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凤囚凰(古风)

和一本很有名的古风小说重名了,但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推出来的。名字由来及文案如下:
有琴歌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朝廷昏庸,将他无罪的父亲残忍杀害,为报家仇,他攻破皇城建立新朝。前皇室大皇子风度绝然,欲以血祭奠前朝却未能如愿,被他囚禁在寝殿之内……前朝遗孤翩翩少年,和未到而立之年就打下天下的一代传奇君主,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1 21:56:00 +0800 CST  
「壹」

“陛下!您快跑吧!”两鬓斑白的太监跌跌撞撞地从殿外跑进来,“大军已经快攻破宫门了!”
“什么?”正在原地踱步的慕容业瞪大双目,手臂颤抖地指着太监:“快!朕的包袱!快!”
慕容秋心狠狠地一疼。
他的家,他的国,都没了。
拥有的一切终将成为过去,而慕容一族的辉煌,也就此结束了吧。

他如画的眉眼之间满是哀凉:“父皇,豫国灭我慕容氏灭,我们不能逃走!”
“不逃走?”慕容业早没了平时帝王的稳态,不顾形象地叫嚷。
慕容秋看着宫里尖叫着逃跑的宫女太监,听着大军进攻的口号,眼中尽是决然。
“慕容皇族,应以身殉国!”
“孽障!”慕容业气得全身颤抖,“你就希望朕和你母后,还有你妹妹统统去死是吗!”
“我……”慕容秋看着泪落如雨的母后,和懵懂地躲在母后身旁的妹妹,心中泛起阵阵疼痛。是啊,自己豆蔻年华正值妹妹和温柔的母后……还有这个昏庸无能的父皇,毕竟是他的家人啊!
可国破,又哪有家呢。
“你不走,我们走!”慕容业接过太监手里的包袱,拉着皇后手臂,皇后挣扎着看着慕容秋:“秋儿!走吧!母后不想失去你啊!”
“我不走!”慕容秋坚定地站在原地,“就以我的血,祭奠豫朝!”
“你……”皇后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最爱的儿子,这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站在即将攻破的宫殿里,要以死表达对家国的爱。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慕容业的手,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慕容秋:“皇上,你带雪儿走吧!我……留下来,陪秋儿一起……” “你!你们!”慕容业一甩袖子,“你们不走,我们走!走!”
“母后!哥哥!”慕容雪一步一回头地被慕容业拉走,密道的门关上,隔绝了慕容雪凄厉的哭声。
殿内只剩下慕容秋和皇后。
“秋儿……”皇后轻轻抚摸慕容秋的面颊。
“母后……”慕容秋握住她抚摸他脸颊的手,“是秋儿连累了你。”
“母后死不足惜,倒是秋儿,”皇后不禁留下眼泪,“秋儿有治国之才,是母后的骄傲!可惜如今……”
她啜涕着紧紧抱住慕容秋,“秋儿一身才华还未施展……是母后和你父皇对不住你,没能把江山交到你手里……”
“母后,秋儿能有母后陪,也死而无憾了。”
“秋儿等着,母后知道……哪里有……毒药……”皇后推开慕容秋,“这就去取来,我们……”
“好。”慕容秋笑着看皇后呜咽着离开宫殿,笑容一如樱花落遍般温暖。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1 22:03:00 +0800 CST  
「贰」


饮下毒酒,一切就结束了。
慕容秋忽然觉得万籁俱静,是死亡的宁静。
宫殿外的宫女太监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哭喊着,四处逃窜,父皇的嫔妃也都哭喊着拍正殿的门,她们不知,那个作为国君的人早就逃跑了,只剩下他在偏殿。

一群年幼的皇弟也呜呜地哭着,一片凄惨景象。
他能逃到哪儿去呢?慕容秋垂下眼眸,但求他能带着妹妹远走高飞,能让他的妹妹好好生活。
“秋儿!”皇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宫门,破了!”声音那么凄厉。
慕容秋轻点了一下头,接过皇后手中的小瓷瓶,倒入桌上的酒瓶中。
轻轻摇晃,为自己和皇后各倒一杯。
他气定神闲,像是平平常常的喝杯酒,一样,只有颤抖的嘴唇显露一切。
“啊!”皇后一声尖叫,疯了似得夺过酒杯倒入口中,然后吐出一句:“秋儿”,就倒在地上。
慕容秋眼含悲哀与不干,拿起酒杯,挺直腰板站在原地,看远远走来的身穿铠甲的男子,和他身后整齐的军队。
“季宸,你终于来了。”
他早就知道他,从江南一带起他的势力迅速发展,从拥有军队到攻破京都不过六七年的时间,而令人惊异的是,他还未到而立之年。
他是百姓口口相传的传奇,解除他们繁重税务的英雄。
季宸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少年。
一身月牙白长袍,如墨般的发,画一般的眉眼间无尽的倔强和哀凉,精致的嘴唇勾勒起一个悲伤的笑,将酒杯缓缓举起。
他早知道皇族有个温润如玉的大皇子,今日才得见。
眼看酒杯已经要碰触到嘴唇,一个金碗飞过来重重地砸在慕容秋的手臂上,他手臂一抖,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容秋看着疾步走来的帝王,还不知作何反应,就被他有力的双手扣住手臂,“押到正殿。” “是!”迅速上前的两个士兵把他双手捆绑起来,推搡着向正殿走去。
正殿门前,慕容秋看到他父皇的妃嫔和皇弟皇妹,都被剑包围,跪在殿外的石阶上哭泣,他站在那里,木讷地看着。
“进去!”士兵用力把他推进了宫殿。
“雪儿?”慕容秋看到他随父皇逃跑的妹妹被钳制着跪在殿中,“父皇……他呢?”
“父皇……死了……”慕容雪止不住地留着眼泪,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不断地摇着头,“死了……”
慕容秋闭上了双眼。
季宸眼色一动,士兵就推搡着他推到大殿正中央,在他腿窝狠狠地踹了一脚,他吃痛跪下。
“啊……”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膝盖落地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跪的地方正是从前他的父皇建造的一块汉白玉的地面,上面挖出凹槽,镶嵌进许许多多的宝石,还刻意把宝石尖锐的一面朝上镶嵌。每次慕容业宴饮,都命几名舞姬赤足踩在上面来回走,听她们因疼痛而发出轻柔的叫声,说那是美妙的音乐。

有时慕容业心情不好,就让舞姬赤足走在上面,头上顶着玉碗,若不小心碎了一地,也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拉出去杖毙,碗的碎片刺入女子细嫩的双足,鲜血潺潺流在白玉上,红白交错,像是一副梅花图。
这罪孽终于由他来偿还。他膝下渗出鲜红的血色,染红了月白的衣摆。
“江山,终于在我手中了。”季宸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语,“仇,也报了。”
“杨将军,前朝皇室点清了吗?”
“是,妃嫔及皇子,加上那个偏殿的皇后,共五十七人。”
“把皇后带来。”
杨将军应声离开,不一会儿就带回了皇后。
“喂解药。”
慕容秋猛地抬起头。
“别惊讶,毒药是我命人递到她手中的。不然你以为,她能那么快找到毒药?”
慕容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后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场景,一下跌坐在地:“你……你要如何?”
季宸嘴角勾起笑容:“除了殿内的三人,皇室族人,宫女太监,全部杀掉!”
“是!”杨将军应声离开,殿外不时便响起哭喊声。
“慕容雪留下,剩下两个关入天牢。”
“你放过雪儿!”皇后想要撑起身子却跌坐回原地。
“你留下我妹妹做什么!”慕容秋扬起头恨恨地看着季宸。
“留她做质子,才不怕你们轻举妄动,和前朝旧部联系,再说,”季宸蹲下身来看着慕容秋漂亮的双眸,“慕容雪,是个美人。”
“我……我替她留下来。”
“哈哈哈,你替她?你能做什么?”季宸满眼的轻蔑。
“她能做的,我都能。”
“秋儿!”皇后哭喊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如何也够不到。
“很好。”季宸站起身,满意地点头。
“把她们两个关起来,慕容秋,带到寝殿。”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1 22:08:00 +0800 CST  
该有的内容下一章就会有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1 22:09:00 +0800 CST  
「叁」

慕容秋被推进寝殿,两个士兵就关上门出去了。他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站起来。
皇宫,物是人非。
季宸走进来,脱下铠甲扔在地上,然后看着眼前少年。少年眼睛里满是不屈与恨意。
是他!毁他家国! 卑鄙无耻的小人!
慕容秋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深深地吸气与呼气,良久,他抬起眼睛看着他。
季宸见他抬头,挑起嘴角轻轻冷笑。 “我早闻皇子之风采,今日有幸得见,确是名副其实。”
“可惜从今以后,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我真恨没能将慕容业千刀万剐!”季宸抓住慕容秋的衣襟,怒视他清明的双目,“慕容家统治的天下,民不聊生。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你住在这华丽的宫殿里,和你的亲人在一起锦衣玉食,你知不知道冤死的人,和他们的家人多么痛苦!”
季宸一把推开慕容秋,本就受了伤的他被推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如今,你也该尝到,失去父亲的滋味了吧!”
原来……他的恨意,竟是因此?
慕容秋怔怔地看着满面怒色的男子,他胸膛剧烈起伏,能听到的声音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一切都回不去了!”季宸暴呵着冲上前去把慕容秋提起,摔在龙床上。
“放开我!”慕容秋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然而他从来学文不习武,在季宸身下只能任他宰割。
“放开!”
季宸一言不发,暴虐地撕碎了他身上的衣物,钳制着他的脖子。
慕容秋难以呼吸,他用力扒开脖子上的手,却无济于事。
“放……” 直到他被扒得全身赤裸,季宸才放开了他的脖子,转而压在他身上,狠狠地啃咬他柔软的嘴唇,慕容秋口中零零碎碎的溢出几个字:
“放……” “开……” 季宸毫无耐心地啃咬着,双手控制着慕容秋的双臂,抬起一条腿分开了他的双腿。
“不……”不要!慕容秋在心里呐喊着,一口咬住季宸的嘴唇。
“该死。”季宸放开他已经红肿的嘴唇,舔掉唇上的血,毫不怜惜地把慕容秋翻过去,按在床榻上,就要进入他的身体。
“不要!”慕容秋剧烈地挣扎着,嗓音嘶哑不堪,“我不要!”
“你不要?”季宸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你忘了自己刚才怎么说的?”
我替她留下来……
她能做的,我都能……
慕容秋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母后和妹妹,还在他手中。
他失言,低声呜咽,任由季宸的灼热进入了他的身体。
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慕容秋忍不住抓紧了破碎的衣袍,咬住嘴唇抑制口中快溢出的呼痛声。 慕容秋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行清泪。
季宸,我恨你,我恨你呀!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2 22:29:00 +0800 CST  
下一章……下一章就能拍上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2 22:29:00 +0800 CST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慕容秋正倚着龙床,双手被铁链锁在床栏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把热度送进来,如果身下撕裂的感觉依旧,不然他也许真的会忘记发生了什么,毕竟阳光与每一个平常的上午一般灿烂。
与此同时,季宸已经在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虽然还未举办正式的仪式,但他已是新皇,定国号为延。
为显新皇仁德,前皇室皇后及嫡子嫡女贬为庶民,圈进京郊一所宅院。
而在百姓目送下前往宅院的是前朝皇后和慕容雪,还有一名假扮慕容秋的男子。
“狗皇帝!让你死了真是便宜你!”季宸合上又一本奏折,已经头晕眼花。
下了早朝后季宸就来到御书房批阅奏折,慕容业留下的政务堆积如山,七日前禀奏旱灾,等待国家开仓放粮的奏折还未批阅,不知已有多少百姓身亡。
门外侯着的福公公听到季宸的声音,连忙道:“皇上,您该用膳了!劳心劳力,可别累坏了您的龙体呀!”
“嗯。”季宸揉着生疼的眼眶,“传膳吧。”
“奴才这就安排。”福公公招呼几个小太监前去传膳,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陪着着从御书房出来的帝王。
等季宸在桌前坐好,宫人们便端着膳食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整张桌子都被摆得满满的。
“福公公,这是你安排的?”
福公公不知帝王心思如何,噗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都是按照前朝旧制做出来的膳食!皇上忙于政务,奴才就自作主张安排下去了,求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呀!”
“这一共是多少道?”
“回……回皇上的话,是一百二十八道。”
季宸狠狠地一拍桌子:“朕就是有十张嘴也吃不完!”
“奴才明白了!奴才明白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福公公吓得连连磕头。
季宸一言不发地用了午膳,留福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放下筷子的一瞬间脸色阴沉的可怕:“去,把慕容秋带来。”
“还有朕的马鞭。”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3 21:31:00 +0800 CST  
做完题就发下一章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3 21:31:00 +0800 CST  
「肆」 季宸阴着脸坐在桌前,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
旱区的百姓因为没有食物而死,住在皇宫里的人一个人一餐就要一百二十八道菜!晶莹剔透的桂花藕,清蒸鲈鱼,片成片的烤鸭……做成各种形状的糕点,如牛奶般纯白的参汤……极尽奢华!更何况除了皇帝一人,还有皇后与妃嫔,皇子皇孙……
季宸早朝和批阅奏折了解到的惨不忍睹的国家现状,在看到这一桌佳肴美酒的时候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再想到寝宫那位肌肤如花瓣一般细滑娇嫩的养尊处优皇子,是彻底爆发了。
“皇上,慕容秋带到。”福公公的声音响起。
“让他进来,你们出去。”
“是。”福公公和一众宫女应声,把慕容秋留下,就关上门出去了。
慕容秋已经快两日没有进食了,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他更是觉得饥肠辘辘。

视线流转,当他看到身着龙袍的帝王,忍不住身子一抖,后退了几步。
季宸的脸,让他想起昨日的不堪,他火热的唇瓣,肆意宣泄的恨意,低沉的嗓音,他的灼热,他刻骨铭心的痛。
慕容秋眼中深深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季宸黑着脸从桌后走出来。
“这儿的菜,一共多少道?”
“一百二十八道。”慕容秋的回答毫不犹豫,这是他父皇定下的数量,他清楚得很。
“慕容业,每次用膳都是这么多?”
慕容秋有些诧异他的问题,片刻迟疑,但还是照实说了:“是。”
季宸冷笑一声,拿起方才呈上来的马鞭,指着布满菜肴的桌子:“俯身上去。”
慕容秋看着他阴翳的面容,转身朝着桌子走去。
他本该是已死之人,支撑他活下去的,不过是扣押在季宸手中的母后和妹妹。为了她们自己连清白都已经舍去,服从他,又如何呢?
站在桌前迟疑的功夫,马鞭毫无耐心地划破空气落在他背上,他猛地向前一扑,恰好俯身于桌面,碰洒的汤汁湿了他的衣袖。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背后传来,疼得他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没等他消化了疼痛,冷静的一鞭贯穿他的臀,好像有无数的小蛇同时咬上他细嫩的皮肉,慕容秋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嗖的一声,方向相反的一鞭落下,撕裂般的疼痛猛烈袭来,他好像能感觉到有血潺潺地浸湿衣袍,慕容秋额头的汗如雨落下,背上的汗浸到鞭伤,疼得他一抖。
“呃……”慕容秋发出隐忍的低哼,好痛啊,好痛……
连着三鞭如同刀割一般的力道。

慕容秋眼前发黑,耳朵里也嗡嗡作响,挥鞭的声音他也听不到了,只是感觉细嫩的皮肉似乎又被割开好几道,他好像听到季宸的怒吼:“疼吗?你觉得和饿死比哪个更疼?”
慕容秋苦笑一声。本就不够强壮的身体又几日没有得到营养,再加上这一顿打,慕容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身子沿着桌子滑落,本已结痂的青紫的双膝砸在地上的一瞬,他得到片刻的清醒。

慕容秋心思玲珑,早就猜到了季宸怒气所在。 转头看向举着鞭子的帝王,慕容秋的目光毫无焦点,却满是嘲讽。
“父亲的决定,做儿子的无权干涉……但‘粒粒皆辛苦”,母后早告诉过我。”
昏倒前他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
“秋自懂事以来,一餐只备八菜……”
慕容秋没看到,愤怒的帝王似乎一下泄了气,手中的马鞭滑落在地。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3 23:32:00 +0800 CST  
解释了为什么慕容业昏庸荒诞,慕容秋却能是非分明——因为他有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位母亲能拯救整个民族 我爱麻麻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3 23:34:00 +0800 CST  
「伍」 “福公公。”季宸略整理了衣袍,就唤福公公进来。福公公推开门,看到倒在地上,身后一片斑驳血迹的慕容秋颤颤巍巍地惊叫一声:“啊……”
季宸扫了他一眼:“叫什么,他还没死呢。让人把他带回去,找个药童治伤。”
“是,奴才这就去!”福公公两步小跑到门前吩咐侍卫:“备轿!”
说完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皇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走到皇上面前行礼:“皇上,把公子送到哪儿去啊?”
季宸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口道:“送到祥德宫。”
福公公忙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嗯。”季宸推门欲走,脚步一顿:“你先把他送回去,不用伺候我。”
“找个……”得力的人照顾他。季宸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顿在嘴边,心里的厌恶腾然而起,“给他送饭,别让他死了。”
“奴才遵旨,恭送皇上!”福公公将皇上送走,连忙蹲下来探慕容秋的鼻息,当温热的气息吹在他手指上,他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吩咐:“来人,把他抬上轿子!”
看着侍卫小心翼翼地抬起轿子,福公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跟上来的小太监说:“小良子,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伺候这位公子,机灵点,出什么事儿来告诉我,知道吗?”
“干爹?”小太监一惊,“是要小良子……”
“别问太多,做你该做的事!”福公公挺直了腰板跟在轿子一侧,轻轻叹了口气。
———————————
一行人到了祥德宫,福公公和小良子一同把慕容秋架进去,俯卧着放在床榻上,福公公万分不忍地把慕容秋双手扣在一起,用铁链链在床栏上,口中呢呢喃喃:“再忍忍……皇上消了气……也许就给你个痛快……”
站起身没听小良子说什么,福公公就叹着气走了出去。
当初皇上灭前朝时,他还在天牢里,皇上整理罪案,多亏刑部的一个朋友替他讲清入狱原因——劝谏慕容业有关选秀之事,他这才深得皇上的心意,皇上看他也老实,才把他带在身边,不然,恐怕没人会知道,这是前朝的大皇子……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5 18:50:00 +0800 CST  
写好忘记保存了…好心痛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6 13:31:00 +0800 CST  
慕容秋醒来,只剩小良子和一位药童站在床前,小良子刚刚替他脱掉外衣,只留一身中衣中裤。
“公子醒了。”药童开口道,“公子伤得不轻,奴才给公子上药,公子忍着点。”
慕容秋把头埋进两臂之间,闷闷地应了一声,药童就和小良子一起,剪开了慕容秋的中衣,背上一道狰狞的伤暴露在空气中,药童将药酒涂抹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一直从背后传到心里。
“公子,衣裤和伤口粘在一起了,待会儿会更疼,公子要不然含块帕子,别咬伤了自己。”
小良子闻言连忙拿来一块浸了水的帕子,递到慕容秋口边,慕容秋轻抬眼帘,张口咬住帕子。
药童将药酒从臀峰缓缓倾倒,褐色的药酒浸湿了粘腻的中裤,臀上遍布的伤口都瞬间开始叫嚣着,慕容秋虽然咬着帕子,但还是疼的哼声,全身都紧绷起来,如果不是双手被铐住,他觉得自己或许会忍不住撑起身来。
“唔……“他尽力地忍,可痛呼还是从口中溢出。
他想求饶,可是不知和谁求饶。
和那个挥起鞭子毫不留情的帝王?和小药童?和…自己?
痛,好痛……
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柔软的发丝被汗浸湿黏在脸上,慕容秋闭上眼睛,他除了隐忍,又能做什么来保护母后和妹妹?他努力去想母后温柔的面容以转移注意力,疼痛却越发清晰。
等药酒完全浸润了伤口,药童用剪刀剪开了血迹斑斑的中裤,轻轻擦拭,又撒上药粉,开始收拾东西。慕容秋俯在床榻上喘着粗气。
药童告诉小良子如何换药,行了礼,小良子把药童送出去,才关上门回来,跪在床前。
“公子,奴才叫小良子!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都给公子办!”
慕容秋点点头,已经没有力气言语。
“小良子每天会来送三次饭,公子需要什么就告诉奴才,奴才就赶下一顿就给公子带来!”
“谁……让你来的。”慕容秋深知宫里没有人照拂,不会有人这么尽心尽力地替别人办事,可是如今宫内,还有谁会派人来关照自己呢?
小良子惊于慕容秋的冰雪聪明,他压低了嗓音道:“福公公是我的干爹……”
慕容秋想起那张陌生的面孔,微微颌首。本还想细想,却抵不过倦意昏昏睡过去。
小良子轻轻展开被子搭在慕容秋伤痕累累的身上,这才得空打量昏睡过去的慕容秋,如玉的肌肤,因失血而惨白的面颊,柳叶般的眉蹙起,睫毛轻轻颤抖惹人心疼,精致的鼻,淡淡的唇……他好像是月光,那般淡雅与清晖。小良子想到他锦被下雪白的身子……挺翘的臀部…如果他不是个小太监,见到这么诱人的公子一定会……
小良子脸色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赎罪,老天赎罪!奴才不该乱想,奴才不该乱想!”
又慌慌张张爬起来,长舒一口气。
可这公子是什么人呢?客人?那为什么又受尽责打?难道是……男宠?那为什么又把他铐起来怕他逃跑?
一定是皇上抢来的贵公子,要把他收为男宠!公子不屈,就被皇上责打!小良子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6 20:37:00 +0800 CST  
我也有种被打了一鞭子的感觉…想求饶,可又去哪里求饶呢?也许只有求自己来挽救吧。很难过……以后就是周更啦,但中间也有可能会多更新一次。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2-26 20:40:00 +0800 CST  
写完化学就更文最不会化学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05 10:24:00 +0800 CST  
「陆」

忙于处理政务的季宸再没提过和前朝有关的事情,也没有再提前朝的人,只是慕容秋那对带着嘲讽、却分外坚韧清明的眸子,总是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慕容秋被囚禁祥德宫,因为手腕被扣住,他只能在床榻周围走几步,实在憋得烦闷,就在脑中一遍遍过曾经背过的书,读过的让自己钦佩的文章。
他让小良子带几本书给他,可惜都是他早已读过的,只好就让小良子找了本佛经,他翻书不方便,正好看着一页书,企图参透其间佛理,从日暮到黄昏。
有一日清晨,小良子神神秘秘地附在他耳边道:“公子,皇上今日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皇上之前一直把这件事推迟下去,奴才听说……是在等两具棺椁。”
慕容秋一怔。
是啊,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皇,即便是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也会觉得骄傲吧。
可是……慕容秋合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滑落,可是他的父皇,连尸身,都不知哪去了。
于国,国亡而他苟存,他不忠。于父,父崩而他所食皆依弑父仇人,他,不孝。
他若一死百了,又害了母后和妹妹,他不死,这样的生活,心里的煎熬,让他生不如死。
究竟……他该如何是好?
“公子,”小良子一脸同情地把清粥小菜放在桌前,打开慕容秋手腕上的锁,“您别太伤心了,皇上新鲜过了,就能放您回去了。”
慕容秋无意听他讲话,只是默默睁开双眼,垂着眸子安静地吃完,就靠在床边席地而坐,未曾言语。
小良子觉得是自己的话让公子伤心了,于是怀着愧疚为慕容秋锁上锁,想起夏日天气闷热,所以打开一扇窗,后出去了。
慕容秋坐在地上一整日,一动未动。
直到天上挂起的月,恰好出现在那扇打开的窗露出的一片天空上,望着那淡雅的月,心中的思念更甚。
从前的月,想必也这么美,自己却没好好欣赏过。从前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日子想必也这么祥和,自己也没有好好品味。
父皇……母后……秋儿,好难过……
正在此时,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人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浓烈的酒气被夏夜的微风吹进来。
进门那人绾着金冠,穿着在月光中金光闪闪的衣袍,有些轻浮的脚步,正是大典结束后归来的帝王。
“是你?”慕容秋想要站起身,腿脚却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他只好强撑着坐到床上去。
“看来你过得很好。”季宸的声音有些低哑,“登基大典,没让你看看,真是可惜了。”
季宸低低地笑了几声,“天下,也不过如此。”
“那些朝廷命官不也就是一群跟风拍马,争抢着讨好帝王的奴才么?做天下的主人,朕除了报了仇,又有什么快意之事?这天下,不管也罢!”
慕容秋猛地站起身,拽的铁链叮当作响:“你应该让天下,成为一个太平盛世!”
“哈哈哈哈……”季宸的笑带着癫狂和无奈,“朕坐上皇位之前想的都是替父报仇,太平盛世?朕不想,朕不想!”
听了这话,慕容秋一贯温和的眼睛凌厉得陌生,他恨不得泼些茶水让季宸清醒:“你就为报一己私仇,不顾几十万士兵的性命!不顾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发起战争,最后还不愿意给天下一个交代?我真是……还以为你会是个好皇帝,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昏庸!”
季宸的酒劲还没过去,不甚清醒的头脑中只有自己想说的话:“慕容秋,你跪下,你见君主为何不跪!朕要你三拜九叩,恭喜朕登基!”
慕容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嗓音道:“你做梦吧,季宸。你这样的人,不配为皇帝!”
季宸一下被激怒,他想起小时候,他终于梦寐以求地拜入师门,可是没人羡慕,而与他父亲相交的人无不背地里说,像他这么瘦弱的身体,他不配!而他的父亲,在想到他比寻常孩童纤瘦的身躯也不知作何解释,只能暗自叹气……
不配!他为了这两个字,吃别人几倍的苦,就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是师父最好的弟子,他配得上!他潜心学武,又不落下经艺方面的修炼,他要成为父亲的骄傲!
直到朝廷误判他父亲贪污之罪,为了能洗清冤屈,母亲和他变卖家产,朝廷腐败,他们拖了无数人情,才将状子递到皇帝手中,却不想慕容业竟将状子直接打回原处,不久,他父亲就在牢中含冤而死,母亲因难以忍受,随之离去……
而如今,这个杀父仇人的儿子,竟然也说,他不配!
季宸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等急忙从门口小跑过来的福公公跑到殿前,季宸呵道:“传廷杖!”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05 21:53:00 +0800 CST  
其实季宸并不是不务国事的皇帝,可喝了酒的人难免有仇怨和压力要吐露。本来不想这么快又……伤还没好全呢吧…但是为了剧情合理发展,我只好狠心再打一顿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05 21:55:00 +0800 CST  
「柒」

慕容秋听到这三个字,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恐惧。门前的福公公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皇上……又……又……”
季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身体一颤,朝身后喊到:“传廷杖!”
片刻功夫,几个太监就带着板子和条凳来到院子里,跪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小良子忍不住哭出声:“皇上!您放过公子吧!公子的伤还没好全啊!”
季宸冷哼一声,一个手势,就有太监把钥匙从小良子身上掏出来,小良子急忙伸手去抢,却不敢真的抢走,只能收回手呜呜地哭。
铁链叮当作响,慕容秋被推搡着按在条凳上,季宸低沉的嗓音响起:“跪不跪?”
慕容秋头一偏,似乎用实际告诉他——愿打,悉听尊便。
“先打三十。”
闻言,两个太监上前,伸手撩起慕容秋的衣摆,“刷”的一声,雪白的臀腿就暴露在微凉的夏夜空气中,慕容秋苍白的面颊浮起红晕,他庆幸季宸没带太多宫人,没有提许多宫灯,庆幸还有夜色作为他最后的屏障,能遮掩他的不堪。他微微抬起头,连季宸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嘭”地一声脆响,板子就已经落在身上,没等消化这第一板的疼痛,板子就连续不断地砸下来。
痛觉仿佛有了意识,它一丝一丝地、毫不含糊地把感觉剥离,先是漆木板子接触肌肤的一丝沁凉,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每一板都很清晰,那一丝凉意还没等抚慰一丝疼痛,新的痛觉就从边缘火辣辣地烧过去,这边还没消停下来,另一侧又烧起来了,慕容秋握紧了条凳的边缘,纤长的手青筋爆出,骨节分明,他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发出声音。
三十板打完,雪白的皮肉已经见得红紫,即使在夜色中看不真切,也能看到暗色的肌肤与周围的对比。
“现在呢?”季宸再问。
慕容秋昂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但依稀能见到上面染着鲜红的血色。
“朕的耐心用尽了!朕就不相信,你到死都不会臣服!”季宸愤愤地一甩衣袖,“送去天牢,什么时候愿意跪了,来告诉朕!”
两名太监应声,粗鲁地为他穿好衣裤,就架着他往天牢拖去。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07 21:05:00 +0800 CST  
会不会写到最后……没有人相信他还能爱他……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07 21:05:00 +0800 CST  
慕容秋没有力气挣扎,脚步堪堪能踉跄着跟上,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一条条熟悉的道路……物是……人非……
在皇宫住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去天牢看看呢。慕容秋微微挑起嘴角,自嘲地笑笑。
死了也好,也好。
路途不长,很快就进了阴湿的地牢,两名太监和狱吏小声耳语,狱吏不知道听了什么,会意点头,命狱卒把慕容秋吊起来。
“情况,我都知道了。”那狱吏有七八尺高,瘦得犹如厉鬼,“你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停止。不然……”
他拖了长音等慕容秋开口,见对方无动于衷,冷哼一声,拾起泡在水中的鞭子:“看样子已经打过了,那,咱们继续。”
狱吏说着向慕容秋的身后走,鞋子踏在地上,一声一声。
慕容秋忍不住战栗。
狱吏看着他的反应,环抱手臂,勾起一个诡异的笑,等着他开口求饶。
意料之外的寂静。
不买账?狱吏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臂膀就举起鞭子狠狠地打在慕容秋已经经不住抽打的臀上。
“呃……”慕容秋闭上眼睛咬紧嘴唇,痛感一阵阵涌来。
狱吏看细皮嫩肉的慕容秋“冥顽不化”,像是有了动力,一鞭一鞭狠狠地连续抽打在鲜血斑驳的身后。 慕容秋一声声闷哼,间隙里呼吸声渐渐粗重,和汗水一同滴落的,还有嘴唇上咬出的鲜血。 叫喊声就要冲破喉咙,求饶就要从口中吐出……是不是求饶了,就是解脱了?唯有脑海中那帝王荒诞的话,能让他涣散的眼神多一丝清明。
—————————— “皇上!皇上饶了公子吧!”季宸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在祥德宫榻上歇息,小良子跪在门外呜呜地哭,额头上一片血红。
他虽奉命照顾公子,但与他相处这些天,早就被他折服。公子温文尔雅,笑起来如清风明月,黯然神伤时若宫里下雨天的桃林……他博学智慧,自己有什么小想法,只要告诉公子,公子都能给他解答。他是那么好的人啊……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呢?
小良子抹着眼泪,一下下地把头磕在碎石铺筑的地面上。
以前母亲说,竹子啊,外表脆弱,心里韧得很,也许公子,就是和竹子一样的人吧。
小良子呜呜的哭声,吵醒了小憩的季宸。
“什么人在哭?”
福公公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是奴才的干儿小良子,奴才这就把他赶走,好好管教!”
“他哭什么?”
“回皇上……他……近日给慕容公子送饭,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奴才替小良子告罪,皇上恕罪!”
季宸皱着眉头回想之前的事情,大典过后酒醉烦心,似乎,把那个不听话的慕容秋送到天牢去了。
“皇上……奴才……奴才斗胆……”
“你说。”季宸揉着太阳穴,合上眼睛。
“奴才斗胆给公子求个情……”福公公微微抬头仰看季宸:“皇上如果不想处死慕容公子,还请皇上下旨……公子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季宸猛地睁开眼睛,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去传旨,让他们住手!”
“奴才遵旨!”福公公爬起来就跑,奈何不复当年,根本跑不快,他跑到小良子面前:“小良子!快跟干爹救公子去!”
“啊?”小良子揉揉红肿的双眼,额头上的血沿着额角淌下来。
“啊什么啊!”福公公急得跺脚,“快去呀!”
“啊?是!”小良子撑着跪麻的双腿,一跛一跛地跑远了,福公公弯腰敲敲不灵巧的腿,也跟着向天牢去了。

楼主 斐畫  发布于 2017-03-11 13:16:00 +0800 CST  

楼主:斐畫

字数:27292

发表时间:2017-02-22 05: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3:05: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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