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黑花《Winding Road》原著风长篇he

一三九、

“吴邪。”闷油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半转过身,扬起头看他:“小哥。”

闷油瓶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怎么了?小坤说什么?”

我呆望着他,半晌,弯起嘴角笑起来:“他说,我要是敢放开你,他就不认我这个哥了。”

闷油瓶怔了怔,眼睛里露出似乎有些凄凄的笑意。

由于小坤的女朋友去了父母家,占了一个房间,小坤又不能不回去,所以今晚我和闷油瓶在宾馆住。开的是标间,因为实在不能想像,前台服务员如果听到两个大男人开一间大床房,将会是什么表情。

先后洗漱完,我穿着酒店浴袍坐在床沿上,闷油瓶也以同样的姿态坐在我对面的床边。我默默地看着他,想说话,又不想说。最后还是闷油瓶先出声了,他问我,吴邪,在想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对了小哥,今天我三婶找你说什么?”

“她对自己的外貌与实际年龄不符有些担心,和我讨论有没有可能出现副作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闷油瓶说。

“那结论呢?”

“很难说。据我所知,除了张家人外,吃了尸蟞丸,和青铜门后的长生玉产生磁场感应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变成禁婆。我也没想到破坏长生玉后,他们仍能保持当年的容貌。但这是不顺应自然规律的,我想…”闷油瓶顿了顿,“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容貌和身体机能会迅速衰老至实际年龄的程度。”

我抽了一口冷气,如果是那样,对于女人来说一定很残酷,说不定哪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从二十多岁变成四五十岁的样子。“那她是什么反应?”

“陈文锦说,她也想到了,有心理准备。她还说……”

“还说什么?”我见没了下文,追问道。

闷油瓶却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下才道:“说她想趁着身体还没有老化,尽快生个孩子,毕竟孩子对于他们这一批人来说,对于老九门的人来说,太宝贵了。”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说了声:“睡觉吧,吴邪。”

“嗯。”

关了灯,黑暗的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我甚至听不到闷油瓶的呼吸声,知道他还没睡着。其实我也睡不着,面对闷油瓶的方向侧躺着,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黑曜石麒麟挂坠,脑子里胡乱地跑过各种事情和想法。

闷油瓶的情绪很低落。虽然他面瘫,虽然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能从这碗白开水里尝出酸甜苦辣咸。我知道,此刻的闷油瓶在苦恼纠结着。

为什么呢?脱离了倒斗这一行,生活稳定,拍卖行的营业状况也很好,胖子快结婚了,我们目前的生活里好像不存在任何会令人忧虑的事。当然,对于向父母挑明我们的关系一事,我和闷油瓶的心里都有很大的压力,但这种压力是早就存在的,没理由今天才焦心。

虽然三叔和我们谈完话他就开始低落,可跟陈文锦聊过后,他的表情明显更加凝重了。难道陈文锦还说了什么,闷油瓶没有告诉我?

“小哥。”我叫了他一声。闷油瓶没有出声,于是我又说:“我知道你没睡。”

闷油瓶背对着我,听我这么说,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有事瞒着我吗?”

闷油瓶转过身来,眼睛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亮亮的,说:“没有…”语气有些迟疑。

我又问:“是不是陈文锦还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真的没有。”

叹一口气,不再问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之中。

陈文锦是知道我和闷油瓶的关系的,也不反对,甚至还劝三叔不要干涉。即使说得世故一点,就算我吴邪喜欢一个男人,断的也不是陈家的香火,陈文锦不至于硬要阻止,更何况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再退一万步讲,陈文锦真是为了吴家的香火考虑而反对我们俩,可她不是打算自己尽快生个孩子么,又何必……

等等,孩子?我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这么别扭了!

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后,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闷油瓶子,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钻牛角尖犯傻了呢?

我掀开被子下床,踩着纸拖鞋一步跨到闷油瓶的床边,坐到床沿上。闷油瓶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把他的被子披到我身上。刚才躺下之前我已经把厚厚的浴袍脱掉了,深秋时节,光穿一条内裤的确是有点冷。闷油瓶倒是在被子下还穿着浴袍,没有开灯,雪白的浴袍看上去是灰色的。

“吴邪!?”闷油瓶很诧异我的举动。

“小哥,你是不是介意陈文锦说的关于孩子的话?”

闷油瓶被我看穿了心思,显得有点窘迫,垂下了视线,半晌,点了点头。

“你傻啊!?”我忍不住骂道,“陈文锦如果有了孩子,那不就是三叔的?!三叔的不就是吴家的?!”

闷油瓶被我喊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像脑子转不过来似的。我干脆伸手按开了床头灯,黄色的光打在他好看的脸上,浴袍也有一半被照成了暖黄色。

“好歹我还有个结了婚的三叔,你呢?如果你真的在意延续血脉的事,你那宝血后继无人岂不是更可惜?”我看到这样的闷油瓶,又有些不忍,于是半开玩笑地道。

闷油瓶却摇摇头,很严肃地说:“张家人的血已经引起很多争端了,断了也好。而且张家人并不是仅靠血脉选定张起灵的,所以孩子对于我们的意义与你们不同,吴邪,你明白吗?”

“什么你们我们的?!小哥你忘了?我的血也不正常,既然你的意思是这种血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干嘛要我传下去?”

闷油瓶眉头拧得很紧,抿起嘴唇看了我半天才道:“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

我知道这闷油瓶子不善言辞,语气也放柔下来:“你不用说我也都明白。其实我本人对孩子并不是很在意,真的。刚才也说了,延续血脉的事有三叔呢。那为什么你还觉得我非得有个孩子呢?为了以后老了照顾我?可我不是有你呢么?!”

“可是…不是说没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么…”闷油瓶依旧垂着视线。

这人也太轴了!我撇撇嘴:“我没孩子人生不完整,你不也一样?那咱俩正好凑完整了!”

听到我这么说,闷油瓶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讶异,眼神闪闪的。我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有多矫情!不由得脸红起来,说着睡觉睡觉老子困了,掀掉闷油瓶的被子就要回自己床上。

屁股刚离开床垫,就被闷油瓶拦腰搂了回来。“你干嘛!?”我差点栽到他身上,慌忙稳住身体。闷油瓶从背后抱着我,额头抵在我肩膀后面,说:“吴邪,别走…”

“我不走啊。”我莫名其妙。

“……”闷油瓶不出声,依旧抱着我不撒手。

“……小哥,床窄。”

“……”

“……被挤下去别赖我。”我说完,嘿嘿一乐,猛一回身抱住闷油瓶就躺倒了。

闷油瓶被我带倒,也没惊讶,静静地躺在枕头上。单人床躺两个大男人的确有些勉强,我俩都侧着身,面对着面离得很近。他的浴袍刚才被我扯乱了,被子也没顾上好好盖,于是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一根细细的红绳斜在颈前,末端一枚造型奇特的羊脂玉挂坠垂在雪白的床单上。

我抱着闷油瓶看着他,突然有些幽怨地说:“小哥,你为什么要穿着浴袍睡觉?你不嫌硌得慌么?”

我自然知道这闷油瓶是怎么睡觉的,他完全就是不讲究。但跟王盟那种不讲究不同,王盟是对别人不讲究,能糊弄就糊弄。而闷油瓶是对自己不讲究,平时我觉得丫就是一盆栽,你给放哪他就呆哪,要是睡觉丫就是一躺倒的盆栽,一动不带动的。过去一直下斗,哪有条件好好睡觉,现在到底是在宾馆的床上,所以别说穿着浴袍,就是穿着盔甲估计他都能睡着!

闷油瓶轻轻摇摇头。

我眨眨眼睛,又坐起来,三两下扒掉了闷油瓶的浴袍,反手甩到一边:“我嫌!”

====TBC===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2 19:55:00 +0800 CST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啦~二更来喽!3、2、1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3 21:35:00 +0800 CST  
一四一、

我死死攥住他的手指不让他抽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他要认输吗?他要放弃吗?他想干什么?放开我的手?放开我?他要离开我?

我的脑子顿时乱成了一锅浆糊,只是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都仿佛遥远了,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头脑里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闷油瓶原本悲伤的眼神突然变得慌张,我感觉他的手重新握上了我的,比先前还要用力。

我用两只手紧紧抓住闷油瓶,像怕他跑了似的。脑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可心里一下子放松了。就这一个瞬间,我仿佛失而复得了整个世界。

“叔叔,阿姨,对不起,求你们谅解。”

老妈突然说话了:“小张,你说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怎么就!?”

闷油瓶直视着我妈的目光:“我只有吴邪了,我不能离开他。我只要吴邪。”

“你只要吴邪?”老爸愤怒地看向闷油瓶,“我们知道你早就没了父母,身世可怜,又是我儿子的恩人,所以我们对你不错吧?可你就这样对待我们!?”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的。”闷油瓶道。

“哈!弥补?怎么弥补?让吴邪去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老爸突然笑了一声,说道。

闷油瓶咬了咬嘴唇:“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

“那你能给吴邪生孩子?”

“爸!”我喊。

“对不起,不能。”

“那还谈什么弥补!”

闷油瓶的脸色很难看,低下头去。

我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有点急了:“爸,你张口闭口都是孩子,难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给你们生个孙子延续吴家的血脉!?”

父母似乎一下被我问住了,愣愣地看着我。

我重新跪直了身体,膝盖在瓷砖地板上搁得生疼,继续道:“你们到底为什么必须要我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难道我吴邪,还有所谓的儿媳妇,这两个名词在你们眼里的全部意义就是生孩子?爸,如果吴家一定要传宗接代下去,三叔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他还不老,他会有自己的孩子、吴家的后代。如果你们想抱自己的孙子,小坤不是带女朋友来给你们看了吗?你们不是很喜欢她吗?那就让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不行吗?”

听完我的话,老妈拿着手帕,眼里还带着泪光,依然呆望着我。老爸愣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谬论…你说的都是谬论!你少在这鬼话连篇!给我滚!”

我摇摇头:“这是我的家,我不会滚的。爸,妈,你们和小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请你们理解我们。”

老爷子更火了,重新举起扫帚打过来:“你不滚是吧?那我干脆打死你!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小坤站起身去拦老爸,老妈拦也不是纵也不是,又哭起来。我和闷油瓶并肩跪在地上,手牵着手。

小坤见拦不住老爸,又过来拉我:“哥,爸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还是先走吧,我会慢慢跟爸妈说的!快走吧!”说着,不顾我的反对,连拉带拽连推带搡地把我和闷油瓶弄出家门,然后砰地关上了。门里还传出我爸歇斯底里的声音:“滚!别再回来!”

我拉着闷油瓶的手站在门外,看着挂了一些土的老式防盗门,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闷油瓶用空着的手搂住我,很轻地叹了一声。

我突然怒从心头起,一把推开他,却没有松开一直牵着的右手,拖着他转头就往楼下走,一路回到了宾馆。

刚一进房间,我就把闷油瓶推按在墙上,重重地吻上他的嘴唇,甚至带着些撕咬的意味。闷油瓶皱着眉头,开始并不回应我,后来突然像触到了什么开关一样,猛地用舌头卷住我的舌尖吮吸起来,随即又侵入我的口腔翻搅。

我失了主动,越吻越火大,竟也不想放开他。闷油瓶也是一样,两人像过招似的你来我往,一个刚缓一口气,另一个又侵上来。嘴唇都有点麻木了,一线口水沿着我的嘴角流到下巴上,闷油瓶把它舔去,复又吻过来,手抱住我的肩膀。

许是按到了刚才被打的地方,我觉得有点疼,不自觉地哼了一声。闷油瓶立刻松开了手口,打量了我一眼,就伸手来脱我的衣服。

刚才那个漫长又狠绝的吻搞得我有点缺氧,喘着粗气看着他,垂着手任他拉开我的外套,又解开三四颗衬衣扣子,露出我的左肩。那上面有一条红红的印子,已经肿了起来。

“吴邪…”闷油瓶盯着那条伤痕,目光闪闪的。

我一拧眉,把外套甩在地上,推着闷油瓶走到床边,把他压倒在床上又去吻他。

闷油瓶扭头躲开我,低低地说了一声:“吴邪,对不起。”

我全身一震,呆了呆,弯下腰去,脸埋在闷油瓶肩膀。然后又起身,挥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闷油瓶完全没躲,脸偏到一侧去,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

“为什么?刚才你为什么要放手!?你想放弃吗?!”我揪着闷油瓶的领子大声吼道。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你父母那么难过。”

“那你就不怕我难过!?”

“我怕!所以我后悔了。”闷油瓶的语气也难得地激动起来,“对不起,吴邪,对不…”

我又吻上去,把闷油瓶的话堵回嘴里,毛躁地去脱他的衣服。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想证明他是我的!想证明他爱我不会离开我!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我们疯狂地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两人的衣服、宾馆的枕头被子,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床单在身下皱成一团,被两人的汗水和液体弄的潮乎乎的。我和闷油瓶的身上也一样狼狈,密布着对方的吻痕、牙印、指甲抓出的伤口,我后背上还有几条被我爸打出的红肿的痕迹,做的时候偶尔碰到,一阵钝痛。闷油瓶的小臂上也有一条红印,是帮我挡的那一下。

“吴邪,吴邪,吴邪…”闷油瓶从背后抱着我,叫着我的名字,一下下吻我的后背,“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小哥,无论发生什么,别离开我,连这种想法都不要有。”我说着,竟开始发起抖来。许是平静下来,身上的热度减退,让人有些冷。

闷油瓶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令我翻过身,面对着他。他的麒麟纹身还没有完全消退,清浅的轮廓在月光下异样地诱惑。“可是吴邪,这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我下意识地抚上他的脸。

“为了我,和你父母冲突,挨打,都不值得。”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值得?要不我去娶个女人生孩子?”

“不是!”闷油瓶眼神一动,欺身上来吻我的嘴,又摇头喃喃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一颗毛茸茸的头在我颈间蹭着。

我平躺在床上,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小哥,你在西藏待过那么久,没有听过那句诗吗?”

闷油瓶抬起头和身体,双手撑在我肩旁,从上方看着我问:“什么诗?”他漆黑的刘海和羊脂玉挂坠垂下来,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着这张白皙俊美的脸很久,笑了起来,开口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闷油瓶眼中的晶莹落下来,在我脸颊上摔成好几瓣,语气很轻却很坚定地说:“吴邪,我爱你,我绝不离开你。”

我问闷油瓶,他看到了什么才让他决定重新握住我的手,继续和我一起面对父母的。闷油瓶说是绝望,在他试图放开手的时候,在我眼里看到的,是前所未有过的绝望。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我那样的眼神,即使过去在斗里遇到多么凶险的情况,我都没有那么绝望过。所以他觉得,如果他当时放手,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我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合着是为了你自己。”我一边玩着闷油瓶的挂坠一边说。

“以前…尤其是在斗里的时候,我会觉得你离不开我。后来我发现不是,是我离不开你。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下斗,又不希望你遇到危险,于是常常纠结。而且,吴邪。”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自说自话,“直到看到你那个眼神,我才真正觉得,你是属于我的了。”

我心里动了动,扑过去舔闷油瓶的耳垂,轻轻地说:“做过这种事都没觉得我是你的吗?”

闷油瓶痒得一直躲,用手推我的肩:“吴邪,快停下!”

我无视他,一路吻下去。本已消散的麒麟纹身重又浮现出来,闷油瓶的呼吸也慢慢变得粗重。我得意地抬起头:“来吧,小哥,我想你了。”

我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感性得像个娘们,但两个人太亲近了,就是会不过脑子不嫌害臊地说出一些在别人面前说不出口的话来。甜言蜜语这种东西,我想即使是闷油瓶也是愿意听的,只不过没有要求。我不知道男女间的恋爱是怎样,反正大学的时候身边在谈恋爱的同学中,男生经常在宿舍发牢骚说女朋友嫌自己不会说情话不够体贴云云。当时我心想,既然觉得那么麻烦,别谈不就好了。然而现在自己知道了恋爱的滋味,怎么说呢,痛并快乐着吧。欲罢不能。

====TBC====

呐,说好的肉渣

今天的脑细胞已经死光光了,三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3 21:39:00 +0800 CST  
大家可以回头去看看20楼第四章下面的楼中楼回复,怕破坏队形所以在这说,我要看看到底能排到多少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3 22:06:00 +0800 CST  
一四二、

第二天我才尝到纵yu的恶果,他niang的腰酸痛得恨不得从身上给卸下去,加上后背那几条新伤,简直连身都翻不了。

闷油瓶倒是睡得踏实,胳膊揽着我,呼吸平稳而悠长。

把老子折腾得这么惨,他居然睡这么香!本来我还挺火大的,可细想想,其中一大半原因都是我自己作的,也就不好发作。看着闷油瓶安静的睡脸,慢慢地自己迷糊起来,眼皮打了几次架后,又睡着了。

睡梦里,感觉身边的闷油瓶动了。他动作很轻地把我环在他身上的胳膊摘下来,自己下了床。我以为他是去上厕所,就没睁眼。然后听到沙沙的水声,原来是洗澡。翻个身,腰随着动作疼了一下,我咧了咧嘴。

闷油瓶洗完澡出来了,窸窸窣窣的。在干嘛?我懒洋洋地睁开眼,却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到门口了。

“小哥!!”我腾地坐起来大喊一声。

闷油瓶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你要去哪…?”我嗓音沙哑着。

“怕你醒了饿,去买点吃的。”闷油瓶一脸茫然。

昨天中午吃完饭到现在就没再吃过东西,昨晚又高强度运动,现在的确饿了。

“我、我还以为…”我一手抓着被子,一手用掌根揉了揉额角。

闷油瓶愣了一会儿,走过来坐到我面前抱住我:“吴邪,我不走。”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闭了闭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你能起来?”闷油瓶的手滑到我腰上。

我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瞪着闷油瓶。

“我真的买了饭就回来,嗯?”闷油瓶又凑过来,跟我额头相触着。

我没了脾气,只好点头答应了。

趁闷油瓶不在,我给小坤打了个电话,他给挂了。一会儿收到一条短信,小坤说昨天老妈问他关于我们俩的事,他就把这几年我和闷油瓶共同的经历,各自为对方做的事,怎么在一起的,都讲了出来。老爸虽然还是很生气坐得很远,但明显也都听进去了。老妈一直叹气,没说什么,所以小坤觉得还是有希望让他们理解我们的。

“对了哥,爸昨天只问了我一句二叔三叔怎么说,你要不要提前去做做铺垫?”最后小坤发了这么一条。

“我知道了。”我回了一条,然后把短信记录删掉,爬起来去洗澡。

闷油瓶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大概是怕我不安,刚打开门就叫了一声吴邪。

简单吃了饭,闷油瓶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想了想说:“走,咱们去找我二叔。”

别看二叔平时在家不声不响,有这个人跟没有似的,其实他最厉害。吴二爷在道上之所以被起了个狐狸的绰号,正缘于他的心思缜密到了狡猾的地步,但看事情看得最通透,心态也最坦然最平和。这样的人很恐怖,不知道的人会因为小看他而吃大亏,知道的人则直接放弃抵抗缴枪投降。比如三叔,要说这疯狗有个怕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二叔。

平时我也是有点怕二叔的,因为在他面前你永远玩不了心眼占不到便宜。但也正因为如此,有时候我觉得,比起父母和三叔,二叔才是长辈里最懂我的人,因为我什么都瞒不过他,即使他从不对我问这问那。

但他并不怎么干涉我,只要在可控范围内,随便我怎么折腾都行。我接手盘口那几年,二叔一直在幕后坐镇,虽不管我如何经营,可总能在我做了重大错误决定的时候点拨我一下。要是没有二叔,当年的那个愣头青吴邪大概也早没命了。

不过……这次我要找二叔谈的事,在他认为的可控可行的范围内吗?我心里没底,但是不能让闷油瓶更沮丧自责了,必须试一试。

和闷油瓶一起见到二叔的时候,二叔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

“稀客。坐。什么事?”二叔边说边拿出两只汝窑瓷的茶杯,烫过,倒上茶。铁观音的香味飘出来。

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走过去坐下。我拿起茶杯,分三口喝完,又把杯子放回茶盘上。

我知道二叔是个很讲究的人,在一些细节上有着较真般的执着。比如喝茶,不能倒嘴里就算完了,讲究个品。品者三口耳,所以一定要三口喝完才能喝出茶的味道。

“茶怎么样?”二叔见我不说事,问了这么一句。

有这样的二叔,我也是多少有点茶文化造诣的,可刚才那一杯完全没喝出味道,又不敢瞎说,只好如实承认没喝出来。

二叔慢悠悠地又给我倒了一杯,说:“心里有事,当然喝不出来。”

吴家二爷最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知道今天我和张起灵一起来找他,肯定不是来蹭茶喝的。“有话直说,要是不想说就回吧,也没那么多好茶给你糟蹋。”二叔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这个人向来做事被动,在道上时先发制人,那是因为懂得被动死得快的道理。现在退下来,普通人吴邪就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死德行。

可我没想到的是,进来后一直闷不吭声低眉顺眼的闷油瓶居然开口了!他说:“我喜欢吴邪,我想和他在一起,今天来是希望求得吴邪长辈的同意的。”

虽然我二叔不吃拐弯抹角那一套可你也太直接了吧大哥!我在心里咆哮道。连忙转头去看二叔的反应。

二叔竟笑了一下:“张家族长说话就是痛快。我知道你和我侄子关系不一般,不过…同不同意什么的,轮不到我来说吧?我大哥大嫂,也就是小邪的父母怎么说?”

二叔知道!?我更惊讶了。“是三叔告诉你的?”

“我想知道什么,还用得着他告诉?”二叔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那…”

“你们两个一直住在一起,如果是普通朋友,再铁的关系也不可能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都是大男人,哪个不嫌对方碍事?”二叔把我杯里尚热的茶水倒掉,又倒上一杯烫的,“我就问你,你能跟北京那王胖子一起住好几年?”

我想起就算吃饭时也不避讳打嗝放屁的胖子,以及他的超大分贝呼噜和各种恶习,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的发小解语花呢?”

我想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傲娇食人花,又摇出一把拨浪鼓。

“可跟这小哥就可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二叔把茶杯向我推了推。

我忙端起来,说:“可、可小哥跟他们不一样,没有什么坏毛病!”

“是人就有坏毛病,所谓的不一样,只是在你心里不一样罢了。”

我呆呆地捧着茶杯,说不出话来。

闷油瓶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本来他的性格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影帝模式开启也都是有目的地对付陌生人,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派不上用场。

“是不是让你爹给赶出来了?”二叔觉得没意思,也不逗我了,直切正题。

我点头。

“你也真是的,算我白扶持你那么些日子,怎么还那么天真?”二叔数落我,“老大是多传统的人?你不一点点渗透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他能接受么?!”

我又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奇道:“二叔,这么说你不反对我和小哥在一起?”

“要是我反对你们就分开?”

我和闷油瓶都摇头。

“那我还反对干嘛?”二叔笑了一下,“我跟你爹不一样。当初你爷爷的计划,就是把老大完全摘出这一行,很多事他不清楚,当然想不到自己的大学生儿子会经历那些……哎,不提也罢,都过去了。知道你们俩是怎么过来的,会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觉得眼眶发热,低下头去。闷油瓶握住我的手。

“张起灵,”二叔转而对闷油瓶道,“我知道你为老九门做了什么牺牲了什么。论情理,就是拿吴家全部家当来谢都是应该的,你也不用觉得欠了我们的要弥补我们。我和老三都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能死得其所都是奢望,所以我们原本也没指着小邪真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娶妻生子。他能平安快乐,就是我们做长辈的最大的愿望了。你能做到吗?”

闷油瓶握着我手的右手紧了紧,直视着二叔的目光说:“我一定不负重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依旧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行了,你们走吧。老大那得慢慢来,不急在这一时。我看你们不如先回杭州去,该干嘛干嘛。等你爸妈想通了,你们再回来。”二叔说。

回到宾馆我们就收拾东西订了机票,然后给小坤发信息说先回杭州,叫他陪爸妈几天,等他们情绪稳定了再回来。

听了二叔的话,知道按他说的做没错,我也就定下心。继续留在长沙也没用,不如回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干好自己的工作。父母几时能想通,我控制不了,但我能控制自己把生活往积极的、好的方向过。

====TBC====

出去玩啦,来晚啦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0:50:00 +0800 CST  
本喵…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49:00 +0800 CST  
要在…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49:00 +0800 CST  
一千楼…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49:00 +0800 CST  
二…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50:00 +0800 CST  
更…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50:00 +0800 CST  
一四三、

回到杭州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看铺子,训王盟,去拍卖行骚扰小花和黑眼镜,跟胖子在电话里扯皮。

小坤在我们回来一周后,也从父母家回来了,说老两口情绪上没什么,身体也还好,叫我放心,接下来就等他们慢慢想通了。

转眼快过年了,我开始犯愁。父母那边一直没有联系,没接到圣旨,我和闷油瓶也不敢贸然回去,只问小坤什么情况。可小坤说爸妈什么也没跟他说,可能还没过那个坎儿。

虽然以前我忙起来,几个月都顾不上回一趟父母家,可过年是一定会回去陪老两口的。

我只好又求助于二叔,二叔骂了我一顿,说难道等着爹妈请我们回去?!我这才恍然大悟,放下电话就拉着闷油瓶去买年货了。

虽然明白了父母是下不来那个台阶,可心里还是敲小鼓,所以我让小坤提前我们两天回去,探探口风。得到了令人放心的回复后,我和闷油瓶带着早就买好的年货赶到了长沙。

敲门之前,我对明显很忐忑的闷油瓶笑了笑,然后自己抖着手在大门上倒贴着的福字旁边敲了敲,老式防盗门的铁皮发出空洞的声响。

老妈打开门,看到我们的第一眼,眼圈就红了,伸手在我俩后脑勺上一人拍了一巴掌,骂道:“两个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你们不回家过年了呢!”

“妈……”我嗓子有点哽。

“怪冷的快进来!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我还怕飞机晚点,长沙多少年没下过雪了。洗手帮我包饺子,你爸跟你弟弟就是俩笨蛋!”老妈一边叨叨着一边转过身去,我看到她用围裙擦了一下眼睛的位置。

我和闷油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进客厅,看到小坤正满头大汗地跟一个饺子较劲,怎么也没法儿把馅完整地包进去。老爸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们进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爸,我们回来了。”“叔叔。”我和闷油瓶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咳,回来了啊。那个……小张,让小邪陪着包饺子,你跟我下棋去。几个月没遇上对手,手都生了。”老爸说完,放下报纸就进了屋。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老妈。老妈对他使了个眼色,闷油瓶赶紧跟进去了。

我走到桌前,发现刚才老爸看的报纸是前天的。

洗了手,跟老妈一起包饺子。我擀皮,老妈包。小坤较了半天劲后放弃了,溜回屋里跟女朋友聊微信。

“小邪,”老妈一边包一边说,也不看我,“妈也想通了,你说的没错,不能只为了生孩子就要娶媳妇。当初你爸要是为了老吴家香火才娶我的话,我铁定不嫁他!小坤也跟我说了不少你和小张的事,妈都不知道你三叔那行的水居然那么深!你说多危险啊!妈想想都后怕!得亏小张处处护着你,不然妈说不定都见不着你了!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的,妈就知足了。小张是好孩子,妈知道,你好好对人家,别欺负人家老实不爱说话!啧,你听见没有?!”

我不吭声,抿着嘴唇使劲擀着手里的饺子皮,在案板上弄出骨碌骨碌的声音。

老妈拍了我一肩膀面粉,骂道:“三十多岁的人了哭什么哭?!丢不丢人?!”

我放下擀面杖去揉眼睛:“谁、谁哭了?!面粉进眼睛了。”

我明白爸妈心里的感受,他们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支持自己的亲儿子这辈子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而是,到底是做父母的,在知道了自己孩子受过什么伤吃过什么苦后,心疼之下,哪怕他再大逆不道,也都原谅了。

饺子煮好,老妈把小坤、老爸和闷油瓶挨个从屋里拎出来,指挥他们端盘子摆筷子。

席间,老妈给闷油瓶夹菜:“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瘦,快,多吃点!”

闷油瓶连忙道:“谢谢阿姨。”

老妈啧了一声,虎着脸对我说:“小邪,小张这是故意的?跟我们要改口红包呢?”

我抬起头来,手一抖,夹着的饺子掉到醋碟里,溅了自己一脸醋。小坤憋着笑递给我张纸巾。

闷油瓶的眼神从茫然渐渐变得清亮,赶紧说:“谢谢妈。”

“咳。”老爸垂着眼睛咳了一声。

闷油瓶又愣了愣,开口叫道:“爸。”

小坤和我对视一眼,笑起来。

老妈又对小坤说:“你可得给我抓紧了啊,明年过年咱家可得再添一口人!”

“哎!”小坤大声答应道。

吃过年夜饭,一家人看了一会儿春晚,老妈说快跨年了,叫我们三个下楼去放烟花。小坤说他要零点的时候给女朋友发新年祝福,才不去给我们当电灯泡。我只好抱着一箱子烟花爆竹和闷油瓶下楼。

出了单元门,我惊讶地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地面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白。我兴奋起来,南方的冬天不容易下雪,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雪了。

跑出去,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烟花筒一个个拿出来摆好。边摆边问闷油瓶:“小哥,你以前过年的时候也放炮吗?”

闷油瓶摇摇头,说:“我很久没过过年了。”

我直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对了,我忘记了。过去闷油瓶身陷谜团,当然没有闲暇过年,然后进入青铜门两年,再之后的新年他跟张海客等人去了墨脱,而去年这个时候,齐羽带了闷油瓶下斗,也没有过年。

“小哥,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年好吗?”

“嗯。”闷油瓶答应着。他一直站着,头上都落了一层雪花,漆黑的头发此时竟有些斑白了。

我看着闷油瓶头顶的雪,笑起来,说:“我以前还以为,永远都看不到你白头呢。”

闷油瓶的眼神闪了闪,冰凉的手握住我的,说:“吴邪,我会和你一起到白头的。”

“嗯。”我笑着吻上他的唇。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跨年了,我点燃了那一排烟花。

礼花弹瞬间冲出,灿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里,照亮了缤纷的雪花和闷油瓶俊美的脸。

我想起前年的新年,闷油瓶远在墨脱,我看着漫天的烟花曾想,如果他在身边该有多好。而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

“小哥,新年快乐。”这是我第一次对身边最重要的人送上第一份新年祝福。

“吴邪,新年快乐。”

周围不断地传来鞭炮声,我们于烟火下拥吻在一起,内心却是一片宁静。生活,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美好过。

拍掉身上的雪花,我们回到家,电视上已经在唱《难忘今宵》了。老妈催我们去睡觉,我和闷油瓶先后洗漱完便回了屋。

胖子打来电话,听说我和小哥已经成功通过了父母这一关,高兴得很。“行,天真,胖爷我服你!前年你说要跟爹妈摊牌,我还觉得你们得八年抗战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成立新中国了!”

我开的是免提,闷油瓶也能听见胖子的话。他正看着我,眼神很柔和。

又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闷油瓶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问:“吴邪,你很早就计划跟爸妈说了?”

“嗯。”

“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上次也说得很突然。”闷油瓶道。

“怎么没说过?”我懒懒地仰面躺在床上,“我不是早就说过爸妈喜欢你,会接受你的么。”

张海客装成我出现的时候,我们追到长沙。那晚在父母家,我看出闷油瓶对于父母眼里的我们的关系很在意,于是对他承诺说一定会坦白我们的感情,一定要让父母接受我们理解我们。

现在我们做到了,借助了身边许多人的力量。可最重要的,还是彼此对对方的不离不弃吧,否则,也就没有坚持的意义。

闷油瓶没说话,俯身过来吻我的额头。

“啊,我得给小花打个电话。”我说。跟解连环弄成那样,自然不能再回解家,所以他和黑眼镜在杭州的家里过年。

“哈喽小三爷!”小花的电话是黑眼镜接的,“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小花呢?”

“洗澡呢,刚才在楼下被几个熊孩子放的炮落了一脑袋炮皮,哈哈!听口气你跟哑巴通关了啊,恭喜恭喜~”

“呃…谢谢。”我摸摸鼻子。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哑巴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理儿?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聊聊!”黑眼镜说。

“滚你大爷的!”我骂道,随即听见黑眼镜的惨叫。不是吧?老子的声音都有隔山打老牛的杀伤力了?

“谁叫你接小爷电话的!”那头传来小花的咆哮,“喂~亲爱的,新年快乐~”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新年快乐!我说你改唱川剧了?变脸儿变得够快啊!”

小花不屑地切了一声。

“第一次不在解家过年吧,还好吗?”我问。

小花咯咯笑起来:“不是第一次不在解家过年,而是长大后第一次过年!当然好,好的不得了!”

我也笑起来,说:“那就好。不早了快睡吧,你家瞎子说要跟你聊聊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理儿呢。”

那头黑眼镜又发出一声惨叫,喊:“小三爷你不厚道!”

我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TBC====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50:00 +0800 CST  
终于一千楼了!好感动!(楼主精分了)

昨天刚摊牌,今天就被接受了,但文里的时间可是过了半年多哦,所以并不突兀!不这么赶的话又得虐了……嘛,你们都理解的。还不都是催更催的~

真的离完结越来越近了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接下来还请多关照啦!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4 21:55:00 +0800 CST  
度受又抽风了!!无故吞了140章!又多吐了一遍142、143!!把我的140吐出来啊我靠咧!!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5 09:36:00 +0800 CST  
哇哈哈哈~小哥有问题,天真就会求助胖子,想不想知道胖爷是怎么猜的呢~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5 23:10:00 +0800 CST  
一四零、

早上老妈打电话来,说小坤的女朋友今天下午要走,叫我们回家一起吃午饭,我答应了。

有了未来儿媳妇,亲妈立马变后妈,只给小坤女朋友夹菜、说话,把连同老爸在内的四个大男人晾在一边。

老爸倒是毫不在意,很快吃完饭,就拉着闷油瓶陪他下棋。

老妈收拾碗筷,小坤去送他女朋友。那姑娘是杭州人,工作上请了假和小坤来长沙参加三叔的婚礼,今天必须回去了。

我心里在想找个什么机会跟父母坦白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心不在焉地望着电视,也看不进去。

“小邪,最近忙什么呢?有日子没回来了。”老妈收拾完,挨着我坐到沙发上。

“没忙什么,铺子还那样,现在倒是小坤比较忙。”我随口回应着。然后跟老妈讲了些拍卖行的事,老妈听得很高兴,说有小张这么稳当的孩子在,她就放心小坤了。

正聊着,小坤开门进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有点诧异,还以为他会跟女朋友一起直接回杭州了呢。

“我…”小坤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她非不让我送,我就回来了呗。”

“你这孩子真是!记得一会儿给人姑娘打个电话问到家没有。”老妈埋怨小坤道。

“哎,知道了妈。”

老妈站起来往房间里走,念叨着:“这老头子下起棋来没完了,看颈椎病又犯!”

“你怎么回来了?”我趁老妈走开,又问小坤。什么女朋友不让送,一听就是编的。

“我怕你跟爸妈摊牌的话发生什么事儿。”小坤压低声音说。

我愣了一会儿,也小声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再说也还没跟小哥商量。”

“没关系哥,看情况来。”小坤安慰我。

屋里传来老妈的唠叨声,不一会儿,闷油瓶和老爸出来了。老爸因为棋局被搅很不满,嘴里嘟嘟囔囔。

电视开着,似乎在演广告,乱糟糟的。老妈拿起遥控器换台,也不看我,很随意地开口道:“小邪,不是妈啰嗦。你看你都三十了,现在也把生意交给了你三叔,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心狠地一跳,后背立刻起了一层汗。“妈,我、我、”我咬咬牙,“我不想结婚。”

闷油瓶在对面盯住我,眼神很惊讶,嘴唇抿成一条线,手指攥起来,指骨都泛白了。身边的小坤也绷紧了身体。

父母诧异地看向我。“你说什么?”老妈似乎不敢相信。

我在心里深呼吸了一下。“我说我不打算结婚了。”

“为什么?”老妈追问。

我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邪,你是不是还惦记以前的女朋友?这都过了多久了,也该放下了。”老妈关了电视,看样子是要好好跟我谈。

“我…”我看看父母,又看向闷油瓶,发现他盯着我的眼神慢慢慌乱起来,对我轻轻地摇头。

为什么摇头?他不想让我说出来吗?可如果不说,我要怎么回答我妈的话?撒谎说忘不了那个虚构出来的女朋友?那以后再想说实话就会更加困难。也许用这个谎话,我甚至可以死顶一辈子,可闷油瓶呢?我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原本那么孤高的神一般的人,难道永远都要偷偷摸摸地与自己的爱人交往?难道真的要低头承认我们的感情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闷油瓶依然拥有长生的体质,或许我会选择隐瞒。毕竟,我若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段插曲、一个过客的话,那便没有必要让他低那个头受那个委屈。可是长生破了,他会在未来几十年里和我一起衰老、死亡,我们将是终生的伴侣,那么父母这一关就变得非过不可,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仅剩的半生,要过见不得人的生活。

更何况以前我就想过,相对于我,闷油瓶在这个世上可以说只有我一个亲人。如果我不能、不敢对父母承认我们的关系,那太对不起他了。

我不可能离开闷油瓶,不可能和女人结婚,那么对父母的伤害已经是必然的。而如果不坦白,还会伤害闷油瓶,岂不是两败俱伤?想到这,我彻底下定了决心。

“妈,爸。”我扭头看向父母,“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女朋友。”

“可妈记得你不是说过你有?还没等带回来让我们见就分手了?”老妈很疑惑。

“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女朋友。”

父母对视了一眼,我爸开了口:“你小子绕什么弯子?什么意思?”

“吴邪!”闷油瓶猛地站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依然透着惊恐的情绪。

我看了他一眼,也站起来,对父母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他,张起灵。”

老妈抽了一口冷气,嘴角扯出一丝生硬的笑来:“儿、儿子,你是跟妈开玩笑呢吧?妈知道你们好朋友感情好,可…”

我打断了老妈的话,说得更加明白:“我和小哥不只是朋友。我爱他,我今后都会跟他在一起,所以我不会结婚的。”

“荒唐!”我爸大喊了一声,站起来怒视着我。小坤站在我身旁,不知道先劝哪边。

“小邪,你…你是同性恋?”我妈的嘴唇都白了,显然不敢相信我的话。

“不是,我不是喜欢男人,不是同性恋。而是,我只喜欢小哥,就是张起灵。我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只爱他,只想跟他在一起。”此刻我反倒冷静下来了,用坚定的语气说。

“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爸怒不可遏。

老妈瞪大眼睛看着我,又慌乱地去问闷油瓶:“小张,你们…到底…小邪说的是真的?”

闷油瓶犹豫了几秒,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是真的。对不起。”

“荒谬…简直荒谬!马上收回你的话,听见没有?!”看得出来我爸气得够呛,说话时嘴唇都在抖。

我突然很难过,曾经设想了无数次的场面,真的就这么发生了。我扑通一下在父母面前跪下:“爸,妈,对不起,可我不能收回我的话。我们是认真的,请你们理解。”

闷油瓶走到我身边,没有拉我,也在我身边一起跪下来。我一惊,心里弥漫出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他居然对我的父母下跪?张起灵居然为了我,给别人下跪?

看到我们两个跪下请求理解的场面,我妈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实,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爸顺手拿起墙边的扫帚,倒过来握着扫帚头那一端,用扫帚把指着我的头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坤一看老爷子要动手了,连忙跑到他身边劝:“爸,有话好说别动手!”

也许打我一顿出了气,就能好好平静下来听我说了吧?我想。于是抬头迎上我爸愤怒的目光,有些悲伤地说:“我爱的是张起灵,我要跟他在一起。”

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扫帚就落了下来。我听到身边的闷油瓶抽气的声音,赶紧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紧接着,扫帚把就狠狠地抽在我肩膀上。我登时感觉那里一热,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起来了。

“吴邪!”“哥!”闷油瓶和小坤同时叫我。

我低下头,使劲摇了摇,叫他们不要管。

“叔叔,您要怪就怪我!别怪吴邪!”闷油瓶急切地仰头对我爸说。

“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子,轮不到你说话!”我爸喊完,又一扫帚抽过来。

听着扫帚把抽来的破空声,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着,没想到闷油瓶忽然抱住了我,第二下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哥!”我连忙挣开他的庇护,对他摇头。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他闷油瓶不能挨打!

老爷子显然更愤怒了,见我拉开了闷油瓶,便把扫帚劈头盖脸地抡下来。

我的手死死攥住身边闷油瓶的手不让他动,免得更加激怒我爸。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替我挡,只能紧紧回握着我的手。

悉数挨下老爸的抽打,我心里升起一股哀伤的情绪。

经过三爷、小三爷的岁月,我浑身上下里外都受过各种各样的伤,有的甚至危及生命。与那些比起来,老爷子这几下打根本算不得什么,我都没办法说这是疼。可这却更令我感到悲伤,因为我开始意识到,我的父亲老了,老到都打不疼他的儿子了,我却还要让他为我操心痛心。

小坤见状,也跪下去,拉着爸的衣服求他停手。

“你还有脸劝?!”我爸调转扫帚把指着小坤骂道,“你就看着你哥走了歪路不管?居然还瞒着我们!”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我看得出来哥和张哥的感情是真的,爸妈,你们就理解他们吧!”小坤大概没想到老爸会真的动起手来,此时也有点急了。

“你也跟着胡说!”老爷子又一扫帚打在小坤背上。

“爸!跟小坤没关系!”我急忙道。

“对,是跟他没关系。跟你有关系!我看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把我们老的放在眼里了!你…你想让老吴家绝后吗?你对得起你爷爷吗?你有没有想过,没有老婆孩子,老了以后要怎么过?就算你不要人照顾,可这是在中国!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怎么说你?!你让我们的脸往哪放!……”老爷子连骂带劝带讲道理,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大堆,还时不时在我身上补几扫帚。老妈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眼睛都红肿起来,痛心疾首地望着我。

我低下头听着父亲的骂声、母亲的哭声,只是握着闷油瓶的手不撒。我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也许父母现在想不通没办法接受,可我也不能让步。无论要用多久,无论要挨多少打骂,我都不想做贼一样地和闷油瓶在一起,不想否定我们的感情。

我是这样想的没错,所以当闷油瓶的手松了握着的力道,试图从我手里抽出去的时候,我并无愤怒,有的只是震惊。

====TBC====

再发一遍140!@怀念不如想见01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6 12:25:00 +0800 CST  
一四五、

第二天把闷油瓶送到了拍卖行,我还是去铺子里剥削王盟。

一进店门就对王盟喝道:“好好看店,老板我要去楼上整拓片。除了小哥来,否则天塌下来也不许打搅我,不然扣你工资!听见没?!”

王盟拿着鸡毛掸子拼命点头。

其实我是想给胖子打个电话,让他帮我分析分析闷油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真!份子钱攒够了没?”刚一接通,胖子就嚷了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死胖子掉钱眼儿里了吧?张口闭口钱钱钱,还能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

“没钱怎么娶媳妇儿!那你找胖爷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说:“小哥最近不太对劲。”

“有了?”

“你丫才有了!你看看你那肚子!都TM快生了!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气得大吼。

“开个玩笑,那么大脾气干嘛?更年期?”

“你大爷的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

“哈哈哈哈,小哥不对劲,看来我们天真小同志还是正常的!”胖子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怎么回事儿?跟胖爷我说说,保准药到病除!”

“你丫才有病!”我又不甘心地骂了一句,然后把闷油瓶的奇异反应告诉了胖子。

“你能想象吗!?那闷神居然买玫瑰花回来!难道心血来潮这种事会发生在小哥身上?!”我一边说完,一边还觉得不可思议。

胖子也惊异得很,叹了几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后,还真就认真琢磨起来。

“小哥该不会是想下斗?”这是胖子的结论。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了,闷油瓶会想下斗?

胖子说:“小哥儿怎么想,天真你最清楚。现在你都不清楚了,那胖爷我只能猜了。我觉得吧,小哥这个情况挺像倦怠期的。”

“怎么讲?”我心里一激灵。

“你别急,咱先一条条排除啊。你太能作,惹小哥不高兴了?”胖子又要用他的排除法解决问题了。

“我怎么作了?!”我立即否定。

“有第三者?”

“没有。”

“xing生活不和谐?”

“我靠你…!没有!”我咬牙切齿。

“你看,既然没有导致你们感情破裂的因素,那也就是说小哥在考虑别的事情。小哥的生活里有什么事啊?除了你就是下斗呗!对了,胖爷我把拍卖行给忘了。莫非是生意不好?”

“生意挺好的啊,再说小哥只管技术方面的事,生意好坏他好像不怎么上心。”

“所以啊,”胖子拍大腿的声音传来,“你想想看,小哥是谁啊?!土夫子里,他要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那么一斗神就让你给搁家里头当家庭妇男了,天天柴米油盐的,他能乐意么?!完了每天在拍卖行里鉴定那些三流收藏家们的三流藏品,要是我,肯定想,这都什么玩意儿?!老子当年在斗里,闭着眼随便摸一样都比这值钱!时间长了,保不齐就想下斗,摸摸明器砍砍粽子什么的,多带劲!可小天真你肯定不同意啊,所以小哥就使劲对你好,讨好你,想等你心情好了答应让他下斗。哎呀天真同志!这可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你可一定要顶住哇!”

胖子这一大串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愣了好半天才缕清楚胖子的意思,沉默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胖子猜的对不对,但他无意中还是触到了我心里的一个隐忧,那就是,让张起灵过普通人的生活,真的适合他吗?他心甘情愿吗?

闷油瓶恢复记忆后,我多少听到一些我们认识之前的他的生活状态。可以说,每一个张家人,就是为了下斗而出生的,更何况他是族长,是张起灵,是这个世界上下斗最牛B的人。他在破解机关方面的造诣,他的古董古墓知识,他的从小就经受严酷训练的身手和神经,无人能出其右。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闷油瓶在斗里,就是神。

然而跟我在一起后,神也变成了凡人。他会发愁今天的晚饭做什么,会惦记冰箱里还有没有足够的食材,会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阳台上照料那几颗差点被我养死的仙人球,会把我乱丢的书和账本整理成齐齐的一摞,会把浴缸和马桶刷洗得像新的一样。

于是我忘记了,忘记了他曾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哑巴张,忘记了他曾是一滴血就能使千年女粽子下跪的神秘人,忘记了他曾是只用一只铃铛就让张海客兄妹威风扫地的张家族长,忘记了他曾是古墓中凌厉如一道闪电的黑色麒麟,忘记了他不仅是我的闷油瓶,他还是张起灵,这并不是他的名字。

“喂?喂?天真?”胖子见我不说话了,喊了我几声,“我说小天真,你不如亲自去问问小哥儿,你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也对!薛定谔的猫,不打开不知道结果!”我冲动起来。

“什么?觉得饿的猫?”胖子摸不着头脑。

没再理胖子,我挂断电话。可谁知那股子劲头就像也被掐断了一样,我一下又泄了气。

如果…现在的生活状态不能让闷油瓶觉得开心,我是不是应该放开他呢?我突然有点明白,在对父母坦白的那一天,闷油瓶为什么会差点放开我的手了。他既然当初打算用自己的一生换我十年安稳,说明他并不是那种爱我就非要和我黏在一起的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男人之间到底没有那么腻乎,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让闷油瓶平安、舒适、快乐,那么那个地方是不是我身边,我都可以接受。

只是,下斗这样危险的活动,我真的能说服自己让他去吗?还是说我要陪他一起去?我会不会拖累他?

“啊啊!!烦死了!”我自言自语地大喊了一声,抓了抓头。

在兜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根烟,闷油瓶在这方面就跟盯贼一样盯着我。虽然托他的福,我现在基本上没有烟瘾了,可烦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抽一根。

于是我只好下了楼,出去买了一盒黄鹤楼,抽了两根,剩下的都赏给了王盟。

中午也没心思吃饭,呆坐了一会儿,跳起来开车去了拍卖行。胡思乱想不是办法,我得去找闷油瓶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假如他真的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那…那就再说!我咬咬牙,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TBC====

瓶邪夫夫遭遇倦怠期?胖子是否说中小哥心事?张起灵有意重返盗墓生涯?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明天同一时间,Winding road为您揭晓答案!

(楼主职业病犯了…)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6 12:46:00 +0800 CST  
一四六、

到了拍卖行停好车,门口的伙计迎上来:“小三爷!”

他们还是习惯这么叫我,我说了几次后也就随他们去。“小哥呢?”我问。

“在办公室。”

“那俩煞星呢?”我指的是小花和黑眼镜。

“解老板和黑瞎子今天有事,说不来了。”

我点点头,正要抬脚进去。伙计又道:“小三爷,你什么时候去开的车啊?我都没见着你出去,这动作也太快了!”

我身子一顿,猛地回身抓住伙计大声问:“你说什么!?你今天见过我?!”

伙计吓了一跳,奇怪地说:“是、是啊,你不是刚进去不一会儿吗?我还纳闷怎么没见出来,就又开着车来了。”

我扔下伙计,扭头就往闷油瓶的办公室跑,心里一团乱麻。“我”又出现了?!是谁?齐羽还是张海客?他想干什么?又要带走闷油瓶?!

冲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咽了口唾沫定定神,蹑手蹑脚地靠近门缝,然后就听到说话声传出来。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闷油瓶冷冰冰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来看看你。”一个声音响起,我一时听不出是谁。

“看完了?回吧。”闷油瓶好像有点不耐烦。

来人似乎笑了:“好吧,实话说,想夹你喇嘛下个斗。”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真TM的怕什么来什么!一瞬间很想冲进去把那人轰走,可好奇心又驱使我继续听下去,我很想知道下斗对于闷油瓶的吸引力。

“不去。”闷油瓶干脆地吐出两个字。

我一下子放松下来,却又有点意外,难道闷油瓶不想下斗?答得一点儿不带犹豫。我又往门前凑了凑。

“为什么?”

“我答应吴邪不再下斗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张起灵,你自己,想不想下斗?”

我听出来了,这是齐羽的声音。他的声音跟我也很像,但自己说话的声音在自己听来和别人听来是有差别的,又隔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所以开始我并不觉得有多熟悉。

齐羽还特地强调了“自己想不想”几个字。

没听到闷油瓶回答,他是在摇头还是在点头?我又有点儿紧张。

“为什么?”齐羽又问,“张起灵,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出生的,你天生就是下斗的料。现在这种庸庸碌碌的生活就是你的归宿了?别委屈自己,也别骗自己了。”

闷油瓶还是没出声,又听见齐羽问:“到底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听见闷油瓶的声音,他说:“我不需要再下斗了。我有家了。”

我只觉得心咚咚地跳,呆站在门口。

“哥?你来了?”小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

我吓了一跳,刚回过身去,门就打开了。

“吴邪?”开门的人是闷油瓶。

我尴尬地笑笑,叫小坤去忙。闷油瓶把我让进办公室,我果然就看到了“我”。

“吴小三爷。”齐羽跟我打招呼。

我看着他:“你为什么在这?”我没想到齐羽会知道闷油瓶开拍卖行的事。

“真冷淡,开业的时候我还特地来捧场来着。”齐羽笑着说。

我一惊:“开业的时候你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不来帮着喊价,吴小三爷的天灯能点得那么风光?”

我回忆了一下开业那天的情景,惊讶道:“那托儿是你?!”

“什么托儿?”齐羽皱皱眉头。

“没、没什么…”我有点窘。

闷油瓶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后带了带,对齐羽道:“没事了就走吧,我们和你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齐羽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双手伸到耳后一拉,竟然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我的脸下面,是那张他曾经用过的,古书店伙计的脸。

齐羽掏出金丝框眼镜戴上,对我说:“其实吴邪,我真的挺恨你的。要不是你长得还算帅,我会更恨你。我走了,再见。”齐羽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哦不,再也不见。”

看着齐羽走出去,我还是呆呆地望着关上的门,直到闷油瓶拉了拉我才回神。

“吴邪,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来了一会儿了…小哥,你真的不想再下斗了吗?”我又强调了“不想”两个字。

闷油瓶有些茫然地摇头:“怎么了?”

“我以为你厌烦了现在的生活,以为你想去下斗。”

“没有。吴邪,怎么会呢。”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找地方坐下来,又抬头看闷油瓶:“齐羽那人皮面具是怎么回事?”

“他整容了。”闷油瓶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是这样。是,齐家当家已经彻底在道上露面了,总不能跟吴家前任当家长得一样,又不能后半辈子都戴面具生活。他说他其实挺恨我的,而我又何尝不是。我们都因为对方的存在,在心理的自我认同上出现过很大的危机感。

“吴邪,”闷油瓶蹲到我身边抬头看着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出生以来从没有过的,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更何况你每天都在我眼前,怎么会厌烦呢?”

“就是因为没有过这样的生活,我才怕你不适应。”我低着头,看到闷油瓶平静的眼神,心里也静下来。

“吴邪,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怕下斗,尤其是你出现了之后。”

“为什么?”我问,心说果然自己才是拖油瓶么。

“我怕自己保护不了你,怕有个闪失,你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头一回听见闷油瓶说这些话,我不由得有些感动,认真地对他说:“小哥,我在。”身体往前倾倾,和他额头相抵,闭上眼睛。

“嗯。”闷油瓶也闭上眼睛。

“大白天的在这演八点档~”小花调笑着进来了。

闷油瓶站起来。我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解老板无辜旷工,上哪儿逍遥去了?”

小花完全不接招,眼一翻,说:“管着么?”噎得我没脾气。

这时黑眼镜进来了,看见我,又看了看闷油瓶,连连摇头说:“哎呀,来晚了。”

“没什么18禁镜头,瞎期待什么呢。”小花随口说着,却是一脸和黑眼镜一唱一和的揶揄表情。

黑眼镜一乐,说:“花儿爷想哪去了?我是刚才听伙计说好像来了两个小三爷,本想看场真假美猴王的戏呢,看样子已经被哑巴这个如来识破了啊。”

小花脸色一正:“你说什么!?冒充吴邪的冒牌货又出现了!?在哪!?那年耍小爷的账还没算!”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黑眼镜扯住了。

我也赶紧说:“不是张海客,是齐羽!”然后把事情经过跟小花他们讲了。

“他说以后不来了?算他识相,那我就放他一马。”小花听完,还是有些不忿,“对了吴邪,你今天怎么上来了?一般不都在楼下等你家哑巴?还来这么早。”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对啊,我是来问闷油瓶是不是想下斗,为什么不开心的,经这么一搅和,虽然第一个问题有答案了,可第二个问题还没问。不过,我看了一眼小花和黑眼镜,心说要是当着他们面问还不得被埋汰死?!于是一梗脖子,学小花说:“管着么?”

这次换他咬牙切齿了。

晚上被小花拉去一起吃饭,喝多了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各自一忙,居然也就又把问闷油瓶的那茬儿耽搁过去了。

====TBC====

我来啦~小哥不是想下斗,那么是想弄啥哩?昨天有小伙伴猜的沾点儿边啦,晚上二更,看胖子大婚启发小哥

本想如果我大尤文拿到欧冠冠军就三更庆祝三冠王,可惜输掉了……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7 12:15:00 +0800 CST  
一四七、

胖子在他婚礼的前两天,把我和闷油瓶叫到了北京帮忙。我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加婚礼,以前都是直接去典礼现场随个份子吃个饭就走,也没觉得有什么忙可帮,以为婚庆公司全搞定。

这回胖子结婚可着实让我开了眼,听他安排任务我都觉得头大。什么贴囍字、挂拉花、贴井盖、安排车队、给司机发喜烟喜糖这都是简单的,最考验人的还是结婚当天去接亲的时候。胖子说到时候新娘和伴娘们会把闺房门堵起来,我得帮他想辙骗进去或者撞进去,说不定还得表演节目啥的。

“这不应该是伴郎的活儿么?!凭什么让我俩上?!”我不满地嚷道。

“这不是伴郎性格太蔫儿不给力嘛!胖爷我本来是想让你或者小哥给我当伴郎的,就小哥儿这实力,开门是分分钟的事儿!”胖子说。

“你不怕小哥直接把闺房门拆了,新娘子不高兴?”

胖子连连摆手:“拆门可不行!我是想着把小哥照片从门缝里塞进去,里面那些伴娘一见有这么帅的伴郎,保准立马开门!”

我一听就不干了,骂道:“我艹!到底是谁结婚啊?!信不信老子把你从门缝里塞进去?!”

胖子不屑地撇撇嘴:“就知道天真你小气不同意,所以我才没找你俩当伴郎。再说伴郎得找没结婚的,你俩已经过期了!”

“我俩怎么结婚?我看你分明是怕小哥太帅,抢你风头!”我吐槽道。

婚礼当天很热闹,撞门的时候我被胖子逼着唱了好几首歌,伴郎蹲在地上往里面塞了一沓红包,才得以进了闺房门。谁知进去以后还要找婚鞋,找不到就不让接走新娘。我和伴郎东翻西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一只,另一只怎么也翻不着。

一群姑娘围着胖子嚷嚷说找不到鞋就给红包。可胖子太豪爽,之前已经把红包都塞完了,没辙,掏出纸巾直擦汗。

原本站在角落里的闷油瓶突然走到屋子中间,我们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见他轻轻一蹦,伸手把藏在屋顶吊灯下花球里的另一只婚鞋够了下来,交给了胖子,气息和西装一丝不乱。

胖子眉开眼笑地拿过婚鞋,转身去给新娘穿。小蕊穿着洁白的婚纱,握着捧花,也满眼笑意地看着胖子笨手笨脚地把婚鞋套在脚上。

胖子的父母早逝,可小蕊的父母都健在,此时正高兴地接过胖子敬的茶。胖子改口叫爸妈叫得干脆又响亮,两位老人递出装着改口费的大红包。胖子接了后直接就交给了小蕊,妻管严的样儿惹来一阵笑闹。

随着婚车到了饭店,我们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得以坐在餐桌边休息,等着典礼开始。

也许是早上起得太早,闷油瓶显得有些没精神,安静地坐在我旁边。我也开始哈欠连天,眨巴眨巴泛出泪花的眼睛,看看桌上的高级喜烟,又看看在望天花板的闷油瓶,伸出手,抓了一把瓜子……

典礼开始了,倒还是老一套。新郎新娘在《结婚进行曲》的背景音乐中宣誓、喝交杯酒、交换戒指。中西结合式的仪式。

一般我都不关注结婚典礼,只想着开席后把份子钱吃回来。不过这次毕竟是胖子的婚礼,以我和闷油瓶随的份子,别说我俩,就是两个王胖子都吃不回来。另外,看着台上满面红光的胖子,看着他和新娘幸福地向来宾展示无名指上的婚戒,我不由自主地就咧嘴笑起来。

胖子结婚了,真好。他终于走出巴乃、走出云彩的阴影了,真好。我能参加他的婚礼,真好。我们都好好地活着,真好。

“吴邪。”闷油瓶突然出声叫我。

“嗯?”我扭头用询问的眼光看他。

“现在的婚礼都这么复杂吗?”闷油瓶问。

我想了想,觉得这人肯定更没参加过婚礼,说不定他上一次看见结婚还是在八抬大轿、揭红盖头的年代,不由就感到有些好笑。

“其实现在已经算是简化了,不用像古时候一样摆好几天的席。不在饭店也可以,海边、公园、教堂,都能办婚礼,不过流程和典礼都差不多,大同小异。也有更省事的,旅行结婚,俩人领个证出去玩儿一圈就算完了。”我给闷油瓶普及21世纪的结婚形式。

闷油瓶点点头,又看回典礼台上。

典礼结束后,新郎新娘来敬酒。我和闷油瓶拿着酒杯站起来,嘴里连连说着恭喜。

胖子把他杯里的水一泼,抄起我们桌上的白酒瓶给自己倒满,说:“天真,小哥,胖爷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们俩!你们看见了啊,这可不是矿泉水冒充的!”

我笑着说:“我说你怎么酒量见长,敬了好几桌脸都不带红的,合着是矿泉水!”

“废话!要真喝酒,这么多人,胖爷我今晚还洞不洞房了!”

新娘小蕊把杯子举过来,说:“小哥,天真,谢谢你们今天过来,也祝你们幸福。”

“我说新娘子,你可不能被胖子带坏了。”我说,“怎么也跟着天真天真的?!”

小蕊抿起嘴笑。早在胖子刚带小蕊到北京的时候,她就听说了我和闷油瓶的关系,竟意外地马上给予了理解和宽容。虽然得到父母的首肯后,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介意旁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但能够得到祝福,总归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胖子一把勾住我的肩膀说:“我媳妇儿叫你昵称你还不乐意?我说快喝吧!天真吴邪同志!”说完,自己先喝干了杯里的酒。

我无奈,和闷油瓶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热闹的婚礼结束,本来胖子让我们多在北京住几天,但我心知不好打扰他们新婚燕尔,于是说等他们度蜜月回来再聚,当天晚上就和闷油瓶坐飞机回了杭州。

和胖子之间不需要矫情,更不需要黏在一起。他留我们是义气,我们不多打扰也是义气。虽然还不至于到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地步,但我们于胖子,胖子于我们,心里都明白,只要对方过得好,那么便可以相忘于江湖。

回家第二天,闷油瓶照常去拍卖行上班,我照常去铺子上网,然后下午照常去接他。然而我却得到了闷油瓶不在的消息。

“小哥去哪儿了?”我问坐在办公室玩手机的小花。

“谁知道。上午跟瞎子说了什么,两个人就不知道去哪了,现在也没回来。”小花说。

跟黑眼镜出去了?奇了怪了…我拿出手机来给闷油瓶打电话。

通了。“小哥,你在哪儿?”

“拍卖行楼下。”

“你们回来了?”我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看到闷油瓶和黑眼镜在门口,正往里面走。

等到二人也走进办公室,我问:“去哪了?”

“去办点事。”闷油瓶淡淡地说。

“什么事?”我好奇。

黑眼镜一勾我肩膀:“别问了小三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是好事。”

我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又看看闷油瓶,发现闷油瓶近一个月布在眼底的阴霾竟然有些转晴了,发生了什么?“小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闷油瓶依旧不答,走过来拉住我说:“回家吧。”

谁知黑眼镜却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搭上闷油瓶的肩膀,说:“陪你忙活了一天,请我和花儿爷吃饭。”

闷油瓶斜着眼睛看着他,没说话。

“不答应我就把今天干什么去了告诉小三爷。”

“…………去哪吃。”

“等一下!”我打断他们,“告诉我干嘛去了,我请客!不然小哥就跟我回家!”

黑眼镜笑得开心:“要不这样,今天我不说,哑巴请。明天我告诉小三爷,小三爷再请。”

我黑线:“你想得美。”

“算啦算啦,”黑眼镜转身去搂小花,“看小三爷小气的。走,花儿爷,咱回家,我请你吃棒棒糖。”

“滚!”小花把手机拍到黑眼镜脸上。

最后还是四个人去饭店大吃大喝了一顿,闷油瓶照例把喝多的我架回家。

胡乱洗漱了,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着闷油瓶扭开台灯,柔和的光线便将他白皙的脸映成鹅黄色。

“笑什么?”闷油瓶边问边掀开被子躺到我旁边。

我动了动,对着闷油瓶侧躺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道:“第一次从塔木陀出来,你失忆的时候,我和胖子讨论要怎么安置你。”

闷油瓶也面对我侧躺着,眨眨眼,露出感兴趣的眼神,示意我往下说。

“胖子说不如把你卖给富婆,凭你的姿色肯定有的赚。”

闷油瓶笑出来,闭起眼睛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一排白牙。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艹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扑到他身上,一口啃上他的嘴唇,狠狠地说:“富婆就别想了!你后半辈子都让老子买断了!”

====TBC====

提前放二更啦~继黑花、小坤之后,胖子也HE了

其实小哥的心思很简单啦,就是想对吴邪好,又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于是各种别扭,好不容易找到瞎子这个狗头军师给出出主意,结果如何呢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7 13:52:00 +0800 CST  
一四八、

闷油瓶白天不好好守在拍卖行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经常是我去找他,他却不知所踪。黑眼镜和小花明显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可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反倒是一脸揶揄地看得我发毛。

不是不想直接问本人究竟搞什么鬼,而是实在是为了自己的老腰考虑。谁叫每次问烦了,那闷油瓶子就直接吻过来堵我的嘴,经常亲着亲着就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一来二去的,以至于我现在一问他去哪了,腰就条件反射地泛酸。这还不算,好不容易我管住嘴不问了,闷油瓶居然还会挑衅地问我怎么不问他去哪儿了,这句话后来简直成了某和谐运动的代名词。

胖子说既然问不出来,就自己去查呗,建议我跟踪小哥。我自认没那个本事跟踪哑巴张而不被发现,可又耐不住心痒,终于还是决定跟踪一次,一探究竟。为此还买了风衣、帽子、墨镜和口罩。

“怎么样?我打扮成这样,就算被他发现了,也绝对认不出来是我!”我穿戴好装备,对着QQ视频另一端的胖子说。

“你他niang的整的跟变态一样,小哥哪怕认出来了也肯定装不认识你!”胖子道,“我说天真你能靠谱点儿么?现在是夏天!”

“那你说怎么才能不被发现!”我三下两下扒下装备,抹了一把汗,吼道。

“其实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小哥还能吃了你?”

还就真能,我心虚地摸了摸腰,心想。

最后我还是舍弃了大部分装备,只留下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叮嘱小坤,只要闷油瓶一出去就立马给我打电话。小花和黑眼镜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在拍卖行会被发现,在铺子又赶不及跟踪,于是我只好每天蹲守在拍卖行对过的一家书店里,假装看书,实则紧盯着对面拍卖行的大门。

可碰巧这一周闷油瓶都没出去,结果书店老板娘对我这个白看一天书又不买的人很有意见,每天从我一进门,脸就拉得老长。

好在这样的蹲守还是换来了回报,闷油瓶出门了!

我接到小坤电话的时候,已经看见闷油瓶走出了拍卖行的大门,于是连忙把手里的书塞回架子,跑出书店跟了上去。

闷油瓶一路步行,看样子要去的地方不太远。我蹑手蹑脚地在他后方大约50米的距离跟着。

先看到闷油瓶进了一家店,我没敢跟进去,只在外面等着。期间仔细看了看店面,发现这是一家卖香水、珠宝、名牌包的店。显然闷油瓶跟其中哪样也不搭界,我更迷惑了。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闷油瓶很快就出来了,手上多了一个纸质手提袋。送人的?我紧走了几步,稍微拉近一点距离,想要看清袋子上的牌子,或许就知道他买的是什么了。无奈自己的近视眼,要想保持距离不被发现,还真看不清。

闷油瓶依然没有回去的意思,继续朝前走着。我压压帽沿,跟上去。

最后来到一家咖啡厅,隔着玻璃窗,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坐在里面,冲闷油瓶挥手。闷油瓶点了一下头,推门进去,坐在那女人对面。

闷油瓶出来见女人!?还买了礼物!?还瞒着我!?我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在心底慢慢升上来。

即使被发现,我也得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咬咬牙,手压着帽檐推门走进咖啡店,坐在和闷油瓶背靠背的位置上。座位靠背很高,即使他回头也看不见我。

服务员来问我要点什么,我不敢出声,指了指菜单上的冰咖啡,然后就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对话。

“东西我可以先收下,”那个年轻的女人在说话,“可是宝宝还太小,你现在不能带走!”

宝宝?!我心里一惊。

闷油瓶没出声,一如既往的闷。

“你也别急,最多再过半个月,我肯定把宝宝给你送来。”还是那女人的声音,“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能做个好爸爸,我可还是会把宝宝带走的!”

宝宝?爸爸?我盯着面前冰咖啡里的冰块,脑子里嗡嗡的,反应不出来女人那些话的意思。

身后的两人没再说话,坐了一下就结账走了。我拿起菜单挡住脸,注意到那不知是香水还是首饰的袋子在女人手上拎着。

女人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闷油瓶则慢慢往回走去。

我坐着没动,直到杯子里的冰块完全融化,稀释了咖啡的颜色。那几颗冰块好像化在我心里,冻得手脚都麻木起来。

手机在兜里震,我接起来。

“吴邪?”是闷油瓶。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看,才发现我已经在咖啡店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已经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他一定是等不到我去拍卖行接他,这才打电话的。

“呃、我、我遇到一个以前的同学,在外面聊天。”我随口扯。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不回去吃了,你先吃吧。”

“好。早点回家。”

“知道了。”挂掉电话,我只恨胖子现在不在杭州。

我没办法消化今天听到的话。理智告诉我,事实绝不像表面听上去那么简单,应该去找闷油瓶好好当面问清楚,可我没那个勇气。我不知道万一答案真的是那样,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闷油瓶。

还不能离开妈妈的小宝宝,会有多大?半岁?一岁?那闷油瓶和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闷油瓶有了孩子?

怎!么!可!能!

在这方面我不可能不信任闷油瓶,这种狗血剧情哪怕发生在我身上都不会发生在闷油瓶身上,我心里明白得很。之所以会介意,大概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许忐忑,孩子、后代对于张起灵来说,其实还是有所谓的吧?所以他瞒着我收养了一个孩子?他反常了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件事?可他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呢?是怕我不愿意?还是他觉得这对我来说会是个惊喜,所以才不告诉我?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吴邪。”

我猛地抬头,只见闷油瓶就站在旁边。他低头看着我,头发有些潮湿。

“小哥!?”我惊讶地站起来。

“回家吧。”

“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吗?”

原来早就被他发现了!我就知道,就凭我,还能跟踪哑巴张不被发现?!莫非他刚才没走远,一直在外面等我?我有些尴尬,脑子又乱,不知道怎么开口。

闷油瓶看上去反而比我还忐忑,抿了抿嘴,又说:“吴邪,你…你知道了。”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坠。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

“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他微微叹了一声。

“先生,”咖啡店的服务员走过来,“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赶紧摆摆手,拉了一把闷油瓶道:“先回家。”

出了店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细雨,难怪闷油瓶身上潮潮的。

打车回到家,进门后闷油瓶一言不发,显得很局促。

我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说:“小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吴邪…”

转回身面对着他,扯出一个笑来:“什么时候去接他?”

闷油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会尽快。”

====TBC====

楼主今天累成狗,大概更了文就睡死了,不能回复大家的留言真是古梅纳赛……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8 20:23:00 +0800 CST  
楼主今天又累傻了…………

楼主 SA喵  发布于 2015-06-09 18:54:00 +0800 CST  

楼主:SA喵

字数:444040

发表时间:2015-02-09 08:0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7-31 11:57:00 +0800 CST

评论数:471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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