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疏·真·忠·悟·宽（兄弟，不定期）
从我开出第一枪开始。
龙影在刑堂默声待过一整夜，早晨阴差阳错走进客厅。
龙家人在用餐。龙影斜过眼，目光在龙瀛身上流转，带着困惑与畏惧，甚至微微不满于早晨龙瀛没有自己竟如此安逸。
一旁龙韵手中刀叉铛啷一声掉落，砸响餐盘，瞳孔紧缩，直直盯着龙影残缺的左臂，失了声。
劲装堪堪遮住大小刀具碎片，唯独左半身衣物完全撕开，露出足以称得上白得阴惨的皮肤，似乎勉强包住骨头。
龙影微微蹙眉当作抱歉，一个闪身出了龙宅。
“身法依旧很优秀……怎么会伤成这样？”龙瀛一边切煎蛋一边腹诽。
“大少爷——”
“以后不要问我……那个傻瓜不会用筷子。”
洪叔默默收起了晾凉的清汤面。
龙杰这才知道几个月内龙影根本不与他们同桌的原因。
龙影在刑堂默声待过一整夜，早晨阴差阳错走进客厅。
龙家人在用餐。龙影斜过眼，目光在龙瀛身上流转，带着困惑与畏惧，甚至微微不满于早晨龙瀛没有自己竟如此安逸。
一旁龙韵手中刀叉铛啷一声掉落，砸响餐盘，瞳孔紧缩，直直盯着龙影残缺的左臂，失了声。
劲装堪堪遮住大小刀具碎片，唯独左半身衣物完全撕开，露出足以称得上白得阴惨的皮肤，似乎勉强包住骨头。
龙影微微蹙眉当作抱歉，一个闪身出了龙宅。
“身法依旧很优秀……怎么会伤成这样？”龙瀛一边切煎蛋一边腹诽。
“大少爷——”
“以后不要问我……那个傻瓜不会用筷子。”
洪叔默默收起了晾凉的清汤面。
龙杰这才知道几个月内龙影根本不与他们同桌的原因。
“师父！”
“师父————”
“师父！！！！”
秦霄在屋子里泡茶。几个月见不到小徒弟，索性坐在屋子里对着画像发愣。
“小乖乖……”
听着令人心颤的呼唤声与震天动地的脚步声，秦霄微微偏过头，“谁欺负你了？”
龙影直接滚到矮桌边，可怜巴巴地盯着师父，眼神委屈得像要化成水……不……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离小狗狗仅仅缺条尾巴。
秦霄轻叹口气。
龙影自知许久不来探望，实属不孝，钻进秦霄怀里蹭蹭脑袋就不再说话。
“想师父了？”轻轻点头。
“和家里闹变扭了？”迟疑的点头。
“手不安……眼睛流血……刚出完任务还没有取弹片？”
这下龙影差点跳起来。
秦霄在他背后落下一掌，颇有些责备。
“师父的话……果然什么都知道。”龙影窘迫地按规矩坐好，低垂着头。
秦霄抬手抽出龙影的临时假肢，沉声道：“你从未告诉过为师这些，报喜不报忧，但为师哪里会不知道？你只要记得，秦阁，一直是安全的。”
“师父走了三年……”龙影忽觉得苦涩，“我感觉没有一点安全。”
“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那……我想学单手刀……”
秦霄微眯的双眼睁开些，目光落在龙影空荡的袖管上。
“好。”
这就是所谓师父吧。这就是一种纵容吧。
龙影没有勇气提起蛇牙，也没有勇气端起青纹长刀。
如多年前的日日夜夜，秦霄悉心指导，倾囊传授，一招一式谨慎连贯。龙影恍惚中回到孩童时代，没有实验，没有摧残，快乐天真的日子。
“断茬装上防护，适当配合。”
龙影低着头，轻轻摩挲愈合的断面。
“师父……到底为什么愿意教我？”
“所谓缘分吧。为师在那一年，那个地方遇到你。对我也是一种成全。”
秦霄不动声色地掐掉心中升腾奔涌出的恨意，轻声问道：“伤口都恢复了？”
“谢谢师父，都好。”因为可怕的愈合能力，防止弹片留下后患，龙影不得不用蛇牙碎片在身上划开口子做了标记。这几日刚刚才动了手术。
“为师有事。留在这里还是回龙家？”
“啊……”
没有师父的秦阁很冷，而有了兄长的龙家总会飘荡着恐惧。
龙影低垂了眼眸。
秦霄并未回头，慢慢说下去，声音越来越轻，像天边缥缈的薄云。
“你没有理由恐惧你哥哥。他不过怕你钻死胡同，想自己把你打击下去保你安全。”
“……”
“你们本来就是平等的。”
“师父……”
“你们不是恋人吗？”
秦霄眼底的笑意透着浓浓的无奈。
龙影脑袋瞬间卡了壳，好半天挤出一句：“您什么时候……”
秦霄稍稍叹气，“如果不是看着你们长大，我恐怕沉不住气，第一个替龙家先祖处置这两个不肖子孙。”
“人会老，很多事情反而看的开。我的徒弟，在短短十几年受了这么多苦，以后能幸福安康，我就满足了。”
“我的前半生教导了路岐泽，他走了。我也会走得比你早。你哥哥……我很放心。”
那之后秦霄离开了，并未再说什么。
龙影徘徊在夜晚。他甚至不敢面对那个与他相貌相同的男人。
他极好的听力捕捉到高高的街墙上蹿过未知。
身形迅速晃过，龙影险险被撞得一个踉跄。睁大眼睛，那竟是条成年的藏獒。
趾头锋利的爪就像迸出刀鞘的尖刀。呲起的嘴角淌下口水。
那双狗眼仿佛想将人生吞。
金属的护具嗡嗡震动，断肢痛麻难忍。
龙影面色骤冷，单手抽刀。
他很清醒，他知道这是人的死令，知道一只成年藏獒对练武者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近日的训练，恐怕几秒前他已丧命。
一个身体不稳，用新适应的单手刀技巧的人，如何对抗显然是怀了杀心，经过训练的藏獒。
脑中记忆飞速闪过，龙影猛然想起一个同样寂静的夜晚，与此时相同的小巷。混合着特殊香水。
藏獒面露凶光，吠叫着跃起。
龙影眼中一红，愤怒瞬间涌上胸腔，呼吸像带着火。
长刀闪过寒光。一团火蛇啃噬着理智。
龙影终于想起那时细微的困惑。香水中搀着狗的味道。久违的一腔鲜血沸腾，野兽的本能催促着杀戮与前进。藏獒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脑中神经跳突。就像回到在无日的血腥生存。
多久没有这样近乎失控。
这样不是我。
不。
正因为是我。
正因为这关乎他。
“你就是银墨。”
龙影想捏碎这个男人。
哥哥啊，
这种人，
居然还活着。
“都是你！！你这条狗！”
“师父————”
“师父！！！！”
秦霄在屋子里泡茶。几个月见不到小徒弟，索性坐在屋子里对着画像发愣。
“小乖乖……”
听着令人心颤的呼唤声与震天动地的脚步声，秦霄微微偏过头，“谁欺负你了？”
龙影直接滚到矮桌边，可怜巴巴地盯着师父，眼神委屈得像要化成水……不……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离小狗狗仅仅缺条尾巴。
秦霄轻叹口气。
龙影自知许久不来探望，实属不孝，钻进秦霄怀里蹭蹭脑袋就不再说话。
“想师父了？”轻轻点头。
“和家里闹变扭了？”迟疑的点头。
“手不安……眼睛流血……刚出完任务还没有取弹片？”
这下龙影差点跳起来。
秦霄在他背后落下一掌，颇有些责备。
“师父的话……果然什么都知道。”龙影窘迫地按规矩坐好，低垂着头。
秦霄抬手抽出龙影的临时假肢，沉声道：“你从未告诉过为师这些，报喜不报忧，但为师哪里会不知道？你只要记得，秦阁，一直是安全的。”
“师父走了三年……”龙影忽觉得苦涩，“我感觉没有一点安全。”
“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那……我想学单手刀……”
秦霄微眯的双眼睁开些，目光落在龙影空荡的袖管上。
“好。”
这就是所谓师父吧。这就是一种纵容吧。
龙影没有勇气提起蛇牙，也没有勇气端起青纹长刀。
如多年前的日日夜夜，秦霄悉心指导，倾囊传授，一招一式谨慎连贯。龙影恍惚中回到孩童时代，没有实验，没有摧残，快乐天真的日子。
“断茬装上防护，适当配合。”
龙影低着头，轻轻摩挲愈合的断面。
“师父……到底为什么愿意教我？”
“所谓缘分吧。为师在那一年，那个地方遇到你。对我也是一种成全。”
秦霄不动声色地掐掉心中升腾奔涌出的恨意，轻声问道：“伤口都恢复了？”
“谢谢师父，都好。”因为可怕的愈合能力，防止弹片留下后患，龙影不得不用蛇牙碎片在身上划开口子做了标记。这几日刚刚才动了手术。
“为师有事。留在这里还是回龙家？”
“啊……”
没有师父的秦阁很冷，而有了兄长的龙家总会飘荡着恐惧。
龙影低垂了眼眸。
秦霄并未回头，慢慢说下去，声音越来越轻，像天边缥缈的薄云。
“你没有理由恐惧你哥哥。他不过怕你钻死胡同，想自己把你打击下去保你安全。”
“……”
“你们本来就是平等的。”
“师父……”
“你们不是恋人吗？”
秦霄眼底的笑意透着浓浓的无奈。
龙影脑袋瞬间卡了壳，好半天挤出一句：“您什么时候……”
秦霄稍稍叹气，“如果不是看着你们长大，我恐怕沉不住气，第一个替龙家先祖处置这两个不肖子孙。”
“人会老，很多事情反而看的开。我的徒弟，在短短十几年受了这么多苦，以后能幸福安康，我就满足了。”
“我的前半生教导了路岐泽，他走了。我也会走得比你早。你哥哥……我很放心。”
那之后秦霄离开了，并未再说什么。
龙影徘徊在夜晚。他甚至不敢面对那个与他相貌相同的男人。
他极好的听力捕捉到高高的街墙上蹿过未知。
身形迅速晃过，龙影险险被撞得一个踉跄。睁大眼睛，那竟是条成年的藏獒。
趾头锋利的爪就像迸出刀鞘的尖刀。呲起的嘴角淌下口水。
那双狗眼仿佛想将人生吞。
金属的护具嗡嗡震动，断肢痛麻难忍。
龙影面色骤冷，单手抽刀。
他很清醒，他知道这是人的死令，知道一只成年藏獒对练武者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近日的训练，恐怕几秒前他已丧命。
一个身体不稳，用新适应的单手刀技巧的人，如何对抗显然是怀了杀心，经过训练的藏獒。
脑中记忆飞速闪过，龙影猛然想起一个同样寂静的夜晚，与此时相同的小巷。混合着特殊香水。
藏獒面露凶光，吠叫着跃起。
龙影眼中一红，愤怒瞬间涌上胸腔，呼吸像带着火。
长刀闪过寒光。一团火蛇啃噬着理智。
龙影终于想起那时细微的困惑。香水中搀着狗的味道。久违的一腔鲜血沸腾，野兽的本能催促着杀戮与前进。藏獒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脑中神经跳突。就像回到在无日的血腥生存。
多久没有这样近乎失控。
这样不是我。
不。
正因为是我。
正因为这关乎他。
“你就是银墨。”
龙影想捏碎这个男人。
哥哥啊，
这种人，
居然还活着。
“都是你！！你这条狗！”
那是陌生的，却充满了憎恶，难听的，破音的嘶吼。
一面之仇。
龙影不知自己想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病态的嘲讽：“哦……我这条狗啊，真是爱死了龙瀛。”
一面之仇。
龙影不知自己想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病态的嘲讽：“哦……我这条狗啊，真是爱死了龙瀛。”
龙影抬眼盯着银墨，却见他脸愈发扭曲，没有掌握敌手性命的愉悦，反而是愈发汹涌的恨意。
“一对兄弟？相爱……”
龙影下意识张口想要讽刺回去，余光却瞥见藏獒亮出了尖牙。
银墨拔枪，速度迅猛，枪声轰鸣。龙影刚要反手提刀，手掌瞬间被洞穿，碎裂的手骨顺势飞出，淌下殷红的血。
“银墨的身手果真是不一般。”龙影直冒冷汗。这痛感比当初炸掉左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实力悬殊，龙影也不知有哪种计策能再次助他死里逃生，只得告诫自己冷静，不得继续激怒这失去理智不知轻重的疯子。
没有痛苦的叫嚷，银墨的怒火燃烧更烈。他三步并作一步掐住龙影脖子，枪口堵上小腹。“你们两个……果真……一个德行！”银墨疯狂地扣动扳机，手上劲力愈发狠毒。枪声埋没在细嫩的血肉中，枪口灼伤了皮肉，子弹接连打入身躯。
这个疯子，开枪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么。
龙影皱眉，咬死了牙，一线殷红溢出嘴角，直直淌下。
“叫啊……”银墨一记重拳打上龙影小腹，手指没入刚刚洞开的伤口，顺着焦黑的边沿，向着更深处剧烈地搅动。龙影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张开口，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喘气，竟是一股猩热直接淌出。
银墨淋了一肩的鲜血，直直站在那里笑。一旁嗅到浓重血腥味的藏獒兴奋起来，低下头舔食地上渐干的血渣。
即使是特殊的体质，身体依然是真实的血肉，被枪洞穿的**感消失，传来咬碎了牙也无法忍受的剧烈痛苦。他终是忍不下这等疼痛，膝盖第一次在敌人的面前狠狠地砸在地上，嘴角织下血线，汗从鬓角滑落。
糟糕，真是糟糕，真是无能了。如此没有还手之力，如何能给予自己与未来希望。
龙影拼命喘息，腹下的伤口狠狠撕扯神经，这具身体却不争气，胡乱地愈合着，顺从地吞下了子弹，气血逆涌，止不住地咳，像是要咳出那些残损的脏器，没法吊住精神。也许两三秒，手枪的子弹会爆开脑壳，泼成一地软烂的混合物；也许两三分钟，居住的人就会闻声赶来；也许两三小时，龙家就会因为龙影的死亡、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拼上半条命从无日里抢回的龙家，将彻底消失。
“小独眼……你再也见不到龙瀛了……”
银墨丢开手枪，喝退了藏獒，接住从袖口划出的长针，将针尖对准了龙影几乎没了聚焦的瞳仁。
“你那只真实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银墨缓缓俯下了身。
龙影停了喘，轻轻合上了眼睑。他费力将头偏转，撑着仅余的几口气。
“是我那只真实眼睛……祭了兄长的过去……现在这只……看见了……你的死……”
“状”一字没有出口，彻底埋在了银墨的血肉中。
龙影发狠，对准喉咙撕咬下去，极力压制。堪堪愈合的右手拔出腰间短匕，直直捅向面门。
银墨被带翻在地。同一瞬间，长针尽刺入龙影侧肋，扎过肺部，逼向心脏。一时间撕心裂肺的痛全部在龙影身体各处叫嚣着。
银墨一双眼暴突，想要破口咒骂，气却被死死堵住。短匕从右眼捅入。二人僵持着。龙影屏住息，将那牙下剧烈起伏的喉管咬住，一点点收紧，并将全身重量压上右手，忍着碎骨与血肉撕磨，扭动了匕首。
是银墨先卸了力。
龙影还未撤身，也感受到了身后那只藏獒犬牙接触到脖颈的触感。
来不及想了。吃了也好，单凭血迹，很难查到龙家。
但是不能再守护哥哥了啊。
龙影如是想。
“一对兄弟？相爱……”
龙影下意识张口想要讽刺回去，余光却瞥见藏獒亮出了尖牙。
银墨拔枪，速度迅猛，枪声轰鸣。龙影刚要反手提刀，手掌瞬间被洞穿，碎裂的手骨顺势飞出，淌下殷红的血。
“银墨的身手果真是不一般。”龙影直冒冷汗。这痛感比当初炸掉左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实力悬殊，龙影也不知有哪种计策能再次助他死里逃生，只得告诫自己冷静，不得继续激怒这失去理智不知轻重的疯子。
没有痛苦的叫嚷，银墨的怒火燃烧更烈。他三步并作一步掐住龙影脖子，枪口堵上小腹。“你们两个……果真……一个德行！”银墨疯狂地扣动扳机，手上劲力愈发狠毒。枪声埋没在细嫩的血肉中，枪口灼伤了皮肉，子弹接连打入身躯。
这个疯子，开枪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么。
龙影皱眉，咬死了牙，一线殷红溢出嘴角，直直淌下。
“叫啊……”银墨一记重拳打上龙影小腹，手指没入刚刚洞开的伤口，顺着焦黑的边沿，向着更深处剧烈地搅动。龙影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张开口，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喘气，竟是一股猩热直接淌出。
银墨淋了一肩的鲜血，直直站在那里笑。一旁嗅到浓重血腥味的藏獒兴奋起来，低下头舔食地上渐干的血渣。
即使是特殊的体质，身体依然是真实的血肉，被枪洞穿的**感消失，传来咬碎了牙也无法忍受的剧烈痛苦。他终是忍不下这等疼痛，膝盖第一次在敌人的面前狠狠地砸在地上，嘴角织下血线，汗从鬓角滑落。
糟糕，真是糟糕，真是无能了。如此没有还手之力，如何能给予自己与未来希望。
龙影拼命喘息，腹下的伤口狠狠撕扯神经，这具身体却不争气，胡乱地愈合着，顺从地吞下了子弹，气血逆涌，止不住地咳，像是要咳出那些残损的脏器，没法吊住精神。也许两三秒，手枪的子弹会爆开脑壳，泼成一地软烂的混合物；也许两三分钟，居住的人就会闻声赶来；也许两三小时，龙家就会因为龙影的死亡、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拼上半条命从无日里抢回的龙家，将彻底消失。
“小独眼……你再也见不到龙瀛了……”
银墨丢开手枪，喝退了藏獒，接住从袖口划出的长针，将针尖对准了龙影几乎没了聚焦的瞳仁。
“你那只真实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银墨缓缓俯下了身。
龙影停了喘，轻轻合上了眼睑。他费力将头偏转，撑着仅余的几口气。
“是我那只真实眼睛……祭了兄长的过去……现在这只……看见了……你的死……”
“状”一字没有出口，彻底埋在了银墨的血肉中。
龙影发狠，对准喉咙撕咬下去，极力压制。堪堪愈合的右手拔出腰间短匕，直直捅向面门。
银墨被带翻在地。同一瞬间，长针尽刺入龙影侧肋，扎过肺部，逼向心脏。一时间撕心裂肺的痛全部在龙影身体各处叫嚣着。
银墨一双眼暴突，想要破口咒骂，气却被死死堵住。短匕从右眼捅入。二人僵持着。龙影屏住息，将那牙下剧烈起伏的喉管咬住，一点点收紧，并将全身重量压上右手，忍着碎骨与血肉撕磨，扭动了匕首。
是银墨先卸了力。
龙影还未撤身，也感受到了身后那只藏獒犬牙接触到脖颈的触感。
来不及想了。吃了也好，单凭血迹，很难查到龙家。
但是不能再守护哥哥了啊。
龙影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