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罔尘弃子(父子兄弟)

一入罔尘,便为弃子。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8 11:23:00 +0800 CST  
二楼自顶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8 11:31:00 +0800 CST  
远方箭鸣声骤响,竹林中,身着深青衫的少年皱了皱眉,面上终化作了然。却也不在意逼近的竹箭,从身旁石桌上提起一壶酒,直往嘴中倾倒。

却说少年自恃武功,但也有些资本,只见他一手提壶灌酒,一手却藏于袖中,频发暗器。

仅一柱香的时间,少年堪堪放下手中酒壶,抹了一把嘴,仰倒在藤椅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等着那林中唯一的幸存者出来。

不由得讽刺道,“清薄何其有幸啊!有劳这些年谢左相的关怀了。”

见不着人影,少年也不恼,甚至不想一探究竟,除了那人,还有谁,能坚持整整十五轮的刺杀?

张狂的话语里,杀意迸显。在竹林中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人影,猛然一抖,随后迅速飞跃。

少年只安静地看着,并无阻止之意,默默在心里盘算着,按着那人的惯性,一年四次,四年就是十六次,也就是说,还有一次,就可以安稳了?

真是皆大欢喜......

“小清薄喝酒!小清薄喝酒啦!要被打屁股啦!”

怪不得感觉背后发凉,想起那只不知被自己绑到哪里去的鹦鹉,那混鸟还是有灵性的,二哥居然没掐死它,真是可惜。

“丑鹦鹉,又在那说什么呢?给我消停点!”

“那,就是真的喝了?”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8 11:32:00 +0800 CST  
“那,就是真的喝了?”

玄衣男子不知何时,在不远处挺身而立。

望着那挺拔的身躯,清薄自知,自己从来不是那宁死不屈之人。

连连摆手,仓促解释道:“没,没有,全都撒在衣襟上了。”

复又觉得自己太没规矩,遂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男子坐在藤椅上,那讨人厌的鹦鹉也被擒到了石桌上,男子不语,鹦鹉似要飞逃,却被握了脖子,再不敢动。

“又没说不让你喝,怕什么?”

清薄松了口气,沉下的心却随着之后一句又提了上来。

“不过,你拿二十年的竹叶青浇衣服,嗯?”男子戏谑。

“二哥,我......”

清薄一时语塞,男子没再追究,问起了另一件事,

“你又在江南作了什么死?大哥可是让我备好软剑来的。”

清薄再次语塞,他全然不记得,他有在江南做了些什么。

“罢了罢了,”

男子一脸无奈,随手把那混鸟拍倒,抽出软剑,指了指石桌,

“趴上来。”

“啊?”

清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这......

自十四岁起,除非大错,一般不是鞭背,就是被二哥全身洗礼,而今这般,却是少见中的少见。

清薄不愿,权当做没听见,保持着那一个动作,低头细细地研究二哥衣摆的银线。

男子是一副火爆脾气,见他不从,气的把那倒下的鹦鹉提起,差点直接掐死,拳头砸在石桌上,石桌出现了一道裂痕。

清薄不动不言,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直直撞上男子的怒火。

目视前方,道:“清薄,请二哥赐教。”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8 18:06:00 +0800 CST  
“清薄,请二哥赐教。”

男子怒极反笑,银白软剑直指竹林,一排翠竹迎风而倒。

“去了一趟江南,怎么,胆子也被养大了不少?”

男子弃剑,反择了一根竹杖,抖上一抖,似是在说,这竹子正好。

清薄一个激灵,自己这个折中办法,怕是单纯的自讨苦吃了。

清薄正发愣,忽的左肩刺痛,清梓的剑却是早一步席卷而来。

清薄急流勇退,用内力吸附另一支竹杖,也顾不得之后,迎面抵住。

并非他一下子就有了对抗清梓的勇气,此举只为了他能有一点喘息的时间,让自己少受些苦难。

想到过往,都是赤手相搏,清薄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无论怎样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清薄落败,这自然不是简单的落败,浑身都是火辣辣地疼,打斗时清梓在清薄身上,打了不下数十剑,想来现在全身都是一道道红痕。

而清薄更为明白,真正的责罚,还未开始。

他终是趴在了石桌上,早知如此,唉,竹杖相比软剑,又好到了哪里去。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二哥......”话还未说完。

清梓打断,“好,我帮你。”

清梓手段一如其人,干脆利落,解了玉带,掀了青衫,一番动作下来,只剩下了薄薄一层亵裤。

清薄反手扣住清梓的右手,

“二哥,好歹给小弟留下些脸面。”

清梓瞪他一眼,“打坏了怎么办?”

清薄沉默,任由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中,随即就被刻上了一道红痕。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9 09:48:00 +0800 CST  
任由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中,随即就被刻上了一道红痕。

此时清薄双手紧紧抠住石桌边缘,不待他消化疼痛,竹杖的责打接连而下。

一道痕,每一次都打在臀峰,只留下一道痕,由红变青,再变为紫红,直到那一处见血,清梓才肯换一处蹂躏。

“五月初三,你在江南干什么?”

“做,暗杀,任务。”

“可曾遇到什么特殊的人?”

“刀王方恒,也,跟了去。”

“不是他,再想。”

“谢,谢府公子,谢暄宁,也在接头的茶楼里。他,试图,试图与我攀谈。”

不得不说,清薄的能力极强,清梓的责打,一问三下,一答三下,答错三下。

若换了旁人,怕只是挨了清梓夹杂内力的三下,便要哭爹喊娘了,偏偏清薄在其责打下,还能回忆起当时场景。

把问题问完,清薄的臀部也是一片血色了,简单来说,就是谢府公子一时嘴欠,反而连累清薄。但在上位者的眼中,只剩下了暗自勾结。

清梓冷冷一笑,嘴上毫不留情,“清薄啊清薄,我看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就可以成为谢未名了,且不论谢相如何,你就这么巴巴地往前凑,是不是贱的啊?”

清薄神情急切,清梓却再不管那些,抬手便打。这一番打比上一番还要猛烈,似要将其往死里打。

清薄终不是铁人,能忍也不是不疼,他只得勉强摇了摇二哥的衣摆,嘴里干涩,说不出话来。

谁料清梓倒抚着他的前额,略有些温柔地说道,“挨了我的打,便不必去受廷杖了。”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19 16:36:00 +0800 CST  
“挨了我的打,便不必去受廷杖了。”随即内力涌入清薄额前,直教他昏昏欲睡。

清梓叹气,发了罔尘宫讯号,起身便逃。

无论是清梓亦或清薄,都是罔尘宫中人。罔尘宫,过往成尘,迷惘成尘,来往成尘。

实际上说,罔尘宫,也是皇室的暗卫,见不得光。更有一说,一入罔尘,便为弃子。

皇室暗卫,地位却异常尊贵,于是各家大人便处心积虑地把子嗣往罔尘宫中送,一个弃子,却可以给整个家族带来无上荣光。

这种好事,傻子才肯放过。甚至宗室之中,为保地位,送庶子进罔尘,冲以质子。

而清薄正是臣子的子嗣,他姓谢,谢未名,谢昀谢左相的嫡长子,自幼体弱,活不过弱冠。

因为被送进罔尘,因为必死,所以可以不闻不问。所以就可以为了某些原因,频频刺杀。

因为谢相已经后继有人了,那个叫做谢暄宁的孩子,就算谢暄宁样样比不过清薄,但说到岁寿,清薄便一败涂地。

清薄,仅仅弃子而已。但弃子与亲弟见面,攀谈了几句,就足以让帝王疑心,毕竟血脉放在那里,若清薄真说出了一些机密,死无葬身之地。

清梓虽说脾气不算好,却也看不得清薄受此委屈,干脆他自己顶下罪责,他毕竟是王府质子,看在宗室的面子上,总不会打死他。

于是,进宫,领责翻倍。

待到大哥清韶得知一切时,奔赴竹林,只剩下了昏睡不醒的清薄。

令人将清薄抬下去,清韶不由咬牙,“等他回来,本座必先打死他!”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0 09:58:00 +0800 CST  
“等他回来,本座必先打死他!”

话虽如此,可真等清梓也白着脸被抬回来,清韶是真心疼了。

叫了医者看伤,自己在一旁竟做起了端茶倒水的伙计,清梓忙拦住他,让他屈尊陪自己说说话,

“宫主大人啊,这回能给我一旬假了?”

“你爱躺哪里躺哪里,假期不给。”

“哎哟不是吧,宫主大人,属下这是工伤啊!”

“活该!”

“属下可是救了少宫主呢,这回他可对我感恩戴德了,一旬假总能给我。”

与在清薄面前的严肃不同,清梓在清韶面前一向暴露本性,他本就是玩世不恭的那种人,偏要被逼做一名打手。

清薄那孩子,忍功不错,但体质还是弱,就算是罔尘少宫主,有着各种药物养身,但能不能活过弱冠,还是个迷。

如此一来,他打人,可就要照量办了。

“师兄,我这也不是冲动,但就清薄那个体质,万一被五十廷杖打死怎么办,他今年十六了。”

清梓一面讨好一面担忧,他倒相信清薄能挨过五十廷杖,可之后呢?那孩子玩不过皇帝,三两句话就足够让他辕门候斩了。

十六岁的年纪,离二十越来越近了,一脚踏入鬼门关,两个兄长可都舍不得。

“浑说,你还想再挨一百廷杖就直说。”

“我可不,好啦师兄,我要睡了,您早些安歇哟!”

清韶知道,这是要上药了,清梓不想让他看见这一身的伤。于是起身出门,却未走远。

望着当空皓月,清韶也不知作何感想。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0 21:54:00 +0800 CST  
望着当空皓月,清韶也不知作何感想。

埋怨那人疑心太重?若不小心翼翼,他怎么坐的稳那把龙椅?况且不论其他,他于自己还有孝道压头,总也是自己不对。

无奈笑笑,提步走向清薄房间,还是要看看那个受委屈的孩子。

清薄已经醒了,正跟那服侍的下属僵持,那下属侍墨是个贴心人,能力自然出众,却不敢与少宫主针锋相对。直跪在床前,不断念叨着清薄重伤在身,不易下床。

清薄又气又恼,看见清韶进来,眼泪就直接下来了,清韶到了,那清梓,必然已经进宫受了廷杖。

也不顾及某处疼痛难忍,换了跪姿俯身叩头,嘴中不断喃呢着,“清薄对不起二哥,清薄对不起二哥。”

清韶又好气又好笑,直安慰他区区廷杖,于清梓而言不在话下。心中却不敢想象清梓玄衣下的血肉模糊。

清薄得了安慰,虽不知在罔尘宫主眼中,何等伤才算重伤,但知晓清梓无碍,也算安下心来。

缠着清韶不放手,翻箱倒柜地去找金疮药。

清韶悠悠叹气,能进罔尘的,都是弃子,无论是谁。只不过,哪怕是皇上,恐怕都不曾想过,身为弃子的他们,也结了情谊吧。

他们是弃子不错,但他们同样是人,人,是有感情的,所以,他们注定成不了,最好的兵器。

父皇,左相,你们且看着,清薄死不了,有我护着,有楚朝最不受待见的六皇子护着,他不会死。

清韶笑着,心中翻涌着无限思量。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0 21:57:00 +0800 CST  
清韶笑着,心中翻涌着无限思量。

哄好了小家伙,他再次起身,直奔皇宫。

承乾宫中灯火通明,年轻的侍卫从暗处走出,一脸冷然,“公子,皇上正在议事,令您跪候。”

清韶点头以示明白,他从容撩起衣摆,端正跪下。

又仔细端详了侍卫一番,逼音成线,“清薄的事,你说的?”

侍卫大怒,回之,“方恒还不屑做此卑鄙之事!”

清韶以微笑而对,见承乾宫门已开,众大臣走出,双手撑地,俯身看手。

众大臣对此司空见惯,从清韶身边绕过,左相谢昀也在其中。只谢昀走到清韶近前时,清韶低声说了句,“多谢左相对舍弟的挂念。”

谢昀沉稳依旧,“六皇子说笑。”随即绕过,径直而去。

待众大臣纷纷绕过,走在最前面的太子苏煜折返,来到清韶身边,半蹲着扶他起来,喊了一声六弟。

清韶顺从,轻声道谢,末了再加一句,“苏绍惶恐。”

二人走进承乾宫中,侍卫退下。
清韶向皇帝行礼,“属下叩见主子。”罔尘宫的主子只有一个,皇帝。

皇帝不怒自威,“三月后,北国使者到,在此期间,罔尘必须光明正大地,在朝廷现身。”

“属下领命。”

“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太子插嘴。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维护皇族。”

“不是你,是整个罔尘!”皇帝似有不满。

“属下领命。”

“既然如此,朕,未尝不可,给罔尘三月的探亲时间。”

“属下代罔尘,谢主子恩典。”

皇帝终于满意,也未提及代罪之事,摆了摆手,叫二人退下。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1 08:52:00 +0800 CST  
“父皇这是不信你我啊!”太子苏煜悠悠叹上一句,他生母元后难产而死,母族势力极弱,而今他所仰仗的,也不过是这个身为弃子的同胞弟弟了。

皇帝想把罔尘放在明处,摆明了想要控制罔尘,他信不过苏绍,信不过自己的亲儿子。

“殿下慎言。”清韶不紧不慢地跟着太子,瞄了瞄掌灯的太监,示意其轻声言语。

“继后势大,老三也不是个老实的,孤这个太子,实在窝囊。”苏煜气闷,加快了步伐。

“殿下安稳度日即可,太子无过不可废。”清韶苦笑,皇位可不能靠恩宠得。

“他们只当孤是那好欺负的了!”难不成还让别人骑在头上为所欲为?

“三皇子也是有志之辈,单凭拉拢了谢相,能让其刺杀亲生儿子,便不可小觑。”这年头,都流行结党营私。

“孤倒是忘记了,罔尘还藏着个清薄呢,这父子斗法,孤倒是想凑个热闹。”太子眯了眯眼,和清韶如出一辙地笑了。

一旬后,罔尘宫倾巢出动。七月流火,众弃子奉圣恩返家,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而更多的,是为了那些死在任务中、训练中的同伴,诉一份不平,得知死讯的大人们,心中可会有一丝愧疚?

他们难道注定是弃子?既然能活到现在,便证明了他们不输于任何人,凭什么他们被弃,只能活在暗处?

看着那些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都是那般卑劣无用。他们空有志气,空有抱负,却早早地失去了资格。

所以,能让那些所谓潇洒快意的人愧疚窝心,绝对是无比痛快的。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1 12:02:00 +0800 CST  
所以,能让那些所谓潇洒快意的人愧疚窝心,绝对是无比痛快的。

清薄亦然如此,但他却不想回谢府,实在亲疏有别,就算那府中住的是他的亲生父母。

不说父亲谢昀,连续派人刺杀他十五轮,只听谢府两位公子的名字,便能知晓这谢氏夫妻的偏心。

未名,不知名称,因为先天不足、活不长,连名字都无心可取。

暄宁,日光、安宁,谢二公子的到来无疑给了谢氏夫妻阳光般的希望,也预示着未来的安宁。

所以谢暄宁的周岁日,便是谢未名进罔尘的日子。

当年,他才四岁,他们考虑到了小儿子的未来,从未思量过,四岁的孩童作为弃子,会面对什么。

清薄扭捏,他不想到谢府做客,一刻都不想,也不顾那新做的玄衣,跪在了清韶面前。

他宁愿再挨顿打,留守罔尘。到了谢府,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折寿的。

清韶只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虚,抬手把案上的镇尺给他备着,用于每日自省诫身。

清梓在一旁不耐烦,他也是要回王府的,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还可以去某处浪一浪,好事一桩。

只见他一个越步,把清薄强制提起,又按着清薄近日才好的某处,一副凶狠威胁的模样。

小家伙果然害怕,乖乖接过镇尺,逃一般地整理衣物去了。

清韶一时失笑,“你那么凶作甚?

清梓瞬怂,“他那倔性子,不打不长记性。不过,回谢府这事,还得师兄您给撑撑腰呀!”

清韶了然,“本座知晓,这次归府,尔等尚有任务在身......”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1 16:32:00 +0800 CST  
“本座知晓,这次归府,尔等尚有任务在身。”

“每人都有?”

清薄迟疑点头,清梓一脸好奇,“什么任务呀,总不能让我们打入内部吧。”

“你且附耳过来。”神秘兮兮的宫主大人。

“真是呀!嗯?这个......”

这厢二人窃窃私语,那厢清薄却收获了小仆一枚,前面说到侍墨是个贴心人,也是隐藏的能者。

原来罔尘宫中,也有等级制度,分为影,追,杀,三门,三门地位均等,分设一门主,其余则由高至低分为一等到四等,又有白衣新生。至于高位者,仅清韶宫主,清梓护法,清薄少主,三人而已。

而这个侍墨,却是一等追卫,六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甘心做一侍奉清薄的小仆,实在让人不解。

但听到是宫主命令,清薄也不再推脱,或许有什么任务,也未可知。

不得不说,清薄的预感不是一般的准,当临行时,清梓嘱咐了一句,“进谢府三日后,追卫门主会与你会合。”

刹那间,清薄的纠结全无,既然是任务,那就一定要做好。不就是谢氏三人嘛,不必放在眼里。

作为宫主,临行前必然要嘱咐一二,但细看那些一脸认真的人,眼底的幸灾乐祸已经掩饰不住,就等着到时的下马威。

“所谓天地君亲师,众位回去所做之事,莫要太过出格。”这一句,便是默认了众人的胡作非为,想来罔尘众人,也是个个精明的,再过也不会惹来非议。

况且,还有秘密任务在身,“要记得守本分。”众人低头称是,纷纷散去,脸上的认真都变为兴奋。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2 10:49:00 +0800 CST  
众人低头称是,纷纷散去,脸上的认真都变为兴奋。

清韶叹气,怎么个个都是这样,你看看人家清薄,唉,还不如这样呢。

众人所穿都是玄衣,眼下散去,恍然感觉视野开阔了不少。

清韶转头看向右下侧,“本座陪你一起去左相府。”

清薄大惊,连说不要,却推脱不过,想着刚刚说的低调,不由苦笑,有罔尘宫主,楚朝六皇子作陪,他如何低调的来?

“走吧。”清韶催促,自己却回首看了看原处,这罔尘啊,又载了多少心殇?

谢左相刚刚下朝,就看见自家门前停了一顶白色轿子,旁边玄衣少年说不出的精神,不由大叹,何时谢暄宁能得此子的一二风采,他也是后继有人了。

“谢相有礼,本座这就不下来了。”轿子里的声音各位熟悉,这是,六皇子?

“臣,谢昀......”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谢相免礼。舍弟清薄,原是您府上的嫡长子,回府之事,想来谢相也在早朝得知此事了吧。”

“臣......”

“这孩子体弱害羞,此次圣恩,想在您府上借住几日,您不会介意吧。”

“本官......”

“愣什么,还不给谢相见礼,您府上的夫人公子,也已经到了吧,不知贵妇夫人是否介意?”

“拙荆......”

“罔尘清薄,见过左相大人。”

“清薄,又想挨打了不是?”

清薄笑答,“小弟知错。”再转身,向着谢昀躬身,“谢未名请父亲安,请母亲安。”此时,谢氏母子也已经到了门口。

这可谓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也不知其他大人见到弃子又是何神色,一定有趣极了。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2 10:50:00 +0800 CST  
这可谓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也不知其他大人见到弃子又是何神色,一定有趣极了。

不过面前也是一场大戏,谢昀虽能保持威严但也一阵尴尬,谢夫人韩氏一脸复杂,偏偏没有激动喜悦之色,谢暄宁兴致极高,但此时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清薄,本座就送到这里了,在人家做客要知礼,别等着回了罔尘再罚,到时少宫主的面子,可就不保喽!”

清薄脸上淡然,全然没有什么羞涩之意,恭敬称是之后,环顾四周,招手把那提着鹦鹉、同样玄衣的小仆唤来。

小仆一副乐颠颠的模样,用那卓然的轻功飘到近前,“给宫主见礼,给少宫主见礼,啊还有,给谢大人见礼。”

清韶笑,坐轿离去,少年锋芒太过明显,不过,这样也好。

轿子渐渐走远还能听到清薄,不,是谢未名说什么不必在叫人侍候,他有侍墨一人足矣。

想来谢左相已经头疼的不行了吧,那也是活该,见过偏心的,却没见过这般偏心的。

谢昀的心里,巴不得少年死吧,用儿子的命换老子的从龙之功,这算盘,可打错了。

谢府中,韩氏分了客房给谢未名,她的心里,也就只有谢暄宁了,纵使谢未名再能,再过四年,也就没了,那么再亲近,也没什么好处。

谢未名倒是不在意这些,此时他正打量着丑鹦鹉,“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

侍墨自顾自地笑,“大家都走了,这个讨人厌的,没人养了,我想着拿来,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

“你怎么不回家?”谢未名疑惑。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2 17:28:00 +0800 CST  
“你怎么不回家?”谢未名疑惑。

“家?哦对,我父只是小官,在地方任职。”侍墨回答

“你父亲,是哪一个?”谢未名不依不饶。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见过他。”侍墨小声嘟囔。

“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三日后门主会来接应。”侍墨转移话题。

“但愿,我与谢府的交集,也就这三月吧。”

这是不可能的。侍墨追卫在心底默默地道。

谢未名深思,而今谢昀已被三皇子拉拢,罔尘在忠于皇帝的同时,由于师兄的缘故,在党争中无疑会偏向太子。

如果,能除掉算是师兄左膀右臂的自己,本就势弱的太子胜算就更少一分。

那么,江南谢暄宁的攀谈,就是故意为之了?自己真是大意。如今在谢府一定要再三小心,若让谢昀趁虚而入,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天地君亲师,天地君亲师,一个孝字压在头顶,是罔尘弃子最大的痛苦。

每日的晨昏定省,谢未名必到,嘴中说着父亲母亲,还有二弟暄宁,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看似平静,却于第三日正午,谢未名犯起了旧病。脸色惨白,咳喘不止,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略有血丝挂在嘴角。

侍墨慌乱,忙把搁置了很长时间的银针拿出,手抖的不行。


正当关键之时,谢未名自行夺针,克制住颤抖,牵针往穴脉上扎去。

追卫自知自己拖后腿,正要发讯号,被谢未名叫住,“你还,找谁去?”

“我...我给门主传信。”

“不必,该来的总会来,你催他也没用。”

“属下已到,少宫主真是狠的下心。”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3 08:35:00 +0800 CST  
“属下已到,少宫主真是狠的下心。”

“追门,白霁?”谢未名很是艰难地辨认。

“属下正是,少宫主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霁未上前帮忙,却在片刻间,谢未名自行缓过来。

“别告诉宫主。”

“宫主大人何事不知?您瞒不过。”

“呵,有何任务?”

“宫主命您,在后日的皇恩宴中,夺得魁首。”

“我知,还有什么?”

“您的那位弟弟,已经连任三年文魁首了,您自行小心。”

“这是追门门主对我的忠告吗?我知。”

白霁冷哼一声,也不管这曾经说的上话的少年,飞身而去。

“就只有这些吗?”侍墨起疑。

“自然不是,他是替师兄来探我在谢府的模样。”

“哼,公子瞒得侍墨好惨,方才差点去找谢相拼命了。”

“也不枉我,废了这般心思。”

“公子就那么确信,谢相会有冰释前嫌的想法?”

“再怎么,一个反水的谢未名要比一个死了的清薄,作用更大些。”

“您不怕他起疑?”

“如果不起疑,他就不是谢昀了。”谢未名毫不在意地直称父亲名氏。

侍墨知晓,乖乖退下,想来谢未名心里已有对策。

谢未名平躺床上,自己可要养精蓄锐了,还有一场父子情深的大戏要演呢。

郊外平冈,白霁单膝跪地,清韶不喜不悲,背手站立,一等追卫风尘仆仆地赶来。

“属下侍墨,见过宫主。”

.......

得知一切的清韶未曾大怒,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心惊,“他当本座管不了他了!”

二人不敢言。

“那就,听他的好了。”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3 08:36:00 +0800 CST  
“那就,听他的好了。”

清韶的转变也令二人不解,不过他们虽是一个门主,一个一等追卫,也不敢触犯宫主,到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清韶不再理会二人,飞身而走,来到城中某处烟花之地,抽出软剑,似要寻仇。

走进大厅,刀光剑影,直指中央的深蓝色长袍,身着长袍的男子一跃上楼,伏在栏杆上,挥了挥手,叫厅中人全部退下。

软剑携风平击在男子臀上,男子没意识到自己在挨打,扭头看他,“怎么这么大火气呀?那小兔崽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不会自己去看吗?”清韶火气正盛,连连挥手。

“哎哟,疼,宫主大人,您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清韶深呼吸几下,心情平复了不少。

“你除了在这里混日子,还干什么了?”

“那我可就做的多了,”蓝衣男子起身,“我去问了王爷安,请了皇上安,跪了会祠堂,才来问了问消息。”

“真够闲的。”

“我自然比不了师兄,您可是楚朝六皇子,事肯定比我多。”

能叫清韶师兄的,只有清梓,清薄两个。

“清薄可是做的比我多。”清韶冷笑。

“他又在作什么死?”

“......你自己去问。”

“唉,我这个风流浪子一时半刻还闲不得。小清薄,二哥来给你个狠的。”

话音未落,他就扭头开始打量清韶,其虽面沉如水,却没有反对之意,所以......

清薄哈,你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二哥这回可帮不了你啦!

二哥清梓,妥妥一个来回反水的无间道。(特指清韶与清薄间)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3 15:56:00 +0800 CST  
清薄开始作死大业啦!至于他狠下心具体干什么了?调皮的楼主就不告诉你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3 15:57:00 +0800 CST  
虽说要教训一番,但清梓却未到谢相府,你当丞相府兵是个摆设?

而追其根本原因,清梓(苏风)被他老爹拿下了。

清梓是个王府庶子,他老爹自然是王爷,泛泛之辈,当初送儿子没太多想法,纯属随大流。

眼见这儿子回来了,而且地位挺高,王爷没什么想法,前期是当个祖宗供着,后期也就不管了。

让他管那个生性浪荡的小子?这位行事严谨的王爷感到深深无力,他这纯属是胡闹!

还好有六皇子这个救命佛,苏绍大人一到,苏风就不疯了,乖乖被压回房,准备结婚,不,为皇恩宴做准备。

待皇恩宴一过,苏风无罪释放,再去教训不知好歹的谢未名,人生悲催!然而某王松了口气,这才三天,三个月让他怎么活?

然而被视为救星的皇恩宴,无聊透顶。先是大家三叩九拜,说着一些陈词滥调,谢未名忍住咳嗽,第一印象,这是个病弱的娃。

再然后歌舞升平,美味佳肴,基本上没人看没人吃,对着对面发呆,看看有没有机会让对方爱上自己(苏风视角)。谢未名小声咳嗽,这是个病弱的娃。

之后众人比试文采,文思广义,谢未名出口成章,边作诗边咳嗽,这是个病弱但很有智慧的娃。

最后,谢未名谢暄宁,二者争魁。谢暄宁一脸自信,胸有成竹,甚至向谢未名挑衅。

谢未名不急不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偶尔咳嗽两声,这是个病弱但天妒英才的娃。

所以这场皇恩宴的唯一看点,就是谢氏兄弟阋墙?啧啧,大家怎么都这么恶趣味了呢?



楼主 絮52  发布于 2017-01-23 22:01:00 +0800 CST  

楼主:絮52

字数:46463

发表时间:2017-01-18 19: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3:02:08 +0800 CST

评论数:108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