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凤囚凰（古风）
是不是良心楼主，一更更这么多
「捌」
小良子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被守门的侍卫放入天牢，可他在迷宫一般的牢房里找不到慕容秋。
凄厉的叫声从群栏之间传来，小良子吓得一哆嗦，心里暗暗念叨：快找公子！把公子从这么可怕的地方带走！
他就着昏暗的烛光一间间找，却被一名狱卒听到了脚步声。
“什么人？”
“我是皇上身边的良公公，奉命前来，把方才送来的那位公子带回去。”
狱卒怀疑地看着额头上一片凝固血迹的小良子，小良子急得团团转：“哎呀！你快带我去！伤了皇上要的人，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狱卒这才答应一声，领着小良子几次转弯，到了一间牢房前打开门。
房内的铁架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墨色的发挡住面孔，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红，那人垂着头，没有丝毫力气，只有微微抽动的手指证明他还活着。
“我们再来尝尝铁刷的滋味吧。”狱吏犹如厉鬼的声音传进小良子的耳朵，他看着满是钩子的铁板靠近那人的背，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啊——”铁刷刺入背脊，那人痛苦地哀嚎，高高昂起了头。
小良子下意识地看向那人的脸，然后心中一震。
“公……公子！”小良子惊恐地扑过去，“住手！你住手！”
刷子在背脊停住，慕容秋似乎抬眼看了一眼小良子的方向，随即垂下了头。
狱吏不满地看向小良子：“公公可有圣上口谕？这可不是你想叫停就能叫停的。”
“有……皇上吩咐了，将他带回去……”小良子把视线从奄奄一息的慕容秋身上收回来，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狱吏看小良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却又不敢不信他的话，正纠结着，牢房门又开了。
“干爹！”
“福公公！”
“大人辛苦了，皇上吩咐杂家把此人带回去，还请大人放行。”福公公微微施礼，面上挂着和善的笑。
“公公哪里的话！”狱吏的笑容依旧狰狞，“可惜还是没能让这个硬骨头的小子妥协，还望公公恕罪！”
“不，不。大人做的很好。”福公公微微点头。
“快！把他小心地放下来！”狱吏吩咐狱卒解开慕容秋身上的束缚，福公公身后马上走出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架着慕容秋。
“公子！你还好吗？”小良子也想要扶着慕容秋，可是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从中衣的破口露出来，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慕容秋垂着头没有反应。
狱吏轻笑着对小良子道：“小公公别担心，他就是昏过去了。”
小良子抽抽鼻子点点头，看向福公公。“杂家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福公公微微施礼。
“好，好！福公公请！”狱吏将福公公一行人送出天牢去，再一番客套，就离开了。
小良子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被守门的侍卫放入天牢，可他在迷宫一般的牢房里找不到慕容秋。
凄厉的叫声从群栏之间传来，小良子吓得一哆嗦，心里暗暗念叨：快找公子！把公子从这么可怕的地方带走！
他就着昏暗的烛光一间间找，却被一名狱卒听到了脚步声。
“什么人？”
“我是皇上身边的良公公，奉命前来，把方才送来的那位公子带回去。”
狱卒怀疑地看着额头上一片凝固血迹的小良子，小良子急得团团转：“哎呀！你快带我去！伤了皇上要的人，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狱卒这才答应一声，领着小良子几次转弯，到了一间牢房前打开门。
房内的铁架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墨色的发挡住面孔，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红，那人垂着头，没有丝毫力气，只有微微抽动的手指证明他还活着。
“我们再来尝尝铁刷的滋味吧。”狱吏犹如厉鬼的声音传进小良子的耳朵，他看着满是钩子的铁板靠近那人的背，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啊——”铁刷刺入背脊，那人痛苦地哀嚎，高高昂起了头。
小良子下意识地看向那人的脸，然后心中一震。
“公……公子！”小良子惊恐地扑过去，“住手！你住手！”
刷子在背脊停住，慕容秋似乎抬眼看了一眼小良子的方向，随即垂下了头。
狱吏不满地看向小良子：“公公可有圣上口谕？这可不是你想叫停就能叫停的。”
“有……皇上吩咐了，将他带回去……”小良子把视线从奄奄一息的慕容秋身上收回来，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狱吏看小良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却又不敢不信他的话，正纠结着，牢房门又开了。
“干爹！”
“福公公！”
“大人辛苦了，皇上吩咐杂家把此人带回去，还请大人放行。”福公公微微施礼，面上挂着和善的笑。
“公公哪里的话！”狱吏的笑容依旧狰狞，“可惜还是没能让这个硬骨头的小子妥协，还望公公恕罪！”
“不，不。大人做的很好。”福公公微微点头。
“快！把他小心地放下来！”狱吏吩咐狱卒解开慕容秋身上的束缚，福公公身后马上走出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架着慕容秋。
“公子！你还好吗？”小良子也想要扶着慕容秋，可是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从中衣的破口露出来，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慕容秋垂着头没有反应。
狱吏轻笑着对小良子道：“小公公别担心，他就是昏过去了。”
小良子抽抽鼻子点点头，看向福公公。“杂家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走了。”福公公微微施礼。
“好，好！福公公请！”狱吏将福公公一行人送出天牢去，再一番客套，就离开了。
「玖」 福公公将人带回祥德宫，却发现皇上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宫。他匆匆忙忙地命小良子将慕容秋安置在床榻上，请了药童医治，就前往皇上寝宫。
意料之外的是，季宸没有就寝，而是在窗边捧书而立。
“参见皇上。”
“起来回话。”
“是。”福公公站起身低着头，“奴才已经将公子送回祥德宫了。”
“他怎么样？”季宸放下手中书卷。
“回皇上的话，公子……受了大刑，如今昏迷不醒……”
季宸深吸一口气，缓缓起抬步：“随朕去看看他吧。”
“奴才遵旨。”福公公弯着腰跟在季宸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走到祥德宫门前，正巧碰上跑出来的小良子。季宸还没看清是谁，小良子就噗通一声跪下：“奴才参见皇上！”
“你个死小子！当心冲撞了皇上！”福公公抬脚踹在小良子身上。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小良子一个劲地磕头，“但是请皇上救救公子吧！”
“他怎么了？”心跳莫名停滞了一拍。
“没有皇上吩咐，只能由药童给公子治伤，公子现今昏迷不醒，药童他……”
“福公公，去请御医。”季宸沉吟片刻，“要……信得过的，懂吗？”
皇上这是怕御医把慕容公子的身份流传出去了。福公公心中了然，恭敬地施礼：“奴才明白。”
“去吧。”
“好好服侍皇上，不许冲撞了皇上！”福公公看小良子点头才离开。
意料之外的是，季宸没有就寝，而是在窗边捧书而立。
“参见皇上。”
“起来回话。”
“是。”福公公站起身低着头，“奴才已经将公子送回祥德宫了。”
“他怎么样？”季宸放下手中书卷。
“回皇上的话，公子……受了大刑，如今昏迷不醒……”
季宸深吸一口气，缓缓起抬步：“随朕去看看他吧。”
“奴才遵旨。”福公公弯着腰跟在季宸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走到祥德宫门前，正巧碰上跑出来的小良子。季宸还没看清是谁，小良子就噗通一声跪下：“奴才参见皇上！”
“你个死小子！当心冲撞了皇上！”福公公抬脚踹在小良子身上。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小良子一个劲地磕头，“但是请皇上救救公子吧！”
“他怎么了？”心跳莫名停滞了一拍。
“没有皇上吩咐，只能由药童给公子治伤，公子现今昏迷不醒，药童他……”
“福公公，去请御医。”季宸沉吟片刻，“要……信得过的，懂吗？”
皇上这是怕御医把慕容公子的身份流传出去了。福公公心中了然，恭敬地施礼：“奴才明白。”
“去吧。”
“好好服侍皇上，不许冲撞了皇上！”福公公看小良子点头才离开。
“你随朕去祥德宫吧。”季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良子，“把额头也处理一下。”
“谢皇上！”小良子叩首，起身跟上季宸的脚步。
二人才到祥德宫不久，福公公就带着御医到了，他走到季宸面前行礼：“皇上，胡御医带到。”
“让他进来吧。”
一名鬓须花白的老御医提着药箱走进来，正要叩首行礼，却被季宸制止了：“胡御医不必多礼，还是快去看看内室之人吧。”
胡御医作揖：“臣遵旨。”礼罢快步绕过前厅，进了殿内。
走到床榻前，药童向胡御医行礼问好后，就退到一边，胡御医看着已经简单处理过的后背和臀腿，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受了这么重的刑罚，也不知所为何事呢？看完好处光洁白皙的肌肤，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怎受得了这样的苦？
胡御医上前为他把脉，脸色越发凝重，号了左手又号右手，良久才放下他的手腕，摇着头开了一副药方。
递给小药童并让他去煎药，胡御医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连侧卧都没法的年轻人，他未免同情，四处看了看，起身抖了抖宽大的袖，将一块帕子在桌上的盆水沾湿，轻轻擦拭他身上没有伤口的地方，手臂，脖颈……胡御医撩起他散乱的墨发，轻轻擦拭他染着血迹的耳。
多俊俏的……帕子从胡御医手中滑落，他惊恐地后退半步撞上桌子，满满的一盆水都洒在地上，一通叮咣声。
“这……这不是……”
他犯了错，被皇上救回来的？可他能犯什么错？那就只能是因为……
思绪飞快的流转，胡御医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胡御医呆愣了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提起药箱朝殿前走去。
“谢皇上！”小良子叩首，起身跟上季宸的脚步。
二人才到祥德宫不久，福公公就带着御医到了，他走到季宸面前行礼：“皇上，胡御医带到。”
“让他进来吧。”
一名鬓须花白的老御医提着药箱走进来，正要叩首行礼，却被季宸制止了：“胡御医不必多礼，还是快去看看内室之人吧。”
胡御医作揖：“臣遵旨。”礼罢快步绕过前厅，进了殿内。
走到床榻前，药童向胡御医行礼问好后，就退到一边，胡御医看着已经简单处理过的后背和臀腿，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受了这么重的刑罚，也不知所为何事呢？看完好处光洁白皙的肌肤，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怎受得了这样的苦？
胡御医上前为他把脉，脸色越发凝重，号了左手又号右手，良久才放下他的手腕，摇着头开了一副药方。
递给小药童并让他去煎药，胡御医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连侧卧都没法的年轻人，他未免同情，四处看了看，起身抖了抖宽大的袖，将一块帕子在桌上的盆水沾湿，轻轻擦拭他身上没有伤口的地方，手臂，脖颈……胡御医撩起他散乱的墨发，轻轻擦拭他染着血迹的耳。
多俊俏的……帕子从胡御医手中滑落，他惊恐地后退半步撞上桌子，满满的一盆水都洒在地上，一通叮咣声。
“这……这不是……”
他犯了错，被皇上救回来的？可他能犯什么错？那就只能是因为……
思绪飞快的流转，胡御医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胡御医呆愣了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提起药箱朝殿前走去。
福公公不知所以然地领着一脸沉重的胡御医去回禀皇上，见胡御医似乎有话要对皇上说，就默默退了出去。
“臣胡惟安参见皇上！”胡御医声音依旧恭敬，反倒是浓浓的不满。
“胡御医请起。”
胡御医站起身，手指紧紧握住药箱：“皇上，这位公子本就身体不甚强壮，加上前一段时间鲜少进食，而有郁结之气在身。如今受了重伤，高烧不醒，如今全凭臣的参药稳定病况。如果一日过后还未清醒，恐怕……臣已经写了药方，助公子渡过难关。”
季宸一言不发，他没想到慕容秋这般娇弱，竟然会严重的这种地步。
“朕知道了。这几日请胡御医多上心。”季宸莫名心悸，却也不知道是为何事。想必是因为已经过了亥时，太过劳累。
“臣斗胆，还有一番话要说。”胡御医再次跪下。
“嗯。”
“臣想知道，公子身上的伤，可是陛下命人打的？”
季宸顿了顿，还是承认了：“嗯。”
“那他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季宸明白胡御医这样问的原因了，他沉吟片刻，答道：“未曾。”
胡御医神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陛下！”
“臣方才无意看到公子容貌，才知晓他的身份。陛下怎么能将他责打至此呢？”
“犬子不才，任户部卑职。犬子时常向老臣提起陛下，说陛下一心向民，凡事为民考虑，降低赋税，减轻劳役！可皇上为何偏偏对他这般对待啊！”
“陛下难道忘了，他如今，也不过区区草民，也是陛下的百姓吗！”
仿若一道雷轰然在季宸头顶炸开。是啊，自己立志爱民，他，难道不是天下臣民吗？
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季宸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臣曾经与慕容公子有过交集，公子一直以来为人和善，宫内之人都争抢着做他的奴才！他从不苛待下人，从未做过什么不得当之事，反倒是时常上谏于废帝，从未负过天下！”
“臣深知朝代更替，成王败寇，可陛下为什么不赐死他，反而这样虐待于他呢？”
“臣今日之话大逆不道，不敢求陛下饶恕，可陛下，他虽然是前朝皇室后人，可他也只是个为至弱冠之年的孩子啊！”
胡御医老泪纵横，他想起曾经风度翩翩的少年，和如今榻上那一具残破身躯，不由得泪如雨下。上一代的过错，为何由他承担呢！
季宸面上平静，但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他被自己一颗充满私欲的心，一颗自卑的心蒙蔽了太久，以至于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自己忘了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晚上跪在父母坟前承诺的报父仇，治天下！都忘了！ 他从小学的道理，都被自己的私心吃了！
他就记得因为前朝皇室的过错惩罚他时的快感，就像亲手将长剑刺入仇人的心脏，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因果报应！可是却忘了，慕容秋又何其无辜，打回案件的不是他，朝廷腐败不是因为他，将他父亲送入牢中百般虐待的也不是他！
慕容秋似乎有一种魔力，他坚韧，隐忍，他温润如玉。季宸分不清当初自己是嫉妒他举手投足的贵气，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征服。
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件事上他偏执得近乎疯狂。
季宸站起身，弯腰扶起跪在地上流着泪的胡御医，朝着他微微一揖：“朕知道……错了。有劳胡御医指点，朕……去看看他。”
胡御医用衣袖抹了抹脸，一脸感慨道：“陛下！臣……！”胡御医颤抖着嘴唇，终究还是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臣胡惟安参见皇上！”胡御医声音依旧恭敬，反倒是浓浓的不满。
“胡御医请起。”
胡御医站起身，手指紧紧握住药箱：“皇上，这位公子本就身体不甚强壮，加上前一段时间鲜少进食，而有郁结之气在身。如今受了重伤，高烧不醒，如今全凭臣的参药稳定病况。如果一日过后还未清醒，恐怕……臣已经写了药方，助公子渡过难关。”
季宸一言不发，他没想到慕容秋这般娇弱，竟然会严重的这种地步。
“朕知道了。这几日请胡御医多上心。”季宸莫名心悸，却也不知道是为何事。想必是因为已经过了亥时，太过劳累。
“臣斗胆，还有一番话要说。”胡御医再次跪下。
“嗯。”
“臣想知道，公子身上的伤，可是陛下命人打的？”
季宸顿了顿，还是承认了：“嗯。”
“那他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季宸明白胡御医这样问的原因了，他沉吟片刻，答道：“未曾。”
胡御医神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陛下！”
“臣方才无意看到公子容貌，才知晓他的身份。陛下怎么能将他责打至此呢？”
“犬子不才，任户部卑职。犬子时常向老臣提起陛下，说陛下一心向民，凡事为民考虑，降低赋税，减轻劳役！可皇上为何偏偏对他这般对待啊！”
“陛下难道忘了，他如今，也不过区区草民，也是陛下的百姓吗！”
仿若一道雷轰然在季宸头顶炸开。是啊，自己立志爱民，他，难道不是天下臣民吗？
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季宸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臣曾经与慕容公子有过交集，公子一直以来为人和善，宫内之人都争抢着做他的奴才！他从不苛待下人，从未做过什么不得当之事，反倒是时常上谏于废帝，从未负过天下！”
“臣深知朝代更替，成王败寇，可陛下为什么不赐死他，反而这样虐待于他呢？”
“臣今日之话大逆不道，不敢求陛下饶恕，可陛下，他虽然是前朝皇室后人，可他也只是个为至弱冠之年的孩子啊！”
胡御医老泪纵横，他想起曾经风度翩翩的少年，和如今榻上那一具残破身躯，不由得泪如雨下。上一代的过错，为何由他承担呢！
季宸面上平静，但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他被自己一颗充满私欲的心，一颗自卑的心蒙蔽了太久，以至于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自己忘了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晚上跪在父母坟前承诺的报父仇，治天下！都忘了！ 他从小学的道理，都被自己的私心吃了！
他就记得因为前朝皇室的过错惩罚他时的快感，就像亲手将长剑刺入仇人的心脏，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因果报应！可是却忘了，慕容秋又何其无辜，打回案件的不是他，朝廷腐败不是因为他，将他父亲送入牢中百般虐待的也不是他！
慕容秋似乎有一种魔力，他坚韧，隐忍，他温润如玉。季宸分不清当初自己是嫉妒他举手投足的贵气，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征服。
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件事上他偏执得近乎疯狂。
季宸站起身，弯腰扶起跪在地上流着泪的胡御医，朝着他微微一揖：“朕知道……错了。有劳胡御医指点，朕……去看看他。”
胡御医用衣袖抹了抹脸，一脸感慨道：“陛下！臣……！”胡御医颤抖着嘴唇，终究还是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拾」
季宸走到门前就放轻了脚步，在门前顿了顿，还是开门抬脚迈进去。
慕容秋偏着头俯卧在床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烛光有些昏暗，屋内凭添一丝温馨的气息。
季宸走到床边，看着慕容秋微微蹙起的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抚平。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缩回手指，攥了拳。
看到脖颈下方露出的些许伤痕，季宸轻轻撩起被角，想要看看慕容秋的伤势。虽然知道他伤的重，但看到光洁的背部一道道鞭痕上叠加着什么利器扎出的小孔，红紫一片，他还是深深的自责了。
季宸不敢想象，那挨了板子又受其他刑罚的臀肉该是怎样的状况，他轻柔地为慕容秋把被子盖好，在床沿坐下。
“你……快些醒来吧。”
“醒来……我送你回到你母亲身边……”
季宸垂下眼眸，他会不会谋反呢？下次相见，可会是在战场上？下次相见，必是一死一活？下次相见……若是，再也不见呢？
不要！心狠狠地一窒，他看着慕容秋安静的面孔，又想起那日他嘲讽的目光——他一定是极厌恶他的吧。心底涌起的不舍汹涌地漫延，季宸叹息着倚在床边，合上了眼睛：“你没听到，朕是不是就不算食言。”
季宸走到门前就放轻了脚步，在门前顿了顿，还是开门抬脚迈进去。
慕容秋偏着头俯卧在床榻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烛光有些昏暗，屋内凭添一丝温馨的气息。
季宸走到床边，看着慕容秋微微蹙起的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抚平。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缩回手指，攥了拳。
看到脖颈下方露出的些许伤痕，季宸轻轻撩起被角，想要看看慕容秋的伤势。虽然知道他伤的重，但看到光洁的背部一道道鞭痕上叠加着什么利器扎出的小孔，红紫一片，他还是深深的自责了。
季宸不敢想象，那挨了板子又受其他刑罚的臀肉该是怎样的状况，他轻柔地为慕容秋把被子盖好，在床沿坐下。
“你……快些醒来吧。”
“醒来……我送你回到你母亲身边……”
季宸垂下眼眸，他会不会谋反呢？下次相见，可会是在战场上？下次相见，必是一死一活？下次相见……若是，再也不见呢？
不要！心狠狠地一窒，他看着慕容秋安静的面孔，又想起那日他嘲讽的目光——他一定是极厌恶他的吧。心底涌起的不舍汹涌地漫延，季宸叹息着倚在床边，合上了眼睛：“你没听到，朕是不是就不算食言。”
“锵锵锵”
很轻柔的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小良子的声音：“公子！皇上说公子已经醒了，特意让小良子随胡御医一同过来。”
“进来吧。”慕容秋脸颊在薄被上蹭了蹭，蹭掉未干的泪水。
话音刚落，小良子就推开了门，他恭敬地请胡御医进去，随后才走进屋合上门，扑到床前跪下：“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慕容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又皱眉问道：“额头怎么了？”
“嘿嘿……”小良子轻轻摸了摸已在结痂的额头，“是奴才走路撞上山石了。”
慕容秋扫了一眼血痂周围淡淡的淤青，开口道：“在山石上撞了很多次吧。”
小良子一愣，又不好意思地笑：“是……是啊，很多块山石嘛……”声音越来越小，他嘿嘿笑了几声，说了旁的话：“公子肯定饿了，奴才给公子弄吃的去！”
慕容秋点了头：“去吧。”
小良子起身退了出去，慕容秋这才抬头看向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的御医。
“有劳大人了。”他伸出手腕。
胡御医平静的面容霎时被激动的情绪包围了，他走上前来贴着床边跪了，紧紧握住慕容秋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大皇子！”
慕容秋瞪大了双目，看了他很久，终于认出：“你……是胡惟安。”
“是老臣！”胡御医将头叩在床沿，颤抖的声音如泣，“大皇子受苦了！”
慕容秋神色黯了黯，轻轻叹息：“大皇子这样的称呼，日后不要再叫了。”
胡御医看着慕容秋，怜惜的眼神如同一位父亲：“臣……知道了。”
胡御医低头抹了把眼泪，抬头看着面色如常的慕容秋，却越发心疼他——曾经是那么荣威的大皇子，如今只能……：“老臣看着大皇子长大，大皇子优秀至极，却不想遭此劫难……老臣无用啊！”
慕容秋轻笑着摇摇头：“胡大人不必自责，国家兴亡也非你我二人能决定，我既享了寻常百姓无法触及的荣华，如今遭受他们不必的苦难，也是应当的。”
胡御医听了他的话，越发难过，他低头垂泪：“大……公子能想开最好，若是想逃出去，臣……臣愿意……”
“胡大人！”慕容秋唤了他一声，“胡大人休得为了我白白搭上自己性命，秋知道这皇宫中依旧有念着秋的人在，就已感激不尽！况且……”
慕容秋长叹一声：“我母后和妹妹尚在他手中，我又何尝能一人独遁。”
“皇上……皇上竟然……”
慕容秋摇摇头，二人沉默了许久，胡御医才抬起头恭敬地摆好软枕：“请让老臣把个脉吧。”
“好。”慕容秋将手腕搭在软枕上，胡御医扶着脉思索片刻，面色凝重：“公子的身子，公子最清楚，这些日子心中积郁，本就虚弱，再加上一通刑罚，公子……到如今还是身体最重要。”
慕容秋垂首，片刻后才道：“我又何尝不想……”
“公子，圣意难测，但老臣知道皇上绝不是暴虐之人，如今公子凡事都要靠自己，还请……多多珍重。”
“我知道了。”慕容秋点点头，“多谢胡御医。”
“公子太客气了。”胡御医俯身写下药方，还留下一个小瓷瓶，“其中伤药公子请服侍的人为公子涂好，公子也好舒服些。老臣先告辞了。”
“好。”慕容秋再次点头。
胡御医深深地一揖，眼中满是鼓励和坚定，慕容秋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忽然安稳了许多。
很轻柔的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小良子的声音：“公子！皇上说公子已经醒了，特意让小良子随胡御医一同过来。”
“进来吧。”慕容秋脸颊在薄被上蹭了蹭，蹭掉未干的泪水。
话音刚落，小良子就推开了门，他恭敬地请胡御医进去，随后才走进屋合上门，扑到床前跪下：“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慕容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又皱眉问道：“额头怎么了？”
“嘿嘿……”小良子轻轻摸了摸已在结痂的额头，“是奴才走路撞上山石了。”
慕容秋扫了一眼血痂周围淡淡的淤青，开口道：“在山石上撞了很多次吧。”
小良子一愣，又不好意思地笑：“是……是啊，很多块山石嘛……”声音越来越小，他嘿嘿笑了几声，说了旁的话：“公子肯定饿了，奴才给公子弄吃的去！”
慕容秋点了头：“去吧。”
小良子起身退了出去，慕容秋这才抬头看向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的御医。
“有劳大人了。”他伸出手腕。
胡御医平静的面容霎时被激动的情绪包围了，他走上前来贴着床边跪了，紧紧握住慕容秋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大皇子！”
慕容秋瞪大了双目，看了他很久，终于认出：“你……是胡惟安。”
“是老臣！”胡御医将头叩在床沿，颤抖的声音如泣，“大皇子受苦了！”
慕容秋神色黯了黯，轻轻叹息：“大皇子这样的称呼，日后不要再叫了。”
胡御医看着慕容秋，怜惜的眼神如同一位父亲：“臣……知道了。”
胡御医低头抹了把眼泪，抬头看着面色如常的慕容秋，却越发心疼他——曾经是那么荣威的大皇子，如今只能……：“老臣看着大皇子长大，大皇子优秀至极，却不想遭此劫难……老臣无用啊！”
慕容秋轻笑着摇摇头：“胡大人不必自责，国家兴亡也非你我二人能决定，我既享了寻常百姓无法触及的荣华，如今遭受他们不必的苦难，也是应当的。”
胡御医听了他的话，越发难过，他低头垂泪：“大……公子能想开最好，若是想逃出去，臣……臣愿意……”
“胡大人！”慕容秋唤了他一声，“胡大人休得为了我白白搭上自己性命，秋知道这皇宫中依旧有念着秋的人在，就已感激不尽！况且……”
慕容秋长叹一声：“我母后和妹妹尚在他手中，我又何尝能一人独遁。”
“皇上……皇上竟然……”
慕容秋摇摇头，二人沉默了许久，胡御医才抬起头恭敬地摆好软枕：“请让老臣把个脉吧。”
“好。”慕容秋将手腕搭在软枕上，胡御医扶着脉思索片刻，面色凝重：“公子的身子，公子最清楚，这些日子心中积郁，本就虚弱，再加上一通刑罚，公子……到如今还是身体最重要。”
慕容秋垂首，片刻后才道：“我又何尝不想……”
“公子，圣意难测，但老臣知道皇上绝不是暴虐之人，如今公子凡事都要靠自己，还请……多多珍重。”
“我知道了。”慕容秋点点头，“多谢胡御医。”
“公子太客气了。”胡御医俯身写下药方，还留下一个小瓷瓶，“其中伤药公子请服侍的人为公子涂好，公子也好舒服些。老臣先告辞了。”
“好。”慕容秋再次点头。
胡御医深深地一揖，眼中满是鼓励和坚定，慕容秋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忽然安稳了许多。
「拾贰」
胡御医离开不久，小良子就带着两个宫人回来了，太阳已经落山，小良子打开门，屋内漆黑，没有声响，他轻唤了一声“公子”，就点着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一闪一闪。
原本合着眼睛的慕容秋睁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小良子命宫人放下几道小菜和清粥，就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没有。”慕容秋强忍着不去细想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随意拿一样来吧。”
“是。”小良子端详了一阵，选了一碟清炒笋丝，端了放草药熬出来的淡淡绿色的粥，跪侍在床边问：“公子，奴才喂公子吃吧。”
“不必，”慕容秋把粥菜接过放在床沿，又接过小良子递过的筷子，吩咐道：“蜡烛吹了，门打开。”
“啊？”小良子愣在原地，今日公子好生奇怪。
“去吧，不然我吃不下。”声音里隐约带着颤抖。
小良子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打开了门，又吹了蜡烛。
影影绰绰的烛光没了，月光洒进屋内，慕容秋深吸一口气，开始吃面前的小菜和清粥。
吃了有一半，他落下筷子，接过帕子擦拭，再喝了些清水漱口，便轻轻趴俯在枕上。
“你回去吧。”慕容秋的声音很疲惫。
“是。不过公子，”小良子担忧地看着月光中的慕容秋，“公子真的没事吗？”
“嗯。”慕容秋合上眼睛不愿再说话。
“那小良子出去了，就在门外，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小良子。”小良子关门出去，口中絮叨：“关上门吧，休着了凉……”
慕容秋一动不动地俯卧着，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宸想起为他带的安神香还未留下，又独自一人回来了。他走到门口，看到倚着墙睡觉的小良子，轻轻用脚踢了踢他，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嗤笑一声推门进去。
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清，于是点着了蜡烛，看慕容秋露出一节小臂，他轻轻托着他的手，把手臂收进薄被里。
慕容秋却突然蹙起眉摇着头，神情很痛苦，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难道是总俯着做了噩梦？还是又发热了？季宸走到床前更近的地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要……别这样……”
他被两个狱卒捆绑在刑架上鞭挞得早就没了力气，那狱吏却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到五官，浑身上下无一好处的犯人到他面前，恶狠狠地卸了犯人的下颚，犯人好像没感到疼一样一声未吭，也许，受了太多刑，真是感觉不到痛了。
“你既不屈服，我就给你看看我还有什么高招。前朝留下的犯人，也没什么用了，今日恰好派上用处。”
狱吏捏开犯人的嘴，伸手把他的舌头拽出来，朝地上啐了一口：“腌臜玩意！”
“你说吧，他的舌头，是横着一条条切掉，还是竖着一条条切？”
他紧闭双眼，却被狠狠的打了一鞭，“谁让你合眼的？你若再闭眼，我就从你的手指开始一段段的剁！”
犯人剧烈地挣扎着，却没有一点用处，那人抬起眼来痛苦的神色狠狠戳进他的心里。
不要……别切……
“呜……不要……”
“别打我……痛……”
季宸担忧地看着他在梦中挣扎着，梦境中的人不能突然唤醒，可他如此痛苦，又该如何？
他想起自己带来的安神香，急忙投入香炉点着，置在桌上，轻轻煽动。
“好痛……呜……”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低呜咽，季宸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想要拍拍他的背，又怕弄疼了他，只好轻轻抚摸他汗津津的额头。
这动作……季宸想起小时候自己摔倒，外婆总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口中用吴侬软语吟唱般安慰他：“外婆摸摸，阿宸不痛……外婆摸摸，阿宸不痛……”
他怔了怔，不自觉地停了同动作。
“呜……我怕……好怕……好痛……”
温柔地拭去慕容秋眼角滑落的泪水，他看着慕容秋，复轻轻抚摸慕容秋的额头。
“阿宸摸摸，阿秋不痛……”
胡御医离开不久，小良子就带着两个宫人回来了，太阳已经落山，小良子打开门，屋内漆黑，没有声响，他轻唤了一声“公子”，就点着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一闪一闪。
原本合着眼睛的慕容秋睁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公子可是身体不适？”小良子命宫人放下几道小菜和清粥，就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没有。”慕容秋强忍着不去细想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随意拿一样来吧。”
“是。”小良子端详了一阵，选了一碟清炒笋丝，端了放草药熬出来的淡淡绿色的粥，跪侍在床边问：“公子，奴才喂公子吃吧。”
“不必，”慕容秋把粥菜接过放在床沿，又接过小良子递过的筷子，吩咐道：“蜡烛吹了，门打开。”
“啊？”小良子愣在原地，今日公子好生奇怪。
“去吧，不然我吃不下。”声音里隐约带着颤抖。
小良子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打开了门，又吹了蜡烛。
影影绰绰的烛光没了，月光洒进屋内，慕容秋深吸一口气，开始吃面前的小菜和清粥。
吃了有一半，他落下筷子，接过帕子擦拭，再喝了些清水漱口，便轻轻趴俯在枕上。
“你回去吧。”慕容秋的声音很疲惫。
“是。不过公子，”小良子担忧地看着月光中的慕容秋，“公子真的没事吗？”
“嗯。”慕容秋合上眼睛不愿再说话。
“那小良子出去了，就在门外，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小良子。”小良子关门出去，口中絮叨：“关上门吧，休着了凉……”
慕容秋一动不动地俯卧着，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宸想起为他带的安神香还未留下，又独自一人回来了。他走到门口，看到倚着墙睡觉的小良子，轻轻用脚踢了踢他，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嗤笑一声推门进去。
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清，于是点着了蜡烛，看慕容秋露出一节小臂，他轻轻托着他的手，把手臂收进薄被里。
慕容秋却突然蹙起眉摇着头，神情很痛苦，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难道是总俯着做了噩梦？还是又发热了？季宸走到床前更近的地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要……别这样……”
他被两个狱卒捆绑在刑架上鞭挞得早就没了力气，那狱吏却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到五官，浑身上下无一好处的犯人到他面前，恶狠狠地卸了犯人的下颚，犯人好像没感到疼一样一声未吭，也许，受了太多刑，真是感觉不到痛了。
“你既不屈服，我就给你看看我还有什么高招。前朝留下的犯人，也没什么用了，今日恰好派上用处。”
狱吏捏开犯人的嘴，伸手把他的舌头拽出来，朝地上啐了一口：“腌臜玩意！”
“你说吧，他的舌头，是横着一条条切掉，还是竖着一条条切？”
他紧闭双眼，却被狠狠的打了一鞭，“谁让你合眼的？你若再闭眼，我就从你的手指开始一段段的剁！”
犯人剧烈地挣扎着，却没有一点用处，那人抬起眼来痛苦的神色狠狠戳进他的心里。
不要……别切……
“呜……不要……”
“别打我……痛……”
季宸担忧地看着他在梦中挣扎着，梦境中的人不能突然唤醒，可他如此痛苦，又该如何？
他想起自己带来的安神香，急忙投入香炉点着，置在桌上，轻轻煽动。
“好痛……呜……”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低呜咽，季宸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想要拍拍他的背，又怕弄疼了他，只好轻轻抚摸他汗津津的额头。
这动作……季宸想起小时候自己摔倒，外婆总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口中用吴侬软语吟唱般安慰他：“外婆摸摸，阿宸不痛……外婆摸摸，阿宸不痛……”
他怔了怔，不自觉地停了同动作。
“呜……我怕……好怕……好痛……”
温柔地拭去慕容秋眼角滑落的泪水，他看着慕容秋，复轻轻抚摸慕容秋的额头。
“阿宸摸摸，阿秋不痛……”
“皇皇上？”小良子一进屋就吓了一跳，慌忙跪地求饶：“奴才该死！一时疏忽，怠慢了皇上，怠慢了公子，请皇上责罚！”
“自己去领罚。”季宸冷哼一声，转头时已收起了温柔的神色，“朕问你，他从醒来到睡着，情况如何？”
“谢皇上不杀之恩！”小良子急忙叩首，“胡御医为公子把过脉，公子用了晚膳就睡了……期间……期间……”
小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公子今日奇怪的很，让奴才吹了蜡烛，就着月光用的膳。”
“皇上，公子可是病了？可胡御医未曾提起啊？”
季宸皱眉不语，吹了蜡烛？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吹了蜡烛。”
小良子应了声是，不敢起身，一路膝行到桌前，吹灭了烛灯，跪在原地不敢出声。
黑暗中，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阿秋不痛，安心睡吧……”季宸只好轻声在他耳边安抚，小良子在一旁听着，却不知阿秋是谁，公子的名字吗？
有人来救他了。
似乎有刀剑相交，有侍卫的惨叫，好像有利刃划过脖颈时血液喷涌的闷响。他厌恶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莫名温暖。
“阿秋不痛……”
“阿秋不痛……”
是谁呢？谁唤他阿秋呢？
年轻又好听的声音，安抚他害怕的心。
好像是清风，好像是清泉，温暖瞬间包围了他，疼痛也不再那么清晰。
他想给那人一个笑容，不管是谁，谢谢你……
在这么黑暗的时候前来……
季宸听着他逐渐安稳的呼吸，百思不得原因，难道，他害怕这火烛？
能安稳地睡着就是好的，季宸起身吩咐小良子照看好他就离开了。
回到寝殿，一夜好眠，直到鸡人报晓才醒来。
“自己去领罚。”季宸冷哼一声，转头时已收起了温柔的神色，“朕问你，他从醒来到睡着，情况如何？”
“谢皇上不杀之恩！”小良子急忙叩首，“胡御医为公子把过脉，公子用了晚膳就睡了……期间……期间……”
小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公子今日奇怪的很，让奴才吹了蜡烛，就着月光用的膳。”
“皇上，公子可是病了？可胡御医未曾提起啊？”
季宸皱眉不语，吹了蜡烛？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吹了蜡烛。”
小良子应了声是，不敢起身，一路膝行到桌前，吹灭了烛灯，跪在原地不敢出声。
黑暗中，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阿秋不痛，安心睡吧……”季宸只好轻声在他耳边安抚，小良子在一旁听着，却不知阿秋是谁，公子的名字吗？
有人来救他了。
似乎有刀剑相交，有侍卫的惨叫，好像有利刃划过脖颈时血液喷涌的闷响。他厌恶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是莫名温暖。
“阿秋不痛……”
“阿秋不痛……”
是谁呢？谁唤他阿秋呢？
年轻又好听的声音，安抚他害怕的心。
好像是清风，好像是清泉，温暖瞬间包围了他，疼痛也不再那么清晰。
他想给那人一个笑容，不管是谁，谢谢你……
在这么黑暗的时候前来……
季宸听着他逐渐安稳的呼吸，百思不得原因，难道，他害怕这火烛？
能安稳地睡着就是好的，季宸起身吩咐小良子照看好他就离开了。
回到寝殿，一夜好眠，直到鸡人报晓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