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10|瑟莱·原创】最后之战
二十六
埃尔隆德率队抵达密林的精灵营地时，一身戎装，风尘仆仆，乌黑披风下的暗金甲胄血迹犹在。他没有取道迷雾山脉，而是轻装简从，直接从仍旧被哥布林占据的摩瑞亚矿道中冲杀过来，走了抵达多尔戈多最近的一条路线，并且顺手杀掉了摩瑞亚中残余哥布林的一半。
一向优雅稳重的瑞文戴尔领主从马上一跃而下，看向迎接他的莱戈拉斯——比起在瑞文戴尔时的无忧无虑，还会与阿尔温在林谷中说笑打闹，出迎的密林王子似乎背负着不知名的重担，神色变得沉静而稳重，不苟言笑。
埃尔隆德在那一瞬间想起了第二纪末的瑟兰迪尔，当年的大绿林王子也曾经生活在父亲的庇佑之下，除了向前冲杀与战斗，任何时候都显得那么乐观而开朗。而当欧瑞费尔在巴拉多倒下，他亲眼看到了瑟兰迪尔在剧痛之下的转变，并且那转变一天天加剧，直到密林逐渐进入战备，变得孤僻自守，瑟兰迪尔被圣白议会批评，渐渐远离整个精灵世界。
……这对父子的命运，何其相似。
但是莱戈拉斯依然比瑟兰迪尔幸运，至少他还有希望，和再无战争隐忧的密林。
埃尔隆德没有与莱戈拉斯多话，简短的见面之后，就直接进入了瑟兰迪尔的营帐。南雅的力量在他掀开帷帐的刹那消退，凯兰崔尔夫人从水镜中收回了视线。埃尔隆德看了莱戈拉斯一眼，精灵王子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我想看看父亲的伤。“莱戈拉斯的口气平淡。
埃尔隆德又一次感觉到了年轻精灵的变化，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这个孩子和他说话还完全以晚辈自居，谦虚而谨慎，如今却俨然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真是你的儿子啊，我的朋友。埃尔隆德在心底轻叹。
他轻轻掀开了瑟兰迪尔的衣服，然后解开缠绕在伤口上的白布——他听到莱戈拉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莱戈拉斯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稳了。
那道腐烂一般的剑伤将密林的精灵王的右边身体整个覆盖，虽然在森林之力和水之戒的帮助下，伤口表面已经不再流血，但看伤口的形状就能想象，当时魔多的黑剑是怎么从肩膀前方进入，然后穿透身体，再将剑尖从后腰透出。无需任何语言，便可想象出当时的惨烈。
埃尔隆德按捺住起伏的情绪，慢慢检查了那道伤口，失去了南雅的力量保护，瑟兰迪尔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似乎在不知名的地方挣扎。
“他一直没醒过？”埃尔隆德抬头问。
莱戈拉斯默默摇了摇头。
埃尔隆德的脸色变得凝重。魔多的黑剑虽然邪恶，但是精灵绝不应该在黑暗力量里变得如此虚弱。
第二纪末的最后联盟之战，瑟兰迪尔并非没有在魔多的黑剑下受过伤，当时还是他为瑟兰迪尔疗伤。他还记得当时火光跳动之中笑意朗朗的金发王子，黑色的腐烂痕迹缓慢从瑟兰迪尔右颈上消失，恢复成一道普通剑伤的模样，没有任何邪恶能够入侵那泛着微光的伤口。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埃尔隆德坐到了床边，将双手放在瑟兰迪尔的额头上，闭上双眼。
蓝色宝石的光芒在营帐中绽放开来。中洲拥有最强大力量的精灵领主闭上了眼睛，嘴唇缓慢的闭合，轻声祝祷。那是莱戈拉斯曾经听闻，但从不曾使用过的古老精灵语，他的父亲通晓这门语言，却禁止族人使用。那是远在太阳升起之前，世间被光明双树的光芒照耀的年代，阿门洲的精灵们使用的语言。
他能感觉到埃尔隆德在与邪恶的力量争斗，精灵领主的额头慢慢沁出了汗水，脸色变得微微苍白，似乎消耗了太多力量而变得疲惫不已。他口中的昆雅语速度渐渐变快，并且不时呼唤着瑟兰迪尔的名字，似乎在与某种力量争斗，想把瑟兰迪尔从不知名的地方唤回。
莱戈拉斯紧张的注视着埃尔隆德，心脏也在他越来越快的语速中越发紧绷，仿佛被树枝缠绕，令他窒息。
”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最后一声低呼，似乎在那个未知的世界中发出了呐喊，放在瑟兰迪尔额头上的手猛地一震，如同被某种力量弹开。
瑟兰迪尔的眼睫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正在挣扎，数次挣动之后，覆下的眼睫中绽出了一丝冰蓝的颜色。
莱戈拉斯扑到了床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紧紧抓住了瑟兰迪尔的手，那一刻，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太多的话语翻涌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冰蓝色的眼瞳中映出了他的倒影，瑟兰迪尔的意识仿佛还在遥远的地方，他的唇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似乎对着莱戈拉斯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太过微弱，又似乎只是一种幻觉。
眼睫再次覆了下去，陷入了死寂。
莱戈拉斯的心脏从狂喜陡然坠入了冰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埃尔隆德，但是出于敬重，他没有急于询问，只能强自按捺，等待埃尔隆德从疲惫中恢复。
“那道剑伤太深，他的力量消耗得太多，黑暗的力量一直在消耗他的灵魂。”埃尔隆德没有让他等待太久，疲惫的说，“我可以治疗他的伤势，慢慢好转，直到康复。但是他的灵魂被黑暗侵蚀得太过虚弱，无力承担躯体的重量。灵魂是梵拉的领域，我无法涉足。”
“您的意思是……父亲他醒不过来了吗？”莱戈拉斯艰涩的问，握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
“也许能像刚才那样，偶尔睁开双眼，但他的灵魂需要休息，无法停驻在现世。”
精灵领主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悲伤，“索隆的力量来自于魔苟斯，黑暗的力量已经与世界紧紧融合，除非整个世界毁灭，侵蚀瑟兰迪尔的力量永远不会真正的消亡。莱戈拉斯，”他温柔的呼唤年轻精灵的名字，“孩子，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莱戈拉斯向后退了一步，他看了看依旧昏迷的瑟兰迪尔，又求助般看向埃尔隆德。
“大人，您是中洲最睿智的精灵，最伟大的医者，请您帮助我……我不能看着父亲这样……”
埃尔隆德站起身，黑发垂落两肩，精灵领主低头看着手上泛着幽幽蓝光的维雅，目光似乎来自遥远的神之领地，温柔而悠远。他犹豫了一下，依然开口。
“莱戈拉斯，精灵永远不会真正的死亡，即使肉体消亡，我们的灵魂会在曼多斯的大殿中等待新的身躯，无论经过多么漫长的时间，我们都能重生。这是真正的永生，是天父赐予首生子的礼物，你要学会使用它，接受它。”
“不……”莱戈拉斯听懂了埃尔隆德话中的意思，他摇着头，“父亲不一样，我……”
他抬起头，看着埃尔隆德不解的眼睛，鼓起勇气，将那个在脑海中徘徊了千百次的猜测说出口，每个字出口，都如同刀割。
“我怀疑，父亲为了救我，已经失去了永生。”
埃尔隆德率队抵达密林的精灵营地时，一身戎装，风尘仆仆，乌黑披风下的暗金甲胄血迹犹在。他没有取道迷雾山脉，而是轻装简从，直接从仍旧被哥布林占据的摩瑞亚矿道中冲杀过来，走了抵达多尔戈多最近的一条路线，并且顺手杀掉了摩瑞亚中残余哥布林的一半。
一向优雅稳重的瑞文戴尔领主从马上一跃而下，看向迎接他的莱戈拉斯——比起在瑞文戴尔时的无忧无虑，还会与阿尔温在林谷中说笑打闹，出迎的密林王子似乎背负着不知名的重担，神色变得沉静而稳重，不苟言笑。
埃尔隆德在那一瞬间想起了第二纪末的瑟兰迪尔，当年的大绿林王子也曾经生活在父亲的庇佑之下，除了向前冲杀与战斗，任何时候都显得那么乐观而开朗。而当欧瑞费尔在巴拉多倒下，他亲眼看到了瑟兰迪尔在剧痛之下的转变，并且那转变一天天加剧，直到密林逐渐进入战备，变得孤僻自守，瑟兰迪尔被圣白议会批评，渐渐远离整个精灵世界。
……这对父子的命运，何其相似。
但是莱戈拉斯依然比瑟兰迪尔幸运，至少他还有希望，和再无战争隐忧的密林。
埃尔隆德没有与莱戈拉斯多话，简短的见面之后，就直接进入了瑟兰迪尔的营帐。南雅的力量在他掀开帷帐的刹那消退，凯兰崔尔夫人从水镜中收回了视线。埃尔隆德看了莱戈拉斯一眼，精灵王子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我想看看父亲的伤。“莱戈拉斯的口气平淡。
埃尔隆德又一次感觉到了年轻精灵的变化，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这个孩子和他说话还完全以晚辈自居，谦虚而谨慎，如今却俨然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真是你的儿子啊，我的朋友。埃尔隆德在心底轻叹。
他轻轻掀开了瑟兰迪尔的衣服，然后解开缠绕在伤口上的白布——他听到莱戈拉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莱戈拉斯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稳了。
那道腐烂一般的剑伤将密林的精灵王的右边身体整个覆盖，虽然在森林之力和水之戒的帮助下，伤口表面已经不再流血，但看伤口的形状就能想象，当时魔多的黑剑是怎么从肩膀前方进入，然后穿透身体，再将剑尖从后腰透出。无需任何语言，便可想象出当时的惨烈。
埃尔隆德按捺住起伏的情绪，慢慢检查了那道伤口，失去了南雅的力量保护，瑟兰迪尔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似乎在不知名的地方挣扎。
“他一直没醒过？”埃尔隆德抬头问。
莱戈拉斯默默摇了摇头。
埃尔隆德的脸色变得凝重。魔多的黑剑虽然邪恶，但是精灵绝不应该在黑暗力量里变得如此虚弱。
第二纪末的最后联盟之战，瑟兰迪尔并非没有在魔多的黑剑下受过伤，当时还是他为瑟兰迪尔疗伤。他还记得当时火光跳动之中笑意朗朗的金发王子，黑色的腐烂痕迹缓慢从瑟兰迪尔右颈上消失，恢复成一道普通剑伤的模样，没有任何邪恶能够入侵那泛着微光的伤口。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埃尔隆德坐到了床边，将双手放在瑟兰迪尔的额头上，闭上双眼。
蓝色宝石的光芒在营帐中绽放开来。中洲拥有最强大力量的精灵领主闭上了眼睛，嘴唇缓慢的闭合，轻声祝祷。那是莱戈拉斯曾经听闻，但从不曾使用过的古老精灵语，他的父亲通晓这门语言，却禁止族人使用。那是远在太阳升起之前，世间被光明双树的光芒照耀的年代，阿门洲的精灵们使用的语言。
他能感觉到埃尔隆德在与邪恶的力量争斗，精灵领主的额头慢慢沁出了汗水，脸色变得微微苍白，似乎消耗了太多力量而变得疲惫不已。他口中的昆雅语速度渐渐变快，并且不时呼唤着瑟兰迪尔的名字，似乎在与某种力量争斗，想把瑟兰迪尔从不知名的地方唤回。
莱戈拉斯紧张的注视着埃尔隆德，心脏也在他越来越快的语速中越发紧绷，仿佛被树枝缠绕，令他窒息。
”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最后一声低呼，似乎在那个未知的世界中发出了呐喊，放在瑟兰迪尔额头上的手猛地一震，如同被某种力量弹开。
瑟兰迪尔的眼睫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正在挣扎，数次挣动之后，覆下的眼睫中绽出了一丝冰蓝的颜色。
莱戈拉斯扑到了床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紧紧抓住了瑟兰迪尔的手，那一刻，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太多的话语翻涌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冰蓝色的眼瞳中映出了他的倒影，瑟兰迪尔的意识仿佛还在遥远的地方，他的唇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似乎对着莱戈拉斯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太过微弱，又似乎只是一种幻觉。
眼睫再次覆了下去，陷入了死寂。
莱戈拉斯的心脏从狂喜陡然坠入了冰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埃尔隆德，但是出于敬重，他没有急于询问，只能强自按捺，等待埃尔隆德从疲惫中恢复。
“那道剑伤太深，他的力量消耗得太多，黑暗的力量一直在消耗他的灵魂。”埃尔隆德没有让他等待太久，疲惫的说，“我可以治疗他的伤势，慢慢好转，直到康复。但是他的灵魂被黑暗侵蚀得太过虚弱，无力承担躯体的重量。灵魂是梵拉的领域，我无法涉足。”
“您的意思是……父亲他醒不过来了吗？”莱戈拉斯艰涩的问，握住了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
“也许能像刚才那样，偶尔睁开双眼，但他的灵魂需要休息，无法停驻在现世。”
精灵领主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悲伤，“索隆的力量来自于魔苟斯，黑暗的力量已经与世界紧紧融合，除非整个世界毁灭，侵蚀瑟兰迪尔的力量永远不会真正的消亡。莱戈拉斯，”他温柔的呼唤年轻精灵的名字，“孩子，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莱戈拉斯向后退了一步，他看了看依旧昏迷的瑟兰迪尔，又求助般看向埃尔隆德。
“大人，您是中洲最睿智的精灵，最伟大的医者，请您帮助我……我不能看着父亲这样……”
埃尔隆德站起身，黑发垂落两肩，精灵领主低头看着手上泛着幽幽蓝光的维雅，目光似乎来自遥远的神之领地，温柔而悠远。他犹豫了一下，依然开口。
“莱戈拉斯，精灵永远不会真正的死亡，即使肉体消亡，我们的灵魂会在曼多斯的大殿中等待新的身躯，无论经过多么漫长的时间，我们都能重生。这是真正的永生，是天父赐予首生子的礼物，你要学会使用它，接受它。”
“不……”莱戈拉斯听懂了埃尔隆德话中的意思，他摇着头，“父亲不一样，我……”
他抬起头，看着埃尔隆德不解的眼睛，鼓起勇气，将那个在脑海中徘徊了千百次的猜测说出口，每个字出口，都如同刀割。
“我怀疑，父亲为了救我，已经失去了永生。”
忘记发这个了
————我是有必要解释下设定的分割线————
叶子麻麻的设定如下：父母都是梵雅，在愤怒之战中来到中洲，生下叶子麻麻，战后回去。叶子麻麻还打算在中洲玩玩，父母就将她托付给维林诺的旧识凯兰崔尔，结果遇到了瑟爹，就回不去了。叶子受伤之后她向曼威祈祷，曼威答应了她。不过曼威不可能再答应叶子的祈祷，转来转去就乱套了。以上。
————我是有必要解释下设定的分割线————
叶子麻麻的设定如下：父母都是梵雅，在愤怒之战中来到中洲，生下叶子麻麻，战后回去。叶子麻麻还打算在中洲玩玩，父母就将她托付给维林诺的旧识凯兰崔尔，结果遇到了瑟爹，就回不去了。叶子受伤之后她向曼威祈祷，曼威答应了她。不过曼威不可能再答应叶子的祈祷，转来转去就乱套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