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月亮很好看，
你那里没有下雨吧？

涣与辛
文/柯狄勒

是之前和好几个朋友说过的一个旧梗了。
大前提是，如果有一天，圈文写手建立师徒面授关系。
文中地名学校ID人名文章名全部虚构，切勿当真。
我的朋友们，我真的有在用功。祝我写完。

Chapter.01

姚迢
女 18岁 学生

怎么说吧，你让我想一想，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比较好，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能乱讲。涣姐和油菇其实我也都不是很熟的，是因为我师父和涣姐关系比较好，我和涣姐寒暑假会一起去机场接她下飞机。
等等，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你目前了解多少吗?
...那行吧，我给你大概地讲一下好了。
圈文写手收徒这件事情大致应该是在我高一的时候流行起来的。我记得蛮清楚的，因为当时决定选理科之后，我就可以很放心地把文科三门学考扔掉了。因为不可能考出A来了。我那天晚上特别开心，看了一晚上的圈文，然后发现自己跳了几个新坑都卡拍了。
我当时有个朋友，圈里还挺少见的，一个男孩子，网名叫碧鳞，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又开了新小号在刨坑。
…对其实我不怎么了解男孩子，我自己没有兄弟的，文看多了之后，特别是MM文看多了以后，就会有一种男孩子都是被揍着长大的感觉，但是碧鳞这个人连拍都不会写，经常撩完就跑。
我就跑去问他，我说，是不是你又在作妖了，他说不是啊。我把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他说：
“——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看文了？”
我说是的，每天在那里建坐标系。碧鳞说，哦是这样的，有一个写手，好像是写同人的，开门收徒了，然后现在有个风气，很多不会写文的，就在那里拜大佬为师。
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管我当时很佩服的一个前辈改口叫师父了。
我师父真名叫文栎音，ID叫雷昂赫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高中毕业到英国去念书了，一开始能够做朋友，...可能是因为都喜欢看鲁路修吧，不是什么正经原因。就我们两个的模式会比较奇怪，她人不在，也很忙，所以就是我们不定期地聊一下视频，然后我从这个聊天里自己确定我下一阶段的练习方向。自己练，要是有脸给她看，就给她看。
我当时觉得这已经很松了，但是后来别人告诉我，很多人比我们还不干事。——就是这种师徒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弄得很乱，其实很多人在找的时候，第一要求就是同城，其实就是亲友出来玩，有些可能也约出去玩实践啊，当面角色play啊，这种都是可以推理出来的。
所以其实后来我师傅和我说，涣姐准备收徒，而且只收一个，要同城，面对面教真东西，我真的是吓了一跳的。

怎么说吧，涣姐可以说是原创写手里面的一个神仙。因为差不多不回评——哈哈我开玩笑，不是，就是文笔好，真的好，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
我师傅和我说，她第一篇古风父子文写出来，还是她在中考的时候。——朋友，相当小了噢，因为那篇文现在还是很多人脑子里的白月光。然后她高中开始，就是那种，开一个坑不填，也可以有几百个人搭楼的那种人气了，高二的时候她写了一篇现代父子，把处女作的龙套放到现代。
我的妈呀，真的，她不写，那个人物我看都看不见，她一写，我原地爆哭给她看好吗。
我接触这群大佬的时候，涣姐差不多把那些基本关系设定已经一个一个地玩过了，她写过之后，基本上同设定就没有可以盖过她的了，所以我师父这种翻新点子很多的人就和她很玩得来。
但是涣姐不碰师生。
我师父有一次怂恿她开坑：
“怀儿怀儿你开个现代师生嘛，”
怀儿是我师父对涣姐的爱称。涣姐的网名是春衫初涣，真名叫易如怀。我当时在一边看书，涣姐在画一张素描，我师父坐在那里给她当模特：
“——本色出演啊，我感觉你那时候怼老师能怼得超利索。”
涣姐点点头，往她人中那儿加阴影，漫声答：
“所以不会写啊。”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她剪到齐耳的褐色头发上落着一片灿亮的金痕，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侧面的轮阔，苍白清秀的脸，细细的淡褐色眉毛挑起来，眉尾有一道淡淡的疤：
“我没遇到过什么看得上的老师的。也就...小时候画画的老师，那是怕他，我也一点不喜欢他。”
我当时觉得整个逻辑都很对。因为涣姐自己就不大能共鸣那种师生梗，她就不违心地去写，多好的态度。——我之前说过她不回评的事情吗？就是，涣姐是没有和小粉丝讲话的习惯的，她能讲话的都是朋友，我认识的大佬里面，涣姐的性格是最冷清的了。
但是她真的就一时爆冷，突然收了徒了。那小女孩只有十四岁，叫陆辛亚，网名叫由辜，我们聊天一般写作“油菇”，然后喊她“菇菇”。开始的时候好像只有一米五多一点，马尾辫，带着个粉红色兔子的发箍，看起来怯怯的，特别乖的样子。
一开始我以为就是个小萌妹子，涣姐大概看中她性格安静。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个什么角色：
——我们D市，最好的高中叫琴中，琴中最好的两个班是实验文科A和理科B。
——油菇是琴中实验班A班，语文单科的霸王。

睡觉去了明天写拍。

Chapter.02
文栎音
女 23岁 《涨潮》作者

...你可以标我写完的那篇文，对，《涨潮》，《快马》我还没填...哦，会写的。我真的很忙...就是，我真的没有时间，很抱歉，但是真的没有，所以我把贴吧卸了...
对，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标注我们是学生、或者老师，或者自媒体从业什么的，这个和我们讲的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对吧？我在网上是写手，这是我的业余爱好，和我三次元的生活，很长时间里，我对于把它们放在一起，我会非常，对，非常排斥的。
哦，可是朋友可以有啊，这个没有问题。朋友就是，会连我的名字，我的地址什么的都知道的。认识如怀的时候我想想，应该是十五岁吧，她十四岁，然后跳了一级，一起准备中考，同省，我教她英语，她教我数学。我本来是看着她写《岛屿》，结果那个暑假报同一个夏令营，一起住了几天，我也开始摸鱼了。
如怀这个人，我作为一个朋友的感觉就是，她是那种能让你静心的人，但不喜欢太热闹。所以，可能相当多的人不大能同她处得好。我当时写完第一篇文之后，评论里有人让我拉个群。我就拉了一个，结果如怀过了几天就退掉了，我当时问她为什么，她和我说：
“我觉得和他们有隔阂。”
她考的那个高中很鼓励学生看书，我找她她基本上都在刷书单，然后高二她拿了那个全国金奖之后，写了《寻芳来较晚》，是个古风耽美，写到结尾的部分，两个主角各自被控制，只能隐晦地写诗，有人看不懂了。当时有个很没眼色的读者，几乎每一次，如怀一更文，她都在底下评论：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小攻这么说什么意思？”

如怀那个时候心情本来就很不好：
她家人工作很忙，也没注意她心思重、压力大或者说，没有可以讲话的朋友这样的事情。我和她也不算同城。然后还碰上这样的读者。

——东西她还是写。她高考的时候，我因为已经拿到offer，只是想体会一下高考，所以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压力，但是她开始逼着自己写现代的父子文，更得很慢。比如，某天丢一个完结的小短篇，然后就消失很久。
…对，在大一夏天突然有人告诉她，“有人在别的论坛上冒充她”，这件事情之前，如怀几乎已经在淡圈的边缘晃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国外，如怀自己去把这件事情料理了，但是如怀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就有很多人跑出来，在她最后一篇完结的文章下留言：
“——楼楼终于回来了啊qwq，还以为楼楼退圈了。”
“——涣姐我们还是爱你的啊。”
“——最近好多大佬都走了，涣姐也会走吗...？”
更多的人，根据当时在贴吧里盛行的风气，在私聊当中询问，能否拜如怀为师。
接着，就像是作为对这些消息的统一回复，如怀跟着风气，收了一个小女孩做学生，就是辛亚。

我确实怀疑过，如怀是不是真心要收辛亚。
一来，如怀其实不太喜欢孩子，她喜欢聪明默契，同一水平的人，而来，十四岁的辛亚是那种典型的实诚孩子，甚至在她的同龄人里，都不能算是巧于言辞。
如怀收人的时候是用了面试的，她要同城，然后要线下能够见面，就已经撇掉了大量的人，辛亚来的时候如怀刚刚午睡醒，在里面洗脸，我就先帮她搭茬，我问：
“陆辛亚呀？英文名叫Lucia吗？”
辛亚特别认真地和我说：
“不是Lucia，是叫Sissy的。”
然后就继续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从膝盖到两只脚都90°标标准准，如怀从洗手间化完妆一推门，辛亚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您好...”
如怀摆摆手：“坐。”
辛亚慢慢坐下，等如怀坐下来，她才彻底坐下去：
“我贴吧ID叫由辜，理由的由，古字下面一个辛苦的辛的那个辜。...嗯，写过...一篇文。”
如怀问：“什么文？”
辛亚说：“现代校园师生。叫《玉器》。”
“你想学写现代校园师生？”
如怀朝她扳手指头：
“我没有写过校园，没有写过师生。”
“没有关系的，我没有，我就是很喜欢春衫初涣太太您写的文。”
如怀笑了笑：“你比较喜欢哪篇？”
辛亚道：“《铭文》。”
如怀的眼神一下子就紧了起来。这篇文章我没听过，大概是如怀初初动笔时的黑历史。辛亚又道：
“我进圈比较早...是看《铭文》启蒙的，私淑您有快五年了...”
我被这个说法弄得差点笑出声音来，如怀却问：
“你现在几岁？”
“十四，早读一年，上高一，在琴中，”辛亚道，“我认字早...”
…
那天一共有三个人来，辛亚较之另外两个姑娘，唯一的优势，我想，也许就只是认字早了。然而如怀最后选了辛亚。我难免会疑惑。但是这种疑惑，很快就被一件事情打消了：
——因为，假设如怀只是在打一个幌子，那么,她是完全，不至于对辛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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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不到拍了。
再次强调一下，本文纯属虚构，完全就是一个梗。
文中人名地名文章名要是和什么地方重复了，请勿对号入座。提前抱歉。
阿里嘎多。

如怀收了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辛亚去改她那篇《玉器》，把里面的错别字与语病都挑出来。
那原本也是辛亚十一二岁的时候做的事情，用的模本大约是10年上下的，总之浮夸得异常。如今再读，当然是不能看。我自忖这事情放到我头上，是难以接受的，姚迢则表示，“不如一刀捅我一个对穿好了”，故而我俩一度觉得，如怀是又反悔了，欲以此将辛亚别在不尴不尬的地位，让她知难而退。
然而，确实出乎我们的预料，辛亚竟然做了下来：
半天的功夫，她将那篇文章里的基础错误、连带几处凑应时热、卖乖讨巧的花样，均择干净了。
“你自己倒是挺知道的啊。...这个故事本身就不说了，你也懂，这个模型也是翻来覆去每年都有几十篇的，”
如怀将那个文稿刷刷翻到底之后，问了一句：
“嗳，如果这个故事，你现在来写，就是这个样子是伐？”
她其实是很淡的一句话，可不想辛亚在边上却一直是绷着的。那是一种超出了我彼时理解力的紧张，几乎有了杯弓蛇影之感：
“没有，没有，抱歉，我...我应该...”
连如怀也被她吓了一跳，片刻后方放平和了声音，道：
“我没有催你啊...这样，你不要慌，你要改...就再改改？”

那天我在如怀家里蹭饭吃，以余量不多的假期读读写写，姚迢亦被我一早打电话约了过来，抱着她的mac在茶几上写不晓得哪一篇不咸不淡的文。我俩眼看着辛亚从早晨的兴致勃勃，到愈来愈焦虑，以至于吃晚饭的时候，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怎么了？”姚迢问她。
辛亚摇摇头，眼睛轻轻地看一下如怀。又低头吃她的饭。如怀夹笋片的筷子在碗沿搁了片刻，依然没说出话。
接下来的三四天，姚迢都不再来了，而辛亚都在与她那篇题材即无可救药的黑历史纠缠，我看似在看书，实则小姑娘偷偷擦眼角的动作，也是看见的：
辛亚哭起来，也就是一两滴眼泪，不出声音的。哭完了擦擦掉，就接着写。我看到她删稿，真的够狠，总之三天之后拿出来的，已经是一篇面目全非的东西，但却竟然勉强可以看了。
我不得不对这小女孩生出一点佩服。然而，如怀看完之后，却同她说：
“可以了，回去吧。”
辛亚张了张嘴，我也愣在当场，如怀那几天并不写东西，买了一块素白缎子在家里做旗袍，单手扶额的动作，有些像老相片里的陆小曼。辛亚一开口，我才反应过来，如怀竟连口也还不曾允许她改过：
“春衫前辈！”
“——你改用了《铭文》这个模板，时间线切换的技巧上沾一点，也是正常的。”
如怀掐着太阳穴道：
“这不关你的事，我有点累，你让我缓一缓好吗？”
如怀说着抬起头来，冲着窗外将暗的天色看看，复将眼睛埋回掌心，放缓了声音，强调了一句：
“——真的，不关你的事的。”
这句话落在辛亚耳朵里，也许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小姑娘整个人一颤，嗫嚅着道：
“对不起...”
“你不用老这么说的。”如怀掐着太阳穴道。
“那...”
辛亚懵懵地追问道，那也许是几日来都困扰着她的问题：
“那您...还会收我吗？”
如怀却突然一抬眼，直直地向辛亚看过去，辛亚被她看得又是一抖。——二人僵峙了足有半分钟，我从未见过如怀那个样子，她原有些疲意，闻言神态中渐渐泛出一层困惑，困惑乌沌沌地沉下去，沉下去。最后几乎沉出了几分戾气。——她再开口，先前收敛着的情绪，就如烟雾一样弥散开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现在保证你呢？你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吗？”
“我没有，我，”
辛亚被她骤而尖利的一番话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欲往后退半步，却又将脚收了回来，已是直接带了浓重的哭腔：
“——我就是，喜欢前辈的文很久了，不管前辈自己是怎么看《铭文》的，它都给了我很大的力量，您激励了我走过很多事情的...就是这个机会，好不容易，我本来以为...真的...，如果您能收我，我...怎么样都愿意的...如果您能收我...”
“读我的文和认识我是两回事。坦白来说，这几天你舒服吗？”
如怀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长得高，辛亚一下子要抬头看她了：
“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的——你何苦呢？
辛亚咬着嘴唇看她一眼，又垂眸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就是佩服您很久了...
小女孩声音细若蚊蝇：
“...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
“——你不知道。”
那日，如怀于沉默的空气中，眸光深深地，盯着她看了良久。我当时在边上看着，第一次觉得如怀身上，有一种令我觉得很陌生的东西一闪而过，和她向来流露出的柔弱清灵的感觉不一样。那是一种坚硬的东西：
——我看着她伸手，将一边放着的裁衣尺摸了过来。
“你不知道，”
她对辛亚道：
“那我给你个答案吧。——伸手。”
这是一个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命令。辛亚伸出左手去，如怀狠狠地一板砸在她掌心里，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瞬时就打起了一道泛红的尺痕：
辛亚许是真的从来没有挨过打，被这一尺子砸出了半声抑不住的痛呼，如怀却直接将她手指握住了，甚至不看她一眼，毫不留手地连着几尺，破风声简直如含怒意，薄薄的木尺可称凌厉地甩上她已经渐渐红肿起来的掌心：
辛亚疼得手臂都在抖，却可见地努力着不去躲，直至如怀将她的指尖松开，才敢试着活动一下已经被抽打得麻胀起来的左手，看如怀已搁下了尺子，接着才将手臂放下来，而手掌部分略略一动，又是“嘶”地一声。
“以后你在网上，叫我师父没有关系。面对面不要喊，我不习惯...”
如怀将尺子重新放回缝纫机台板上后，道。说话中，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在我听来，她的声音已尽可能地放得轻柔：
“——今天我真的累了，你也该心安了。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日子还长。你可以证明给我看。”
...
...
我知道，你既然来问我，那就是想知道比较全面的信息，然后做出你自己的判断。我其实不应该太干涉你的。因此我只是把它们描述给你听，也许和接下来你会去问的一些人说的并不一样，但是如果你觉得我可信——
对，如果你这么觉得就好啦。祝你一切顺利。加油哦。

因为明天是打仗般的一天所以又——不——更——文——啦——
可以预告一下这种采访模式只是这篇文的第一部分而已w
我尽量不坠机，我尽量。

Chapter.03匿名

注:该名被访者拒绝标签

好的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OK。我不打标签，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我没有一个正经发布在这个圈子论坛或者网页内的文楼或者篇目，然后个人也对这个....打人和被打没有太大的需求...?
我其实不怎么看文，每天主要做的事情就是，观察各位。
所以意思就是，包括你们的情感、以及表达方式、然后一些有名的文我差不多都有看过思考过，小朋友一开始会搜到的那种小明小红的我也看过。并且我贴吧是按照发帖时间排序的，基本上现在这个版本的app更新以来，每一篇新发的文我都点进去过。
所以其实可以不要把我很简单地归到“异己”里面，或者说我是“间谍”啊什么的。毕竟这个圈子的文也算是网络文学的一部分，而且可以算是类型文吧，现在也不是什么可以在网络上轻易制造“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小圈子的时代。
好的，就事论事，关于春衫初涣和由辜这两个写手最近的这些事情，我其实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我今天就事论事。现在各位能看到的事情是两个：

1、 由辜在上周二从春衫初涣的门下“脱离”。
2、 唯一的学生转投第二天，春衫初涣十年来第一次宣布要暂时封笔。

那么我先说一下个人的看法。其实这个圈的写手收徒我本身就觉得很微妙，其实应该是在写手之间比较容易获得具体的事件材料，但是作为旁观者来看的话，第一我觉得由辜没有必要为她（前）师父封笔出来道歉，第二我建议各位不要急着存春衫的文并且传播txt：
——如果各位真的希望她还会回来把《月明花树下》写完，给她自己的十年宝座一个完美收官的话，无论她是不是保证还会回来，都请尊重她在的时候的意愿。而且，毕竟有《铭文》的前车之鉴，保护一下涣姐儿吧。

说实话这两个写手，春衫初涣我是比较熟悉的。由辜的文我基本上没有很认真地看过。当然我看过，但是我觉得很一般。而且模仿的痕迹很重：
她早期的《玉器》基本上就是贴吧的均水平，是很典型的天之骄子模本套路。后来发到晋江去的那些小短篇，其实应该是作业，但是还是带着一种很僵硬的感觉，应该说她的文风是很不稳定的，但是故事彼此之间又是很相似的，亲子永远有一点交流不畅，外向的设定永远比内向的做得粗糙浮夸，诸如此类等等。
所以我知道很多人现在攻击由辜，是觉得她不可能是出师了，所以不是爬墙了就是把她师父给气死了。但是我觉得就春衫初涣的声明来看，她不像是在意气用事。而且各位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就是《月明花树下》现在慢慢走到了一个窄口：
——我们都在等着作者揭晓并且解释，这个故事当中的两个童子，他们在这个曾经的严师当下病重的状况下，做的这些事情，包括对他们从师本心的探问，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这里面的线索很多，所以最近这几章其实更得都挺仓促。
其实我觉得这才是她要暂时封笔的原因，她之前也游离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一次唯一不同的。只是发了声明。但我的感觉是，她的重点在“暂时”，我们大可以稍安勿躁：
我个人看来，春衫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个自求很苛的写手。而且每一个阶段，其实她的风格和情感状态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虽然她很少回评，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本人的情感应该是很细腻的。所以，她要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觉得是完全正常而且合理的。
毕竟她之前十年都没有写过师生文。并且我记得她曾经提到过，她对自己的老师没有太深的孺慕感情，所以她无法“代此一人立心”。《铭文》和《岛屿》是父子，而且都是悲剧结尾，《寻芳》是养兄弟加情侣，其实结尾也很草率。《月明》刚开头的时候起笔就那么悲，对它的结尾，其实我期待着一种不一样，我推测这可能也是她的想法。
春衫虽然一直都是出手惊艳，但是大的作品之间是有酝酿期的，这一次却更像是灵感突至，其实我甚至觉得，正是收由辜为学生，给了她勇气和灵感碰师生这个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总之我相信，这件事情不必要引起太大的波动。

【关于这篇文】
是这样的，我今天看了一下前文。
感觉在阅读上面还没有达到我预期的那个效果。昨晚楼主搞砸了一个比赛，大后天不能再去搞砸一门考试，所以要周三晚上才更新。
第一部分的采访应该还有五个人，大致分别是如怀的邻居、春衫的老读者、由辜的读者、由辜的同龄笔友，由辜的第二个老师，如果我有灵感还会再加，但是最多不超过六个，然后第一部分就结束了。
第二部分会恢复到正常的第三人称上帝视角叙事，但是在第二部分开始之前，会消失大概一个月，因为有一个网课培训真的拖了太久没有上课了。
大家晚安w

番外：西北有高楼

在遇见易如畅以前，韩荧甚至不曾注意到，她生命里已有许多人是匆匆过客。
她日后总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当时读的学校是琴中附中，校风相当新式，可是高中以前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真的是贫瘠到寸草不生。大概她所在的班级不是重点班，故一方面，学生之不读书已经到了将《陈情表》的作者当作瓦岗军的凄惨程度，另一方面，学生又每天只被允许忙着读书，到了初三还留在舞蹈队与足球队的，平日里成绩掉一掉，都要多吃不少的白眼。
十四岁的韩荧，在这样的一个平行班里做着一个被嘴闲者戏称为“计生委”的卫生委员。她没有什么很长的长处，也就是成绩还可以看，每天想的不过是考上琴中而已。琴中标志性的尖顶钟楼，在他们班出门的走廊上就可以望见，因此她每天放完学的优等生留堂，都抱着作业在走廊上写。
某天，她正在写着一道什么题，余光突然瞥见楼道口处走过来几个穿着白色短装运动服的人。确切地说，是两个人走着，另外两个架着一个崴了脚的伤病号，这一群带着浓烈的白药气味的生物走到她身边，架着伤员左胳膊的那个男孩儿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少年的手肘碰上她穿着短袖的上臂，她本能地一缩，回头去看。那男孩子忙敛拢手臂，同她道：
“抱歉啊计生委，不是故意的啊。”
几个男孩子都是与她一个班的，说话的名叫易如畅。韩荧看着这一队人泥迹斑斑的队服，只觉得这次足球赛的采办方大概是有一个银盔银甲的大梦。她不怎么惯于和男孩子说话，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啊，没事，你们比得怎么样？不要紧吧？”
“——没什么要紧。”那伤员抬头对她说，“北中那帮垃圾。我就是摔了一下。”
“这...”
“——赢了的赢了的，喏，”
易如畅笑起来，伸手在他队友身上轻轻一拍：
“——战利品啊。”
一队人行远了，她才继续回到手上的题目里，却也没有能够做多少分钟，就被语文老师喊了名字：
“来，韩荧来一下，你书借他把上课我让你们画的重点画一画，好吗？”

易如畅拎着全白的语文书，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韩荧一面转着笔写英语回家作业，一面拿余光忍不住地瞥他：
她知道班主任近来很是担心眼前这眉眼生得颇端正的男孩子在节骨眼上出问题。足球队虽不如篮球队那么招引，可所有校队生里，唯独易如畅还有机会冲一把琴中，至少，只要他数学不抽风挂红，重点是跑不了的。白药气味在她向来敏锐的嗅觉里被无限放大。冷不防听易如畅问她：
“计|生|委，你是不是练过隶书啊？”
“怎么啦？”
“没事儿，我妹以前也练这个，你字和她有点像——卧|槽这首写不下了，”
韩荧探身去看，易如畅皱着眉誊那首补充的《西北有高楼》，誊得一路到了页边角。少年摸了摸鼻尖在晚夏闷热而不开空调的教室里憋出的潮汗，问她：
“要死噜，要背吗这个？”
韩荧道要，明天要抽，你要不找张纸贴。少年皱了皱眉，懊恼道：
“太烦了。你等等...”
说着就提起修正液将书上已写的部分尽数涂掉，将她的书移过去几分。韩荧攥着水笔，看着面前的男孩子比对着她绿笔小字标下的细注，逐字逐句、一面小声骂靠一面极艰涩地念了一遍，第二遍再念就已经通顺：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
她几乎像看着魔术一样看着易如畅在第三遍开口时，抱着手臂直接眯起眼睛，轻嘶着迟疑的凉气，磕磕绊绊地磨到了最后一句“奋翅起高飞”，接着微皱着眉头闭了约半分钟的眼，再接着把课本往她面前一递：
“——玩不来玩不来，我尽力了真的，不过应该——你帮我验一下好吗？”
———————————————
龙凤胎兄妹上线。

Chapter.04
ID 轻氢卿青青
女 17岁

抱歉我其实不是很懂，所以我说的你们也不要全信。
春衫太太要退圈的事情是我听一个朋友说的。我拿自己的小号去加了一个粉丝群，那个里面没有春衫太太本人。我问说，有没有有本人的，因为我白嫖很久了，她退圈之前我觉得我需要表示一下。他们说没有，然后我有听到他们讲一些东西。
当时觉得很气，所以去网上发了一些帖子，现在我都已经删掉了。...你们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
好吧，就，但我觉得这些说法不是空穴来风的，我听说你们在收集，所以我把我知道的也给你们整了一下。我也是听别人讲的。所以就，就这样，对就这样。

首先就当初春衫写完《岛屿》开第二篇的时候，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推她文的，那个时候我其实还在看傻白甜。春衫怎么说，风格很清流吧，很多人推荐，都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反而就不要看。而且因为，我不是很喜欢狮太，她早期写拍有点端着。后来又有点太开放了。但是狮太的文笔是毫无疑问的。春衫也是。然后当时狮太就已经和春衫关系很好了。

哦狮太就是雷昂赫特。你们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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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狮太朋友很多，狮太朋友一直都很多。然后就有一段时间春衫没怎么写东西还是怎么样。就有人把她的一篇早年写在小贴吧里的文章，理成txt在文包群里传。...就，粮食嘛，大神的黑历史也是小白的和氏璧啊，但是不知道怎么，那个好像是个残本还是次序错误，反正就理得不怎么好，不知道怎么被春衫知道的，她把那篇文章整个删掉了。
对，是她自己删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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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挺长的一段时间，就有人爆出说，哪哪儿有一篇文章从结构到词句拿捏都在高仿那个错序版的txt，对就是抄袭，但是对方好像就，不承认。因为你没有原文啊，而且对方比春衫要接地气得多吧，其实改还是改得蛮多的，人物名字都换掉了，然后开头的部分，是把原版中间的一件事情反过来写的。
我觉得春衫很傲。她发的是小贴吧，对面发的大贴吧，发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有粉丝。反正这个事情很错乱，而且对面的粉丝很不讲理，说什么这篇文陪伴我中考是我青春的记忆，好像还玩了很多梗出来，最后那篇文也被吧务删掉了。春衫就一直没有管这件事情。没有出来说过话。原文传着传着就传没有了，因为很晦气啊，就彻底没有了。

-
我之所以会在这次事情里站春衫，不站她那个学生，主要就是因为觉得，春衫真的太惨了。她图什么呢？这么好的文笔在这儿写了十年，被人欺负又没有钱拿，收个学生，学生还插刀。哦现在是不是说插刀这个事情有待商榷？其实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不学了你就是插刀啊，你爬墙就更加是了，因为春衫真的，啊，

就——

这两年收学生的，不少。也就是师傅徒儿这么瞎叫叫，真的，没有哪一个会像春衫那样，从收徒开始，自己写一篇文章做示范的。——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不知道吗，哦就，在收这个徒弟之前，春衫是从来不写师生文的。但是她学生之前一直写这个，只有写师生才顺手。
然后她就为这个学生破例了。

我是在文包群里听她的老粉说过，她自己说过，师生这个题材，她特别不擅长。但是她那个徒弟，在被收之前写的或者合写的，或者就，也有人翻旧账翻出来，由辜给她当时的朋友去，捧场，捧的都是师生，基本上都是师生。而且你现在去看，她还是不会写父子兄弟的。——她有在学，但是整个感觉就是，假。技术上的进步也有，但是她不会就是不会。然后就，春衫收了她之后，就把之前所有说的要写的番外篇都停下，开了《月明花树下》，师生文，春衫第一次写师生文，之前从来不写的。

然后还有一次，好像就是一个月之前的样子吧，就，由辜在网上和人吵架。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都删掉了，但是老粉和我说，就是那天晚上已经凌晨三点了，突然有个小马甲出来，就帮由辜，把她的论述漏洞堵住，然后一边反驳对面。
那个马甲是空的，后来也没有用过，但是语气和标点的感觉，他们推测，就应该是春衫。
——你知道吗，就我当时听到这个事情我真的很触动。你打过架吗？就我小时候有一次和人打架，快输了已经。因为人家把我眼镜踩断了，我看不清楚，打得很乱，然后这时候我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他从高中部赶过来，一边护着我，一边帮我打。

我当时在他背后就开始哭。结果后来我回家被他收拾了一顿，听起来很圈是不是？是真的，那种感觉，他跑过来的时候我的那种感觉，就，那个人，真的是在为着你。而且特别就，春衫基本上渐渐在网上连话都不怎么讲了，她半夜不睡觉出来，来帮由辜吵架，我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真的差一点哭出来，看不得她被辜负啊，怎么忍心的啊。

所以反正就这样吧，我知道我们去翻由辜的历史和小马甲可能不对，但是我们真的，真的是觉得春衫很不平，而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狮太一直不出来帮她讲话，我们粉丝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那还叫什么粉丝？？

就这样吧，我们是真的很心疼她，毕竟，你说这么上心的人，文里虚构的时候都不敢奢望的，你现实生活里遇到，还要爬墙，——你说说看，——你还要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