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云胡不喜（乘务长瓶X乘务员邪 双暗恋 HE）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风雨凄凄，地暗天昏。
风雨潇潇，啼声不绝。
幸而在风紧雨急中，两个人都怀着毫无理由的相信，小心翼翼地走向对方，生怕慢一些对方就会被光阴淹没。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有了后来一切。
风雨凄凄，地暗天昏。
风雨潇潇，啼声不绝。
幸而在风紧雨急中，两个人都怀着毫无理由的相信，小心翼翼地走向对方，生怕慢一些对方就会被光阴淹没。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有了后来一切。
第一章
吴邪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
离出乘接车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从家里到车库，要经过几个医院，一个学校，还有市政府，满打满算要二十几分钟，偏偏今天市里大概有什么会议，路上堵得厉害，晌午的日光蜷缩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道路两旁林立的电线杆和建筑物在视野里一点点后退，安静的能听见车轮“沙沙”的摩擦声——刚开始还有人不耐地鸣笛，后来要么是改了路线，要么就是连按下喇叭都已经懒得。
吴邪看看时间，按了两下喇叭，前面的车纹丝不动。他愈发有些急躁，趁前面车挪动的时候，斜插进了旁边拐弯的车队里，一拐出了主干道。虽说这条路会绕一些远，总比堵在那里好得多，吴邪一向守时，赴约也总是早到，况且...他也不愿让那个人等。
想起张起灵，吴邪不自觉笑了一下，当初毕业的时候自家明明做的是古董生意，父母都希望他子承父业，他却坚持进了铁路，父母都劝过他，说铁路如何辛苦，如何昼夜颠倒，他当然知道，当初决定时早就问清了林林总总的事情，可他也早就知道张起灵当初就来了铁路，甚至打听清了他跟的是哪一趟列车。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来了这里，还托他三叔帮忙安排到了张起灵的班组。
张起灵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长，话少办事却丝毫不差，干脆利落，人长得也萧疏轩举，上学的时候就有好多女生追，可人家一个也没答应，拒绝的话都不编。吴邪呢，写的一手好字，是学校的宣传委员，平时写写稿子做做板报，和张起灵也偶有交集。
他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是在学生会，当时张起灵正在低头批文件，外面曦光已逝，暮色渐染，他似乎是专心于眼前的文件，光线一点一点暗下来也毫无察觉，吴邪帮他按开灯，亮起来的一瞬间张起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吴邪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眼睛，仿佛沉沉墨色，抑或漆黑的夜空，狭长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吴邪一下竟不知说什么，而后局促地笑了下，把手里的稿子交了上去。
在此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地注意张起灵，所以知道他经常保持在他们系的前几名，学生会的工作做得一丝不苟，身旁有一个经常在一起走的人，总是戴副墨镜，也知道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毕业时拒绝了教授留校的邀请来了铁路。
直到有一天晚上做梦，梦里模模糊糊的脸庞每个棱角都那么像张起灵，凌晨三点他起来洗床单时心里清明的厉害，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在此之后也不用再怀疑了。
手机陡然响了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清清冷冷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在哪？”是张起灵。
吴邪看了看两边的建筑，叹了口气：“路上堵车，马上就到了。”
那边马上传来了声音，“嗯。”过了几秒又说，“注意安全。”随后就挂了电话。吴邪有点惊讶，那个人会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想不到，一面想心里有一丝雀跃就悄悄冒了出来，简简单单的话像风一样在心里盘旋。
他到的时候几个人已经不在车库，大概是去了排班室，张起灵的短信应景地发了过来，“来排班室。”吴邪笑了下，收起手机往那边去。
——tbc——
吴邪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
离出乘接车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从家里到车库，要经过几个医院，一个学校，还有市政府，满打满算要二十几分钟，偏偏今天市里大概有什么会议，路上堵得厉害，晌午的日光蜷缩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道路两旁林立的电线杆和建筑物在视野里一点点后退，安静的能听见车轮“沙沙”的摩擦声——刚开始还有人不耐地鸣笛，后来要么是改了路线，要么就是连按下喇叭都已经懒得。
吴邪看看时间，按了两下喇叭，前面的车纹丝不动。他愈发有些急躁，趁前面车挪动的时候，斜插进了旁边拐弯的车队里，一拐出了主干道。虽说这条路会绕一些远，总比堵在那里好得多，吴邪一向守时，赴约也总是早到，况且...他也不愿让那个人等。
想起张起灵，吴邪不自觉笑了一下，当初毕业的时候自家明明做的是古董生意，父母都希望他子承父业，他却坚持进了铁路，父母都劝过他，说铁路如何辛苦，如何昼夜颠倒，他当然知道，当初决定时早就问清了林林总总的事情，可他也早就知道张起灵当初就来了铁路，甚至打听清了他跟的是哪一趟列车。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来了这里，还托他三叔帮忙安排到了张起灵的班组。
张起灵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长，话少办事却丝毫不差，干脆利落，人长得也萧疏轩举，上学的时候就有好多女生追，可人家一个也没答应，拒绝的话都不编。吴邪呢，写的一手好字，是学校的宣传委员，平时写写稿子做做板报，和张起灵也偶有交集。
他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是在学生会，当时张起灵正在低头批文件，外面曦光已逝，暮色渐染，他似乎是专心于眼前的文件，光线一点一点暗下来也毫无察觉，吴邪帮他按开灯，亮起来的一瞬间张起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吴邪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眼睛，仿佛沉沉墨色，抑或漆黑的夜空，狭长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吴邪一下竟不知说什么，而后局促地笑了下，把手里的稿子交了上去。
在此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地注意张起灵，所以知道他经常保持在他们系的前几名，学生会的工作做得一丝不苟，身旁有一个经常在一起走的人，总是戴副墨镜，也知道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毕业时拒绝了教授留校的邀请来了铁路。
直到有一天晚上做梦，梦里模模糊糊的脸庞每个棱角都那么像张起灵，凌晨三点他起来洗床单时心里清明的厉害，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在此之后也不用再怀疑了。
手机陡然响了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清清冷冷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在哪？”是张起灵。
吴邪看了看两边的建筑，叹了口气：“路上堵车，马上就到了。”
那边马上传来了声音，“嗯。”过了几秒又说，“注意安全。”随后就挂了电话。吴邪有点惊讶，那个人会说出这种话，还真是想不到，一面想心里有一丝雀跃就悄悄冒了出来，简简单单的话像风一样在心里盘旋。
他到的时候几个人已经不在车库，大概是去了排班室，张起灵的短信应景地发了过来，“来排班室。”吴邪笑了下，收起手机往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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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吴邪到的时候张起灵正把趟计划交上去，隔着磨砂玻璃门身影缩成一个绰绰的影子，忽明忽暗，门开的时候回头遥遥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接着交待事项。
胖子悄悄凑过来小声问他，“天真你怎么才来，你都不知道刚才小哥急的啊。”
胖子是他们一个列车组的，和吴邪一届，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好的紧，他和吴邪差不多，也是为了一个人才来的铁路，是他们的学姐，叫云彩，上大一的时候云彩主持的新生欢迎会，胖子一见就喜欢上了。也算是不枉他好几年的心心念念，工作以后两个人竟也真在一起了。云彩大概是少数民族，异域风情倒也说不出的漂亮，在一起之后她托家里的关系把两个人排在了一个班组，他们俩的日子过得也算闲适。
吴邪一瞬间有点愣怔，难以言说的情绪像夏天顺着脊骨流下的汗滴一样让他心里小小的骚动起来，他看看张起灵认真交待的侧脸，突然又想，他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大概对谁都是一样的负责吧。刚刚有点躁动的心就又跌落下去。
那边似乎是交待完了，张起灵转身往外走，路过吴邪的时候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把汗擦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愣神的样子小小地勾了下嘴角，明明都工作了，这个人还是一点都没变。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清澈的眼睛里带上点无措，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吴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一条线，眼尾微微翘起来，好似有光彩在眼角眉梢流转。黑瞎子曾经嘲笑他这辈子一定是青灯古佛孤了一生，他心里是知道自己对吴邪的感情的，只是不说。吴邪那么温暖阳光的一个人，家庭和美，他怎么忍心把吴邪拉到这条路上。
他没想到的是还会在这里遇到吴邪，吴邪来报道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那句“我叫吴邪。”传进耳朵里才压下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往日拼命压抑的感情决堤一样地汹涌出来，以及满心的欣喜。
他们这班车不知怎么人手经常不够，每个人除了负责一个正常车厢外有时候还要负责临岗车厢，不过好在活干的多工资自然也比别的线路高一些，大家也就没什么怨言。
正值十一假期，车上人满为患，人和人之间挨得几乎没有距离，远道回家的人把行李堆在过道上和洗手池上，抱着孩子的母亲小心翼翼地避免着磕碰，车厢里喧闹的像是一锅滚沸的粥，吴邪站在站台上验票，看着远处有一位老人拉着儿子的手絮絮地交待着什么，旁边的男人静静听着，间或拍一下对面人的肩膀，再远处有一对恋人依依不舍地分别，看样子岁数不大，男孩子抬起手理了理女孩子耳边的头发，眼眶似乎红红的。
吴邪有时候觉得站台就是一个微缩的世界，人间百态，七情六欲，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不敢做的事，统统因为离别在即而徒增了勇气，伴着破釜沉舟一样的决心。他想，生离有时候其实比死别更让人难受。
不知不觉又想到那个人，不自觉温柔了眉眼。
殊不知，在站台上来回检查的乘务长，在他们车厢不远处就再也没挪动过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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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到的时候张起灵正把趟计划交上去，隔着磨砂玻璃门身影缩成一个绰绰的影子，忽明忽暗，门开的时候回头遥遥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接着交待事项。
胖子悄悄凑过来小声问他，“天真你怎么才来，你都不知道刚才小哥急的啊。”
胖子是他们一个列车组的，和吴邪一届，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好的紧，他和吴邪差不多，也是为了一个人才来的铁路，是他们的学姐，叫云彩，上大一的时候云彩主持的新生欢迎会，胖子一见就喜欢上了。也算是不枉他好几年的心心念念，工作以后两个人竟也真在一起了。云彩大概是少数民族，异域风情倒也说不出的漂亮，在一起之后她托家里的关系把两个人排在了一个班组，他们俩的日子过得也算闲适。
吴邪一瞬间有点愣怔，难以言说的情绪像夏天顺着脊骨流下的汗滴一样让他心里小小的骚动起来，他看看张起灵认真交待的侧脸，突然又想，他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大概对谁都是一样的负责吧。刚刚有点躁动的心就又跌落下去。
那边似乎是交待完了，张起灵转身往外走，路过吴邪的时候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把汗擦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愣神的样子小小地勾了下嘴角，明明都工作了，这个人还是一点都没变。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清澈的眼睛里带上点无措，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吴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一条线，眼尾微微翘起来，好似有光彩在眼角眉梢流转。黑瞎子曾经嘲笑他这辈子一定是青灯古佛孤了一生，他心里是知道自己对吴邪的感情的，只是不说。吴邪那么温暖阳光的一个人，家庭和美，他怎么忍心把吴邪拉到这条路上。
他没想到的是还会在这里遇到吴邪，吴邪来报道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那句“我叫吴邪。”传进耳朵里才压下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往日拼命压抑的感情决堤一样地汹涌出来，以及满心的欣喜。
他们这班车不知怎么人手经常不够，每个人除了负责一个正常车厢外有时候还要负责临岗车厢，不过好在活干的多工资自然也比别的线路高一些，大家也就没什么怨言。
正值十一假期，车上人满为患，人和人之间挨得几乎没有距离，远道回家的人把行李堆在过道上和洗手池上，抱着孩子的母亲小心翼翼地避免着磕碰，车厢里喧闹的像是一锅滚沸的粥，吴邪站在站台上验票，看着远处有一位老人拉着儿子的手絮絮地交待着什么，旁边的男人静静听着，间或拍一下对面人的肩膀，再远处有一对恋人依依不舍地分别，看样子岁数不大，男孩子抬起手理了理女孩子耳边的头发，眼眶似乎红红的。
吴邪有时候觉得站台就是一个微缩的世界，人间百态，七情六欲，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不敢做的事，统统因为离别在即而徒增了勇气，伴着破釜沉舟一样的决心。他想，生离有时候其实比死别更让人难受。
不知不觉又想到那个人，不自觉温柔了眉眼。
殊不知，在站台上来回检查的乘务长，在他们车厢不远处就再也没挪动过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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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吴邪检过票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小花和秀秀拉着他出去喝酒，几个人闹到挺晚才回家，今天白天又帮着他三叔应付客人，一共也没睡几个小时，刚才有个乘客补课的时候又讨价还价纠缠了半天，早累的不行，这会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看了眼表，离下一站还早着，就起身往休息车厢走，想着补一觉，半途还被胖子调侃了几句，“怎么着，小吴同志，看这黑眼圈，昨天夜生活了？”吴邪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贫，正要接着走，胖子又凑过来说，“哎，听说没，咱们组新来那个女的，霍玲，那身材，啧啧。”吴邪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着看上了？我这就告诉云彩去。”胖子忙拉住他，一叠声地说，“哎别别，我这不看你单身多年...”
吴邪在心里暗自想，再漂亮老子也不喜欢。
没承想又走了两步就碰上了，平心而论霍玲还真是漂亮，头发顺滑地盘在脑后，帽子歪歪地别在头顶，妆画得精致又不张扬，穿着制服的裙子露出两条长腿，只是吴邪的关注点全不在这，他看着霍玲拉着张起灵那只手，有点心烦意乱，头疼的更甚。
他皱了皱眉，揉着太阳穴侧身想走过去，霍玲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把本就狭窄的过道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心里更烦躁的厉害，张了张口声音都哑了不少，“霍...霍小姐让一下。”
霍玲见此又往张起灵那边挤了挤，张起灵微微一闪身躲了过去，抬手捉住吴邪手腕，“你嗓子...不舒服？”吴邪觉得那股燥热的火一下子都烧到了手腕上，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在了那里，他抽回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脑子里思绪乱飞，“没睡好。”
张起灵见状没多说什么，吴邪走的时候似乎听到张起灵和霍玲说“上班别穿裙子”之类的话，吴邪悄悄听着，脸上就有了点笑意，笑完又嫌自己幼稚。他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一觉竟睡到晚上十点多，起来的时候一看手表差点惊得从窄窄的卧铺上摔下来，一边飞快地穿衣服一边看了眼手机，有条短信：票检过了，桌上有茶，醒酒。
吴邪对着手机屏幕乐了两声，自从有一次他忘记吃饭又喝了点酒胃疼的起不来床之后，那个人就隔三差五地发短信提醒他加衣吃饭，虽然每次都只有简单几个字，吴邪又知道这只是上属对部下的关心，还是无可抑制地欢喜。
暗恋这种事，没接近之前大概都会在心里想像自己的意中人的一言一行，一笔一划描绘出一个完美的形象，最大限度地包容和理解他的所有缺点，以致接近之后会觉得失望，觉得幻灭，却未曾想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可吴邪不这么觉得，他觉得离张起灵越近，这个人就越让他沉迷，越让他喜欢的紧。即使知道大概是例行公事或同事间的举手之劳，还是不可抑制地高兴。
他看了看桌上，果然放着一杯茶，旁边有张纸条，“热了喝。”吴邪嘴角咧了咧，拿起那杯茶，一股脑倒进嘴里，大概是玫瑰茄之类的，酸酸甜甜地流过嗓子，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变得温热，他低头，飞快地发了条短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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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检过票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小花和秀秀拉着他出去喝酒，几个人闹到挺晚才回家，今天白天又帮着他三叔应付客人，一共也没睡几个小时，刚才有个乘客补课的时候又讨价还价纠缠了半天，早累的不行，这会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看了眼表，离下一站还早着，就起身往休息车厢走，想着补一觉，半途还被胖子调侃了几句，“怎么着，小吴同志，看这黑眼圈，昨天夜生活了？”吴邪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贫，正要接着走，胖子又凑过来说，“哎，听说没，咱们组新来那个女的，霍玲，那身材，啧啧。”吴邪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着看上了？我这就告诉云彩去。”胖子忙拉住他，一叠声地说，“哎别别，我这不看你单身多年...”
吴邪在心里暗自想，再漂亮老子也不喜欢。
没承想又走了两步就碰上了，平心而论霍玲还真是漂亮，头发顺滑地盘在脑后，帽子歪歪地别在头顶，妆画得精致又不张扬，穿着制服的裙子露出两条长腿，只是吴邪的关注点全不在这，他看着霍玲拉着张起灵那只手，有点心烦意乱，头疼的更甚。
他皱了皱眉，揉着太阳穴侧身想走过去，霍玲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把本就狭窄的过道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心里更烦躁的厉害，张了张口声音都哑了不少，“霍...霍小姐让一下。”
霍玲见此又往张起灵那边挤了挤，张起灵微微一闪身躲了过去，抬手捉住吴邪手腕，“你嗓子...不舒服？”吴邪觉得那股燥热的火一下子都烧到了手腕上，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在了那里，他抽回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脑子里思绪乱飞，“没睡好。”
张起灵见状没多说什么，吴邪走的时候似乎听到张起灵和霍玲说“上班别穿裙子”之类的话，吴邪悄悄听着，脸上就有了点笑意，笑完又嫌自己幼稚。他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一觉竟睡到晚上十点多，起来的时候一看手表差点惊得从窄窄的卧铺上摔下来，一边飞快地穿衣服一边看了眼手机，有条短信：票检过了，桌上有茶，醒酒。
吴邪对着手机屏幕乐了两声，自从有一次他忘记吃饭又喝了点酒胃疼的起不来床之后，那个人就隔三差五地发短信提醒他加衣吃饭，虽然每次都只有简单几个字，吴邪又知道这只是上属对部下的关心，还是无可抑制地欢喜。
暗恋这种事，没接近之前大概都会在心里想像自己的意中人的一言一行，一笔一划描绘出一个完美的形象，最大限度地包容和理解他的所有缺点，以致接近之后会觉得失望，觉得幻灭，却未曾想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可吴邪不这么觉得，他觉得离张起灵越近，这个人就越让他沉迷，越让他喜欢的紧。即使知道大概是例行公事或同事间的举手之劳，还是不可抑制地高兴。
他看了看桌上，果然放着一杯茶，旁边有张纸条，“热了喝。”吴邪嘴角咧了咧，拿起那杯茶，一股脑倒进嘴里，大概是玫瑰茄之类的，酸酸甜甜地流过嗓子，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变得温热，他低头，飞快地发了条短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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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吴邪上大学的时候生物钟规律的让同寝的人直咋舌，以至于现在白天睡多了晚上根本没有睡意，半夜的时候平行轨上过了辆车，明亮的车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惨白，在车厢里一晃吴邪一下子就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
他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刚两点过点，他对着车窗外面的一片模糊的漆黑发了会呆，胖子那边呼噜声此起彼伏，哼着几句梦话翻了个身，声音在静谧的夜里被放大了不少，钢轨和车轮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吴邪支着胳膊坐起来，揉揉睡得发麻的身子，穿上裤子往餐车走，晚饭时间被他直接睡了过去，现在饥饿感才一点一点侵袭上来，经过洗手台的时候他胡乱抹了把脸，清醒之后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更明晰。
餐车亮着夜灯，大概是其他乘务员也起来吃东西，火车上的工作本就常昼夜颠倒，三餐时间更是不规律，因此餐车上常备着热水给吃夜宵的列车员，说是夜宵，也不过是桶装泡面或者自热盒饭。
吴邪走进去的时候就听见有水声咕嘟，有人正撕着调料包，走近了才看清是阿宁，他拿出一桶面都时候阿宁正把叉子插在塑料盖上，招呼他用刚烧的的热水。
面泡上之后两个人都没话说，还是阿宁先挑起话头，“看着那个新来的没?”吴邪不明就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阿宁挑挑眉，接着说，“那架子摆的，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当初上学的时候就追着张起灵跑，没想到都跟这来了。”她掀开盖子吹了口气，又说，“咱们列车长也真是，这么多年也没看找女朋友，哎你说他是不是……”
吴邪大概明白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的话说，“别瞎猜了，说不定人家就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阿宁嗤笑一声，不做声了，低头吃了口面，突然又抬头，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凑过来，问吴邪，“你也是没遇到合适的?”
吴邪早被她刚才那番话搅得心烦意乱，一想到那姑娘上大学的时候就缠着张起灵不放就连吃东西的欲望也没了，握着叉子的手出了层薄汗，胡乱挑着面条，被阿宁一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只说出个“我”字。
阿宁凑的更近，开口说话呼出的热气几乎打在吴邪鼻尖上，又热又痒，吴邪僵硬地偏了偏头，作为一个连姑娘手都没牵过几次被胖子讽刺二十几年白活的人，他这会僵的不行，尽量避免让温热的气尽数扑在自己脸上。
阿宁见他这样子，更加得寸进尺，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几乎相贴，带着笑意说，“要不咱俩试试？”
吴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不行……咱俩…工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吴邪如蒙大赦地回头去看，就看到张大列车长拿着换票册从外面进来。
张起灵似乎没料到这个时候餐车里会有人，脚步顿了一下，看清面前的两个人后直接站在那没了动作。
阿宁拍了吴邪一下，凑到他耳朵边说，“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出息吧。”
说完直起腰，端起碗喝了口汤，收拾完桌子冲张起灵喊，“列车长你也来吃夜宵?那边我刚烧的热水，我先走了，你俩慢慢吃，困死了。”说完拉门就往休息厢走，一边走一边低声笑了几声。
张起灵迈步走过来，拿出盒自热饭没看吴邪，也没说话。吴邪心里堵的难受，想着张起灵肯定是误会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心情更有点烦躁，面泡的时间太长已经开始发软，他索性站起来把没动过的一桶面全倒了，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桌子，走到张起灵身边欲言又止。
张起灵低头泡面，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平时本就深邃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更黑，嘴唇紧紧抿着，他没看身边的吴邪，倒是伸手又拿了桶面。
吴邪仔细斟酌着开了口，“我和她……”张起灵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这桶给你。”吴邪看着他倒热水的身影，心里一暖，原来自己做什么他都看到了，他又开口飞快地说，“我和她没什么，开玩笑呢。”
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下，说：“我知道。”吴邪看着他一脸坦然，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急着解释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显得自己反而和阿宁不清不楚。
他不知道张起灵一直紧握着的手在听到他的话都时候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刚才撞见那一幕，心里的苦涩一下子翻涌上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像是心思突然被戳穿，惶恐地等待决断。
他看看身边的吴邪，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吴邪乱糟糟的头发，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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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上大学的时候生物钟规律的让同寝的人直咋舌，以至于现在白天睡多了晚上根本没有睡意，半夜的时候平行轨上过了辆车，明亮的车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惨白，在车厢里一晃吴邪一下子就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
他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刚两点过点，他对着车窗外面的一片模糊的漆黑发了会呆，胖子那边呼噜声此起彼伏，哼着几句梦话翻了个身，声音在静谧的夜里被放大了不少，钢轨和车轮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吴邪支着胳膊坐起来，揉揉睡得发麻的身子，穿上裤子往餐车走，晚饭时间被他直接睡了过去，现在饥饿感才一点一点侵袭上来，经过洗手台的时候他胡乱抹了把脸，清醒之后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更明晰。
餐车亮着夜灯，大概是其他乘务员也起来吃东西，火车上的工作本就常昼夜颠倒，三餐时间更是不规律，因此餐车上常备着热水给吃夜宵的列车员，说是夜宵，也不过是桶装泡面或者自热盒饭。
吴邪走进去的时候就听见有水声咕嘟，有人正撕着调料包，走近了才看清是阿宁，他拿出一桶面都时候阿宁正把叉子插在塑料盖上，招呼他用刚烧的的热水。
面泡上之后两个人都没话说，还是阿宁先挑起话头，“看着那个新来的没?”吴邪不明就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阿宁挑挑眉，接着说，“那架子摆的，仗着家里有点关系，当初上学的时候就追着张起灵跑，没想到都跟这来了。”她掀开盖子吹了口气，又说，“咱们列车长也真是，这么多年也没看找女朋友，哎你说他是不是……”
吴邪大概明白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她的话说，“别瞎猜了，说不定人家就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阿宁嗤笑一声，不做声了，低头吃了口面，突然又抬头，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凑过来，问吴邪，“你也是没遇到合适的?”
吴邪早被她刚才那番话搅得心烦意乱，一想到那姑娘上大学的时候就缠着张起灵不放就连吃东西的欲望也没了，握着叉子的手出了层薄汗，胡乱挑着面条，被阿宁一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只说出个“我”字。
阿宁凑的更近，开口说话呼出的热气几乎打在吴邪鼻尖上，又热又痒，吴邪僵硬地偏了偏头，作为一个连姑娘手都没牵过几次被胖子讽刺二十几年白活的人，他这会僵的不行，尽量避免让温热的气尽数扑在自己脸上。
阿宁见他这样子，更加得寸进尺，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几乎相贴，带着笑意说，“要不咱俩试试？”
吴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不行……咱俩…工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吴邪如蒙大赦地回头去看，就看到张大列车长拿着换票册从外面进来。
张起灵似乎没料到这个时候餐车里会有人，脚步顿了一下，看清面前的两个人后直接站在那没了动作。
阿宁拍了吴邪一下，凑到他耳朵边说，“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出息吧。”
说完直起腰，端起碗喝了口汤，收拾完桌子冲张起灵喊，“列车长你也来吃夜宵?那边我刚烧的热水，我先走了，你俩慢慢吃，困死了。”说完拉门就往休息厢走，一边走一边低声笑了几声。
张起灵迈步走过来，拿出盒自热饭没看吴邪，也没说话。吴邪心里堵的难受，想着张起灵肯定是误会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心情更有点烦躁，面泡的时间太长已经开始发软，他索性站起来把没动过的一桶面全倒了，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桌子，走到张起灵身边欲言又止。
张起灵低头泡面，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平时本就深邃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更黑，嘴唇紧紧抿着，他没看身边的吴邪，倒是伸手又拿了桶面。
吴邪仔细斟酌着开了口，“我和她……”张起灵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这桶给你。”吴邪看着他倒热水的身影，心里一暖，原来自己做什么他都看到了，他又开口飞快地说，“我和她没什么，开玩笑呢。”
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下，说：“我知道。”吴邪看着他一脸坦然，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急着解释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显得自己反而和阿宁不清不楚。
他不知道张起灵一直紧握着的手在听到他的话都时候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刚才撞见那一幕，心里的苦涩一下子翻涌上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像是心思突然被戳穿，惶恐地等待决断。
他看看身边的吴邪，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吴邪乱糟糟的头发，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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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吴邪又一次凌晨醒了过来。
当然，这一次不是宿醉。
他在网站上有自己的专栏，写写小说，赚点稿费，写青春校园类，笔名关根，在原创榜上倒也榜上有名。胖子曾经嘲笑他一个大老爷们没看出来还有颗少女心，其实他不知道吴邪写的是小说，七七八八却都是他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情不写出来就好像被刀一点点刮掉，只留下灰白的空洞一片片敞露出来，记录下来就有了寄托和归宿，主角都已经改了名字，却又分明写的他和张起灵。
上次写到哪了呢？他揉揉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学校组织运动会，当时他还没特别注意张起灵，现在回想起来倒处处都是他的影子，检录处分号码牌的那个人，广播里清清冷冷的声音，吴邪甚至想起来他对着名册念出的那句“吴邪？”
他们两个人没有大段大段的形影不离，仔细想想却有着无数细碎的一片片的擦肩而过，原来彼此手里都或多或少攥着点对方的过去。
吴邪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再这么想下去倒真像个思春的少女了，他自嘲地笑笑，开始打字，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写，知道有那么多人看的时候反倒还有些受宠若惊，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想纪念一段时光，或是...一个人。
自己所期待的清澈岁月。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分明，他有点做贼心虚地抬头看了眼胖子和他上铺，胖子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几乎盖过了键盘敲击的声音，他第一次觉得胖子的呼噜声如此的悦耳动听，说不清自己心虚什么，不想让那个人发现但又隐隐期待着他发现，暗恋毕竟是背着光的事情，两个人可以彼此平等地尊重，相爱，本身就足够幸运。
熬夜的直接后果就是他早上开早会的时候险些睡着，胖子眼看张起灵凌厉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赶忙狠狠掐了吴邪一把，吴邪疼的“哎哟”一声，一时全屋的人都看向他。他尴尬地笑了下，转头低声问胖子：“掐我干什么？”胖子一脸我懂的表情，也压低声音回他，“昨天半夜起来干什么了？瞧这黑眼圈，一脸纵欲过度，年轻人啊，要有节制。”吴邪无奈地给了胖子一下，“还不是写那个...”“哦，”胖子一脸恍然大悟，“我的大学罗曼史？”
“罗、你、姥、姥。”吴邪咬牙切齿地瞪了胖子一眼，就被张起灵点了起来，“吴邪，你有什么意见？”吴邪刚才根本没听那边在讲什么，这会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看了眼胖子，胖子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吴邪支吾了半天，说出一句，“没...没有意见。”张起灵似乎是轻轻笑了下，又好像是吴邪一瞬间的幻觉。张起灵没再说什么，简单总结了几句就散了会，让吴邪和胖子留下。
张起灵一边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一边问，“刚才在说什么？”胖子和张起灵大学的时候就混的挺熟稔，他本来又是自来熟，立马接过话头说，“说小吴呗，你看他这黑眼圈，明显夜生活紊乱，纵欲过度，我这正劝他呢，小哥你作为领导也该关心一下下属的私生活啊。”
吴邪听得目瞪口呆，正要反驳，嘴型还没摆好，就听张起灵一句话轻飘飘地进了他耳朵：
“那明天过来和我住。”
——tbc——
不好意思。(*/ω＼*)
最近比较忙。稳定下来就是周更。
周末再回复吧，然后周末那边也更更更。
来一场说更就更的旅行吧(๑•̀ㅂ•́)و✧
顺便祝梨子@玉枕暗香盈袖模考好成绩，加油(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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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不不小哥我……自己睡就好。”
吴邪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句流行的话来说，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抛开这句话本身蕴藏的丝丝缕缕的暧昧不谈，和张起灵一起住这件事情是吴邪从不曾想过的。爱情是不死的欲望，是贫困寡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他从大学一路跟到现在，所求的也从未越过矩，他怕没有希望，更怕满怀期待后的失望。
他攥紧了手里的笔，手心里汗湿一片，怕谁没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把最后一张A4纸夹进文件夹，“啪”地合上夹子，一边往出走一边说，“自己调整，调整不好自己过来。”
眼看着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张起灵手顿了下，又加了句，“这次公寓和我一间。”然后门“咔哒”一声合上了，留下吴邪和胖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乘务员每到一个换乘点需要过夜时都有专用的乘务员公寓，凭乘务添乘证入住，往常吴邪都是自己一屋，一来他们组里大多是一家一对，单身的寥寥可数，二来吴邪自己也喜欢一个人住，想想事情写写东西，他也乐在其中。
胖子先反应过来，说，“啊我知道了，咱们组不是新来个霍大小姐，”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地学了下大小姐阴阳怪气的语气，“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哪能和咱们这平民百姓挤一起，是吧小吴?”
吴邪脑子里乱成一团，密密匝匝的思绪铺天盖地地迎面砸下来，直叫他头晕目眩，他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随后求助般地问胖子，“要不……你去和小哥住一间？”
胖子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了吴邪一眼，“你怎么还怂了？我可不干，让云彩自己住我可不放心。”是对云彩的关心，听起来却是赤裸裸的调笑，他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还好笑地补了句，“争取早日拿下你男神啊，胖爷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吴邪恍恍惚惚地走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霍玲往这边走，霍玲看见他出来冲他笑了下，说，“起灵让我来收拾下会议室，你先走吧。”吴邪着意看了眼霍玲今天的穿着，果然换了裤子，妆也没有以前那么浓了，头发公式化地盘到脑后，规规矩矩的，他暗暗叹口气，虽然那声称呼听着依旧刺耳，可毕竟已经收敛了许多，大小姐为了爱情尚能做到这样，自己一老爷们反倒畏畏缩缩，思前想后了，他想了想，给张起灵发了条短信，“住一间公寓，钥匙也给我一把。”
那边半天没有回音，他把手机收回裤兜，拿上票剪去检票，检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对夫妇半天也没拿出车票来，车厢里本就拥挤，又没开窗户，吴邪正有些不耐，那个男的就不知从哪找出了两张车票。吴邪一看皱了下眉头，火车这都已经开到清源，那个男人的车票却只苏州买到镇江，两站之间只有区区两站，几十块的车票钱，还是学生票，硬是坐了十几站，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他把车票递回去，说，“先生您这需要补票。”
那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掏钱一边问票价，两百多的票价，再加上这种行为根据铁道部规定还要加收百分之五十的手续费，总共三百四十多，两个人是六百九，那男人一听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扯着嗓子大声说，“哪有这么多？我上车前查了的，你少忽悠我。”吴邪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无奈那个人根本不听，大嗓门吸引来了周围不少看热闹的旅客，其中不乏劝吴邪通融一下减一些钱的，吴邪无奈地说，“这是机器出票，我也没办法改，”说着拿着机器举给那个人看，“你看，一分都不差，都是按规定来的。”
那个人一看周围聚了不少人更有些大了胆子，抢过出票器一下摔到吴邪身上，喊道，“看什么看？多少钱老子自己知道！”吴邪气得不轻，又不好发火，拿起对讲机切到通用频道上说，“五车厢，五车厢给我调两个保安过来，快点。”
那头马上有人接上了话，“不必，我去。”是张起灵。
——tbc——
“不不不小哥我……自己睡就好。”
吴邪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句流行的话来说，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抛开这句话本身蕴藏的丝丝缕缕的暧昧不谈，和张起灵一起住这件事情是吴邪从不曾想过的。爱情是不死的欲望，是贫困寡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他从大学一路跟到现在，所求的也从未越过矩，他怕没有希望，更怕满怀期待后的失望。
他攥紧了手里的笔，手心里汗湿一片，怕谁没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把最后一张A4纸夹进文件夹，“啪”地合上夹子，一边往出走一边说，“自己调整，调整不好自己过来。”
眼看着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张起灵手顿了下，又加了句，“这次公寓和我一间。”然后门“咔哒”一声合上了，留下吴邪和胖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乘务员每到一个换乘点需要过夜时都有专用的乘务员公寓，凭乘务添乘证入住，往常吴邪都是自己一屋，一来他们组里大多是一家一对，单身的寥寥可数，二来吴邪自己也喜欢一个人住，想想事情写写东西，他也乐在其中。
胖子先反应过来，说，“啊我知道了，咱们组不是新来个霍大小姐，”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地学了下大小姐阴阳怪气的语气，“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哪能和咱们这平民百姓挤一起，是吧小吴?”
吴邪脑子里乱成一团，密密匝匝的思绪铺天盖地地迎面砸下来，直叫他头晕目眩，他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随后求助般地问胖子，“要不……你去和小哥住一间？”
胖子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了吴邪一眼，“你怎么还怂了？我可不干，让云彩自己住我可不放心。”是对云彩的关心，听起来却是赤裸裸的调笑，他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还好笑地补了句，“争取早日拿下你男神啊，胖爷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吴邪恍恍惚惚地走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霍玲往这边走，霍玲看见他出来冲他笑了下，说，“起灵让我来收拾下会议室，你先走吧。”吴邪着意看了眼霍玲今天的穿着，果然换了裤子，妆也没有以前那么浓了，头发公式化地盘到脑后，规规矩矩的，他暗暗叹口气，虽然那声称呼听着依旧刺耳，可毕竟已经收敛了许多，大小姐为了爱情尚能做到这样，自己一老爷们反倒畏畏缩缩，思前想后了，他想了想，给张起灵发了条短信，“住一间公寓，钥匙也给我一把。”
那边半天没有回音，他把手机收回裤兜，拿上票剪去检票，检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对夫妇半天也没拿出车票来，车厢里本就拥挤，又没开窗户，吴邪正有些不耐，那个男的就不知从哪找出了两张车票。吴邪一看皱了下眉头，火车这都已经开到清源，那个男人的车票却只苏州买到镇江，两站之间只有区区两站，几十块的车票钱，还是学生票，硬是坐了十几站，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他把车票递回去，说，“先生您这需要补票。”
那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掏钱一边问票价，两百多的票价，再加上这种行为根据铁道部规定还要加收百分之五十的手续费，总共三百四十多，两个人是六百九，那男人一听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扯着嗓子大声说，“哪有这么多？我上车前查了的，你少忽悠我。”吴邪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无奈那个人根本不听，大嗓门吸引来了周围不少看热闹的旅客，其中不乏劝吴邪通融一下减一些钱的，吴邪无奈地说，“这是机器出票，我也没办法改，”说着拿着机器举给那个人看，“你看，一分都不差，都是按规定来的。”
那个人一看周围聚了不少人更有些大了胆子，抢过出票器一下摔到吴邪身上，喊道，“看什么看？多少钱老子自己知道！”吴邪气得不轻，又不好发火，拿起对讲机切到通用频道上说，“五车厢，五车厢给我调两个保安过来，快点。”
那头马上有人接上了话，“不必，我去。”是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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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张起灵到的时候车厢里混乱的要命，那个男人的妻子正拼命拉他，嘴里还劝着，无奈那个男人认定了吴邪多算了他钱，抑或是认定了不给这钱，一边挣扎一边挥着胳膊高声争执。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此都躲得远远的，坐回自己座位上偷眼瞧着，张起灵眼见着有几下分明打到了吴邪身上，力道似乎还不轻，他皱了下眉头，快步走过去，一下把吴邪拉到身后，偏头问他，“你怎么样?”
吴邪似乎是惊讶于张起灵怎么自己就过来了，周身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又因为吃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张起灵看他这样大概是没什么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手自然地从吴邪后背上滑了下去。
吴邪一惊，心像是被小猫轻轻挠了下，怒气一下散了大半，他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旅客不配合补票而已。”
张起灵见状转回头，那旅客大概也见有领导过来，收敛了不少，一时间竟忘记了争吵，等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以为张起灵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便又故技重演，大声指责列车员办事不公企图博取到其他人的同情。
张起灵本就因为吴邪被打的事情有些烦躁，这会更没心思和他纠缠，他打断那位旅客的话，说，“您如果坚持不补票，我们只能把您移送给梅河口市公安局，走法律程序，您自己权衡利弊，”他顿了顿，接着说，“另外，您之前的行为已经给我们的列车员造成了伤害，已经构成人事侵权，我到站后会向有关部门说明情况。”
那男人大抵是没见过这阵势，嗫嚅着说，“你……你吓唬谁呢…”尾音却是越来越低，最后一个音节几乎听不见，他妻子更是吓得不轻，一个劲轻声劝他差不多算了。周围旅客纷纷劝他还是现在解决了好，那人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愤愤地掏出钱包，拿出钱摔在张起灵身上，张起灵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又开了口，“您这样情节会更严重些。”男人气的脖子都红了，喘着气和张起灵对峙了一会，终是败下阵来，弯下腰把钱捡起来，认了一般地递了过去。
张起灵把钱接过来，又说，“我希望您能和我们的列车员道个歉。”说着捉着吴邪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那男人几乎要爆发，女人使劲扯着他的衣服，他使劲捶了下桌子，连餐盘都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小声又飞快地说，“对不起。”
张起灵见状捏了捏吴邪的手腕，说，“损坏公共物品要赔偿，希望您下次注意。”说完拉着吴邪就往休息车厢走，吴邪一边挣一边说，“小哥，我票还没检完呢!”张起灵没回头，手上倒是加了几分力气，“找别人替。”吴邪小声地说，“谢谢你啊小哥。”车厢里本就嘈杂，声音一下子就被叮叮当当的声响掩盖过去，前面没听清的人回头望着吴邪，等他重复一遍。吴邪注意力本就都在手腕上，张起灵拉着他时他感觉浑身的感觉器官都集中在了手上，重心飘忽的一阵风都好像可以吹倒，几乎要同手同脚，这会没经大脑就大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张起灵似乎轻声笑了下，“不必。”
就这个当口，霍玲急急地跑过来，说，“起灵你们这边出事情了？你没事吧？”
吴邪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他一直不懂，这女人怎么总能在张起灵身边神出鬼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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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到的时候车厢里混乱的要命，那个男人的妻子正拼命拉他，嘴里还劝着，无奈那个男人认定了吴邪多算了他钱，抑或是认定了不给这钱，一边挣扎一边挥着胳膊高声争执。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此都躲得远远的，坐回自己座位上偷眼瞧着，张起灵眼见着有几下分明打到了吴邪身上，力道似乎还不轻，他皱了下眉头，快步走过去，一下把吴邪拉到身后，偏头问他，“你怎么样?”
吴邪似乎是惊讶于张起灵怎么自己就过来了，周身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又因为吃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张起灵看他这样大概是没什么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手自然地从吴邪后背上滑了下去。
吴邪一惊，心像是被小猫轻轻挠了下，怒气一下散了大半，他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旅客不配合补票而已。”
张起灵见状转回头，那旅客大概也见有领导过来，收敛了不少，一时间竟忘记了争吵，等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以为张起灵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便又故技重演，大声指责列车员办事不公企图博取到其他人的同情。
张起灵本就因为吴邪被打的事情有些烦躁，这会更没心思和他纠缠，他打断那位旅客的话，说，“您如果坚持不补票，我们只能把您移送给梅河口市公安局，走法律程序，您自己权衡利弊，”他顿了顿，接着说，“另外，您之前的行为已经给我们的列车员造成了伤害，已经构成人事侵权，我到站后会向有关部门说明情况。”
那男人大抵是没见过这阵势，嗫嚅着说，“你……你吓唬谁呢…”尾音却是越来越低，最后一个音节几乎听不见，他妻子更是吓得不轻，一个劲轻声劝他差不多算了。周围旅客纷纷劝他还是现在解决了好，那人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愤愤地掏出钱包，拿出钱摔在张起灵身上，张起灵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又开了口，“您这样情节会更严重些。”男人气的脖子都红了，喘着气和张起灵对峙了一会，终是败下阵来，弯下腰把钱捡起来，认了一般地递了过去。
张起灵把钱接过来，又说，“我希望您能和我们的列车员道个歉。”说着捉着吴邪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那男人几乎要爆发，女人使劲扯着他的衣服，他使劲捶了下桌子，连餐盘都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小声又飞快地说，“对不起。”
张起灵见状捏了捏吴邪的手腕，说，“损坏公共物品要赔偿，希望您下次注意。”说完拉着吴邪就往休息车厢走，吴邪一边挣一边说，“小哥，我票还没检完呢!”张起灵没回头，手上倒是加了几分力气，“找别人替。”吴邪小声地说，“谢谢你啊小哥。”车厢里本就嘈杂，声音一下子就被叮叮当当的声响掩盖过去，前面没听清的人回头望着吴邪，等他重复一遍。吴邪注意力本就都在手腕上，张起灵拉着他时他感觉浑身的感觉器官都集中在了手上，重心飘忽的一阵风都好像可以吹倒，几乎要同手同脚，这会没经大脑就大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张起灵似乎轻声笑了下，“不必。”
就这个当口，霍玲急急地跑过来，说，“起灵你们这边出事情了？你没事吧？”
吴邪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他一直不懂，这女人怎么总能在张起灵身边神出鬼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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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果说一次是偶然，那么每次都可以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张起灵面前的霍玲，一定是刻意为之。
吴邪有点怜悯地看了眼霍玲，这姑娘从托关系进来后似乎也没干什么正经事，虽然长得确实盘顺条亮，可也仅限于此。靠着青春和一张脸混饭吃，再加上点家里的背景，听起来像是八点档泡沫剧，现实中的结局却往往没有泡沫剧里的好。更何况...姑娘上来就挑战这种高度难度的，真不知道该夸她眼光好还是抱以同情。
很久之后吴邪回想起来，却突然察觉自己好像丝毫没担心张起灵和霍玲在一起的问题，似乎从那时候起就认定了张起灵周围的女人没戏，以一种解释不清的理由。
张起灵没抬眼，例行公事地问了句，“票检完了？”
霍玲似乎没想到张起灵上来会说这个，满腔的关切问候生生被拦截在半路，只剩下几个破碎的字句，她张张嘴，最终低低说了句，“没呢。”
“擅离职守，”张起灵边说边往外走，“下不为例。”
“下次遇到这种事先叫乘警，去休息吧。”吴邪感觉自己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下，而后自然地滑落下去，突然感觉有点恍惚。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人突然给自己有别于其他人的关心，即使披着上下级关系的外衣，也不免让人心神荡漾。
“小哥，你知不知道...霍玲喜欢你？”
“绝了啊你。”胖子一边捡着菜里的肉丝一边说，“然后呢？”
吴邪没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说，“什么然后啊，然后他就那么奇怪地看我一眼，走了啊。”
胖子塞了口饭，含糊地问，“你怎么能突然问出那么句话？”
“我也不知道啊。”吴邪把筷子放回去，拿出根烟，又想起车厢禁烟，塞回了烟盒里，“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了。”
“我看你是长期郁结于心只不过挑了个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时候说出来了，能挑准这个时机，也...挺难的。”胖子边说边端起餐盘，“说出来好，憋成顽疾可就不妙了。”
吴邪翻了个白眼，正巧看见张起灵走进餐车，马上换上笑脸想起身招呼他，谁知那位像没看到一样径自从他的桌子旁边走了过去，拿上自己那份饭就出了餐车。
胖子回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事情比我想的严重啊小吴同志。”突然又福至心灵地问，“会不会是咱们小哥也暗恋你所以听你那么说才生气？”
吴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张起灵转身过去的时候有点冷漠的眼神，没错，冷漠。
他那样的人，什么情绪都在下面藏着，表面风平浪静，可能就掩藏着暗流涌动，谁知道呢？不记得谁说过，孤独也是一种情怀，薄情世界容不得情深。可刚才，吴邪的的确确，读出了冷漠，甚至...有点悲哀。他就像在大海里沉沉浮浮，好容易出来透了口气，新鲜空气还没把胸腔灌满就又被水淹没，等待着被鲨鱼咬碎喉咙或是在无望挣扎中溺死海底。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敲敲打打了半天又把“你生气了？”一字一字地删掉。
患得患失，忌讳。
可不问出去又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下两难，求什么都不得。
火车到终点站的时候是晚上，万家灯火时，街上熙来攘往。公寓离火车站不远，步行几分钟的距离，吴邪远远地跟在张起灵后面，没一会就被来来往往的人群隔开了，他也不急，又不是第一次来，附近的酒店都已经门清了，几步路还不至于走错，所以他看到站在路边等他的张起灵时倒是有点吃惊，张起灵看到他跟上来，没说话，又接着往前走。
那根鱼刺好像又扎进去几分，卡的更加密实。
吴邪快走几步到张起灵前面，一副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样子问道，“你还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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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次是偶然，那么每次都可以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张起灵面前的霍玲，一定是刻意为之。
吴邪有点怜悯地看了眼霍玲，这姑娘从托关系进来后似乎也没干什么正经事，虽然长得确实盘顺条亮，可也仅限于此。靠着青春和一张脸混饭吃，再加上点家里的背景，听起来像是八点档泡沫剧，现实中的结局却往往没有泡沫剧里的好。更何况...姑娘上来就挑战这种高度难度的，真不知道该夸她眼光好还是抱以同情。
很久之后吴邪回想起来，却突然察觉自己好像丝毫没担心张起灵和霍玲在一起的问题，似乎从那时候起就认定了张起灵周围的女人没戏，以一种解释不清的理由。
张起灵没抬眼，例行公事地问了句，“票检完了？”
霍玲似乎没想到张起灵上来会说这个，满腔的关切问候生生被拦截在半路，只剩下几个破碎的字句，她张张嘴，最终低低说了句，“没呢。”
“擅离职守，”张起灵边说边往外走，“下不为例。”
“下次遇到这种事先叫乘警，去休息吧。”吴邪感觉自己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下，而后自然地滑落下去，突然感觉有点恍惚。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人突然给自己有别于其他人的关心，即使披着上下级关系的外衣，也不免让人心神荡漾。
“小哥，你知不知道...霍玲喜欢你？”
“绝了啊你。”胖子一边捡着菜里的肉丝一边说，“然后呢？”
吴邪没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说，“什么然后啊，然后他就那么奇怪地看我一眼，走了啊。”
胖子塞了口饭，含糊地问，“你怎么能突然问出那么句话？”
“我也不知道啊。”吴邪把筷子放回去，拿出根烟，又想起车厢禁烟，塞回了烟盒里，“就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了。”
“我看你是长期郁结于心只不过挑了个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时候说出来了，能挑准这个时机，也...挺难的。”胖子边说边端起餐盘，“说出来好，憋成顽疾可就不妙了。”
吴邪翻了个白眼，正巧看见张起灵走进餐车，马上换上笑脸想起身招呼他，谁知那位像没看到一样径自从他的桌子旁边走了过去，拿上自己那份饭就出了餐车。
胖子回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事情比我想的严重啊小吴同志。”突然又福至心灵地问，“会不会是咱们小哥也暗恋你所以听你那么说才生气？”
吴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张起灵转身过去的时候有点冷漠的眼神，没错，冷漠。
他那样的人，什么情绪都在下面藏着，表面风平浪静，可能就掩藏着暗流涌动，谁知道呢？不记得谁说过，孤独也是一种情怀，薄情世界容不得情深。可刚才，吴邪的的确确，读出了冷漠，甚至...有点悲哀。他就像在大海里沉沉浮浮，好容易出来透了口气，新鲜空气还没把胸腔灌满就又被水淹没，等待着被鲨鱼咬碎喉咙或是在无望挣扎中溺死海底。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敲敲打打了半天又把“你生气了？”一字一字地删掉。
患得患失，忌讳。
可不问出去又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下两难，求什么都不得。
火车到终点站的时候是晚上，万家灯火时，街上熙来攘往。公寓离火车站不远，步行几分钟的距离，吴邪远远地跟在张起灵后面，没一会就被来来往往的人群隔开了，他也不急，又不是第一次来，附近的酒店都已经门清了，几步路还不至于走错，所以他看到站在路边等他的张起灵时倒是有点吃惊，张起灵看到他跟上来，没说话，又接着往前走。
那根鱼刺好像又扎进去几分，卡的更加密实。
吴邪快走几步到张起灵前面，一副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样子问道，“你还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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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张起灵似乎是叹了口气，想绕开吴邪走过去。
吴邪铁了心地想问明白，张起灵挪一步他也跟着动一点，周围已经有人投来探寻的目光，一边嘀咕一边快步走过去，张起灵拿他没办法，只好说，“回去说。”
远处的M记在夜色里化成一片迷蒙的黄色，晚高峰刚过，街道上的车流量稍稍少了些，耐不住寂寞的情侣一边说笑一边奔向商业街，不安静却莫名有些温柔。张起灵在前面一言不发地走着，吴邪在后面紧紧跟着，在人群中颇有些格格不入。吴邪看着远方越发棱角模糊的暖黄色灯光，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了张起灵。
张起灵回头，目光里是询问的意味，刚刚的疏远似乎化开了一点。
吴邪抬手点了点人群密集处，说，“逛逛去？”张起灵没做声，眉头倒是微微皱了起来，吴邪明白他的意思，乘务工作本就辛苦，他们几个又是长途，这时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休息，可吴邪眼睛里的期待太过直白，他心里本就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那堵墙便以不可挽回之势倒了下去。张起灵叹了今晚的第二口气，点点头。
城市的夜晚才是真正展现它魅力的时刻，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霓虹灯把天空切割成一块块的彩色玻璃，街上的人们统统兴高采烈，白天的一切都不予考虑。吴邪七拐八拐地带着张起灵往前走，张起灵就那么默默地跟着，吴邪看着好笑，回头一边笑一边说，“不怕我把你卖了？”张起灵没搭腔，淡淡看了他一眼，但眼里已经明显没了之前的冷漠。吴邪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自顾自说起来，“小哥你没来过这边吧？这还是我和胖子有一次半夜出来找吃的找到的地方呢，胖子那人对美食真是格外敏锐啊，像安了美食检测雷达似的，有一次——”
话音没落就被身后的人伸出有力的胳膊拽回了一步，吴邪一个没站稳就跌进了后面人的怀里，他刚想抬头问怎么了，就有一辆运货的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车上的人还好心地探出头来喊，“小伙子，看路啊！”
张起灵似乎也轻轻笑了下，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说，“看路。”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尽数打到吴邪脖颈上，吴邪不自在地偏偏头，说，“走吧。”
吴邪说的地方果真躲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砖石的地面年久失修都有些坑坑洼洼，高低起伏，在拐弯处涌出一团团绿茵茵的草，墙上的石块粗糙而排列的毫无规律，小铺子沿着曲折的巷子排开，每户门口都挂了一盏红灯笼，被雨水打的泛起白色，下面是忙着做生意的人，升腾起的烟火气弥漫着连成一片。
两个人挑了一处僻静地方，要了两碗抄手，没一会就端了上来，小巧的抄手盛在粗瓷的大碗里，浮着几点油花，上面是红红的辣椒圈和碧绿的葱丝，袅袅升着热气，一双筷子“啪”地搭在了张起灵碗上，“小哥你快尝尝，特别好吃。”
张起灵咬下一口，确实皮薄馅实，鲜美的与周遭环境不符，他想想，抬头说，“很好吃。”吴邪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不生气啦？我那阵——”
“没生气。”张起灵开口打断了他，其实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切都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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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似乎是叹了口气，想绕开吴邪走过去。
吴邪铁了心地想问明白，张起灵挪一步他也跟着动一点，周围已经有人投来探寻的目光，一边嘀咕一边快步走过去，张起灵拿他没办法，只好说，“回去说。”
远处的M记在夜色里化成一片迷蒙的黄色，晚高峰刚过，街道上的车流量稍稍少了些，耐不住寂寞的情侣一边说笑一边奔向商业街，不安静却莫名有些温柔。张起灵在前面一言不发地走着，吴邪在后面紧紧跟着，在人群中颇有些格格不入。吴邪看着远方越发棱角模糊的暖黄色灯光，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了张起灵。
张起灵回头，目光里是询问的意味，刚刚的疏远似乎化开了一点。
吴邪抬手点了点人群密集处，说，“逛逛去？”张起灵没做声，眉头倒是微微皱了起来，吴邪明白他的意思，乘务工作本就辛苦，他们几个又是长途，这时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休息，可吴邪眼睛里的期待太过直白，他心里本就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那堵墙便以不可挽回之势倒了下去。张起灵叹了今晚的第二口气，点点头。
城市的夜晚才是真正展现它魅力的时刻，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霓虹灯把天空切割成一块块的彩色玻璃，街上的人们统统兴高采烈，白天的一切都不予考虑。吴邪七拐八拐地带着张起灵往前走，张起灵就那么默默地跟着，吴邪看着好笑，回头一边笑一边说，“不怕我把你卖了？”张起灵没搭腔，淡淡看了他一眼，但眼里已经明显没了之前的冷漠。吴邪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自顾自说起来，“小哥你没来过这边吧？这还是我和胖子有一次半夜出来找吃的找到的地方呢，胖子那人对美食真是格外敏锐啊，像安了美食检测雷达似的，有一次——”
话音没落就被身后的人伸出有力的胳膊拽回了一步，吴邪一个没站稳就跌进了后面人的怀里，他刚想抬头问怎么了，就有一辆运货的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车上的人还好心地探出头来喊，“小伙子，看路啊！”
张起灵似乎也轻轻笑了下，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说，“看路。”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尽数打到吴邪脖颈上，吴邪不自在地偏偏头，说，“走吧。”
吴邪说的地方果真躲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砖石的地面年久失修都有些坑坑洼洼，高低起伏，在拐弯处涌出一团团绿茵茵的草，墙上的石块粗糙而排列的毫无规律，小铺子沿着曲折的巷子排开，每户门口都挂了一盏红灯笼，被雨水打的泛起白色，下面是忙着做生意的人，升腾起的烟火气弥漫着连成一片。
两个人挑了一处僻静地方，要了两碗抄手，没一会就端了上来，小巧的抄手盛在粗瓷的大碗里，浮着几点油花，上面是红红的辣椒圈和碧绿的葱丝，袅袅升着热气，一双筷子“啪”地搭在了张起灵碗上，“小哥你快尝尝，特别好吃。”
张起灵咬下一口，确实皮薄馅实，鲜美的与周遭环境不符，他想想，抬头说，“很好吃。”吴邪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不生气啦？我那阵——”
“没生气。”张起灵开口打断了他，其实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切都好，一切。
——tbc——
第十章
两个人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张大乘务长的添乘证简直是金字招牌，都不用吴邪拿出自己的那人就让两个人进去了，长长走廊上早就寂寂无人，几盏应急灯闪着昏黄的亮光，显示出走道的轮廓来。
张起灵开了门，侧身让吴邪进去，双人间，大概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空气里似乎都有一层细细的灰，桌子上倒扣着的茶杯显示着这曾经有人住过，杯底上有薄薄的灰，在案子上留下一圈白白的痕迹。
吴邪从进屋开始就感觉像在做梦，当年躲在宿舍里偷偷记张起灵的课表一直到现在和张起灵住到一间屋子里，即使是工作原因也让他有点晕头转向。他陡然想起小花上次聚会和他开的玩笑，“等有天人家发现他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他——”吴邪当时狠狠白了他一眼，干了手里的啤酒，大着舌头说“有那么一天，我...我就...”没想说一半就被解雨臣打断了，“哟，你什么呀？谁上谁还不一定呢。”当时是玩笑一听而过，现在吴邪回想起来却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心里所想早被张起灵看了个透。
他回头对张起灵说，“小哥，这...怎么睡？”张起灵看了看，走过去打开窗户说，“先收拾收拾，你睡里面那张。”说着把蒙尘的家具罩子掀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去打盆水。”
吴邪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把床收拾的差不多，出门在外有个住的地方已经足矣，铁路的条件又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简单一番收拾倒也像模像样。他把水盆放在一边，过去帮张起灵拽着床单，张起灵先是一愣，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后也就配合着吴邪一起铺好了床，嘴角却悄悄扬了一下。
吴邪面朝着墙壁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浅浅的呼吸声昭示着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人难以忽略，皎月西斜，投射进屋里几束月光，在墙上来回跳动，中间有树影的缺口。他翻了个身，小声说，“小哥...你睡了吗？”
没想到张起灵真的应了他一句，“没。”之后又是一片寂静，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吴邪突然又开了口，“那阵，那阵是我不对。随意打探上级的八卦...”似乎是自己也觉得好笑，吴邪轻轻笑了几声，“以后不会了，真的。”
张起灵没做声，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因为什么生气，吴邪最应该清楚，又最应该不清楚，饶是他这样自诩耐心过人的人，都不禁有些气闷。从大学到现在，吴邪都没有变过，一直是初见时的模样，他曾担心这样的人如何步入社会，现在看来，似乎连人生都对他格外的照顾，况且...他又在自己手下工作，在一个愿意代替他同这个世界作战的人手下，又怎能不顺风顺水？
几乎记不起你哪里好，但还是喜欢你。
这边半天没有回音，吴邪试探地叫了几声，“小哥？”
张起灵在无边黑暗里静静笑了下，说，“知道了，睡吧。”
明月西移，残夜将尽，又是新的一天。
——tbc——
两个人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张大乘务长的添乘证简直是金字招牌，都不用吴邪拿出自己的那人就让两个人进去了，长长走廊上早就寂寂无人，几盏应急灯闪着昏黄的亮光，显示出走道的轮廓来。
张起灵开了门，侧身让吴邪进去，双人间，大概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空气里似乎都有一层细细的灰，桌子上倒扣着的茶杯显示着这曾经有人住过，杯底上有薄薄的灰，在案子上留下一圈白白的痕迹。
吴邪从进屋开始就感觉像在做梦，当年躲在宿舍里偷偷记张起灵的课表一直到现在和张起灵住到一间屋子里，即使是工作原因也让他有点晕头转向。他陡然想起小花上次聚会和他开的玩笑，“等有天人家发现他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他——”吴邪当时狠狠白了他一眼，干了手里的啤酒，大着舌头说“有那么一天，我...我就...”没想说一半就被解雨臣打断了，“哟，你什么呀？谁上谁还不一定呢。”当时是玩笑一听而过，现在吴邪回想起来却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心里所想早被张起灵看了个透。
他回头对张起灵说，“小哥，这...怎么睡？”张起灵看了看，走过去打开窗户说，“先收拾收拾，你睡里面那张。”说着把蒙尘的家具罩子掀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去打盆水。”
吴邪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把床收拾的差不多，出门在外有个住的地方已经足矣，铁路的条件又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简单一番收拾倒也像模像样。他把水盆放在一边，过去帮张起灵拽着床单，张起灵先是一愣，大概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后也就配合着吴邪一起铺好了床，嘴角却悄悄扬了一下。
吴邪面朝着墙壁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浅浅的呼吸声昭示着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人难以忽略，皎月西斜，投射进屋里几束月光，在墙上来回跳动，中间有树影的缺口。他翻了个身，小声说，“小哥...你睡了吗？”
没想到张起灵真的应了他一句，“没。”之后又是一片寂静，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吴邪突然又开了口，“那阵，那阵是我不对。随意打探上级的八卦...”似乎是自己也觉得好笑，吴邪轻轻笑了几声，“以后不会了，真的。”
张起灵没做声，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因为什么生气，吴邪最应该清楚，又最应该不清楚，饶是他这样自诩耐心过人的人，都不禁有些气闷。从大学到现在，吴邪都没有变过，一直是初见时的模样，他曾担心这样的人如何步入社会，现在看来，似乎连人生都对他格外的照顾，况且...他又在自己手下工作，在一个愿意代替他同这个世界作战的人手下，又怎能不顺风顺水？
几乎记不起你哪里好，但还是喜欢你。
这边半天没有回音，吴邪试探地叫了几声，“小哥？”
张起灵在无边黑暗里静静笑了下，说，“知道了，睡吧。”
明月西移，残夜将尽，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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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吴邪本就是惯于早起的人，睡觉又轻，公寓这片却出奇的热闹，单说火车的声音就遥遥响了一晚上，早上六点刚过他就醒了过来，他偏头看看，张起灵还睡着，模样少见的安静，甚至有点温顺的味道，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笑笑，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顺手帮张起灵掖了掖被角。
时过境迁，心境却一点也没变。
他没看见，他轻轻合上公寓门的时候，床上的张大乘务长的眼睛早就睁开了。张家是大族，张起灵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张家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誉，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同时也给了他痛不欲生的少年时代，以及不得不背负的使命。
说来好笑，明明已经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的家族延续着那老一套，从小接受训练，竞争、淘汰、打斗，甚至杀戮。他脱离家族出来的时候，他爷爷用向来严厉的目光扫了他几眼，没反对，只说，“你今后不要从家里求什么。”他性子淡，刚进入社会没少吃苦，怎样严厉的斥责也听过，居无定所是常事，后来幸而那个自称黑瞎子的人只说两人投缘，暗中帮他，到现在才算步入正轨。
吴邪起床的动静虽然不大，长期的警觉还是让他第一时间醒了过来。没想吴邪来帮他掖了下被角，张家教他如何面对暴力，怎样对待背叛，却从没教过他如何回应关怀与...爱，他只能任那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有点欣喜又不知所措。
很久以后他知道，这就是被关爱的欣幸，或者说得到模糊回应的雀跃。
吴邪买了早饭往回走，他记得张起灵是北方人，大概不会喜欢吃甜的，就买了两份无糖豆浆，几块早点，街上热闹得很，早市上新鲜的蔬果都是才摘下来，还带着水珠，空气里弥漫着早点的香气，平平静静。
没想到这平静一会就被解雨臣一通电话打破。
——“吴邪！你那个孽缘又来找你！都找我这来了！”
吴邪一愣，试探地问，“秦...海婷？”秦海婷是他三叔生意伙伴老海的女儿，在一次生意饭局上见过面，当时对吴邪就格外关照，他三叔竟也顺水推舟，说那不如两个人试试，回家又以生意为由劝吴邪去试试看。吴邪不忍忤了三叔的意思，陪吃陪喝又陪逛街看电影，当时说的好好两个人只是做朋友，没想到回家那姑娘就一脸粲然地说两个人相处的很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老海一高兴又给他三叔加了两笔投资，三叔一得利关系自然是断不了了，不过吴邪毕业以后一直忙工作，两个人接触倒也不多。
吴邪有点头疼地问，“什么事情？”解雨臣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你也不抽空陪陪人家大小姐，大小姐下周过生日，这都找上门来了。怎么？和张起灵过得乐不思蜀了？”吴邪笑骂他，“就你没正经，她都说什么了？”
解雨臣语气却陡然严肃起来，“她还问我，‘吴邪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哪敢瞎说，没想到那姑娘自顾自说，要找你三叔把事情定下来呢。”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趁早和她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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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本就是惯于早起的人，睡觉又轻，公寓这片却出奇的热闹，单说火车的声音就遥遥响了一晚上，早上六点刚过他就醒了过来，他偏头看看，张起灵还睡着，模样少见的安静，甚至有点温顺的味道，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笑笑，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顺手帮张起灵掖了掖被角。
时过境迁，心境却一点也没变。
他没看见，他轻轻合上公寓门的时候，床上的张大乘务长的眼睛早就睁开了。张家是大族，张起灵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张家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誉，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同时也给了他痛不欲生的少年时代，以及不得不背负的使命。
说来好笑，明明已经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的家族延续着那老一套，从小接受训练，竞争、淘汰、打斗，甚至杀戮。他脱离家族出来的时候，他爷爷用向来严厉的目光扫了他几眼，没反对，只说，“你今后不要从家里求什么。”他性子淡，刚进入社会没少吃苦，怎样严厉的斥责也听过，居无定所是常事，后来幸而那个自称黑瞎子的人只说两人投缘，暗中帮他，到现在才算步入正轨。
吴邪起床的动静虽然不大，长期的警觉还是让他第一时间醒了过来。没想吴邪来帮他掖了下被角，张家教他如何面对暴力，怎样对待背叛，却从没教过他如何回应关怀与...爱，他只能任那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有点欣喜又不知所措。
很久以后他知道，这就是被关爱的欣幸，或者说得到模糊回应的雀跃。
吴邪买了早饭往回走，他记得张起灵是北方人，大概不会喜欢吃甜的，就买了两份无糖豆浆，几块早点，街上热闹得很，早市上新鲜的蔬果都是才摘下来，还带着水珠，空气里弥漫着早点的香气，平平静静。
没想到这平静一会就被解雨臣一通电话打破。
——“吴邪！你那个孽缘又来找你！都找我这来了！”
吴邪一愣，试探地问，“秦...海婷？”秦海婷是他三叔生意伙伴老海的女儿，在一次生意饭局上见过面，当时对吴邪就格外关照，他三叔竟也顺水推舟，说那不如两个人试试，回家又以生意为由劝吴邪去试试看。吴邪不忍忤了三叔的意思，陪吃陪喝又陪逛街看电影，当时说的好好两个人只是做朋友，没想到回家那姑娘就一脸粲然地说两个人相处的很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老海一高兴又给他三叔加了两笔投资，三叔一得利关系自然是断不了了，不过吴邪毕业以后一直忙工作，两个人接触倒也不多。
吴邪有点头疼地问，“什么事情？”解雨臣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你也不抽空陪陪人家大小姐，大小姐下周过生日，这都找上门来了。怎么？和张起灵过得乐不思蜀了？”吴邪笑骂他，“就你没正经，她都说什么了？”
解雨臣语气却陡然严肃起来，“她还问我，‘吴邪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哪敢瞎说，没想到那姑娘自顾自说，要找你三叔把事情定下来呢。”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趁早和她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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