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罔尘弃子(父子兄弟)


青天白日下,苏绍逃离了皇宫,回到了罔尘。罔尘宫中,一片宁静,落寞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最后的最后,也就是这样了。

其实罔尘宫就是一处禁地。它之前是前朝的行宫?不够繁华。或许是某个大人物的幽居之所?不过宁静。在不然,就是所谓的冷宫?距离有点远。

清韶不是罔尘的创始者,它似乎是这个朝代流传下来的弊政。他有个师父,已然作古,有个师弟清梓。

清薄?那不算正经的师弟,他应该是清韶代师收徒的吧。

他还,有个师兄,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众人眼中,那人已经死了吧。

清韶冷笑,望向罔尘的禁地,禁地里困着的,就是他要寻求帮助的人。

可所谓罔尘禁地,不过是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清韶用力推开柴扉,只听得吱嘎吱嘎的响声。

屋里人披着玄色斗篷,少许阳光透着木门,照着那人饱经沧桑的眼。

那人一脸不屑,吝啬开口:“何事?”

声音沙哑,如果有其他罔尘中人,定会认出,他就是那个把自己照在斗篷里,整日里打击人的影者。

所以说,苏风之所以人缘好,绝对是因为有影者这个大杀器做对比,风哥哥你太有爱了。

罔尘宫,一宫主二护法是标准配对,三角恋神马的,最有爱了。

清韶道:“五哥。”是啊,那是他的五哥,皇五子苏宇,也可以叫他清语。

曾经有人问清韶师父,他养了三个徒弟,怎么听名字像是仨闺女?师父笑而不语。

话题转正,罔尘宫一向是由皇族掌控的,所以师兄弟三个都姓苏,苏风的父亲太弱,他自己能力也不突出,PIA飞。

所以,苏宇苏绍,你们两个亲兄弟相爱相杀吧。但从能力来说,二人不相上下,但依其性情,苏绍更胜一筹。

但苏宇的赢面也不小,话说当年,苏宇就被他三哥软刀子戳着了。

这事先不急着说,只谈那成王败寇,苏宇就此蜗居禁地,阴晴不定地说了句:“没事别来烦我。”

这下子可好,清韶来找清语,必有大事相托。所托是何大事,且看下回分解。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05 22:04:00 +0800 CST  
求助:前言不搭后语怎么办?挺急的,明天再说。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05 22:06:00 +0800 CST  
“五哥。”清韶俯首。

“有事就说,别磨叽。”

“苏绍是想,让五哥出山。”

“杀谁?”

“三哥。”

一个瓷碗砸下来,苏绍后退一步,还是让茶水溅到了下摆,念在有求于人,不敢多言。

“滚!”喜怒无常的影者。

“五哥不必下杀手。”

“滚!”

“想未出师的时候,五哥和三哥感情很好。”若是能打入三哥一方,最好不过。

“叫你滚,听不懂啊!”这回瓷碗直接砸在了苏绍肩头。

苏绍难得的一套深紫的衣衫湿了大半,他却自顾自低低地笑了,“旁人不知,难道五哥还不知,我这个宫主是怎么得来的?”

苏宇起身,背对着人,摆明了送客。

“五哥,就情愿居于人下,一辈子当个影者?”

苏宇不动。

“还是说,五哥和三哥当时就想得长远?”

苏宇冷哼。

“据说,淑妃娘娘近些年在宫中不好过,愈发憔悴了。”苏绍打定了主意,别的说不动,从母子下手总能获利一二。

“怎么会?”苏宇猛地转身。

“后宫专宠,哪个能长久?能别说,如今的皇后娘娘。”说到这里,苏绍停下,皇后怎么了,五哥你自行体会就是。

苏宇也不多问,打量起了这个弟弟,“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好处是要你自己得的。

苏宇笑,阴森森地笑,“有意思。”
苏绍也笑,笑得很真心,“想来父皇,也会对游历于各处的五哥,很感兴趣。”

“我记下了,说完就滚吧,看着你就烦。”

“是。小师弟的父亲,也是三哥的人。”好处没多少,要是被小师弟捞没了,五哥你就没用了。

“哼,小师弟。”

“清薄认生,五哥要去拜见,可要叫上我。”别打他主意。

“嗤,我要帮谁,还指不定呢。”

“是。想来皇后娘娘也会好好对淑妃的。”开玩话,谁不知道这俩人有过节。

“赶紧的,出去!”

“是。”反正,对他没抱太大希望,当年的事,说不定是个局呢。

苏绍淡然走出小木屋,心里松了口气,小清薄啊小清薄,师兄给你的外挂已经集齐了(作者说的),你和谢相的斗法,都在主子那里挂上号了,你若是输了,罔尘可就是废喽。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07 12:59:00 +0800 CST  
这是一个赌注,主子和属下的赌约,罔尘要是被放上明面,是多么招骂的一件事,所以皇帝和苏绍赌了一局。

如果谢相和谢未名放下芥蒂,则皇帝赢,再招骂也要把罔尘抬上来;

如果谢相遭到打击,则苏绍赢,放罔尘一马。

皇帝觉得苏绍疯了,太子觉得这也不正常,苏绍却认为,罔尘适合暗处,如果罔尘在明面上,势必会受到各种拉拢,四分五散。

朝臣心照不宣也就算了,让北国使臣知道真的好吗?这是要说明什么?我大楚人才济济?噗,搞笑。

然而皇帝金口玉言,再无更改的可能,所以要捣乱啊!开门,放五哥。

苏绍走后,苏宇想了一阵,他实在不甘居于人下,也不想放过三哥,不过,想让他做苏绍的棋子,不太可能。

或许,无间道是个很好的选择?苏宇面露凶色,把屋子里的最后一个瓷碗捏碎。

在此之前,准备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床底下那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娘淑妃给他的银票,足够集齐一身“装备”了。

苏宇拔出银亮的匕首,划了一下,刹那间,血光乍现。

三皇子名苏焕,封晋王,继后嫡子,受许多大臣爱戴,府上门庭若市。

傍晚时分,一位身着棕色长袍,脸上明显挤出的笑容,还有一道疤的男子,递上了一块玉佩,仅由皇子佩戴的玉佩。

一向猖獗的门徒见着这玉佩,收了轻视,乖乖传信到内府。玉佩上刻着他的名字——宇。

内室,苏焕见到苏宇时还算镇定,但看到他脸上那道由脸颊到下颚蜿蜒的疤痕,狠狠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拜你所赐。”

苏焕一步上去,赏他一刮子,这位皇子的脾气一向不好。

苏宇受着,任由半边脸泛红,也不掩饰眉宇间的狠戾,“你还真有理了!!”

“本王,受不得污蔑。”

苏宇直笑得人瘆得慌,“污蔑?我是怎么成为影者的,你最清楚!”

苏焕不再辩解,负手而立,“你有什么事?”

“没事啊,只是来宣告一下,苏宇,回来了。”苏宇下颚抵着苏焕的肩膀,在他耳边,阴凉地说着。

“苏绍许了?”

“用得着他许不许。”言语间,苏宇晃了晃一直垂着的左手,左手腕,赫然是一道伤痕,血珠从手腕流到指尖。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08 18:15:00 +0800 CST  
左手腕,赫然是一道伤痕,血珠从手腕流到指尖。一只血手拍在苏焕后背,“我没什么恶意,就是,给你个见面礼。”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把该我的欠我的,都讨回来!”苏宇呵了一声。

苏焕无力,性格决定成败,果然不错,如果苏绍不是元后嫡子,他宁愿和苏绍打交道。

“你决定站在太子一边?”

“怎么会?我谁也不帮。”苏宇挑衅地看了看他。

“你和苏绍,没仇吧。”

“我从不屈居人下。”

“你可有兴趣合作?”

“没兴趣。”

“我知道当年对不住你。”

“知道就好。”

“你不进宫拜见父皇吗?”

“见他干嘛?行了,我走了。”苏宇撕下来一块衣物,把手腕的伤口包上,这道伤痕,可没那么简单。

苏宇放肆地出出入入,意料之中,哪儿来的信任,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妥协。不过嘛,苏绍,你倒是可以满足了。

而京南边的谢府,身穿宝蓝色的男孩,醉倚在浅青色长衫男子的身上。

谢未名表示好无奈,这弟弟的本性就是这么熊,把他拖到房里,任他吐个稀里哗啦,叫侍墨把醒酒汤和他每日喝的药熬了,再叫侍女收拾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谢未名心累,这小子喝个醉醺醺,唠叨了一晚上,可怜他个病号在黎明前才混混沌沌地拄着胳膊睡了。

谢暄宁醒时,一片茫茫然,他这是?喝断片了?还念叨了一夜的不公平?嗯嗯,分明就是不公平,凭什么他去教白二呀?

他这个正牌弟弟都没享受到的待遇,白二凭啥?等等,好奇怪,身上的衣服,这个色系,他不记得他有这样的衣服哈!难不成......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09 21:36:00 +0800 CST  
谢暄宁果断羞涩,虽说弟弟穿哥哥衣服是常事,但他们也不是简单的兄弟呀。

这是不是说明,谢未名承认兄弟关系了?呸,什么谢未名,应该叫大哥才对。

正当谢暄宁傻呵呵在床上乐时,侍女带着清晨的一抹光辉开门,脚步很轻,如果谢暄宁没看到确确实实的人,一定不会感知到侍女的动作。

门被大肆敞开,还能看见那个书童在不远处熬着汤药。侍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被掀来翻去、滚成一坨的被子整理好。

谢暄宁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睡姿养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为她如此淡定。

其实谢二公子你实在多虑,您狼狈的样子,她昨晚就见识过了。

谢小公子看着侍女动作自如,愣愣地走到一边,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玄色斗篷,平生第一次有了照顾人的念头。

于是。。。

正在忙着整理的侍女,耳鸣一般听到砰地一声响,转身看到谢暄宁被已经熟睡的谢未名,壁咚了!毁气氛的是,谢暄宁脖子上横着一把未出鞘的匕首!

她那可怜的公子啊,被折腾了一夜,且不说身体问题,就是被谢小公子这么一吓,就足以造成阴影了。

而且,她分明看见,她家公子完全是本能使然,没见他那眼睛都没睁开吗?

然而谢小公子心里也是异常悲愤,他好不容易关心人一次,居然被袭了T_T。

有这样的大哥吗?教授对头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小臂下藏匕首,这他娘的真是亲哥吗?

“哗——”侍墨手上好不容易熬成的药全撒了,药壶砸在地上十分惊人,谢未名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的种种,天雷狗血,谢未名表示,他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谢暄宁暴走,直接跑去南院,寻找他娘求安慰去了。

在之后几天,谢暄宁不见踪影,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谢未名没见到他而已。

再之后,谢未名赴往白府任教,奇迹般地见到谢暄宁。

为了和他哥亲近,谢暄宁居然和白觞主动言和,当时白觞惊得就满地找下巴。

于是乎,谢暄宁的漫漫追兄之旅,随即开始。【为何有种诡异的感觉?单纯字面意思~_~。】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0 21:26:00 +0800 CST  

谢未名不会教人,他还是一个被教的孩子,更擅长做任务T_T。

所以,先生就是个摆设!在他喝完第五盏茶的时候,一脸无语,白王爷的意思,就是他带着两个孩子玩?

文有夫子教着,武有亲哥白霁强迫,白王爷,您真的不是看上未名的美貌了吗?

白王爷点头,不不,他急切的摇头,“这个,本王的意思是,谢公子能不能教授白觞一些,为人处事的方式?”

谢未名从不得罪人,他得罪的都是人们,“咳咳,未名觉得,白世子的经验已经够多了,咳。若要真正谈此,未名及不上他。”

“那,谢公子不如叫他一些暗器毒物之类的。我的意思是,让他有点了解,日后免遭暗算。”

“咳咳,恭敬不如从命。”

白王爷,别以为你没被看出来,您这分明是生拉硬拽的理由,太勉强了。

“谢公子,这边请。”

“您客气了,叫我清薄就好。”

“清薄?这是,你在罔尘…?”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不过,我有点好奇,”好奇的白王爷,“小风子在那里,叫什么呀?他一直不肯告诉我。”

噗,小风子,没有的谢姓束缚的清薄,有了些许少年样子,差点把第六盏茶喷出来。

白王爷自言自语,“莫不是清风?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呀?风薄?这什么名字?”

他叫清子,当然不肯跟您说。清薄心说,没把自家二哥老底透露出来。

皇宫里,五皇子回宫,皇帝宣召六皇子。未等苏绍行完礼,苏宇一脚就踢了上去。

皇帝沉默,没阻止,方恒侍卫在一边有点义愤填膺。

苏绍瞧这架势,就知道他这个五哥栽赃了二三事给他。重新见了礼,属下给主子行的礼。

“清韶,你说说。清语究竟犯了何错,能让你废了他左手?”

废左手?五哥倒狠的下心,原来方恒的义愤填膺,怒火全是冲着自己的。

“属下只是按规矩办事。”

“他可是你五哥!”

是啊,他是我五哥,那又怎么样?您还是我父亲呢,有把我当儿子吗?

“属下无话可说。”

“来人,把这人给我拖下去,重则四十!”

“儿臣请命,希望亲手报仇。”

左手再不能动武,换来的只是四十杖,虽说是故意陷害,可苏宇还是不甘。罔尘宫主对您,就那么重要吗?

皇帝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手刚好,不宜用力,让方恒代你吧。”

“……是。”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1 18:51:00 +0800 CST  
元宵节快乐!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1 18:51:00 +0800 CST  
两只别扭【剧透】

苏绍心理:我辛辛苦苦打理罔尘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怎么关心我。连问都不问,就给我定罪,不就是怕抖露出你那三儿子的好事吗?

苏宇心理:我左手废了!你就判他四十杖,有本事把我手治好啊!虽说是我有意而为,但在你眼里,我的一只手就只值四十杖吗?

苏绍心理:你说的,一入罔尘就没了感情,现在来跟我谈兄弟,不觉得晚了点吗?

苏宇心理:三哥当年干的,你是不是默认的?呵,别以为我不知道,逼死元后让德妃上位,不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吗?现在来秀愧疚,太晚了吧!

苏绍心理:你也别装模作样,赶紧把太子废了,在把三哥扶上位,我们好来反你!
苏宇心理:想让三哥当皇帝?你真想的来,你放心,做儿子的,一定不会让你如愿!

【无论这两只脑洞有多大,如何如何别扭,也掩盖不了皇帝是个渣爹的事实。其实,皇帝的脑洞要大的多了。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1 19:16:00 +0800 CST  
为何我对逗比风如此执着【本来想好好写个虐来着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1 20:27:00 +0800 CST  
宫中消息传递得极快,六皇子因为五皇子挨了打,当了替罪羊。

是的,替罪羊,真正做坏事,哪还有给你发现的机会?据说六皇子进承乾宫,统共就说了四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请安,这能审出个什么来?

用元后嫡子安抚淑妃的儿子,皇帝愈发老糊涂了。

更何况,苏绍的人缘和苏宇那个炸药比,不是一般的好哇,大家都给六皇子默了一下哀。

而在白府的清薄听到消息,再没了冷静,飞上屋檐,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彼时,白二在院前练武,白霁在屋里找书,见人影掠过,堂前座上,也人走茶凉。

一个趔趄,岔了气,奔向白霁怀里,“哥,哥,清薄哥飞走了!”

白霁也知道了消息,前思后想比不得亲自查探,安抚了一下白觞,也径自飞去。

苏绍被安置在往年清薄疗伤的别院里。

方恒下手很重,但他一向就事论事,思及往日苏绍人品,有些怀疑,送到别院以后,守着院子不肯走。

罔尘宫人知道宫主被责,私下里叫了一批人守着。清薄到时,就看见方恒被一堆人围着。

清薄是少宫主,自然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下前因后果,当即就把飞镖往方恒那边掷。

似有默契,飞镖所到之处,罔尘诸等都避开,为它开了一条通道。

飞镖掺了毒,威力无比。方恒只是拿他那把钢刀,在身前挡了一下,飞镖坠地有声。

若在平时,方恒还能赞他一句,“有所精进”,而今只是冷哼了一声。

清薄怒,扯了自己的发带,墨发及腰。抢了一人手上的剑,向前一冲。

方恒不动,也没什么抵挡的动作。剑抵要害,刀未出鞘,没人知道刀王究竟会如何自卫。

一片寂静,众人都散在各处,两人的对峙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却无一不希望刀王之名,名不副实。

清薄动了杀意,他不想冷静,不想思考,没办法反抗主子,还没办法泄愤吗?

他知道方恒的性格,可是,他凭什么打师兄?他的师兄,就应该高高在上,如谪仙一般,淡泊红尘。

动师兄者,死!

杀意现,清薄杀人的时候,都会笑的一脸明媚,恣意畅快,就如同,现在这般。

方恒抱着刀,似被惊呆,一动不动。

门被推开,深蓝色的衣服——苏风。他动得有些艰难,或许是跪的太久。

苏风把门轻轻掩上,抱肘倚在门上,清薄楞。

“看我干嘛?你想干什么,随便。”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2 19:24:00 +0800 CST  
“看我干嘛?你想干什么,随便。”

二哥面前不敢放肆,清薄收了杀气,抵在人家脖子上的剑,却未收回。

“二哥,师兄他……”

“师兄在休息,我出来看看热闹。”

“方恒想要个解释。”

“呲,头回见,侍卫向皇子要解释。”清薄顶回去。

“方侍卫,师兄的为人,你真的不了解?”苏风倚着的门,一下子向里面倒去。

幸亏苏风扶住门框,避免了杯具的产生。

清韶正站在门后,白色中衣中裤,这位向来霸气的宫主,头回在众人面前示弱。

“这是怎么了,在这里打架?”清薄羞愧,把剑放下。

“五哥来了,不进里面坐坐?”瞥到在远处看着的苏宇,苏宇转身就走。

“方兄想一探究竟,就进来吧。” 方恒冷然,有些动容,走进屋来,在屋内桌边坐着。

“清薄笑得倒是好看,进来。”

“是。”清薄有点后怕,师兄一向尊重方恒,这次……

视线又转移到苏风,“你也不用去熬药了,去备壶热水。”

“是。”

威严的宫主把主要人物解决了,扫视了一下院子,挤得慌,“白霁,你负责布置院子,谁教得这么没规矩?”

“是,属下领命。”

清薄扶着清韶进来,自他进来屋子里,就跪了下去,一步步膝行到床边。

清韶趴在床上,一脸肃容,“方大哥不与你计较,是方大哥大度,可不代表,你就可以没规矩。”

“清薄知错了。”

“今日本座就在方大哥面前,教一教弟弟。”

“恭领师兄训责。”

“举杯。”清薄跪立,拿起桌上不小的瓷杯。

恰在此时,苏风把刚烧好滚烫的热水拿来。

清韶一指瓷杯,“倒。”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2 22:30:00 +0800 CST  
此段又名“六句话解决纠纷”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2 22:32:00 +0800 CST  
清韶一指瓷杯,“倒。”

热水倾泻而下,杯满。端着瓷杯的双手霎时就被烫到,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清薄苦笑,师兄这是在罚谁呢?他只要一不小心晃一下,师兄就会被水溅到,烫伤。

烫,真烫,带有薄茧的手指似被抹上一层胭脂,逐渐变红。小指忍不住地向底部清凉处探去。

“为何,向方兄指剑?”

“他无故伤人。”清薄不平。

“你怎知他是无故?”清韶偏头,盯着方恒。

“您的为人,怎么可能?”

“所以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我什么时候教你主观臆断了?”

清薄无言。

“方恒没兴趣看你们兄弟这场戏,告辞。”

“既然方兄认定如此,便就是这样吧。”

方恒冷哼,起身离开。什么解释,顾左右而言他,他算是看错人了。

“师兄,不解释一下吗?”苏风出言。

“解释什么?虽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害得,可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无辜的。叫我如何解释?”

“啧,说的倒是好听,直接说我陷害你不就得了?”门被人推开,苏宇单手支着门。

“五哥想好了?”

“哼,我是真不喜欢你这样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摆出这副样子。”

“你……”苏风上前愤愤不平,当炸药遇到炮仗,就是两人的样子。

清薄皱着眉,他也不是没端过开水,适应了就好,现在还有功夫开个小差。这局面实在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苏宇上前,拉住清薄左手,恶意地把茶杯弄翻。

清薄身子向前倾,突然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挣着把杯中水向自己一方倒去。

“小师弟呀,真没用。”苏宇冷嘲热讽,想看看这个散着头发、没有规矩的孩子,狼狈的模样。

一贯青色的衣衫沾了水,清薄脸的前面,是一只大手,大手的前面,也是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正是清梓和清韶。

“我靠,小混蛋,你端这么长时间的水,还没凉。”

“二哥……”

“没事,你二哥我还没那么脆弱。”

“是被烫习惯了吧。”苏宇讽刺。

清韶默默收回手,“清梓,带他出去,你教训。”

“我不。”清薄抬头。

“院子里还有不少人呢,少宫主想要亲身试法吗?”苏宇坐在床边,真不知小师弟有什么好。

“出去。”

“我……是。”清薄看着清韶有了怒火,不敢再说,向后膝行几步,起身走了。

“清梓告退。”清梓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多时,屋内两人都听到,院子里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五哥有何打算?”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3 18:01:00 +0800 CST  
我的楼啊,全抽了【莫非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3 18:07:00 +0800 CST  
楼主傻白甜,求放过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3 18:07:00 +0800 CST  
“五哥有何打算?”

………………

苏宇出来时,清韶似有睡意,拄着手小憩一会。

清薄跪在院子中央,上半身光裸,衣服系在腰间,手里捧着戒鞭。

明晃晃的鞭子上沾了些血色,背上的伤痕被刚弄回去的墨发遮挡。

苏宇笑,想要逗弄一下小孩子,“不来找我报仇吗?”

“只废一只左手,便宜你了。”

“啪!”五个手指印,印在了清薄脸上,夹杂着内力,清薄嘴角出现了一点血丝。

身子被打偏一些,手里还是高高捧着戒鞭。

“哎,哎呦,五皇子呀,也不能上门欺负人不是?”熬着药的清梓奔了来,态度好转了一些。

“若不是某人求着我来,你当本皇子愿意来?”

“呵,行行行,你五皇子屈尊降贵,现在可以滚了吧。”

苏宇也不想纠缠,走了几步,又转身,“清梓,别忘了本。”

“哟,我忘本啊,这可不知从何说起。”清梓挠头,一副无辜的样子,“不过,你要是说师门呀?我记得,还有个大师兄吧。”

“当年我也是小孩子,只知道师兄犯了错,被逐出师门了。难道五皇子知道,我那个忤逆不孝的大师兄在哪?”

苏宇火冒三丈,不知该如何回答,所性不说话,端着架子走出别院。

“师兄,您在,说什么?”清薄很迷茫,他连师父都没见过。

想到师父,清梓深深叹了口气,那个虽然威严,但对自己一脸慈爱的人,终是在帝王猜忌中,消逝。

“没事,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方兄当年,传授过师兄刀法,二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友,你居然敢冒犯他?”

“谁让他,打师兄的?”清薄此句说得很没底气,接着话音一转,“还有那个五皇子,那手就应该断了才好,活该!”

“你知不知道五皇子……”清梓语急,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怎么说也是师兄兄长,你以后不许冒犯他。”说着拍了拍清薄的头。

“是。”真奇怪,一个比一个奇怪,但清薄在理智时还是很听话的,能不冒犯就不冒犯呗。

“二哥,我累。”孩子可怜兮兮地讨饶。

“你呀。那,我进去求求情,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嗯嗯。”清薄眼里水润润的一片,表达着对二哥的期待。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4 19:28:00 +0800 CST  
也不知清梓跟清韶说了些什么,清韶算是饶了他了,让他进去再谢个罚。

“清薄谢师兄轻责,”清薄微微抬了抬眼,没敢直视,“给师兄添麻烦了。”

那个平日里的罔尘宫主也回来了,摸着清薄垂下来的发,让他在边上坐了,自己也盘腿给师弟束发。

“一转眼,你也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把你领进罔尘,一副怯懦模样。”

“让师兄费心了。”清薄不好意思。

“其实,你长成如今这般,我是很欣慰的。”

清薄愕然,又叫了一声师兄,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韶微微一笑,不打算说下去,换了个话题,“你叫阿梓二哥,却叫我师兄,有何缘由?”

清薄想要低头,头皮被拉得生疼,才想起来师兄在给自己梳头。

“不用说,我也是知道的。我本就不比清梓,碍着身份也没办法像他那样,无论有何原因,都能护你周全。你自然待他亲近。”

清薄已经很久没听到,师兄对自己说这么长的话了。他这个师兄,虽然永远是个笑模样,但其狠厉的手段,使人望而却步。

清薄试着开口,“人生而身份不同,所承担的使命,也有所不同。我懂的。”

“是吗?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颖。那,清薄想不想接受我这个大哥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急促又轻细,若非清薄全神贯注,根本听不到。

“大,大哥?”

清韶笑,“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语气平和的,都不像是对待关于自己的事。

“我,清薄只是乐糊涂了,清薄愿意,非常愿意。”

清薄的眼里有一片星海,清梓一直都是这样说,而今,倒是觉得这句话无比的正确。

“大哥,小弟清薄给您请安了。”清薄俯下身去。

“起来吧,就不怕膝盖跪坏了?”清韶摸摸他的头,或许他做哥哥比不上清梓,但他对这个孩子也是非常关心的。

他不喜欢甜食,喜欢辣的;尤其喜欢青色和黑色;最喜欢的茶是云雾茶;最喜欢梅花,却整日与竹子相伴;撒娇讨饶喜欢拽人袖子,摇衣摆,寻求安慰也是如此。

或许清韶在对待人和事上,习惯委屈自己人,以免惹人闲话。

但他真的有去做一个好哥哥,或许他真的做不来清梓的无理护短,但也会心疼,产生一种报复心态。

可他是罔尘宫主,是六皇子,他必须保持冷静理智。

如果他倒下,在他麾下的人,彻底没了屏障。他,不可以自私。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5 20:40:00 +0800 CST  
清薄没有上药,甚至自虐般地胡乱套上衣服,清韶就在一旁,手里捧着古籍,似笑非笑。

清薄讨好,见他身着中衣,不好摇袖子,就蹲下轻轻摇着清韶的脚。

“大哥,清薄笨,没想到什么好方法。”

“然后用苦肉计?你倒真看得起这幅身子。”

“大哥再怎样,打清薄总是有分寸的。只是,清薄在谢相面前说的,大哥二哥可就要多担待了。”

“却是要拿我们两个作恶人,好算盘。”

清薄又摇了摇,“您可就别笑清薄了,而今清薄却是后悔的不行呢。”

清韶分出一只手来,点了点清薄额头,“你自己打算就是。”

“是,那清薄可要告辞了,后面疼得紧。”清薄拱了拱手。

“赶紧去吧。”

“嗯,等回来,再给大哥报喜。”

“倒是自信。”清韶淡笑,看着孩子跑回去,喂了一粒青色药丸,渐渐没了影。

清梓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欣慰图,一手拿着药,一手握拳摆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师兄,该换药了。”

清韶换了姿势,让清梓施展换药一技,跟他聊着,“清薄都已经改口了,你什么时候叫声哥听听?”

清梓下手一重,掩盖般地道,“兄长和师兄,不是一个样?”

“真是倔强。”

清梓有些失措,继续上药,自顾自地低声说,“我呀,叫您师兄就满足了。若是叫哥,那天一说漏嘴,主子不得灭了我?我可没兴趣当七皇子。”

清韶眯眼,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浅浅地嗯了一声,侧头歇下。

谢相府,听说谢未名不知跑哪里去了,又联想到五皇子断手一案。谢昀心里,约摸有底,在院子里转了转。

正巧看见谢未名倒在院前,谢昀心里思量了一会儿,叫人抬他到客房里去。

谢昀想了一想,他应该是被迁怒了,那么心中难免会有怨怼,若是能拉拢一下……

不多时,谢昀也提步到谢未名的院子里,非常空荡的院子,那个小书童在熬药,不知从哪里来的侍女守在谢未名边上。

“姑娘,不知未名他如何了?” 谢昀打算从妙伊下手。

“公子这是旧病,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竟提前发作了。”妙伊姑娘,你编瞎话的本事真高。

妙伊把谢未名的上衣一层层解开,再把明明早上不是这个发型的头发撩开,白色中衣已经沾染了血,皮肤上更是一道道鞭痕。伤口触目惊心。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6 18:03:00 +0800 CST  
这是某个人的自叙番外(含预告,顺序什么的,不要介意)

那个孩子已经躺了三天了,他居然敢诘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要救他呢?他本是个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个毛啊!老夫身为医者,行走江湖十数年,就没有见死不救这怪脾气。

呵呵,说实话。我看着他倒是面熟得很,就像某个被我“抛弃”的小徒弟,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他没说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不过颇具慧根,若是治好了,收个徒弟也不错。

可惜可惜,他那具身体,除非能取来那些个奇珍异宝,才能治得一二。

还有啊,还需要大量的血,有谁那么神经病,敢赔上一条命救他?

就他那个刻薄性子,救了他反被骂,可不亏惨了?要是我徒弟,肯定得教他规矩半个月。

唉,就算有人肯为他赔命,那些个东西,也不一定能拿到。可惜啊,可惜。

唉,自从遇到这人,老夫那豁达开朗的性子,不复存在。一天叹上八百余遍啊!八百余遍。

他说我有他熟悉的味道,我要信他我就神了,老夫年轻时就在那牢里混呀混,混到期满出来了,哪能见过他?他那狗鼻子不灵了。

老夫从来不信缘分,不过嘛,要是为这个小年轻赔点本,也不算亏嘛

先吊着他的命,说不定哪天,我就把药材找齐了呢?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2-17 17:26:00 +0800 CST  

楼主:絮52

字数:46463

发表时间:2017-01-18 19: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3:02: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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