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病态（父子）
“你以为生病的只有你大儿子吗，你二儿子那颗看似健康的心早就死透了。”
.
.
昨晚做梦梦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
梦醒前小哥哥对着他爸爸说的就是这句话
.
眼神凄凉又决绝
.
综上所述，我必须挖个坑了。
.
.
昨晚做梦梦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
梦醒前小哥哥对着他爸爸说的就是这句话
.
眼神凄凉又决绝
.
综上所述，我必须挖个坑了。
【1】
手术室红色的灯光有点刺眼，并不柔和的打在乔骋头顶的发旋上，乔慕安被推进手术室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先天性心脏病幼儿期的根治手术遗留了肺动脉瓣关闭不全的问题，阵发性的呼吸困难促使了二次手术的提前，安阳无力的坐在冰冷的排椅上，眼里满满的焦虑。
乔骋不知是第几次起身了，习惯性的拽出了口袋里的烟盒，愣了愣神又揣回了兜里，眼尾处的疲惫让人看的心酸。
这边乔意安刚放学回来，老旧的单元楼灯光昏暗，破旧的窗户压根抵挡不住深秋的冷冽，他敲了敲家门，毫不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乔意安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皮面笔记本，放在台阶边缘缓缓坐下，看到乔慕安的座位空了一天，他就猜想着一定又发生了些什么，果不其然……
乔意安揉了揉抽痛的胃，数不清这周已经第几次饿肚子了，他自嘲的笑笑，掏出习题册开始写写画画。
“你爸妈又没在家？”周嘉树清冷的声音伴着脚踏楼梯的声音传进意安的耳朵，“来我家吧，我给咱俩随便弄点吃的。”
“嗯。”乔意安麻利的收好东西，拍拍屁股跟上周嘉树的脚步，“你爸妈也没在？”
“不是很正常吗？”周嘉树失笑，“我们两个本来也和孤儿差不多。”
“那不一样……”乔意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乔意安吃完饭写完作业才下楼回家，透过猫眼能看到里面的灯光，伸手拉了拉门，又是毫不意外的没人给自己留门。即使意料之中，乔意安还是略带失望的扣了扣门，眼角耷拉着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乔骋揉了揉太阳穴才慢慢起身开了门，“刚回来？”
“我钥匙丢了，周嘉树叫我去他家了。”乔意安放好书包，迅速的换好了拖鞋，小心翼翼的开口，“哥…他怎么了？”
“二次手术，成功了。后天应该就回来了。”
“妈妈在医院陪着吗？”乔意安看了看万年历上的时间，“要不我去吧，明天周六了，让妈妈回来休息休息。”
“不用，你妈妈她不放心，你管好自己就行，这次月考成绩又不如你哥，他隔三差五跑医院你都考不过他，你就不能多拿点心思放……”
“我知道！”乔意安口气不善的打断了乔骋的喋喋不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反正从来也没有被谁关心过，我不好好学习谁会给我找出路！”
乔骋皱了皱眉，生活压的他喘不过气，面对意安的关心总是不由得开口便夹杂着暴躁，他深吸了口气，回身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都没过问意安吃饭了没。家庭的争执中，先认输的肯定是父母，想到这儿乔骋自嘲的笑了笑，复又起身敲了敲意安的房门，“晚饭吃了没，这个月忘给你零用钱了，本该上周一就给你的，这半个月里没饿肚子吧。”
乔意安没回应也没开门，想起自己隔三差五就会饿得胃痛，他怕一看到乔骋那张脸就会忍不住开口质问，更怕乔骋的回答一如他自己的想象。
“零用钱明早给你放茶几上，你记得拿，我还有个案子，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局里，你记得自己吃饭。”
手术室红色的灯光有点刺眼，并不柔和的打在乔骋头顶的发旋上，乔慕安被推进手术室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先天性心脏病幼儿期的根治手术遗留了肺动脉瓣关闭不全的问题，阵发性的呼吸困难促使了二次手术的提前，安阳无力的坐在冰冷的排椅上，眼里满满的焦虑。
乔骋不知是第几次起身了，习惯性的拽出了口袋里的烟盒，愣了愣神又揣回了兜里，眼尾处的疲惫让人看的心酸。
这边乔意安刚放学回来，老旧的单元楼灯光昏暗，破旧的窗户压根抵挡不住深秋的冷冽，他敲了敲家门，毫不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乔意安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皮面笔记本，放在台阶边缘缓缓坐下，看到乔慕安的座位空了一天，他就猜想着一定又发生了些什么，果不其然……
乔意安揉了揉抽痛的胃，数不清这周已经第几次饿肚子了，他自嘲的笑笑，掏出习题册开始写写画画。
“你爸妈又没在家？”周嘉树清冷的声音伴着脚踏楼梯的声音传进意安的耳朵，“来我家吧，我给咱俩随便弄点吃的。”
“嗯。”乔意安麻利的收好东西，拍拍屁股跟上周嘉树的脚步，“你爸妈也没在？”
“不是很正常吗？”周嘉树失笑，“我们两个本来也和孤儿差不多。”
“那不一样……”乔意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乔意安吃完饭写完作业才下楼回家，透过猫眼能看到里面的灯光，伸手拉了拉门，又是毫不意外的没人给自己留门。即使意料之中，乔意安还是略带失望的扣了扣门，眼角耷拉着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乔骋揉了揉太阳穴才慢慢起身开了门，“刚回来？”
“我钥匙丢了，周嘉树叫我去他家了。”乔意安放好书包，迅速的换好了拖鞋，小心翼翼的开口，“哥…他怎么了？”
“二次手术，成功了。后天应该就回来了。”
“妈妈在医院陪着吗？”乔意安看了看万年历上的时间，“要不我去吧，明天周六了，让妈妈回来休息休息。”
“不用，你妈妈她不放心，你管好自己就行，这次月考成绩又不如你哥，他隔三差五跑医院你都考不过他，你就不能多拿点心思放……”
“我知道！”乔意安口气不善的打断了乔骋的喋喋不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反正从来也没有被谁关心过，我不好好学习谁会给我找出路！”
乔骋皱了皱眉，生活压的他喘不过气，面对意安的关心总是不由得开口便夹杂着暴躁，他深吸了口气，回身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都没过问意安吃饭了没。家庭的争执中，先认输的肯定是父母，想到这儿乔骋自嘲的笑了笑，复又起身敲了敲意安的房门，“晚饭吃了没，这个月忘给你零用钱了，本该上周一就给你的，这半个月里没饿肚子吧。”
乔意安没回应也没开门，想起自己隔三差五就会饿得胃痛，他怕一看到乔骋那张脸就会忍不住开口质问，更怕乔骋的回答一如他自己的想象。
“零用钱明早给你放茶几上，你记得拿，我还有个案子，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局里，你记得自己吃饭。”
【2】
翌日清晨，乔意安并没有看到本该出现在茶几上的零用钱，只好认命的钻进厨房，在冰箱里拿了鸡蛋敲开倒进了电饼铛里，连盐味都没有的煎蛋少年一口气吃了四个。
乔意安应该算晚长的类型，高一开始身高才开始猛蹿，短短一年时间里从矮乔慕安半头到压他差不多一个脑袋，以至于乔骋和安阳对这个健康到不行的儿子更加放心，几乎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一股脑的砸给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大儿子。
没有味道的煎蛋和冰冷的牛奶并不美味，但乔意安没得选，吃饱喝足后猛地想起明天是母亲节，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乔意安懊恼的捶了沙发一拳，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连买礼物的钱都没有。”
乔骋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吵醒，给医院打了通电话便急急忙忙赶去解决那棘手的案子，直到中午趁着那点小空闲泡面时才记起家里还有个饿着肚子的孩子。
乔骋一边塞着还没完全泡软的面条，一边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直到泡面见底都没能打通电话，自我安慰般的自言自语道，“又去老周家蹭饭了吧。”
乔意安出门找了个发传单的兼职，在广场站了几乎一整天，所幸深秋阳光明媚却不炎热，就是饿着肚子久站除了胃疼还有些头晕。值得庆幸的是地产公司老板出手还算阔绰，一小时五十块的报酬给了他站下去的动力。
长达八个小时的兼职让意安饿的有些站不住脚，却也抵不住拿到报酬的欢欣，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急匆匆兴冲冲的奔向马路对面的商场，精挑细选的买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又挑选了一个格外好看的礼品盒，轻飘飘的两样东西几乎用尽了他辛苦一天的收入。
走出商场意安理了理手中的一把零钱，想起昨天乔骋说他有个案子，还不知要用多久乔骋才能想起该给他零用钱了，少年人那种独有的骄傲让他没办法伸手要钱，他只能用这几十块，支撑到乔骋下一次想起他来。
想到这里乔意安止住了想要迈进肯德基的步子，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便利店，计较着价钱买了一堆面包泡面，心满意足的拎着朝家走，思绪飘散了很远，想着他的童年，也想着乔慕安的童年。他摸了摸兜里那串属于乔慕安的钥匙，又一次觉得这钥匙的存在毫无意义，乔慕安自小便被保护的很好，无论做什么都有爸爸或者妈妈陪在身边，钥匙根本就没什么实际用处，每天都被随手扔在床头柜上，也只有自己才能让这可怜又孤独的小钥匙发挥作用吧。
乔意安笑了笑，从购物袋里拿出块面包塞进嘴巴里，三下五除二就消灭掉了，伸手又拿了一块，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暗暗打算着回家再煎几个鸡蛋，面包还是留着明天吃好了。
每次饿肚子的时候乔意安都会想很多，他和乔慕安不一样，乔慕安是全家的中心点，是被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他和周嘉树也不一样，周叔叔和任阿姨都是医生，忙着工作顾及不了家庭是难免的，况且他们还从来不会让周嘉树饿肚子，家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零食水果和各类食材，更不会一不小心就把他遗忘了。只有自己，明明和爸妈生活在一起还总是担惊受怕会不会因为饥饿导致胃疼的睡不好觉，偶尔的关心也是基于成绩，没有关心，只有质问或是责骂，他们甚至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他的成绩总是不及慕安。
胡思乱想了一路，打开门时的黑暗压的乔意安有点喘不上气，如果乔慕安的钥匙不在家，他是不是要尝尝露宿街头的滋味，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脸庞，为什么命运却截然不同，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身体健康？
翌日清晨，乔意安并没有看到本该出现在茶几上的零用钱，只好认命的钻进厨房，在冰箱里拿了鸡蛋敲开倒进了电饼铛里，连盐味都没有的煎蛋少年一口气吃了四个。
乔意安应该算晚长的类型，高一开始身高才开始猛蹿，短短一年时间里从矮乔慕安半头到压他差不多一个脑袋，以至于乔骋和安阳对这个健康到不行的儿子更加放心，几乎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一股脑的砸给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大儿子。
没有味道的煎蛋和冰冷的牛奶并不美味，但乔意安没得选，吃饱喝足后猛地想起明天是母亲节，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乔意安懊恼的捶了沙发一拳，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连买礼物的钱都没有。”
乔骋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吵醒，给医院打了通电话便急急忙忙赶去解决那棘手的案子，直到中午趁着那点小空闲泡面时才记起家里还有个饿着肚子的孩子。
乔骋一边塞着还没完全泡软的面条，一边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直到泡面见底都没能打通电话，自我安慰般的自言自语道，“又去老周家蹭饭了吧。”
乔意安出门找了个发传单的兼职，在广场站了几乎一整天，所幸深秋阳光明媚却不炎热，就是饿着肚子久站除了胃疼还有些头晕。值得庆幸的是地产公司老板出手还算阔绰，一小时五十块的报酬给了他站下去的动力。
长达八个小时的兼职让意安饿的有些站不住脚，却也抵不住拿到报酬的欢欣，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急匆匆兴冲冲的奔向马路对面的商场，精挑细选的买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又挑选了一个格外好看的礼品盒，轻飘飘的两样东西几乎用尽了他辛苦一天的收入。
走出商场意安理了理手中的一把零钱，想起昨天乔骋说他有个案子，还不知要用多久乔骋才能想起该给他零用钱了，少年人那种独有的骄傲让他没办法伸手要钱，他只能用这几十块，支撑到乔骋下一次想起他来。
想到这里乔意安止住了想要迈进肯德基的步子，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便利店，计较着价钱买了一堆面包泡面，心满意足的拎着朝家走，思绪飘散了很远，想着他的童年，也想着乔慕安的童年。他摸了摸兜里那串属于乔慕安的钥匙，又一次觉得这钥匙的存在毫无意义，乔慕安自小便被保护的很好，无论做什么都有爸爸或者妈妈陪在身边，钥匙根本就没什么实际用处，每天都被随手扔在床头柜上，也只有自己才能让这可怜又孤独的小钥匙发挥作用吧。
乔意安笑了笑，从购物袋里拿出块面包塞进嘴巴里，三下五除二就消灭掉了，伸手又拿了一块，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暗暗打算着回家再煎几个鸡蛋，面包还是留着明天吃好了。
每次饿肚子的时候乔意安都会想很多，他和乔慕安不一样，乔慕安是全家的中心点，是被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的。他和周嘉树也不一样，周叔叔和任阿姨都是医生，忙着工作顾及不了家庭是难免的，况且他们还从来不会让周嘉树饿肚子，家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零食水果和各类食材，更不会一不小心就把他遗忘了。只有自己，明明和爸妈生活在一起还总是担惊受怕会不会因为饥饿导致胃疼的睡不好觉，偶尔的关心也是基于成绩，没有关心，只有质问或是责骂，他们甚至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他的成绩总是不及慕安。
胡思乱想了一路，打开门时的黑暗压的乔意安有点喘不上气，如果乔慕安的钥匙不在家，他是不是要尝尝露宿街头的滋味，同样的父母同样的脸庞，为什么命运却截然不同，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身体健康？
【3】
乔意安吃了点东西快速冲了个澡，一天的体力透支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倒在床上，他推开房门愣了片刻，带着些许犹豫趴在了乔慕安的大床上，舒服的伸展了下身体，便就着这个姿势睡熟了。
次日中午乔意安才起身下床，吃了包泡面又塞了个面包，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儿想起林栩昨天约他去游戏厅，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出门了。
乔骋手头的案子刚有了些转机就又再次失去了头绪，整个小组都笼罩着低气压，无奈之下领导只好放大家回家调整情绪。
乔骋出门便直奔医院，今天慕安出院，安阳一个女人一定打点不来。下午这一家三口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推门入眼的是茶几上没洗的泡面碗，油腻的油花扒着碗边，碗里的汤都被喝的干干净净。
乔骋懊恼的一拍脑袋，又忘记给孩子钱了。安置好慕安乔骋掏出钱夹，抽了几张红色的票子塞在意安枕头下，却被手指触碰到的纸盒浇了满脸疑惑。
乔骋疑惑的直接后果就是很晚才到家的意安刚进门就受到了质问，“交女朋友了？”
乔意安心里觉得可笑至极，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哪里有心思谈恋爱，表面还是冷漠的轻声回复，“没有。”看到门口多的两双鞋，又追问了一句，“妈妈回来了？”
“我卧室抽屉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乔骋的脸色一直不太好，鼻子的阴影笼罩着紧抿的唇。
“不是。”乔意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有钱。”
乔骋伸出两根手指夹起放在身侧包装精致的口红，“那这个哪里来的？”
“你不用知道，”乔意安快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夺回那个袋子。
乔骋灵敏的一个闪身，乔意安扑了个空，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每个字都咬牙切齿，“那是我的东西。”
“哪里来的？”乔骋抬起头，声音清冷夹杂着淡淡的怒意。
乔意安伸手拽住袋子，嘴巴也没闲着，“关你屁……关你什么事儿？”话音刚落乔骋的巴掌裹挟着风从侧面猛地挥过来，乔意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便挨了一记，刚刚还在叫嚣的舌头磕到了牙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霎那间在嘴里弥漫开来。
乔意安下意识后退的一步，捂着痛的发麻的半个脸颊，警惕的看着乔骋，“你凭什么打我？”没等乔骋开口，他又自顾自往下说，“就因为你的怀疑？证据呢，你们人mín警chá不是最讲究证据？”
“这还不算？”乔骋提了提手里的包装袋，“讲不出来历，我又恰好丢了钱，算算日子，快到你们年轻人要过的什么520了吧。”
乔意安转身想去浴室，看看脸上有没有留下痕迹，这么久了还火辣辣的疼，别再影响了明天的课程，没好气的留下一句“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乔意安吃了点东西快速冲了个澡，一天的体力透支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倒在床上，他推开房门愣了片刻，带着些许犹豫趴在了乔慕安的大床上，舒服的伸展了下身体，便就着这个姿势睡熟了。
次日中午乔意安才起身下床，吃了包泡面又塞了个面包，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儿想起林栩昨天约他去游戏厅，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出门了。
乔骋手头的案子刚有了些转机就又再次失去了头绪，整个小组都笼罩着低气压，无奈之下领导只好放大家回家调整情绪。
乔骋出门便直奔医院，今天慕安出院，安阳一个女人一定打点不来。下午这一家三口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推门入眼的是茶几上没洗的泡面碗，油腻的油花扒着碗边，碗里的汤都被喝的干干净净。
乔骋懊恼的一拍脑袋，又忘记给孩子钱了。安置好慕安乔骋掏出钱夹，抽了几张红色的票子塞在意安枕头下，却被手指触碰到的纸盒浇了满脸疑惑。
乔骋疑惑的直接后果就是很晚才到家的意安刚进门就受到了质问，“交女朋友了？”
乔意安心里觉得可笑至极，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哪里有心思谈恋爱，表面还是冷漠的轻声回复，“没有。”看到门口多的两双鞋，又追问了一句，“妈妈回来了？”
“我卧室抽屉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乔骋的脸色一直不太好，鼻子的阴影笼罩着紧抿的唇。
“不是。”乔意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有钱。”
乔骋伸出两根手指夹起放在身侧包装精致的口红，“那这个哪里来的？”
“你不用知道，”乔意安快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夺回那个袋子。
乔骋灵敏的一个闪身，乔意安扑了个空，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每个字都咬牙切齿，“那是我的东西。”
“哪里来的？”乔骋抬起头，声音清冷夹杂着淡淡的怒意。
乔意安伸手拽住袋子，嘴巴也没闲着，“关你屁……关你什么事儿？”话音刚落乔骋的巴掌裹挟着风从侧面猛地挥过来，乔意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便挨了一记，刚刚还在叫嚣的舌头磕到了牙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霎那间在嘴里弥漫开来。
乔意安下意识后退的一步，捂着痛的发麻的半个脸颊，警惕的看着乔骋，“你凭什么打我？”没等乔骋开口，他又自顾自往下说，“就因为你的怀疑？证据呢，你们人mín警chá不是最讲究证据？”
“这还不算？”乔骋提了提手里的包装袋，“讲不出来历，我又恰好丢了钱，算算日子，快到你们年轻人要过的什么520了吧。”
乔意安转身想去浴室，看看脸上有没有留下痕迹，这么久了还火辣辣的疼，别再影响了明天的课程，没好气的留下一句“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4】
“给我站住！”乔骋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愤怒。
乔意安脚步一顿，头都没回的继续向前走。
屡次三番的反抗更加激怒了乔骋，下一秒乔意安大腿上就挨了一脚，力道大到毫无防备的乔意安一脑袋撞在了面前的墙上，额头上迅速鼓起的大包彰显着身后人的力量。乔意安闷哼一声，舌头上的痛感愈发浓烈，随着血腥味的弥漫生理性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乔骋没有给意安松口气的机会，拳脚密集的落在他身上，伴随着大声的质问，不像是教育儿子，更像是审讯犯人，“是你拿的没错吧！”
乔意安没有精力开口，只伸手死死的护住了脑袋，强忍着没让泪水划过脸颊。
“你们在干嘛？”安阳突然拉开房门走出来，似是有些生气的瞪着乔骋。
意安听到声音扬起了脑袋，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右侧的牙齿染着鲜红的血液，“妈妈，那个，节日快……”
“你们小声点行不行！”安阳手扶在门把上，压低声音瞪着他们，“医生说了慕安需要静养。”
泪水突然就模糊了视线，划过青肿脸颊的时候还带着丝丝凉意，鲜红刺痛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乔意安突然就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胸口一阵发闷，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乔骋宽大的办公桌上。
耳边的声音很模糊，眼前熟悉的景象也虚虚的晃着，只有撞在桌角上的胯骨疼的真实，乔意安感受着身后一下重过一下的责打，悲凉的张开双唇，“你打死我吧。”
不知打了多久乔骋才停手，站在桌边粗粗的喘着气，眉眼之间的愤怒消散了大半，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乔意安毫不犹豫的起身，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右脸微微的泛着青，嘴唇被凝固的血液染的通红，额角鼓的老高，轻轻一碰都疼得发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乔意安轻笑一声自言自语，“昨天该吃点好的。”
忍着浑身上下针扎般的细密的疼痛，乔意安迅速冲了个冷水澡，打着寒颤冲进了卧室，看到乔慕安安静的睡颜，复又返回了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口红恶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
乔骋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如果能按时给儿子零用钱，无论是为了什么，他也不会用偷这种方式吧。
烟盒里的半盒烟一支都不剩的时候，乔骋才微微变换了倚着书桌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的右腿有些酸胀，他伸手捶了捶腿，拉开门进了孩子们的房间。
慕安很平静的睡着，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规规矩矩的侧躺着占了双人床的一半，被子轻轻搭在肩上，浑身上下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乔骋走近窗边，意安歪着脑袋趴在小床上，借着月光还能隐约看到朝上的这侧脸蛋上的肿痕。而原本该在脑袋下的枕头被抱在了怀里，一大半被子耷拉在地板上，两截白花花的小腿悬在床边，短裤遮挡不住的青紫连成一片，伴随着主人的不安分上下扭动。乔骋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为意安拉好被子，转身回了房间，丝毫没注意到他埋在枕头里的那侧脸蛋上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
“给我站住！”乔骋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愤怒。
乔意安脚步一顿，头都没回的继续向前走。
屡次三番的反抗更加激怒了乔骋，下一秒乔意安大腿上就挨了一脚，力道大到毫无防备的乔意安一脑袋撞在了面前的墙上，额头上迅速鼓起的大包彰显着身后人的力量。乔意安闷哼一声，舌头上的痛感愈发浓烈，随着血腥味的弥漫生理性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乔骋没有给意安松口气的机会，拳脚密集的落在他身上，伴随着大声的质问，不像是教育儿子，更像是审讯犯人，“是你拿的没错吧！”
乔意安没有精力开口，只伸手死死的护住了脑袋，强忍着没让泪水划过脸颊。
“你们在干嘛？”安阳突然拉开房门走出来，似是有些生气的瞪着乔骋。
意安听到声音扬起了脑袋，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右侧的牙齿染着鲜红的血液，“妈妈，那个，节日快……”
“你们小声点行不行！”安阳手扶在门把上，压低声音瞪着他们，“医生说了慕安需要静养。”
泪水突然就模糊了视线，划过青肿脸颊的时候还带着丝丝凉意，鲜红刺痛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乔意安突然就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胸口一阵发闷，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乔骋宽大的办公桌上。
耳边的声音很模糊，眼前熟悉的景象也虚虚的晃着，只有撞在桌角上的胯骨疼的真实，乔意安感受着身后一下重过一下的责打，悲凉的张开双唇，“你打死我吧。”
不知打了多久乔骋才停手，站在桌边粗粗的喘着气，眉眼之间的愤怒消散了大半，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乔意安毫不犹豫的起身，使劲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右脸微微的泛着青，嘴唇被凝固的血液染的通红，额角鼓的老高，轻轻一碰都疼得发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乔意安轻笑一声自言自语，“昨天该吃点好的。”
忍着浑身上下针扎般的细密的疼痛，乔意安迅速冲了个冷水澡，打着寒颤冲进了卧室，看到乔慕安安静的睡颜，复又返回了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口红恶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
乔骋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如果能按时给儿子零用钱，无论是为了什么，他也不会用偷这种方式吧。
烟盒里的半盒烟一支都不剩的时候，乔骋才微微变换了倚着书桌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的右腿有些酸胀，他伸手捶了捶腿，拉开门进了孩子们的房间。
慕安很平静的睡着，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规规矩矩的侧躺着占了双人床的一半，被子轻轻搭在肩上，浑身上下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乔骋走近窗边，意安歪着脑袋趴在小床上，借着月光还能隐约看到朝上的这侧脸蛋上的肿痕。而原本该在脑袋下的枕头被抱在了怀里，一大半被子耷拉在地板上，两截白花花的小腿悬在床边，短裤遮挡不住的青紫连成一片，伴随着主人的不安分上下扭动。乔骋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为意安拉好被子，转身回了房间，丝毫没注意到他埋在枕头里的那侧脸蛋上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
【5】
最先发现乔意安异样的是乔慕安。
乔慕安像往常一样，清醒过后先平躺几分钟才慢慢坐起身，突然发现对面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还有一只脚丫露在外面。
“意安？”乔慕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平时这会儿意安不早就出发去学校了吗？
乔慕安想确认被子里是不是意安，伸手轻轻拉开一角，被子里的人被阳光刺到眼，不满的皱了皱眉，低着头往被子里钻了钻，又不解气的伸出手推了慕安一把。乔慕安被吓了一跳，乔意安脸上青青紫紫，碰到自己脖子的手也烫的吓人，他迅速摸了摸意安的额头，慌忙起身出了卧室。
乔骋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看报，手里捏着吃了半块的吐司。“爸，意安好像发烧了，你快去看看。”乔慕安有些着急，声音隐隐的有些发抖。
“坏了。”乔骋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悔昨天没拦着意安洗澡，放下手头的东西匆忙随着慕安进了卧室。
“意安？”乔骋轻轻扯了扯意安的被子，却被不配合的推了一把，嘟起的小嘴加粗的呼吸声都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意安怎么睡这里，他的脸怎么了？”乔慕安看着他脸上骇人的青紫，有些迟疑的发问，“和同学打架了？”
乔骋不知该如何回答慕安的问题，伸手轻轻托起了意安的脑袋，又把昨天塞在意安床上的零用钱帮他理好放进书包，“慕安，让妈妈拿点退烧药过来，你先去吃早餐。”
安阳拿出药箱接了杯温水匆匆走进房间，“意安发烧了？”随即又狠狠的瞪了乔骋一眼，“都怪你！”
乔骋没接话，伸手轻轻拍打着意安的脸蛋，“意安？意安，醒醒，吃了药再睡。”
乔意安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枕在乔骋腿上时顿时清醒了过来，尴尬的浑身都僵硬了，身后的伤更是叫嚣着难受的想哭。他强撑着爬起身，接过安阳手里的药片就着温水服下，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避开乔骋侧身躺下。
“是不是头疼？”乔骋看着意安皱起来的小脸蛋，伸手帮他轻按着太阳穴。
“嗯。”乔意安敷衍的应了一声，推开乔骋的手转身面向窗户。
“说了多少次不擦干头发不能睡觉，你……”乔骋把手放在大腿上，看着他被压的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开了口。
乔意安烦躁的不行，沙哑的嗓音压不住语气里的不耐烦，浓浓的鼻音毫无保留的钻进乔骋的耳朵，“你睡这儿你也疼。”
乔骋刚伸出来的手尴尬的顿在了空中，窗缝里钻进来的风撞在他的手上，带着浓浓的寒意。乔骋突然觉得有点理亏，“颠倒个儿睡会不会好点……”
“让我睡会儿行不行！”乔意安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你自己摸摸看哪儿不漏风！”
乔骋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零用钱放你书包里了，用完记得管我要。”收回来的手不知放在哪里，轻轻挠了挠鼻头，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烈起来，三年前慕安情况不太稳定，和安阳商量着把床空给慕安让意安暂时挪到窗边，谁知一挪就是这么久。乔骋恨自己不争气，不能给孩子创造好的条件，还牺牲了陪伴孩子的时间，因为慕安的身体状况家中也一直没什么积蓄，意安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最先发现乔意安异样的是乔慕安。
乔慕安像往常一样，清醒过后先平躺几分钟才慢慢坐起身，突然发现对面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还有一只脚丫露在外面。
“意安？”乔慕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平时这会儿意安不早就出发去学校了吗？
乔慕安想确认被子里是不是意安，伸手轻轻拉开一角，被子里的人被阳光刺到眼，不满的皱了皱眉，低着头往被子里钻了钻，又不解气的伸出手推了慕安一把。乔慕安被吓了一跳，乔意安脸上青青紫紫，碰到自己脖子的手也烫的吓人，他迅速摸了摸意安的额头，慌忙起身出了卧室。
乔骋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看报，手里捏着吃了半块的吐司。“爸，意安好像发烧了，你快去看看。”乔慕安有些着急，声音隐隐的有些发抖。
“坏了。”乔骋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悔昨天没拦着意安洗澡，放下手头的东西匆忙随着慕安进了卧室。
“意安？”乔骋轻轻扯了扯意安的被子，却被不配合的推了一把，嘟起的小嘴加粗的呼吸声都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意安怎么睡这里，他的脸怎么了？”乔慕安看着他脸上骇人的青紫，有些迟疑的发问，“和同学打架了？”
乔骋不知该如何回答慕安的问题，伸手轻轻托起了意安的脑袋，又把昨天塞在意安床上的零用钱帮他理好放进书包，“慕安，让妈妈拿点退烧药过来，你先去吃早餐。”
安阳拿出药箱接了杯温水匆匆走进房间，“意安发烧了？”随即又狠狠的瞪了乔骋一眼，“都怪你！”
乔骋没接话，伸手轻轻拍打着意安的脸蛋，“意安？意安，醒醒，吃了药再睡。”
乔意安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枕在乔骋腿上时顿时清醒了过来，尴尬的浑身都僵硬了，身后的伤更是叫嚣着难受的想哭。他强撑着爬起身，接过安阳手里的药片就着温水服下，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避开乔骋侧身躺下。
“是不是头疼？”乔骋看着意安皱起来的小脸蛋，伸手帮他轻按着太阳穴。
“嗯。”乔意安敷衍的应了一声，推开乔骋的手转身面向窗户。
“说了多少次不擦干头发不能睡觉，你……”乔骋把手放在大腿上，看着他被压的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开了口。
乔意安烦躁的不行，沙哑的嗓音压不住语气里的不耐烦，浓浓的鼻音毫无保留的钻进乔骋的耳朵，“你睡这儿你也疼。”
乔骋刚伸出来的手尴尬的顿在了空中，窗缝里钻进来的风撞在他的手上，带着浓浓的寒意。乔骋突然觉得有点理亏，“颠倒个儿睡会不会好点……”
“让我睡会儿行不行！”乔意安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你自己摸摸看哪儿不漏风！”
乔骋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零用钱放你书包里了，用完记得管我要。”收回来的手不知放在哪里，轻轻挠了挠鼻头，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烈起来，三年前慕安情况不太稳定，和安阳商量着把床空给慕安让意安暂时挪到窗边，谁知一挪就是这么久。乔骋恨自己不争气，不能给孩子创造好的条件，还牺牲了陪伴孩子的时间，因为慕安的身体状况家中也一直没什么积蓄，意安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6】
抱怨了漏风的窗户，乔意安心里的委屈更甚，头痛欲裂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屁股到大腿一阵一阵的泛着疼，昨天就肿成了一片，今天不用碰也知道已经结成了硬块。鼻子突然就有些发酸，眉眼都耷拉着毫无生气，乔意安突然暗暗庆幸自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不知乔骋在床边坐了多久才出去，乔意安小幅度的用手压了压肚子，咬着嘴唇腹诽，上辈子自己是不是撑死的，这辈子才总要饿肚子！
“要不要吃点东西？”乔慕安此刻的声音简直是是天籁，乔意安扒拉开被子露出眼睛，回头确认了只有他一个人才点了点头。
“快要饿死了。”乔意安声音有点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话音里是藏不住的委屈。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很厉害吧。”慕安往牛奶杯里插了根吸管，塞进了意安嘴巴里，停顿了片刻才叹了口气，“爸爸为什么打你？”
乔意安很迅速的喝掉了半杯，意犹未尽时吸管就从嘴里消失了，他抬起头瞪着乔慕安，没有丝毫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先吃点，空腹喝太多牛奶不好。”乔慕安捏起一个奶黄包喂到意安嘴边，脑海里回忆着从妈妈那里听来的一点点描述，斟酌着语气开了口，“被冤枉了要说出来知不知道，突然间能够真相大白那是电视剧的情节。”
意安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确实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个结果，可是他难过的不是被冤枉，而且那份坚定的不信任。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知道吧。”乔慕安又喂他喝了口牛奶，“不过，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记得给哥看看，配不上我弟弟的可不行。”
“我吃饱了你出去吧，让我躺会儿。”乔意安就着乔慕安手里的吸管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没等他回话就自顾自的躺下了，他怕会克制不住的哽咽，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去那边躺着吧，这儿多难受。”乔慕安扯了扯意安的被子，“居然偷偷睡在这边，下次我醒来如果发现你还在这儿我就要生气了。”
“还是算了，再把你踹下床怎么办。”乔意安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推了推慕安的手。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不听我的我就和你一起晚睡好了。”乔慕安放下手里的餐具，伸手揽了揽意安的肩膀，“还不起来是想我抱你？你小子可比我都高一大截了。”
“哎呀你快出去吧烦死了。”乔意安一脸的不耐烦，想了想又看了眼乔慕安，“对了，给我请假没？”
“放心吧请假了，我等下要去爸爸房间看书，你去那边躺着好好睡一觉，我等会再给你看着伤。”乔慕安摸了摸意安的额头，温度已经低了很多，可还是有些异常，“我去送碗筷，回来你要还是在这里我就去叫爸爸抱你。”
看着乔慕安出门的背影，深知他说一不二的家庭地位，乔意安懊恼的捶了一把枕头，忍着身后剧烈的痛感卷着被子爬上了大床。
乔骋刚换好鞋准备出门，就被端着碗筷的慕安拦下了，“小床一直都不是为了放东西对吗？”没等乔骋回话，慕安就自顾自的朝下说，“因为意安睡得晚起的早就骗我？如果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听医嘱了，和意安一起晚睡早起，每天上过晚自习再回来。”
看着慕安坚定的神情，乔骋一时不知怎么作答，“爸爸先去上班，你照顾下意安，回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会照顾好意安的，谈话不用了，就按我说的。”
乔骋张了张嘴，还没想出反驳的话，慕安就端着碗筷进了厨房。他无奈的拿起手机，和安阳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抱怨了漏风的窗户，乔意安心里的委屈更甚，头痛欲裂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屁股到大腿一阵一阵的泛着疼，昨天就肿成了一片，今天不用碰也知道已经结成了硬块。鼻子突然就有些发酸，眉眼都耷拉着毫无生气，乔意安突然暗暗庆幸自己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不知乔骋在床边坐了多久才出去，乔意安小幅度的用手压了压肚子，咬着嘴唇腹诽，上辈子自己是不是撑死的，这辈子才总要饿肚子！
“要不要吃点东西？”乔慕安此刻的声音简直是是天籁，乔意安扒拉开被子露出眼睛，回头确认了只有他一个人才点了点头。
“快要饿死了。”乔意安声音有点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话音里是藏不住的委屈。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很厉害吧。”慕安往牛奶杯里插了根吸管，塞进了意安嘴巴里，停顿了片刻才叹了口气，“爸爸为什么打你？”
乔意安很迅速的喝掉了半杯，意犹未尽时吸管就从嘴里消失了，他抬起头瞪着乔慕安，没有丝毫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先吃点，空腹喝太多牛奶不好。”乔慕安捏起一个奶黄包喂到意安嘴边，脑海里回忆着从妈妈那里听来的一点点描述，斟酌着语气开了口，“被冤枉了要说出来知不知道，突然间能够真相大白那是电视剧的情节。”
意安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确实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个结果，可是他难过的不是被冤枉，而且那份坚定的不信任。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知道吧。”乔慕安又喂他喝了口牛奶，“不过，如果真的有了女朋友记得给哥看看，配不上我弟弟的可不行。”
“我吃饱了你出去吧，让我躺会儿。”乔意安就着乔慕安手里的吸管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没等他回话就自顾自的躺下了，他怕会克制不住的哽咽，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去那边躺着吧，这儿多难受。”乔慕安扯了扯意安的被子，“居然偷偷睡在这边，下次我醒来如果发现你还在这儿我就要生气了。”
“还是算了，再把你踹下床怎么办。”乔意安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推了推慕安的手。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不听我的我就和你一起晚睡好了。”乔慕安放下手里的餐具，伸手揽了揽意安的肩膀，“还不起来是想我抱你？你小子可比我都高一大截了。”
“哎呀你快出去吧烦死了。”乔意安一脸的不耐烦，想了想又看了眼乔慕安，“对了，给我请假没？”
“放心吧请假了，我等下要去爸爸房间看书，你去那边躺着好好睡一觉，我等会再给你看着伤。”乔慕安摸了摸意安的额头，温度已经低了很多，可还是有些异常，“我去送碗筷，回来你要还是在这里我就去叫爸爸抱你。”
看着乔慕安出门的背影，深知他说一不二的家庭地位，乔意安懊恼的捶了一把枕头，忍着身后剧烈的痛感卷着被子爬上了大床。
乔骋刚换好鞋准备出门，就被端着碗筷的慕安拦下了，“小床一直都不是为了放东西对吗？”没等乔骋回话，慕安就自顾自的朝下说，“因为意安睡得晚起的早就骗我？如果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听医嘱了，和意安一起晚睡早起，每天上过晚自习再回来。”
看着慕安坚定的神情，乔骋一时不知怎么作答，“爸爸先去上班，你照顾下意安，回来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会照顾好意安的，谈话不用了，就按我说的。”
乔骋张了张嘴，还没想出反驳的话，慕安就端着碗筷进了厨房。他无奈的拿起手机，和安阳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7】
乔意安思绪很混乱，想不清事情又做不到安心入睡，只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刚刚有了一丝睡意，身上的被子就被扯了一把，乔意安慌忙伸手拽住被子，睡意瞬间消散，“你要干嘛！”
“让我看看，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怕的！”乔慕安迅速的大力一扯，意安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愣了一瞬立刻抓牢了短裤。
“我真的没事，你赶快出去！”
“现在家里就咱俩，你再不放手我可挠你痒痒了。”
乔意安深知拗不过他，松开了双手放弃挣扎，“看吧看吧看吧，想怎么看怎么看。”
“这才乖嘛。”乔慕安像拍狗狗似的拍了拍意安毛茸茸的脑袋，轻手轻脚的拉下了他的裤子，纵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黑紫色的肿块连成了一大片，臀峰上的皮肤还有些隐隐的泛白，感觉一碰就会出血。纵使一个巴掌都没挨过，乔慕安还是感同身受的觉得痛的要死，忍不住开口喃喃，“怎么比背上的还厉害……”
“看完了？看完了帮我穿好，我要睡了。”乔意安拉过被子就要往里钻。
“等等，我药都拿了你不让我擦？”慕安又一次推开被子，挤了点药膏，小心谨慎又细致的涂抹着意安身上凄惨的伤痕。
乔意安疼得快要抓狂，低下头悄悄的把手臂塞进了嘴里。
“为什么不解释？”乔慕安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意安屁股上紫的发黑的肿块，“和我说也不行？”
“不想说。”药物的侵蚀让伤口愈发的疼痛起来，意安额头上滚落了几粒豆大的汗珠，竟咧着嘴笑出了声，“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可你也说了，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结果的，就像爸爸的那笔钱，就算我说不是我拿的，也没人会相信，因为所有人看到的结果就是钱不见了。”
“我信你啊。”乔慕安掰过意安的脑袋，眼神格外坚定。
“那我谢谢你啊。”意安笑笑，扭过头变回了刚刚的姿势。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都要开口说的呀！”乔慕安突然觉得有点头大，真想知道这个倔的要命的弟弟脑袋里到底有什么。
“可能这辈子我们也没人能知道那钱到底去哪儿了，可爸爸就是坚定的觉得是我偷的，问都不问就下了定论，我又能怎么办，我的命都是他给的。”乔意安偏了偏脑袋，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钉子扎进墙上，拔出来就没事儿了？更何况，有时扎的深了拔都拔不出来。”
乔慕安一时语塞，乔意安认准的事情就是这样，耗费多少口舌都是白搭，只得匆匆结束了手上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给他穿好短裤拉上被子，“别太往心里去，睡会儿吧。”
意安没接话，歪过脑袋合上了眼，睡着一般的安静柔和。
乔意安思绪很混乱，想不清事情又做不到安心入睡，只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刚刚有了一丝睡意，身上的被子就被扯了一把，乔意安慌忙伸手拽住被子，睡意瞬间消散，“你要干嘛！”
“让我看看，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怕的！”乔慕安迅速的大力一扯，意安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愣了一瞬立刻抓牢了短裤。
“我真的没事，你赶快出去！”
“现在家里就咱俩，你再不放手我可挠你痒痒了。”
乔意安深知拗不过他，松开了双手放弃挣扎，“看吧看吧看吧，想怎么看怎么看。”
“这才乖嘛。”乔慕安像拍狗狗似的拍了拍意安毛茸茸的脑袋，轻手轻脚的拉下了他的裤子，纵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黑紫色的肿块连成了一大片，臀峰上的皮肤还有些隐隐的泛白，感觉一碰就会出血。纵使一个巴掌都没挨过，乔慕安还是感同身受的觉得痛的要死，忍不住开口喃喃，“怎么比背上的还厉害……”
“看完了？看完了帮我穿好，我要睡了。”乔意安拉过被子就要往里钻。
“等等，我药都拿了你不让我擦？”慕安又一次推开被子，挤了点药膏，小心谨慎又细致的涂抹着意安身上凄惨的伤痕。
乔意安疼得快要抓狂，低下头悄悄的把手臂塞进了嘴里。
“为什么不解释？”乔慕安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意安屁股上紫的发黑的肿块，“和我说也不行？”
“不想说。”药物的侵蚀让伤口愈发的疼痛起来，意安额头上滚落了几粒豆大的汗珠，竟咧着嘴笑出了声，“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可你也说了，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结果的，就像爸爸的那笔钱，就算我说不是我拿的，也没人会相信，因为所有人看到的结果就是钱不见了。”
“我信你啊。”乔慕安掰过意安的脑袋，眼神格外坚定。
“那我谢谢你啊。”意安笑笑，扭过头变回了刚刚的姿势。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都要开口说的呀！”乔慕安突然觉得有点头大，真想知道这个倔的要命的弟弟脑袋里到底有什么。
“可能这辈子我们也没人能知道那钱到底去哪儿了，可爸爸就是坚定的觉得是我偷的，问都不问就下了定论，我又能怎么办，我的命都是他给的。”乔意安偏了偏脑袋，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钉子扎进墙上，拔出来就没事儿了？更何况，有时扎的深了拔都拔不出来。”
乔慕安一时语塞，乔意安认准的事情就是这样，耗费多少口舌都是白搭，只得匆匆结束了手上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给他穿好短裤拉上被子，“别太往心里去，睡会儿吧。”
意安没接话，歪过脑袋合上了眼，睡着一般的安静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