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甄姬进了班级前五，张良则不负众望地考了第一，曹凌虽然整体忙着玩没什么时间学习，但成绩还过得去。
“我妈妈叫我跟着张良学习，一点也不想学。”趁着中午吃完饭的工夫，曹凌去了甄姬家，向她抱怨着。
“为什么要跟着张良哥哥学？”甄姬不太理解。
“因为成绩不够高啊，我爸爸要求比较高，张良不是成绩好吗？就想让我跟他学习学习，可是我又不想学。”曹凌摊摊手无奈道。
“不学习要干什么？”甄姬疑惑道，难道学生不就是应该学习吗？
“玩啊，多有意思，学习太无聊了。”曹凌扁扁嘴说道。
和甄姬说了会儿话，曹凌就被家人叫了回去，留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深沉地思考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考试考砸一点，就能每天和张良哥哥一起学习了？
抱着这样的小心思，甄姬虽然上课还是很认真，但考试的时候就稍微改错了一些题，如愿把成绩降低了一些。可惜，甄姬的父母对她都很疼爱，看她成绩还不错也挺满足，根本不会像曹凌那样被要求跟着张良学，这个小心思完美破灭。
眼看着和张良一起学习的心愿落空，甄姬不得不自己提出来了。
“妈妈，我，觉得，这个学期的课有点，不懂，张良哥哥学习那么好，他会不会教我？”甄姬睁大眼睛，用无辜的小眼神注视着她的妈妈。
她妈妈对于女儿的话感到很是欣慰，没想到成绩就下降了一点就这么积极地寻求补救的办法：“小宓想跟张良哥哥一起学习吗？这么喜欢学习的话，张良哥哥一定也很愿意跟小宓一起学的。”
“真的吗？”甄姬喜形于色。
“是啊，我这就跟他妈妈说说。小宓这么爱学习妈妈真的很高兴，晚上煮你爱吃的菜好吗？”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于是，放学后去张良家跟他一起学习的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父母知，甄姬知，张良不知。
当甄姬把学习用具收拾好了，兴冲冲地去了张良的家时，张良一脸不解地看着妈妈搬了张椅子进了他房间，后面跟着一脸笑意的甄姬。
“这是干什么？”等妈妈要出去了，张良终于开口问道。
“啊，妈妈忘了告诉你，小宓从今天开始和你一起学习，相互进步，你是哥哥，她有不懂的地方你都要好好教她知道吗？”张良的妈妈用指尖轻点他的额头，嘱咐道。
“为什么？”张良更无法理解了：“多一个人在会影响我学习，还要我浪费时间教她？”
咦？她会影响他吗？教她是浪费时间？甄姬发现自己光顾着满足自己的愿望，还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张良想过，他每天都在学习，如果自己占用了他学习的时间……
“阿姨，我还是，不在这里学了。”甄姬扯了扯周阿姨的袖子，垂着头小声说道。
“为什么啊？你听他瞎说，什么浪费时间？他天天就在那里死读书，有你在旁边一起学对他才好呢。”张良的妈妈像是故意要让他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一样，刻意放缓了语调，确保每个字都能清晰入耳。
“真的吗？那我要怎么做？”甄姬的眼中闪着光，仰着头虚心求教。
“小宓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叫哥哥教你就好了，他不教你就跟我说。”张良的妈妈凑到她耳边笑着说道。
“这样，就行了？”甄姬信以为真。
“妈……”张良刚想抗议，就见甄姬朝他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配上她精致的面容，分外可爱。
“张良哥哥，真的是这样吗？”她一脸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呃……”他有些招架不住，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为了完成好周阿姨派给她的任务，甄姬开始绞尽脑汁地想什么样的问题既不会显得自己太蠢又能达到让他教她的目的。
“张良哥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趁着张良刚合上一本书还没拿另一本，甄姬把自己的书推过去，小心翼翼地指着其中一行。
“这你都不知道？”张良瞥了眼那词，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道。
“呃，好像……知道……”甄姬暗骂自己自己选的词还是太简单了，讪讪地移开了自己的书。
“张良哥哥，我造的这个句子，对不对？”甄姬指了指练习册上的题问道。
“嗯。”张良扫了一遍应了声，得到他的肯定，甄姬仿佛摸到了一点问问题的技巧，开心地继续写作业。
“张良哥哥……”
“张良哥哥……”
“能不能安静点别打扰我？你是傻吗？这么简单的知识点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你上课都不听老师讲课吗？”在晚上被第N次打断思路后，张良终于爆发了，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足以吓得甄姬大气都不敢喘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发怒的张良，感到十分委屈，鼻头一酸，眼泪就迅速从眼眶滑落：“我，我只是，阿姨，阿姨说，我，问问题，问张良哥哥，问题，在你旁边，学，对你，你，好，所以，所以我才……”她哭得直抽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甄姬越哭越伤心，她明明不是不会，只是因为阿姨说这样对张良好，她才费心地去找问题问他的。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张良哥哥还要那样说她？她才不傻，她上课也很认真，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你，别哭了，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有节奏感的抽泣声让张良心烦意乱，他抽了点纸放在面前的桌上。
甄姬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他嫌弃了，便更觉委屈，哭得更起劲了：“我，我就哭！你，你，欺负我，我，告诉阿姨！”
听她的哭声有愈渐加大的趋势，张良连忙捂住她的嘴：“别哭，安静。”
甄姬见他直接上了手，语气还那么不耐烦，于是也爆发了，一把推开他的手放声大哭，边哭边起身往外跑：“阿，阿姨……”
张良见事情真要闹大，头疼地抓住她的手，铿锵有力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话。”
“嗯？”甄姬停下脚步睁大眼睛望着他，难以想象张良哥哥居然给她道歉了：“你，说，什么？”她止住哭泣，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抽气声确认道。
“不说第二遍。”张良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什么，别扭地看向别处，闷闷地回道。
“张良，哥哥，你，说了对不起，我就，原谅你了。”甄姬不再要求他重复，毕竟自己听到了一次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是个傻子。”张良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顿了顿才道。
“诶？”她原谅了他难道不应该说谢谢吗？甄姬蹙着眉，表示非常不能理解他说的话。不对，她这是又被骂了吧……
张良没有再作回应，直接回到书桌前坐好，又开始埋头学习。甄姬这才记起学习这件正事，也跟着回到位子上，拿纸巾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投入到自己的作业中。
一室无话。

“小宓，你晚上都在和张良一起学习吗？”课间时，曹凌趁着张良不在跑到楼下去找甄姬，不是滋味地问道。
“是啊。”甄姬以为他只是单纯好奇，就笑着点了头。
“要是……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学呢？”曹凌顿了会儿问道，语气有些酸意。
“你不是不想学吗？”甄姬不解地反问。
“我，谁说我不想学，我只是不想和张良一起学，太没意思了。”曹凌心虚地解释道：“如果跟小宓一起学，肯定有意思多了。”
“真的吗？”甄姬听到他说跟自己一起学习很有意思，心里很是开心：“那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学啊？不过……张良哥哥的桌子好像不够大。”
“就……不能我们两个一起学吗？我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学习，而且他会的我也会，我可以教你。”曹凌试图说服她。
“这样不好吧，都跟阿姨说好了……我还要帮她的忙呢。”甄姬还记着周阿姨给她的任务，为难地说道。
“那就算了。”曹凌不再劝说她，正好预备铃声响，他就匆匆和她挥了个手，然后大步往楼上跑去。
“曹凌哥哥……？”甄姬仔细想想刚才曹凌说的话，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让他伤心了。但是他为什么不想和张良一起学习这件事，她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两个人吵架了吗？可是张良话那么少，曹凌的脾气又很好，吵得……起来？
因为担心着两人的关系问题，甄姬就以有悄悄话要跟曹凌说的理由，把他拉到了小区里的健身器材区。
“你要跟我说什么？”曹凌不明就里地问。
“那个，曹凌哥哥，你今天下课的时候是不是生我气了？”甄姬缓缓开口，并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曹凌更觉奇怪。
“因为，我没有答应跟你一起学习啊。”甄姬说起来还有些愧疚。
“这也没办法，谁让你先跟别人说好的呢，我不生气的。”曹凌见她这么在意这件事，连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抚道。
“那就好……”甄姬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你和张良哥哥吵架了吗？”
“吵架？没有啊，他基本就没跟我说过话，怎么可能吵架？”曹凌的笑容收了些，但说的倒都是真话。
难道是因为张良平时都不理他，所以才不想跟张良一起学习吗？甄姬脑中莫名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瞬间感觉曹凌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可奈何，明明想跟张良好好相处，可却不被理睬。
“其实……张良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人还是挺好的。”甄姬就怕两人之间有所误解，趁着这时候赶忙调解。
但奇怪的是，曹凌听了这话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问了一句：“那，我呢？”
“嗯？”甄姬没明白他的意思。
“小宓觉得，我好吗？”曹凌似乎花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好啦，对我特别好，我同学都很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哥哥，有的哥哥就老欺负她们。”甄姬毫不迟疑地答道，话语中满是自豪。
“小宓这么可爱，谁舍得欺负你呢？肯定要很努力地对你好才行啊。”曹凌煞有介事地说。
甄姬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大喜，摇着他的手直追问是真是假。

假期即将到来，家长们便打算带孩子去儿童主题乐园玩一玩，当甄爸爸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坐在车上的三个孩子时，他们的反应是这样的：
甄姬心花怒放：“真的吗真的吗？是不是有好大的城堡！”
曹凌若有所思：“好像不错啊。”
张良低着头不说话。
“张良哥哥，你想不想去？”甄姬兴奋地回过头问后座上的张良。
“不去，无聊。”张良总算有所回应，但答案却浇灭了她的不少热情。
“怎么会无聊啊？听说那边很大很大，玩一天都玩不完。”甄姬不赞同地说道。
“浪费时间。”张良听完了她的反驳，又添了一条不去的理由。
“怎么这样……”甄姬沮丧地转回去坐好，噘着嘴嘟囔道。
“小宓，我陪你玩啊，他不去就让他后悔去咯。”曹凌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只有玩的时候，你们才能好好说一会儿话啊。”甄姬扁着嘴不情愿地说道。之前她一直都在担心张良和曹凌的沟通问题，这次一起出去玩显然是一个特别好的交流机会，但是张良却依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曹凌听到这里愣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甄姬希望张良去的原因居然是这个，他抓了抓头发，揽住张良的肩膀说道：“你就去吧，你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学，少学一天也没事啦，不是有个成语叫……叫劳什么混合？”
“劳逸结合。”张良瞥了他一样，纠正道。
“对，就是这样，你不都知道吗？”曹凌用力地点了下头说道。
“我不是不放松，只是不想用这种方式。”张良说到“这种方式”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嫌弃。
“那就当浪费时间吧，我就问你，小宓不值得你这个哥哥浪费一天的时间吗？”曹凌换了一种策略来说服他。
张良沉默了，应该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命题。而听了这话，甄姬也重新转过来，趁着他犹豫之际，鼓着腮帮子撒娇道：“张良哥哥，你就去吧，去吧！多难得的机会啊，不去你肯定会后悔的！”
张良抬眼瞟了下甄姬水汪汪，滴溜溜的大眼睛，圆鼓鼓的脸颊，又看向窗外的风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好吧。”
“耶！太好了！”甄姬开心地鼓起掌来，还顺便和曹凌击了个掌。
张良哥哥要和他们一起去儿童乐园，也就是说，他会和曹凌哥哥好好相处，说说心里话，然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会比以前好很多，他们就会很开心，那她也就会很开心啦！当天晚上在张良家学习时，甄姬怀着这样的念头时不时地就以一种万分期待的目光看一看他，然后一脸幸福地把注意力放回作业上。
“别看我。”当第N次被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注视时，张良终于忍不住说了她一句。
“好，不看就不看咯，张良哥哥你好好学习哦，我不吵你。”甄姬沉浸在喜悦之中，听话得不可思议。
张良难得惊讶地审视了一番她的神色，然后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又低头看书去了。

“哇~这里真的好大！”刚停下车，甄姬就飞奔向了儿童乐园的门口，对着拱门后面可见的游乐设施赞叹不已。
“慢点，跟大人走散了怎么办？”曹凌见她就要往里跑了，赶忙拉住她的手说道。
“他们都在后面，没事啦，我们快点进去。”甄姬向后看了眼，兴奋不减。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最后她也等着他们过来了才一起进去，因为她，没有钱买票。
进入园中，随处可见大人们牵着孩子们的身影，放眼望去，每个项目都有一些人都排队。
“碰碰车，碰碰车！”甄姬很快决定了第一个要玩什么。
“小宓，你跟我坐一辆好不好？”眼看着即将轮到他们，曹凌趁机说道。
“唔……不要。”甄姬考虑了一会儿，拒绝了他。
“为，为什么啊？”曹凌似乎没想到他会被拒绝。
“因为，你要跟张良哥哥坐在一起，我要跟我爸爸坐在一起。”甄姬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偷偷瞄了一眼离得远些张良，凑近曹凌小声地说：“曹凌哥哥，你要主动一点哦。”
“我……”曹凌默默扶额：“谁说……我想跟张良……”
“啊？什么？”甄姬忙着看场内的车撞来撞去，一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没……”曹凌瞬间被那无辜的大眼睛眨得没了意见。
于是，这么一没意见，就没意见了一天，每当到了双人项目时，曹凌就会听到甄姬以期待的目光驱使着他同意和张良一起玩，而张良本身就对这些项目没有任何兴趣，自然懒得考虑和谁一起玩的问题，全程就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宛若一座雕像，偏偏甄姬还边玩边用眼神暗示他主动跟张良交流……这一天曹凌除了强颜欢笑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内心甚是疲惫，一路沉默地低着头，都不像平时的他了。
太阳逐渐西沉，许多家长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玩完了最后一个项目，甄爸爸看看时间就打算带三个孩子离场了。
陪着孩子玩了一天，甄爸爸也累了，见人不多，也就没牵着甄姬的手，没想到一没牵住，等他发现她不在身后时，已经走了很久了。
“你是熊哥哥吗？”甄姬好奇地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白熊，它手里还拿着几个气球。
“是啊，小朋友，哥哥送你一个气球好不好？”白熊蹲下身用毛绒绒的熊掌拍拍她的脑袋。
“好啊好啊！那熊哥哥，我可不可以抱抱你？”甄姬张开双手，非常想感受一下白熊的触感。
“当然可以了。”白熊没有拒绝。
于是甄姬就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它，顺便摸了摸它身上的毛。白熊见她这么喜欢自己，手就顺势揽住她的腿，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哇，好高！”甄姬的视野比之前宽了许多，兴奋不已。
“放开她。”正当她好奇地张望远处的高楼时，左下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
白熊低头看了眼身边漂亮的小男孩，大概猜到了这两个孩子是认识的，于是就把甄姬放了下来。
“张良哥哥？怎么了？”甄姬意犹未尽地下了地，疑惑道。
“……你，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张良的表情很是微妙。
“什么奇怪的地方？”甄姬更是不解。
“……跟我走。”张良似乎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她解释什么。
“哦。”甄姬不明就里地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然后猛然想起来：“爸爸呢？”
闻言，张良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明确地白了她一眼，又扭头去看路边的标识。
“张良哥哥，我们是不是走丢了？”甄姬揪住他的袖子，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是你。”张良默默地撇清自己。
“怎么办啊？我……都是我不好……应该跟着爸爸的……”甄姬想到自己是看到了白熊哥哥才跟爸爸他们走散的，就一阵自责。
“跟着我。”张良不再看她，只是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自己继续根据路边的指示牌找路。
“我们要去哪里？”甄姬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这个是出去的路吗？这个不是中午玩的那个……”
“闭嘴，跟着我就好了。”或许是她的问题太多了，喋喋不休地让张良心情有些许烦躁，他说着就甩开了她的手。
甄姬的心随着这一甩空了一块，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嫌弃了，也对，自己跟丢了爸爸，还一直烦他，怎么可能不被嫌弃？
张良走了一会儿，发现后面的人并没跟上来。转头看她时，她正低着头委屈地看自己的鞋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在他面前哭出来。他抿了抿嘴，动作难得地雷厉风行起来，迈回几步一把握住她的手：“快走，别浪费时间。”

甄姬惊呼一声，显然没想到张良居然主动牵了她的手，要知道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跟他牵过手，和曹凌牵手的感觉……不一样，他的手有些凉，触感很好，虽说没有曹凌那样的热度，但是意外地安抚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很安全。
张良一直拉着她走走停停，然后走到了园中的服务台，让他们发了个广播，让甄爸爸他们在门口等着，至于为什么他不让他们来服务台，甄姬就不得而知了。
而另一边甄爸爸发现女儿和张良都不见了，急得赶紧原路返回，曹凌看上去则比他还急，因为他今天身心都过于疲惫，只知道拖着身子向前走，连平日最疼爱的妹妹不见了都没有发现！
返回了一段路，曹凌的妈妈提醒他们去服务台找找工作人员帮忙，于是他们就根据路标转向去了那里，并在路上听到了张良要求发的那段广播。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依照广播所说去门口等他们，因为园中道路七拐八弯，如果张良他们和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又要花费许多工夫。
“张良哥哥，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爸爸他们？”甄姬见他又拉着自己要离开，不解地问。
“浪费时间。”张良毫不犹豫地答道。
他走得很快，看起来确实有些着急。甄姬被他牵着也不得不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想，她是不是不应该让张良一起出来，今天一天他和曹凌也没有什么交流，而且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像她那么高兴，难道是她做错了吗？
回忆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甄姬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张良哥哥，你为什么也跟爸爸他们走散了？”按理说，他急着回家的话怎样也不至于跟丢……可是……
张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竟然认真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发现你站在那只熊那边，觉得你一个人会迷路，才跟过来。现在开始，别问任何问题了。”他叹了口气，又要转回去继续走。
“等等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叫我爸爸等我？”甄姬用力扯了他的手一下，迫使他停在原地。”
“懒得叫他们，走了。”张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也用了些力道，把她往前拖。
在张良的带领下，甄姬顺利走到了出口，甄爸爸就在路边朝他们挥手。甄姬不打招呼就掉队的事自然遭到了一顿训斥，张良虽然是因为怕她迷路才没有跟上他们，但因为没有提醒家长也被说了几句。
张良安静地听完，只是几不可察地应了一声，几乎什么反应都没有，但这却让甄姬分外内疚，如果不是她被白熊吸引过去，忘记了跟爸爸说，那他就不会被大人说了。
回去的路上，甄姬难得地向张良一样沉默不语，她正认真地思考该为张良做点什么来报答他。曹凌以为她是被骂了心情比较低落，关心了几句之后，也就没再跟她答话，回程的车上较去时安静了许多。

在咨询了妈妈之后，甄姬决定送张良一份礼物表示感谢，而送什么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如果送张良喜欢的东西，那就只有书了，书要花钱买，但她并不想用父母的钱送礼物。
纠结了许久之后，甄姬在班级里找到了灵感，下课时，她发现有男生围在一起看些什么，于是就好奇地过去看了两眼。桌子上正放着一本画着四格漫画的作业簿，而有一个男生则在快速地翻另一本作业簿，随着纸张上的画面快速闪过，她发现画上的人物动了起来，就像在看动画片一样。
如果自己也画一本这样的漫画，张良哥哥会不会高兴呢？甄姬回到座位上，默默地想道。
这几天晚上的甄姬很不寻常，连张良都发现了这件古怪的事。平日里什么弱智问题都爱缠着他问的甄姬居然只字不语，以前所未有的流畅速度做完了所有的作业，然后早早地离开他家。
终于，张良一个没忍住，问了她一句：“你最近好好听课了？”
“啊？一直都有好好听课啊。”甄姬觉得他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之前问题那么多？”
甄姬眼珠子一转，表示她问的那些其实自己都会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张良，不然他肯定不让自己再过来写作业了。斟酌了一番，她还是选择了保密：“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哥哥的。”
张良听了这个答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画了一个星期，甄姬终于把小本子画满了，主要就是画了张良带着她走出了儿童乐园这件事，在故事的最后一部分，甄姬用彩笔在纸上写了感谢的话，然后满心欢喜地躺到床上睡觉。在梦里，她梦见接到自己礼物的张良对她露出了笑颜，笑得就像一个天使。
“张良哥哥，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周阿姨刚把门从外面关上，甄姬就出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放到他面前。
张良疑惑道：“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上次我害你被骂了，所以……”甄姬小声地答道。
“这是什么？”张良随便翻了一页，对上面粗糙的简笔画表现出更大的疑惑。
甄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于是直接拿起本子从最后一页快速往前翻，有的页面上人物位置偏差比较大，但整体来说还是差强人意的：“怎，怎么样？”
“你画的？”张良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对。”甄姬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画的什么？”张良皱着眉又翻了几页，脸上写满了不解。
“呃……”她画得有那么差吗？甄姬一阵无力：“是画上次你带我找路那个事情，看不出来吗？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她指着画上的两个火柴人解释道。
张良仔细辨认着图上两个只有脑袋有点不一样的火柴人，然后可疑地沉默了。
“真的，看不出来？”甄姬试图自己找出两根火柴的区别，然后尴尬地发现，这两个火柴人的确，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
“咳，你这几天一直在画这个？”张良不再纠结于她的画功，而是把这画与这几天她的反常联系到了一起。
“嗯，张良哥哥你喜不喜欢？”虽然这个画的质量并不高，但甄姬还是充满期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良考虑了一会儿，评价道：“不喜欢，画得太丑，为这个浪费时间太不值得。”说完，就把本子推开了。
甄姬愣了好一会儿，她想过张良会吐槽她的画功，想过他会不予回答，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甚至连收下这份礼物都不愿意。
“才不是浪费时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扔了吧！”她的鼻子阵阵发酸，这次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把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星期的礼物扔到了书桌边上的垃圾桶里，甄姬连书包拉链都没拉上就提着它出了张良的卧室。

出了卧室，甄姬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板上，她埋着头悄悄地往外走，希望自己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但周阿姨一直就在客厅里，见她早早地出来了却只是低着头，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不由地觉得奇怪，遂过去叫住即将开门的甄姬。
甄姬暗叫糟糕，只能面对着门用尽量正常的语调说道：“阿姨再见，我，要先回家了。”
周阿姨听着这鼻音浓重的回答，心中大概有了个数，弯下腰凑到她身边，发现这孩子的确是在哭：“张良哥哥欺负你了吗？告诉阿姨，阿姨打他。”
“没，没有……阿姨，我要回家了，再见。”说完，她就踩着拖鞋，开门离开了。
虽然心里正生着张良的气，但甄姬也知道他是实话实说，她是自己要送这份礼物，不能强迫他去喜欢它。而且现在，也不是她伤心的时候，为了准备这份礼物，她的学习时间减少了许多，过两天就有考试，她应该好好复习才是。
说着要复习，但打开书，甄姬就不自觉地想到张良的那番话，然后眼泪又开始泛滥。他可以说不喜欢，可以说画得太丑，但是怎么能说这是浪费时间，不值得呢？他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份礼物的意义在哪，她又花了多少的心思在上面吗？
一个晚上的时间，甄姬几乎都坐在书桌前，但基本没有看进去什么东西，哭得累了，就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当甄姬起来时，眼睛不出意外地肿了，虽说看不出来这是因为她哭了的原因，但也足够让她再续昨晚的悲伤了。
想到吃完了早饭，还要跟张良坐在同一辆车上，她就一阵无措。不过见了张良她发现之前一切的应对措施都白想了，因为他全程都在看书，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明明就这样化解了她的尴尬处境，但她还是不由地失落，原来昨天她那样离开，对张良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糟了，就连上课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相当之有气无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甄姬吃了饭就关上房间的门趴到床上。昨天哭得太晚，她现在已经累得不想动弹分毫了。
她心想着，就趴一会儿，再趴一会儿她就起来做作业，但合上了眼皮之后，就不知不觉地睡下了。
甄姬是被她妈妈推醒的：“小宓，小宓，你张良哥哥找你来了，快起来，别睡了。”
张良……张良哥哥？甄姬顿时睡意全无，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她才开始消化刚才妈妈说了什么。
“张良哥哥，来找我？”她不确定地问道。
“对啊，现在在客厅呢，我叫他进来。”妈妈边说边走出了她的卧室，不给她任何考虑的机会。
甄姬抓了抓头发，想到一会儿张良就要进来了，连忙整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烦恼她待会儿该怎么面对他。
正想着，张良就已经进来了，带上了门，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甄姬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一直不开口，搞得她也不敢说话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唱的或许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吧。

【《王者荣耀同人文》甄姬X张良：智商与情商不可兼得】
http://toutiao.com/item/6443644417390674446/?iid=13132764165&app=news_article_lite&tt_from=android_share&utm_medium=toutiao_android&utm_campaign=client_share
刚刚有小天使给我发了这个链接，有人在今日头条转载我的文，还没有标明原作者，该头条号标签是原创游戏文章，没有经过我的授权，我在底下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贴吧ID评论，但是并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或许是以为我授权了？反正如果点赞不需要账号的话帮我的评论点个赞吧。
然后那个头条号发了很多的王者同人，我估计大部分都没有经过授权的，真的够恶心的。
在这里我说明一下，我没有给过任何一个人授权，这些app真是比贴吧盗文还恶心，因为更不容易被发现，而且什么东西都随便复制来用，看底下那些天真可爱的评论真的挺伤心，好在这人就转到了上个月17号的更新，或许是觉得没啥人看？
最后说一下哦，我发的文不授权给任何要转载到app或是其他网站的童鞋，如果要贴吧转载请先跟我说一声。
以上，谢谢收看，下期再见。

“昨晚，为什么哭？”张良使劲憋了半天，终于先开了口。
“……你说呢？”甄姬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肯定是周阿姨跟他说的，但是她为什么哭……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因为我说不喜欢？”张良猜测道：“但我不喜欢也很正常，你就为了这个哭？”
“不是的，因为你……”甄姬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又有大哭一场的趋势：“你说，送这个礼物，浪费时间，不值得，可是我是很努力，准备的，为了谢谢你，你这么说，就好像，就好像……”话没说完，她的泪水就一颗颗润湿脸颊，再也说不下去。
张良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了他们俩对这句话的理解并不一样，遂花了些时间慢慢道来：“你，先别哭。可能我说得太简单，让你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快考试了，为了送我礼物，浪费了学习时间，如果只是为了谢我，你没必要花这么多时间，这样并不值得。”
甄姬听着这跟她理解完全不一样的解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张良哥哥是为她着想才那么说的吗？她不由地自责起来，应该问清楚的，如果问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做得，真是，太不对了。
“你在我家学习，如果考试考不好，我会很丢脸。”张良见她正以愧疚的眼神盯着自己，眼泪还时不时从眼眶凝出，突然别扭地侧过头，又附上一句。
“张良哥哥，对不起……”甄姬想到自己今天就连上课都没好好听，就深感辜负了他每天晚上给自己辅导功课。
张良干咳了两声，用略带嫌弃的语气道：“不准哭了，真丑。”
他又说她丑了！甄姬愧疚之余表示一码归一码，再自责这事也不能忍！于是，她就“哼”地一声开始撒泼：“我就哭！你都不安慰我！张良哥哥是坏蛋！”
张良一听到这鬼哭狼嚎就头疼，他快步走近她，将食指竖在嘴唇前：“嘘！别吵。”
“就吵！你都不解释清楚，现在还凶我！不行，我要叫阿姨过来！”甄姬噘嘴说着就要出去找他妈妈教训他。
“回来。”张良头疼地叫住她：“要怎么安慰？”
甄姬停下脚步，倍感意外地回身看他。她仔细瞧着张良的脸，想确认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张良，总感觉他今天特别好说话，就像被附身了一样。
“不说就算了，我走了。”张良被这眼神注视着不太自在，又迟迟不见她说话，便不想再耗在这里了。
“等等等等……”甄姬连忙张开手拦住他：“你让我，想想嘛。”
“还要想就说明你并不需要安慰。”张良又上前两步，凉凉地说道。
“亲亲我。”甄姬看他真的要走，诚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愿。
“啊？”张良的眉宇中明显透露出主人满心的疑惑。
“我哭的时候，妈妈就会亲亲我，我就不哭了，现在，你也亲亲我吧。”甄姬说完，就把脸凑过去，满心期待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张良的亲吻。

“这样就行？”张良狐疑道。
“嗯嗯。”甄姬复睁开眼，用力地点点头。
“好。”张良没有犹豫，就在她的左脸颊亲了一下：“开心了？”
甄姬愣愣地回味着刚才脸颊上残留的触感，耳朵不由自主地发烫，好奇妙的，被爸爸妈妈以外的人亲吻，原来感觉是不一样的。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要求道：“右边，右边也要。”
张良稍稍皱了下眉，没说话，干脆地在她的右脸上又亲了一下：“可以了吗？”
“唔……”甄姬的内心正做着强烈的斗争，小恶魔说要让他亲自己好多下！小天使则说，要让他亲自己好多下！
“还不够？”张良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这两下还没安慰到她，于是又主动在她的脸颊印上两个吻。
“够，够了。”甄姬觉得做人不能太贪心，把握分寸，再亲不难：“谢谢你。”
“没事了？那就去我家学习。”处理完她的问题，张良马上想起了学生之本。
“好，张良哥哥你等一下。”甄姬欢喜地收拾了下书包，就跟在他身后去了他家。
周阿姨见她又来家里，脸上也堆满了笑容：“小宓来啦，昨天可把阿姨吓着了，怎么样？张良跟你道歉没有？”
“对不起阿姨，其实是我的错。”甄姬低着头认错。
周阿姨还想说些什么，张良就打断了她：“妈，我们要学习了。”
“好好好，你们别吵架就好，去吧去吧，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吃。”她也不再说什么，笑盈盈地去了厨房。
进入张良的房间，甄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之前扔掉的那个画本静静地躺在他书桌的右侧：“我，以为，这个本子……”
“至少是给我的礼物，留着很正常。”张良瞥了它一样，不甚在意地坐下，拿过一本足有五厘米厚的精装书就开始看。
“张良哥哥，谢谢你！”甄姬的欣喜之情难以言表，所有的话到嘴边便觉贫乏，最终也只是简单地道了个谢。
“行了，看书。”张良头也不抬，只催着她快学习。
因为甄姬现在的心情很是喜悦，所以看他学习时一贯的面无表情就莫名感到有些阴郁。她不懂张良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盯了他好一会儿也没盯出个所以然来。沉思许久，最终她的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张良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学习的殿堂，连她一直在看他都没有发现，甄姬趁此机会，飞快地凑近他的脸。她觉得亲吻的安慰是一定有效的，既然刚才他为了让自己开心亲了她，那么她也应该回报他。
谁料，就在甄姬凑到距离他仅仅五公分左右的位置时，张良一手拍在她的脸上：“你不学习想做什么？”
咦？平时他学习不是投入到忘我吗？怎么今天就能这么快地反应过来呢？甄姬又好奇，又可惜自己的安慰计划没有实现。
她默默地退回原来的位置，有些不情愿地掏出书包里的学习用品，心想着或许她只是意会错了张良的表情，于是就不再执着于也给他脸上来两下了。

四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出了成绩，甄姬欢欢喜喜地拿着自己的考卷回了家，考了个全班第二，年级第五，她很是满意。回到家中，父母也对她说了一番夸奖的话，并承诺假期带她出去旅旅游。
当天晚上，甄姬就在客厅里愉快地看起了电视，看着看着，注意却被门外的响动给吸引了。好像是摔门的声音，应该来自于曹凌的家。
甄姬好奇地打开门，楼道是亮的，而曹凌正拿着卷子站在门外，还用手背擦着眼睛。
“曹凌哥哥，你怎么了？”她踩着拖鞋走至他跟前，关心道：“你怎么哭了？”离近了看，她很快发现曹凌是在擦眼泪。
“没，没事。”曹凌连忙摆出一个笑容，但却掩饰不了充血的双眼。
“考不好被骂了吗？”甄姬瞟了眼他手里满是褶皱的卷子，心中大体有了答案。
“嗯，说我越考越差，连不及格都出现了，跟张良没得比。”曹凌如实说道，声音闷闷的，带着些鼻音。
“为什么要跟张良哥哥比啊？”甄姬不能理解。
“我爸要求高啊，一直希望我能考过张良，这样比较有面子。”曹凌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无奈。
甄姬有些心疼，无意间又瞥见了他手上的红痕，诧异地问道：“曹凌哥哥，你被打了吗？”
“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事。”曹凌见她眉头紧锁，忙摸摸她的头安抚道。
原来曹叔叔这么严厉吗？明明对她就很好啊！完全看不出来他会打曹凌，还不止一次。甄姬一边心疼一边在心中暗暗吃惊。
“曹凌哥哥，抱抱你，你不要伤心了，下一次加油就好。”甄姬张开手，边安慰他边把他抱住。这是她能得到安慰的另一种方法，为什么不亲呢？那是因为她有一次听班上的女生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让男孩子亲，也不可以随便亲男孩子。
曹凌任由她抱着自己，沉默了许久，然后抽出被抱住的手回搂住她的脖子，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如果，小宓，我是说如果，我有一天考过了张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学习？就两个人，没有张良。”
甄姬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他也正以一种不安的眼神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明明是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孩，但此时看上去却那么可怜与弱小，如果她拒绝了的话……
“好，那你加油，如果考过了张良哥哥，我们就一起学习吧。”甄姬认真地承诺道。反正没了她，张良估计学习效率更高吧……既然对他们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你说真的？”曹凌显然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毫不犹豫的肯定答案，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所以曹凌哥哥一定要好好学习哦，不要天天玩了。”甄姬小大人一般地嘱咐道。
“嗯，我会的。”曹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从那一天之后，曹凌的课余时间，假期渐渐地被学习所充斥，他开始学会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书，学会控制自己玩乐的时间，学会做一个好学生。

最后说一次关于回忆篇的事（没错，为了个别人我盖了个不是更新的楼，对其他小天使表示歉意），首先楼主非常任性，对剧情态度比较强硬（白昭跟来的老粉应该知道），想写的才写，不想写的怎么也不会写，我要我的文完全由自己掌握。然后楼主非常注重细节，写一篇文，想要刻画出两人完整的情感历程，怎么开始有好感，怎么喜欢上，而不是稍微怎么地了就爱个死去活来，我希望给认真看文的人一种画面感，真实感，从某些暗示里感受他们情感的变化。而回忆篇虽说是回忆，但是是正文的核心剧情，因为会写到三个人最根本的感情线和三个人性格转变的原因，也就是说，回忆篇有他们最根本的情感纠葛，所以我需要用很多的文字来刻画，每一个情节都与情感有关。老实说对于说回忆篇是注水，以及回忆篇随便写写就行的人我感到很不爽，对，是真的不爽。我为了注水熬夜写文？我为了注水费心地想可以推进主角感情的剧情？我辛辛苦苦构思的文因为你不想看回忆就让我随便写写？我只能说，你们不认真看也没有资格要求我怎么样。楼主的文章就是这风格，写爱情我更注重爱情产生的过程，而不是两个人一见钟情然后甜的要死，喜欢这种快餐文的麻烦移驾，我满足不了你们。虽然这番话可能会让个别粉丝讨厌我，但是楼楼就是任性嘛~爱你们哦小天使~

今天，老师布置了一个名为《我的梦想》的作文题，这让甄姬很是苦恼，虽然在这之前也曾写过这样的小作文，但那时班上的同学写的都是以后想成为科学家，老师什么的，只有她一个人，写的是梦想自己长一双大翅膀，这样她就能飞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了。
当她这篇作文被当堂读了出来之后，老师同学们都笑了，因为她的答案跟别人不一样，而且无法实现。所以为了防止自己的作文再次成为特例，甄姬老老实实地开始考虑自己以后是想当科学家，还是想当老师。
“张良哥哥，你的梦想是什么？”她趴在书桌上考虑了半天，发现这两个职业她都没什么兴趣，只得求助于张良，从中获得些灵感。
“读完所有想读的书。”张良头也不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她。
“然后呢？读完了以后要做什么？”甄姬想听到一个能和职业挂上钩的答案。
“以这些书作为理论基础，研究未知的领域。”可能是这话题正合张良的心意，他难得耐心地跟她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说要当科学家？”
“嗯，可以这么说。”张良斟酌了一下，给了肯定的答复。
甄姬心想，如果是张良想当科学家的话，那就一定可以做到，而且想到他要当科学家，她对这个职业也莫名地开始有兴趣了：“张良哥哥，你说我能不能像你一样，读好多的书，然后也做一个科学家？”
“你？”张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太笨了，不能。”
甄姬的脑中持续循环着他说的话，感觉自己的心被扎得有点看不到希望。她不高兴地反驳道：“老师都夸我聪明呢！我才不笨。”
“我聪明吗？”张良问道。
“聪明啊……”甄姬如实说，但并不明白他问这个想表达什么。
“跟你比呢？”张良继续问。
“比我聪明……”甄姬讪讪地答道。
“那我说你笨，不对吗？”张良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这话她没法接……甄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考虑关于梦想的问题，跟张良讨论这个，太打击自信心了。
“为什么要问我的梦想是什么？”见她又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张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老师要我们写作文，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别人的梦想都是要当老师什么的，可是我没有这种梦想，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甄姬的语气十分苦恼。
“画家。”张良言简意赅地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
“画家？”这对甄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想法，至少她之前一直在思考的都是同学说过的那些职业。
“这个，画得还可以。”张良从抽屉里拿出了她送的画本说道。
“你不是说画得太丑了吗？”之前他的评价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甄姬十分怀疑他在忽悠自己。
“的确，画得很丑，线条不流畅，人物太粗糙，但是这些问题都可以通过练习解决。你的整体构图还不错，画面比较饱满，说明你本身对绘画是有天赋的。”
甄姬听得不是太懂，也不知道他这些东西是不是随口说的，只是张良说得好像很专业，莫名地就非常有说服力：“那，我就当画家？”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给你的作业提供一个方向。”张良淡淡地说完，就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埋头看书。
甄姬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一阵感动，心想果然张良哥哥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使平时一直在嫌弃她的智商，也不爱说话，但她有问题的时候，他总会帮自己解决问题呢！
“张良哥哥，谢谢你。”甄姬一边在作业纸上写上“我的梦想”四个字，一边轻声说道。

“诶？张良哥哥怎么不在？”甄姬照例在楼梯口等着曹凌和张良下楼，但今天却只见到了曹凌一个人。
“呃，他下课的时候，被人撞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现在应该在医院吧。”曹凌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甄姬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很严重，没事的，你别急啊。”曹凌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那，我们现在去看他好不好？”甄姬揪着他的一只袖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很是心疼。
“真的不严重，等我们到家了，他估计也回家了，晚上再去看他吧。”曹凌用另一只手牵住她，然后拉着她往楼下走。
甄姬闷闷地应了声，然后就一言不发了。
听说张良回家了，甄姬匆匆扒完了晚饭，就敲响了他家的门。
“小宓啊，你是来看你张良哥哥吗？”周阿姨开门见了来人，温柔地笑道。
“嗯嗯！”甄姬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在房间呢，进去吧。”
甄姬站在张良的卧室门前有些害怕，怕进去的时候会看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张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房门。
屋里没有回应，她轻手轻脚地旋开了门把手，一边缓缓地推开门一边仔细往门缝里看屋内的情况。
没等她进门，张良就把注意力从书上转移到了门口，淡淡地说了句：“进来。”
闻言，甄姬终于把自己的动作调回了正常的倍数，麻溜地进门，然后把房门掩上。
“作业呢？”张良坐在床上看着什么都没拿的甄姬，疑惑地问道。
“呃，我是来看你的。”甄姬自觉地搬了张椅子放到他床边，然后坐着仔细打量起他来。
“看我干嘛？”
“不是受伤了吗？”甄姬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和手臂，发现除了手上缠了点纱布，脸上没有一点异常，好像确实没什么事。
“脚扭了而已。”张良毫不在意地答道。
“诶？”原来伤在了脚上吗？甄姬不由分说地起身，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然后就看到了他被纱布裹得很严实的脚。
“喂……”张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手下意识地撑在床上，可能是扯到了痛处，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怎么啦怎么啦？”甄姬紧张地睁大眼睛，视线在他的手脚之间来回移动，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疼。
张良见她比自己还急，无奈地说道：“你坐好，晃得我头晕。”
“啊，对不起对不起！”甄姬暗叫糟糕，明明张良都已经受伤了，自己还给他添了麻烦，这么一急，眼眶不禁红了几分。
“回去拿作业，不要浪费时间。”见甄姬正沉默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张良不由地提醒道。
“张良哥哥，你是不是很疼？”甄姬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顾自问道。
“不动就不疼。”张良瞥了她一眼，她正紧皱着眉望着他，眉头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放松半分。
“我感觉，我什么都做不了……”甄姬的心里酸酸的，自己只能无力坐在他旁边看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关你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张良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默默地别过脸，凉凉地说道。
不关她的事吗？甄姬很郁闷，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思绪，怎么会不关她的事呢？她觉得这肯定关她的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反驳。
屋里又没了声响，她正低着头严肃地考虑该怎么论证上述的命题，可是脑子好像不太够用，有什么一闪而过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过来。”久久没听到她有任何的回应，再加上她的姿势看上去太过沮丧，张良不得不再次开口。

甄姬不解地抬起头，然后上身往前倾了些：“怎么啦？”
“再过来点。”张良看了下距离，继续说道。
甄姬更加疑惑了，只能再凑近他一些，并在距离他的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等着他揭晓答案。
张良似乎仍然不满意，但也懒得张嘴了，直接伸出手臂就把她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揽。甄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到想起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脸颊就被他印上了一个吻。
“回去拿作业。”张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回了手，又把他的书拿起来看。
甄姬愣愣地坐回椅子上，手捂着刚才被亲过的地方：“为什么，要亲我？”她记得，上次张良亲她的时候，还是去年呢，可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不能这样做……
“你说呢？”张良不答反问。
“为了安慰我？”甄姬想到这么一种可能，又感动他还记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又为了自己那时候无知的要求感到害羞。
张良没有回答，好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果然是为了安慰她啊，甄姬的心甜丝丝的，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男生不可以随便亲女生。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得告诉他这件事才行：“张良哥哥，我得跟你道歉……之前我让你亲我，安慰我，其实这是不对的，男生不能随便亲女生，我不应该让你这么做。”
“你爸爸可以亲你吗？”张良反问。
“可以啊。”甄姬理所应当地说道。
“你爸是男的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张良继续问。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甄姬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破绽，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概念是不一样的。仔细回想了一下给她普及这件事的同学说的话，她有了些底气：“因为爸爸是我的亲人，你不是，如果你亲了我，就是……”说到这里，她突然睁大眼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什么？”张良看她这反应，不禁好奇道。
“没，没什么。张良哥哥，我，我先回家了……”甄姬慌张地起身，脸色有些异常，没等张良回复，她就跑出了房间，唯恐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和周阿姨道了别，甄姬一个人在楼道里静静地站了半晌，心里有点乱。
同学跟她说，男生和女生都不可以随便亲对方，如果随随便便亲别人，就说明不是好人，只有……他们喜欢着对方，才可以这么做。
如果说喜欢的话，张良哥哥肯定不喜欢她，因为他的表现一点都不像喜欢自己的样子，而且亲她还是因为她说这样可以安慰到她。
但是她自己呢？甄姬第一次开始考虑她对于张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要说她喜不喜欢他，答案肯定是很喜欢，但那是因为张良是一个好哥哥啊……是吗？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好像，也有点其他的感情……
她在楼道里烦恼了许多，还是没有缕清自己对于张良究竟是持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最后想烦了，她就自我安慰着，她还太小了，这不是她这个年纪需要考虑的东西。然后就敲了自家的门，回了自己的卧室，边做着作业，时不时还想一想张良亲她的那个画面。

“小宓啊，这两天怎么都没来我们家学习啊？”周阿姨边开车边问后座上的甄姬。
“呃……”总不能说她现在有点不敢见张良吧？她语塞了一会儿，编出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理由：“张良哥哥要好好休息啊，我过去，怕吵到他。”
“那你这两天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学吧。”曹凌才知道她这两天没去张良家，趁机提议道。
甄姬想到曹凌努力学习了半年多，连万年黑的皮肤都白回来了还是没考过张良，心下一个不忍心，就同意了。
于是当晚，甄姬就背着自己的书包敲响了曹凌家的门。她已经很久没有去他的卧室了，以前随处可见的漫画书，海报以及一些男孩子爱玩的那些东西基本都不见踪影了，现在他房间的摆设和张良的差不多，就是：书，书和书。
“曹凌哥哥，你最近真的好努力啊！”甄姬环视了一圈，感叹道。
“努力了有什么用，还是考不过张良。”曹凌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房间，轻声叹道。
“不会啊，曹凌哥哥最厉害了！”甄姬见他有些失落，连忙安慰他，给他打气：“你看，你才学了一个学期，成绩就提高了那么多，张良哥哥可是从小学到现在的呀，要是你再多学一段时间，肯定能赶上他的！”
“你觉得我可以？”曹凌有些期待地望向她。
“当然啦，如果你坚持下去，一定可以的！”甄姬郑重地答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有信心了，我去拿张椅子进来，你等等。”曹凌听了这个回答很是欣喜，连步履都轻快了不少。
和曹凌一起学习，和在张良家不太一样，她遇到问题的时候，张良一般都是先嫌弃她一下，然后给点提示让她自己去找答案，而曹凌则会很热情地给她讲解得清清楚楚，还会在问题的基础上给她拓展一些知识。虽说这两种方法不同，但是甄姬觉得两个哥哥的教学方式都很好，对她来说帮助都很大。
在曹凌家待了三个晚上，甄姬突然有点想张良了，自从上次尴尬地跑掉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张良了。要不然……明天晚上再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不过计划还没有实施，第二天一大早甄姬就惊讶地在车上见到了张良，他一如往常地坐在后座上安静地看着书，似乎什么事都没有。
“张良哥哥？你脚好了吗？”甄姬钻进车里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了。”张良没抬头，淡漠地答道。
虽说张良的一贯漠然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今天却让甄姬感到格外尴尬，因为那天他让她回去拿个作业到他家做，她却再也没去过他家，而且这三天还是在曹凌家做的作业，都没有跟他说一声……想到这里，她就莫名地心虚，感觉自己做得不太对，有点对不起张良。
心虚了好一会儿，她拍拍自己的脸，暗暗想道：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张良哥哥跟以前一模一样，他只是不爱说话，冷漠什么的肯定是她的错觉，绝对不是因为她没有去他家里，绝对不是！

直到下了车，甄姬才发现张良说的什么脚差不多好了都是骗人的，明明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下车时还是曹凌把他扶下来的。
看他走得那么艰难，甄姬也凑上去想把张良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却被他推开了：“一个人就够了。”
她有些委屈，总感觉张良好像真的生她气了，但又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错觉，只能垂着头跟在张良和曹凌的背后默默走着。
甄姬烦恼了一天也没有结果，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张良。再次走到他的房门前，她竟有点不敢推门进去。
踌躇许久，她还是轻叩了几下房门，然后怯怯地推门而入。此时，张良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房间里安静得让她觉得走一步，发出一点声响都是罪过。
甄姬蹑手蹑脚地把书包放在自己平时坐的椅子上，同时也为这把椅子没被撤掉而感到庆幸。
她斟酌了一会儿，见张良把笔盖盖上，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张良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张良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她淡淡地回道：“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没有就好。”甄姬松了一口气，然后自觉地承认了错误：“我这几天都没有来你家里学习，也没跟你说一声，我做得不对，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
“你不在，我学习效率比较高，不需要道歉。”张良的语气没什么变化，说完他就重新投入学习中，不再理她。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吗？甄姬讪讪地拉开自己书包的拉链，还是好好做作业吧。
做了一半，她遇到了一个难题，思考了许久，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遍，她才明白该怎么做。虽是明白了过来，但是不借这个机会骚扰一下张良，再确认一下他有没有生气，就太可惜了。
“张良哥哥，这题，我不会……”甄姬厚着脸皮再次发问，还特意眨巴了几下眼睛，表现出一点可怜的意味。
然而张良并没有关注她是一副什么表情，只是瞥了一眼题目，然后拿了只自动笔在题目下方写了个公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良哥哥，原来你真的生气了。”甄姬愣愣地看完了全过程，然后笃定地说道，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几分惊喜，对，不是单纯地惊讶，而是惊喜。原本张良真的生气了，她应该感到很愧疚，但是在真正确定的那一刻，她居然……有点小惊喜！一向嫌弃她智商的张良居然会以为这种事生气，实在是意外之喜。
“没有，为什么这么想？”张良否认道。
“你今天直接给我写公式了，没有说我笨，肯定生气了！”甄姬理直气壮地答道。
张良仿佛被噎住了一样，迟迟没有回应，只是以一种“你可能真的是一个傻子”的眼神怜悯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回答我？”甄姬被他那种奇怪的眼神盯得发毛，无辜地问道。
“我不生气了。”张良似乎并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只是近似敷衍地作了个总结。因为他认为自己的目光已经足够表达他想说的话了，可她还是一无所知的白/痴表情，他还能说什么呢？
“诶？怎么就不生气了？”或许是跟张良相处久了，甄姬感觉自己好像真能体会到他情绪的微妙不同，至少现在她就感觉不到张良在生气，只是……这个气消得太莫名其妙了吧？她好像什么都没做。
“我不该跟傻子一般计较。”张良考虑良久，终于说了一句直击她心灵的话。

甄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之前那句话有多像是在求着别人骂自己……难道她真的是个傻子？想到这里，她竟然没有对张良说自己是傻子感到生气，而是开始了第一次深度地自我怀疑。
张良见她沉思着什么不说话，也就继续看书去了。
半晌后，甄姬异常严肃地凑到他身边，盯着他书页上的文字轻飘飘地问了句：“张良哥哥，我真的是***？”
张良被吓了一跳，上身忙向后仰，平复了下心跳才艰难地答道：“有点。”
“那我怎么办啊？”甄姬认真地求教。
“……多看书。”
“可是，我经常看书的，一定要像你一样，一直看，才行吗？”甄姬有些苦恼，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张良那样。
“对。”张良颇为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们班的同学不都是***？”甄姬回忆了一下，印象中似乎没有人能像张良一样，对学习如此热爱的。
“对。”张良答得更加确定。
“曹凌哥哥也是？”甄姬心中有几丝怀疑，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张良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明白了……”甄姬突然有种和某个太过聪明的人无法交流的无力感。因为她发现自己可能并不傻，只是张良对于“傻子”的定义跟正常人不一样，归结起来就是：比他傻的都是傻子。
没有再纠结自己傻不傻这个问题，甄姬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作业上。时针不知不觉指向9，她将最后一份抄写的作业写完，就收拾好回家去了。
“小宓，你跟我过来，我跟你说个事。”甄姬刚敲开自家的门，妈妈就让她跟自己去了沙发上坐着。
“妈妈，有什么事啊？”
“明天开始，就不要去你张良哥哥家学习了。”妈妈开门见山地说。
“为什么？”甄姬感到莫名奇妙。
“你周阿姨跟我说，他今年要参加中考，直接上高中，那学校可是省重点呢，妈妈觉得，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打扰张良哥哥学习的好，小宓觉得呢？”妈妈的语气很是轻柔，边说边注意着甄姬的表情。
“张良哥哥为什么要直接上高中？”甄姬更不能理解了，明明还有初中为什么就不上了，如果他直接上了高中，那自己上初中也不能跟他一起上学了……她不想这样。
“他聪明啊，不用像别人一样上那么多年学，所以就上高中了啊。”妈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甄姬沉默了，她知道张良很聪明，少上三年初中也比其他人厉害，她很想一直跟张良上同一所学校，但是如果是他自己想直接上高中的话，她的确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阻碍他。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自己问问张良是不是真的要跳级。

课间，甄姬在张良的班级门口张望，这是她第一次上楼找他，只见窗户里来往走动的人后面安静坐在位置上学习的张良。她不好意思地对窗边的一个小姐姐说道：“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张良啊？”
那女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径直走向张良的位置跟他说了些什么。接着他就侧目看向窗边的自己，从位置上起身走了出来。
“你怎么上来了？”张良似乎对她特意在课间来找他感到很惊讶。
“我，想问你一件事……”甄姬有些犹豫，因为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就不会再去他家学习了。
“说。”
“你要，直接上高中吗？”甄姬抿了抿嘴，还是问出了口。
张良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不置可否：“谁告诉你的？”
“我听妈妈说的，所以，是真的吗？”甄姬很是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嗯。”张良点了点头，一下就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击碎了。
“好吧，我知道了……”甄姬努力忽视掉着心中的失落，边暗自告诫自己不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阻碍他的决定，边转身准备离开。
“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不一定。”意外地，张良却继续往下说，让本要心灰意冷走掉的甄姬大喜过望，见她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稍稍顿了会儿道：“我想了下，跳不跳级其实没区别，少在学校三年我也是要继续学习的，所以……”
“有可能会跟我一起上初中？”甄姬期待地接了话茬。
“嗯，有可能。”张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肯定地答道。
“那我晚上，还可以来你家学习吗？”甄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想听又有点不敢听他的回答。
“随便你，就你一个还影响不了我学习。”张良话音刚落，预备铃就响了，他说了句“上课了，你回去吧”就进了教室。
甄姬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回味了一下他说的话，内心狂喜。他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她经常拿点幼稚问题去打扰他，他也不觉得她会吵到他学习？也就是说，不管他是不是要中考，她晚上都可以一直在他家学习？想到这里，甄姬雀跃地想要蹦跶两下鼓鼓掌，不过学生的本能还是让她想起现在要上课了，于是她就带着愉快的心情火速冲下楼，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中考的时间渐渐临近，张良仍是没有像甄姬透露自己究竟要不要中考，甚至也没从妈妈或是阿姨的嘴里得知任何相关的信息，但她自己又不敢问，生怕自己的意愿暴露地太明显，被他发现自己过于自私的一面。
直到中考当天，张良依旧和甄姬坐在同一辆车上照常去上学，她才确定了，他会和自己上同一所初中。
“张良哥哥，为什么不参加中考了？”当晚，甄姬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他这个问题。
“没报名。”张良轻描淡写道。
“呃，为什么不先报名？”甄姬好奇道，如果是她不确定的话，应该会先报个名以防万一。
“报名那几天你问我要不要考，我想了很久，错过了报名时间。”张良答得更加漫不经心，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但这句话在甄姬听来就是一种足以让她愧疚得睡不着的谴责。
她蹙着眉，心绪复杂。如果她那天没有去找张良，或许……他就不会错过报名时间了，本来是二选一的题目，却因为她的原因被迫变成了固定答案。
“我说过，考不考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不关你的事。”张良睨着她耷拉着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又淡然附上了一句。
他在安慰她吗？甄姬垂着的脑袋倏而抬起，一时感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明是她做错了，现在却是张良在安慰她，这怎么能不让她对自己自私的想法倍感内疚？
“快期末考了，好好学习，别傻看着我。”张良被她那水汪汪的眼盯得不自在了，一手拍在她的额头上，小老师般说道。
“嗯，我会好好学习的。”甄姬郑重地承诺道，虽然她考得好不好跟张良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就当这是对他的补偿吧，剩下的，以后再说，反正，他们还能继续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