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10|瑟莱·原创】最后之战
十四
戒灵发出嘶哑的大笑声，妖兽随着他的笑声扬起头颈，双翼鼓起，扑腾着向上飞起，在半空中盘旋。
幽暗密林的狂风不知从何而来，一阵阵卷地而起，直追戒灵而上。巨大的树枝快速的在空中伸展，组成错落的阶梯，每阶之间一人多高，可以让精灵轻松的拾阶而上。
精灵军队惊愕的发现，他们的精灵王一边跳上树枝，一边卸去了重甲，只穿着紧身的轻便褐衣，身背长弓与箭囊，像一个年轻的精灵战士一样，在树枝组成的阶梯上一梯梯轻盈的跳跃。密林的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身作战，他们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密林的绿叶王子。
加利安告诉自己，要阻止王，王已经被戒灵激怒，失去了理智。但是狂风席卷而上，将他远远的吹离瑟兰迪尔。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瑟兰迪尔跳上树顶，与戒灵在密林的树巅遥遥对峙。
他们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戒灵依仗着有翼妖兽的优势，朝着瑟兰迪尔发起第一次俯冲，而瑟兰迪尔在树冠之上高高跃起，从侧面避开妖兽的俯冲之后，猛的拔出双剑，刺向妖兽背上的戒灵。
戒灵挥起黑剑，架住了精灵王的双剑。
魔多的黑气从黑剑之上疯狂溢出，笼罩住瑟兰迪尔的脸庞，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他能感觉到黑暗与恐惧的气息，正在试图侵蚀他的力量。
“瑟兰迪尔，”戒灵沙哑的声音带着猖狂的得意，“你有精灵的永生又怎么样，你也救不回你的妻子和儿子！”
瑟兰迪尔脸色冰寒，他的怒火如同压抑在千年的冰雪之下，最深处暗流涌动。“曾经的努曼诺尔之王，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精灵王反唇相讥，“曾经的你戴着荣耀的埃兰迪尔之冠，高踞在人类的王座之上，如今也只不过是索伦的奴仆，他麾下微不足道的一条走狗，只能靠伤害孩子来炫耀自己？”
戒灵发出一声冷笑，猛的用力推开了精灵王，瑟兰迪尔朝后跳去，密林及时伸出枝桠，稳稳的接住了精灵王。而戒灵重新飞回了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
数次的交锋，他们势均力敌。
加利安紧张的举着手，身后精灵战士拉满了弦，一直等候着机会，此时随着加利安挥手的动作，箭雨脱弦而出，朝着戒灵倾泻。
但戒灵飞得太高，箭雨只能对妖兽起到微不足道的擦伤，妖兽恼怒的喷了口气，朝着精灵军队吐出带毒的酸液。大部分酸液都被精灵的甲胄遮挡，偶然几滴酸液溅到精灵皮肤上，发出滋滋地腐蚀声响，精灵战士们都毫不在意，第二次弯弓搭箭，瞄准戒灵。
瑟兰迪尔朝树下看了一眼，嘴唇快速闭合几下，密林偌大的树冠开始慢慢聚集，尽量将精灵军队掩护在密集的枝叶之中。
"你很在意这些精灵，"戒灵的声音在黑色的甲胄间嗡嗡作响，"瑟兰迪尔，我的老友，你是打算和我单独一战？"
瑟兰迪尔没有回答，他也不屑于再与戒灵交谈，他收回双剑，执起长弓，从箭囊中取出了一支长箭——随即上箭满弓，将箭头对准了戒灵。
他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再用过弓箭，但这并不妨碍他曾经是密林第一弓箭手的事实——现在是莱戈拉斯。
我的绿叶……
他在心中轻声默念。
愿你与我的箭同在。
长箭疾射而出。
戒灵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这样的箭，这种距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甚至没有打算躲避，只是横过黑剑，打算用剑将长箭挥开。
然而当黑剑与长箭相遇时，长箭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明光。长箭顶端镶有星光般的锥形宝石，那光芒在箭尖爆炸开来，像是滚烫的星光一样，明亮而炙热。
戒灵的眼睛被那光芒灼伤，发出一声惨叫，黑剑脱手而去，随着戒灵重重落在密林的树冠顶上，而那长箭长驱直入，直刺入戒灵的肩膀。
随即，又是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道与光芒，死死的将戒灵钉在树枝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妖兽的眼睛也被那光芒所炙伤，发出尖厉的啸声，顾不得摔落的戒灵，在空中翻滚嚎叫。
还保持着张弓姿势的瑟兰迪尔微微掀起了唇角。
"……五百年前，我射出的箭虽然射中了你，却没能杀了你。我的孩子因此重伤，我的妻子为救他放弃了永生，从此在世间消弭。"
他单手执弓，另一手从箭袋中抽出另一支箭，在妖兽的尖啸声中，以特有的优雅步伐，缓缓走近戒灵。
"所以我秘密去了瑞文戴尔，带上秘银和最纯净的星钻，请埃尔隆德亲手铸造了蕴含着维雅力量的五支箭。中州只有这五支，对黑暗生物的致命箭矢。"
密林的精灵王走到戒灵身前，高傲而冰冷的凝视匍匐在脚下的戒灵。
"我的箭，已经等了你很久，纳芝戈尔。"
他张满弓弦，将星钻闪烁的箭尖对准了戒灵漆黑一片的面孔。
在戒灵惊恐的红色双眼中，瑟兰迪尔徐徐吐了口气，似乎将这五百年的时光、怀念与追悔都附在了长箭之上，然后松开了张弓的手指。
戒灵发出嘶哑的大笑声，妖兽随着他的笑声扬起头颈，双翼鼓起，扑腾着向上飞起，在半空中盘旋。
幽暗密林的狂风不知从何而来，一阵阵卷地而起，直追戒灵而上。巨大的树枝快速的在空中伸展，组成错落的阶梯，每阶之间一人多高，可以让精灵轻松的拾阶而上。
精灵军队惊愕的发现，他们的精灵王一边跳上树枝，一边卸去了重甲，只穿着紧身的轻便褐衣，身背长弓与箭囊，像一个年轻的精灵战士一样，在树枝组成的阶梯上一梯梯轻盈的跳跃。密林的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身作战，他们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密林的绿叶王子。
加利安告诉自己，要阻止王，王已经被戒灵激怒，失去了理智。但是狂风席卷而上，将他远远的吹离瑟兰迪尔。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瑟兰迪尔跳上树顶，与戒灵在密林的树巅遥遥对峙。
他们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戒灵依仗着有翼妖兽的优势，朝着瑟兰迪尔发起第一次俯冲，而瑟兰迪尔在树冠之上高高跃起，从侧面避开妖兽的俯冲之后，猛的拔出双剑，刺向妖兽背上的戒灵。
戒灵挥起黑剑，架住了精灵王的双剑。
魔多的黑气从黑剑之上疯狂溢出，笼罩住瑟兰迪尔的脸庞，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他能感觉到黑暗与恐惧的气息，正在试图侵蚀他的力量。
“瑟兰迪尔，”戒灵沙哑的声音带着猖狂的得意，“你有精灵的永生又怎么样，你也救不回你的妻子和儿子！”
瑟兰迪尔脸色冰寒，他的怒火如同压抑在千年的冰雪之下，最深处暗流涌动。“曾经的努曼诺尔之王，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精灵王反唇相讥，“曾经的你戴着荣耀的埃兰迪尔之冠，高踞在人类的王座之上，如今也只不过是索伦的奴仆，他麾下微不足道的一条走狗，只能靠伤害孩子来炫耀自己？”
戒灵发出一声冷笑，猛的用力推开了精灵王，瑟兰迪尔朝后跳去，密林及时伸出枝桠，稳稳的接住了精灵王。而戒灵重新飞回了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
数次的交锋，他们势均力敌。
加利安紧张的举着手，身后精灵战士拉满了弦，一直等候着机会，此时随着加利安挥手的动作，箭雨脱弦而出，朝着戒灵倾泻。
但戒灵飞得太高，箭雨只能对妖兽起到微不足道的擦伤，妖兽恼怒的喷了口气，朝着精灵军队吐出带毒的酸液。大部分酸液都被精灵的甲胄遮挡，偶然几滴酸液溅到精灵皮肤上，发出滋滋地腐蚀声响，精灵战士们都毫不在意，第二次弯弓搭箭，瞄准戒灵。
瑟兰迪尔朝树下看了一眼，嘴唇快速闭合几下，密林偌大的树冠开始慢慢聚集，尽量将精灵军队掩护在密集的枝叶之中。
"你很在意这些精灵，"戒灵的声音在黑色的甲胄间嗡嗡作响，"瑟兰迪尔，我的老友，你是打算和我单独一战？"
瑟兰迪尔没有回答，他也不屑于再与戒灵交谈，他收回双剑，执起长弓，从箭囊中取出了一支长箭——随即上箭满弓，将箭头对准了戒灵。
他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再用过弓箭，但这并不妨碍他曾经是密林第一弓箭手的事实——现在是莱戈拉斯。
我的绿叶……
他在心中轻声默念。
愿你与我的箭同在。
长箭疾射而出。
戒灵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这样的箭，这种距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甚至没有打算躲避，只是横过黑剑，打算用剑将长箭挥开。
然而当黑剑与长箭相遇时，长箭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明光。长箭顶端镶有星光般的锥形宝石，那光芒在箭尖爆炸开来，像是滚烫的星光一样，明亮而炙热。
戒灵的眼睛被那光芒灼伤，发出一声惨叫，黑剑脱手而去，随着戒灵重重落在密林的树冠顶上，而那长箭长驱直入，直刺入戒灵的肩膀。
随即，又是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道与光芒，死死的将戒灵钉在树枝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妖兽的眼睛也被那光芒所炙伤，发出尖厉的啸声，顾不得摔落的戒灵，在空中翻滚嚎叫。
还保持着张弓姿势的瑟兰迪尔微微掀起了唇角。
"……五百年前，我射出的箭虽然射中了你，却没能杀了你。我的孩子因此重伤，我的妻子为救他放弃了永生，从此在世间消弭。"
他单手执弓，另一手从箭袋中抽出另一支箭，在妖兽的尖啸声中，以特有的优雅步伐，缓缓走近戒灵。
"所以我秘密去了瑞文戴尔，带上秘银和最纯净的星钻，请埃尔隆德亲手铸造了蕴含着维雅力量的五支箭。中州只有这五支，对黑暗生物的致命箭矢。"
密林的精灵王走到戒灵身前，高傲而冰冷的凝视匍匐在脚下的戒灵。
"我的箭，已经等了你很久，纳芝戈尔。"
他张满弓弦，将星钻闪烁的箭尖对准了戒灵漆黑一片的面孔。
在戒灵惊恐的红色双眼中，瑟兰迪尔徐徐吐了口气，似乎将这五百年的时光、怀念与追悔都附在了长箭之上，然后松开了张弓的手指。
十九
莱戈拉斯将那个装有兰花的盒子拿在手中，他环顾四周，魔多的黑门外，满是贫瘠的泥土和荒芜的巨石，看不到任何绿色和生命的存在。
他想自己应该把兰花种在幽暗密林，可是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到幽暗密林。他想把这株兰花种在泥土中，让它安然的生长，但是魔多的周围，没有任何足以让兰花生长的环境。
于是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兰花放回了怀中。
就在他把兰花放入怀中的次日清晨，他们抵达了魔多的黑门。
与此同时，孤山下的矮人王国将他们的国王葬到了列王的陵寝，矮人们的葬歌回荡在埃尔博的大殿之中。
加罗德坐在被烧毁了一半的密林宫殿之中，细心的擦拭被砍出了细小缺口的剑刃，被血与灰尘覆盖的脸庞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萝林的金色蔓蓉树下，凯兰崔尔夫人因为上一战对战三只戒灵消耗了太多力量，仍然在恢复之中，萝林的战士们守护着她，轻声为逝者咏唱着悲歌。
黑暗之中，瑟兰迪尔骑在大角鹿背上，遥遥的眺望多尔戈多的要塞，看着三只戒灵在黑色要塞的上空盘旋，戒灵造成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回头看向大角鹿背上的箭囊，那里还闪烁着星钻独有的光芒，但是，箭囊已经半空。
他的箭，还剩下两支。
秘银价值连城，星钻更加稀少，那是诺多精灵从阿门洲带回来的福地宝石，只有星钻才能容纳进维雅的力量。这五支箭，世间绝无仅有。
但瑟兰迪尔并不后悔他用掉的那三支箭，他打造这五支箭，本就只是为了复仇一个目的。
即使，为此他对戒灵处于劣势。
就在此时，东边亮起了星光，那是精灵最爱的暮星，透过层层的黑雾，那一点星光一闪即逝。
三只戒灵同时嘶声尖啸，一层层的刺耳音波扩散开来，黑暗之中，半兽人和哥布林齐声鼓噪。
——在魔多黑雾下，天色朦朦的微光中，阿拉贡一剑砍掉了索伦使者的头颅，宣告和魔多的谈判正式破裂。
第三纪3019年3月25日，人类首先发起了对魔多的进攻。
索伦的邪眼倏地从营地转了过来，紧紧盯住努曼诺尔的后裔，魔多的大军倾巢而出，除了他们所站立的灰色山丘之外，所有地方都被数十倍于他们的敌人包围了。
阿拉贡双手举剑，黑色镶银的披风扬起一道猛烈的弧度，甘道夫一手执仗，一手执剑随之冲锋。
“我可从来没想过会和精灵并肩战死。”矮人嘟囔。
“那么和朋友并肩战死呢？”精灵微笑着回应。
莱戈拉斯与吉穆利相视一笑，精灵拔出了双刀，矮人举起了斧头，迎上黑压压的半兽人大军。
孤山脚下，埃尔博的矮人和人类联军拼死抵抗魔多的围攻，高墙之下，半兽人搭着攻城梯潮涌而上，城墙上血肉厮杀。
密林宫殿外，大火还剩下零星的火焰，森林的枝桠被烧成灰烬，护城河深深的河沟被精灵和敌人的尸体填满，加罗德站在密林战线的前方，和精灵们将半兽人抵挡在宫殿大门之外。
而在金色蔓蓉的森林中，萝林的精灵抵挡着魔多大军的第一次冲锋，凯兰崔尔夫人虽然消耗了太多精力，此时仍然勉力坚持，以水之戒的威力抵抗戒灵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魔多的攻势前所未有的强大，半兽人和哥布林呼喊着谁都不懂的口号，黑压压的蜂拥而上，精灵军队被淹没其中，看起来就像黑色大海里微不足道的一片浮冰。
——仿佛所有人都预感到，这将是决定命运的一役。
密林的精灵是主动发起战斗的那一方。
家园被烧毁的精灵们沉默的向前推进，多尔戈多的半兽人不得不兵分两路，一路杀往萝林，一路迎战密林。
密林的精灵军队在半兽人和哥布林的潮水中不疾不徐的推进，比起更加擅长的森林作战，密林精灵们并不那么擅长阵地推进，但就算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军队的阵型也没有丝毫紊乱。
弓箭手隐藏在盾牌之后，一箭接一箭的连射，从无虚发，近战的精灵有条不紊的自盾牌中穿梭，踩着敌人的尸体轻巧的跃动，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刀剑收割敌人的首级。
瑟兰迪尔矗立在在精灵的阵型之中，指挥着大军冲杀。加利安护卫在他身边，一手擎着密林的旗帜，传达精灵王的命令。
战场杀声震天。
——也许我们能赢。
加利安看着徐步推进的精灵军队，心中泛起了一丝希望。密林的精灵战士无愧于他们中洲最精良军队的名声，战刀的寒光四处翻飞，如同一把战无不胜的尖刃，直插进半兽人大军的核心。
就算是体型巨大的哥布林，也无法阻挡精灵战士的脚步，密林精灵会在遭遇它们的瞬间分派出小队，借助天生的种族优势跳上哥布林的脊背，几个呼吸间便能结束行动迟钝的巨兽生命。
半兽人几乎都是一刀致命。
魔多的大军阵型开始溃散，有半兽人望风而逃，哥布林畏缩不前，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阻挡密林军队的脚步。
除了——
"戒灵！"
尖锐的叫喊声从前方传来，有翼妖兽发出尖锐的啸声，张开巨大的骨翼，从多尔戈多要塞的另一面飞速的冲了过来。
妖兽背上的戒灵挥舞着巨大的铁锤，那是原本围攻凯兰崔尔夫人的三名戒灵之一，因为要塞背面告急，不得不离开它们急欲得到的水之戒，前来支援面对密林军队的大军。
妖兽张开双翼，飞速的俯冲，普通的箭矢对它毫无威慑，一个俯冲之下，精灵军队死伤无数，阵型立即被冲破，侧边的精灵急速补位，但阵型依然被戒灵打乱，露出了让半兽人进攻的空隙。
精灵的阵型被打乱了，半兽人潮涌而入。
瑟兰迪尔还剑入鞘，拿起了鞍旁的长弓。
莱戈拉斯将那个装有兰花的盒子拿在手中，他环顾四周，魔多的黑门外，满是贫瘠的泥土和荒芜的巨石，看不到任何绿色和生命的存在。
他想自己应该把兰花种在幽暗密林，可是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到幽暗密林。他想把这株兰花种在泥土中，让它安然的生长，但是魔多的周围，没有任何足以让兰花生长的环境。
于是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兰花放回了怀中。
就在他把兰花放入怀中的次日清晨，他们抵达了魔多的黑门。
与此同时，孤山下的矮人王国将他们的国王葬到了列王的陵寝，矮人们的葬歌回荡在埃尔博的大殿之中。
加罗德坐在被烧毁了一半的密林宫殿之中，细心的擦拭被砍出了细小缺口的剑刃，被血与灰尘覆盖的脸庞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萝林的金色蔓蓉树下，凯兰崔尔夫人因为上一战对战三只戒灵消耗了太多力量，仍然在恢复之中，萝林的战士们守护着她，轻声为逝者咏唱着悲歌。
黑暗之中，瑟兰迪尔骑在大角鹿背上，遥遥的眺望多尔戈多的要塞，看着三只戒灵在黑色要塞的上空盘旋，戒灵造成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回头看向大角鹿背上的箭囊，那里还闪烁着星钻独有的光芒，但是，箭囊已经半空。
他的箭，还剩下两支。
秘银价值连城，星钻更加稀少，那是诺多精灵从阿门洲带回来的福地宝石，只有星钻才能容纳进维雅的力量。这五支箭，世间绝无仅有。
但瑟兰迪尔并不后悔他用掉的那三支箭，他打造这五支箭，本就只是为了复仇一个目的。
即使，为此他对戒灵处于劣势。
就在此时，东边亮起了星光，那是精灵最爱的暮星，透过层层的黑雾，那一点星光一闪即逝。
三只戒灵同时嘶声尖啸，一层层的刺耳音波扩散开来，黑暗之中，半兽人和哥布林齐声鼓噪。
——在魔多黑雾下，天色朦朦的微光中，阿拉贡一剑砍掉了索伦使者的头颅，宣告和魔多的谈判正式破裂。
第三纪3019年3月25日，人类首先发起了对魔多的进攻。
索伦的邪眼倏地从营地转了过来，紧紧盯住努曼诺尔的后裔，魔多的大军倾巢而出，除了他们所站立的灰色山丘之外，所有地方都被数十倍于他们的敌人包围了。
阿拉贡双手举剑，黑色镶银的披风扬起一道猛烈的弧度，甘道夫一手执仗，一手执剑随之冲锋。
“我可从来没想过会和精灵并肩战死。”矮人嘟囔。
“那么和朋友并肩战死呢？”精灵微笑着回应。
莱戈拉斯与吉穆利相视一笑，精灵拔出了双刀，矮人举起了斧头，迎上黑压压的半兽人大军。
孤山脚下，埃尔博的矮人和人类联军拼死抵抗魔多的围攻，高墙之下，半兽人搭着攻城梯潮涌而上，城墙上血肉厮杀。
密林宫殿外，大火还剩下零星的火焰，森林的枝桠被烧成灰烬，护城河深深的河沟被精灵和敌人的尸体填满，加罗德站在密林战线的前方，和精灵们将半兽人抵挡在宫殿大门之外。
而在金色蔓蓉的森林中，萝林的精灵抵挡着魔多大军的第一次冲锋，凯兰崔尔夫人虽然消耗了太多精力，此时仍然勉力坚持，以水之戒的威力抵抗戒灵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魔多的攻势前所未有的强大，半兽人和哥布林呼喊着谁都不懂的口号，黑压压的蜂拥而上，精灵军队被淹没其中，看起来就像黑色大海里微不足道的一片浮冰。
——仿佛所有人都预感到，这将是决定命运的一役。
密林的精灵是主动发起战斗的那一方。
家园被烧毁的精灵们沉默的向前推进，多尔戈多的半兽人不得不兵分两路，一路杀往萝林，一路迎战密林。
密林的精灵军队在半兽人和哥布林的潮水中不疾不徐的推进，比起更加擅长的森林作战，密林精灵们并不那么擅长阵地推进，但就算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军队的阵型也没有丝毫紊乱。
弓箭手隐藏在盾牌之后，一箭接一箭的连射，从无虚发，近战的精灵有条不紊的自盾牌中穿梭，踩着敌人的尸体轻巧的跃动，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刀剑收割敌人的首级。
瑟兰迪尔矗立在在精灵的阵型之中，指挥着大军冲杀。加利安护卫在他身边，一手擎着密林的旗帜，传达精灵王的命令。
战场杀声震天。
——也许我们能赢。
加利安看着徐步推进的精灵军队，心中泛起了一丝希望。密林的精灵战士无愧于他们中洲最精良军队的名声，战刀的寒光四处翻飞，如同一把战无不胜的尖刃，直插进半兽人大军的核心。
就算是体型巨大的哥布林，也无法阻挡精灵战士的脚步，密林精灵会在遭遇它们的瞬间分派出小队，借助天生的种族优势跳上哥布林的脊背，几个呼吸间便能结束行动迟钝的巨兽生命。
半兽人几乎都是一刀致命。
魔多的大军阵型开始溃散，有半兽人望风而逃，哥布林畏缩不前，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阻挡密林军队的脚步。
除了——
"戒灵！"
尖锐的叫喊声从前方传来，有翼妖兽发出尖锐的啸声，张开巨大的骨翼，从多尔戈多要塞的另一面飞速的冲了过来。
妖兽背上的戒灵挥舞着巨大的铁锤，那是原本围攻凯兰崔尔夫人的三名戒灵之一，因为要塞背面告急，不得不离开它们急欲得到的水之戒，前来支援面对密林军队的大军。
妖兽张开双翼，飞速的俯冲，普通的箭矢对它毫无威慑，一个俯冲之下，精灵军队死伤无数，阵型立即被冲破，侧边的精灵急速补位，但阵型依然被戒灵打乱，露出了让半兽人进攻的空隙。
精灵的阵型被打乱了，半兽人潮涌而入。
瑟兰迪尔还剑入鞘，拿起了鞍旁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