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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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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徐徐的吹动着柳条，使得平静的池塘泛起微微波澜，
池塘边上躺椅中的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手中拿了件衣服，
“薛敏，起风了，把衣服披上吧”。
薛敏抬头看了下，笑了笑“刘成，我已经好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对对对，你已经好了，但是还是要把衣服披上”。
说着话，已然把衣服披在了薛敏的身上，薛敏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刘成，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外边的情况我们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你看。。。”
刘成蹲下身来，握住薛敏的手“薛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老蒋发动的内战已经爆发，我们解放大军是势如破竹，解放全中国只是时间问题，你别多想了，就安心在这里休养就好”。“可是，我不应该这么自私，把你也绑在我身边，你应该有更大的作为”。
“薛敏，你怎么会这么想，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我是求之不得，这件事别再说了，好吗。现在天晚了，我们回去吧，冷月她们已经把饭做好了”。
看着刘成真诚的目光，薛敏只能咽下口中的话，点了点头。

“薛敏，你可回来了，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东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的完呀”薛敏二人刚一进门，欧阳兰就大声喊了起来。
“村里的人又来送东西呀，你没跟她们说，不要再送了吗”。
“怎么没有说，我跟玲玲都快把嘴皮磨破了，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可是村民死活不拿，还都是放下就跑，我有什么办法”。
“对呀，头儿，村民们太热情了，热情的我们都受不了了”。
“童不灵，这哪是热情啊，在他们心中姐大就是神，我看呐，说不定都有人给姐大供长生牌了”。
“柳如烟，你又胡说八道，又想挨罚了”薛敏怒喝到。
看到薛敏的脸色变了，柳如烟赶忙赔笑到“姐大，别生气，气大伤身啊。你要是病了，我可惨了，会被她们几个整死的”。
薛敏一扭头不再理她，对着冷月说道“冷月，村民这次送来了，就放着吧，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收了”。
冷月点点头，“嗯，等下我跟耀东把这些搬到仓库去”，
就看到薛敏脸上狡黠的一笑，故意板着脸转过身对着柳如烟说道“柳如烟，你真知道错了，不想我生气”。
听到薛敏这么问，柳如烟慌忙开口“知道了，姐大，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马上把这些东西搬到仓库”。
“啊。。。。不要啊，姐大”。
“别叫我，自己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现在其他人去吃饭”说完低头压着笑走向饭桌。“姐。。。姐大，”
看到其他几个人跟着薛敏就走，柳如烟慌忙抓住走在最后的冷月，
“冷哥，你最好了，就帮帮我啊”。
谁知还没等冷月答话，张耀东一把就打掉柳如烟的手，
“这是你自己犯错受罚，干嘛拉上我家丫头陪绑，丫头这么瘦，不吃饭怎么行，你就自己慢慢搬吧”说完不管不顾的拉着冷月就走。
“哎。。哎。。冷哥，臭膏药坏死了，就知道护着冷哥，可怜我这个没人疼的人了”话刚说完，就觉着又说错话了，伸手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但还是晚了，就听到欧阳兰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嫌没人疼，就写信让丁子豪赶紧过来呀，让他把你接走，你就可以当风光的帮主夫人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写，我来替你好了”。
“臭脸婆，你存心找茬是吧，赶紧吃你的饭，这么多废话，也不怕被饭噎死了”。
说着话，拿起一些蔬菜就往仓库跑去，身后传来一屋子人的大笑声。<?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饭桌前的薛敏强忍着笑，夹了一些柳如烟爱吃的菜，放到了一个空碗里。
“薛敏，你别管那个柳狐狸了，不饿几顿，她总是不长记性”。
“兰兰姐，就怕饿几顿，如烟姐也改不了这嘴快的毛病呀”。
“玲玲说的没错，柳如烟这毛病是改不掉的，必须要子豪来管管了”张耀东点头附和着。
冷月斜眼看着张耀东说道“这是我们小队内部的事，你插什么嘴”。
“内部的事？这么说来，我是个外人了”。
“不然呢。。。”
张耀东“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气急的喊道“丫头，你敢再说一遍”。
谁知冷月看都没看他，只是轻吐出一句“我们姐妹之间想怎么说都行，你。。。不可以”。
然后就埋头吃起了饭。
这一句话噎的张耀东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伸着手指点着冷月，看到冷月不再理自己，
张耀东就捂着胸口，用哀怨的语气对薛敏说道，“薛队长，你也不说说丫头，怎么能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
“可我觉得冷月没说错呀”薛敏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张耀东回答道。
听到薛敏回答的张耀东气的直翻白眼“你。。。你们欺负人，我。。。我。。。”
看张耀东这样，刘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呀，爱上这个小队中的任何一个，你就必须忍受其他4个，所以你只能少说话、多做事，才能不引起众怒，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的。现在，快吃饭吧。”
听完刘成的话，又看了看不理自己的冷月及瞪着眼看自己的欧阳兰跟童玲玲，
只能咽了咽口水，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饭，但还是心有不甘的低语“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丁子豪他们三个弄过来，不然我一个人太吃亏了。。。。”
在自语的张耀东却没发现，埋头吃饭的冷月，嘴角翘了起来。

虽然嘴上说柳如烟的欧阳兰还是很快速的吃完了饭，走过去帮柳如烟搬起了东西。
随后冷月、童玲玲也加入进去，没一会就把一屋子的东西搬完了。
“可算搬完了，累死老娘了。当时姐大只是说每季送点够咱们几个吃的粮食跟蔬菜就行了，但这些村民还真实诚，每次都送这么多东西。下次他们要再送来，直接让他们送仓库好了”。
“柳如烟，你还说，你就不怕队长再罚你吗”。
“冷哥，我又没说错，现在就是让这里的村民去替姐大死，估计他们都愿意。”
“柳狐狸这话也没错，薛敏把土地白送给了这里村民，这么大的恩惠，他们估计会世代感激薛敏的”。
欧阳兰的话也把几个人的思绪带到了一年多前。<?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天啊，姐大，光看这门楼，就知道这里边一定很大”。
“柳如烟，就你的话多，赶紧去敲门”。
叩开那个紧闭的大门，出来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这名老者看了看眼前的冷月几人一眼，目光就停留在了担架上的薛敏身上，
只是一刹那，这个老者快步上前，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薛敏的担架前，
吓得薛敏差点没从担架上跳下来。
“老。。。老伯，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呀。冷月，快把老伯扶起来”。
可这老者并不起身，只是低着头说道“小姐，小的叫赵有福，是在这里看守薛家宅院的，终于等到小姐您来了”。
看他这样的薛敏很是着急，就想起来，
刘成拍了拍她，“薛敏，别着急，我来跟他说。。。老伯，你也看到了，薛敏现在的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你不会就这么一直跪着，让我们等在这里听你把话说完吧”。
听刘成这么说的赵有福，赶忙起身，
“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让小姐站在门外呢。快随我进来。。。”
走进门的大家发现，这宅院说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是亭台楼阁、古香古色，处处显着优雅不俗。

“小姐，您这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谢谢老伯了，冷月，你们几个去帮忙”。
“不。。。不用了，这怎么敢劳烦小姐的朋友呢”。
“我们会长久住在这里，她们几个全是我的姐妹。从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薛敏好了，福伯”。
听到薛敏这么喊自己的赵有福身子一颤，差点又没跪下，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逾越身份。当年要不是将军，我早就是个死人了，现在能伺候小姐，是我的福分”。
听他这么说的薛敏知道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无奈开口“好吧，福伯，你先带着她们几个认认房间，然后让她们帮你把饭做了，你再具体给我讲讲事情的原委。”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几位小姐跟我来吧”。
看到几人出了门，刘成扶着薛敏躺下，
“薛敏，别想那么多，先休息一会，我陪着你”。
“嗯”。
看着太过疲劳的薛敏睡着了，刘成轻轻的把被子给薛敏盖好，
站到窗前，细细打量着宅院，
“为什么这里的村民好像很怕薛家来人；这个福伯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地图，还真找不到这个村子，但薛将军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呢”。
这几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刘成的脑海中。<?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经过几天的休息，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
“欧阳兰，去把福伯找来，我有些事要问他”。
“好的”。。。
“福伯，你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我父亲不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呀”。
“小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个村子叫‘锦丰村’，全村也就几十户人家，总共一百来人。由于地势险峻，外边的人知道的不多，也不容易进来。这个宅院的原主人叫杜元超，是这村子世代的大户，他不但拥有这座宅院，还拥有这个村子的所有土地，他养了一帮杀人如麻的打手，我们这些他口中的下贱村民被他要打要骂惯了，根本不敢反抗。我原本也是他家的佃户，可是我们这些佃户辛苦一年得来的粮食，几乎全让这杜元超带人抢走了，那些交不上粮食的佃户，不是被打的半死，就是把儿女抵给杜家为奴为婢。有多少好姑娘都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我的女儿要是活到现在，也跟小姐差不多大了。我那刚成人的小儿子，看到姐姐的惨死，这口气怎么咽的下。拿起锄头就想去杀了杜元超，却被打手们活活打死了，我那可怜的老婆子，就这么疯了，当年的冬天就掉到了村边的池塘里淹死了”。
福伯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全身也在不停的颤抖。
听完福伯的话冷月几人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福伯平复了一会后，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想，这世上就剩下我这一个老头子了，还有什么活头，就去找杜元超拼命，还没冲进大院，就被制服被打了个半死后，吊在了大门口的树上示众。杜元超还下令不准人来救我，就让我那么活活饿死、渴死，这就是跟他作对的下场。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将军带兵无意中来到村子，看到我的惨样，就让他的兵救了我。接下来的几天，杜元超就像狗一样跟在将军身后，陪他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将军却从来不说话，谁都不知道将军在想什么，直到一天夜里，很多士兵把村民全都封在家里不让出去，然后就响了很久的枪声，等到天亮时，将军让所有的村民去空地集合，等我们到了那里就看见一地的死人，就是杜元超全家跟他的那些手下。随后，将军说这个杜元超勾结日本鬼子，他就是来剿灭这个汉奸的”。
“福伯，你是说，这个杜元超是汉奸”薛敏诧异的问道。
“说实话，小姐，我不知道什么汉奸不汉奸的，这个村子较偏远，我们只是听说日本鬼子很坏，但我们都没有真正见过”。
“那我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整个杜家是被灭了门”。
“什。。。什么，灭。。。灭门，咳咳”薛敏捂住胸口咳了起来。

“薛敏，你怎么样，耀东，快点来看看”刘成紧张的大喊。
“薛队长，你的身体不能情绪太过激动，今天就这样吧，剩下的改天再让福伯说”张耀东皱着眉头说道。
“咳咳，我没。。没事，咳咳”薛敏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福伯，你接着说吧”。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的身体很不好啊”。
“没事，你接着说吧”。
福伯担心的看了看薛敏，又看向刘成，刘成冲他点点头，
福伯就接着说了起来，“看了那么多死人，村民都很害怕。将军就说，从这一刻起他将接管杜家的一切，从今往后这个‘锦丰村’不再有杜家，只有薛家。将军看我还认得几个字，又无去处，就命我看守这个宅院。随后将军说有军务在身，要去打仗，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不会收回村民的地，但是每年各村民该交的东西还是要交，让我记录好，等到他的女儿来时，交给他的女儿。如果有人违背他的命令杜元超一家就是例子。”
“福伯，你确定我父亲说的是，把东西交给我”。
“是的，小姐，将军临走时，特意叮嘱了我，他的女儿叫薛敏，长的很漂亮，还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让我看。所以那天一见到小姐，我马上就认出了你。”
“好了，薛敏，事情的经过咱们也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别的事，随后再说”。
听到刘成这么说的几个人都退出了薛敏的房间。
“刘成，虽然那个杜元超该死，可是他的家人却不该死呀，父亲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呀”。
薛敏哭喊着趴在刘成的怀里说道。
房门外担心薛敏的几个人听到薛敏的哭泣声，也都沉默的低下了头。

知道事情真相的薛敏，禁不住内心的愧疚，又大病了一场。
等到身体好转了，都过去了两个月，柳如烟几个人每天都想着法的逗薛敏开心，但效果都不是很大。
直到秋后的一天大早，大家被嘈杂的人声惊醒。
“冷月，去外边看看，出了什么事”。
冷月点点头，走到院子里看到很多的人站在那里围着福伯说什么，
她一出来，大家马上都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福伯，出了什么事情，”不明原因的冷月问道。
“冷小姐，他们是来交粮食的”。
“交粮食？”
“嗯”。
“那你跟我进来，姐有话问你”。
福伯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小姐，我来给你请罪了”。
床上的薛敏赶忙起身，“福伯，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呀。柳如烟，赶快扶起福伯”。
“我说福伯，你这动不动就下跪，这是要干嘛呀，赶紧起来”。
福伯不起来，反而跪趴在了地上“小姐，按理我这个下人没资格跟您说这话，但是我是受全村人的委托来求您的”。
“福伯，不论你要说什么，都起来说话，我的腿不方便，你是逼我下去扶你吗”。
听到薛敏这么说，福伯赶忙起来“不。。。不敢。小姐，相处这么些日子，我看的出您是个好人，就大着胆子来求您了。”
“福伯，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小姐，现在是秋收季，是村民该交粮食的时间了。可是今年大旱，庄稼的收成都不好，大家就想求您，能不能先少收一些，等到来年丰收了，再补上。不然的话，会有很多人被饿死的”。
“那这几年我不在这里，你是怎么收的”。
“这就是我要给您请罪的地方，这几年我擅自做主给收成不好的村民减租了，但是，小姐放心，每一笔我都记的很清楚，大家也很自觉，只要收成一好，能保证家里人不饿死，就把租子补交了。现在您来了，大家很害怕，我一再说了小姐是个好人，可是他们还是很怕，就托我来求您。”
“这几年家里没人，收到的粮食，在哪里”。
“全在后院的仓库堆着”。
“天啊，那不全坏掉了”柳如烟惊呼出声。
“每年春天我都会把有些发霉的粮食拿出来，晒一晒，送给没饭吃的村民”。
听完这话的几个人，除了咂舌外，已经没话说了。
薛敏沉默了很久，开口道“福伯，带我们去仓库看看”。
“头儿，这里的粮食都快堆满了，好多都坏掉了呀”。
“薛敏，已经这么多粮食了，咱们根本吃不完，要不，今年就别再收了吧”。
“姐大，我可真见识了，什么叫堆积如山了”。
冷月只是很担心的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薛敏。

一回到房间，薛敏就让福伯把所有的账本搬来，竟然有厚厚的十几本之多。
“福伯，你去外边先让村民们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
“是，小姐”。
童玲玲，欧阳兰随手翻开了一个账本看了看。
“头儿，这里边都是些什么呀，东家借几斗米，西家借几两肉的”。
“是呀，这些原本在我眼中不算事的东西，竟然可以养活一家人”。
“姐大，看着这些，我感觉我这几年有些作孽了，那些胭脂粉换成粮食，估计可以养活很多人”。
“你们的出身都不错，自然不会了解生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的艰辛，他们有时会为了一口饭，去卖儿卖女”张耀东神色肃然的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薛敏说道。
看到几人出了门，刘成坐到了薛敏床边，“薛敏，别难过了，我明白你的心情”。
“刘成，我一直坚持我的信仰，就是解救大众于水火，不再有剥削和压迫。怎么现在我却变成了剥削者呢”。
“薛敏，你可以改变这些呀”。
薛敏原本黯淡的眼神，在听了刘成的话后猛然一亮，“对呀，我可以改变的。你去让福伯通知所有村民，明天一早在空地集合，我有话对他们说。”
“薛敏，我怕你父亲他。。。”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他赎罪，他不应该滥杀无辜”。
刘成拍了拍薛敏的手“别再想这件事了，你先休息会，我去跟福伯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不去争取自己该有的权利”薛敏接着问道。
“反抗。。。呵呵，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最起码还能活着，要是反抗了，会死很多人，我们为什么要反抗。小姐，赵有福说过，你是个好人，我就舔着老脸代所有人求求小姐，今年能减点租子，让有的孩子不至于饿死了”。
“你们现在租种的地里产下来的粮食，可以保证每家的生活吗。我的意思是不用交粮食的情况下”。
李志轩明显一愣“这。。。这，应该可以，像今年收成不好，我们能少交点的话，再去山里挖些野菜，就能勉强到了明年开春”。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轩伯”。
听到薛敏这么喊自己，李志轩心头也是一震，看样子赵有福没说错，
这个薛敏的确是个好人，这次村民们的请求她很可能会答应。
“不论我父亲以前做过什么，我都带他向大家道歉”。
说完，坐在轮椅上的薛敏对着所有村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事情的村民们，不知该怎么办，只是鸦雀无声的看着薛敏。
“冷月，柳如烟把东西拿过来。。。这些就是这几年你们所写的所有借据。欧阳兰、童玲玲把盒子打开。。。这些是你们租地的契约。耀东，福伯。。。”
就见张耀东和福伯抬出一个大盆子后，冷月几人把手中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薛敏冲刘成点点头，就见刘成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这些纸张，
火一下就着了起来，一片红光印在目瞪口呆的村民脸上，直到盆里的火熄灭，都没有人反应过来。
“小。。。小姐，你。。。你这是。。。”李志轩也是口齿不清的问道。
“契约没了，你们手里的土地，就是你们自己的了”。
“是。。。是我。。。我们的了，这怎么可能。。。”底下的村民全都不敢相信的窃窃私语着。
“不。。。不，小姐，我们只是想让你能减点租，你这样的恩惠我们受不起”李志轩慌忙摆手说道。
“这不是恩惠，这村里的土地本来就应该是大家的，我现在只是把它还给大家而已。还有，今年的收成不好，等一会大家就跟着福伯去仓库里领些粮食回家吧。”

听明白薛敏意思的李志轩猛然跪在了地上，看到他这样的村民们，也跟着全都跪在了地上。
“轩伯，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呀”。
“小姐，要是将军回来了，我们。。。”
“你们不用怕，现在所有的契约都烧了，就算我父亲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我会给他解释，你们放心好了。”
“小姐，你这是天大的恩惠，我们锦丰村所有的村民都感激你一辈子，但你这样的恩惠我们受不起呀，”
“是呀，是呀”底下的村民附和着。
“轩伯，你快起来啊。大家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按季节送些吃的来，毕竟我们几个人不会种地。”
李志轩听完后，扭身对着所有村民说道“小姐的话，大家听明白了吗，她是我们的大恩人，现在给大恩人磕头”。
说完，所有人郑重的给薛敏磕了三个头，无法阻拦的薛敏只能无奈接受。

“头儿，牛婶家的大牛二牛真厉害，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了，还掏了很多漂亮的鸟蛋送给我呢”。
“姐大，六哥家的老母猪前几天下了一窝小猪，说要送给咱们一只”。
“薛敏，你是没看见，柳如烟见到那些小猪时的表情，跟个白痴差不多”。
“臭脸婆，你说谁是白痴呢”。
“你呀，人家六哥把小猪放到她手里，她就吓得哇哇乱叫，还把小猪扔了，差点没摔死那只小猪。”
“你。。。你，还不一样，那只小猪一到你脚边，你不也跳起来了吗”。
“我。。我那是被你的喊声吓得。”
对欧阳兰跟柳如烟的斗嘴无语的薛敏直摇头，“刘成，她们两个怎么什么事都能吵起来”。
“呵呵，这也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啊，心里不藏事，有什么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
“嗯”。
看到刘成薛敏走了，童玲玲未免受波及，也立马逃得远远的了。
“刘成，你有心事。”
“没。。。没有”。
“那天你收到信后，我就觉得你有心事了，出什么事情了”。
“薛敏，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你现在的身体刚好一些，我。。。”
“是不是有任务了”。
“我的老上级来信说，有个特殊的任务希望我能去完成，还希望能。。。能。。。”
“能带上女子小队”。
“是的，可是你的身体。。。”
“这都一年多了，在耀东的调理下，我已经全好了，你说吧，什么任务”。
“具体的也不知道，只是让咱们去见一个人才知道”。
“谁呀”。
“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
一听这个名字，薛敏就知道时态的严重性了。
“什么时间出发”。
“给出的指示是尽快”。
“好，咱们马上回去做准备”。
“可是，薛敏你的身体。。。”
“都说了我没事了，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快回去吧”。

“丫头，我想咱们要做好准备离开了”。
“离开，什么意思”。
“刘成前几天接到命令了，有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咱们去完成”。
“可是，姐的身体刚恢复一些，这怎么行”。
“那以你对薛队长的了解，你认为她会不去吗”冷月沉默的低下头。
张耀东轻轻板起冷月的头“丫头，别担心，薛队长的身边不是还有咱们在吗，咱们不会再让她有事的，对吗”。
“嗯，我绝对不会让姐有事的”冷月眼神坚定的说道。
张耀东搂住冷月轻声说道“丫头，你可以护着你想保护的人，而我，来护着你。”
听到这些话的冷月也紧紧地搂住张耀东，“耀东，我现在觉得老天对我也是公平的，先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了薛敏这个姐姐，陪我走出阴霾；后来又有了几个生死相依的姐妹，让我的心不至于太孤单；现在又有了你，就算马上让我死了，我也无怨了”。
张耀东用手捂住冷月的嘴“傻丫头，现在全国就快解放了，我们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呢，怎么能说死字呢。咱们两个‘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倾心相遇，安暖相陪。’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我都会好好疼你、爱你，直到永远。”
冷月就这么静静的让张耀东搂着，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