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通过普查，一方面试图展示潮阳地区闽客两大方言的具体分布，另一方面依照各地闽南方言的语音差异，将潮阳地区24 个镇（街道）的闽南方言分为棉峡小片、关灶小片和海门小片等三个类型，并归纳三个小片的语音特征。
关键词：潮阳、粤东闽南方言、客家方言、语音、分区

本文的潮阳是指现汕头市所辖的潮阳区和潮南区两区，该区域曾于1993年撤县设市，由「潮阳县」变称为「潮阳市」（县级市），直至2003 年区域规划变更，归汕头市管辖。其中，潮阳区辖文光、城南、棉北、金浦等4 个街道及海门、河溪、和平、西胪、关埠、金灶、谷饶、贵屿、铜盂等9 个镇；潮南区辖峡山1 个街道及井都、陇田、雷岭、成田、红场、胪岗、两英、仙城、陈店、司马浦等10 个镇。为了行文方便，本文仍将两区统称为潮阳。
1. 潮阳境内的方言
潮阳区境属沿海丘陵、平原地区，这种地理面貌恰好就吸引了潮阳境内的两大民系：潮汕民系和客家民系。潮人伴海沿江，客人依山居丘。当然，在两大民系中，客家民系在潮阳属于相对较小的民系，因而客家方言在潮阳境内流通的范围也比较狭窄。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区域内的客家方言主要分布在以下9 个镇（街道）：谷饶镇、西胪镇、关埠镇、金灶镇、峡山街道、雷岭镇、红场镇、两英镇、仙城镇。其余各镇都只操讲粤东闽南方言。
以上虽然潮阳有9 个镇（街道）存在客家方言，但客家方言在这9 个镇（街
道）中具体流行的范围有宽窄之分，具体分布情况如下表：
表一潮阳客家方言分布点
区镇（街道）村（行政村、自然村）
谷饶内寮、石壁、西寮、水吼
西胪青山
关埠巷底
潮阳区
金灶外美、高斗
峡山九斗
雷岭镇下辖20 个村基本都为闽客双方言
红场打铁寮、四溪、蔡肥、大陂
两英古厝、永丰、新圩
潮南区
仙城利陂
从上表中可看出，除了潮南区的雷岭镇全镇各大村寨都存在客家方言外，其他8 个镇（街道）所辖的区域内只有非常少数的村寨存在客家方言。因此，潮阳地区的客家方言属于弱势方言是无可质疑的。

1.2 闽客两大方言的具体使用情况
从客观的调查情况看来，潮阳操讲客家方言的地区大都为闽客双方言区，基本不存在纯客家方言区，根据当地方言的实际情况，我们将潮阳境内闽客两大方言的具体使用情况大体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1.2.1 闽客双方言区
潮阳的闽客双方言区主要分布在潮阳区谷饶镇小北山脚下的内寮村、石壁村、西寮村和水吼村，金灶镇揭普交界的外美村和高斗村，西胪的青山村，关埠的巷底村，以及潮南区大南山麓下的雷岭全镇。这些村寨的不少居民因为外界交际、上学、工作的需要一般都会学听或学讲粤东闽南方言。当中，雷岭镇因自身条件所限， 本文并未对潮阳地区的客家方言进行相关语音调查。
广东潮阳闽南方言的语音分区
因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且位处山区，镇内一些村寨年老的居民只会讲客家方言，但中青年基本都是闽客双方言者。
1.2.2 历史上的客家方言区
两种方言在不断地接触中往往会形成双方言现象，双方言形成后，必然会出现两种方言在交际功能上的相互竞争。如果在竞争中，A 方言以绝对优势占据了社会交际地位，那么，原本B 方言的使用者则很有可能会放弃原来的母语B 方言而改用A 方言交际。随着这种方言替代的波及面不断扩大，原本的双方言区也就逐渐演变为单方言区。毫无疑问，从双方言区变为单方言区，表明其中一个方言已退出当地的社会功能，仅作为一种历史现象曾经存在过。在我们调查的范围内，就存在着这种客家方言向粤东闽南方言转移，最终被粤东闽南方言同化的情况。这些方言点主要分布在潮南区：峡山镇的九斗村、永丰村和新圩村，红场镇的打铁寮村、四溪村、蔡肥村和大陂村、两英镇的古厝村以及仙城镇利陂村。这些村寨中，一般只有极少部分老年人还懂得讲客家方言，中年人和年轻人一般都不会讲客家方言，进而改用粤东闽南方言。从地理位置上看，这些村寨周边基本都为纯粤东闽南方言区，由于粤东闽南方言在潮阳属于强势方言，为了日常交流，这些村的先民不得不与粤东闽南方言区的居民接触。经过数百年的历史发展，由于不断的方言接触，这些原本操讲客家方言的居民逐渐开始改用粤东闽南方言，最终完成了不同方言区的替代，客家方言被粤东闽南方言挤出了日常交际舞台。

1.2.3 纯粤东闽南方言区
除了上文提及的9 个镇（街道）的这些村寨外，潮阳其余地区一律只讲粤东闽南方言。由于粤东闽南方言在潮阳地区为优势方言，因而与客家方言区的居民不同，这些操讲粤东闽南方言的居民一般不会主动习得客家方言，甚至不少人还比较排斥客家方言，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潮阳纯粤东闽南方言区很难融进客家方言。为了更具体展示潮阳境内各种方言使用类型，我们以村为单位，按照各调查点的地理位置，将以上三种方言类型绘制成语言类型图：

图中，橙色线以北的区域为潮阳区，线以南的区域为潮南区。当中，红色正三角形所标示的方言点皆为闽客双方言点，属于第一种类型；绿色倒三角形所标示的方言点皆为历史上的客家方言点，属于第二种类型；黑色圆圈的为只操讲粤东闽南方言的方言点，属于第三种类型。

2. 潮阳闽南方言的语音差异
毫无疑问，潮阳闽南方言是粤东闽南方言下属的一支方言。在地理位置上，潮阳位于汕头市西南部，与汕头的达濠区、金平区相连，东临南海，西连普宁市，南邻惠来县，北向揭阳市区。由于汕头、揭阳、普宁、惠来等地的闽南方言在语音上都各具有特色，潮阳夹在这四地当中，其闽南方言免不了会受到周边不同口音闽南方言的影响，因而不同区域内可能存在不同的语音特征。对此，我们首先从单字音出发，以镇为单位，对潮阳下属各镇的闽南方言进行相关的语音特征调查。
2.1 声母的差异
与粤东其他闽南方言相似，潮阳闽南方言的声母也比较简单，当中颇具有特色的为pf、pfh、bv、这套唇齿音声母3，这在我们调查的24 个方言点中有21 个方言点具有这一语音特征。不具有这套声母的方言点主要分布在靠近揭阳市区及其下属的揭东县的关埠、金灶和西胪三镇，这三个镇下属绝大部分村寨的情况都如此。此外，谷饶镇中一些靠近这三个镇的村寨同样也不存在这套唇齿音。
2.2 韵母的差异
潮阳各地的闽南方言中具有许多一般粤东闽南方言的相同语音特征，如：有鼻化韵情况，辅音韵尾只有两套——-m、-p 和-ng、-k4，等等。但同时各镇闽南方言也呈现出某些明显的不同，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的差异：
1)古鱼、虞韵字的差异
中古鱼、虞韵字，如「鱼、去、猪、书」等字在潮阳不同地方会出现-和
-u 两种不同的读法，其中关埠、金灶和西胪三镇读-韵母，其余各镇（街道）
皆读-u 韵母。
2)止摄开口三等字主要元音的差异
止摄开口三等的一些唇牙音字，如「美、悲、医」等字，在关埠和金灶二
镇韵母一般读复元音ui 的层次，但在其余各镇（街道）则一律读单元音i 的层
次。
3 具有这套唇齿音声母的方言中， 有一些方言还存在这擦音的f 声母， 请见后文论述。
4 这些特征是就大多数粤东闽语而言。

受唇音字声母发音的影响，不少方言古咸摄合口三等凡韵唇音字韵尾，如「凡、范、法」等字，都会受声母发音影响发生异化，变为非合口辅音韵尾。由于潮阳闽南方言咸摄合口三等凡韵字声母演变为h，因而不受该规律影响，大多数方言点在这一语音演变上选择了保留合口鼻音韵尾-m 及合口塞音韵尾-p，只有海门、关埠、金灶和西胪四镇韵尾变为-和-k

4)臻摄开口三等字主要元音的差异
臻摄开口三等字的主要元音在潮阳不同的闽南方言中存在-e 和-i 两种不同的读法，如「真、紧、狠、银」等字。其中，关埠和金灶二镇中这些字的韵母读为eng，其余各镇（街道）都读为ing。
5)通摄合口三等字介音的差异
一些通摄合口三等字在潮阳不同的闽南方言点中会存在有无介音的区别。如「中、忠、足、缩」等字在潮阳关埠、金灶、西胪、红场、雷岭、谷饶六镇中一般不会有-i-介音，但在其他的18 个镇（街道）中则都保留了-i-介音。
6)某些字韵母的特殊读音
还有一批单字的读音，如「虎、五、镇、壮、益」等字，在不同的地方会呈现出不同的读法。
以下列表说明这些字韵母的地域差别：
表二「虎、五、镇、壮、益」等字韵母读音的地域差别
镇（街道） 虎五镇壮益
关埠、金灶ou ou e a ia
西胪ou ou ia a ia
其余各镇（街道） om om ia ua ek

「虎、五、镇、壮、益」这些字除了「镇」字只有关埠和金灶两镇的读音与其他22 个镇（街道）不同外，剩余的字基本都关埠、金灶、西胪三镇自为一类读音，其余21 个镇（街道）为另一类读音。

2.3 声调的差异
声调在潮阳各镇（街道）的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1)调类的个数
潮阳闽南方言的声调有7 个声调和8 个声调之分。其中，关埠、金灶和西胪这三镇的声调为8 个，与汕头潮州等地的闽南方言一致，平上去入各分阴阳；其余21 个镇（街道）则都为7 个声调。
2)调类分合差异
在音系只有7 个声调的21 个镇（街道）中，各调类的分合情况又可分为两类：
1)阳上调大部分字归入阴平调，极少部分归入阴上调5，这种阳上归入阴平的现象与福建晋江闽南方言的类型一致。该声调类型主要存在于海门话中。
2)阳上调大部分与阳去合并，极少部分归入阴上调。除海门、关埠、金灶和西胪四镇外，其他20 个镇（街道）都为此类型。
可见潮阳各镇（街道） 闽南方言在声调上的差异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8 个声调，平上去入各分阴阳，以关埠话为代表；
第二类是7 个声调，阳上主要归入阴去，以文光话为代表；
第三类是7 个声调，阳上主要归入阴平，以海门话为代表。
我们将这三种类型代表点的声调情况列表如下：

阴平阴上阴去阴入阳平阳上阳去阳入
关埠话（镇关） 33 52 213 2 55 35 11 5
文光话（西门） 31 55 51 2 22 51（并入阴去）44 45
海门话（镇关） 31 45 51 3 22 31（并入阴平）33 5

3.2 潮阳闽南方言的下位分片
根据上文归纳出声韵调上的差异，同时结合当地人的土人感，我们可将潮阳境内的闽南方言分为：棉峡片、关灶片、海门片三小片，但这三小片区并非都属于上位的潮普小片。
3.2.1 棉峡小片
文光、城南、棉北、金浦、峡山等5 个街道及河溪、和平、谷饶、贵屿、铜盂、井都、陇田、雷岭、成田、红场、胪岗、两英、仙城、陈店、司马浦等15 个镇，共20 个方言点属于此小片闽南方言。
这小片方言的语音特征主要是：
1)声母中一般存在唇齿音；
2)鱼、虞韵字中有读圆唇-u 的情况，与汕头片读为展唇-的情况不同；
3)咸摄合口三等唇音字韵尾为-m/-p；
4)臻摄开口三等字一般只读i；
5)不少通摄合口三等字中有-i-介音；
6)声调一般为7 个， 阳上与阳去合并。
这些语音特征与潮普片的语音特征基本吻合。很明显，棉峡小片的闽
南方言应属于潮汕话片（东片） 潮普片。
3.2.2 关灶小片
关灶小片的语音特征主要是：
1)声母中不存在唇齿音；
2)鱼、虞韵很多字与汕头片的闽南方言一致， 读为展唇元音-；
3)咸摄合口三等唇音字韵尾为-/-k；
4)臻摄开口三等字一般只读e，与汕头片中的揭阳一带的闽南方言一致；
5)通摄字无论几等， 一律不存在介音；
6)声调一般为8 个， 平上去入各分阴阳。
这一小片的方言点主要包括关埠、金灶和西胪三个镇。其中，因地理位置上，西胪镇比较接近棉峡小片的区域，因此该镇闽南方言有小部分语音特征，如臻摄开口三等字的读音与棉峡小片的情况相同，读为i韵母。但从整体语音特征上看，该镇的闽南方言仍与关埠、金灶二镇接近，因而属于关灶小片特征。关灶小片的闽南方言应属于潮汕话片（东片） 的汕头片。
3.2.3 海门小片
从调查结果看来，虽然海门话在声母和大部分韵母上与棉峡小片的语音规律类似，但在单字调上， 无论是调类的归并情况还是调值的具体情况上，都呈现出较明显的不同于棉峡小片和关灶小片的特征。由于声调又是贯穿于每个音节当中，这就使得很多字至少在声调上就能听出与棉峡小片具有较大的差异，从而使当地人认为两片方言在这些字上读音是不同的，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将海门话独立城另外一种类型。这一小片的语音特征
是：
1)声母中存在唇齿音；
2)鱼、虞韵字中有读圆唇-u 的情况，与汕头片读为展唇-的情况不同；
3)咸摄合口三等唇音字韵尾为-/-k，这一特征与关灶片相似；
广东潮阳闽南方言的语音分区107
4)臻摄开口三等字一般只读i；
5)不少通摄合口三等字中有-i-介音；
6)声调一般为7 个， 阳上分化复杂， 多与阴平合并。
海门小片的闽南方言也应属于潮汕话片（东片） 的潮普片。
潮阳的三小片闽南方言具体分布情况如下图示：
图中，紫色垂直竖线的区域属于棉峡小片的范围，红色斜线的区域属
于关灶小片的范围，绿色横线的区域属于海门小片的范围。从地理位置上
看，关灶小片的地区与揭阳市一带相邻，因而语音特征接近揭阳地区的闽
南方言；海门小片靠海， 其特殊的语音特征也应与这种地理环境有关。

4. 关于潮阳闽南方言中的唇齿音声母
4.1 粤东闽南方言唇齿音声母pf、pfh、bv、
「古无轻唇音」是包括粤东闽南方言在内的闽南方言一大典型的语音特
征，但从实际的调查中，的确发现粤东闽南方言有不少地区存在唇齿音。潘家
懿先生的《粤东闽语存在唇齿音声母》（潘家懿2009）一文就曾提及到这些
区域的大致分布：「粤东闽语唇音字的变音现象不仅存在于陆丰东部沿海的甲
子等几个镇，而且还存在于汕头市达濠区及惠来、普宁、潮阳三县的大部或部
分乡镇。这4县1区在地里上市连在一起的，属于粤东的中段，亦即粤东闽语的
中片。除了这一片，粤东其他县市的闽语均未发现有唇齿音」。该文中的唇齿
音主要是pf、pfh、bv、四个，这些唇齿音声母与p、ph、b、m声母之间并没
有音位对立，潘先生认为这套声母应为唇音字的变读，且认为这种变读必须具
备两个必要条件：「一是声母今读必须是双唇音，二是韵母今读必须是合口呼
（」合口呼「是指[u]或以[u]开头的韵母，与古音『合口韵』不是相等的概念）」。
从上文的调查中可看出，潮阳大部分闽南方言中都存在着pf、pfh、bv、
四个唇齿音声母，但除了这几个塞擦音和鼻音声母外，在当中的部分村镇中，
我们还发现了齿唇擦音声母f，这在闽南方言中，甚至是闽方言中都是极其少
见的。
4.2 潮阳闽南方言中的唇齿擦音声母f
存在f 声母的潮阳闽南方言中一定存在pf、pfh、bv、这套唇齿音声母，
没有这套声母的方言一律不会出现f 声母。根据初步调查，目前主要存在于贵
屿、铜盂和海门等地。如：
贵屿南阳乡话和谷饶上堡话中，「飞起来」一词中的「飞」都读f3 1，
「张飞」一词中的「飞」读hui3 1。
铜盂后歧话中，「分开」一词中的「分」读fu3 1，「一分钱」中的「分」
读hu3 1。
海门镇关话中，「飞起来」一词中的「飞」也读f3 1，「一分钱」中
的「分」读hu3 1；「肥肉」一词中的「肥」读fui4 5。
唇齿擦音声母f 并非偶然也非孤立存在于潮阳地区，据调查， 与潮阳
接壤的的汕头濠江区以及揭阳市惠来县的少部分闽南方言中也发现了f 声
广东潮阳闽南方言的语音分区109
母，如濠江区礐石街道磊口话中：
「妇」，在「新妇（ 背称「媳妇」时） 」中读fu5 2， 在「妇女」中读
hu5 2； 「分」， 在「分开」中读fu3 1， 在「一分钱」中读hu3 1。
f 声母一般只出现在白读层中， 与h 声母形成文白异读的对立。
除了潮汕话片，我们在粤东闽南方言福佬话片（西片）的惠博小片的
闽南话中也发现了f 声母，这些f 声母是受到周边客家方言影响而产生的，
但粤东闽南方言中擦音声母f 的存在与客家方言的影响并无直接关联8， f
声母的产生事实上正是汉语重唇音向轻唇音演变的最终结果。关于粤东闽
南方言中f 声母的具体情况我们将另文讨论。
引用文献
李新魁. 1994. 《广东的方言》。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
林伦伦、陈小枫. 1996. 《广东闽方言语音研究》。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
张盛裕. 1981. 〈潮阳方言的语音系统〉，《方言》，1: 27-39。
潘家懿、郑守治. 2009. 〈粤东闽语的内部差异与方言片划分的再认识〉，
《语文研究》，3: 55-59。
. 2010. 〈粤东闽南语的分布及方言片的划分〉，《台湾语文研究》，
5. 1: 145-165。台湾：台湾语文学会主编。
潘家懿. 2009. 〈粤东闽语存在唇齿音声母〉，《中国语文》，1: 81-83。
吴芳
广东省潮州市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
[email protected]
8 由于惠东县的闽南方言大多处于闽客双方言区内，当中f 声母形成的情况与粤东闽语并不
完全类同。
110 吴芳
Classification of Southern Min Dialect inGuangdong
Chaoyang （潮阳）According toPhon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Fang WU
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Guangdong
Base on the investigation,this paper wantsto present a more
comprehensive picture of the distributionof Southern Min dialect and Hakka
dialect in Chaoyang(潮阳), thendivides 24 Southern Min dialect towns into
three groups: mianxia,guanzao,haimenaccording to the phonological
differences, and finally inductives thephon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three groups.
Key words: Chaoyang(潮阳）, SouthernMin dialecti in eastern Guangdong,
Hakka dialect, phonology, Classification__

海墘闽语论坛真的报销了……

我认为张盛裕记录的潮阳话可能是取自西胪、关埠、金灶镇，因为潮阳话的声调体系十分独特，而关埠镇的话基本上就跟揭阳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