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 | 190310 | 改编 | 报告老师他作弊（甜\/长\/HE）
，更完我的存稿就都没了
第17章 羡慕你
边伯贤用笔戳了戳都暻秀的后背，“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都暻秀看边伯贤的眼神像在看披着羊皮的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哦，我想说朴灿烈和你相处得挺好的，朴灿烈比较慢热，我还没见过他和谁刚认识几天就这么熟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都暻秀总觉得当他提到朴灿烈的名字时，边伯贤眼中神色温柔了好几分，不再那么张狂。
“他对别人是怎么样的？”
朴灿烈性子独，幼儿园时一群小朋友在沙坑旁边欢天喜地搭城堡，他则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地看书，偶尔有小女生跑去邀请他一起加入，也会被他冷冰冰一句‘无聊’给气地哇哇大哭。
要不是他妈太热情，从小就一个劲儿地邀请朴灿烈和他一起写作业，一起放学回家，他估计他和朴灿烈到现在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他…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他对你…挺特别的。”
边伯贤写字的手一抖，字母u多长了条尾巴，飞出格子以外。
或许是他躲在暗处，单方面喜欢爬出来吧喜欢了太久，反而模糊掉他很多不同寻常的行为。
即便朴灿烈是他的家庭教师，有监督他的任务在身，按照朴灿烈高冷的性格，他也只会客气而又冷漠地提醒他，绝不废话。
最多提醒两遍，不会更多了。
都暻秀又同情地补充道，“不过你的心脏一定要足够坚强啊，他毒舌起来我都想同他绝交。”
边伯贤：“……”
“不过…”都暻秀又羡慕地看了边伯贤一眼，“他刚才给你讲范文时真的好耐心，那几乎是他耐心的上限了。”
边伯贤几乎快掩藏不住眉眼间飞扬的笑意，但他表面上还是假装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然而，就连迟钝的都暻秀都从这声轻快的‘哦’中听到了心花怒放的喜悦意味。
他接着说道。
“你知道，1班的人都很强，拉开差距的那几道题一般都是由于智商受限，所以解不出来，能算出来的一般只有朴灿烈，这个时候大家一般不会去自取其辱。”
“为什么？”
“因为问他只有两种下场，第一种是他告诉你怎么算，可是你听不明白，第二种是他直白地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难题上，没有意义。”
“……”
都暻秀最后又看了眼边伯贤手中花花绿绿的笔记本，再次叹道，“真是羡慕你。”
“你羡慕不来的，就不要妄想了。”
都暻秀：“……”
妄想什么？题不会可以问老师，这位边同学又在说什么胡话？
边伯贤想到了什么似地，眉间笑意又黯然地隐下去，他左手倚着头，右手旋着笔，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那有没有女生来问他问题？”
都暻秀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朴灿烈长得这么帅，却不像你这么受女生欢迎吗？”
这时候朴灿烈刚好走进班内，正好听到后半句话，“嗯？边伯贤你怎么受女生欢迎了？”
边伯贤手上快速旋转的笔啪一声跌落桌面，他立时坚决否认道，“什么受女生欢迎，绝对没有的事，都暻秀你别乱说啊。”
都暻秀：“……”边同学的画风又突变了。
朴灿烈一旦出现，边伯贤似乎就返老还童了，从一发话就令全班安静下来的大佬变成个撒娇要糖吃的顽童。
朴灿烈坐下，看似随意地问道，“哦？那我怎么听说某人情人节收到100多封情书呢？巧克力多得一年都吃不完？”
去年情人节时边伯贤空荡荡的课桌塞满了巧克力和告白的情书，边伯贤每封都仔仔细细地拆开看过了。
他不看内容，只看落款。
他多希望自己能收到一封落款是【朴灿烈】的情书。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还是抱着丝渺茫的希望，将所有情书都拆了个遍。
结果自然是没有。
“情书我都烧了，巧克力我都送给别人了。”
“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你紧张什么？”
边伯贤横下心来，“反正就是没有，我单身，没有谈过恋爱，更不喜欢任何女生。”
他这句话几乎相当于出柜了。
“哦…”朴灿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背完英语范文了？”
刚才一直在胡思乱想的边伯贤只背了开头一小段，他心虚地反问道，“背完有什么奖励？”
“给你的额头上贴朵小红花？红灿灿的，中间还有会发光的小金粒，街上的小朋友一定会嫉妒你的那种。”
幼稚园小朋友唰一下合上笔记本，斜眉冷哼道，“不背了。”
“那就再奖励你多背一篇。”
“……”
————————————————
18班以前没有纪律委员，没有生活委员，更没有学习委员。
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想当。
而班长和体育委员这种容易出风头的职位，本来也是没有人想当的，但边伯贤想着当班长比较容易吸引朴灿烈的注意，也就扛了下来。
至于各科的科代表，有也相当于无，因为没人写作业，也没人交作业。
科代表们早上在班里晃一圈后，手上还是只有自己那一本作业。
其他班都是每科两个同学，抱着高过头顶的作业，摇摇晃晃地进入办公室，而18班集齐所有科目，也只需要派出一个科代表，就可以把那少得可怜的6本作业给送过去。
原18班班主任田老师在给老高讲这些事情时，已经麻木到平静了，而老高则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最后，田老师总结道，“高老师，任重而道远啊，18班就交给你了！”
老高从田老师的话语听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他失魂落魄地抱着资料，步伐虚浮，飘着走出了办公室，习惯性地往1班的方向走去。
田老师连忙朝门口喊道，“哎，高老师，方向错了！那边是1班！”
老高恍若未闻，接着往1班的方向飘了过去。
田老师叹了口气，高老师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没有被18班锻炼出来啊。
五分钟后，老高又飘回了办公室，看上去更加失落了，可能是看到1班，两厢对比后受了更大的刺激。
他一边翻着桌子，一边喃喃道，“我的U盘呢……”
田老师好心提醒道，“高老师，在你手心里握着呢。”
“……”
边伯贤用笔戳了戳都暻秀的后背，“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都暻秀看边伯贤的眼神像在看披着羊皮的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哦，我想说朴灿烈和你相处得挺好的，朴灿烈比较慢热，我还没见过他和谁刚认识几天就这么熟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都暻秀总觉得当他提到朴灿烈的名字时，边伯贤眼中神色温柔了好几分，不再那么张狂。
“他对别人是怎么样的？”
朴灿烈性子独，幼儿园时一群小朋友在沙坑旁边欢天喜地搭城堡，他则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地看书，偶尔有小女生跑去邀请他一起加入，也会被他冷冰冰一句‘无聊’给气地哇哇大哭。
要不是他妈太热情，从小就一个劲儿地邀请朴灿烈和他一起写作业，一起放学回家，他估计他和朴灿烈到现在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他…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他对你…挺特别的。”
边伯贤写字的手一抖，字母u多长了条尾巴，飞出格子以外。
或许是他躲在暗处，单方面喜欢爬出来吧喜欢了太久，反而模糊掉他很多不同寻常的行为。
即便朴灿烈是他的家庭教师，有监督他的任务在身，按照朴灿烈高冷的性格，他也只会客气而又冷漠地提醒他，绝不废话。
最多提醒两遍，不会更多了。
都暻秀又同情地补充道，“不过你的心脏一定要足够坚强啊，他毒舌起来我都想同他绝交。”
边伯贤：“……”
“不过…”都暻秀又羡慕地看了边伯贤一眼，“他刚才给你讲范文时真的好耐心，那几乎是他耐心的上限了。”
边伯贤几乎快掩藏不住眉眼间飞扬的笑意，但他表面上还是假装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然而，就连迟钝的都暻秀都从这声轻快的‘哦’中听到了心花怒放的喜悦意味。
他接着说道。
“你知道，1班的人都很强，拉开差距的那几道题一般都是由于智商受限，所以解不出来，能算出来的一般只有朴灿烈，这个时候大家一般不会去自取其辱。”
“为什么？”
“因为问他只有两种下场，第一种是他告诉你怎么算，可是你听不明白，第二种是他直白地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难题上，没有意义。”
“……”
都暻秀最后又看了眼边伯贤手中花花绿绿的笔记本，再次叹道，“真是羡慕你。”
“你羡慕不来的，就不要妄想了。”
都暻秀：“……”
妄想什么？题不会可以问老师，这位边同学又在说什么胡话？
边伯贤想到了什么似地，眉间笑意又黯然地隐下去，他左手倚着头，右手旋着笔，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那有没有女生来问他问题？”
都暻秀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朴灿烈长得这么帅，却不像你这么受女生欢迎吗？”
这时候朴灿烈刚好走进班内，正好听到后半句话，“嗯？边伯贤你怎么受女生欢迎了？”
边伯贤手上快速旋转的笔啪一声跌落桌面，他立时坚决否认道，“什么受女生欢迎，绝对没有的事，都暻秀你别乱说啊。”
都暻秀：“……”边同学的画风又突变了。
朴灿烈一旦出现，边伯贤似乎就返老还童了，从一发话就令全班安静下来的大佬变成个撒娇要糖吃的顽童。
朴灿烈坐下，看似随意地问道，“哦？那我怎么听说某人情人节收到100多封情书呢？巧克力多得一年都吃不完？”
去年情人节时边伯贤空荡荡的课桌塞满了巧克力和告白的情书，边伯贤每封都仔仔细细地拆开看过了。
他不看内容，只看落款。
他多希望自己能收到一封落款是【朴灿烈】的情书。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还是抱着丝渺茫的希望，将所有情书都拆了个遍。
结果自然是没有。
“情书我都烧了，巧克力我都送给别人了。”
“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你紧张什么？”
边伯贤横下心来，“反正就是没有，我单身，没有谈过恋爱，更不喜欢任何女生。”
他这句话几乎相当于出柜了。
“哦…”朴灿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背完英语范文了？”
刚才一直在胡思乱想的边伯贤只背了开头一小段，他心虚地反问道，“背完有什么奖励？”
“给你的额头上贴朵小红花？红灿灿的，中间还有会发光的小金粒，街上的小朋友一定会嫉妒你的那种。”
幼稚园小朋友唰一下合上笔记本，斜眉冷哼道，“不背了。”
“那就再奖励你多背一篇。”
“……”
————————————————
18班以前没有纪律委员，没有生活委员，更没有学习委员。
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想当。
而班长和体育委员这种容易出风头的职位，本来也是没有人想当的，但边伯贤想着当班长比较容易吸引朴灿烈的注意，也就扛了下来。
至于各科的科代表，有也相当于无，因为没人写作业，也没人交作业。
科代表们早上在班里晃一圈后，手上还是只有自己那一本作业。
其他班都是每科两个同学，抱着高过头顶的作业，摇摇晃晃地进入办公室，而18班集齐所有科目，也只需要派出一个科代表，就可以把那少得可怜的6本作业给送过去。
原18班班主任田老师在给老高讲这些事情时，已经麻木到平静了，而老高则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最后，田老师总结道，“高老师，任重而道远啊，18班就交给你了！”
老高从田老师的话语听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他失魂落魄地抱着资料，步伐虚浮，飘着走出了办公室，习惯性地往1班的方向走去。
田老师连忙朝门口喊道，“哎，高老师，方向错了！那边是1班！”
老高恍若未闻，接着往1班的方向飘了过去。
田老师叹了口气，高老师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没有被18班锻炼出来啊。
五分钟后，老高又飘回了办公室，看上去更加失落了，可能是看到1班，两厢对比后受了更大的刺激。
他一边翻着桌子，一边喃喃道，“我的U盘呢……”
田老师好心提醒道，“高老师，在你手心里握着呢。”
“……”
第18章 初见
十分钟后，老高走到班级后门时，发现班内悄无声息，外头也没有人在走廊闲晃。
18班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门上的透明小窗户早被鹿晗用报纸糊住了，老高踮起脚往里面张望，只能看见黑体加粗的巨大新闻标题【呼吁政府给高中学生减负】。
老高默默地走向前门：“……”这群小兔崽子居然不是随便选张报纸贴上去的。
踏进教室，他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发现班内有一部分人居然在埋头…写作业？
揉揉眼睛，他再瞪眼仔细一瞧，哦…原来不是写作业，而是抄作业。
耳旁又依稀响起田老师刚刚无奈的话语：“别说写作业，他们就是能把作业抄完，我都谢天谢地。”
他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抄作业也是一种莫大的进步，至少和答案有一面之缘了。
老高开篇先讲了一大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他很看好18班’的废话，现场熬了好几锅新鲜的热鸡汤，硬生生又把大部分人给说瞌睡后，终于直入正题。
“同学们，这节班会课我们要选出班长，团支书，纪律委员，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和各科课代表。”
大家的反应十分冷淡，根本没有出现老高预想中争相报名的场面，他们的表情翻译成文字后，大抵就是一个漠然的‘哦’字。
“那就从班长开始选起吧，有同学想当班长吗？”
无人举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高咳嗽一声，“大家不要害羞，想当就举手啊。”
老高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秒以上，最终牢牢锁定在了边伯贤身上。
边伯贤上学期就是18班的班长，18班也最服边伯贤的管教，没有人比他再合适‘班长’这个职位了。
可是边伯贤不这样想。
他还将头埋在英语笔记本中，眉头紧锁，尝试着将生涩的英语单词串成连贯的句子，任凭老高对他如何挤眉弄眼，他都浑然不觉。
朴灿烈唤了他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老高希冀的炙热眼神。
他莫名其妙地对朴灿烈说道，“他为什么给我抛媚眼？”
“他希望你当班长。”
“哦…那你希望我当吗？”
朴灿烈怔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到边伯贤，是在早上跑操的时候。
那时边伯贤是18班的班长，自然要站在引人注目的第一排，带领18班跑操。
高一站在外跑道，理科18个班，文科6个班，总共24个班挤在400米的跑道上，两个年级2000多人填满了操场。
当时刚军训完，放眼望去，女生清一色的中短发，男生都是强制性的寸头，再穿着土得掉渣的统一蓝白校服，谁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边伯贤例外。
他从外貌上印证了‘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茫茫人海中，他只是不经意地一扭头，便看到了这位大佬在做热身活动。
刻板的寸头被他诠释出桀骜不驯的别样味道，千篇一律的直筒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模特定制款，出奇地突显身材。
他简单地左右压着腿，目光盯着远处1班的方向，从左游移到右，像在寻找什么人。
他旁边几乎挤满了女生，在他身旁说话的女生特意拔高了音调，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周围一圈显得特别吵闹。
至少在朴灿烈听来是这样的。
虽然操场上教导主任拿着话筒在咆哮着各班快点就位，班主任老高嚷嚷着要清点人数，身边的都暻秀含着块硬糖在练习口语发音，菜市场与这相比，简直像个静谧和谐的世外桃源。
可不知为何，他那时便觉得边伯贤周围的叽叽喳喳声听起来比所有乱七八糟的纷扰杂音还要刺耳，还要不能忍受。
他低下头，深呼吸几口，平静自己莫名跳地有些快的心，开始背自己的生物。
几秒钟过后，他又不自觉地抬起头，朝边伯贤的方向望过去。
清晨云少，阳光毫无遮拦地直射下来，天空白茫茫一片，叫人无法直视。
可那时候的边伯贤却耀眼过阳光，甚至让人愿意被他灼伤了眼，舍不得移开眼睛。
当时他身旁一个女生因为太过入迷地盯着边伯贤，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跌进跑道上的小水坑里，结果扭了腿。
他亦记得，去年元旦晚会上，边伯贤作为班长表演了一个节目，他抱着把吉他，坐在台上，简单地唱了一首歌。
那时台下的他本想刷完物理套卷，可是雷鸣般的掌声分分钟要轰破他的耳膜，于是他抬头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感觉，在他抬头看过去的那一刹那，边伯贤似乎也在深深地凝视着他。
边伯贤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体育才艺方面随意捡出来一项，没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虽然这些‘无用的知识’在普通的高考道路上并没有太大用处。
而拜拜的班长职位像是给了他一个舞台，使得愈来愈多的人认识到他的优秀，被他所吸引。
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惶恐和绝望。
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混合了自卑与无奈的疏远，是一些他自己也难以理清楚的心绪。
或许以往在看到拜拜时，他心头总会泛起些微小的波澜，只不过接踵而至的周考月考期中期末考，便将这些细碎的小波澜给无情地碾得干干净净。
边伯贤见朴灿烈迟迟没有说话，又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却又有点惘然的模样，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不忍见他皱眉，想帮他抚平眉毛。
他硬生生克制住自己这股冲动，“喂，朴灿烈，醒醒，你在想什么呢？”
飘远的思绪突然被拉扯回来，朴灿烈压下自己这点见不得光的私心，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刚才我在想数学的最后一道题。”
边伯贤疑惑道，“你不是刚算出来了吗？”
“我在想它的第三种解法。”
“……”学霸的世界他不太懂。
“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当班长吧。”朴灿烈将心底的杂乱心绪掩埋好，寻了个完美的借口，“毕竟，班长总不好带头不学习。”
带头不学习的学渣边班长：“……”
边伯贤懒洋洋地举手，“老师，我申请当班长。”
老高如释重负，又生怕边伯贤会反悔，连忙问道，“还有同学想当吗？还有吗？好，没有了，那我们就恭喜边伯贤同学了！”
全班同学应景地热烈鼓掌，但喜提班长的边伯贤显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他又埋下头，接着背他的abcd。
“然后是学习委员，有谁想当吗？”
又是一片死寂。
上学期田螺妇女想从18班提拔一个学习委员，一看成绩单才发现班级第一都是凭运气考到的，所谓第一轮流当，明年到我家。
最后一名倒雷打不动，便是边伯贤了。
全班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朴灿烈身上，老高更是直接盯着朴灿烈，朴灿烈却丝毫没有要举手的意思。
猝不及防的，他抬起边伯贤的手，神情自若地说道，“高老师，我推荐朴灿烈同学当学习委员。”
十分钟后，老高走到班级后门时，发现班内悄无声息，外头也没有人在走廊闲晃。
18班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门上的透明小窗户早被鹿晗用报纸糊住了，老高踮起脚往里面张望，只能看见黑体加粗的巨大新闻标题【呼吁政府给高中学生减负】。
老高默默地走向前门：“……”这群小兔崽子居然不是随便选张报纸贴上去的。
踏进教室，他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发现班内有一部分人居然在埋头…写作业？
揉揉眼睛，他再瞪眼仔细一瞧，哦…原来不是写作业，而是抄作业。
耳旁又依稀响起田老师刚刚无奈的话语：“别说写作业，他们就是能把作业抄完，我都谢天谢地。”
他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抄作业也是一种莫大的进步，至少和答案有一面之缘了。
老高开篇先讲了一大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他很看好18班’的废话，现场熬了好几锅新鲜的热鸡汤，硬生生又把大部分人给说瞌睡后，终于直入正题。
“同学们，这节班会课我们要选出班长，团支书，纪律委员，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和各科课代表。”
大家的反应十分冷淡，根本没有出现老高预想中争相报名的场面，他们的表情翻译成文字后，大抵就是一个漠然的‘哦’字。
“那就从班长开始选起吧，有同学想当班长吗？”
无人举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高咳嗽一声，“大家不要害羞，想当就举手啊。”
老高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秒以上，最终牢牢锁定在了边伯贤身上。
边伯贤上学期就是18班的班长，18班也最服边伯贤的管教，没有人比他再合适‘班长’这个职位了。
可是边伯贤不这样想。
他还将头埋在英语笔记本中，眉头紧锁，尝试着将生涩的英语单词串成连贯的句子，任凭老高对他如何挤眉弄眼，他都浑然不觉。
朴灿烈唤了他一声，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老高希冀的炙热眼神。
他莫名其妙地对朴灿烈说道，“他为什么给我抛媚眼？”
“他希望你当班长。”
“哦…那你希望我当吗？”
朴灿烈怔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到边伯贤，是在早上跑操的时候。
那时边伯贤是18班的班长，自然要站在引人注目的第一排，带领18班跑操。
高一站在外跑道，理科18个班，文科6个班，总共24个班挤在400米的跑道上，两个年级2000多人填满了操场。
当时刚军训完，放眼望去，女生清一色的中短发，男生都是强制性的寸头，再穿着土得掉渣的统一蓝白校服，谁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边伯贤例外。
他从外貌上印证了‘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茫茫人海中，他只是不经意地一扭头，便看到了这位大佬在做热身活动。
刻板的寸头被他诠释出桀骜不驯的别样味道，千篇一律的直筒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模特定制款，出奇地突显身材。
他简单地左右压着腿，目光盯着远处1班的方向，从左游移到右，像在寻找什么人。
他旁边几乎挤满了女生，在他身旁说话的女生特意拔高了音调，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周围一圈显得特别吵闹。
至少在朴灿烈听来是这样的。
虽然操场上教导主任拿着话筒在咆哮着各班快点就位，班主任老高嚷嚷着要清点人数，身边的都暻秀含着块硬糖在练习口语发音，菜市场与这相比，简直像个静谧和谐的世外桃源。
可不知为何，他那时便觉得边伯贤周围的叽叽喳喳声听起来比所有乱七八糟的纷扰杂音还要刺耳，还要不能忍受。
他低下头，深呼吸几口，平静自己莫名跳地有些快的心，开始背自己的生物。
几秒钟过后，他又不自觉地抬起头，朝边伯贤的方向望过去。
清晨云少，阳光毫无遮拦地直射下来，天空白茫茫一片，叫人无法直视。
可那时候的边伯贤却耀眼过阳光，甚至让人愿意被他灼伤了眼，舍不得移开眼睛。
当时他身旁一个女生因为太过入迷地盯着边伯贤，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跌进跑道上的小水坑里，结果扭了腿。
他亦记得，去年元旦晚会上，边伯贤作为班长表演了一个节目，他抱着把吉他，坐在台上，简单地唱了一首歌。
那时台下的他本想刷完物理套卷，可是雷鸣般的掌声分分钟要轰破他的耳膜，于是他抬头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感觉，在他抬头看过去的那一刹那，边伯贤似乎也在深深地凝视着他。
边伯贤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方面都很优秀，体育才艺方面随意捡出来一项，没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虽然这些‘无用的知识’在普通的高考道路上并没有太大用处。
而拜拜的班长职位像是给了他一个舞台，使得愈来愈多的人认识到他的优秀，被他所吸引。
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惶恐和绝望。
不是嫉妒，而是一种混合了自卑与无奈的疏远，是一些他自己也难以理清楚的心绪。
或许以往在看到拜拜时，他心头总会泛起些微小的波澜，只不过接踵而至的周考月考期中期末考，便将这些细碎的小波澜给无情地碾得干干净净。
边伯贤见朴灿烈迟迟没有说话，又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却又有点惘然的模样，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不忍见他皱眉，想帮他抚平眉毛。
他硬生生克制住自己这股冲动，“喂，朴灿烈，醒醒，你在想什么呢？”
飘远的思绪突然被拉扯回来，朴灿烈压下自己这点见不得光的私心，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刚才我在想数学的最后一道题。”
边伯贤疑惑道，“你不是刚算出来了吗？”
“我在想它的第三种解法。”
“……”学霸的世界他不太懂。
“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当班长吧。”朴灿烈将心底的杂乱心绪掩埋好，寻了个完美的借口，“毕竟，班长总不好带头不学习。”
带头不学习的学渣边班长：“……”
边伯贤懒洋洋地举手，“老师，我申请当班长。”
老高如释重负，又生怕边伯贤会反悔，连忙问道，“还有同学想当吗？还有吗？好，没有了，那我们就恭喜边伯贤同学了！”
全班同学应景地热烈鼓掌，但喜提班长的边伯贤显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他又埋下头，接着背他的abcd。
“然后是学习委员，有谁想当吗？”
又是一片死寂。
上学期田螺妇女想从18班提拔一个学习委员，一看成绩单才发现班级第一都是凭运气考到的，所谓第一轮流当，明年到我家。
最后一名倒雷打不动，便是边伯贤了。
全班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朴灿烈身上，老高更是直接盯着朴灿烈，朴灿烈却丝毫没有要举手的意思。
猝不及防的，他抬起边伯贤的手，神情自若地说道，“高老师，我推荐朴灿烈同学当学习委员。”
第28章 坦白心迹
说完那句‘陪你一起失眠’后，朴灿烈就自然地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护眼台灯, 光线被层层黑暗所削阻, 延到远处的门处时, 已经微弱下来。
暧昧，但暧昧得宁静而美好。
灯下看人，能多看出三分美色。
朴灿烈站在门前, 眸中神色似明似暗。
朴灿烈插着口袋，缓缓地一步步走进边伯贤, 高大的身材将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不给边伯贤慌不择路逃跑的机会。
边伯贤愕然, 丝毫没有引狼入室的警觉感。
他的大脑像是被人为按下了关机键, 只剩下一片无用的空白。
他愣愣地抬头望着朴灿烈，色泽红艳的唇微微张开。
像铺满奶油的生日蛋糕上点缀的那颗鲜红的樱桃，待人采摘。
朴灿烈只觉得喉咙发紧。
看到朴灿烈的喉结滚动了下时, 边伯贤才慌忙从死机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强撑着大佬的气场问道，“…喂，你…你怎么陪我一起失眠？”
看到边伯贤的智商终于上线，朴灿烈挑眉，“给你讲睡前故事, 哄你睡觉, 如何？”
边伯贤耳朵烧了起来，大佬的气场也不复存在, “…幼稚！你要坐在椅子上给我讲吗？”
朴灿烈深深地凝视着他, 忽然勾唇一笑。
他这一笑无赖至极, 全然没有平日的半分高冷味道。
“那要不…边公子你施舍我半张床？”
朴灿烈语气慵懒，还带着点嘶哑，他似是在和边伯贤打着商量，语气却又不容拒绝。
边伯贤震惊得答不上话来，他像是失去了呼吸这项技能，好半天都想不起来要缓上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活活闷死。
除了呼吸，他似乎连中文都不会说了，只能讲出乱码一般的不知名语言来。
大脑已经不是死机，而是直接格式化了，再次重启也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朴灿烈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愈发有侵略性。
边伯贤听着拖鞋摩擦着实木地面的声音，又感受到慢慢迫近的炙热气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边伯贤一步步地慢慢后退着，不注意时已经退到了床边。
他的脚被床沿绊住，身子失重地往后一跌，直接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朴灿烈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边伯贤。
他缓缓地弯下身，贴近边伯贤的面庞，话语中满是笑意，他轻声说道。
“傻崽子，你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边伯贤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语无伦次道，“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这话边伯贤说得万分违心。
朴灿烈直起身，暂时没有理炸毛的边伯贤大佬。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十分自然地躺下，拉上被子，又拍了拍床，对瞪着他的边伯贤说道。
“睡觉。”
边伯贤乖乖爬上床，却又将被子拉过头顶，想要遮掩下自己红得像煮熟虾子般的脸颊。
…然而他的心跳得比失眠时更快了。
在这静谧的夜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急促的扑通跳动声。
边伯贤：“……”
朴灿烈果真不是来治疗他的失眠的，而是来陪他一夜失眠到天亮的。
边伯贤躺在床沿边，硬是不敢逾越到朴灿烈那一边，像床中间画了道三八线般。
即便他身边躺着的是他暗恋了五六年的人。
但正是因为在乎得快要发狂，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边伯贤斗胆扯了扯被子，要宣誓被子的主权。
朴灿烈轻笑一声，“你该不会是要把整张床都送给我了吧？快点过来。”
边伯贤不说话，还是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缩在床沿一侧。
紧张地装死。
朴灿烈懒洋洋地提醒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出去了。”
边伯贤还是不吭声，龟缩在被窝里。
“好，我走了。”
边伯贤感觉到身旁的朴灿烈似乎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走了出去，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好一会儿，他才失望地慢慢伸出头来。
本以为朴灿烈已经走时，他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终于肯伸出头了？不执着于把自己闷死在被窝里了？”
他转头看向朴灿烈，眼眸倏然亮起来，“…你不是走了吗？”
朴灿烈靠着床头，懒洋洋地说道，“我的三魂六魄回房了，但肉体和心还留在这。”
边伯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朴灿烈将手枕在后脑勺上，“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听完就睡着了。”
边伯贤嘟囔道，“你哄小孩子呢。”
朴灿烈声音中带着不易发觉的宠溺意味，“不是在哄小孩子，我是在哄我的崽子。”
顿了一下，他就开始讲起故事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边伯贤：“……”他好像能猜出这个睡前故事的大结局了。
“…庙里有个小和尚，他不好好抄经文，也不服老和尚的管教，又倔又犟。”
边伯贤：“…这个小和尚是不是叫边伯贤？”
朴灿烈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讲着，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般，声音轻柔缓慢。
“有一天，老和尚去世了，小和尚一下没有人管了，也没有人宠着了。”
“他收敛了性子，开始勤奋地抄起经文来，每天早早起来打坐念经，小和尚有点慧根，所以在经文这块领悟得很快。”
“但小和尚从小性子就孤僻，玩闹也是一个人疯玩，不喜欢和其他人一块，所以他也没有多少朋友，很久以来，他过得并不快乐。”
被朴灿烈轻缓的声音催眠着，边伯贤眼睛慢慢合上了，他将头偏到朴灿烈的腰旁，呼吸声均匀起来。
朴灿烈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他遇上了另一个同样顽劣的小和尚，那个人看着十分嚣张，动不动就要炸毛，经文抄得一塌糊涂，还总是口是心非，可是……”
边伯贤真的睡着了，他长腿一伸，踢掉了被子。
朴灿烈帮边伯贤掖好被子，边伯贤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腰，依赖地贴了上去。
“…可是他真的是小和尚遇到过的……”
在边伯贤熟睡的呼吸声中，在窗外透进的清霜般的月光之下，朴灿烈低头看着边伯贤的睡颜，对着寂静的漫漫黑夜，轻声承认道。
“…最令他动心的人。”
说完那句‘陪你一起失眠’后，朴灿烈就自然地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护眼台灯, 光线被层层黑暗所削阻, 延到远处的门处时, 已经微弱下来。
暧昧，但暧昧得宁静而美好。
灯下看人，能多看出三分美色。
朴灿烈站在门前, 眸中神色似明似暗。
朴灿烈插着口袋，缓缓地一步步走进边伯贤, 高大的身材将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不给边伯贤慌不择路逃跑的机会。
边伯贤愕然, 丝毫没有引狼入室的警觉感。
他的大脑像是被人为按下了关机键, 只剩下一片无用的空白。
他愣愣地抬头望着朴灿烈，色泽红艳的唇微微张开。
像铺满奶油的生日蛋糕上点缀的那颗鲜红的樱桃，待人采摘。
朴灿烈只觉得喉咙发紧。
看到朴灿烈的喉结滚动了下时, 边伯贤才慌忙从死机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强撑着大佬的气场问道，“…喂，你…你怎么陪我一起失眠？”
看到边伯贤的智商终于上线，朴灿烈挑眉，“给你讲睡前故事, 哄你睡觉, 如何？”
边伯贤耳朵烧了起来，大佬的气场也不复存在, “…幼稚！你要坐在椅子上给我讲吗？”
朴灿烈深深地凝视着他, 忽然勾唇一笑。
他这一笑无赖至极, 全然没有平日的半分高冷味道。
“那要不…边公子你施舍我半张床？”
朴灿烈语气慵懒，还带着点嘶哑，他似是在和边伯贤打着商量，语气却又不容拒绝。
边伯贤震惊得答不上话来，他像是失去了呼吸这项技能，好半天都想不起来要缓上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活活闷死。
除了呼吸，他似乎连中文都不会说了，只能讲出乱码一般的不知名语言来。
大脑已经不是死机，而是直接格式化了，再次重启也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朴灿烈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愈发有侵略性。
边伯贤听着拖鞋摩擦着实木地面的声音，又感受到慢慢迫近的炙热气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边伯贤一步步地慢慢后退着，不注意时已经退到了床边。
他的脚被床沿绊住，身子失重地往后一跌，直接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朴灿烈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边伯贤。
他缓缓地弯下身，贴近边伯贤的面庞，话语中满是笑意，他轻声说道。
“傻崽子，你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边伯贤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语无伦次道，“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这话边伯贤说得万分违心。
朴灿烈直起身，暂时没有理炸毛的边伯贤大佬。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十分自然地躺下，拉上被子，又拍了拍床，对瞪着他的边伯贤说道。
“睡觉。”
边伯贤乖乖爬上床，却又将被子拉过头顶，想要遮掩下自己红得像煮熟虾子般的脸颊。
…然而他的心跳得比失眠时更快了。
在这静谧的夜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急促的扑通跳动声。
边伯贤：“……”
朴灿烈果真不是来治疗他的失眠的，而是来陪他一夜失眠到天亮的。
边伯贤躺在床沿边，硬是不敢逾越到朴灿烈那一边，像床中间画了道三八线般。
即便他身边躺着的是他暗恋了五六年的人。
但正是因为在乎得快要发狂，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边伯贤斗胆扯了扯被子，要宣誓被子的主权。
朴灿烈轻笑一声，“你该不会是要把整张床都送给我了吧？快点过来。”
边伯贤不说话，还是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缩在床沿一侧。
紧张地装死。
朴灿烈懒洋洋地提醒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出去了。”
边伯贤还是不吭声，龟缩在被窝里。
“好，我走了。”
边伯贤感觉到身旁的朴灿烈似乎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走了出去，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好一会儿，他才失望地慢慢伸出头来。
本以为朴灿烈已经走时，他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终于肯伸出头了？不执着于把自己闷死在被窝里了？”
他转头看向朴灿烈，眼眸倏然亮起来，“…你不是走了吗？”
朴灿烈靠着床头，懒洋洋地说道，“我的三魂六魄回房了，但肉体和心还留在这。”
边伯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朴灿烈将手枕在后脑勺上，“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听完就睡着了。”
边伯贤嘟囔道，“你哄小孩子呢。”
朴灿烈声音中带着不易发觉的宠溺意味，“不是在哄小孩子，我是在哄我的崽子。”
顿了一下，他就开始讲起故事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边伯贤：“……”他好像能猜出这个睡前故事的大结局了。
“…庙里有个小和尚，他不好好抄经文，也不服老和尚的管教，又倔又犟。”
边伯贤：“…这个小和尚是不是叫边伯贤？”
朴灿烈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讲着，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般，声音轻柔缓慢。
“有一天，老和尚去世了，小和尚一下没有人管了，也没有人宠着了。”
“他收敛了性子，开始勤奋地抄起经文来，每天早早起来打坐念经，小和尚有点慧根，所以在经文这块领悟得很快。”
“但小和尚从小性子就孤僻，玩闹也是一个人疯玩，不喜欢和其他人一块，所以他也没有多少朋友，很久以来，他过得并不快乐。”
被朴灿烈轻缓的声音催眠着，边伯贤眼睛慢慢合上了，他将头偏到朴灿烈的腰旁，呼吸声均匀起来。
朴灿烈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他遇上了另一个同样顽劣的小和尚，那个人看着十分嚣张，动不动就要炸毛，经文抄得一塌糊涂，还总是口是心非，可是……”
边伯贤真的睡着了，他长腿一伸，踢掉了被子。
朴灿烈帮边伯贤掖好被子，边伯贤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腰，依赖地贴了上去。
“…可是他真的是小和尚遇到过的……”
在边伯贤熟睡的呼吸声中，在窗外透进的清霜般的月光之下，朴灿烈低头看着边伯贤的睡颜，对着寂静的漫漫黑夜，轻声承认道。
“…最令他动心的人。”
第29章 生日礼物
傻崽子睡熟了，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 傻兮兮地笑着, 呢喃了句梦话, 还伸出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
“崽子，你不是有你心里的白月光了吗，怎么还趁着睡觉来占我便宜？”
朴灿烈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便俯下身, 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你占我一次便宜, 我也占回来一次, 崽子, 你说这是不是很公平？”
边伯贤傻笑得更加开心了，直接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还蹭了好几下。
要不是边伯贤紧闭着眼睛, 而且呼吸均匀平稳，朴灿烈就真的要以为他在装睡了。
朴灿烈轻轻抚摸着边伯贤的头，眼神愈发坚定。
他从不轻易地决定去做一件事情，但既然做了，便要做好。
追人也是。
傻崽子心里有白月光, 人长得是被全校师生公认了的帅, 家世还好。
而他除了成绩好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资本去追傻崽子。
可他绝对不会放弃。
边伯贤心里有白月光, 他便一直守护在傻崽子的身旁, 直到漫长岁月将这道微弱的白月光给磨灭。
边伯贤家世好, 他便在毕业后努力工作，尽所有可能去拿到高的薪水，证明自己能够养活这头娇贵的傻崽子。
他的确没有太多资本，唯一能够仰仗的便是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关心了。
虽然傻崽子刚刚决定要好好学习，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立刻去跟他告白，因为这样会打乱原本的计划。
他是喜欢傻崽子，但他更希望傻崽子好。
他有耐心等边伯贤高考完，等他彻彻底底地忘掉了心里头的白月光，那时候他便会抛下所有的顾虑与不安，告诉边伯贤那句在他心里藏了三年的话。
清楚了未来对傻崽子的态度，也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朴灿烈只觉得浑身轻快。
边伯贤的闯入像一道炙热的阳光，驱散了他头顶多年不散的阴霾，让他在父亲好赌、母亲重病的绝望日子中看到丝宝贵的希望。
他甚至开始规划着未来有边伯贤的日子。
他也躺进被窝中，轻拥着边伯贤，与边伯贤额头相抵。
“晚安，崽子。”
可能是因为朴灿烈睡在身侧，边伯贤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他甚至还梦见了朴灿烈跟他告白，虽然只有短而模糊的一句‘我喜欢你’。
但他还是快乐地快要疯掉，梦中的他立刻冲过去，牢牢抱住了朴灿烈。
他一边跑，一边傻笑，“灿烈，我也是！我喜欢你好多年了！”
跑着跑着，或许是风太大的缘故，他的眼角还涌出颗晶莹的泪来。
暗恋成真，喜极而泣。
朴灿烈闻言也笑了，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自己的额头，又细心地吻掉了他眼角的那滴泪。
边伯贤整个人埋在朴灿烈的怀中，一边开心地笑，一边却又难免心酸地哭出声来。
…这梦太美好了，美好到他都不用掐自己就知道这是梦。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可以放肆地睡个懒觉。
被这样复杂的喜悦心情包围着，边伯贤沉沉地睡到了天大亮，难得地自然醒了。
边伯贤睁开眼，视线从模糊慢慢过渡到清晰，他正准备掀开被子，起身洗漱时，四肢忽然僵硬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像只树袋熊般挂在朴灿烈身上。
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早就醒过来的朴灿烈阖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醒来了？”
边伯贤‘嗯’了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睡姿不太好。”
“是不太好，你知道在古代，你这样抱着我一夜，要对我怎么样吗？”
大清早的，边伯贤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要怎么样？”
朴灿烈转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又看得边伯贤心开始扑通直跳。
“要负全责，傻崽子。”
话毕，也不等迟钝的边伯贤反应过来，朴灿烈就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起来。
等到他出来了卫生间，边伯贤还是刚才那副呆愣的模样。
边伯贤抱着那只毛绒旧熊，下巴搭在熊的头上，盘腿坐在床上，眼神懵懂。
“…你刚才说的负全责，是什么意思？”
傻崽子果然智商是时而在线，时而掉线的，朴灿烈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只熊我总觉得很眼熟，你在哪里买的？”
“噢，这只熊是当年我准备送给……”边伯贤猛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这只熊是他当年准备送给朴灿烈的生日礼物。
那时他还在读初中，朴灿烈在他隔壁班，他家和朴灿烈家正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每天放学，他都会磨磨蹭蹭地等朴灿烈回家，然后隔着十多米远的距离，和他强行顺路。
他不想打扰朴灿烈的生活，他只想一个人远远地看着他，跟着他一起回家，一起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
能够多看他一眼，就已经很幸福了。
在朴灿烈的生日快要到来时，他突然发现朴灿烈不再直接回家，而是会走进路旁的一家百货商店，然后默默地望着摆在最上方的毛绒熊玩具。
他甚至还听见小小的朴灿烈问店主，问这只熊什么时候会打折。
店主冷冰冰地告诉朴灿烈，这只熊永远也不会打折。
朴灿烈十分失望地走出了百货商店。
朴灿烈走后，边伯贤立刻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帮朴灿烈垫了70%的钱。
他请求店主在朴灿烈下次来时，告诉他这只熊打三折。
因为他观察过了，这家店的最低折扣就是三折，这样不会引起朴灿烈的怀疑。
店主同意了。
朴灿烈这般骄傲的人，若不是生活强逼着他低头，他是绝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钱财的。
他也只是希望朴灿烈能够在生日时，买得起他想要的生日礼物。
过上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
接下来的几天，朴灿烈就没有来上课了。
边伯贤不知道朴灿烈出了什么事，他每天都去朴灿烈的家门口徘徊几圈，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差点以为他是来踩点的小偷了。
朴灿烈家的灯在那几天一直没有开过，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
边伯贤担心得要命，却又不知道找谁问起。
在朴灿烈生日的前一天，朴灿烈还没有来买走那只熊。
于是他跑去买下了那只熊。
边伯贤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他决定守在朴灿烈的家门口，亲手送给他这个生日礼物。
他一边想着朴灿烈收到礼物一定会很开心，一边又惴惴不安地想着怎么跟朴灿烈介绍自己。
然而一天下来，朴灿烈家的灯还是没有亮过。
他敲门，也没有人开门
他又饿又累，紧紧搂着小熊，腿站酸了，就坐在楼梯上。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不断有短信发进来，是鹿晗约他出去打游戏的信息。
他一条都没有回，只是呆呆地抱着熊，看着路灯的影子被黑夜一点点拉长。
夜深的时候，好心的邻居开了门，告诉他这家住着的老奶奶去世了，小男孩被他父母接走了。
他茫然地站起身，向邻居鞠了个躬，含混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进远处的黑暗里。
边伯贤现在回想起这段往事时，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又心酸。
忽然，朴灿烈擦头发的手停住了，他盯着那只熊，缓缓说道。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曾经很想买这只熊，但是因为钱不够，就没有买。”
他自嘲地笑笑，“那个时候我奶奶病重，她最喜欢这些毛绒玩具了，我就想买这只熊去逗她高兴，幼稚地想着说不定她一开心，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呢。”
“但是…第二天她就走了，她终是没有等到我攒钱去买下那只熊。”
边伯贤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张了张口，却只能说道，“…抱歉。”
朴灿烈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我早已放下了。”
边伯贤像是又拾回了当初上门送礼物的勇气，他突然将那只熊塞进朴灿烈的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只熊就算作你以前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你要相信，当你失去一个深爱的人时，一定会有另外一个深爱着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头看他一眼。”
时隔多年，边伯贤终于将当年的礼物送了出去。
朴灿烈抱着那只熊，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生日时，奶奶会给他煮一碗长寿面，会给他用草绳扎小动物，会用苍老却慈祥的声音唱一首生日歌。
母亲会带他去买衣服，都暻秀会在开学时送他一本最新的练习册。
但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般独特的生日礼物。
边伯贤观察着朴灿烈的神色，紧张地说道，“你不许拒绝！今年的生日礼物我会在你生日那天再送给你的。”
朴灿烈搂紧了那只熊，感受着熊身上残留着的边伯贤的体温。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朴灿烈抱着熊回房时，才想起那年生日晚上，他爸开车载他回家，在路过奶奶家时，他看见他家门口坐着个小男孩.
那时正值隆冬，小男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头和两只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小男孩抱着只熊，像是在等待谁回来般，将下巴倚在熊头上，双眼黯然。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寒夜漫漫，却只有影子与他作陪。
那时坐在车里的他，心没来由地突然痛了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抱着毛绒熊等人的小男孩…究竟是谁？
傻崽子睡熟了，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 傻兮兮地笑着, 呢喃了句梦话, 还伸出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
“崽子，你不是有你心里的白月光了吗，怎么还趁着睡觉来占我便宜？”
朴灿烈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便俯下身, 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他的额头。
“你占我一次便宜, 我也占回来一次, 崽子, 你说这是不是很公平？”
边伯贤傻笑得更加开心了，直接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还蹭了好几下。
要不是边伯贤紧闭着眼睛, 而且呼吸均匀平稳，朴灿烈就真的要以为他在装睡了。
朴灿烈轻轻抚摸着边伯贤的头，眼神愈发坚定。
他从不轻易地决定去做一件事情，但既然做了，便要做好。
追人也是。
傻崽子心里有白月光, 人长得是被全校师生公认了的帅, 家世还好。
而他除了成绩好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资本去追傻崽子。
可他绝对不会放弃。
边伯贤心里有白月光, 他便一直守护在傻崽子的身旁, 直到漫长岁月将这道微弱的白月光给磨灭。
边伯贤家世好, 他便在毕业后努力工作，尽所有可能去拿到高的薪水，证明自己能够养活这头娇贵的傻崽子。
他的确没有太多资本，唯一能够仰仗的便是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关心了。
虽然傻崽子刚刚决定要好好学习，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立刻去跟他告白，因为这样会打乱原本的计划。
他是喜欢傻崽子，但他更希望傻崽子好。
他有耐心等边伯贤高考完，等他彻彻底底地忘掉了心里头的白月光，那时候他便会抛下所有的顾虑与不安，告诉边伯贤那句在他心里藏了三年的话。
清楚了未来对傻崽子的态度，也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朴灿烈只觉得浑身轻快。
边伯贤的闯入像一道炙热的阳光，驱散了他头顶多年不散的阴霾，让他在父亲好赌、母亲重病的绝望日子中看到丝宝贵的希望。
他甚至开始规划着未来有边伯贤的日子。
他也躺进被窝中，轻拥着边伯贤，与边伯贤额头相抵。
“晚安，崽子。”
可能是因为朴灿烈睡在身侧，边伯贤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他甚至还梦见了朴灿烈跟他告白，虽然只有短而模糊的一句‘我喜欢你’。
但他还是快乐地快要疯掉，梦中的他立刻冲过去，牢牢抱住了朴灿烈。
他一边跑，一边傻笑，“灿烈，我也是！我喜欢你好多年了！”
跑着跑着，或许是风太大的缘故，他的眼角还涌出颗晶莹的泪来。
暗恋成真，喜极而泣。
朴灿烈闻言也笑了，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自己的额头，又细心地吻掉了他眼角的那滴泪。
边伯贤整个人埋在朴灿烈的怀中，一边开心地笑，一边却又难免心酸地哭出声来。
…这梦太美好了，美好到他都不用掐自己就知道这是梦。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可以放肆地睡个懒觉。
被这样复杂的喜悦心情包围着，边伯贤沉沉地睡到了天大亮，难得地自然醒了。
边伯贤睁开眼，视线从模糊慢慢过渡到清晰，他正准备掀开被子，起身洗漱时，四肢忽然僵硬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像只树袋熊般挂在朴灿烈身上。
还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早就醒过来的朴灿烈阖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醒来了？”
边伯贤‘嗯’了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睡姿不太好。”
“是不太好，你知道在古代，你这样抱着我一夜，要对我怎么样吗？”
大清早的，边伯贤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要怎么样？”
朴灿烈转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又看得边伯贤心开始扑通直跳。
“要负全责，傻崽子。”
话毕，也不等迟钝的边伯贤反应过来，朴灿烈就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起来。
等到他出来了卫生间，边伯贤还是刚才那副呆愣的模样。
边伯贤抱着那只毛绒旧熊，下巴搭在熊的头上，盘腿坐在床上，眼神懵懂。
“…你刚才说的负全责，是什么意思？”
傻崽子果然智商是时而在线，时而掉线的，朴灿烈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只熊我总觉得很眼熟，你在哪里买的？”
“噢，这只熊是当年我准备送给……”边伯贤猛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这只熊是他当年准备送给朴灿烈的生日礼物。
那时他还在读初中，朴灿烈在他隔壁班，他家和朴灿烈家正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每天放学，他都会磨磨蹭蹭地等朴灿烈回家，然后隔着十多米远的距离，和他强行顺路。
他不想打扰朴灿烈的生活，他只想一个人远远地看着他，跟着他一起回家，一起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
能够多看他一眼，就已经很幸福了。
在朴灿烈的生日快要到来时，他突然发现朴灿烈不再直接回家，而是会走进路旁的一家百货商店，然后默默地望着摆在最上方的毛绒熊玩具。
他甚至还听见小小的朴灿烈问店主，问这只熊什么时候会打折。
店主冷冰冰地告诉朴灿烈，这只熊永远也不会打折。
朴灿烈十分失望地走出了百货商店。
朴灿烈走后，边伯贤立刻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帮朴灿烈垫了70%的钱。
他请求店主在朴灿烈下次来时，告诉他这只熊打三折。
因为他观察过了，这家店的最低折扣就是三折，这样不会引起朴灿烈的怀疑。
店主同意了。
朴灿烈这般骄傲的人，若不是生活强逼着他低头，他是绝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钱财的。
他也只是希望朴灿烈能够在生日时，买得起他想要的生日礼物。
过上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
接下来的几天，朴灿烈就没有来上课了。
边伯贤不知道朴灿烈出了什么事，他每天都去朴灿烈的家门口徘徊几圈，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差点以为他是来踩点的小偷了。
朴灿烈家的灯在那几天一直没有开过，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
边伯贤担心得要命，却又不知道找谁问起。
在朴灿烈生日的前一天，朴灿烈还没有来买走那只熊。
于是他跑去买下了那只熊。
边伯贤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他决定守在朴灿烈的家门口，亲手送给他这个生日礼物。
他一边想着朴灿烈收到礼物一定会很开心，一边又惴惴不安地想着怎么跟朴灿烈介绍自己。
然而一天下来，朴灿烈家的灯还是没有亮过。
他敲门，也没有人开门
他又饿又累，紧紧搂着小熊，腿站酸了，就坐在楼梯上。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不断有短信发进来，是鹿晗约他出去打游戏的信息。
他一条都没有回，只是呆呆地抱着熊，看着路灯的影子被黑夜一点点拉长。
夜深的时候，好心的邻居开了门，告诉他这家住着的老奶奶去世了，小男孩被他父母接走了。
他茫然地站起身，向邻居鞠了个躬，含混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进远处的黑暗里。
边伯贤现在回想起这段往事时，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又心酸。
忽然，朴灿烈擦头发的手停住了，他盯着那只熊，缓缓说道。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曾经很想买这只熊，但是因为钱不够，就没有买。”
他自嘲地笑笑，“那个时候我奶奶病重，她最喜欢这些毛绒玩具了，我就想买这只熊去逗她高兴，幼稚地想着说不定她一开心，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呢。”
“但是…第二天她就走了，她终是没有等到我攒钱去买下那只熊。”
边伯贤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张了张口，却只能说道，“…抱歉。”
朴灿烈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我早已放下了。”
边伯贤像是又拾回了当初上门送礼物的勇气，他突然将那只熊塞进朴灿烈的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只熊就算作你以前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你要相信，当你失去一个深爱的人时，一定会有另外一个深爱着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头看他一眼。”
时隔多年，边伯贤终于将当年的礼物送了出去。
朴灿烈抱着那只熊，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生日时，奶奶会给他煮一碗长寿面，会给他用草绳扎小动物，会用苍老却慈祥的声音唱一首生日歌。
母亲会带他去买衣服，都暻秀会在开学时送他一本最新的练习册。
但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般独特的生日礼物。
边伯贤观察着朴灿烈的神色，紧张地说道，“你不许拒绝！今年的生日礼物我会在你生日那天再送给你的。”
朴灿烈搂紧了那只熊，感受着熊身上残留着的边伯贤的体温。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朴灿烈抱着熊回房时，才想起那年生日晚上，他爸开车载他回家，在路过奶奶家时，他看见他家门口坐着个小男孩.
那时正值隆冬，小男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头和两只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小男孩抱着只熊，像是在等待谁回来般，将下巴倚在熊头上，双眼黯然。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寒夜漫漫，却只有影子与他作陪。
那时坐在车里的他，心没来由地突然痛了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抱着毛绒熊等人的小男孩…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