冷吗？”
“还好，”他轻轻开口，“小哥……”
如夜色般朦胧的一声轻唤，就已经让张起灵心热，不过是一个多星期不见，他的声音竟如此令他想念，幸好是他留下来断后，幸好自己赶上了，如果是别人拦住去路，就算他身上绑着炸药，张起灵觉得自己也会头脑发热的冲过去。
张起灵握紧他的手，“再忍一下，就快到了。”
吴邪摇了摇头，“你……不恨我吗？”
张起灵的手指微微一僵，然后握着吴邪的手放回毛毯里，他没有回答，闪过暖黄灯光的眸子依旧漆黑如墨。
吴邪裹紧毛毯，苦涩的笑了一下，不可能……不恨吧……他夺走了“吴邪”。
失去吴邪后，小哥也一定是寝食难安，他的脸色这么差……如果……真有一个身世清白干净的“吴邪”就好了，他会成全两人，让小哥不再痛苦，让自己回归张师禹的本职。
可是……不能是十九……
只有他不行！
吴邪再次被张起灵唤醒时，车队已经到了张家门口，张起灵用毛毯包着他整个抱起来走过张家时，吴邪窝在他怀里还是能感觉到张家人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猜疑的目光。
是啊……无论怎样，他背叛了张家，没跑多远就被张起灵抓回来，虽然成功拐走了十九，但是接下来等待他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松。
吴邪这么想着，直到张起灵抱着他走过自己的房间，吴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古雅的庭院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院中桃树被从中截断，树干上全是深刻的刀痕，张起灵的屋子门窗都是破破烂烂的，隔着洞开的窗口，吴邪能看到里面碎成木块的桌椅和划满刀痕的雕花木床，不久之前两人还在上面纠缠了整整一夜，怎么一周不见，这里就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械斗一样。
张起灵一脸平淡的抱着他想要直接路过，吴邪挣扎起身拉住他的领子，焦急的问，“怎么回事！张家发生了什么？你的房间怎么这个样子！你受伤了吗？”
张起灵低头看他，眸子里微微一亮。
吴邪见他不吭声更是害怕，怪不得觉得他脸色苍白，吴邪担心得出了一层薄汗，急着去拉他的衣服，“给我看看，唉你放我下来！”
张起灵反而抱得更紧，“我没事。”
“老子才不信！”他生气的拼命挣扎，“快放手！”
张起灵固定住他乱动的身体，一直抱着他到了旁边的书房，那里加了大床，改成了卧室的模样，张起灵将他扔进床里，吴邪不依不饶，爬起来就来扯他的衣服，“你在藏什么？为什么——唔！”
张起灵才不管他说什么，他握住吴邪在他身上乱动的手，低头就亲了过去。
吴邪的手突然不动了，张起灵的身体慢慢压过来，吴邪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亲吻，迎接着他肆意掠夺的唇舌，张起灵舔着他的上颚，卷进吴邪的舌根，像是索求不够一样继续深入，喉咙里发出不适的声音，吴邪蹙眉被他压在床上，避无可避的迎合着他。
张起灵……怎么回事……
吴邪渐渐觉得胸口喘不上来气，对事情突然的发展一头雾水，他此刻为什么在张起灵身下和他接吻？他为什么没有被关进地牢？
张起灵在想什么……
对方似乎终于得到了些微的满足，喘着气拉开一点距离，意犹未尽的轻啄着吴邪的嘴唇，吴邪耐不住他这么撩拨，用手指挡住了张起灵的唇，他带着点微喘，仍旧固执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拉下吴邪的手，反复亲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嘴唇。
吴邪不怎么相信，“那你房间为什么——”似乎不想让他再问，张起灵顺势再次堵住了他的嘴唇，绵长的亲吻到吴邪胸口一阵气闷，张起灵才退开，下人们在外间的浴室放好了洗澡水，张起灵要抱他进浴室，吴邪抵死抗争，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进去。
泡着热热的洗澡水，吴邪昏昏欲睡，没多久老俞打开门进来，将浴袍放在他身边，刚要走出去，吴邪叫住了他，问了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俞似乎对他上一次对自己用药的事情并不在意，还是掏心掏肺的小声对他说，“都是族长干的啊。”
吴邪一脸茫然的愣了片刻，“张起灵？那是他砍的？和谁打起来了？”
老俞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哎呦了一声，“不是，族长回来听说你不见了，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厮走了之后就发了疯一样，一个人把这里面砍了个稀巴烂，我在外面听着，哎呦……”老俞面色惨白的叹气，“跟天崩地裂似的。”
吴邪听了有些怔忪，但随即笑了笑，湿漉漉的手指抓紧了木桶边缘，“他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带走了‘吴邪’才这么生气的，不是吗？”
老俞怔了怔，这他倒是没想过，说起来，两个人不见的消息时同时传来的，老俞也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的时候，吴邪已经挥手让他出去了。
吴邪在水里发着愣，张起灵推门而入也没注意到，男人走过来试了试他木桶的水温，凉凉的手指贴上他的脸颊，吴邪如梦方醒的抬头看他，张起灵擦了擦他脸上的水珠，“水冷了，起来。”
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温度，吴邪听不出任何感情。
吴邪强打起精神裹上长长的白色浴袍走出来，本来想去换衣服的，张起灵却坚持要他吃完东西，吴邪没有力气忤逆他，便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吃了饭。
都是他喜欢的菜和糕点，张起灵待他仿佛如从前一样，可是吴邪毕竟说了谎，带着十九从他身边逃走了，这事他越不提，吴邪心里就越没底，就像看着一颗炸弹扔在自己面前，却始终看不到它爆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一样惴惴不安。
吴邪吃得很少，张起灵就更少了，一桌菜几乎没动，连精心准备的荷叶糕都还是完整无缺。意外的，张起灵没有像往常一样逼迫他多吃几口，只是面无表情的让人将变冷的饭菜撤下。
两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