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闻雁》女主轮椅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5 12:10:00 +0800 CST  
立夏快乐!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5 12:11:00 +0800 CST  
《喜羊羊与灰太狼之筐出未来》太燃了!把我也点燃了,开个新文。
重返校园的退役运动员×讨厌一切运动转校生
女主:李闻雁(c8不完全)
男主:晏淮里(小提琴特长生)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5 12:16:00 +0800 CST  
前言
我变成飞鸟,无影无踪,你怎么办?
我会寻找你,直到永远。
我掉进火海,你怎么办?
我会伴随你,烧成灰烬。
我变成虚无的幻影,你怎么办?
我会变成风,永远追逐着你。
我给你带来忧愁,你怎么办?
别说了,亲爱的,我什么都能承担。
——穆哈哈里玛哈泰耶夫《远飞的大雁》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5 16:56:00 +0800 CST  
(一)转校生
凌海一中作为凌海市重点高中,凭借极高的升学率和清北录取人数,每年都有无数学生钻破了头想进来。能够进这个高中的学生要么就是成绩拔尖,要么就是有一技之长。那些一技之长的学生不参加高考,主要是通过特招进入大学,这些学生就是老师同学们所谓的苗子,凌海一中的特长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春苗班。

今年是老刘带春苗班的第三个年头,这些特长生资质不凡,自然也觉得高人一等,这三年间,老刘天天和他们斗智斗勇。

喧闹的教室夹杂着老刘声嘶力竭的呼喊:

“咳咳!大家静一静!”

“顾依依!你给我从凳子上下来,这里不是体操馆!椅子也不是你的平衡木!”

“班长呢?班长呢?”

顾依依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嚷道:“班长被年级主任叫走去参加采访了。”

老刘拍了拍手,宣布:“不管他了,我说两句。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原本吵闹的班级瞬间鸦雀无声。

一向是不接收临时插班生的特长班居然破例了!

老李满意地看着同学们的反应,走到门口招招手:“大家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进来的身影,身着白色衬衫,领口微开,手里拎着方正的皮质小提琴箱。

简单普通地就像邻家的大男孩。

教室依旧一片安静,大家瞟了一眼讲台上的新同学,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咳咳”老刘试图缓解尴尬,“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晏淮里。”语调慵懒又疏离。

半分钟过去了,宴淮里仍旧散漫地站在那儿。

“没了?”老刘扶着讲台有些心梗,好家伙,又来了个刺头。他仅有的几撮头发的头发不保啊。

“嗯”被同学们冷落,晏淮里倒也不甚在意,这正合他意,不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老师,我坐哪儿?”

“晏淮里同学就坐在那个空位吧。”

班级里只有一个空位,晏淮里自然看到了,正准备走过去。

“不行。”顾依依第一个不答应,冲上前率先抢下空位,“那是阿雁的位置。”

老李头疼不已,顾依依是李闻雁这个班里最好的朋友,他理解孩子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好姐妹的离开,耐下心劝她:“李闻雁同学已经调到普通班了。我知道大家不舍得她,但好歹都在一个学校,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顾依依依旧不依不饶:“她会回来的。”

“老师也觉得她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必须要给她调到更方便她学习的位置,对吗?”老刘对于李闻雁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很痛心,他也为此特意和学校、家长沟通过,他们一致觉得让李闻雁去普通班是最好的选择。

顾依依终于不再说话,她明白老师的意思。就算阿雁能回来,她也坐不了原来的位置了。

新同学终于顺利落座,老刘松了一口气。

“晏淮里同学的介绍言简意赅哈。那我再补充几句,晏淮里同学是拉小提琴的,下午他会练琴,每天只会和我们一起上半天课。所以学习上,大家要互帮互助,多多关心新同学。”

见没仍旧没人理睬,老刘点了点学委。

“学委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李头。”坐在班级最末的学委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回道。

足可见这个班班风差到了何等地步。

老刘走后,顾依依跑到教室靠后门的一大块空位上,用粉笔在地上划了一个范围,站到椅子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宣布:“这是阿雁的位置,谁都不许占了!”

“李闻雁是前班长,后来比赛受伤就退回高二了。”坐在晏淮里前面的舒家舫转过头向新同学解释,却被一句“关我什么事”挡了回去,后面的自我介绍的话哽在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舒肤佳,你转后面去嘀咕什么呢?”

“没事!和新同学介绍一下我们班的规矩。”

顾依依是班级的副班,为人热情,什么事清都爱掺一脚,却经常好心办了坏事,之前也多亏李闻雁给她兜着,今天班长不在,她就敢口出狂言,“我就是我们班的规矩。”

旁边的人附和道:“是是是,依依姐是我们的楷模,每年都给学校挣不少荣誉。”

晏淮里听了小学生式的发言,不免嗤笑。

“你笑什么?”

晏淮里没理睬她,继续用湿纸巾擦着桌子,这桌子的前主人应该是个姑娘,除了桌角刻着一个英文单词“higher”,桌子上没有任何笔迹污渍,倒还算干净。

“说话!”顾依依冲到他旁边。

晏淮里看着她撑在桌子上的手,眉头微皱:“你是副班?”

“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明显吗?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

班里隐隐传来一阵低笑。

顾依依倏然闭了嘴,气红了眼睛瞪着泰然自若的晏淮里:“你!你才是猴子!”

“行”晏淮里把纸巾甩在桌子上,抱胸抬眼看着她,“那你让能说话的人出来!”

“依依姐,新同学不懂事儿。别生气别生气。”舒家舫在旁边捣糨糊,试图把顾依依拉回座位。

“顾依依,你给我回座位!”班长站在门口吼道。

阿雁开学前嘱咐过让她好好听傅明的话,顾依依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乖乖回到座位。

“这位就是新同学?你好,我叫傅明。是咱班班长,新同学怎么称呼?”

“晏淮里。”

“啊,我听过这个名字!去年音乐节我去看过你的演奏,古典和流行相撞,那感觉真是太棒了!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找我。”

“谢谢。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既然顾依依一来就这么针对他,晏淮里自然也不依不饶,他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请问班长对于班里的流氓风气怎么看?”

傅明看晏淮里油盐不进,说道:“顾依依性格是急躁了些,人不坏,宴同学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她下次再犯,我保证让她受到惩罚。”说着,瞪了眼位置上的顾依依,走到她旁边轻声威胁,“你给我消停点,不然我告诉阿雁去,看她怎么收拾你!”

顾依依在他那里吃了哑巴亏,听了班长的话不敢再找他麻烦,晏淮里也因为这事清净了一上午,没人敢在教室和他主动搭话。

中午餐厅里,舒家舫端着盘子坐在晏淮里对面,主动和他搭话:

“淮里,你好,我叫舒家舫,大家都叫我舒肤佳。”

“我也是艺术生,学钢琴的,但我没你厉害,只参加过几个小比赛,嘻嘻嘻。”

能进凌海一中的特长生,所谓的小比赛至少也是世界级起步。

“我们班的特长生既有体育生也有艺术生,自然也就分成了两派。之前的班长是体育生,体育生嘛,他们经常帮班级搬水搬书,大家也比较服他们。”

“现在的班长是傅明,他是也学钢琴的,前班长临走前定他做了班长,那些体育生也就还比较服他。”

听了半天,晏淮里大概了解了班里的局势,活脱脱上演着英式议会制,各方粉墨登场,此起彼伏,而这位前班长想必就是约翰逊了,那老刘这不被架空了吗?

晏淮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了他的第一句话:

“这个前班长还挺有本事。”

见晏淮里搭理他了,舒家舫来了兴致,滔滔不绝介绍起这位前班长的丰功伟绩:“她叫李闻雁,国家级撑杆跳运动员,破了好几次国家纪录。老李都说因为她我们国家的女子跳高终于又站起来了。”舒家舫模仿老刘的时候真是惟妙惟肖,语气表情都像极了。

宴淮里想起来自己桌子上刻着的字“higher”,原来是个跳高的女运动员。

“她不仅体育好,成绩也好,即使一天天忙着训练了,成绩还能保持年级前十。”“她为人也仗义,班里人的事都放在心上。有一回班里人被社会上的人欺负了,她带着几个体育生把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亲自上门赔不是,真让人解气。”舒家舫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他亲自到场了一样。

“所以是因为打架被退回了高二?”

晏淮里端起盘子准备离开,为了所谓的仗义冒着退学的风险打架斗殴,在他看来,是最愚蠢的做法。

“不是!”舒家舫拍下筷子,激动得站起来解释,生怕晏淮里误会,“她是比赛的时候受了伤,不能再走特招了。”声音一点点轻下去。

听了这话,晏淮里脚步微滞,舔了舔后槽牙,他明白伤病是让每一个运动员都为之感到恐惧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因伤退役,此后,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无尽的伤痛和凄凉陪伴余生。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5 16:56:00 +0800 CST  
(一)初见
放学后,学校里只剩下特长班的学生和老师,他们还需要进行一对一的特长训练,体育生此时都在操场,教学楼里只有艺术生在各自教室单独练习。

李闻雁是普通班的例外,她放学后还要留下参加乒乓球训练。学校和李闻雁父亲商量了一下在艺术楼一楼给她单独批了一间教室,作为她的训练房。李父还特意找了专业的乒乓球教练教她。

坐在球台前已经打了一小时的球,出了不少汗,也喝了很多水,教练提出十五分钟休息,让李闻雁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无障碍卫生间里,李闻雁掀开裤子,臭气哄哄非常难闻。

但是,如果她都嫌弃自己还有谁能帮她?

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把臀部从轮椅挪到坐便器上。

突然一阵头晕,眼前就开始冒金星。

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侧腿骨却依然还是砸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身下又是一阵热流涌出……

她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定了半天神,天旋地转闹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看着湿濡的裤子在地面上划过一道浅浅的水痕,李闻雁心脏闷闷的。

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又在控诉着身下压着的双腿的不适,手臂上的泛起的疙瘩像拔掉毛的冻鸡。虽然她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它们却无时不刻再通过其他方式叫嚣着。

头发的掩盖下委屈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自己蜷曲的手背上……

门外,宴淮里正在水池边清洗手上的松蜡。

噔……隔壁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一声闷哼。

晏淮里看了眼一旁“Accessible Toilet”的门牌,敲了两下门,却没人回应。

“咚咚咚”

门外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

“有!同学,麻烦你帮我喊一下老师,要女老师。”声音虚弱又夹杂着焦急。

“好,你等一下。”

宴淮里一头扎进走廊,直奔乐团的排练室。

声乐老师闻讯,安排好教室里的同学,立马赶过去。

李闻雁被一个不认识的女老师扶着坐起来,女老师担忧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晏淮里在门口自然也看到了她裤子上的水渍,默默退到门外。

过了一会儿,声乐老师出来对等在门口的晏淮里道:“淮里,麻烦你去找高二办公室找一下梅老师。”

“好的。”

晏淮里又蹬蹬蹬跑到办公室找到梅老师,他觉得今天他把他这学期体育课的短跑都跑完了,乐团的练琴时间也在奔波中结束。

“是在学校一楼的无障碍卫生间吗?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梅老师跟着晏淮里起身,开始给李闻雁母亲打电话,期间,又差晏淮里跑了一趟高二一班,在教室后面取了李闻雁的书包。

卫生间里

梅老师已经给李闻雁换好了裤子,看着她的右脚脚踝,有些担心:“好像脚踝有些肿了,我们去医务室看。”

李闻雁被轮椅推着送去医务室。

晏淮里的任务也算结束了,但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李闻雁的右脚肿得跟馒头似的。

学校里体育生多,经常有人训练时受伤骨折,学校就在医务室设了台CT机。

校医看着CT片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李闻雁爸爸说道:“还好,没伤到骨头。”

李闻雁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脚踝被校医搁在膝上,用力揉捏着。饶是再无知觉的双腿,也能感到揉在她淤青处的手掌力道在不断加重。

李闻雁忍不住轻哼,校医不免放轻了动作,坐在一旁的李父脸色依旧不太好。

梅老师见李闻雁恢复得差不多了,转身对李闻雁爸爸李胜冈道:“李老师,闻雁今天受伤了,下午你就带她回家休息一天吧。”

“她只是伤在腿上,不耽误训练。”李胜冈对她的训练一向严厉,他常说轻伤不下火线,李闻雁早就已经习惯。

李胜冈转头看向撑着床板,正要坐起来的李闻雁,问道:“能坚持吗?”

“这……”李闻雁的班主任看着小姑娘虽然恢复过来,但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实在心疼。

“老师,我没事,可以去训练的。”

梅老师面露难色,见她执意坚持训练,索性说:“你再休息一会儿。”

她在开学的时候就了解了学生的情况,李闻雁刚刚伤退,家里人觉得她应该尽快回到校园,融入集体。但她总觉得家长有些操之过急了,当着孩子的面她不好多说,委婉地请李闻雁爸爸出来。

青春期的女孩子本就敏感,从前她在运动场上有多么光鲜,如今她坐在轮椅里无法自控二便,就有多狼狈,如果心理疏导不够及时,会对孩子的后半生造成影响。

医务室里,李闻雁独自一人靠在病床上,脚踝耷拉着,垫在高高的枕头上。校医给她上好药,又去操场出诊,如今屋里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

父亲希望她继续训练,她也不想浪费时间。李闻雁扶着床沿坐到轮椅里,脚踝还是沉沉的,鞋子看来是穿不进了。

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响,从外面被人打开,正在穿袜子的李闻雁顿时吓了一跳,惊呼:“啊!”

脚从膝上滑落,砸在踏板上,发出砰一声,开始“啪塔啪塔”止不住地颤抖。

晏淮里刚刚敲过门,没人回应,便小心翼翼推门进来了。被小姑娘一惊一乍,也惊愕地立在原地,握着门把手的手收也不是,推也不是。

两人都被彼此吓到,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今天是乐团的正式彩排,宴淮里身着棕色条纹西装,脚上皮鞋黑的发亮,修长的脖颈下系着蝴蝶结,像极了从电视里走出的刚刚参加完晚宴的王子。

李闻雁对突然闯入的男生有些排斥,加上没穿鞋,心里还是对别人撞见自己的痉挛的腿有些畏惧。

李闻雁表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内心一阵慌张,按着腿小心询问:“你找谁?”

她紧绷的情绪自然逃不过晏淮里的眼睛,在最初的惊诧过后,泰然地走到她面前,摊开手。

“给,梅老师说你低血糖,让我去拿的巧克力。”

李闻雁认出了这个声音,和刚刚在卫生间门外的人是同一个人。

男孩的手掌细腻白皙,指节修长,李闻雁注意到他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子,是练琴的?顾依依说过今天乐团排练来着,是那个新转来的特长生?

李闻雁犹豫了一下,伸出半蜷曲的手,她没带指套,手指无力,只能勉强虚抓着巧克力,却能感受得到他掌心的暖意:“谢……谢。”

男孩低着头,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他的肩膀上、衣领上,一直延伸到头发,温暖的就像邻家哥哥一样。

“你怎么不吃?”晏淮里看她手指半蜷曲着,骨节分明却纤细无力,以为是她打不开,想帮她,“我帮你拆开。”

“我是运动员……不能吃巧克力。”

晏淮里想法很简单:“你现在不需要参加比赛。”

话听在李闻雁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现在再也不能参加比赛了,吃不吃巧克力也无所谓了。

医务室的环境让李闻雁想到了许多糟糕的回忆,她受伤后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看着自己的好手好脚,明明都是自己的,可是又像是偷来的。她非常难过,不敢想未来的生活,虽然不去想,可依旧不会改变,就好像阴天的时候,不去看天也知道天是黑的。

不知道是触到了女孩哪根神经,她居然红了眼眶。

晏淮里内心崩溃了,妈妈不是说巧克力会使人开心吗?她怎么哭了?

校医拎着包进来,看到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哭着,一个人站在旁边皱着眉,疑惑道:“你欺负她了?”

晏淮里:?!?!我没有啊!

那时候晏淮里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在李闻雁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6 16:44:00 +0800 CST  
女主来咯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6 16:45:00 +0800 CST  
(一)俞傲州
某咖啡馆内,风铃响起,门口进来一位俊朗的男士。

“不好意思,来晚了。”

清朗的声音熟悉得让尉迟秋斋心跳一滞,呆愣着看着来人。

俞傲州年近四十却依然意气风发,如今带上了金丝框眼镜,商人的精明被眼镜掩藏。要不是她知道他是曾是多么狠辣毒舌的人,真的会被他现在儒雅随和的外表迷惑。

俞傲州脱下西装,搁在座椅上,他朝服务员儒雅笑道:“麻烦来一杯一样的。”

转头看向对面的尉迟秋斋,看到她眼眸中映照着自己的模样。

“尉迟,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尉迟秋斋回过神,看了眼手表,已经五点了,她要去回去收拾收拾,接阿雁放学了,并不想和他多耗时间,“不知道师兄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俞傲州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点明来意:“我前段时间和老师联系了,他说你从大学辞职了。”

他们曾是同门师兄妹。

“是的,我现在主要在家照顾家人。”生活的柴米油盐让她不再想去追寻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如初恋、爱情和浪漫。家人才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你,结婚了?”俞傲州在短短的几秒内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然后问出了他最害怕的问题。

尉迟秋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俞傲州没想到曾经野心勃勃想成为女版乔布斯的姑娘,如今竟然会选择回归家庭,看来她如今生活美满,心中酸涩,转而问道:“我刚回国不久,现在人手不够。目前有个项目是和人工智能相关,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她刚刚来的路上担惊受怕,以为他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这次回来是来找她要走孩子的。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为了工作,尉迟秋斋暗暗松了一口气。

“师兄谢谢你,但是家里我实在走不开。况且,我三年没有从事这个行业了,知识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发展速度了。”

“尉迟,你这就谦虚了。你本科和研究生攻读的方向和我们现在的研究方向是一致的,团队现在就缺一个熟悉这个领域的高级技术人才。”

“对不起师兄,我真的不行。”尉迟秋斋拿起包,起身离开。

俞傲州也跟着起身拦下她,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谢谢师兄,我先走了。”尉迟秋斋接过名片看都没看直接放在包里,转身离开。

从窗户里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俞傲州自嘲地笑了笑。明知会被她拒绝,但他还是不死心千方百计约她见了这面。

“先生,你的咖啡。”服务员端着咖啡轻轻搁在俞傲州的面前。

“谢谢。”俞傲州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这么多年她的口味还是没变。

咔哒,门锁从外面打开

“怎么才回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把尉迟秋斋吓了一激灵。

抬眼看到丈夫正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一碟拌黄瓜,尉迟秋斋没想到他今天回来这么早,稀松平常地回道:“社区阿姨让我帮她写几个标语,耽误了点时间。”

李胜冈并未多想,抿了一口白酒,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

尉迟秋斋俯身换鞋,看到玄关处阿雁的家用轮椅不在,以为她在家:“阿雁今天没训练吗?”

“她今天上厕所摔了,老师打你电话没人接,让我把她接了回来。”

“啊,有没有受伤啊?”尉迟放下包就急急忙忙跑到女儿卧室,看着女儿搁在软枕上的脚,满眼心疼,“脚踝都肿了,疼不疼啊?”

“没感觉的,妈妈。”李闻雁放下手里的语文书,拉着妈妈的手,宽慰她。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懂事体贴,尉迟秋斋心里一阵酸涩。

“我去给你拿冰块冷敷一下。”尉迟秋斋转身出门,她怕再多待一刻眼泪就出来了。

阿雁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尉迟秋斋都快心疼死了,她腿上本来就血液不流畅,平时磕青了都要好久才消,这肿的这么厉害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哭什么哭。”李胜冈看不得她哭哭啼啼,拍下酒杯,低声斥责,“孩子看到了不更难受?”

“我知道,”尉迟秋斋擦干眼泪,把刚刚买回来的水果洗了,“她怎么会摔了呢?”

“她说上厕所的时候头晕摔倒了,被同学发现喊了老师。”

“要不给孩子配个手机?”尉迟秋斋看了眼房门,又看了眼丈夫,犹豫着说道,“出什么事也能联系到人。”

李胜冈手一滞,沉默了片刻道:“她现在还是高中生带手机去学校影响学习。”

知道他的为难,一个初中体育老师一个月能赚多少,又要给孩子找教练,每周还要带孩子复健,虽然有补贴,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比起钱的问题,尉迟秋斋更关心女儿的身体:“她一向自律,不会耽误学习的,这钱我来掏。”

“明天下班我去商场看看。”

“看得出我哭过吗?”尉迟秋斋切了一盘水果,准备送去孩子房间,又怕她看出端倪。

李胜冈摇头,看不出。

“记住别在孩子面前乱了阵脚”李盛冈捏着她的肩膀,想要给予她力量,又补充道,“还有冰块。”

“对对对。”尉迟秋斋转身去拿了冰块,临进门前又转头嘱咐他,“你少喝点酒,等会儿吃饭熏着孩子。”

“多事。”李胜冈重新斟满,他喝口老酒怎么了。这么多年陪着孩子东奔西跑,连口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一切回到起点,这么多年的培养全都付诸东流了。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8 00:39:00 +0800 CST  
养父真的很严格,但阿雁毕竟是他看着长大。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8 00:44:00 +0800 CST  
李闻雁推着轮椅路过风雨廊,看着操场上一个个如风般奔跑的少年,敞着的校服在风中恣意飞扬。曾经,她也是运动场上耀眼的一个。她总喜欢一个人在夕阳未落之前匆匆穿过风雨廊,先到田径场跑两圈热身。

九月份暑热还未褪,闷热的器材室透着股橡胶味,曾是她最熟悉的味道,如今闻着却让人犯恶心,李闻雁把门窗打开透透气。

两个储物架间也有轮椅能够面前通过的距离,李闻雁扒拉着架子,在置物架间穿梭,搜索着教练要的乒乓球。

“你们原来在这。”一网兜黄色的乒乓球被堆在角落,李闻雁伸手够了够,有点深,撑着轮椅起身,伸出蜷曲的中指摸索着将网袋勾近了些,用两个手腕托着放到腿上,准备出去。

“学长,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晏淮里刚刚获准不上体育课,似乎心情不错,斜靠在门上:“什么事?”

架子深处,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李闻雁蓦地停住,身影僵在角落里,屏住呼吸,无声地望着他们。

一道白色清影倚靠在斑驳的木质门框上,垂着眼眸,脚尖一下一下轻点着缝隙里的杂草,阳光洒在他的头上,闪着耀眼的光。

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李闻雁也认识,是隔壁班的班花,一向高傲得像孔雀一样的班花,在这个男生面前,此时也是局促地低着头。

好在,隔着三四米,没人会注意到架子背后的她。

女孩明亮的眼眸看向晏淮里:“学长有喜欢的人了吗?”

晏淮里低垂着眼,随意撑着手指,不置可否。

“我听同学说你喜欢吃巧克力,”女孩从背后拿出一盒格雷尔楼情人巧克力,递过去,李闻雁认出这和上次他递给她的巧克力是一个牌子,“这个送给你。”

远处传来同学打闹嬉笑的声音,而晏淮里的视线一刻都没有抬起过。

班花的神色似乎有些难看,但仍然尽力笑着:“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是我国外的叔叔带给我的,据说很贵也很好吃。”

慵懒的声音透着讥笑,散漫敷衍到极致:“贵吗?”

“应该蛮贵的,但对我家来说这盒巧克力一点也不贵。你喜欢的话我让叔叔再寄几盒回来。”

他嗤笑一声,从门框上直起身子,嗓音冷漠又疏离:“可惜,我巧克力过敏,你想害我住院?”

门上的玻璃折射着身后架子间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对对对……不起”女孩瞬间慌了,磕磕绊绊回答,“我不知道你过敏。”

女孩看他要走,急着想伸手拉住那人,“你听我解释,我之前看你和同学要了这个巧克力,就以为……。”

“松开。”晏淮里盯着她拉在他白色夹克衫上的手,仿佛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女孩愣住,噙着泪花抬头看他。

晏淮里动作缓慢、冷漠地甩开她的手,终于抬眸,冷峻的面孔上勾起薄凉的冷笑,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怕你这张脸全校都认识了。”

门口死寂几秒,班花抹着泪撒腿跑开。

腿上的袋子口突然散开,乒乓球“乒乒乓乓”散落一地。

黄色的小球弹跳着撞在他的运动鞋上,又往回滚了几米,停在过道里。

晏淮里转身看向器材室的深处,对视时,她如水的眼眸惊恐得像一头小鹿。

她慌忙低头,惊慌地躲掉他的视线,扶着架子缓缓后退,缩进阴影里。

只是轮子还没滑出一圈,就被他在后面拦住。

耳后传来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喜欢偷听?”

两个架子间也只有轮椅能够面前通过的距离,那人挡在后面,前面又是遍地的乒乓球,让她进退两难。

女孩举步维艰,低着头心生懊恼,她刚刚躲什么躲,名正言顺的出去就不会被抓包了,现在搞得她像做贼似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声线微微颤抖,似是很怕他。

晏淮里剑眉一挑,拉着轮椅扶手缓缓后退,两人移步到器材室的空地。

她转过轮椅才看清,他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装,白色航海风格夹克配上象牙白色的慢跑裤,宽松剪裁的板式既有浓郁的复古格调,又显得活力休闲。

“那个,我先走了。”她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推着轮椅想快点离开,不想惹上麻烦,“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来拿球的?”

李闻雁的轮椅被后面的人突然拉住,划着轮椅的李闻雁被惯性带着往前倾倒。

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肩膀,带回了轮椅靠背上。

不仅李闻雁吓了一跳,也把晏淮里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拉了一下轮椅会让她差点摔倒。

“我拿两个就走。”差点忘了正事,空手回去又要被教练骂了。

李闻雁俯身试着抓住脚边的球,本想找个事做缓解一下尴尬,然而无力的腰腹贴在腿上,半个身子往前扑着,手腕靠后撑着两边扶手也难以直起身子,光滑的小球还趁机从掌中滑落,然后滚得更远了。

看着就知道她极为费劲,晏淮里叹气,扶着她的肩膀帮她坐起。她因为用力脸颊透着粉,人倒显得精神了些,晏淮里把网兜两端套在她手腕上:“张好袋子能做到吗?。”

李闻雁回神,点头。

他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乒乓球,无意间看到她穿着棉拖的右脚脚踝依旧肿着,苍白的肌肤透着青紫。

算了,看在她身体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再帮她一次吧。

他常年拉小提琴,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一手就能抓好五六个乒乓球,几个俯身就把地上的乒乓球捡的差不多了。

“谢谢。”她的声音轻得就要吹散在风中。

晏淮里把袋子打好节重新放在她的腿上,侧过身,给她让道:“走吧。我要打扫卫生了。”

李闻雁如获大赦,转过轮椅逃也似的离开,头发随着微风在空中擦过晏淮里的手背。

看着小姑娘划着轮椅远去的背影,晏淮里突然觉得本人和传闻中的李闻雁反差还挺大,他以为她既然能让班里人这么服气,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拼敢闯之人,怎么几次见她,反倒觉得她胆小如鼠,又忍不住打趣她:“以后听墙角别再被我发现了。”

李闻雁又一次羞赧了脸颊,加快了手里的速度,还好他看不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不过,李闻雁也没看到身后的晏淮里说完,转身就趴在垃圾桶旁干呕不止。


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8 19:2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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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ve桑代克的猫  发布于 2022-05-08 19:35:00 +0800 CST  

楼主:love桑代克的猫

字数:9958

发表时间:2022-05-05 20: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5-09 11:55: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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