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Today is a good day to fight (电竞 兄弟)
第三十四章
游戏中的Rex和现实生活中的Rex或许不是同一个人。
郑述水第一次看见弟弟在比赛场上的状态时，弟弟是认真严肃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或许这才是他的独到魅力。
他忘记是谁在看过小孩训练之后问：“他平时都是这样的状态？”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是很认真在对待每一件他正在做的事。”
小孩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游走，尽管他很久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训练了，依旧难掩他的手速和迅捷的反应能力，当然要恢复以前的状态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
弟弟目标很明确，远远不止眼前的一个全明星。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是弟弟的手永远都是一个问题，只要他长时间训练，就会有风险。
郑述水其实早就想到可以直接缓解他手指负担的办法的。所有了解这个游戏并且站在Rex身后看过Rex打游戏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古怪的习惯——他喜欢在游戏时的每一秒甚至一秒内多次切换第一视角，这个基本上没什么意义的行为意味着他一分钟就要比别人多活动至少60次以上手指，他操作时APM（手速）最高的时候会突破300。
屏幕上迅速的第一视角切换也会导致画面呈现闪动状态令人眼花，对眼睛的负担也很重。这个行为大多数队友表示无法理解，Rex本人对这项多余的行为评价很高，似乎是他实力能够得以展现的一部分。
弟弟期待的目光望向自己，不错，还知道关心自己的手。
郑述水自然凑过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
“以后游戏的时候不准切第一视角。”
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再改掉的。
Rex从接触这款游戏开始，就一直保留了他切第一视角的习惯，那已经成为他操作的一部分。
所以郑述水一早想到这个办法，却是没办法说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这绝不是一个‘不费功夫’的方式，反而恰恰相反是一个需要下足功夫的办法。因为这意味Rex需要下意识去修改自己的操作时的动作，而他的反应速度会因为思考变得缓慢，操作也有走形的风险。
从郑伯庸尝试的第一把，操作就变得莫名其妙。小孩气得把键盘推进去，头靠在座椅上仰头对郑述水道：“这也叫不费功夫？”
郑述水一点没有骗了人的自觉：“哦，我骗你的。”
“……”郑伯庸摊手：“我不干了。”
“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轻易就可以做到的，” 郑述水低头看了看他：“你只试了一把而已，别灰心。”
“你这是什么破办法？用五千场甚至一万场愚蠢的失误去改掉这个习惯？”郑伯庸嚎叫：“贼蠢！不干不干！”
郑述水道：“这关乎你的手。”
郑伯庸沉默一会，闷闷道：“那也不干。”
“上一把你多敲了十三下，自己拿本子记好，我们一天清算一次。”
郑伯庸可不想知道‘清算’的方式，只是表示十分惊讶：“副教练这么闲？？？”
“少给我废话，”郑述水凶他，“是不是男子汉？”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小公举’的缘故，郑伯庸对自己是不是‘男子汉’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因此他硬着头皮又试了几把，也终于在职业选手的嘲笑声中瞬间败下阵来。
屏幕上全是垃圾话——
？？？
Rex？？？
本人？？？
更有甚者——
智障儿。
……
Rex自从打职业以来，还没受过如此‘羞辱’，“啊！我坚决不干，你看他们！”
“我要弄死他们。”Rex如此说道，手又恢复之前的频率，机械键盘被他敲得啪嗒啪嗒响。
郑述水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操作，“这确实有些难，或者我帮帮你？”
“怎么帮？”
“多按一下，一记手板。”
郑述水很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觉得……”郑伯庸吞咽了一下口水。
“恩？”郑述水示意他有话就说。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是把我的手打断我也不可能改掉。”
郑述水当然太高估小孩，他不过随随便便站在小孩身后看几分钟，发现小孩仍然根本不可遏制地疯狂切视角。
等到晚上小孩拿笔记本丢在床上的时候，本子上密密麻麻一排数字，总和加起来有几千下。郑伯庸当然不会去数自己多按了多少下，不过是随手写了几个数字，反正他并没有特意去在意自己多按的次数，郑述水也不可能真的打他几千下手板。
“你要打我一千两百下？”小孩瘪瘪嘴问他。
郑述水叹口气：“这是你自己的事小孩儿。”
“你自己不想做，我打你多少下有意义吗？”
郑述水对小孩说了这一句便起身去了卫浴间，似乎不想再和小孩纠缠这个问题。
小孩倒是意外地安静下来，跟着走到卫浴间门口靠门站着，Rex说：“我只是想全力以赴。”
郑述水搓了一把毛巾，走过去替小孩仔细擦了擦脸，额头、眼窝、面部、耳根一一擦过，小孩额前的头发因沾了水，很是服帖地粘在额前。
郑述水看了看瞬间变白嫩的小孩轻声说：“这些借口你不用和我说。”
“不是借口，”Rex很快大声反驳回去：“我没在说借口。”
郑述水将毛巾扔在池子里，他搓了搓又自己抹了下脸，才说：“声音大让你更有底气？”
郑伯庸在斗嘴中败下阵来，他说完也不想理他哥了，自己跑床上躺着去了。
郑述水出来拿了衣服又进去洗澡，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郑伯庸躺在床上刷手机，有气无力的样子。
“玩手机坐起来玩。”郑述水顺口说了他一句。
“关你什么事？”
郑述水也没生气，过去拉了一把小孩，被小孩无情地推开了。
“你发什么邪火？”郑述水问他。
小孩就翻个身，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我真看不起你，郑伯庸。”
郑伯庸听了这话很生气，翻身坐起来：“你今天怼我上瘾了是吧！”
郑述水淡淡地看着小孩，“担心自己的手，又下不定决心改掉坏习惯；想做又退却，放弃又不甘，我应该看得起你？”
“没有说不改……”郑伯庸小声道。
“哦，你现在说要改了是吗？”郑述水问。
郑伯庸闷闷的，不说话，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直接默认了这个答案。
“那就给我上点心，再给我这种态度，”郑述水将那本记了数字的笔记本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板是打不了那么多下——”
“肿着屁股训练的滋味你总不会想回忆的。”
----
Rex（生无可恋脸）：我的屁股经历了什么？
游戏中的Rex和现实生活中的Rex或许不是同一个人。
郑述水第一次看见弟弟在比赛场上的状态时，弟弟是认真严肃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或许这才是他的独到魅力。
他忘记是谁在看过小孩训练之后问：“他平时都是这样的状态？”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是很认真在对待每一件他正在做的事。”
小孩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游走，尽管他很久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训练了，依旧难掩他的手速和迅捷的反应能力，当然要恢复以前的状态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
弟弟目标很明确，远远不止眼前的一个全明星。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是弟弟的手永远都是一个问题，只要他长时间训练，就会有风险。
郑述水其实早就想到可以直接缓解他手指负担的办法的。所有了解这个游戏并且站在Rex身后看过Rex打游戏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古怪的习惯——他喜欢在游戏时的每一秒甚至一秒内多次切换第一视角，这个基本上没什么意义的行为意味着他一分钟就要比别人多活动至少60次以上手指，他操作时APM（手速）最高的时候会突破300。
屏幕上迅速的第一视角切换也会导致画面呈现闪动状态令人眼花，对眼睛的负担也很重。这个行为大多数队友表示无法理解，Rex本人对这项多余的行为评价很高，似乎是他实力能够得以展现的一部分。
弟弟期待的目光望向自己，不错，还知道关心自己的手。
郑述水自然凑过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
“以后游戏的时候不准切第一视角。”
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再改掉的。
Rex从接触这款游戏开始，就一直保留了他切第一视角的习惯，那已经成为他操作的一部分。
所以郑述水一早想到这个办法，却是没办法说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这绝不是一个‘不费功夫’的方式，反而恰恰相反是一个需要下足功夫的办法。因为这意味Rex需要下意识去修改自己的操作时的动作，而他的反应速度会因为思考变得缓慢，操作也有走形的风险。
从郑伯庸尝试的第一把，操作就变得莫名其妙。小孩气得把键盘推进去，头靠在座椅上仰头对郑述水道：“这也叫不费功夫？”
郑述水一点没有骗了人的自觉：“哦，我骗你的。”
“……”郑伯庸摊手：“我不干了。”
“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轻易就可以做到的，” 郑述水低头看了看他：“你只试了一把而已，别灰心。”
“你这是什么破办法？用五千场甚至一万场愚蠢的失误去改掉这个习惯？”郑伯庸嚎叫：“贼蠢！不干不干！”
郑述水道：“这关乎你的手。”
郑伯庸沉默一会，闷闷道：“那也不干。”
“上一把你多敲了十三下，自己拿本子记好，我们一天清算一次。”
郑伯庸可不想知道‘清算’的方式，只是表示十分惊讶：“副教练这么闲？？？”
“少给我废话，”郑述水凶他，“是不是男子汉？”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小公举’的缘故，郑伯庸对自己是不是‘男子汉’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因此他硬着头皮又试了几把，也终于在职业选手的嘲笑声中瞬间败下阵来。
屏幕上全是垃圾话——
？？？
Rex？？？
本人？？？
更有甚者——
智障儿。
……
Rex自从打职业以来，还没受过如此‘羞辱’，“啊！我坚决不干，你看他们！”
“我要弄死他们。”Rex如此说道，手又恢复之前的频率，机械键盘被他敲得啪嗒啪嗒响。
郑述水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操作，“这确实有些难，或者我帮帮你？”
“怎么帮？”
“多按一下，一记手板。”
郑述水很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觉得……”郑伯庸吞咽了一下口水。
“恩？”郑述水示意他有话就说。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是把我的手打断我也不可能改掉。”
郑述水当然太高估小孩，他不过随随便便站在小孩身后看几分钟，发现小孩仍然根本不可遏制地疯狂切视角。
等到晚上小孩拿笔记本丢在床上的时候，本子上密密麻麻一排数字，总和加起来有几千下。郑伯庸当然不会去数自己多按了多少下，不过是随手写了几个数字，反正他并没有特意去在意自己多按的次数，郑述水也不可能真的打他几千下手板。
“你要打我一千两百下？”小孩瘪瘪嘴问他。
郑述水叹口气：“这是你自己的事小孩儿。”
“你自己不想做，我打你多少下有意义吗？”
郑述水对小孩说了这一句便起身去了卫浴间，似乎不想再和小孩纠缠这个问题。
小孩倒是意外地安静下来，跟着走到卫浴间门口靠门站着，Rex说：“我只是想全力以赴。”
郑述水搓了一把毛巾，走过去替小孩仔细擦了擦脸，额头、眼窝、面部、耳根一一擦过，小孩额前的头发因沾了水，很是服帖地粘在额前。
郑述水看了看瞬间变白嫩的小孩轻声说：“这些借口你不用和我说。”
“不是借口，”Rex很快大声反驳回去：“我没在说借口。”
郑述水将毛巾扔在池子里，他搓了搓又自己抹了下脸，才说：“声音大让你更有底气？”
郑伯庸在斗嘴中败下阵来，他说完也不想理他哥了，自己跑床上躺着去了。
郑述水出来拿了衣服又进去洗澡，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郑伯庸躺在床上刷手机，有气无力的样子。
“玩手机坐起来玩。”郑述水顺口说了他一句。
“关你什么事？”
郑述水也没生气，过去拉了一把小孩，被小孩无情地推开了。
“你发什么邪火？”郑述水问他。
小孩就翻个身，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我真看不起你，郑伯庸。”
郑伯庸听了这话很生气，翻身坐起来：“你今天怼我上瘾了是吧！”
郑述水淡淡地看着小孩，“担心自己的手，又下不定决心改掉坏习惯；想做又退却，放弃又不甘，我应该看得起你？”
“没有说不改……”郑伯庸小声道。
“哦，你现在说要改了是吗？”郑述水问。
郑伯庸闷闷的，不说话，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直接默认了这个答案。
“那就给我上点心，再给我这种态度，”郑述水将那本记了数字的笔记本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板是打不了那么多下——”
“肿着屁股训练的滋味你总不会想回忆的。”
----
Rex（生无可恋脸）：我的屁股经历了什么？
第三十五章
郑伯庸很着急，他像一个正在学习走路的笨拙小孩。
当电脑屏幕再次变成黑白的时候，他有些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没办法用郑述水提议的方式打出漂亮的操作，甚至连职业选手最基本的操作素养也打不出来。
拍桌子的声音引来不少的动静，许文豪没在游戏中，他用脚一蹬墙面，转椅就滚到郑伯庸的身边，许文豪凑近身子瞅了瞅他的战绩。
“哎哟，烈士啊。”许文豪笑着说。
Rex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冲身后竖了个中指。
许文豪旁边拿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在那敲，“Rex加油，Rex加油……”
Rex烦死他，这人真是和张爱博呆久了，也变得特别二。
“别来烦你爷！”Rex对自己的队友真是毫不客气。
倒是Kiao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提议道：“你大拇指放着别动试试。”
Rex识别出声音来自不同的音色，转头看了一眼Kiao，“你说得容易……我怎么不动？你把我大拇指剁了？”
Rex的话不怎么中听，但Kiao却意外地笑了一下，浑身长刺的小孩，可不和某人一模一样吗？他接着用手按了按Rex的头顶，鼓励一下他：“加油。”
直到Kiao走开，Rex还呆滞在原地。
靠靠靠，摸小爷头顶占小爷便宜，还有那慈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哦呦，你很讨奇队长喜欢嘛。”许文豪脚一蹬，座椅又滚回他自己的电脑前，表示他不想再听Rex的回复。
郑伯庸莫名其妙，谁要讨他喜欢啊！
郑述水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完美错过了这一幕，“怎么了？”
“哦，没。”郑伯庸对着他哥咧了一下嘴，他哥这会看起来比别人顺眼多了嘛。
等到晚上团队训练赛，他们好不容易约到几只国内的职业战队，结局竟是一场未胜。虽说临时组的队伍磨合上可能会有问题，但是一场未胜的原因大家都看得出来——Rex的发挥。
要说GW的教练老张，也不是个吃素的。三十多岁在电竞职业圈已经算大龄，加上老张这个人十几年前就出道做过职业选手了，听说还获得过不错的成绩。早年竞技圈还远远不如今日一样繁荣，他电竞圈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自然是老前辈了。
老前辈有老前辈的态度，譬如老前辈点到Rex名字的时候，Rex就稍微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妙。
那么多人围着，就Rex一个人被单独提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就开始训。
‘我不管你是什么中国最有人气的选手什么中国的明日之星，表现不好就挨训就得被骂得没脸。’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样情况，保持好自己的状态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就问你十天之后，用这样的表现和状态去世界舞台上丢脸？你如果不行，现在买机票回家，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不必浪费在你身上。’
郑伯庸在IC也没有被郑述水训得如此没头没脸，更何况被一个外人？
解散之后，小孩第一个推门走出去，一路上脸都是黑的，肚子窝得那一肚子火更不用说了。
郑述水跟在他身后，都被小孩猛得一下关门碰了一鼻子灰。
郑伯庸忍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没憋住，他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低声骂了一句：“草。”
正好被后面跟进来的郑述水听见了。
郑述水轻轻拍了一下小孩后脑勺：“说什么？”
小孩像一头暴躁的小兽，晃了几下脑袋示意他不准碰，然后就冲进浴室去洗澡了。
郑述水坐在床边将吹风机拿出来试了一下温度，一时坐着也有些出神。当时真怕小孩当场发作，那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呢。他也知道小孩委屈，这些时日都没有好好碰过电脑，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改掉，当着那么多人面被训了个没脸，小孩又要面子，这会大概别提该多难过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小孩就湿漉漉地出来了，身上没擦干的水都滴在地毯上，像刚刚从河里爬上岸的小狗。郑述水冲他招了招手，郑伯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郑述水身前的地上坐下来。
郑述水的小腿触到小孩冰冷的皮肤，他拨了拨小孩的头发：“洗冷水澡？”
“不爽。”小孩直言不讳。
郑述水拿空调遥控将冷气调高几度，才用毛巾给他擦拭头发：“着凉了有你哭的。”
“我就是不爽！”小孩不安生地甩了甩脑袋，水珠溅了郑述水一脸。
郑述水按住小孩脑袋，也很无奈：“那你想怎么办？我帮你去打他？”
郑伯庸‘切’了一句：“幼稚。”
“你也知道幼稚，”郑述水用毛巾裹住他脑袋开始擦水，“就你今天的表现我看还骂得轻。”
“你骂就算了……”郑伯庸不满极了：“他凭什么啊？”
郑述水失笑：“谁骂不都一样？”
郑伯庸正要反驳，这个对话完全不在点上好不好。
郑述水倒是先打断他：“好了好了，你看你乖乖的，表现不好哥哥也不怪你，对不对？”
郑伯庸翻一个白眼，“重点是你怪不怪我吗？我只想要一个完美的表现，让食人张好闭闭嘴。”
“食人张？”郑述水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们不会在背后也偷偷给我取这种外号吧。”
“有啊，你想知道吗？”
郑述水笑了笑不说话，拨了拨小孩发心打开吹风机替小孩做五星级服务。
“我才不告诉你。”小孩得意极了，像是唯一一个知道潘多拉宝盒秘密的人。
但小孩终归是挨了骂提不起什么精神，倒在床上三两下就睡着了。被子搭在一旁，肚皮都露在外面。
郑述水趁机摸了摸小孩肚皮，满意地看着小孩皱着眉嘟嘟囔囔。
做梦也不安分，郑述水轻笑，耳朵凑过去小孩嘴边。
“阎……阎王郑。”
郑述水真是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床边的灯。
‘啪嗒’一下，房间只剩下静谧的月光。
他轻声的话语像一首镇魂曲。
“晚安，小混蛋。”
---
鱼片没话说~因为你们的回复实在是太少了~不得劲~
郑伯庸很着急，他像一个正在学习走路的笨拙小孩。
当电脑屏幕再次变成黑白的时候，他有些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没办法用郑述水提议的方式打出漂亮的操作，甚至连职业选手最基本的操作素养也打不出来。
拍桌子的声音引来不少的动静，许文豪没在游戏中，他用脚一蹬墙面，转椅就滚到郑伯庸的身边，许文豪凑近身子瞅了瞅他的战绩。
“哎哟，烈士啊。”许文豪笑着说。
Rex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冲身后竖了个中指。
许文豪旁边拿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在那敲，“Rex加油，Rex加油……”
Rex烦死他，这人真是和张爱博呆久了，也变得特别二。
“别来烦你爷！”Rex对自己的队友真是毫不客气。
倒是Kiao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提议道：“你大拇指放着别动试试。”
Rex识别出声音来自不同的音色，转头看了一眼Kiao，“你说得容易……我怎么不动？你把我大拇指剁了？”
Rex的话不怎么中听，但Kiao却意外地笑了一下，浑身长刺的小孩，可不和某人一模一样吗？他接着用手按了按Rex的头顶，鼓励一下他：“加油。”
直到Kiao走开，Rex还呆滞在原地。
靠靠靠，摸小爷头顶占小爷便宜，还有那慈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哦呦，你很讨奇队长喜欢嘛。”许文豪脚一蹬，座椅又滚回他自己的电脑前，表示他不想再听Rex的回复。
郑伯庸莫名其妙，谁要讨他喜欢啊！
郑述水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完美错过了这一幕，“怎么了？”
“哦，没。”郑伯庸对着他哥咧了一下嘴，他哥这会看起来比别人顺眼多了嘛。
等到晚上团队训练赛，他们好不容易约到几只国内的职业战队，结局竟是一场未胜。虽说临时组的队伍磨合上可能会有问题，但是一场未胜的原因大家都看得出来——Rex的发挥。
要说GW的教练老张，也不是个吃素的。三十多岁在电竞职业圈已经算大龄，加上老张这个人十几年前就出道做过职业选手了，听说还获得过不错的成绩。早年竞技圈还远远不如今日一样繁荣，他电竞圈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自然是老前辈了。
老前辈有老前辈的态度，譬如老前辈点到Rex名字的时候，Rex就稍微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妙。
那么多人围着，就Rex一个人被单独提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就开始训。
‘我不管你是什么中国最有人气的选手什么中国的明日之星，表现不好就挨训就得被骂得没脸。’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样情况，保持好自己的状态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就问你十天之后，用这样的表现和状态去世界舞台上丢脸？你如果不行，现在买机票回家，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不必浪费在你身上。’
郑伯庸在IC也没有被郑述水训得如此没头没脸，更何况被一个外人？
解散之后，小孩第一个推门走出去，一路上脸都是黑的，肚子窝得那一肚子火更不用说了。
郑述水跟在他身后，都被小孩猛得一下关门碰了一鼻子灰。
郑伯庸忍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没憋住，他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低声骂了一句：“草。”
正好被后面跟进来的郑述水听见了。
郑述水轻轻拍了一下小孩后脑勺：“说什么？”
小孩像一头暴躁的小兽，晃了几下脑袋示意他不准碰，然后就冲进浴室去洗澡了。
郑述水坐在床边将吹风机拿出来试了一下温度，一时坐着也有些出神。当时真怕小孩当场发作，那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呢。他也知道小孩委屈，这些时日都没有好好碰过电脑，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改掉，当着那么多人面被训了个没脸，小孩又要面子，这会大概别提该多难过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小孩就湿漉漉地出来了，身上没擦干的水都滴在地毯上，像刚刚从河里爬上岸的小狗。郑述水冲他招了招手，郑伯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郑述水身前的地上坐下来。
郑述水的小腿触到小孩冰冷的皮肤，他拨了拨小孩的头发：“洗冷水澡？”
“不爽。”小孩直言不讳。
郑述水拿空调遥控将冷气调高几度，才用毛巾给他擦拭头发：“着凉了有你哭的。”
“我就是不爽！”小孩不安生地甩了甩脑袋，水珠溅了郑述水一脸。
郑述水按住小孩脑袋，也很无奈：“那你想怎么办？我帮你去打他？”
郑伯庸‘切’了一句：“幼稚。”
“你也知道幼稚，”郑述水用毛巾裹住他脑袋开始擦水，“就你今天的表现我看还骂得轻。”
“你骂就算了……”郑伯庸不满极了：“他凭什么啊？”
郑述水失笑：“谁骂不都一样？”
郑伯庸正要反驳，这个对话完全不在点上好不好。
郑述水倒是先打断他：“好了好了，你看你乖乖的，表现不好哥哥也不怪你，对不对？”
郑伯庸翻一个白眼，“重点是你怪不怪我吗？我只想要一个完美的表现，让食人张好闭闭嘴。”
“食人张？”郑述水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们不会在背后也偷偷给我取这种外号吧。”
“有啊，你想知道吗？”
郑述水笑了笑不说话，拨了拨小孩发心打开吹风机替小孩做五星级服务。
“我才不告诉你。”小孩得意极了，像是唯一一个知道潘多拉宝盒秘密的人。
但小孩终归是挨了骂提不起什么精神，倒在床上三两下就睡着了。被子搭在一旁，肚皮都露在外面。
郑述水趁机摸了摸小孩肚皮，满意地看着小孩皱着眉嘟嘟囔囔。
做梦也不安分，郑述水轻笑，耳朵凑过去小孩嘴边。
“阎……阎王郑。”
郑述水真是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床边的灯。
‘啪嗒’一下，房间只剩下静谧的月光。
他轻声的话语像一首镇魂曲。
“晚安，小混蛋。”
---
鱼片没话说~因为你们的回复实在是太少了~不得劲~
第三十五章
郑述水眼睫动了动，醒了。
外面天色还很暗，屋内隐约透着一丝月光。
郑述水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才四点多，他晚上也折腾到快十二点，睡了不过四个小时，头还昏昏沉沉。
掀开被子坐起身，想看看不老实的小孩有没有踢被子。
摸着黑过去，小孩床上那团被子好好地趴在床上，郑述水按了按太阳穴，上下打架的眼皮用力撑了撑，只看见一张空空如也的床。
郑述水往洗手间走了几步，轻声喊：“Rex？”
无人回应。
郑述水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披了一件外套，唯一一张房卡果然已经不在床头，他轻声走出房门站在走廊，安静的回廊尽头有细碎的键盘声。
他迈着不带声息的脚步走到那间训练室，训练室的门并未完全关紧，开着一丝缝隙。
郑述水实则有些生气，他差一点就推开门进去，把小孩揪起来好好说他一顿，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
一念之差而已，他犹豫了那一下，已然改变主意。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电脑屏幕的光线照着小孩侧脸，桌上的水杯里还冒着热气。
他看了很久，看小孩究竟在做什么，电脑桌面似乎并未进入游戏界面，但小孩手指笨拙地在键盘上比划着按着，甚至有些不协调。郑述水想笑，却也笑不出来，他也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那个以反应力著称的孩子，重新创建着自己手指活动的模式。
郑述水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就那么站着，直到小孩带上耳机点进游戏界面，竟是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抬起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他不应该干预这些。
郑述水走回房，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站过了下半夜。直到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才堪堪回到床上，撞见小孩难免难堪。
如今天已大亮，已是早上七点多了。
小孩蹑手蹑脚，关门开门，经过床边还偷眼瞧了瞧他哥，这才爬上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传来酣睡声。
郑述水听他睡着了才坐起身，探身看了看，小孩睡得很熟。
睡吧，不过再能睡一个多小时而已。
起床总是艰难的，但郑伯庸今日乖得异常，本以为小孩总是要赖着不起的，谁想不过随便一喊，小孩便如诈尸般坐起身。
“困——”虽然口里喊着，却是翻身下床了，走到郑述水面前。
郑述水惊讶，还以为小孩有什么话要说，谁知道郑伯庸猝不及防整个人瘫在了自己身上。
郑述水静静接住小孩，轻声问：“怎么了？”
郑伯庸在他身上靠了会：“好困啊。”
“那今天不训练了？”郑述水问他。
郑伯庸瞬间精神，推开他哥：“开什么玩笑？”
郑述水看他顶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洗手间。
小孩没睡几小时，训练的时候却和打了鸡血一样。郑述水只看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四点，郑述水又醒了，床上依旧没有人影。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小孩喝咖啡喝得厉害，一天四五杯咖啡当水喝。
郑述水也看不下去他这种吃法，便试探般问了他一句：“最近怎么回事？喝咖啡喝这么厉害。”
小孩立马怂得一句话不敢说，那之后便是连咖啡也不敢再要了。
郑述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知道瞒着自己做了些事，还算有些自觉。
郑伯庸其实很累，训练的时候是可以提神打鸡血一样，但是晚上睡下去再爬起来那一段时间对他来说痛不欲生。
只是他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比起在医院里清闲的日子，郑伯庸实则更享受这样紧张的时光。他清楚的知道，能够这样肆意做自己想做事情的时日不多，在有限的时间里，总该尽自己所能。
老张也说不出他什么，郑伯庸的进步明眼人眼都看得见。
他一天比一天在状态，每一天都是一个全新的郑伯庸。
队伍的状态也因此变得和谐起来，他们都是国内如出一辙的顶尖高手，高手之间不需要用言语交流，默契一旦建立，他们互相都知道下一步该怎做。
当然除了五对五的团队赛之外，还有选手们很重视的单挑赛，个人荣誉不可忽视。
Rex无疑是在场五个人里面单线能力最强的，所以当他一连三下把三个队友都KO了之后——
Kiao站在他身后：“照你这个状态，夺冠热门选手？”
这些天相处下来，郑伯庸发现Kiao这个人很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倒是变得和他关系不错，郑伯庸挥挥手，‘切’了一句，钩钩手指头：“你来。”
Kiao在他旁边的电脑坐下来，“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哭鼻子？
“奇队……”Rex很是无语。
Kiao心满意足欺负完Rex，登进游戏里。
虽然他们是对手，但是两个人一个打中路一个打上路的，没有正面交锋过。Rex知道他是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Kiao这个人细节得可怕，对游戏理解深入到位，会‘玩套路’。
果然两场下来，两个人都是平分秋色。
Kiao要进第三场，被Rex叫住：“停停停！不玩了。”
Kiao看着他，手上没了动作。
“要留有悬念。”Rex这么说。
对这样的解释Kiao似笑非笑，他也不执意，只是答应：“好。”
“别以为我怕你了，这只是我全部实力的60%。”小孩真是一刻钟都无法停止嘚瑟。
“是是是，”Kiao起身走出去了，“那你还得多努把力，把你那隐藏的40%好好挖掘挖掘。”
小孩给他背后一记勾拳不提。
几天后，拳头官方赛程已经全部安排出来。赛制是早已经确定的团体赛全部为BO3，单挑淘汰赛BO1，四强之后为BO3。（BO3：三局两胜；BO1：一局定胜负）
团体赛第一场打欧洲队，而郑伯庸的单挑赛首站对上了富有天才之名的北美中单Ozzy。
中国的天才选手和北美的天才选手哪个更强，又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新闻。
郑伯庸屁颠屁颠跑来给他哥说：“教练，给开个小灶呗？”
郑述水：“不是副教练了？”
教练马屁要拍好。
“不是不是，郑教练最厉害。”
“呵呵。”郑述水笑得怪异。
郑伯庸严肃道：“你不要这么笑，教练。”
郑述水手搭在小孩肩膀上，将他搂近一些，商量的口吻：“开小灶也不是不可以。”
“恩？”小孩两眼放光。
“做不好屁股受点罪罢了。”
！！！
郑述水无所谓的口吻：“嗯？”
“Deal!”
---
啧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也答应啊Rex。
今天这一更是冲着长评来的！！！一口气写完的~~
这篇的第一个长评……以后如果你们愿意多写长评的话
我就……
郑述水眼睫动了动，醒了。
外面天色还很暗，屋内隐约透着一丝月光。
郑述水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才四点多，他晚上也折腾到快十二点，睡了不过四个小时，头还昏昏沉沉。
掀开被子坐起身，想看看不老实的小孩有没有踢被子。
摸着黑过去，小孩床上那团被子好好地趴在床上，郑述水按了按太阳穴，上下打架的眼皮用力撑了撑，只看见一张空空如也的床。
郑述水往洗手间走了几步，轻声喊：“Rex？”
无人回应。
郑述水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披了一件外套，唯一一张房卡果然已经不在床头，他轻声走出房门站在走廊，安静的回廊尽头有细碎的键盘声。
他迈着不带声息的脚步走到那间训练室，训练室的门并未完全关紧，开着一丝缝隙。
郑述水实则有些生气，他差一点就推开门进去，把小孩揪起来好好说他一顿，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
一念之差而已，他犹豫了那一下，已然改变主意。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电脑屏幕的光线照着小孩侧脸，桌上的水杯里还冒着热气。
他看了很久，看小孩究竟在做什么，电脑桌面似乎并未进入游戏界面，但小孩手指笨拙地在键盘上比划着按着，甚至有些不协调。郑述水想笑，却也笑不出来，他也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那个以反应力著称的孩子，重新创建着自己手指活动的模式。
郑述水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就那么站着，直到小孩带上耳机点进游戏界面，竟是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抬起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他不应该干预这些。
郑述水走回房，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站过了下半夜。直到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才堪堪回到床上，撞见小孩难免难堪。
如今天已大亮，已是早上七点多了。
小孩蹑手蹑脚，关门开门，经过床边还偷眼瞧了瞧他哥，这才爬上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传来酣睡声。
郑述水听他睡着了才坐起身，探身看了看，小孩睡得很熟。
睡吧，不过再能睡一个多小时而已。
起床总是艰难的，但郑伯庸今日乖得异常，本以为小孩总是要赖着不起的，谁想不过随便一喊，小孩便如诈尸般坐起身。
“困——”虽然口里喊着，却是翻身下床了，走到郑述水面前。
郑述水惊讶，还以为小孩有什么话要说，谁知道郑伯庸猝不及防整个人瘫在了自己身上。
郑述水静静接住小孩，轻声问：“怎么了？”
郑伯庸在他身上靠了会：“好困啊。”
“那今天不训练了？”郑述水问他。
郑伯庸瞬间精神，推开他哥：“开什么玩笑？”
郑述水看他顶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洗手间。
小孩没睡几小时，训练的时候却和打了鸡血一样。郑述水只看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四点，郑述水又醒了，床上依旧没有人影。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小孩喝咖啡喝得厉害，一天四五杯咖啡当水喝。
郑述水也看不下去他这种吃法，便试探般问了他一句：“最近怎么回事？喝咖啡喝这么厉害。”
小孩立马怂得一句话不敢说，那之后便是连咖啡也不敢再要了。
郑述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知道瞒着自己做了些事，还算有些自觉。
郑伯庸其实很累，训练的时候是可以提神打鸡血一样，但是晚上睡下去再爬起来那一段时间对他来说痛不欲生。
只是他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比起在医院里清闲的日子，郑伯庸实则更享受这样紧张的时光。他清楚的知道，能够这样肆意做自己想做事情的时日不多，在有限的时间里，总该尽自己所能。
老张也说不出他什么，郑伯庸的进步明眼人眼都看得见。
他一天比一天在状态，每一天都是一个全新的郑伯庸。
队伍的状态也因此变得和谐起来，他们都是国内如出一辙的顶尖高手，高手之间不需要用言语交流，默契一旦建立，他们互相都知道下一步该怎做。
当然除了五对五的团队赛之外，还有选手们很重视的单挑赛，个人荣誉不可忽视。
Rex无疑是在场五个人里面单线能力最强的，所以当他一连三下把三个队友都KO了之后——
Kiao站在他身后：“照你这个状态，夺冠热门选手？”
这些天相处下来，郑伯庸发现Kiao这个人很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倒是变得和他关系不错，郑伯庸挥挥手，‘切’了一句，钩钩手指头：“你来。”
Kiao在他旁边的电脑坐下来，“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哭鼻子？
“奇队……”Rex很是无语。
Kiao心满意足欺负完Rex，登进游戏里。
虽然他们是对手，但是两个人一个打中路一个打上路的，没有正面交锋过。Rex知道他是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Kiao这个人细节得可怕，对游戏理解深入到位，会‘玩套路’。
果然两场下来，两个人都是平分秋色。
Kiao要进第三场，被Rex叫住：“停停停！不玩了。”
Kiao看着他，手上没了动作。
“要留有悬念。”Rex这么说。
对这样的解释Kiao似笑非笑，他也不执意，只是答应：“好。”
“别以为我怕你了，这只是我全部实力的60%。”小孩真是一刻钟都无法停止嘚瑟。
“是是是，”Kiao起身走出去了，“那你还得多努把力，把你那隐藏的40%好好挖掘挖掘。”
小孩给他背后一记勾拳不提。
几天后，拳头官方赛程已经全部安排出来。赛制是早已经确定的团体赛全部为BO3，单挑淘汰赛BO1，四强之后为BO3。（BO3：三局两胜；BO1：一局定胜负）
团体赛第一场打欧洲队，而郑伯庸的单挑赛首站对上了富有天才之名的北美中单Ozzy。
中国的天才选手和北美的天才选手哪个更强，又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新闻。
郑伯庸屁颠屁颠跑来给他哥说：“教练，给开个小灶呗？”
郑述水：“不是副教练了？”
教练马屁要拍好。
“不是不是，郑教练最厉害。”
“呵呵。”郑述水笑得怪异。
郑伯庸严肃道：“你不要这么笑，教练。”
郑述水手搭在小孩肩膀上，将他搂近一些，商量的口吻：“开小灶也不是不可以。”
“恩？”小孩两眼放光。
“做不好屁股受点罪罢了。”
！！！
郑述水无所谓的口吻：“嗯？”
“Deal!”
---
啧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也答应啊Rex。
今天这一更是冲着长评来的！！！一口气写完的~~
这篇的第一个长评……以后如果你们愿意多写长评的话
我就……
春节番
IC一年一度的年会趴体要在A酒店内举行。
最开始Rex是拒绝的：“年会？不爱去……好累的。”
队友们纷纷嘲笑‘哇，Rex你太懒了……有好吃的，也不去？’
Rex不屑一顾，他表示自己出去吃也有很多好吃的呀。
这些人并未点到点上，郑述水就说了一句话：“领红包，也不去？”
郑伯庸果然双眼放光：“去！去去去！”
果然年会当天晚上郑伯庸很主动地拉着他哥一起早早去了酒店，乖乖状跟在他哥屁股后面，看见领导喊领导，混到不少红包。
小孩嘚瑟地坐在桌边数红包给队友看，遭到众人鄙视，郑伯庸将其视为‘嫉妒’，并对自己的讨喜程度很是满意。
大家嘻嘻闹闹乱做一团，氛围相当好。
“喝喝喝！”
郑述水看了看他见底的酒杯，“装疯呢？”
“嗨呀，哥。”郑伯庸又被一旁的陆衍推了推，兴致突然涌上心头：“满上满上！”
郑述水这边还来不及说他，小孩又一杯下肚了。
那边又有高层过来拉他和Kevin去别桌，郑述水只好叮嘱他一句‘少喝点’便和那群人一齐走了。
这群小毛猴儿一看老虎走了，自是无所顾忌起来了。
中途郑述水回来一次，小孩已然微醺，面上粉扑扑的。郑述水捏了一下小孩儿脸蛋，又叮嘱几句：“少喝点。”
这一桌子人突然安静下来，等到郑述水一走远，拍桌子的拍桌子，敲碗的敲碗。
郑伯庸绝对的人来疯，“喝喝喝！”
偏偏没什么酒量的小孩儿几瓶下去，就醉得有些不清晰了。这群队友又坏得很，都跑来逗Rex，譬如以下问题——
“Rex你怕不怕教练啊？”
Rex已经被酒精冲昏头脑，开口放大话：“开……开什么玩笑，我怕，咯，我怕教练？”
“我和……和你们说，在家里，我哥，我哥给我端洗脚水。”
众人哄然大笑，继续拍桌，在看到Rex背后走过来的教练，仍然不知收敛，纷纷‘夸赞’Rex：“厉害了Rex！”
Rex此刻毫无知觉，听见赞扬特别来劲：“可不是！哎哎哎！我和你们说——”
他手胡乱比划着，说得绘声绘色，“你们教练就是色厉内敛，在家里他，他就是这个。”他说着举了个小拇指。
圆桌一片安静，某人站在Rex身后，胳膊撑在椅背上抬头问站在前面的小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郑伯庸一听这声音，不知道怎么的一屁股就坐歪了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郑述水弯腰抽了他一把，把他拉回椅子上。
其他队友还要起哄：“Rex说……”
郑伯庸赶忙打断，笑得心虚：“没有没有……嘿嘿……什么都没说。”
郑述水敲敲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孩脑袋，把他拉起来：“回家。”
“你们也散了吧，”郑教练严肃脸，“不早了，吃饱了就早些回去。”
大家一哄而散，Rex半推半拽被推进车里，昏倒在车后座。
回去的路上还突然坐起来大吼一句：“杀！”
在开车的郑述水被自己弟弟吓了个半死。
郑伯庸后半夜也没醒来，等到第二天小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些什么。
“……他奶奶个熊。”郑伯庸看着镜子里的大黑眼圈爆了一句粗口，这还是英俊帅气的自己吗？
“哥！！！”郑伯庸从洗手间飞奔去他哥床上，他昨夜是早早就睡了，郑述水可没有，所以难得他起床了，郑述水还没起来。
“你怎么还没起来？”郑伯庸有些不满。
郑述水睁眼看了一下指向数字六的时钟，拍了拍被子：“进来一起睡。”
小孩钻进暖和的被窝，将冲过冷水冰凉的手伸进他哥衣服里。
郑述水被冻得一激灵，口中骂：“小赤佬，你干吗？”
“冷，捂一捂。”郑伯庸嬉皮笑脸。
郑述水翻了个身，将他手拽过来，用自己的温热的手掌揉捏着小孩的手：“再睡会，哥还困呢。”
“哦。”郑伯庸的手掌被慢慢捂热，老实地闭上眼。
没过几分钟，小孩将手从郑述水掌中抽出来，睁了睁眼睛看着一下就熟睡中的郑述水，小孩报复性用手捏住他哥的鼻子。
郑述水一下就被他弄醒了，有些无奈：“又做什么？”
“我的红包呢？”
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郑述水没听清。
郑述水表示他不想听，闭上眼睛翻个身，拿背对着小孩：“睡醒再说。”
郑伯庸气得用脚踹了一下他哥屁股，力道不小。
郑述水火蹭蹭往上蹿，坐起身把被子都掀了，先给了小孩屁股两巴掌：“做什么？昨儿自己闹腾完了睡好了！也不让我睡了是吗？”
郑伯庸挨了两巴掌，很是不爽：“我的红包呢？”
“红包？现在跟我提红包了是吗？”郑述水被他闹得睡意全无，把小孩拽到墙角，“昨天怎么和你说的，先给我反省。”
“呵呵。”小孩冷笑。
这孩子拱火的本事真是大。
郑述水问他：“好笑吗？”
“裤子脱了。”
郑伯庸不信他大过年的还敢打人，三下两下把裤子脱了踹在一边。
郑述水狠狠点了一下他后脑勺，“光着屁股反省，看你羞不羞。”
郑伯庸实则羞得很，但是又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我羞什么！？两个大男人！又不是没看过！”
“你再给我这个样子，就去客厅里站，再不行，你就去门口站好了。”郑述水一边洗脸一边说。
“门口？？？”郑伯庸脑中浮现明日头条‘职业选手压力过大脱裤子街头裸奔’？？？
郑述水才不去管神游天外的弟弟，还顺便洗了个澡才出来。
小孩站在墙角抠指甲。
“你今天不挨上一顿你就不舒服，是不是，郑伯庸？”
“我就喝点酒……”小孩小声道。
“是，就喝了一点。”郑述水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反正交代你的事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非要和我对着干。”
“不用想，床上趴好挨打吧。”
“凭什么这也挨打啊？”郑伯庸抗议，表示不从！
“新年给你长长记性，省得今年一年又给我瞎闹腾！”
“……”
“快点的，不然翻倍。”
这会裤子也不用脱了，趴在就可以挨打，真是方便极了。
郑伯庸想哭，人家家小孩过年都是家里人亲亲搂搂抱抱，再不济也能不被管随便吃喝玩乐啊！他凭什么要趴在这里挨打啊！
郑述水抽屉里就有一把戒尺，抽出来就拍小孩屁股上，几下下去，小孩屁股上就红了几道，他也没舍得用平时的力道打小孩。
外面又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远处也放起了喜庆的贺年歌曲。
小孩动了动胳膊，将额头眉眼都紧紧圈住。
哟，委屈大发了。
郑述水轻轻一笑，往小孩房间走去，用手在小孩枕头底下扫了扫。
再回来时小孩还趴在床上没动弹，厚重的红包塞进了小孩后衣领里。
他听见他哥笑着说：“傻子。”
郑伯庸眼泪立收，转手拿起红包，当下拆开来看了看，“这么少？”
“你快快见好就收吧。”知道你郑伯庸是小富豪，随随便便拿的奖金都是别人好几年的收入。
郑伯庸果然顺杆子爬，一旁小内裤拿过来穿好。
“谁让你穿的？你挨完了？”
“嗨呀，有完没完？”
郑述水摇摇头：“明天你就穿着小红内裤领着你的小行李箱露宿街头吧。”
“？？？”郑伯庸看着被拖过来的行李箱，很是戒备：“干嘛干嘛？”
聪明的小孩一下就反应过来，将床头柜边他哥的手机抢过来翻了翻，果然短信里有提醒出行的机票航程。
郑伯庸几乎兴奋地跳起来。
“耶！找妈咪去咯。”
新年自是新气象。
只是不知道我们聪明俊朗的郑伯庸小朋友，能不能像他哥期盼的那样，有一点点长进呢？
---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Rex：科科，不能。（果然，了解儿子的亲妈）
鱼片：你还是一如既往作死永无止境吧。
IC一年一度的年会趴体要在A酒店内举行。
最开始Rex是拒绝的：“年会？不爱去……好累的。”
队友们纷纷嘲笑‘哇，Rex你太懒了……有好吃的，也不去？’
Rex不屑一顾，他表示自己出去吃也有很多好吃的呀。
这些人并未点到点上，郑述水就说了一句话：“领红包，也不去？”
郑伯庸果然双眼放光：“去！去去去！”
果然年会当天晚上郑伯庸很主动地拉着他哥一起早早去了酒店，乖乖状跟在他哥屁股后面，看见领导喊领导，混到不少红包。
小孩嘚瑟地坐在桌边数红包给队友看，遭到众人鄙视，郑伯庸将其视为‘嫉妒’，并对自己的讨喜程度很是满意。
大家嘻嘻闹闹乱做一团，氛围相当好。
“喝喝喝！”
郑述水看了看他见底的酒杯，“装疯呢？”
“嗨呀，哥。”郑伯庸又被一旁的陆衍推了推，兴致突然涌上心头：“满上满上！”
郑述水这边还来不及说他，小孩又一杯下肚了。
那边又有高层过来拉他和Kevin去别桌，郑述水只好叮嘱他一句‘少喝点’便和那群人一齐走了。
这群小毛猴儿一看老虎走了，自是无所顾忌起来了。
中途郑述水回来一次，小孩已然微醺，面上粉扑扑的。郑述水捏了一下小孩儿脸蛋，又叮嘱几句：“少喝点。”
这一桌子人突然安静下来，等到郑述水一走远，拍桌子的拍桌子，敲碗的敲碗。
郑伯庸绝对的人来疯，“喝喝喝！”
偏偏没什么酒量的小孩儿几瓶下去，就醉得有些不清晰了。这群队友又坏得很，都跑来逗Rex，譬如以下问题——
“Rex你怕不怕教练啊？”
Rex已经被酒精冲昏头脑，开口放大话：“开……开什么玩笑，我怕，咯，我怕教练？”
“我和……和你们说，在家里，我哥，我哥给我端洗脚水。”
众人哄然大笑，继续拍桌，在看到Rex背后走过来的教练，仍然不知收敛，纷纷‘夸赞’Rex：“厉害了Rex！”
Rex此刻毫无知觉，听见赞扬特别来劲：“可不是！哎哎哎！我和你们说——”
他手胡乱比划着，说得绘声绘色，“你们教练就是色厉内敛，在家里他，他就是这个。”他说着举了个小拇指。
圆桌一片安静，某人站在Rex身后，胳膊撑在椅背上抬头问站在前面的小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郑伯庸一听这声音，不知道怎么的一屁股就坐歪了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郑述水弯腰抽了他一把，把他拉回椅子上。
其他队友还要起哄：“Rex说……”
郑伯庸赶忙打断，笑得心虚：“没有没有……嘿嘿……什么都没说。”
郑述水敲敲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孩脑袋，把他拉起来：“回家。”
“你们也散了吧，”郑教练严肃脸，“不早了，吃饱了就早些回去。”
大家一哄而散，Rex半推半拽被推进车里，昏倒在车后座。
回去的路上还突然坐起来大吼一句：“杀！”
在开车的郑述水被自己弟弟吓了个半死。
郑伯庸后半夜也没醒来，等到第二天小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些什么。
“……他奶奶个熊。”郑伯庸看着镜子里的大黑眼圈爆了一句粗口，这还是英俊帅气的自己吗？
“哥！！！”郑伯庸从洗手间飞奔去他哥床上，他昨夜是早早就睡了，郑述水可没有，所以难得他起床了，郑述水还没起来。
“你怎么还没起来？”郑伯庸有些不满。
郑述水睁眼看了一下指向数字六的时钟，拍了拍被子：“进来一起睡。”
小孩钻进暖和的被窝，将冲过冷水冰凉的手伸进他哥衣服里。
郑述水被冻得一激灵，口中骂：“小赤佬，你干吗？”
“冷，捂一捂。”郑伯庸嬉皮笑脸。
郑述水翻了个身，将他手拽过来，用自己的温热的手掌揉捏着小孩的手：“再睡会，哥还困呢。”
“哦。”郑伯庸的手掌被慢慢捂热，老实地闭上眼。
没过几分钟，小孩将手从郑述水掌中抽出来，睁了睁眼睛看着一下就熟睡中的郑述水，小孩报复性用手捏住他哥的鼻子。
郑述水一下就被他弄醒了，有些无奈：“又做什么？”
“我的红包呢？”
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郑述水没听清。
郑述水表示他不想听，闭上眼睛翻个身，拿背对着小孩：“睡醒再说。”
郑伯庸气得用脚踹了一下他哥屁股，力道不小。
郑述水火蹭蹭往上蹿，坐起身把被子都掀了，先给了小孩屁股两巴掌：“做什么？昨儿自己闹腾完了睡好了！也不让我睡了是吗？”
郑伯庸挨了两巴掌，很是不爽：“我的红包呢？”
“红包？现在跟我提红包了是吗？”郑述水被他闹得睡意全无，把小孩拽到墙角，“昨天怎么和你说的，先给我反省。”
“呵呵。”小孩冷笑。
这孩子拱火的本事真是大。
郑述水问他：“好笑吗？”
“裤子脱了。”
郑伯庸不信他大过年的还敢打人，三下两下把裤子脱了踹在一边。
郑述水狠狠点了一下他后脑勺，“光着屁股反省，看你羞不羞。”
郑伯庸实则羞得很，但是又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我羞什么！？两个大男人！又不是没看过！”
“你再给我这个样子，就去客厅里站，再不行，你就去门口站好了。”郑述水一边洗脸一边说。
“门口？？？”郑伯庸脑中浮现明日头条‘职业选手压力过大脱裤子街头裸奔’？？？
郑述水才不去管神游天外的弟弟，还顺便洗了个澡才出来。
小孩站在墙角抠指甲。
“你今天不挨上一顿你就不舒服，是不是，郑伯庸？”
“我就喝点酒……”小孩小声道。
“是，就喝了一点。”郑述水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反正交代你的事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非要和我对着干。”
“不用想，床上趴好挨打吧。”
“凭什么这也挨打啊？”郑伯庸抗议，表示不从！
“新年给你长长记性，省得今年一年又给我瞎闹腾！”
“……”
“快点的，不然翻倍。”
这会裤子也不用脱了，趴在就可以挨打，真是方便极了。
郑伯庸想哭，人家家小孩过年都是家里人亲亲搂搂抱抱，再不济也能不被管随便吃喝玩乐啊！他凭什么要趴在这里挨打啊！
郑述水抽屉里就有一把戒尺，抽出来就拍小孩屁股上，几下下去，小孩屁股上就红了几道，他也没舍得用平时的力道打小孩。
外面又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远处也放起了喜庆的贺年歌曲。
小孩动了动胳膊，将额头眉眼都紧紧圈住。
哟，委屈大发了。
郑述水轻轻一笑，往小孩房间走去，用手在小孩枕头底下扫了扫。
再回来时小孩还趴在床上没动弹，厚重的红包塞进了小孩后衣领里。
他听见他哥笑着说：“傻子。”
郑伯庸眼泪立收，转手拿起红包，当下拆开来看了看，“这么少？”
“你快快见好就收吧。”知道你郑伯庸是小富豪，随随便便拿的奖金都是别人好几年的收入。
郑伯庸果然顺杆子爬，一旁小内裤拿过来穿好。
“谁让你穿的？你挨完了？”
“嗨呀，有完没完？”
郑述水摇摇头：“明天你就穿着小红内裤领着你的小行李箱露宿街头吧。”
“？？？”郑伯庸看着被拖过来的行李箱，很是戒备：“干嘛干嘛？”
聪明的小孩一下就反应过来，将床头柜边他哥的手机抢过来翻了翻，果然短信里有提醒出行的机票航程。
郑伯庸几乎兴奋地跳起来。
“耶！找妈咪去咯。”
新年自是新气象。
只是不知道我们聪明俊朗的郑伯庸小朋友，能不能像他哥期盼的那样，有一点点长进呢？
---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Rex：科科，不能。（果然，了解儿子的亲妈）
鱼片：你还是一如既往作死永无止境吧。
第三十七章
啪啪啪。
郑伯庸屁股上又挨上三下戒尺。
“疼吗？”郑述水问。
小孩脑门上浮着一层薄汗，眼睛盯着地面不肯说话。
郑述水轻笑，没关系， 对倔强的小孩他总是有办法的。
他略一抬手，小孩咬咬下唇，不肯动作。
郑伯庸屁股已经火辣辣的疼，他一会还要训练，再挨不住更多的板子。
“不动？”
小孩稍微退了半步，过了许久终于妥协，略侧过身去。
六下——翻倍打的。
“疼吗？”郑述水再问。
郑伯庸站远了些，虚虚摸着屁股站着，有些害怕他还要打，因此犹豫着点点头。
“坐回去，继续。”
小孩抹了一把汗，吸吸鼻子又坐回椅子里，连屁股不敢坐实了。
“别再让我看到你走神。”
“我没走神。”郑伯庸小声反驳，那还不让漏几个兵啦。
“还要争是吗？”
他脸色一冷，手上还拽着戒尺，郑伯庸唯唯诺诺不敢再说，只是心里就不定像面上那么乖了。
我让你给我开小灶，又没让你盯着我训练。你这个样子，除了你弟弟郑伯庸，谁受得了你，分分钟被你打退役。
郑述水用戒尺敲敲他脑袋：“小孩，你可上点心吧。”
郑伯庸忍了又忍，将气往肚子里咽了咽，最后朝空气翻了一个白眼。
十几天的集训生活很快过去，一行人坐上开往这座城市体育馆的巴士，众人瞩目的全明星赛事如期而至。
今日除了柄中怀没有个人单挑赛之外，其他四名队员都会上场，最后一场是和外卡赛区的团队赛。
体院馆的门口粉丝非常热情，不少中国粉丝在面上用颜料画上了中国国旗，还有Kiao和Rex的粉丝，举着电子版和小红旗助威。
“Rex，Rex！”女孩用力喊着，声音却被埋没在人山人海中。她想向前挤，却一会又被人群推向了后方。
“哎，算了，楚冉，就算他是冷眼旁观又怎么样？他是Rex呀。”女孩的小伙伴劝道。
Rex和队友说笑着走过通道，他的目光晃过人群，却无法在其中辨识中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理所当然。
楚冉苦笑着，因为他是Rex，是那个万人追捧的小明星呀。
场馆内——
郑述水替小孩仔细放松放松手臂肌肉，这当然是只属于Rex一个人的殊荣。
第一场开场赛是Rex和北美中单Ozzy的单挑赛。Lol这款游戏的单挑赛设定含有一部分运气因素，因为没有其他位置的干预，仅仅是1v1的对决，双方无法看到对方会选择什么英雄，如果选到的英雄被克制，就会处在先天劣势，在天赋和符文选择上也会有很大讲究。
所以Rex除了挨打之外，郑述水授予他的其他东西，让他觉得挨打完全值得。
就光Ozzy这一个选手，郑述水就模拟几十种可能发生的BP场景，并且在天赋符文的配置上都和Rex本人有过交流， 这个游戏操作实力很重要，分析和预测更重要。
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娱乐赛罢了，郑述水实在是花了功夫在这上面。主要是管不住的嘴的拳头内部好友向郑述水悄悄透露了一点无足轻重的小道消息——比如说这次单挑赛冠军的奖品，连他都忍不住小小心动了一下。
队友拍拍Rex的肩膀推着他上场了，这依然是等了太久的一场比赛，尽管只是一场娱乐赛。
Rex走上台，他的队友Ozzy亦然，观众的欢呼热烈且沸腾。他们或许是在为对手欢呼，这是Ozzy的主场。
Rex和他对手互相握手，放开，在机子前坐下来。
想赢，非常想赢。
他拿出鼠标键盘开始调试，BP开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是兴奋。
郑述水其实对自己弟弟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他看见双方英雄选定的时候，他知道弟弟没有问题。
两个选手都是中单选手，但两个人都选了射手，一个维鲁斯，一个奎因。
Rex选择的维鲁斯因为手长的缘故，再凭借他精准的技能预判，在前期消耗上已经占据优势。
Ozzy的奎因爆发极高，找了一波机会上前两人互相换了一波血，Ozzy的奎因技能打完向后撤退，Rex并未深追，两人双双回头吃掉己方血药。
此时Rex血量上已经占据巨大优势，一波兵线过后，Ozzy略显着急，上前和Rex强行换血丢出虚弱，Rex小身板往后一拉，完美浪费对方虚弱。Ozzy显然错过赢取比赛的时机，兵线向Rex这边压过去，Ozzy最后一搏上前挂引燃，但Rex手上由拽着虚弱，Ozzy明显伤害不足被Rex点死炸出一地彩蛋，胜负已定。
单挑赛其实是一个比操作细节和心里，还有套路的比赛。
Rex和对手握过手，Ozzy看起来也没有很失落，只是笑着握手，还拍了拍Rex的肩。
倒是Rex迫不及待冲下台对许文豪：“只有你会adc吗？”
“你最好别碰上我，”许文豪不屑一顾，“不和你多bb，我上了。”
接下来几场比赛除了未上场的柄中怀外，只有打野的王家瑜输了比赛，许文豪和Kiao都在单挑赛中顺利晋级下一轮。
打野位的对线处理会相对差一些，这无可厚非。
再那之后是团队赛，外卡队和中国队的5v5。第一天似乎是一场热身战，在柄中怀和Kiao两个老将的指挥下，中国队始终掌握着进攻节奏，不负众望稳稳地拿下比赛。
等他们收拾行李回去的时候，路过通道时，外面有些吵闹。
有人似乎在试图和工作人员说些什么，却被工作人员拦在外面，Rex看了一眼远处那女孩，有些眼熟。
“教练，我过去看一眼。”Rex和他哥说。
郑述水看了他一眼，还是‘嗯’了一声，吩咐道：“快些，别让大家等你。”
“知道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过去了。
楚冉很想确认她之前遇见的那个俏皮可爱的人到底是不是Rex。
“是我啊！”楚冉看见Rex很开心。
Rex一愣，是那个送他门票的女孩，他抓抓脑袋，“啊，是你啊，有事吗？”
“真的是你？Rex。”楚冉有些激动，“那之后你就没消息了！大家可想你了。”
一面之缘，一起玩过几场游戏罢了。
Rex歉意一笑，“抱歉，那个时候的事拜托可以不可以帮我保密？因为可能会成为不认真训练的证据。”
“当然。”
“谢谢，”Rex转身要离开：“我队友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等等Rex！”楚冉喊住他，“就这样？”
Rex比较迟钝：“哦，哦。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方便送你出去，从左边走到尽头就是出……”
“哎？你怎么了？”
楚冉低着头，看起来很难过。Rex实在不会处理这样的场面，早知道他就不过来多此一举了。
“我以为我们对你来说总有一些不一样的，不然你为什么答应带我们玩？那么投入？
Rex沉默，那个时候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加上一张票的人情。Rex的内心复杂无比，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举动会给别人造成这样的困扰。
“是我错了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Rex。”
诚然，是他自己的错。他本来就不应该勾搭上这些人，更不应该过来看这一眼，承认他就是Rex。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很麻烦的人，这些人也不该和他扯上关系。他们会被记者骚扰，被狗仔跟踪，会打破他们本来的宁静生活。
楚冉的背后不远处站着她的小伙伴，Rex还记得他们的id，大概左边最瘦长的那个是竹竿、右边的胖胖的叫胖墩儿、中间那个大概就是剩下的阿福，他们都是这个游戏的热爱者。
Rex冲他们笑了一下，“认识你们很高兴，再见。”
他说着转身离开，没有犹豫。
郑伯庸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训练。
他心里兜着事儿，选人的时候英雄半天没选着，最后不知道确定了一个鬼英雄，总之就是不能用。
老张脸黑的当下把训练赛都给终止了，又开始批评Rex。要说这事实在是可大可小，虽然说训练赛比较随意，但没选到该选的英雄在赛场上也是不可犯的低级错误。
老张这个人人不坏，但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Rex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本来心情已是不好的Rex，顿时觉得脑袋爆炸。
一片安静的训练赛只回荡着Rex的挑衅——
“你TM说够了吗？”
---
儿子帅~！
哦还有不知道‘冷眼旁观’是什么的朋友？
就是以前Rex带他们玩的小号ID……
啪啪啪。
郑伯庸屁股上又挨上三下戒尺。
“疼吗？”郑述水问。
小孩脑门上浮着一层薄汗，眼睛盯着地面不肯说话。
郑述水轻笑，没关系， 对倔强的小孩他总是有办法的。
他略一抬手，小孩咬咬下唇，不肯动作。
郑伯庸屁股已经火辣辣的疼，他一会还要训练，再挨不住更多的板子。
“不动？”
小孩稍微退了半步，过了许久终于妥协，略侧过身去。
六下——翻倍打的。
“疼吗？”郑述水再问。
郑伯庸站远了些，虚虚摸着屁股站着，有些害怕他还要打，因此犹豫着点点头。
“坐回去，继续。”
小孩抹了一把汗，吸吸鼻子又坐回椅子里，连屁股不敢坐实了。
“别再让我看到你走神。”
“我没走神。”郑伯庸小声反驳，那还不让漏几个兵啦。
“还要争是吗？”
他脸色一冷，手上还拽着戒尺，郑伯庸唯唯诺诺不敢再说，只是心里就不定像面上那么乖了。
我让你给我开小灶，又没让你盯着我训练。你这个样子，除了你弟弟郑伯庸，谁受得了你，分分钟被你打退役。
郑述水用戒尺敲敲他脑袋：“小孩，你可上点心吧。”
郑伯庸忍了又忍，将气往肚子里咽了咽，最后朝空气翻了一个白眼。
十几天的集训生活很快过去，一行人坐上开往这座城市体育馆的巴士，众人瞩目的全明星赛事如期而至。
今日除了柄中怀没有个人单挑赛之外，其他四名队员都会上场，最后一场是和外卡赛区的团队赛。
体院馆的门口粉丝非常热情，不少中国粉丝在面上用颜料画上了中国国旗，还有Kiao和Rex的粉丝，举着电子版和小红旗助威。
“Rex，Rex！”女孩用力喊着，声音却被埋没在人山人海中。她想向前挤，却一会又被人群推向了后方。
“哎，算了，楚冉，就算他是冷眼旁观又怎么样？他是Rex呀。”女孩的小伙伴劝道。
Rex和队友说笑着走过通道，他的目光晃过人群，却无法在其中辨识中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理所当然。
楚冉苦笑着，因为他是Rex，是那个万人追捧的小明星呀。
场馆内——
郑述水替小孩仔细放松放松手臂肌肉，这当然是只属于Rex一个人的殊荣。
第一场开场赛是Rex和北美中单Ozzy的单挑赛。Lol这款游戏的单挑赛设定含有一部分运气因素，因为没有其他位置的干预，仅仅是1v1的对决，双方无法看到对方会选择什么英雄，如果选到的英雄被克制，就会处在先天劣势，在天赋和符文选择上也会有很大讲究。
所以Rex除了挨打之外，郑述水授予他的其他东西，让他觉得挨打完全值得。
就光Ozzy这一个选手，郑述水就模拟几十种可能发生的BP场景，并且在天赋符文的配置上都和Rex本人有过交流， 这个游戏操作实力很重要，分析和预测更重要。
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娱乐赛罢了，郑述水实在是花了功夫在这上面。主要是管不住的嘴的拳头内部好友向郑述水悄悄透露了一点无足轻重的小道消息——比如说这次单挑赛冠军的奖品，连他都忍不住小小心动了一下。
队友拍拍Rex的肩膀推着他上场了，这依然是等了太久的一场比赛，尽管只是一场娱乐赛。
Rex走上台，他的队友Ozzy亦然，观众的欢呼热烈且沸腾。他们或许是在为对手欢呼，这是Ozzy的主场。
Rex和他对手互相握手，放开，在机子前坐下来。
想赢，非常想赢。
他拿出鼠标键盘开始调试，BP开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是兴奋。
郑述水其实对自己弟弟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他看见双方英雄选定的时候，他知道弟弟没有问题。
两个选手都是中单选手，但两个人都选了射手，一个维鲁斯，一个奎因。
Rex选择的维鲁斯因为手长的缘故，再凭借他精准的技能预判，在前期消耗上已经占据优势。
Ozzy的奎因爆发极高，找了一波机会上前两人互相换了一波血，Ozzy的奎因技能打完向后撤退，Rex并未深追，两人双双回头吃掉己方血药。
此时Rex血量上已经占据巨大优势，一波兵线过后，Ozzy略显着急，上前和Rex强行换血丢出虚弱，Rex小身板往后一拉，完美浪费对方虚弱。Ozzy显然错过赢取比赛的时机，兵线向Rex这边压过去，Ozzy最后一搏上前挂引燃，但Rex手上由拽着虚弱，Ozzy明显伤害不足被Rex点死炸出一地彩蛋，胜负已定。
单挑赛其实是一个比操作细节和心里，还有套路的比赛。
Rex和对手握过手，Ozzy看起来也没有很失落，只是笑着握手，还拍了拍Rex的肩。
倒是Rex迫不及待冲下台对许文豪：“只有你会adc吗？”
“你最好别碰上我，”许文豪不屑一顾，“不和你多bb，我上了。”
接下来几场比赛除了未上场的柄中怀外，只有打野的王家瑜输了比赛，许文豪和Kiao都在单挑赛中顺利晋级下一轮。
打野位的对线处理会相对差一些，这无可厚非。
再那之后是团队赛，外卡队和中国队的5v5。第一天似乎是一场热身战，在柄中怀和Kiao两个老将的指挥下，中国队始终掌握着进攻节奏，不负众望稳稳地拿下比赛。
等他们收拾行李回去的时候，路过通道时，外面有些吵闹。
有人似乎在试图和工作人员说些什么，却被工作人员拦在外面，Rex看了一眼远处那女孩，有些眼熟。
“教练，我过去看一眼。”Rex和他哥说。
郑述水看了他一眼，还是‘嗯’了一声，吩咐道：“快些，别让大家等你。”
“知道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过去了。
楚冉很想确认她之前遇见的那个俏皮可爱的人到底是不是Rex。
“是我啊！”楚冉看见Rex很开心。
Rex一愣，是那个送他门票的女孩，他抓抓脑袋，“啊，是你啊，有事吗？”
“真的是你？Rex。”楚冉有些激动，“那之后你就没消息了！大家可想你了。”
一面之缘，一起玩过几场游戏罢了。
Rex歉意一笑，“抱歉，那个时候的事拜托可以不可以帮我保密？因为可能会成为不认真训练的证据。”
“当然。”
“谢谢，”Rex转身要离开：“我队友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等等Rex！”楚冉喊住他，“就这样？”
Rex比较迟钝：“哦，哦。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方便送你出去，从左边走到尽头就是出……”
“哎？你怎么了？”
楚冉低着头，看起来很难过。Rex实在不会处理这样的场面，早知道他就不过来多此一举了。
“我以为我们对你来说总有一些不一样的，不然你为什么答应带我们玩？那么投入？
Rex沉默，那个时候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加上一张票的人情。Rex的内心复杂无比，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举动会给别人造成这样的困扰。
“是我错了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Rex。”
诚然，是他自己的错。他本来就不应该勾搭上这些人，更不应该过来看这一眼，承认他就是Rex。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很麻烦的人，这些人也不该和他扯上关系。他们会被记者骚扰，被狗仔跟踪，会打破他们本来的宁静生活。
楚冉的背后不远处站着她的小伙伴，Rex还记得他们的id，大概左边最瘦长的那个是竹竿、右边的胖胖的叫胖墩儿、中间那个大概就是剩下的阿福，他们都是这个游戏的热爱者。
Rex冲他们笑了一下，“认识你们很高兴，再见。”
他说着转身离开，没有犹豫。
郑伯庸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训练。
他心里兜着事儿，选人的时候英雄半天没选着，最后不知道确定了一个鬼英雄，总之就是不能用。
老张脸黑的当下把训练赛都给终止了，又开始批评Rex。要说这事实在是可大可小，虽然说训练赛比较随意，但没选到该选的英雄在赛场上也是不可犯的低级错误。
老张这个人人不坏，但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Rex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本来心情已是不好的Rex，顿时觉得脑袋爆炸。
一片安静的训练赛只回荡着Rex的挑衅——
“你TM说够了吗？”
---
儿子帅~！
哦还有不知道‘冷眼旁观’是什么的朋友？
就是以前Rex带他们玩的小号ID……
更完上一章的晚上我就决定改文了，38和39这两章有点把哥哥的形象写崩了。所以着笔改了一下，虽然改文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一种折磨……毕竟可能会有先入为主，还要看一些重复剧情什么的（顶锅逃走）……改完之后大家再多谈谈建议吧，看看这个版本好，还是旧的版本好，不管是吐槽还是什么鱼片都来之不拒~
第三十八章
“你说什么？”
“Rex！”
老张和郑述水的声音同时打破沉默。
郑伯庸用手抓了一把头发，想发作又碍于他哥不好发作。
“出去冷静一下。”郑述水适时地下了命令，没有给双方扩大矛盾的机会。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张未说话只当默认。郑伯庸在气头上，思考能力呈直线下降，当然领不了这份情，只当他哥赶他出训练室，不让他参与训练。
显然郑伯庸误会了郑述水的意思，这房间里一屋子人正在团队训练，全明星又不是战队赛，还能上个替补什么的，全明星无替补队员，五个人缺一不可。
郑伯庸推开椅子就走出去回了房间，呆在房间里再没出去。
郑述水过来找他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你在干吗？”
郑伯庸躺在床上，心里还憋着气。
听他这么问，自然就用郑述水的话顺口顶回去：“冷静。”
郑述水一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深沉下来，他走前两步，拽起郑伯庸的领子一扯。
郑伯庸整个人被他粗暴的举动从床上拉起来，领口的扣子都崩掉了两颗，脖子被勒得生疼。
出于本能郑伯庸挣扎不止，更何况他不清楚郑述水这么做的意图，只好一边赖在着地板上，一边惊恐道：“哥！”
郑述水哪里理他呢？
手臂略一用力，郑伯庸就被他从地板上又拉拽起来。郑伯庸咳了好几下，顺着他的力道被他哥拉进了浴室。
郑述水把他扔进浴缸，郑伯庸尚未睁眼，莲蓬头的水已经刷一下朝他喷来，他一下未防备，眼睛里便打不开了，连呛了几口水，伏在浴缸边呛得咳嗽，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滚烫的皮肤突然受到来自凉水的冲击，尽管是夏天，郑伯庸还是抖了一会才遏制住自己。
太狼狈了，太委屈了，为了个糟老头子。
水淅淅沥沥冲了好一会儿，郑述水才将水关了。
“擦干出来。”郑述水一匹浴巾丢在他头顶，面无表情。
郑伯庸将浴巾拿下来扔在地上。
郑述水看也不看他自己先出去，也实在是不知如何管他。这个时间截点，明天还有比赛，想着小孩态度好一点，认认错这件事就算了。
那能怎么样呢，真的打断戒尺吗？别说打断戒尺了，就是打上一两百下，弟弟还能继续比赛吗？他能让弟弟在那样的状态上场吗？
答案是否定的。
弟弟浑身湿透走出来，很明显没有做任何措施，甚至没有擦一把脸，水顺着脸颊一道道流下来。
郑述水看着他，对弟弟有些失望。
郑伯庸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气的，像小兽发出的低吼：“这事没完。”
“你说什么？”郑述水难以置信弟弟说出这样的话。
“这事没完！”
虽然老张脾气差了点，但这件事是弟弟自己做错。现在他一个人不合时宜的赌气，全队训练进度都被一个人拖沓。后天就要打欧洲队，欧洲队实力不容小觑，他这般一闹，又不知道要和队友生出多少嫌隙。他还只当自己是在IC队内，队友怎么包容他都不为过。
他没有分寸，半点没有。
郑述水坐在床边，将眼镜用擦镜布仔细擦了擦。他并没有很高的近视度数，因此不常戴眼镜，有时候开车、看电影才戴一戴。他将眼镜放在床头柜边，看也不去看郑伯庸。
“掌嘴。”
那话语又淡漠又平稳，始终令人无法违抗、不敢辩驳。
郑伯庸愣在原地，手根本抬不起来，他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又如何可能真的抬手去打自己？
郑述水站起身向他走过来。
郑伯庸向后退了两步，贴近墙边退无可退，他低着头视线一直停在郑述水衬衫第二颗扣子上。
“我打？”郑述水问他。
郑伯庸哑着嗓子，半天才：“不……”
没有等他说完，这一巴掌给得实在利落。郑伯庸脸上还有水渍未干，这一下下去，异常响亮，脸上指印立马浮现出来，半边脸都肿起来。
郑述水甩了甩手，他半边手也麻了，看着郑伯庸问道：“我是怎么说的？”
郑伯庸听他如此问，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他哥从来向着外人，向来如此。
“哭？”郑述水问他，“有脸哭？郑伯庸？”
郑伯庸只是流眼泪，他所谓的自尊心千仓百孔。
“你告诉我现在怎么收场？”郑述水看着他，“你说一个方案。”
郑伯庸哭得小花脸，他仰头冲着郑述水，怒气上头， “我什么好收场的？我是不是得对他八拜九扣？恩？”
“有什么了不起！？恩？有什么了不起，教练了不起，哥哥了不起吗！？”
面对暴躁的小孩，郑述水很平静，他弯身从电视机下方的抽屉里抽出戒尺，他问郑伯庸：“打你两百下，你会改错吗？”
郑伯庸冷笑，“你试试看啊。”
郑述水打量着他，比之前更冷静，“我不知道戒尺对你起什么作用。”
“或许是我的问题。我也在想十六年，我教了你一些什么？你自己做错事，别人说一句你要骂回去，耽误所有人的时间不说，对此概不认错。”
郑述水握着戒尺的手一松，戒尺落在了郑伯庸脚边。
郑伯庸心里‘咯噔’一下。
郑述水看着他，一字一句咬进郑伯庸心里。
“我一下，都不会打你。”
始料未及。
“你说什么？”
“Rex！”
老张和郑述水的声音同时打破沉默。
郑伯庸用手抓了一把头发，想发作又碍于他哥不好发作。
“出去冷静一下。”郑述水适时地下了命令，没有给双方扩大矛盾的机会。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张未说话只当默认。郑伯庸在气头上，思考能力呈直线下降，当然领不了这份情，只当他哥赶他出训练室，不让他参与训练。
显然郑伯庸误会了郑述水的意思，这房间里一屋子人正在团队训练，全明星又不是战队赛，还能上个替补什么的，全明星无替补队员，五个人缺一不可。
郑伯庸推开椅子就走出去回了房间，呆在房间里再没出去。
郑述水过来找他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你在干吗？”
郑伯庸躺在床上，心里还憋着气。
听他这么问，自然就用郑述水的话顺口顶回去：“冷静。”
郑述水一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深沉下来，他走前两步，拽起郑伯庸的领子一扯。
郑伯庸整个人被他粗暴的举动从床上拉起来，领口的扣子都崩掉了两颗，脖子被勒得生疼。
出于本能郑伯庸挣扎不止，更何况他不清楚郑述水这么做的意图，只好一边赖在着地板上，一边惊恐道：“哥！”
郑述水哪里理他呢？
手臂略一用力，郑伯庸就被他从地板上又拉拽起来。郑伯庸咳了好几下，顺着他的力道被他哥拉进了浴室。
郑述水把他扔进浴缸，郑伯庸尚未睁眼，莲蓬头的水已经刷一下朝他喷来，他一下未防备，眼睛里便打不开了，连呛了几口水，伏在浴缸边呛得咳嗽，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滚烫的皮肤突然受到来自凉水的冲击，尽管是夏天，郑伯庸还是抖了一会才遏制住自己。
太狼狈了，太委屈了，为了个糟老头子。
水淅淅沥沥冲了好一会儿，郑述水才将水关了。
“擦干出来。”郑述水一匹浴巾丢在他头顶，面无表情。
郑伯庸将浴巾拿下来扔在地上。
郑述水看也不看他自己先出去，也实在是不知如何管他。这个时间截点，明天还有比赛，想着小孩态度好一点，认认错这件事就算了。
那能怎么样呢，真的打断戒尺吗？别说打断戒尺了，就是打上一两百下，弟弟还能继续比赛吗？他能让弟弟在那样的状态上场吗？
答案是否定的。
弟弟浑身湿透走出来，很明显没有做任何措施，甚至没有擦一把脸，水顺着脸颊一道道流下来。
郑述水看着他，对弟弟有些失望。
郑伯庸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气的，像小兽发出的低吼：“这事没完。”
“你说什么？”郑述水难以置信弟弟说出这样的话。
“这事没完！”
虽然老张脾气差了点，但这件事是弟弟自己做错。现在他一个人不合时宜的赌气，全队训练进度都被一个人拖沓。后天就要打欧洲队，欧洲队实力不容小觑，他这般一闹，又不知道要和队友生出多少嫌隙。他还只当自己是在IC队内，队友怎么包容他都不为过。
他没有分寸，半点没有。
郑述水坐在床边，将眼镜用擦镜布仔细擦了擦。他并没有很高的近视度数，因此不常戴眼镜，有时候开车、看电影才戴一戴。他将眼镜放在床头柜边，看也不去看郑伯庸。
“掌嘴。”
那话语又淡漠又平稳，始终令人无法违抗、不敢辩驳。
郑伯庸愣在原地，手根本抬不起来，他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又如何可能真的抬手去打自己？
郑述水站起身向他走过来。
郑伯庸向后退了两步，贴近墙边退无可退，他低着头视线一直停在郑述水衬衫第二颗扣子上。
“我打？”郑述水问他。
郑伯庸哑着嗓子，半天才：“不……”
没有等他说完，这一巴掌给得实在利落。郑伯庸脸上还有水渍未干，这一下下去，异常响亮，脸上指印立马浮现出来，半边脸都肿起来。
郑述水甩了甩手，他半边手也麻了，看着郑伯庸问道：“我是怎么说的？”
郑伯庸听他如此问，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他哥从来向着外人，向来如此。
“哭？”郑述水问他，“有脸哭？郑伯庸？”
郑伯庸只是流眼泪，他所谓的自尊心千仓百孔。
“你告诉我现在怎么收场？”郑述水看着他，“你说一个方案。”
郑伯庸哭得小花脸，他仰头冲着郑述水，怒气上头， “我什么好收场的？我是不是得对他八拜九扣？恩？”
“有什么了不起！？恩？有什么了不起，教练了不起，哥哥了不起吗！？”
面对暴躁的小孩，郑述水很平静，他弯身从电视机下方的抽屉里抽出戒尺，他问郑伯庸：“打你两百下，你会改错吗？”
郑伯庸冷笑，“你试试看啊。”
郑述水打量着他，比之前更冷静，“我不知道戒尺对你起什么作用。”
“或许是我的问题。我也在想十六年，我教了你一些什么？你自己做错事，别人说一句你要骂回去，耽误所有人的时间不说，对此概不认错。”
郑述水握着戒尺的手一松，戒尺落在了郑伯庸脚边。
郑伯庸心里‘咯噔’一下。
郑述水看着他，一字一句咬进郑伯庸心里。
“我一下，都不会打你。”
始料未及。
38.2
郑伯庸知道自己做错，他只是面子上有一点儿下不来。如果他哥能哄一哄他，如果。
冰袋敷在脸上刺得伤处生疼，自来水哗哗流走，郑伯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冰袋扔在一旁，用毛巾擦了两把脸。
脸上的浮肿不似开始那么明显了，大概明天就会消肿。
郑伯庸打着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戒尺还静静躺在原地，郑伯庸连弯一下腰都不愿，眼不见心不烦。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裤子，躺回床上。他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远远没想到自己折腾了这么久，都已经快到下训时间了。
他静静躺了一会，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也无心做任何事。过了一小会儿，他自己爬起来，把地上的戒尺捡起来扔回了抽屉里。
郑述水再回来时，气氛有点冷，郑伯庸连他脸色都不敢去瞧，只是缩在被子里。
郑述水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板蓝根，用温水化开端去给郑伯庸。他既不去拉他，也不做劝诫，只是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边便走开了。
郑伯庸瞥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碗，舔了舔嘴唇。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悄无声息坐起来，端起碗咕咚咕咚吞进肚子里。
他从小就是喝着板蓝根长大的，那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一点点甜，一点点苦涩。小时候郑述水就总是哄着他，吃药或是别的什么。是不是他长大了，他哥一点点都不愿宠他了？
那种莫名的滋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把碗放在一旁，又缩进被窝里。
郑述水过来收碗时，小孩裹着的被子难以察觉地细微颤动。郑述水脚步一顿，被子里的小孩似乎察觉到什么，又恢复静止。
郑述水看着那碗喝空的药碗，想低头看一看小孩，最终还是抬脚离开。
第二天一早，郑伯庸的脸倒是看不出什么肿痕了，只是眼睛肿得厉害。
郑伯庸对着镜子使劲瞪眼睛，企图让肿起来的眼睛看起来正常一些，他这个人还是很注重形象的，眼睛肿起来什么的很羞啊。
他折腾两下头顶的‘鸟窝’，习惯性喊：“哥，帮我拿个……”
哦，是了，他哥连早餐都没等他一起去吃自己先走了。
郑伯庸胡乱抹了一把脸，决定保持一把‘不理就不理’的心态。他哥这个态度也就罢了，他没想到训练室的氛围也有点炸。
其实他们这群人都是被工作人员当稀有动物供着的，人在异乡，生怕他们有一点吃不惯睡不好的，因此昨天的早餐才被队员们吐槽之后，今早就是特意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包子大饼。
郑伯庸来得不算早，他看见桌上摆满中式早点，很是开心，“今天吃这么丰盛？”
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的，但是没人回应他。郑伯庸老尴尬了，最后许文豪遮遮掩掩招呼了他一句‘坐’。
他这边默默坐着，那边王家瑜：“吃这个吗奇队？”
Kiao回他：“给张教和郑教他们吃。”
郑伯庸原是很会看脸色的孩子，他一早发现这群人对他都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态度，就连许文豪也对他躲躲闪闪，就和约好了似的。
特别是Kiao这个人，郑伯庸才拿了一根油条起来。
Kiao便看了一眼油条，“小瑜（王家瑜），油条不要了吗？”
他讪讪缩手，再去拿豆浆要倒。
Kiao又抬一下眼：“豆浆还要不要，老怀（柄中怀）？”
郑伯庸豆浆往前一推，他本来脸皮就薄又好面子，Kiao摆明给不让他好好吃饭，谁稀罕？他把筷子一放，黑着脸出去了。
“过分了吧，奇队。”王家瑜小声道。
Kiao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郑教，摇摇头，“随他去。”
王家瑜耸耸肩，“煎饼果子还要吗？”
Kiao用纸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你留一份放他桌上。”
郑伯庸有些反胃，他说不清是心里难受，还是真的不舒服。他其实很在意Kiao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他对老张出言不逊？
他用冷水冲了一下脸，按捺住想吐的冲动走回去，他站在训练室门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一天开始时的笑容，那些人的面容刻进他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
他终于知道被孤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转过脸，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老张倒是意外的没有过多不理他什么的行为，只是像平时一样给他一些不痛不痒的建议，他哥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只是除了建议，就再吝于多说一句话了。
一个上午而已，郑伯庸已经沉不住气，他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氛围，中午吃饭完午休时他叫住Kiao。
“奇队……”
你何时见过这样的Rex？他对骆绍宁都不曾这般低声下气。
“有事吗？”Kiao很冷淡，一改从前对他的态度。
郑伯庸张了张口，话半天说不出口，是难堪。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Kiao不想给他太多时间。
“你别走，”郑伯庸赶忙叫住他，低声问：“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Kiao以两厘米的身高优势略低了一下头看了眼Rex随即点点头，Rex便跟在他身后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直到他们走到露台，Kiao才停下来，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郑伯庸是一直把他当做邻家大哥哥。虽然Kiao是别的队的队长，他们也曾经是对手，但是Kiao欣赏他，罩着他。现在他哥不理他，Kiao不理他，队友也爱答不理他。
郑伯庸兀自踌躇，他本来是冲动之下叫住Kiao，一路上也没想好如何开口，现下绞尽脑汁，才艰难吐出四个字：“我……我很恶劣？”
Kiao心里笑了一下他的可爱反应，面上不动声色反问他：“你觉得呢？”
郑伯庸脑袋一轰，“我不知道。”
Kiao人靠在露台门边像在劝说，“张教他是很有能力的教练。阿坤都能听他的，你不能？阿坤比你差吗？”
Kiao顿了顿：“我看未必吧。”
郑伯庸撇撇嘴，“切，翻着花夸你家尹坤。”
“是在和你讲道理，”Kiao环着手看他，一字一句，“Rex，一个连教练都不尊重的人，他也没办法获得队友的尊重。”
“他当众羞辱我就是尊重我了吗？”Rex反问他。
Kiao有些惊讶：“羞辱？你昨天训练在干吗呢？走神？被郑教捉到，郑教从来不训你吗？”
这个嘛……
Kiao显然心中有答案了。
“好嘛，昨天心情不好。”Rex许久才对Kiao才这么解释一句，不然他真的要爆炸了。
Kiao靠在门边的身子站直起来，他们其实只有几句话的交流，但是从小孩的状态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哎，你别走呀。”Rex叫住他。
Kiao从他身边经过，笑了一下，轻声说：“没有借口。”
Rex看着他的笑，突然一下就好像就释怀了。
他大声喊：“知道了！”
“不准不理我了，知道吗？”
Kiao摆摆手，给豁然开朗的Rex留下了一个背影。
郑伯庸知道自己做错，他只是面子上有一点儿下不来。如果他哥能哄一哄他，如果。
冰袋敷在脸上刺得伤处生疼，自来水哗哗流走，郑伯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冰袋扔在一旁，用毛巾擦了两把脸。
脸上的浮肿不似开始那么明显了，大概明天就会消肿。
郑伯庸打着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戒尺还静静躺在原地，郑伯庸连弯一下腰都不愿，眼不见心不烦。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裤子，躺回床上。他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远远没想到自己折腾了这么久，都已经快到下训时间了。
他静静躺了一会，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也无心做任何事。过了一小会儿，他自己爬起来，把地上的戒尺捡起来扔回了抽屉里。
郑述水再回来时，气氛有点冷，郑伯庸连他脸色都不敢去瞧，只是缩在被子里。
郑述水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板蓝根，用温水化开端去给郑伯庸。他既不去拉他，也不做劝诫，只是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边便走开了。
郑伯庸瞥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碗，舔了舔嘴唇。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悄无声息坐起来，端起碗咕咚咕咚吞进肚子里。
他从小就是喝着板蓝根长大的，那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一点点甜，一点点苦涩。小时候郑述水就总是哄着他，吃药或是别的什么。是不是他长大了，他哥一点点都不愿宠他了？
那种莫名的滋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把碗放在一旁，又缩进被窝里。
郑述水过来收碗时，小孩裹着的被子难以察觉地细微颤动。郑述水脚步一顿，被子里的小孩似乎察觉到什么，又恢复静止。
郑述水看着那碗喝空的药碗，想低头看一看小孩，最终还是抬脚离开。
第二天一早，郑伯庸的脸倒是看不出什么肿痕了，只是眼睛肿得厉害。
郑伯庸对着镜子使劲瞪眼睛，企图让肿起来的眼睛看起来正常一些，他这个人还是很注重形象的，眼睛肿起来什么的很羞啊。
他折腾两下头顶的‘鸟窝’，习惯性喊：“哥，帮我拿个……”
哦，是了，他哥连早餐都没等他一起去吃自己先走了。
郑伯庸胡乱抹了一把脸，决定保持一把‘不理就不理’的心态。他哥这个态度也就罢了，他没想到训练室的氛围也有点炸。
其实他们这群人都是被工作人员当稀有动物供着的，人在异乡，生怕他们有一点吃不惯睡不好的，因此昨天的早餐才被队员们吐槽之后，今早就是特意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包子大饼。
郑伯庸来得不算早，他看见桌上摆满中式早点，很是开心，“今天吃这么丰盛？”
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的，但是没人回应他。郑伯庸老尴尬了，最后许文豪遮遮掩掩招呼了他一句‘坐’。
他这边默默坐着，那边王家瑜：“吃这个吗奇队？”
Kiao回他：“给张教和郑教他们吃。”
郑伯庸原是很会看脸色的孩子，他一早发现这群人对他都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态度，就连许文豪也对他躲躲闪闪，就和约好了似的。
特别是Kiao这个人，郑伯庸才拿了一根油条起来。
Kiao便看了一眼油条，“小瑜（王家瑜），油条不要了吗？”
他讪讪缩手，再去拿豆浆要倒。
Kiao又抬一下眼：“豆浆还要不要，老怀（柄中怀）？”
郑伯庸豆浆往前一推，他本来脸皮就薄又好面子，Kiao摆明给不让他好好吃饭，谁稀罕？他把筷子一放，黑着脸出去了。
“过分了吧，奇队。”王家瑜小声道。
Kiao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郑教，摇摇头，“随他去。”
王家瑜耸耸肩，“煎饼果子还要吗？”
Kiao用纸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你留一份放他桌上。”
郑伯庸有些反胃，他说不清是心里难受，还是真的不舒服。他其实很在意Kiao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他对老张出言不逊？
他用冷水冲了一下脸，按捺住想吐的冲动走回去，他站在训练室门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新一天开始时的笑容，那些人的面容刻进他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
他终于知道被孤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转过脸，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老张倒是意外的没有过多不理他什么的行为，只是像平时一样给他一些不痛不痒的建议，他哥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只是除了建议，就再吝于多说一句话了。
一个上午而已，郑伯庸已经沉不住气，他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氛围，中午吃饭完午休时他叫住Kiao。
“奇队……”
你何时见过这样的Rex？他对骆绍宁都不曾这般低声下气。
“有事吗？”Kiao很冷淡，一改从前对他的态度。
郑伯庸张了张口，话半天说不出口，是难堪。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Kiao不想给他太多时间。
“你别走，”郑伯庸赶忙叫住他，低声问：“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Kiao以两厘米的身高优势略低了一下头看了眼Rex随即点点头，Rex便跟在他身后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直到他们走到露台，Kiao才停下来，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郑伯庸是一直把他当做邻家大哥哥。虽然Kiao是别的队的队长，他们也曾经是对手，但是Kiao欣赏他，罩着他。现在他哥不理他，Kiao不理他，队友也爱答不理他。
郑伯庸兀自踌躇，他本来是冲动之下叫住Kiao，一路上也没想好如何开口，现下绞尽脑汁，才艰难吐出四个字：“我……我很恶劣？”
Kiao心里笑了一下他的可爱反应，面上不动声色反问他：“你觉得呢？”
郑伯庸脑袋一轰，“我不知道。”
Kiao人靠在露台门边像在劝说，“张教他是很有能力的教练。阿坤都能听他的，你不能？阿坤比你差吗？”
Kiao顿了顿：“我看未必吧。”
郑伯庸撇撇嘴，“切，翻着花夸你家尹坤。”
“是在和你讲道理，”Kiao环着手看他，一字一句，“Rex，一个连教练都不尊重的人，他也没办法获得队友的尊重。”
“他当众羞辱我就是尊重我了吗？”Rex反问他。
Kiao有些惊讶：“羞辱？你昨天训练在干吗呢？走神？被郑教捉到，郑教从来不训你吗？”
这个嘛……
Kiao显然心中有答案了。
“好嘛，昨天心情不好。”Rex许久才对Kiao才这么解释一句，不然他真的要爆炸了。
Kiao靠在门边的身子站直起来，他们其实只有几句话的交流，但是从小孩的状态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哎，你别走呀。”Rex叫住他。
Kiao从他身边经过，笑了一下，轻声说：“没有借口。”
Rex看着他的笑，突然一下就好像就释怀了。
他大声喊：“知道了！”
“不准不理我了，知道吗？”
Kiao摆摆手，给豁然开朗的Rex留下了一个背影。
39.1
郑伯庸要回去午休。
但他没有门卡，这是一个问题。
他不想敲门，不想面对冷着脸的哥哥。
郑伯庸站在房门口犹豫，要不去许文豪那间蹭一个床位？还是算了，上午他们都不理人，腆着脸去算怎么回事。
他正思虑着，左右为难之间房门倒是开了。
郑述水从里面把门打开，也没和郑伯庸打招呼，顺脚就进了一旁的浴室。
郑伯庸撇撇嘴，他又不出门，好像知道自己要回来似的。
郑伯庸进门后趴在床上，窗外碧蓝天空下流云缓慢地移动，午后的时光很悠闲，可以睡足一整小时。
浴室里传来花洒喷水声，大中午洗澡，神经病。
郑伯庸翻了个身，像只慵懒的猫。
啊——神经病居然不理他，打他脸就不计较了，凭什么不理人。
不一会儿花洒停了，郑伯庸把空调遥控拿出来开低几度，假装闭上眼，大半条腿都露在外面。
郑述水果然也没一会儿就擦着头发出来，走过空调底下被冷风吹得一阵凉飕飕。
小孩趴在床上睡着了，太贪凉了，被子也不盖好，空调风对着吹。
郑述水叹口气，走过来把被子给他提了提，郑伯庸趁机蹬了蹬腿，郑述水一巴掌轻轻打在他小腿上，给他拉了下被子盖好。
郑伯庸正睁了一只眼偷看他哥，见他哥起身赶紧又闭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亲哥站在一旁倒是不走了，仿佛在细细打量自己。
难道被发现了？
假装翻了个身背对他哥，不然眼神压力太大抗不住。
正巧有手机铃声响起来，郑述水才移步去接手机。
“妈？”郑述水接起电话。
郑伯庸一听来人，耳朵都竖起来。
“恩，午休呢。”
“他睡着了。”
“恩，挺好的，他……很乖。”
范云薇一听他这个语气就觉得有些不对，“你们每次吵架，都不让我听小啵电话。”
郑述水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小孩是真的睡着了，“他要告状还愁找不到机会吗？”
“你呀，告状有什么用？”范云薇笑着说大儿子。
郑述水回头看小孩的耳朵可疑的动了动，转身推开阳台门走出去，不再让小孩偷听对话。
郑伯庸听不到后续有些遗憾，只是觉得他哥这个人忒口是心非，还说自己很乖，昨天才冲他发一顿火。郑伯庸想到就烦躁，将夹在腿里的枕头往后蹬出去，结果一用力，把放在后面的凳子都给弄倒了。
郑伯庸一捂脸，缩进被子里。
郑述水听到动静进来，大概是电话里问‘怎么了’，郑述水回了句：“某只小乌龟不安分。”
郑伯庸好气，但是缩在被子里不敢动，继续装睡。
等到下午出去训练的时候，郑伯庸主动喊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郑述水衣服都换好了，也没说等还是不等。
郑伯庸看他那张脸，还以为没戏了，谁知道他慢悠悠磨蹭了好久才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郑述水正站在门口。
郑述水没有说一句话，郑伯庸都有些怀疑他哥到底是不是在等他，两人一路无言。他突然停下脚步，他哥也没有发觉，只是越走越远。
心里的失落感在蔓延，郑伯庸知道自己那天行为很冲动，他已经知道错了。他看着郑述水的背影，心里默念你回头，如果你回头了，我就认错。
斜对门的Kiao正好开门走出来，他正好看见Rex站在门口。他把门锁好，又顺势揉了一把Rex脑袋，“站在这干吗？”
郑伯庸呆呆站着，他看见郑述水微微侧了侧身，似乎是因为Kiao的出现他才抬脚径自走了。
再迈进训练室的时候，他面对老张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听进了郑述水和Kiao的话，训练的时候十分配合不说，时不时还问他一两句‘这样ok吗？张教’，他这样强烈征求意味的问话一说，大家都看出来Rex是在为昨天不当的话语表示歉意，他逐渐展示自己对老张的尊重，尽管他不需要明言去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郑述水看见弟弟时不时看向自己，在意自己的举动和态度，他自然是不会做过多回应的。
他不是非要弟弟示弱不可，那是掌控不是教育。郑述水心里叹口气，他思考过或许是他对弟弟的教育方式出现问题，导致小孩儿回回都是‘虚心认错’，回回再是‘屡教不改’。他可以慢慢学，可以犯错误，但是急躁、鲁莽、冲动，这样的错说了千千万万回，小孩用行动告诉你什么是‘死也不改’。
Rex从小就是这样的孩子，他有个性，喜欢做自己，敢爱敢恨。如果Rex只做普通人的话，他想他什么也不必约束他，随他和别人打架，随他替别人出头，他爱张扬就张扬，他爱做任何事情就去做。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从来不在意是给别人赔几块玻璃钱或是赔礼道歉亦或是别的什么。
Rex不是普通孩子，他是全名偶像。他上上下下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他，他的所作所为有一丝不妥，等待他的是什么？郑述水也不知道，倘若有一天弟弟千夫所指，他又还能做什么？是为弟弟无力辩解，还是将孩子搂在怀里哄？
没有任何作用，郑述水回了回神，小孩的事实在让他伤神，只是他不是Rex，他控制得很好。
昨日的闹剧已经让团队训练往后拖了拖，因此今天下午就直接开始团队训练。
这只新组的队伍基本上也是以Rex为重心的队伍，Rex很熟悉这套打法，他在IC从来就是这个套路，他深知作为队伍重心应该怎样领导队伍胜利。
昨天对战的外卡队基本是试水，明天迎战的欧洲队和大后天的韩国队才是真正的大头。队员间的契合度其实已经合格，当晚郑述水协助老张部署了一下明天的战术，包括BP策略在内一并给队员讲解。
郑伯庸托着下巴看他哥，虽然他哥明明当担的是个副教练，那发光发亮程度也完全不能被正教练掩盖住。
郑述水用记号笔敲敲白板，这边解释着明天的布局，那边眼神不经意瞟过弟弟，正巧弟弟也在打量他，两人视线碰撞了一下。弟弟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片刻后他看见小孩忍不住的嘴角一直在上扬，郑述水也不知道小孩到底在笑什么。
郑伯庸看见他哥拔开记号笔在小地图中单这个位置上重复画了好几个圈，立马正襟危坐，恢复到‘严肃认真、遵纪守法’的状态。
晚上下训之后郑述水又自己走掉了，
今天训练之后郑伯庸又成功融入小团队，许文豪拉着他讨论战术。郑述水提起笔记本，和张教说了几句话后就自己走掉了。
郑伯庸和许文豪一讨论又是半个多小时，等他回去的时候，郑述水电脑开好了等他，下训后的一两个小时正是郑伯庸的‘小灶’时间。
郑伯庸看他的脸色，小声试探道：“你怎么不等我？”
郑述水站在电脑旁，敲了敲桌面，不提这个话题。
郑伯庸像是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坐到椅子前，乖乖开电脑不敢再提。
郑伯庸要回去午休。
但他没有门卡，这是一个问题。
他不想敲门，不想面对冷着脸的哥哥。
郑伯庸站在房门口犹豫，要不去许文豪那间蹭一个床位？还是算了，上午他们都不理人，腆着脸去算怎么回事。
他正思虑着，左右为难之间房门倒是开了。
郑述水从里面把门打开，也没和郑伯庸打招呼，顺脚就进了一旁的浴室。
郑伯庸撇撇嘴，他又不出门，好像知道自己要回来似的。
郑伯庸进门后趴在床上，窗外碧蓝天空下流云缓慢地移动，午后的时光很悠闲，可以睡足一整小时。
浴室里传来花洒喷水声，大中午洗澡，神经病。
郑伯庸翻了个身，像只慵懒的猫。
啊——神经病居然不理他，打他脸就不计较了，凭什么不理人。
不一会儿花洒停了，郑伯庸把空调遥控拿出来开低几度，假装闭上眼，大半条腿都露在外面。
郑述水果然也没一会儿就擦着头发出来，走过空调底下被冷风吹得一阵凉飕飕。
小孩趴在床上睡着了，太贪凉了，被子也不盖好，空调风对着吹。
郑述水叹口气，走过来把被子给他提了提，郑伯庸趁机蹬了蹬腿，郑述水一巴掌轻轻打在他小腿上，给他拉了下被子盖好。
郑伯庸正睁了一只眼偷看他哥，见他哥起身赶紧又闭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亲哥站在一旁倒是不走了，仿佛在细细打量自己。
难道被发现了？
假装翻了个身背对他哥，不然眼神压力太大抗不住。
正巧有手机铃声响起来，郑述水才移步去接手机。
“妈？”郑述水接起电话。
郑伯庸一听来人，耳朵都竖起来。
“恩，午休呢。”
“他睡着了。”
“恩，挺好的，他……很乖。”
范云薇一听他这个语气就觉得有些不对，“你们每次吵架，都不让我听小啵电话。”
郑述水笑了一下，也不解释小孩是真的睡着了，“他要告状还愁找不到机会吗？”
“你呀，告状有什么用？”范云薇笑着说大儿子。
郑述水回头看小孩的耳朵可疑的动了动，转身推开阳台门走出去，不再让小孩偷听对话。
郑伯庸听不到后续有些遗憾，只是觉得他哥这个人忒口是心非，还说自己很乖，昨天才冲他发一顿火。郑伯庸想到就烦躁，将夹在腿里的枕头往后蹬出去，结果一用力，把放在后面的凳子都给弄倒了。
郑伯庸一捂脸，缩进被子里。
郑述水听到动静进来，大概是电话里问‘怎么了’，郑述水回了句：“某只小乌龟不安分。”
郑伯庸好气，但是缩在被子里不敢动，继续装睡。
等到下午出去训练的时候，郑伯庸主动喊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郑述水衣服都换好了，也没说等还是不等。
郑伯庸看他那张脸，还以为没戏了，谁知道他慢悠悠磨蹭了好久才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郑述水正站在门口。
郑述水没有说一句话，郑伯庸都有些怀疑他哥到底是不是在等他，两人一路无言。他突然停下脚步，他哥也没有发觉，只是越走越远。
心里的失落感在蔓延，郑伯庸知道自己那天行为很冲动，他已经知道错了。他看着郑述水的背影，心里默念你回头，如果你回头了，我就认错。
斜对门的Kiao正好开门走出来，他正好看见Rex站在门口。他把门锁好，又顺势揉了一把Rex脑袋，“站在这干吗？”
郑伯庸呆呆站着，他看见郑述水微微侧了侧身，似乎是因为Kiao的出现他才抬脚径自走了。
再迈进训练室的时候，他面对老张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听进了郑述水和Kiao的话，训练的时候十分配合不说，时不时还问他一两句‘这样ok吗？张教’，他这样强烈征求意味的问话一说，大家都看出来Rex是在为昨天不当的话语表示歉意，他逐渐展示自己对老张的尊重，尽管他不需要明言去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郑述水看见弟弟时不时看向自己，在意自己的举动和态度，他自然是不会做过多回应的。
他不是非要弟弟示弱不可，那是掌控不是教育。郑述水心里叹口气，他思考过或许是他对弟弟的教育方式出现问题，导致小孩儿回回都是‘虚心认错’，回回再是‘屡教不改’。他可以慢慢学，可以犯错误，但是急躁、鲁莽、冲动，这样的错说了千千万万回，小孩用行动告诉你什么是‘死也不改’。
Rex从小就是这样的孩子，他有个性，喜欢做自己，敢爱敢恨。如果Rex只做普通人的话，他想他什么也不必约束他，随他和别人打架，随他替别人出头，他爱张扬就张扬，他爱做任何事情就去做。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从来不在意是给别人赔几块玻璃钱或是赔礼道歉亦或是别的什么。
Rex不是普通孩子，他是全名偶像。他上上下下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他，他的所作所为有一丝不妥，等待他的是什么？郑述水也不知道，倘若有一天弟弟千夫所指，他又还能做什么？是为弟弟无力辩解，还是将孩子搂在怀里哄？
没有任何作用，郑述水回了回神，小孩的事实在让他伤神，只是他不是Rex，他控制得很好。
昨日的闹剧已经让团队训练往后拖了拖，因此今天下午就直接开始团队训练。
这只新组的队伍基本上也是以Rex为重心的队伍，Rex很熟悉这套打法，他在IC从来就是这个套路，他深知作为队伍重心应该怎样领导队伍胜利。
昨天对战的外卡队基本是试水，明天迎战的欧洲队和大后天的韩国队才是真正的大头。队员间的契合度其实已经合格，当晚郑述水协助老张部署了一下明天的战术，包括BP策略在内一并给队员讲解。
郑伯庸托着下巴看他哥，虽然他哥明明当担的是个副教练，那发光发亮程度也完全不能被正教练掩盖住。
郑述水用记号笔敲敲白板，这边解释着明天的布局，那边眼神不经意瞟过弟弟，正巧弟弟也在打量他，两人视线碰撞了一下。弟弟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片刻后他看见小孩忍不住的嘴角一直在上扬，郑述水也不知道小孩到底在笑什么。
郑伯庸看见他哥拔开记号笔在小地图中单这个位置上重复画了好几个圈，立马正襟危坐，恢复到‘严肃认真、遵纪守法’的状态。
晚上下训之后郑述水又自己走掉了，
今天训练之后郑伯庸又成功融入小团队，许文豪拉着他讨论战术。郑述水提起笔记本，和张教说了几句话后就自己走掉了。
郑伯庸和许文豪一讨论又是半个多小时，等他回去的时候，郑述水电脑开好了等他，下训后的一两个小时正是郑伯庸的‘小灶’时间。
郑伯庸看他的脸色，小声试探道：“你怎么不等我？”
郑述水站在电脑旁，敲了敲桌面，不提这个话题。
郑伯庸像是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坐到椅子前，乖乖开电脑不敢再提。
两个人并没有做训练之外的交流，郑伯庸有些累，连澡也没来得及洗便倒头睡过去。
他没睡多久就被尿憋醒了，实则他睡得也并不深，他隐约感觉屋里还有明灭的灯光，便爬起身迷迷糊糊去了厕所，拖着拖鞋回来时，郑述水还未睡觉，坐在电脑桌前写东西。
郑伯庸走过去，站在郑述水身后揉眼睛，探身过去一看。
“哥？”
郑述水将笔放下，摊在桌上的皮质笔记本写满了字，他转过身来看着半醒半睡的孩子。
“哥，你睡吧。”郑伯庸奶声奶气，没睡醒的孩子样。
面对此刻关怀他，柔软又毫不设防的孩子，郑述水没法保持沉默。
郑述水轻声问他：“怎么醒了？”
“睡不着。”
瞎话罢了，他实则上下眼皮在打架，倒下便能睡。
郑述水从椅子上起身往床边走，替弟弟理了理弄乱的床被，“睡吧。”
郑伯庸顺势倒在床上，郑述水照常替他拉被子。郑伯庸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他想知道，他问郑述水，“你在生气？”
郑述水看着弟弟：“我没有生气，睡吧。”
郑伯庸眨着眼睛看他，似乎有话要说。
郑述水摇摇头：“这件事你不必着急对我表什么态，我们可以有一段时间互相冷静和反思。我需要想清楚，我也希望你想清楚。你记着，我不会认真同你生气，但我也不需要一句虚莫有的‘对不起’。”
“哥哥知道你是一个男子汉，Rex，你知道你当下该做的是什么吗？”
郑伯庸眼睫轻轻颤动，小声道：“比赛。”
郑述水低头看着一半脸缩在被子下的孩子，“睡吧。”
郑述水的话像一剂定心丸注入他体内。他想自己并不是人们口中乖巧的弟弟，他调皮，爱生事，从来不安分，他没有乖巧，或许有一点。但他有的更多的是自信，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讨人喜欢，令人骄傲的弟弟。
他哥不要他乖巧，也不在意为他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
归根结底，他哥只要他好。
而他——他不想让这个人失望。
困意侵袭他的大脑，他闭上眼，不稍片刻便沉沉睡去。
他没睡多久就被尿憋醒了，实则他睡得也并不深，他隐约感觉屋里还有明灭的灯光，便爬起身迷迷糊糊去了厕所，拖着拖鞋回来时，郑述水还未睡觉，坐在电脑桌前写东西。
郑伯庸走过去，站在郑述水身后揉眼睛，探身过去一看。
“哥？”
郑述水将笔放下，摊在桌上的皮质笔记本写满了字，他转过身来看着半醒半睡的孩子。
“哥，你睡吧。”郑伯庸奶声奶气，没睡醒的孩子样。
面对此刻关怀他，柔软又毫不设防的孩子，郑述水没法保持沉默。
郑述水轻声问他：“怎么醒了？”
“睡不着。”
瞎话罢了，他实则上下眼皮在打架，倒下便能睡。
郑述水从椅子上起身往床边走，替弟弟理了理弄乱的床被，“睡吧。”
郑伯庸顺势倒在床上，郑述水照常替他拉被子。郑伯庸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他想知道，他问郑述水，“你在生气？”
郑述水看着弟弟：“我没有生气，睡吧。”
郑伯庸眨着眼睛看他，似乎有话要说。
郑述水摇摇头：“这件事你不必着急对我表什么态，我们可以有一段时间互相冷静和反思。我需要想清楚，我也希望你想清楚。你记着，我不会认真同你生气，但我也不需要一句虚莫有的‘对不起’。”
“哥哥知道你是一个男子汉，Rex，你知道你当下该做的是什么吗？”
郑伯庸眼睫轻轻颤动，小声道：“比赛。”
郑述水低头看着一半脸缩在被子下的孩子，“睡吧。”
郑述水的话像一剂定心丸注入他体内。他想自己并不是人们口中乖巧的弟弟，他调皮，爱生事，从来不安分，他没有乖巧，或许有一点。但他有的更多的是自信，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讨人喜欢，令人骄傲的弟弟。
他哥不要他乖巧，也不在意为他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
归根结底，他哥只要他好。
而他——他不想让这个人失望。
困意侵袭他的大脑，他闭上眼，不稍片刻便沉沉睡去。
对不起大家。最近没时间没精力更文了，自己的事顾不上了。大概要一个月左右吧，实在是对不起大家！！我也不想卡在这里，但是我实在是焦头烂额中……弯腰鞠躬！
番外 不死者
“老师，郑教来了。”一个孩子跑来汇报。
郑伯庸一拍大腿，“小明啊来来来，带小长江去后面坐坐，我哥走之前别出来。”
名唤小明的小孩应了一句，带着小长江往后面走去。
小长江回头看了看他叔：“小叔？”
郑伯庸站起身，拍了拍坐皱了的运动裤，“没事的，你和小明哥哥先玩会。”
郑伯庸在电竞圈混迹多年，他看人的精准度不差于郑述水，不然他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投资俱乐部，组建自己的队伍，国内电竞圈的传奇。
鉴于郑伯庸曾经在记者面前坦白自己一度想做的职业是老师，因此被粉丝和队员们戏称为‘郑老师’，对这个称呼郑伯庸表现得乐此不疲，他经常搂着所谓的‘学生’分享他的心里路程与经历，队员们时常调侃他真是所谓的‘人生导师’。
郑伯庸的经历造就了如今的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侄子郑慕珩有多么优秀，在游戏这方面。
十几岁出头的孩子没别的本事，大概所有的精力都尽数体现在了‘爱玩’身上。小长江最乐意周末跟小叔去俱乐部玩，至于郑述水的态度，郑伯庸表示嗤之以鼻。
郑伯庸思考间，郑述水已经从远处走过来，他笑着迎上去：“哎哟，哪股风把郑教也吹来了？”
郑述水看他一眼，轻描淡写：“顺路过来看看你。”
队员们对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
郑伯庸引他进大房间里，笑着对众人道：“看看，这哥哥当得。”
“郑教好。”
队员七嘴八舌打招呼，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戳穿道：“郑教又查老师岗啊！”
郑伯庸‘嘿’了一句，一巴掌打那孩子后脑勺上，“查什么岗。”
那孩子通透得很，眼泪汪汪看着郑述水，可怜巴巴：“郑教。”
郑述水瞪弟弟一眼，二十八岁了还没个正型。郑伯庸假装看不见，拍拍手示意他们别闹了赶紧训练，然后拽着他哥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真是令人眼花缭乱，郑述水在他位置上坐下来，顺口就说他：“办公室你也不收收！”
“我又不常来，”郑伯庸作为投资人，一个月可能才来一两次，大多数还是小长江拉他来的，“哥怎么有空过来？”
郑述水‘嗯’了一句，“我去接你嫂子和小淮河吃饭。”
“我就知道。”郑伯庸翻了个白眼。
郑述水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满的，“顺便过来接你和小长江。”
郑伯庸本来坐在桌子上，听到这话站起来：“不去。”
郑述水懒得和他说，“不去拉倒。”
郑伯庸又在桌上坐下来，看他哥用手机发了几条微信，明知故问：“给我嫂发微信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郑述水看着手机，笑骂他：“一边去。”
大概人老了都是这般模样，成天的就喜欢和老婆孩子腻在一起，郑伯庸撇撇嘴：“是是是，我一边去。”
郑述水这才放下手机，正眼看他一回，“怎么？没老实送小长江去图书馆，担心我过来接人正好被揭穿，因此害怕的连吃饭也不敢去？”
害怕？这描述的是得有多怂？
郑伯庸笑了一下：“哇您真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反正我做也做了，您说怎么着吧。”
郑述水点点他：“没一点为人叔的自觉。”
郑伯庸耸耸肩。
郑述水站起身来：“不和你废话，去把小长江叫来。”
郑伯庸替他哥把外套拿着，走出外间一边招呼人去喊小长江，一边道：“您老人家可真闲，”他一本正经道，“我要像您这样不务正业，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俱乐部人多，郑述水懒得和弟弟争口舌，只弯腰替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小长江拢了拢衣领，本应该在图书馆的小长江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喊了声：“爸爸。”
郑述水微微一笑，“吃饭去。”
他哥竟然像带着大胡子的圣诞老人一样慈祥……
郑述水将儿子在后座安顿好关上车门，他弟弟正不怀好意看着他。
郑述水问他：“我脸上有字？”
“没有，我就是觉得……”郑伯庸长多大，他的坏笑还是和当年如出一辙。
“恩？”
“哥你真是奶爸既视感。”
郑述水笑他：“看了这么多年热闹还没看够呢？”
郑伯庸用手敲了敲车顶：“你的热闹看多久都嫌不够。”
“长多大了，还喜欢占嘴上便宜，”郑述水把车钥匙丢给他，“开车去。”
祁薇带着小女儿在步行街边等，郑述水下车一手抱起年仅四岁的小女儿小淮河，另一只手接过祁微手里的东西，冲祁微笑道：“等久了吧？”
祁薇也笑他：“刚出来。”
小淮河可喜欢爸爸了，一把搂住郑述水的脖子：“爸爸你今天上班吗？”
郑伯庸摇下车窗：“嫂，你今天真漂亮。”
祁薇笑着上车，“你嫂子只有今天漂亮？”
郑伯庸笑道：“每天都漂亮。”
小淮河往前座探了一个头，“我漂亮吗？小叔。”
郑伯庸反过身亲亲小侄女的额头，“小淮河当然漂亮啦，小淮河最漂亮了。”
小长江像大哥哥一样替妹妹扣好安全带，一家五口向餐厅出发。
这家餐厅的位置很难预定到，排队的人能排到几个月后去。其实以郑伯庸的人脉要定这一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郑伯庸这个人懒，又不愿因为一顿吃找别人。
似是无意间好几次和他哥提起来，郑述水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将菜本递过去给郑伯庸，“喏，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郑伯庸和小长江正窃窃私语，他接过菜单，笑着道：“我来看看，我们小长江小淮河爱吃什么……”
窗外天气愈发恶劣寒冷，不稍一刻竟飘起小雪。
“小淮河长大想做什么呀？”
“要给妈妈买漂亮衣服！”
“那爸爸呢？”
小淮河想了想，“给爸爸捶背。”
郑述水轻笑，佳人在怀、子女成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再好不过。
“小长江呢？”祁薇再问儿子。
郑慕珩有些兴奋，他看着爸爸，豪言壮语——
“我以后要做职业选手！我要做像小叔一样的人！”
孩子脸上的表情喜悦得意。
郑伯庸满脸骄傲。
郑述水防不胜防，正在倒茶的手，钝在空中。
壶中的水毫不意外全部洒在了杯子外。
--
大家久等了，这个番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番外，希望能写出我想要表达的东西。
该番外郑蝈：37岁 Rex：28岁
小长江郑慕珩：10岁 小淮河郑慕棋： 4岁
“老师，郑教来了。”一个孩子跑来汇报。
郑伯庸一拍大腿，“小明啊来来来，带小长江去后面坐坐，我哥走之前别出来。”
名唤小明的小孩应了一句，带着小长江往后面走去。
小长江回头看了看他叔：“小叔？”
郑伯庸站起身，拍了拍坐皱了的运动裤，“没事的，你和小明哥哥先玩会。”
郑伯庸在电竞圈混迹多年，他看人的精准度不差于郑述水，不然他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投资俱乐部，组建自己的队伍，国内电竞圈的传奇。
鉴于郑伯庸曾经在记者面前坦白自己一度想做的职业是老师，因此被粉丝和队员们戏称为‘郑老师’，对这个称呼郑伯庸表现得乐此不疲，他经常搂着所谓的‘学生’分享他的心里路程与经历，队员们时常调侃他真是所谓的‘人生导师’。
郑伯庸的经历造就了如今的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侄子郑慕珩有多么优秀，在游戏这方面。
十几岁出头的孩子没别的本事，大概所有的精力都尽数体现在了‘爱玩’身上。小长江最乐意周末跟小叔去俱乐部玩，至于郑述水的态度，郑伯庸表示嗤之以鼻。
郑伯庸思考间，郑述水已经从远处走过来，他笑着迎上去：“哎哟，哪股风把郑教也吹来了？”
郑述水看他一眼，轻描淡写：“顺路过来看看你。”
队员们对这两兄弟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
郑伯庸引他进大房间里，笑着对众人道：“看看，这哥哥当得。”
“郑教好。”
队员七嘴八舌打招呼，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戳穿道：“郑教又查老师岗啊！”
郑伯庸‘嘿’了一句，一巴掌打那孩子后脑勺上，“查什么岗。”
那孩子通透得很，眼泪汪汪看着郑述水，可怜巴巴：“郑教。”
郑述水瞪弟弟一眼，二十八岁了还没个正型。郑伯庸假装看不见，拍拍手示意他们别闹了赶紧训练，然后拽着他哥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真是令人眼花缭乱，郑述水在他位置上坐下来，顺口就说他：“办公室你也不收收！”
“我又不常来，”郑伯庸作为投资人，一个月可能才来一两次，大多数还是小长江拉他来的，“哥怎么有空过来？”
郑述水‘嗯’了一句，“我去接你嫂子和小淮河吃饭。”
“我就知道。”郑伯庸翻了个白眼。
郑述水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满的，“顺便过来接你和小长江。”
郑伯庸本来坐在桌子上，听到这话站起来：“不去。”
郑述水懒得和他说，“不去拉倒。”
郑伯庸又在桌上坐下来，看他哥用手机发了几条微信，明知故问：“给我嫂发微信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郑述水看着手机，笑骂他：“一边去。”
大概人老了都是这般模样，成天的就喜欢和老婆孩子腻在一起，郑伯庸撇撇嘴：“是是是，我一边去。”
郑述水这才放下手机，正眼看他一回，“怎么？没老实送小长江去图书馆，担心我过来接人正好被揭穿，因此害怕的连吃饭也不敢去？”
害怕？这描述的是得有多怂？
郑伯庸笑了一下：“哇您真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反正我做也做了，您说怎么着吧。”
郑述水点点他：“没一点为人叔的自觉。”
郑伯庸耸耸肩。
郑述水站起身来：“不和你废话，去把小长江叫来。”
郑伯庸替他哥把外套拿着，走出外间一边招呼人去喊小长江，一边道：“您老人家可真闲，”他一本正经道，“我要像您这样不务正业，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俱乐部人多，郑述水懒得和弟弟争口舌，只弯腰替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小长江拢了拢衣领，本应该在图书馆的小长江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喊了声：“爸爸。”
郑述水微微一笑，“吃饭去。”
他哥竟然像带着大胡子的圣诞老人一样慈祥……
郑述水将儿子在后座安顿好关上车门，他弟弟正不怀好意看着他。
郑述水问他：“我脸上有字？”
“没有，我就是觉得……”郑伯庸长多大，他的坏笑还是和当年如出一辙。
“恩？”
“哥你真是奶爸既视感。”
郑述水笑他：“看了这么多年热闹还没看够呢？”
郑伯庸用手敲了敲车顶：“你的热闹看多久都嫌不够。”
“长多大了，还喜欢占嘴上便宜，”郑述水把车钥匙丢给他，“开车去。”
祁薇带着小女儿在步行街边等，郑述水下车一手抱起年仅四岁的小女儿小淮河，另一只手接过祁微手里的东西，冲祁微笑道：“等久了吧？”
祁薇也笑他：“刚出来。”
小淮河可喜欢爸爸了，一把搂住郑述水的脖子：“爸爸你今天上班吗？”
郑伯庸摇下车窗：“嫂，你今天真漂亮。”
祁薇笑着上车，“你嫂子只有今天漂亮？”
郑伯庸笑道：“每天都漂亮。”
小淮河往前座探了一个头，“我漂亮吗？小叔。”
郑伯庸反过身亲亲小侄女的额头，“小淮河当然漂亮啦，小淮河最漂亮了。”
小长江像大哥哥一样替妹妹扣好安全带，一家五口向餐厅出发。
这家餐厅的位置很难预定到，排队的人能排到几个月后去。其实以郑伯庸的人脉要定这一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郑伯庸这个人懒，又不愿因为一顿吃找别人。
似是无意间好几次和他哥提起来，郑述水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将菜本递过去给郑伯庸，“喏，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郑伯庸和小长江正窃窃私语，他接过菜单，笑着道：“我来看看，我们小长江小淮河爱吃什么……”
窗外天气愈发恶劣寒冷，不稍一刻竟飘起小雪。
“小淮河长大想做什么呀？”
“要给妈妈买漂亮衣服！”
“那爸爸呢？”
小淮河想了想，“给爸爸捶背。”
郑述水轻笑，佳人在怀、子女成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再好不过。
“小长江呢？”祁薇再问儿子。
郑慕珩有些兴奋，他看着爸爸，豪言壮语——
“我以后要做职业选手！我要做像小叔一样的人！”
孩子脸上的表情喜悦得意。
郑伯庸满脸骄傲。
郑述水防不胜防，正在倒茶的手，钝在空中。
壶中的水毫不意外全部洒在了杯子外。
--
大家久等了，这个番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番外，希望能写出我想要表达的东西。
该番外郑蝈：37岁 Rex：28岁
小长江郑慕珩：10岁 小淮河郑慕棋： 4岁
[Cont]
饭后。
“Rex，来我书房一趟。”
郑伯庸应了一声，“哎，马上。”
郑伯庸并不像年少时那样畏惧走进那间书房，甚至还有心思和他嫂子开了个小玩笑，祁薇还催了催他，“快去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郑述水正在摆弄他书房里的古玩，郑伯庸看他手上把玩的那块玉，夸赞道：“成色极好嘛。”
郑述水看他来了，便在一旁坐下，“怎么？喜欢？”
“君子不夺人所好。”郑伯庸在他哥对面坐下来，冲了两壶茶。
郑述水笑了笑：“说话是没人说得过你，哪次你要的东西没给你？”
郑伯庸没做声，心里倒是乐了，兄弟俩又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其他事。
郑述水将放凉的茶倾入茶盘中，将话题带回来：“平时多带小长江去游游泳、写写生，培养培养兴趣。”
郑伯庸斟酌着开口：“小长江他还有其他爱做的事。”
郑述水便抬头看他一眼，假装听不懂：“比如？”
郑伯庸一时也难以开口，郑述水将茶杯放下，“他喜欢做很多事，你都让他去做吗？”
郑伯庸这么聪明，哪里听不出他哥哥的意思，他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哥小题大做，“去俱乐部里玩玩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哥，他有资格选择自己爱做的事。”
“他可以，但除了这一件，他不可能和你一样。”
郑伯庸想他哥今天为了什么，原来是为小长江的那一句‘远大志向’跟这等着他，他还算冷静，反问回去：“为什么？”
“小长江的事，我一早想过，我不想让他染指电竞这一块——碰都不准碰。”郑述水几乎没有思考，更是不留一丝余地。
郑伯庸没想到郑述水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当年和郑述水提议要走电竞这条路的时候，郑述水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现在到儿子身上，连碰都不让碰了？
郑伯庸还要再说，被郑述水一挥手打断：“这件事不用提了。”
郑伯庸有些生气，怎么他侄儿的事他连话都说不上了？他语气激进：“哇哦，你十四年前对我说‘做什么选择都可以，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到你儿子身上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好的含义。
郑述水到底还是忍了忍：“Rex，点到为止。”
郑伯庸知道开始的话说得挑衅，因此也软了语气：“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小长江他真的很优秀，我看得出来，他会成功的，比我更成功。”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对话以郑伯庸被赶出门外告终，他的小侄子郑慕珩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
颜面尽失。
郑伯庸站站稳，假装拍拍衣服上的灰，补救道：“那什么，没什么事了哥，不用和我商量了！”
郑述水瞥他一眼，郑伯庸摸摸鼻子讪讪走了。
“爸爸。”小长江站在门口极为忐忑地喊了一句。
郑伯庸从书房出来，是直接去他嫂房间准备逗逗小淮河玩的，想想一会可能又要碰见他哥，转身又要走。
结果正巧碰上从里间出来的祁薇，郑伯庸脚步一转，迎上去换了笑脸：“嫂，我哥又在疯。”
祁薇还能不知道他，摇摇头：“你啊，别总欺负你哥。”
“嫂你这也太偏心了。”
祁薇看着他，“偏心？是偏心。厨房里可炖着上好的土鸡汤。”
“嘿嘿，和你开个小玩笑，嫂。”
祁薇笑着拍他一下：“去看着点小淮河，我去厨房看看。”
郑伯庸应了一声，进屋去看小淮河。
另一边的书房内。
“你小叔那个人你知道的，又偏执又执拗，我和他说话，他就总觉得有机可乘，你别学他。”
“我知道，”小长江说：“我小叔好面子。”
“你怎么想的？”
小长江昂着头道：“我觉得小叔很厉害。”
那种油然而生的骄傲连郑述水都为之一振。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
“小叔说我比他小时候还厉害。”小长江头昂得更高了。
郑述水沉默一阵，他仿佛看见缩小版的Rex站在自己面前。
他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你和你小叔比吗？”
“你小叔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也不是仅仅是这样简单，全世界出几个冠军呢？”
“他那个手，到现在下雨天都疼，你和他比吗？”
小长江沉默，不服输不甘心地站着。
“出去吧。”
“我可以做的比小叔好。”
郑述水看着儿子，严厉道：“看见有人打球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你就想做篮球选手；看见有人画画下笔如有神，你想去做画手；看见你小叔聚光灯下光彩夺目，你又想去做职业选手。朝秦暮楚，这是在做选择吗？”
“我是认真的，爸爸，小叔说他会帮我的。”
郑述水犹自不知弟弟竟已经向儿子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小长江年纪还小，性子未定，不过需要周围的人给他正确的引导罢了。再看看弟弟做的好事，完完全全与他对儿子的期望相悖。
“不用读书，每天打游戏挺开心的，对吧？”他这么问儿子。
小长江低下头，不敢作声。
郑述水直接盖棺定论：“我不知道你小叔给你灌输了什么，但是那是他的人生不是你的，你也不可能成为你小叔。我知道你有很多兴趣，你可以走任何路，爸爸都支持你，只有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
小长江又缓缓抬头，郑述水看见小孩光彩熠熠的眼睛里满怀希望，他语气坚定——
“爸爸越反对，只会让我更想坚持。”
郑伯庸刚抱小淮河去找妈妈，还没一会儿就接到家里的内线，他哥语气低沉：“Rex，你过来一趟。”
小长江感觉到自己的固执可能拖累到小叔。
郑伯庸把小侄女放下来，走回书房推门而入，“怎么了哥？”
他热脸确实还没贴上去，就被郑述水一盆冷水迎面泼来。
他哥说：“打他二十下。”
郑伯庸被这句话定在原地，半晌道：“开什么玩笑？”
郑述水看他一眼，“我像在和你开玩笑？”
他哥这话问得，连郑伯庸都有点怵。他看着面色尴尬的小侄子，问：“理由呢？”
郑述水再深深看了他一眼，丢下八个字。
“纨绔不驯，死不悔改。”
饶是在郑述水手下锻炼多年练就‘铜墙铁壁不要脸系列成就’的郑伯庸，都没有憋住脸噌一下就红了。
这八个字似曾相识——他奶奶个熊，何止相识，分明是他哥当年用来训斥他的话，让他拿戒尺打侄儿，几个意思？
郑伯庸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尴尬至极。
“怎么？有本事做别人小叔，没本事拿得起戒尺？”
郑伯庸一愣，戒尺落在他手上。
有如千斤重。
--
未完，你们猜Rex会不会发飙XD
饭后。
“Rex，来我书房一趟。”
郑伯庸应了一声，“哎，马上。”
郑伯庸并不像年少时那样畏惧走进那间书房，甚至还有心思和他嫂子开了个小玩笑，祁薇还催了催他，“快去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郑述水正在摆弄他书房里的古玩，郑伯庸看他手上把玩的那块玉，夸赞道：“成色极好嘛。”
郑述水看他来了，便在一旁坐下，“怎么？喜欢？”
“君子不夺人所好。”郑伯庸在他哥对面坐下来，冲了两壶茶。
郑述水笑了笑：“说话是没人说得过你，哪次你要的东西没给你？”
郑伯庸没做声，心里倒是乐了，兄弟俩又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其他事。
郑述水将放凉的茶倾入茶盘中，将话题带回来：“平时多带小长江去游游泳、写写生，培养培养兴趣。”
郑伯庸斟酌着开口：“小长江他还有其他爱做的事。”
郑述水便抬头看他一眼，假装听不懂：“比如？”
郑伯庸一时也难以开口，郑述水将茶杯放下，“他喜欢做很多事，你都让他去做吗？”
郑伯庸这么聪明，哪里听不出他哥哥的意思，他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哥小题大做，“去俱乐部里玩玩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哥，他有资格选择自己爱做的事。”
“他可以，但除了这一件，他不可能和你一样。”
郑伯庸想他哥今天为了什么，原来是为小长江的那一句‘远大志向’跟这等着他，他还算冷静，反问回去：“为什么？”
“小长江的事，我一早想过，我不想让他染指电竞这一块——碰都不准碰。”郑述水几乎没有思考，更是不留一丝余地。
郑伯庸没想到郑述水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当年和郑述水提议要走电竞这条路的时候，郑述水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现在到儿子身上，连碰都不让碰了？
郑伯庸还要再说，被郑述水一挥手打断：“这件事不用提了。”
郑伯庸有些生气，怎么他侄儿的事他连话都说不上了？他语气激进：“哇哦，你十四年前对我说‘做什么选择都可以，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到你儿子身上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好的含义。
郑述水到底还是忍了忍：“Rex，点到为止。”
郑伯庸知道开始的话说得挑衅，因此也软了语气：“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小长江他真的很优秀，我看得出来，他会成功的，比我更成功。”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对话以郑伯庸被赶出门外告终，他的小侄子郑慕珩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
颜面尽失。
郑伯庸站站稳，假装拍拍衣服上的灰，补救道：“那什么，没什么事了哥，不用和我商量了！”
郑述水瞥他一眼，郑伯庸摸摸鼻子讪讪走了。
“爸爸。”小长江站在门口极为忐忑地喊了一句。
郑伯庸从书房出来，是直接去他嫂房间准备逗逗小淮河玩的，想想一会可能又要碰见他哥，转身又要走。
结果正巧碰上从里间出来的祁薇，郑伯庸脚步一转，迎上去换了笑脸：“嫂，我哥又在疯。”
祁薇还能不知道他，摇摇头：“你啊，别总欺负你哥。”
“嫂你这也太偏心了。”
祁薇看着他，“偏心？是偏心。厨房里可炖着上好的土鸡汤。”
“嘿嘿，和你开个小玩笑，嫂。”
祁薇笑着拍他一下：“去看着点小淮河，我去厨房看看。”
郑伯庸应了一声，进屋去看小淮河。
另一边的书房内。
“你小叔那个人你知道的，又偏执又执拗，我和他说话，他就总觉得有机可乘，你别学他。”
“我知道，”小长江说：“我小叔好面子。”
“你怎么想的？”
小长江昂着头道：“我觉得小叔很厉害。”
那种油然而生的骄傲连郑述水都为之一振。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
“小叔说我比他小时候还厉害。”小长江头昂得更高了。
郑述水沉默一阵，他仿佛看见缩小版的Rex站在自己面前。
他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你和你小叔比吗？”
“你小叔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也不是仅仅是这样简单，全世界出几个冠军呢？”
“他那个手，到现在下雨天都疼，你和他比吗？”
小长江沉默，不服输不甘心地站着。
“出去吧。”
“我可以做的比小叔好。”
郑述水看着儿子，严厉道：“看见有人打球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你就想做篮球选手；看见有人画画下笔如有神，你想去做画手；看见你小叔聚光灯下光彩夺目，你又想去做职业选手。朝秦暮楚，这是在做选择吗？”
“我是认真的，爸爸，小叔说他会帮我的。”
郑述水犹自不知弟弟竟已经向儿子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小长江年纪还小，性子未定，不过需要周围的人给他正确的引导罢了。再看看弟弟做的好事，完完全全与他对儿子的期望相悖。
“不用读书，每天打游戏挺开心的，对吧？”他这么问儿子。
小长江低下头，不敢作声。
郑述水直接盖棺定论：“我不知道你小叔给你灌输了什么，但是那是他的人生不是你的，你也不可能成为你小叔。我知道你有很多兴趣，你可以走任何路，爸爸都支持你，只有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
小长江又缓缓抬头，郑述水看见小孩光彩熠熠的眼睛里满怀希望，他语气坚定——
“爸爸越反对，只会让我更想坚持。”
郑伯庸刚抱小淮河去找妈妈，还没一会儿就接到家里的内线，他哥语气低沉：“Rex，你过来一趟。”
小长江感觉到自己的固执可能拖累到小叔。
郑伯庸把小侄女放下来，走回书房推门而入，“怎么了哥？”
他热脸确实还没贴上去，就被郑述水一盆冷水迎面泼来。
他哥说：“打他二十下。”
郑伯庸被这句话定在原地，半晌道：“开什么玩笑？”
郑述水看他一眼，“我像在和你开玩笑？”
他哥这话问得，连郑伯庸都有点怵。他看着面色尴尬的小侄子，问：“理由呢？”
郑述水再深深看了他一眼，丢下八个字。
“纨绔不驯，死不悔改。”
饶是在郑述水手下锻炼多年练就‘铜墙铁壁不要脸系列成就’的郑伯庸，都没有憋住脸噌一下就红了。
这八个字似曾相识——他奶奶个熊，何止相识，分明是他哥当年用来训斥他的话，让他拿戒尺打侄儿，几个意思？
郑伯庸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尴尬至极。
“怎么？有本事做别人小叔，没本事拿得起戒尺？”
郑伯庸一愣，戒尺落在他手上。
有如千斤重。
--
未完，你们猜Rex会不会发飙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