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凤囚凰(古风)

先这些啦,请个假,这周就先不更啦,我要考试了,很快考完就会继续哒,祝我考好……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22 22:13:00 +0800 CST  
睁开双眼,慕容秋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好像一夜好眠让伤口也愈合得快了些,一瞬间,他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只当自己是个初醒时惺忪的少年,有父亲母亲和妹妹,可以在阳光下读书,屋外飘来袅袅炊烟。
但也就是一瞬间,所有事情都回到脑中,他上扬的唇角依依不舍地落下。
他试图起身,身后伤口还是扯得撕裂般的疼,一声痛呼不可抑制地从口中逸出。
“公子?公子醒了吗?”小良子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昨夜一时疏忽睡着被皇上看见挨了罚,到现在站着都觉得疼痛难忍,他微微靠着门,越发觉得自己能体会慕容秋的痛了。
“我醒了。”慕容秋侧过身,曲肱而枕。
“那奴才伺候公子梳洗吧!”小良子推开门,一张小脸满是笑容,抬脚的一瞬间却面色一白:“哎呦!”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30 13:15:00 +0800 CST  
下午考语文,先来一段练练手哈哈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30 13:16:00 +0800 CST  
“公子?公子醒了吗?”小良子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昨夜一时疏忽睡着被皇上看见挨了罚,到现在站着都觉得疼痛难忍,他微微靠着门,越发觉得自己能体会慕容秋的痛了。
“我醒了。”慕容秋侧过身,曲肱而枕。
“那奴才伺候公子梳洗吧!”小良子推开门,一张小脸满是笑容,抬脚的一瞬间却面色一白:“哎呦!”

慕容秋恍若未闻,他似乎是幅画,如果不是胸膛还再起伏。
小良子担忧地伺候慕容秋梳洗,他依旧是优雅而从容,但是却好像失了几缕魂魄般不完整,也许……也许是太久不出屋子了?小良子默默想,就像自己小时候就爱疯跑,生病在家一天不出门都很难受一样。
“公子,要不奴才扶着您去院子里转转?”小良子收拾着盆和帕子,轻声询问。
“不必。”慕容秋抬眼看了一下窗外明媚的阳光,“把书给我罢。”
小良子应了一声是,递过书就去门外静候,这么一候,就是一上午。
“公子,该用午膳了。”
“我不饿。”
小良子想到他一日未动,没有胃口也是正常,于是又道:“奴才准备了清粥,您好歹用点吧!”
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鸣蝉在回应。
小良子叹了口气,在屋檐荫凉下蹲下身子,双手托着腮发呆,直到天都没那么热了,胡御医提着药箱前来进屋为慕容秋号脉。
留下一副调养的方子,胡御医就告辞离去,走远了些,前来相送的小良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胡御医见状停止了脚步。
“胡大人,奴才斗胆问,公子近日少食,不愿起身活动,这是何故?”
“还有什么其他症状?”胡御医皱眉思索。
“公子……奴才跟公子说话,公子很少回应了。”
“这就是了,”胡御医舒展了眉头,却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心病还需心药医!”
胡御医摇着头离开,独留小良子独自思索他的话。
在门口愣神了许久,回到屋内,小良子便问:“公子何时用晚膳?”
“不用。”
小良子一愣。
“屋里暗了,奴才把烛灯点……”
“不用!”慕容秋猛然打断他的话,语调也有了变化,“日后都不必点烛灯,我要睡了。”
小良子愣在原地,许久才应了声是,躬身退出去了。
在门口候了很久,一声高昂的传报声响起。
“皇上驾到——”
看到远处的明黄色身影,小良子连忙跪下行礼,随后认罪:“奴才该死,不知皇上大驾,未曾叫醒公子,请皇上狠狠地责罚奴才,不要怪罪公子!”
福公公叹了口气,这个傻小子也真是……
“起来吧。”季宸皱了眉,“他都睡了?”
“谢皇上!”小良子起身,“公子让奴才不要点烛灯,天色才暗,就睡了。”
“今日他做了什么?御医来过吗?”
“回皇上的话,公子整日在读书,未曾起身,胡御医前来诊治,留了药方,”小良子身子弯得低了些,“御医走时奴才斗胆问了公子的情况,御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季宸点了头,“你做的不错,朕知道了,开门,朕进去看看。”
“是。”小良子轻轻推开门,季宸横举两臂,宽大的衣袖挡下了吹进来的风。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3 09:56:00 +0800 CST  
我猜今天还有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3 09:56:00 +0800 CST  
「拾叁」

天色已晚,屋内一片昏暗,季宸走到床边,听到慕容秋均匀地呼吸声,才舒了口气,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一片冰凉。

又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背,睡梦中的人儿重重地哼了一声,季宸收回手,转头看向小良子。

“你是不是,没给他上过药?”

小良子愣在原地。

季宸也不急,反倒静静地等着。

小良子噗通一声跪下:“奴才,奴才疏忽!”

季宸冷哼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疏忽吗?”

小良子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啊,自己怎么连这都忘了呢!他垂着头深深地自责。

“你还不恳请皇上留你一条狗命?快点!”福公公飞起一脚蹬在小良子身上,险些将小良子踹倒,小良子连忙跪直身子求饶,重重地磕头。

“呃……”慕容秋幽幽转醒,为何这般吵闹呢?

睁眼看到明黄色的衣袍,慕容秋撑起身子,神情忽闪着看不真切。

“你醒了。”季宸转身看着昂起头的慕容秋,“今天是不是连药都没有上过?伤何时才能好?”

一日不见他,慕容秋心中竟生出一种亲切感,他轻轻点了下头,又躺回去:“我要就寝了。”

“先上了药再睡。”季宸看到檀木架子上的白色瓷瓶,几步取来,还未言语,福公公就上前:“老奴来为公子上药吧!”

季宸点了点头,福公公就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跪在床边问道:“公子,老奴为您更衣?”

慕容秋自知执拗不过,应了一声,就主动撑起身子,任福公公为他褪去了上衣。

白皙的背部一片斑驳,福公公轻轻把药膏用薄木片涂抹于在上面,但兴许是不再年轻,好几次都戳疼了慕容秋,他尽力忍着,但呼吸时而急促,还是被精明的帝王发现了。

“福公公,朕来。”季宸卷了卷宽大的衣袖,接过薄木片,在床沿坐下。

慕容秋不由绷紧了身子,手指抓紧了薄被光滑的布料。

季宸一言未发,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操纵着木片,慕容秋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药膏就均匀地被铺满了所有有伤口的地方,季宸涂上最后一点药,轻轻笑了:“朕从前经常受伤,涂药的本领都练出来了。”

也不等慕容秋答话,他便又问道:“除了背部的伤……”

“我自己就可以,你……出去吧……”慕容秋背对着众人没有回头。

季宸看到他斑驳的伤,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强迫于他,只好“嗯”了一声,就离开了。福公公狠狠地训斥了小良子几句,也急忙跟着出去了。

无论怎样,他是个皇帝,没有太多时间能浪费在慕容秋身上。随后几天,季宸只有在得空时去探望他,他却早就就寝了。

虽然伤已几乎全好了,但是他的脸庞日渐消瘦,季宸听小良子说起他的情况并不好,像是把自己包紧一个茧里,不愿多言语。几番思索,季宸在过了太阳最毒之时的午后,提着两坛酒去了祥德宫。

远远地看到慕容秋一人坐在地上,曲起一膝,没有什么表情,柔软的发丝挡着半边脸,落寞又颓废。

季宸快步走来,把酒坛放在桌上,一把拉起他,动作流畅地把他的头按进怀里,另一只大掌在臀上狠狠拍了几掌:“再是溽暑之日,地上也凉!再让我发现,就剥了裤子打,哪儿犯错就打哪儿!”

慕容秋身后火辣辣的一片,他轻轻动了动,却又是一掌。

“啪!”

声音很响,他耳根一红,挣扎着从季宸怀中出来,用手背在挨打的软肉上蹭了蹭。

垂着头,他有些被侵犯般的难堪。

“喜欢喝酒吗?”季宸问道。

良久,慕容秋才抬起头看着桌上的酒,难得留恋地轻轻点了下头:“酒量尚可。”

“那好,”季宸提着酒往出走,“今日我们好好喝一顿!别管前尘往事!”

慕容秋伸手拢了拢发,多少天来第一次踏出门,走进夏日明媚的阳光里。


“呵,也终于能好好醉一场。”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3 22:54:00 +0800 CST  
帝王大步流星地走着,穿过奇松怪柏,妙石假山,信步登上御景亭。
此处居高临下,几乎窥得整个皇宫景色,举目西望,琉璃贵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慕容秋褰起衣角,抬步而上。
福公公已侍候在一旁,见他进来,从容地躬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看到桌上已经备好的小菜和几坛酒,慕容秋嗤笑一声:“带两坛酒去,是怕我不见酒不来不成?”
季宸无所谓地笑笑,没有答话。
“坐吧。你很久不出来了,当心身子吃不消。”
慕容秋闻言坐下,自顾自地拾起筷子夹了片脆笋吃,慢慢咀嚼着看着极目远眺的季宸,一言不发。
“怎么,突然有胃口了?”季宸好笑地转头看他,如鹰办锐利的眼睛此刻流转着愉悦的光,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这是他第一次见他这般神情。
“皇上的小菜自是比准备给我的可口的多。”一派胡言啊……慕容秋心中暗叹,他强忍着胃的不适吞下这片笋,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抵抗。
“那多吃些。”慕容秋一怔。他觉得今日的季宸像一团棉花,怎么打都软绵绵的弹回来,而不是像从前,一把刀,一柄剑,一只…鞭子。
“朕还准备了些糕点,吃了,喝酒。”
“不吃。”慕容秋落下筷子。
季宸伸手端起一碟糕点,都是些清淡的,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剩下的递到慕容秋面前,一边咀嚼一边看着他。
慕容秋只得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捻一块糕点吃了,又饮了一杯茶,季宸才放下碟子,打开酒坛。
面朝皇宫绝美风光,他一手提过一坛酒放在慕容秋面前,一手将坛凑到口边,声音从嗡嗡的坛里传出来:“没带杯子,就这样吧。”
话音未落,酒水就已倒入口中,咕噜几声,半坛酒已入肚,季宸放下酒坛,转头看慕容秋。
他已看痴了。
今日的季宸一身玄色衣袍,绣着典雅的龙纹,清风迎面,饮酒时卷起衣袖,露出健壮的麦色小臂,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那是热血澎湃的豪气和贵气的完美结合,慕容秋看着,直到那人转过头来看了他很久。
他也不甘示弱,两手握着坛子饮酒,喉结在优雅的脖颈上下移动,放下酒坛时面颊已染上红晕,他一只手扶着桌子微微喘气。
“还好?”
“算什么。”慕容秋半坛酒下肚,神态不由带了娇韵,“我七岁就偷我父皇的桂花酿喝了。”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季宸又喝了一口酒,“想不到你也有那么顽皮的时候。”
又想起从前种种,慕容秋没再言语,只是举起坛子,几口就将酒喝了个干净。
“嘭”的一声将坛子放下,他挑衅般问道:“为何就拿这么小的坛来?酒都叫你独饮了?”
季宸摇头笑笑,也喝尽了,然后从旁又拿出两坛来,边拍着上面的泥土,边说道:“多喝几坛不就是了?”
等地上碓了几排空坛子,慕容秋终于俯身在桌上,眯着眼睛呢喃道:“承认你……酒量不错……”
季宸把慕容秋要沾上菜肴汤汁的发拢了拢,俯身凑到他耳边问道:“最近未曾安眠吧?” “嗯……”他依旧呢喃着,“噩梦连连,也真不是好受的。” “怎么怕烛光?” “烛光啊……那天晚上,你不知道有多可怖,那人问我,他的舌,横着切,竖着切?我不看,他就强迫我看,最后……那人的舌头被剪了四条,花朵一样,还带着露珠……红色的露珠……”
慕容秋闭着眼睛,低低呜咽,就如他很多次在夜晚那样。
“别怕,都过去了。”季宸从桌子的另一侧走过来,脚步有些摇晃,他叹了口气,还是轻轻揽住慕容秋的肩:“小东西酒量也真的很不错啊。”
“以后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事了,是朕一时糊涂,向你……向你道歉。”
慕容秋转过身靠在季宸腰间,抓住他的衣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竟很快安安静静地睡了,季宸就站着,任他倚靠,直到双腿都僵硬了,直到弦月高悬。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7 19:58:00 +0800 CST  
铛铛铛铛~~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7 19:58:00 +0800 CST  
慕容秋睁眼便看到身前的人,他连忙松开他的衣袍,仰头看他。
“醒了?”季宸忍笑,“朕本想离开,却被你抓住衣袍,硬是不松手。”
“我……”
“不用解释了,你口中叨念思慕之类的话语,朕和福公公权当未闻。”
慕容秋是真的愣在原地。
自己竟然……
“我喝醉了……”
“方才朕也这般说,但你执意说没醉。”
脸颊漾起的红色迅速连耳垂都染红了。
看到季宸忍不住的笑意,慕容秋突然明白过来:“你诈我!”
“哈哈哈哈哈……”季宸笑够了,才认真地蹲身,与坐着的慕容秋平视。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慕容秋瞬间神色已如常,他冷笑一声:“所以喝酒,就是为了这个?”
季宸想起他睡时依恋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道:“非也。”
“如你所见,建国之初尚有许多事务需要整顿,朕并非朝臣,也鲜少接触政务,且朝中众臣朕也需要时间逐个攻透。”
“朕可以等,但天下百姓不可。”季宸站起身,负手凭栏而立,“你心中即便没有天下,又能没有百姓不成?”
“治理天下,你辅佐朕。一切稳定之后,朕放你走。”
他转身看向慕容秋,“这个交易如何?”
慕容秋深感震惊,他凝视季宸明亮的双眸,以为能从中看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
他不怕自己夺权?就这么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若帝王真的无能,又哪里来的自信,如何打下的江山?
“怎么,觉得诧异?”季宸抿唇一笑, “你母亲和妹妹在我手里,我还怕你置她们不顾不成?”
慕容秋深吸一口气:“我能力有限,你如何敢相信我有辅佐你的能力?”
“那是朕的事,你只要尽心就好。”季宸看着他小鹿般湿润的双眸,声音温柔:“你有什么难处也尽管告诉朕,别硬挺着。”
“什么都可以。”
慕容秋良久未语,终还是道了一句谢。
“在外你便一直跟着朕,在内你便做朕的老师,做朕的谋士。”季宸唤了福公公来,“既然平日要跟着朕,总得选个名号,公公。”
慕容秋面色一白:“你要我……”
“只是换身衣裳。帽子遮面,也省的旁人起疑。”
福公公递上檀木的托盘,盘上列着一排木板,定睛一看,似乎是些名号。
一颗夜明珠被福公公举在盘边。
慕容秋随手翻过一个木牌,咬破了手指,在一块木板背面写了一个字。
“弥。我既是弥留之物,这个名号消失的一天,就是我离开的一天。多谢了。”
慕容秋说罢就要走,却被季宸一把抓住。几只蜡烛不知何时被点亮。
他收起夜明珠,把僵硬的慕容秋拖到烛台前,捏着他的下颚,让他看着他。
“我有条件的,一切,从你养好身子才能开始。既是宫中人士,犯什么错和宫人一样罚。”
“我的弥公公,你看清楚了,烛光又如何,过去的都过去了。”

“朕命令你,今夜起,若执意梦魇,就这样梦——什么狱吏,来一个,朕就为你杀一个。”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8 21:26:00 +0800 CST  
如果分部的话,文文的第一部分就结束了,从这里开始就不让他只是一个渣攻啦也是从这里开始真正成为主角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08 21:28:00 +0800 CST  
「拾肆」

慕容秋看着烛光中那张英朗温和的脸庞,鬼使神差地微点了头。
蜡烛似乎燃着了什么东西,许是飞蛾小虫,啪的一响,慕容秋随之颤抖了一下。
季宸松开紧捏着他下颚的手,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意外,慕容秋仅仅愣了一下,丝毫没有挣扎。两人身高相差不是很多,慕容秋竟缩了缩脖子,把头从他肩膀的位置缩进了他的怀里。
他轻轻颤抖着,反手抱住季宸宽阔的臂膀。从将士来报军临城下,到慕容业逃跑,再到他殉国未成,成了阶下囚……
锦衣玉食都换做刑罚,他又如何能不怕。从小未曾离开过的母后和妹妹,与他分隔,他甚至不敢提相见。就像溺水的人会抓住伸来的手臂,他克制不住自己,他没有推开他的力气。
他渴望,他贪恋这样温暖异常的怀抱。即便这是那个“刽子手”的怀抱,但是黑暗中的唯一一点光亮。
这些天来的恐惧,似乎得到了释放,慕容秋抱着那个紧紧抱住他的人,不着边际的空落感竟消散了许多,他好像感受到了光明和温暖……即便不是,这只是假象,他也甘愿沉迷。
蜡泪都流了一片又一片,慕容秋轻轻动了动,挣开了季宸的怀抱。
“多谢……我失态了……”慕容秋声音有些沙哑。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季宸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先行而下,慕容秋也随之下了亭。
一路上月朗星稀,蝉鸣不断,夏夜依旧如此美好。慕容秋越来越琢磨不透季宸的想法,不像从前那样能猜透他的一切,如今,他不知道他每一步究竟是为何。
一路沉默地走着,就到了殿正门口,季宸道了一句:“记得约定,和我的前提。”就转身离开,福公公投给他一个微笑转身跟上季宸的脚步。
慕容秋也不自觉地笑了笑,抬步走进屋内,把自己要扮宦官随时跟着季宸的事说了,接着吩咐道:“从明天起,我的饮食要多些好菜,不要那么清淡了。”这样才能恢复身体,早日整顿让百姓过得更好,早日……离开这里啊……
小良子一脸吃惊,但随后欣喜地答应了,乐呵呵地张罗侍候慕容秋梳洗就寝。

这一夜,竟一夜好眠。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16 22:47:00 +0800 CST  
明儿还有……还有滴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16 22:47:00 +0800 CST  
从晶莹的松鼠鱼到鲜香的莼菜汤,几日来,他几乎挑了各种有营养的食物。慕容秋站在桥上,看着水面映照着自己的面孔,苦笑着轻叹了口气。
明日……就是他随季宸上朝的时候了。不,应是,重入朝堂。
从今天起,他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他曾经想过千万遍的政策,也许都能施行。天下不是他的天下,但百姓,依旧是他爱的百姓。他无能复国,却希望能让天下永安。
就算他不会留芳,就算他做的一切都在为他人做衣裳,又如何?
慕容秋微扬着头,轻柔的风迎面吹来,他目光炯炯——也算没有白活一世罢。 攥紧手中那套与小良子所着一样的衣服,他转身回到祥德宫。
第二日清晨,鸡人报晓之时他就已起身换上了墨绿色的衣袍,梳洗过后,他仔细地绾发,抖了抖礼帽上的红缨,擦拭顶珠,边带上帽子边踏出了屋子。
他要做的就是和小良子一起立侍朝堂门外,朝堂内有福公公,是没有他的位置的,但即便是门外,也能将一切听得清楚。
站了不久,就有文武官陆续到了。慕容秋即使微低着头,也认出了许多“故人”。家中美眷无数的刘大人,极爱纷奢的黄大人……
慕容秋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
走来的,想必是严已墉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18 00:01:00 +0800 CST  
第二日清晨,鸡人报晓之时他就已起身,梳洗过后,绾发,抖了礼帽上的红缨,擦拭顶珠,带上帽子踏出了屋门。
他要做的就是和小良子一起立侍朝堂门外,朝堂内有福公公,是没有他的位置的,但即便是门外,也能将一切听得清楚。
站了不久,就有文武官陆续到了。慕容秋即使微低着头,也认出了许多“故人”。家中美眷无数的刘大人,极爱纷奢的黄大人……
慕容秋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
走来的,想必是严已墉了。
当他提出请严已墉以女婿的名义,向其丈人谭将军借兵时,严已墉口口声声“在所不辞”,而五日后,传来严已墉归顺敌军的消息,也就是这五日,耽误了最后反击的时机。
慕容秋稍抬了帽檐,深深地看了正大步走来的严已墉一眼,复低下头去。
严已墉十分敏感,他扫视,没有任何异常,心里却怪异无比,仿佛有一阵冷风似的。
最后看了一眼门前的两个一高一矮低头而侍的太监,还是踏进殿内。
随着福公公的报唱和大臣们例行跪拜,季宸沉稳地声音传来。早朝开始了,谈论的多为制度改革的问题,慕容秋默默将事情记在心里。
待早朝过半,一位大臣上奏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不可一日无后!建国以来国家逐渐安定,恕臣直言,皇上也应早日成家,才更好平天下啊!”
慕容秋不由自主地侧头看向殿内。
仅这一眼,就好像一块巨石砸进心中般疼痛。
慕容秋一只手按着胸口,小良子不知所以,着急,却不敢声张,他紧张地看着慕容秋,不知如何是好。
湿湿咸咸的不知是泪还是汗水滑落口中,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想回去了。”
小良子着急却不敢妄动,小声叮嘱:“公…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咱们擅离职守是要受罚的!”
接着补充:“奴才到现在屁股还疼呢…”
慕容秋摇摇头,垂首离开,惹来几名侍卫侧目。小良子只好解释道:“他今天闹肚子,实在忍不住!”
大殿前规矩无数,侍卫不敢言语,只是转过头去,小良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站好。
慕容秋一个人在宫中走,随地所见都让他心情更糟。曾经的宫灯变了样式,宫女的衣着曾是湖蓝色齐胸襦裙,如今换成藕红对襟半臂襦裙,女子走路的姿态也多了沉稳,少了妩媚。他固然不喜宫女妖娆姿态,但新衣旧服未免引人感伤。
方才那一眼,他看到几乎全部旧臣恭敬地站在大殿上,一如曾经在慕容家的朝堂。
逃出来倒是不用见到那般场景,可又往哪里去呢?
慕容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步履极缓地向内务府领罚。
屋内有些昏暗,唯有一名太监在矮凳上坐着,见他进来,打着哈欠问道:“小公公一大早就来领罚啊?”
慕容秋“嗯”了一声。
“听声音是新来的啊?你是第一次领罚?”太监站起身,走到案前提起笔笑道,“说吧,登记。”
慕容秋与太监一问一答。
问着问着,太监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慕容秋:“你……是御前的小公公?这么肥的差事,你居然擅离职守?”
看慕容秋怔怔忡忡,太监啧啧嘴,又道:“撩起来袍子,脱裤子!这还用说?”
慕容秋抬起头道:“不脱行吗?”
“弄脏了衣服你去哪弄另一套?你以为领了罚就能回去歇着了?”太监摇头,“你害什么羞,咱们都是一样的,你怕什么!还有帽子,怎么也不摘?”
“请……公公行行好……”慕容秋开口道,“小的面子薄,又是第一次,这裤子帽子都不想摘了,其他的我自己解决,请公公行好就是。”
太监极有耐心,依旧劝阻:“看你细皮嫩肉也是为你好,若是衣裤沾了血黏在身上,扯下来又是掉一层皮!没有好的伤药,落下病根子怎整!况且宫规就写着,大哥也得照办啊!”
慕容秋想起小良子放在他身上的银两,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只好抓了一把递到太监眼前:“……大……大哥,小的真的有难处,小时候生病脸上身上有疤,实在不愿意让人瞧见,今日也是没办法……”
太监看着眼前一大把碎银,硬生生把呵斥的话吞了回去。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30 21:30:00 +0800 CST  
催更都没有罚你萌粗长更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4-30 21:30:00 +0800 CST  
太监看着眼前一大把碎银,硬生生把呵斥的话吞了回去。

“唉,算了,你趴上去吧。”

慕容秋趴在条凳上,一手抓紧了凳边,一手扶着帽子,刚准备好,板子就刷地落下来。

“嘭”地一声闷响,疼痛炸裂而开,慕容秋咬了唇,不由绷紧了身子,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太监擦汗地片刻,慕容秋真切地感觉到臀肉迅速肿胀,他似乎在因下一次板子会落下而害怕,虽然他来这里就是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战栗。

“嗯!”那害怕许久的板子终于落下,疼得他痛呼出声,太监听他似乎有些受不住,放缓了节奏,边打边说教。

“啪!”

“知道疼下次就别犯错啦。”

“啪!”

“这还是小荅呢!”

板子又一下下接踵而来,慕容秋狼狈至极,一手扶着帽子,一手维持身体平衡……

“快停下!”屋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小良子冲过来张开手臂虚扶着慕容秋,季宸随之进来,不顾那太监扔了板子行礼,径直走到慕容秋面前,额前的珠帘细细碎碎地摇晃。

慕容秋抬头看着他。

季宸将他横抱起来,缓步往外走,边走边道:“又挨打了。”

慕容秋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眸,眸子深处哀凉一片:“一宫只是朱颜改,满朝华盖半旧卿。”

季宸脚步一顿,但未言语,只是紧了紧抱着他肩膀的手。

“季宸,你毁了我的生活,又为何这般对我……”

季宸低头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朕不是说过,不要硬扛着?”

慕容秋侧过头去:“你不也说,犯什么错和宫人一样罚?”

季宸轻笑一声:“别的没记住,这句倒是记得真真切切。”

慕容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总觉得他似乎有责备的意思,于是怔忡了一下才道:“我会适应在朝堂上的,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我也想早点离开。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季宸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僵硬了,他停下脚步,作势要放慕容秋下来,慕容秋轻轻一动就扯得身后一片生疼,他咬紧了唇,一手抓着季宸衣袖,试图站起来,却腿一软险些跌倒。

季宸冷哼一声伸手捞起他,二话未说就继续走,慕容秋这下也不好再提自己走回去,只好一动不动乖乖被横抱着,听帝王沉稳的呼吸声。

在季宸怀里身子随着他的脚步起伏而晃啊晃,阳光已不知何时明媚了起来,慕容秋低下头遮挡阳光,却莫名嘟囔了一句:“日后有了皇后,可就不能这么放肆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5-14 21:07:00 +0800 CST  

楼主:斐畫

字数:27292

发表时间:2017-02-22 05: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3:05:30 +0800 CST

评论数:3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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