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

夜过三更,沉寂的暗夜中伴着同屋伙伴的沉重的呼吸鼾声。景益在通铺之上辗转睡不着,他侧了身子,面对墙面,指甲扒下墙皮,握紧了拳头,努力劝服自己快快入睡。越是如此,越是难以安眠。


今后便是这样了吗?景益自信能够入选三千营,之后便训练、打仗、北巡,再训练、打仗。景益第一次在夜中无处安眠,空寂中独留他一人,仿佛一切都因暗黑夜晚而变得明晰,可是明晰地他却看不清。景益想起第一次见楚大侠,一把普通的木剑在楚暝箬手上有宛如游龙,历江湖之远,自有不羁之洒脱。但景益又十分佩服兄长,自幼便以他为榜样,忠君威武,能有一君主让臣子绝无二心的笃定追随,何其幸哉。


景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叹道最后气息反而收了回去。他也不知为何今夜为何如此惆怅,但无论是楚大侠还是二哥,身边都有能够一路扶持的佳人在侧。景益想起那个隐隐约约的雨夜里的影子。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6-25 13:25:00 +0800 CST  
那日,在江西道上,雨夜肆虐,废亭间。


景益恐雨势太大难以前行,牵了马在亭中歇脚。路边拾得干柴若干,仅有的几根柴火,大多都被大雨淋得湿透。好容易点起火,景益将外衣脱了晾在一旁。亭中四面透风,景益坐在火堆旁练功吐息,尚能保暖。但景益正被一场大雨扰了兴致,心烦气躁,实在难以沉下心来,景益干脆就不再练功,捡了几片树叶在手上摆弄打发时间。


篝火明灭,景益突然听到亭外不远有人的脚步声,大雨之夜,何人会在这荒郊野岭?


景益站起身来,看前面老树盘郁之势的一条石子小路,一白衣少女娇俏小跑。景益小时候听长嫂说进京赶考的书生在野外,会碰到娇媚的狐仙娘娘。


景益连忙穿好衣衫,定定的看着那个姑娘。大雨掩了视线,景益大约只能看到风 姿,衣抉风飘,挟雨而来。那少女 褥 裙洁白胜雪,雨点打在花. 瓣上却浇不尽她最是.欢. 愉的笑。


景益犹豫了一会,看得入神。她不像书生狐仙故事里的弱不禁风的狐仙,又不像是远在天边的清新脱俗般仙子,她便是她,无月无光,风雨俱来,呆着见她模样,她美得更是真实。


景益出声:“姑娘,来亭中躲躲雨吧。”


“雨既是甘霖,何须躲它?”少女笑着停下脚步。她此番一说,就连景益也想进入雨中,酣畅淋漓地淋上一次。人恐下雨,人要躲雨,在她说来这人确实多此一举,为何要躲?


少女的云鬓衣衫都 湿 透 ,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的身形。她偏瘦,但身姿玲珑。景益移了目光,不敢多看她。低着头劝道:“这雨势又急又猛,姑娘当心生病。”


少女浅笑,走了几步,进了亭子,她身上浸 湿 。景益说道:“姑娘烤烤火吧。”


景益细细打量少女,她的皮肤透白,穿了白的衣衫却还显着肤 白。她今日像是精心打扮过,但是又像是不怎么会打扮,头上仅有一根银簪。景益想着,大抵是大雨把她的装扮都洗没了,可是这样显着她 素 颜天成,颇有江湖儿女的英气。少女眉淡眼亮,在火边,低下眉眼,澄净缄默,没有来的让景益感到莫名的伤悲。她的欢喜她的悲伤,全然发自内心,毫无虚假。景益看着少女垂下的黑发,不禁想要越过火堆感受一下她的真实。


少女突然抬眼,盯着景益。景益连忙缩手,险些让火苗燃起到衣衫。少女展露笑颜,一时间,仿佛像那大片大片海棠开尽。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6-25 13:29:00 +0800 CST  
我快要气死了 真的不知道那里有色情低俗的字句
本来老娘就心情不好
度 受 还 这样惹我
就这样吧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6-25 13:46:00 +0800 CST  
四十


武试分两日进行,第一日上午考骑射,下午考军械,第二日上午考兵法,下午考拳脚。新兵营人不算多,众人列队由伍长带领熟悉规则。八十步为式,靶心高约六尺。每人六矢,马上三箭,评分分为九等,甲三等,乙三等,丙三等。评判者从开弓姿势、盈满程度、骑射熟练、中靶箭数四个方面综合评等。此一试对之后许多事影响深远,事关升迁荣辱,定要认真对待。


马下弓箭同马上确有不同,景益在马下射箭时三箭都正中靶心,定点射箭对于景益而言没有多大难度,即使是百步之外,也十拿九稳。而在马上射箭时,有一箭尚未掌握好力度,马匹便已经跑过,直接脱靶;另两箭景益总结经验,把握住骑马的速率,盈满弓而放,进了红心边缘。景益对自己尚不能满意,听旁边一群人一阵欢呼,沐俨马上第一箭就都正中靶心。他上身挺直笔直,牵了缰绳回转头来,拉弓射出第二箭。景益在马上看的清楚,沐俨拉弓顿了一顿,箭走不流畅。但方位准头分毫不差,顺着靶心排上第二只箭矢。


伍长大喝一声:“噤声!”


沐俨沉下气,快马一边,仅在几步之中,就完成了举弓、拉弓、出箭的动作。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箭矢飞出,只插在靶上,箭卫摇曳片刻。三之间一字排开,都在红心之中。


若不是军队中严令禁喧禁哗,景益当真想为他叫一声好。看了这个沐家军练出来的世子,景益只叹自愧不如。景益心想,若沐俨真想炫技,大可以三支射中同一个地方,将这靶子射穿,那沐俨在三千营的名号便算是叫起来了。沐俨算是内敛的,他不露才,第二支、第三支微微一顿,流畅不足却准头十足。


沐俨和景益跑去将自己的箭从靶子中取下来。沐俨看着自己的靶子,浅浅叹了口气,几不可闻,再看景益靶中双箭时略带深意的赞许点头。景益不明所以,但得到沐俨的无言赞许,景益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


之后四队众人表现都中规中矩,就连景益最看不上的谭忠六箭中也都有三箭正中靶心,证明谭忠却也不是脓包,将门子弟当敢到三千营尝试的,或许有些真本事。让景益惊讶的是江亦舟居然也能六箭全中,虽然没有沐俨在马上骑射中那般耀眼,却也是不错的成绩。


一切结束后,由吕道闯给众人念个人成绩。“齐东通乙等三;林益甲等三;沐俨甲等一;彭尚丙等一;谭忠丙等一;李彬甲等三;王渡衡乙等一;崇期复乙等二、江亦舟甲等二。”吕道闯再言:“比试者每月进行测试,再比,仍如原等者,不赏;进一则者,赏银一分;进二则者,赏银二分;超进一等,赏银五分。一次原等,免责;二次原等,打五棍;三次原等,打十棍;五次以上原等不进者,打四十棍,革退。最高等无论。最高等者原等免责,退一,打五棍。如有不愿打者,每一次追一分,二次追二分,三次追三分,即付武艺考进之人充赏。(摘自《绩效新书》戚继光 卷六比较武艺赏罚篇 有增加删减)”


吕道闯没有多言,只嘱咐众人好好准备下午军械武考。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6-25 19:32:00 +0800 CST  
解散后,四队几人都围上沐俨,一阵称赞。就连旁边队的几人有意无意间在放饭之时还会偷瞄议论。沐俨面无表情,没有对自己新兵营头一位甲等一表现的多么欣喜。吃过饭,四人围坐,独沐俨一人站在一旁。沐俨道:“江兄本应该也是甲等一的成绩。”


江亦舟玩世不恭的说:“做头等太难,要每次保持,不能有些许疏忽。向我这般还是不去争头等。”


沐俨点点头,对着景益说:“其实林兄弟骑射只要稍加练习,形成习惯,之后将是一把好手。”彭尚不解,问道:“各位兄长怎么都这般厉害。沐大哥为什么说林哥哥之后是好手?”


沐俨站直,端起弓箭姿态,进腰出胸。给彭尚解释:“射箭诀窍两点,弓盈满腰拉筋为其一,手劲足顾准头为其二。林益出箭出的是拳劲,即使马上射箭准劲有偏差,但射进去的两剑都是同一力度。箭矢都在同一深度。只要多加练习,习惯马上走弓。升至甲等一就在这几个月之中了。”


彭尚惊喜的叹道:“诸兄都如此厉害。”


江亦舟安慰道:“没事,谁不都是一点一点学会的。在军营里,咱们不还是要练习嘛,咱们都不是大将军,你也别跟这二位比,谁知道他们之前受了多少苦才到这一步的。”景益抬眼看江亦舟,景益实在觉得江亦舟以前绝对认识自己,却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沐俨不说话,轻叹一口气,想到曾经少年时无尽的训练,正是承了江亦舟一句,他们之前吃了多少苦才到这一步的?他的心酸自己知道,现在想来,应当感恩吗?


下午考拳脚,由教头师父校考。教头先出招,“跃上虎丘”一招擒住景益肩头,景益向右提肩。教头连他衣衫都没有碰到,便接连出了狠招,一招擒拿手,看能不能拿出景益。景益不躲他的擒拿,横冲一掌“声东击西”,断掉教头擒拿手的后路。教头招式已老,却见景益双拳一合,出手迅猛。脚下步走正宫,出手如风,激的教头血气上涌。只在片刻之间,教头右手一摆,即是叫停的意思。景益守势及时,稳稳当当的站停。


只用了三招,教头便停下招式,让景益离去。景益躬身一拜,正要离去,实在放心不过,为何别人都打过起码二十招才令停,自己只斗了数招就被叫停。景益转身问道:“教头,您定了我是何等吗?”教头一摆手,叫下一个上来。沐俨随之上来,景益只能下去列队等待。


场下江亦舟看着架势,差点笑了出来。教头明显不是景益的对手,刚刚三招教头尚能应对,但手脚招式皆已经被景益掣肘,景益估摸也感觉出来。但他最后多问的一句,实在是不解,为何这么快就让他下去。


吕道闯就在一边,伍长看见江亦舟忍俊不禁的笑。冷言问道:“江亦舟,好笑吗?”


江亦舟身子更是笔直,目不斜视,敛了笑容,答道:“回伍长,不好笑。”


“还没轮到你考拳脚,你围着军营,跑两圈再来。”吕道闯威严令道。江亦舟提起一口气,刚想问的:“凭什么?”再转念一想,这是军队,上级下令便无可辩驳。只能答是,然后起身跑起来。四队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烈日当空,人又燥又紧张。过了五人后,换了一个教头。若要让一个人与十人车轮战,教头无法正确判断出军人的真实水平。


估摸着大约一刻钟,江亦舟便跑回来,江亦舟面色红润,微有薄汗。这军营一圈大概有五里地,跑两圈居然能在一刻钟跑完。江亦舟在一旁复命,还有一个人便轮到江亦舟。


江亦舟休息片刻,便上台与教头比较拳法。江亦舟的拳法是承自江南山庄世家武学,打起来,出拳如疾风暴雨。教头出手也毫不逊色。见招拆招,时而给江亦舟喂急招,见他的应变反应。


其他人瞧不出,景益却瞧得明明白。江亦舟和二哥的手法如出一辙,有些时候,二哥更是沉稳出招,而江亦舟更灵动一些。江亦舟虚招有些多,看起来好看,实则对阵时不中用。二哥现在打斗几乎没有虚招,招招实在。景益十分好奇,这位仁兄和二哥有什么关系?招式怎么会如此相同。


江亦舟打满了二十五招,教头才让他停下。


最后公布结果时,大家都对景益只用三招便停下感到好奇,果不其然,他是全场最高等级,甲等一。齐东通乙等一;沐俨甲等三;彭尚乙等二;谭忠乙等二;李彬甲等三;王渡衡乙等二;崇期复丙等一、江亦舟甲等二。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6-25 19:33:00 +0800 CST  
是不是觉得 我有可能弃了这个文文 对 你们猜对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14 17:35:00 +0800 CST  
骗你们的 骗你们的 宝宝刚刚考完 是为回归做准备 略略略~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15 20:13:00 +0800 CST  
我明天 一定更文!!!
要是 不更文
我 我 我一定更文

我一定更文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18 22:56:00 +0800 CST  
四十一
第二日晨间考的兵法没有立即出成绩,兵法乃文试,需考官核定后方才告知结果。景益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考试,只觉得新奇。一百人都坐在操练场上,一人一张桌子,修锐百户亲自监考。


景益觉得试题不难,分析本朝开朝的著名战役。车道岭之战。此战是祖父与元将扩廊帖木儿(王保保)占定甘肃、征战陇上的一场惨烈一役。幼时景益对父亲仅存的印象便有一幕,父亲将他举高,同他说祖父的故事。长大些,学习研究前朝洪武年间名将的战役。特别对祖父的大战更是感兴趣,在北征蒙古之前,常于瞻基讨论,颇有心得。


而在北征途中,也常听陈懋评点诸战役之得失,陈懋乃历经沙场的老将,评点战役更是中肯,行军布阵不是主将一人之事,于当时之天险地势、粮草人心、对垒气势息息相关。若要考一个士兵对为军兵法的参悟运用,要求分析一场战役,再合适不过。


考场中,有人答题从容,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挠头痛思。景益答题完成,观察周围众人,觉得考场上众人神情不同,也算是众生百态。


考完文试,众人皆生出疲惫神色。好在不会立刻张榜结果,可以松一口气,军队新兵都万众期待下午的军械考核。军械考核要在搭建的台上一对一比试,颇有些江湖对决的意味。


三千营作为冲锋队伍,对单个士兵的军械有严格要求。三千营中的军械训练又自成一派,许多江湖上后成名的老手,若是追根索源会发现都曾经在三千营接受过训练。不同于拳脚考核,军械考核是每队士兵一对一对打,优胜者之间比试,落败者之间比试,如此可以排出整个队伍中的排名。军械考核无等级,只有排名。而且往往三千营统领陈懋会到场指导,选出这一年新兵中最有潜质的几位重点培养。


进入三千营的新兵个个眼高于顶,到了下午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太阳毒烈耀眼,晒着所有人汗流浃背,大概是因为统领要来观战,场下约一百位新兵挺拔而立,鸦雀无声。景益站在队伍之中,第一感觉到衣衫如此的不适应,从脖颈间留下来的汗渗入三千营统一的军服中,麻布蜇着皮肤,说不出来的难受。


景益识得陈懋,他带着几位参将直接入座搭建好的凉棚里,给千夫长一个手势,便示意考核开始。


前面几队的实力相差不大,确实其中有武功不斐的青年俊才。好几次有人在台下叫好,千夫长同伍长并没有出声阻止,叫喊声越来越大。就连林益看着有一招胜从险中求,不禁叫好。身边的沐俨听到周围有人叫好,细辩是林益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三队比完,百人的队伍不再成型,分散在各处。伍长没有出声喝令,大家渐渐愈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场上两人对打,各人武艺各显神通,实在精彩。


四队首位对打的是齐东通和景益,景益的拳脚为全营唯一甲等一,三招就被教头喊停的传奇人物,同沐俨骑射甲等一连射三元,被奉为四队双杰。景益一上场,受到了许多人的欢呼。他尚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传成什么的传奇,只是眼神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尚未开打,下面的人为什么欢呼。有些人还不知道这是林益,交头接耳一阵后,不知道的人明白过来,惊叹那个拳脚第一的将士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实在没有想到。


景益站在高台上,看了一眼陈懋在凉棚中,陈懋观战得认真,甚至眼神中带着一些鼓励,景益深吸一口气,身上满是斗志。真刀真枪的比试,景益首先便挑了枪支,齐东通也选了枪。景益掂量掂量枪支,军队用铁枪自有规格,比景益用惯了的素缨鎏金枪轻上些许。


哨声一响,两人便能开始过招。


景益平日里的对手都是熟悉的,无论是二哥或者师父给他为招,还是之前出征路上和陈懋过招,都得了吩咐可以放开手脚尽力而为。但是在高台之上,看着拿着枪的齐东通,一时之间,景益没有发招,他需要探一探齐东通的底。


烈日当空,下午暑气正盛,打斗还没开始,身上已经是一身的汗。景益见齐东通握枪的方式,以防守姿势而立。景益一拿到枪整个气场便有所不同,拿到武器便是战士,他所思考的不再是周围种种,眼中只有齐东通。


景益先发制人,按下枪柄,锋头直击,出手甚是快捷。景益枪法狠劲霸气,第一招就逼着齐东通难以招架。即使齐东通做好了还击准备,却发现完全无处还击。三两招之后景益便摸清楚齐东通的武功底细。齐东通是崇安候谭府的武人,也请过江湖上的武师学艺。算是年轻少年中功夫不弱,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幼有名师教导的景益。


然而景益为人厚道,他与同队的人对战,见旁边有这么多人观战,心想若是赢得太容易,齐东通面子怕是挂不住。景益脚扫梨花步,手外传挑枪,皆是最基本的枪法。齐东通功底不错,尚能应付。渐渐有了招教之力,两人见招拆招,倒像是同门师兄弟过招,一人出招一人破招。出招之人行动流畅,皆是最基本的招数,破招之人在招式间尚不熟练,时而停顿却依然有时间补救。


三十招之后,齐东通的枪渐渐不稳,气息跟不上景益的变化。江亦舟在台下,细细观察景益的招式,但听两人枪械相击的声音,便可辨别出两人武功搞下。景益枪头横空一挑,击中齐东通的枪,齐东通虎口发麻,手握枪不稳。枪便从齐东通手上飞了出去。连退两步,齐东通的枪被击飞,景益纵身一跃,稳稳接住齐东通的枪,还给齐东通。


齐东通额间大汗,向着景益抱拳。说了句:“好功夫!”齐东通作为场中人,自然知道对手已然让了自己许多。要不让光是第一招自己便招架不及。


只听场外教头宣布:“林益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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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日回归
文章 真的要日日写
要不然 真的会生疏
今天更得不多
但总算是更了
我也会慢慢回来多多更文的
阿辞拜谢~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19 22:10:00 +0800 CST  
续上


接下来沐俨和彭尚的比试,彭尚年少武功经验都不如沐俨,沐俨轻松获胜。谭忠和李彬对决,两人实力相当。谭忠和齐东通的路数如出一辙,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但谭忠身形更是灵活,比齐东通用蛮力更胜一筹。李彬气息很稳,一招一式都是稳中求胜,谭忠斗得久了就慢慢缓了下来,后劲不足。渐渐让李彬占了优势。李彬险胜。王渡衡和崇期复的对决中,两人都是快打,招式迷得人眼花缭乱。最后王渡衡缴了崇期复的兵器,取得胜利。


因为三队四队都是九人组成,无法凑成双数两两对决,于是三队剩下一人同四队单出的一人比试。四队剩下的一人是江亦舟,三队剩下来一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像是个狠角色。景益向旁边三队的朋友问了一句,这个彪悍的汉子叫高虎,拳脚也得到了极高的评级。不知怎么的,景益暗自为江亦舟捏一把汗,或许是他的招式许多和兄长的招式很像。景益细细想江亦舟说他是杭州人,在看他江南游子的相貌。一个想法划过脑子,姓江?莫不是江南山庄的子弟?二哥小时候是在江南山庄学的武功,跟江亦舟确实是同出一门。但是江南山庄江湖客多,为啥要往军队里凑?


思索着,见江亦舟已经站上了高台,挑了一杆枪,而高虎选择大刀与之相斗。军械比斗中,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枪,枪乃军中之王,在军队中训练大多是枪支、弓箭。高虎选择大刀,江亦舟眯了双眼,看他握刀姿势,一看便是练外功的练家子。


江亦舟再望凉棚中的陈懋,陈懋武将风范,与江亦舟对视。


江亦舟将枪一凛,瞬间以大斩之势向高虎平胸疾砍。高虎闷哼一声,大刀封住来路,“蹡”的一声,两人兵器淬出火花。第一招便如此精彩,连陈懋都定睛认真的观看,一时间场下都噤了声。江亦舟一改平日里只争千年老二的性情,一出手便是大招。


高虎刀法猛追江亦舟,江亦舟冷哼一声,轻易化解。两人攻守各占一方土地,势均力敌,两人都求胜心切,招式行云流水,精彩至极。台下时时掌声呼喊声,这是本次开始以来最精彩一场,高虎面色凝重,一贯皱着眉,汗如雨下。江亦舟的枪呼啸而来,左右互刺,高虎大刀阔斧,大刀厚重,挥得虎虎生威。


江亦舟在江湖上闯荡了好些年,对江湖各大高手也算是有所了解,看高虎的路数像是北方金刀盟下子弟,颇有风范。江亦舟在观察,高虎所用刀具不像是在校场中拿的,一看手柄和刀锋,江亦舟认准这是金刀盟的阔刀。江亦舟跃起一丈,轻巧地破了高虎的硬功。高虎的生猛难有敌手,江亦舟跟他硬碰硬,虽有赢面,但高虎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两人要僵持许久才能分出胜负。已然过了八十来招,江亦舟没有找到高虎的破绽,高虎欲攻江亦舟也是难事。


江亦舟急于在陈懋面前得到认可,转念一想,选择用轻功取胜。


武功比试,瞬息之间,特别是像这般势均力敌的更是如此。江亦舟打定心思,便使轻功游转开来。


金刀盟的下盘功夫扎实,而且高虎的外练硬功应该是金刀盟年轻一辈中少有的佼佼者,江亦舟轻功配合枪劲灵巧,出枪如同四面八方而来,让人眼花缭乱。江亦舟使得不是枪招,而是剑招“层峦叠嶂”的化用。高虎大喊一声,阔刀横批却被枪劲绕了进去。


景益扬着头,手上不禁笔画起来,若是这一招给自己接自己当如何?景益思索,若是自己接招,定让不会与他正面应敌,因为枪劲太过刚猛,而轻功变化巧妙。景益刚思至此,就见高虎向后退了几步,从侧面攻江亦舟的左臂。江亦舟右手握枪,拨开高虎的一击,还了高虎重重一招,高虎急闪避时,江亦舟的枪不知从何而出,竟然一招抵住高虎的阔刀。枪风凌厉,批住高虎的刀面。


“好!”众人皆赞叹!


这一对决耗时长,招招精彩。江亦舟技艺略高一筹,高虎在场上拱手赞许。江亦舟连忙收势,拱手让礼道:“承让!”


教头在一旁宣告:“江亦舟胜。”


冷棚中的陈懋听到这个名字,肃面一惊,瞬息便逝。景益在人群中,看台上的江亦舟,见他方才所用的招式,更加确定这是江南山庄的子弟。


接下来,四队分别再战,景益胜李彬,沐俨胜谭忠,江亦舟胜王渡衡。最后只剩下林益同江亦舟两人胜负未明,争四队第一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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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的不流畅
更得少
慢慢写吧~

阿辞拜谢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2 22:56:00 +0800 CST  
四十二


场下诸位皆是有些见识的,见江亦舟武功甚高。将要与林益对战,众人都十分期待这一对对决!呼喊声、助威声不绝。景益率先登台,选的他方才用过的枪。景益心中自有期许,多年前,师父带他游历大江南北,唯独江南山庄未曾造访。苏铭中言,江南山庄和徐家自有渊源,不应该是自己带景益拜访。后来在山东道遇见江南山庄庄主江涟越,他待景益如同子侄,与众不同,因为其中还存着和景谦的师徒情分。现在遇到江南山庄的子弟,景益很是愿意同他一较高下。


江亦舟见景益取了枪,回身找了一柄长剑。三十六招柳下剑招是江南山庄立庄之本。


高台上武器虽多,但大多都是破旧不堪的军械。军队相斗讲究点到为止,比试时虽用铁器,铁器也是且钝且驽。景益手中枪已然没有新器之威风,江亦舟握着的长剑如同残剑。相较而言,残剑双利,枪头却显不足之意。


天边浮云暂遮日光,让人有片刻喘息之意。两人持武器对视片刻,教头示意两人可以开始。


江亦舟占得先机,当下一招“穿云击石”刺向景益的胸口。景益急急回招,击走剑势,枪挑残剑还了一招。两人功力相当,景益自小就同兄长对招,江南山庄的招数练得算是清楚明白;江亦舟在江湖上闯荡好些年,集各大武功之长。残剑强攻之下,端得如同急流涌下,无缝可钻。景益枪快更胜残剑,或擒或刺,或斩或崩,颇有大江斩流之势。


陈懋站了起来,走到高台最近出观看一处两人相斗的好戏。一个是徐家将门英才,一个是江家武林世家,方才还觉得江亦舟和高虎两人算是精彩,现在看来,两人水平不相伯仲,功力悉敌,遇强则强,互不相让才有意思。


风吹散云,日光又现。阳光印着铁枪残剑耀出少年英姿。


四下沉默,皆是屏息而待,只剩兵械相击之声。


景益纵跃如飞,翻身回刺,如同在马上回马枪一般。难的是马上重心有支点,而他却是凌空而起,江亦舟不甘示弱,残剑借力打力,接住枪头锋利一记。两人打做一团,高台木桩都被力道震得吱呀作响,周围木屑被一扫而光。


景益心下有些焦急,抬眼间两人过招已然七十多招,不知为何心里燥的慌。景益少有的胜负欲,一旦想赢便多急躁了些。枪法不禁有些乱了起来,江亦舟瞄准凌乱之间,出其不意的横撩景益下盘。


其实江亦舟想赢的心更胜,如果不是陈懋在这旁看着,他倒是潇洒的无所谓,只是在陈懋眼下,无论是谁,他都要胜。江亦舟在江湖游荡数年,和各路英雄打的架只多不少。常常碰到强中手,也有险胜的情景,越是想赢越是要耐得住。


景益送枪而出,威猛配合着内力,正如楚瞑箬教导他随欲而出的一瞬,一招威力极大的“铁索横江”,一时激荡得江亦舟连连后退几步。场下几人大赞:“打得妙!”


景益稳下心神,江亦舟剑招未停,轻呵一声。剑锋直逼景益腰间,景益枪支来不及横推,只能踩着点斜退。景益认识这一招,这一招是江南山庄的剑法最为精妙的一招“梅花三弄”。小时和兄长对招时,见兄长便使过此招。只是那时兄长和自己切磋,多以喂招为主,剑气不盛。此时江亦舟盈气于剑,剑气划破衣抉,欲赢欲满。


接连三招绝妙剑招迫得景益只能招架,无处进攻。景益飞身跃起破了江亦舟残剑气局,学着江亦舟的剑招化为枪法,换步刺枪,脚法灵活,枪头左右虎刺,直点江亦舟的腰间,正如方才“梅花三弄”一招一样。


江亦舟在还招之余直叹景益聪慧过人,仅仅在他面前用过一次,就能活学活用,且力道准头分毫不差,唯独差了些用剑时的灵巧。


剑和枪不同,剑更巧,枪愈猛。


江亦舟嘴边含笑,颇为赞许,而景益却有些生了倦意。新手初来难的便是持久,景益虽然武功已有大成,但江湖经验少,少年心浮气躁,碰到势均力敌的强手,一时难分胜负这,恐难以沉下心神专心于对决。


两人都穿的军队中配发的新兵衣衫,身形相似,练武功路数都相近地很。旁人看他俩对决,若不论刀剑无眼的凶险,只蓬勃英姿,十分赏心悦目。


过百招后,景益身形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多变,脚下踩得方位有些虚。


江亦舟侧身在景益身边时,悄声问了声:“怎么,支撑不住了吗?”


景益大惊,须知高手过招就在须臾之间,自己已经难以分神思考其他,而对手却还能有心思问自己情况,一时间更是分寸乱了起来。景益一边叮嘱自己要敛心沉气,一边见招拆招。而百招之后,景益仅有招教之力。


两人都知道这只是比试对决,而非生死之战。对敌时鲜有杀招,江亦舟戾气初现,激得景益也带了几分怒气。江亦舟的剑更是自如自然,出手若流云轻浮却有绵绵不断之力。景益绝不认输,运功于枪上,忆起在战场上那一战,剑招在眼前,招招重击。江亦舟分寸不乱,剑者最是敏感,景益眼神坚定倔强,他感受到景益枪劲的不同。


江亦舟的剑亦虚亦实,搅得景益的枪一晃一迷。


将近两百招已过,两人斗得酣畅淋漓,都是竭尽全力!


景益已经完全被江亦舟牵制,难以脱身。旁人看不出来,景益却清楚异常,越是如此,越是想离开困局。景益弓身猛攻一阵,持枪跃起,翻身而下时,一脚踏在江亦舟肩头,谁知这就是江亦舟给景益卖的破绽,江亦舟躲也不躲,稳稳受了一脚,左手握住景益脚踝,反手一甩。景益撑枪而立,枪劲直戳高台木板,生生的将木板横批开裂。景益失了重心,脚踝被江亦舟抓住,无奈只能借身上之力再度腾空跃起。


江亦舟放手,招式不停稳中有意,直击景益胸口,景益还未站稳,见残剑应光而来,唯有将枪杆横档在胸口,承接江亦舟绝力一招。


残剑招稳不偏,但江亦舟见景益如此反应,大骇之下,急急收手。他未曾想到景益胆大如此,正面应敌不留后手。残剑劈枪杆,木质枪杆瞬间被劈成两瓣。剑就落在景益离胸口不足三寸的地方,若是江亦舟收势不及,景益受伤在所难免。


其实景益另有所谋,他用惯了素缨鎏金枪,此枪乃当世神器,认何种兵器砍它皆砍不断,若是景益当真拿着素缨鎏金枪应敌,江亦舟的残剑必断,景益再以此诱敌,出其不意,定能取胜。


可惜景益手握一柄普通的枪,且无法和江亦舟的残剑御敌,更不能和素缨鎏金枪相提并论。枪断开,景益只是惊了一瞬,左右撇开双枪,还想再与江亦舟一斗。


军队比试不同于江湖擂台,皆以缴了兵器为胜。江亦舟斩断林益所使之枪,便可算获胜。两人相斗两百余招,斗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之后还有许多人的比试尚未进行。


陈懋给教头一个手势,教头拦了两人欲要再打的势头,宣布:“江亦舟胜!”


景益一听刚觉得心中不服,再一思,江亦舟其实最后是留了手的。不服的心瞬间消散,再想刚刚一招下来,危险至极,心头不禁发寒。悄眼看向江亦舟的脸色,江亦舟斜眼瞪他。江亦舟不再像是秦淮河旁的公子哥,不知如何,竟多了几分兄长的风范。景益眨眨眼,拱手向江亦舟拜了拜。江亦舟算是还了礼,便下了高台。


高台上木板在两人打斗时裂开口,教头又运来一片木板,补了上去。


趁这个空档,江亦舟寻了景益。景益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江亦舟笑了笑。江亦舟一手捞了景益肩膀,压制下去说:“方才为何躲也不躲。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的?”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3 14:21:00 +0800 CST  
续上(四十二的最后一点小尾巴)


趁这个空档,江亦舟寻了景益。景益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江亦舟笑了笑。江亦舟一手捞了景益肩膀,压制下去说:“方才为何躲也不躲。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的?”


景益连忙想从江亦舟的掣肘中挣脱开,却被越压越紧,只能说道:“当下没想这么多,我没想到那个枪这么…”景益说的明显不是江亦舟想要的答案,江亦舟的胳膊压住景益脖子,景益低着头,觉得怎么来了个霸王。江亦舟像是知道景益心中所想,说道:“要是告诉你二哥,你二哥会有什么反应?”


景益惊起,立刻直了身子。用了个小擒拿,卸下了江亦舟的力道。


景益瞪大双眼,看着江亦舟,眼中似有惊奇,又带着几分委屈。景益能推断出江亦舟是江南山庄的人,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江亦舟识破。景益想起在国公府祠堂里挨得一顿狠打,心里猛得一抽。紧张地抿了抿嘴,像是个被抓包的孩子,问道:“你认识我二哥?”


“景益,应天府里能拿出素缨鎏金枪的能有几家,你还装什么装?”江亦舟戏谑道。说完,又恢复严肃的神情说:“你自己想想,最后那一招该怎么回?那样坐以待毙是不是讨打?”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3 17:10:00 +0800 CST  
四十三


正式训练远比景益想的要艰难的多,每日不做别的,只训听令。


耳只听金鼓,眼只观旗帜。禁止言语交谈,禁止擅动。凡喇叭单吹,则是要求各队稀疏摆开,每人每队相隔一丈五尺;凡点过,喇叭一长声,则是要各兵转身,见旗翻转方向转过。凡点打铜锣,是各兵坐地休息; 凡吹孛罗,是要各兵起身,执器械站立。有一人妄动,全队重来,一队人共一个眼,一个耳。(1)


每晚夜里,由沐俨为首,四队众人一同背诵军纪军规。背诵这个很有用,以后考核评级若是有下降,完整背诵军纪军规可以酌情免责。


训练三日后,伍长吕道闯令四队一众人围着军营快跑一圈。沐俨为首,九人相继跑了起来。跑完一圈后,吕道闯问:“知道为何受罚吗?”几人面面相觑,摇首摆脑。吕道闯寒了面容,喝令再跑五圈。


未时刚过半,最热的时辰。


接连几日训练的又疲又乏,四队几人无奈只能听令,围着军营再跑五圈。待到回来时,谭忠已经坚持不住,用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彭尚也基本累到昏厥。就连体力较好的如齐东通和李彬都累得只喘气。


“站直了!”吕道闯喝道。


四队众人皆是一凛,尽自己的能力立直。


“沐俨,你说,你们为何受罚?”吕道闯问道。


沐俨沉一口气,回答道:“回伍长,其一,军械比试当日,目无军纪,喧哗吵闹,此军中之大忌。其二,长官问话,下属不答。此犯上也。其三,令行禁止,队伍中有无令而做动作者。以上三点为伍长责罚缘由。”


吕道闯走到江亦舟面前,见他眉头紧锁,面色微怒,问道:“你心有不服?”


江亦舟回答道:“回伍长,我服。”


吕道闯退了两步,向着四队喝道:“每人负重半均,再跑五圈,好生反省!再犯次三条,都给我等着挨军棍!”


(1)这一段的军令军法全都来自于《纪效新书》


又过了几日光景,景益终于知道临行前二哥嘱咐他要带的伤药是为何了。从来没觉得自己娇生惯养,但晚上看着被磨破的脚,被晒伤的皮肤,才觉得原来没事在师父那里站站梅花桩的日子是多么舒服。但不同的是,四队众人齐心协力,相互鼓励相互勉励,日子还算有滋有味。


一日夜晚,景益已经躺到通铺间,十分疲乏,心里还记着有个什么事,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屋外还有其他队的精力过剩的研读军纪军规,大声诵读。景益正是半睡半醒之时,突然想到,今日是旬日!景益一个起身,毫不犹豫地穿戴整齐,往主帅营地跑去。刚跑出去时碰到进门的沐俨,沐俨问:“出了何事,这么慌张?”


景益摆摆手,实在没时间解释了。便冲了出去。


今日是侯爷给他规定的要去报告夜谈的日子,而且还是第一次。而且景益根本不知道侯爷的主将营在何处。景益定下心神,在夜色中,除出了新兵营这边有炊烟烟火,只有北边生的炊烟袅袅。


景益心里着急,脚上虽被磨得厉害,使出轻功速度一点不敢放慢。他倒是不太在乎侯爷跟二哥告状,回家要挨板子,主要是侯爷的栽培之心,他不敢辜负。当然不想挨板子也是非常重要的理由!


景益所料没错,果然北边的炊烟所在便是主将营的位置。景益摸索了一会,躲着来回巡逻的将士,一时间逡巡而不敢进。若是被将士抓到,侯爷定然不会管,且不用论别的,直接军法从事。景益只能小心翼翼,一步步靠近。


好在景益曾经在北征途中和三千营士兵接触过一段时间,那是的三千营布局和此时布局一模一样,所以也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陈懋的营房。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了,瞄见陈懋屋内烛光明亮,景益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生怕自己第一日便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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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
今天应该还有
也有可能没有了
果然
写拍是第一生产力
想到快要写拍就好开心
但是估计 还有几章
你们看 像我这么磨叽的写文性子
对了 感谢之前支持小益儿会赢的阿姨们
小益儿是绝对不会赢了
江亦舟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长时间 还输给小益儿不是很没有面子
而且 陈懋在
江亦舟要图表现 他不是会让任何人赢得~
在我看来 小益儿那个举动怎么成功的为自己赚了好几下板子呢~
开心~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3 18:56:00 +0800 CST  
晚上有事 明天再更好了~
我突然发现这个神回复是什么鬼… 为什么要先看神回复?能不能不看神回复呀 每次都要拉好长 好奇怪哟…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3 23:54:00 +0800 CST  
本来还有一章 但实在心情不好 写不下去 明日再说吧… 哎…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24 22:56:00 +0800 CST  
四十三


正式训练远比景益想的要艰难的多,每日不做别的,只训听令。


耳只听金鼓,眼只观旗帜。禁止言语交谈,禁止擅动。凡喇叭单吹,则是要求各队稀疏摆开,每人每队相隔一丈五尺;凡点过,喇叭一长声,则是要各兵转身,见旗翻转方向转过。凡点打铜锣,是各兵坐地休息; 凡吹孛罗,是要各兵起身,执器械站立。有一人妄动,全队重来,一队人共一个眼,一个耳。(1)
(1)军纪军令摘自《纪效新书》
(都是明朝最厉害的部队,我觉得应该是一样的指令~)


每晚夜里,由沐俨为首,四队众人一同背诵军纪军规。背诵这个很有用,以后考核评级若是有下降,完整背诵军纪军规可以酌情免责。


训练三日后,伍长吕道闯令四队一众人围着军营快跑一圈。沐俨为首,九人相继跑了起来。跑完一圈后,吕道闯问:“知道为何受罚吗?”几人面面相觑,摇首摆脑。吕道闯寒了面容,喝令再跑五圈。


未时刚过半,最热的时辰。


接连几日训练的又疲又乏,四队几人无奈只能听令,围着军营再跑五圈。待到回来时,谭忠已经坚持不住,用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彭尚也基本累到昏厥。就连体力较好的如齐东通和李彬都累得只喘气。


“站好了!”吕道闯喝道。


四队众人皆是一凛,尽自己的能力立直。


“沐俨,你说,你们为何受罚?”吕道闯问道。


沐俨沉一口气,回答道:“回伍长,其一,军械比试当日,目无军纪,喧哗吵闹,此军中之大忌。其二,长官问话,下属不答。此犯上也。其三,令行禁止,队伍中有无令而做动作者。以上三点为伍长责罚缘由。”


吕道闯走到江亦舟面前,见他眉头紧锁,面色微怒,问道:“你心有不服?”


江亦舟回答道:“回伍长,我服。”


吕道闯退了两步,向着四队喝道:“每人负重半均,再跑五圈,好生反省!再犯次三条,都给我等着挨军棍!”
(均是明朝量词,一均约为三十斤)


又过了几日光景,景益终于知道临行前二哥嘱咐他要带的伤药是为何了。从来没觉得自己娇生惯养,但晚上看着被磨破的脚,被晒伤的皮肤,才觉得原来没事在师父那里站站梅花桩的日子是多么舒服。但不同的是,四队众人齐心协力,相互鼓励相互勉励,日子还算有滋有味。


一日夜晚,景益已经躺到通铺间,十分疲乏,心里还记着有个什么事,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屋外还有其他队的精力过剩的研读军纪军规,大声诵读。景益正是半睡半醒之时,突然想到,今日是旬日!景益一个起身,毫不犹豫地穿戴整齐,往主帅营地跑去。刚跑出去时碰到进门的沐俨,沐俨问:“出了何事,这么慌张?”


景益摆摆手,实在没时间解释了。


今日是侯爷给他规定的要去报告夜谈的日子,而且还是第一次。而且景益根本不知道侯爷的主将营在何处。景益定下心神,在夜色中,除出了新兵营这边有炊烟烟火,只有北边生的炊烟袅袅。


景益心里着急,脚上虽被磨得厉害,使出轻功速度一点不敢放慢。他倒是不太在乎侯爷跟二哥告状,回家要挨板子,主要是侯爷的栽培之心,他不敢辜负。当然不想挨板子也是非常重要的理由!


景益所料没错,果然北边的炊烟所在便是主将营的位置。景益摸索了一会,躲着来回巡逻的将士,一时间逡巡而不敢进。若是被将士抓到,侯爷定然不会管,且不用论别的,直接军法从事。景益只能小心翼翼,一步步靠近。


好在景益曾经在北征途中和三千营士兵接触过一段时间,那是的三千营布局和此时布局一模一样,所以也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陈懋的营房。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了,瞄见陈懋屋内烛光明亮,景益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生怕自己第一日便来迟了。看门口两个坚守的将领,就如两个门神。穿着应该是六品校尉,景益心下思索应当如何引开这两位亲兵,心下正思考着。突然听见旁边有一阵喧哗,似有一排巡逻将士追了过去,但这两人纹丝不动。亲兵唯一职责便是保卫主将安全,外面越是吵闹,这片就更是严阵以待。


正当景益愁眉不展之时,景益想若是兄长在自己的处境会如何做。景益摇摇头,自己将自己的想法否决。再思考瞻基在自己的位置会如何做,若是瞻基,定然趾高气扬的直接闯进去,储君霸气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景益再思,若是沐俨大哥在自己的位置会如何做,沐俨一本正经的军人做派,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最后景益想到如果江亦舟在自己的境况,会有什么办法。再看不远处陈懋的参将曾超沿着吵闹声追了出去,景益灵机一动。


景益轻功极好,屏住气息,旁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景益悄悄的潜入曾超的营房,选了一套参将衣衫,套上。一来一往,又浪费了好些时间。


景益在北巡的时候和好几位三千陈懋亲兵参将走的很近,得到衣服后,正大光明的往陈懋营房走去。


夜里远处一片混乱,景益心叹不知是谁引起的混乱,实在是天助我也。


主帅营房亲兵见参将模样的人走来,月色朦胧,暗夜间也辩不清。景益心虚,却也不动声色,曾经跟着曾超夜晚来访陈懋,于是仿着参将曾超的声音对门口两人说:“参将曾超向将军汇报。”


亲兵先是一愣,景益离他们两尺距离,随时准备好撤退,景益低下头,不敢看两人。此动作像极了的等得不耐烦的模样,倒让亲兵心生畏惧。亲兵进去通传一声,景益心跳加速,不敢多说一句,还见远方混乱暂缓,声音渐悄。亲兵向着景益微一拱手,说:“曾将军,请。” 说着,便让景益进去了。


景益推开门,刚要迈步,就被凌厉的掌风骇住。本能之下接招还招,感觉迎面而来的杀气,刚刚才落定的心一时间又提了起来。景益刚一接招,不禁出声说道:“侯爷,景益求见。”


屋内,烛光明灭。


陈懋着粗麻衣衫,丝毫没有戍边将领应有的派头。缓缓收招,不禁一笑道:“我道你第一次晚训就敢这么迟,合着都一直思考着怎么进来呢。那军械营的混乱也是你搞出来的?”陈懋问道。


景益敛神站直,几日训练下来,站姿更是挺拔。景益答:“景益不敢,那喧哗不是景益所为。”


陈懋上下打量着景益,见景益回话颇有军人的样子,说:“今日你来迟了!明日再来。来了之间直接让亲兵通报,不需整那些花花肠子。说是不许让巡视将士发现是考验你对环境的熟悉程度,既然到了门口,还整这些做什么?”陈懋手上搭着景益的衣衫,再看景益被训得满脸涨红,语气更是和缓了些:“亏得你还想这么多心思,还去冒认参将而来。”


景益不知如何回话,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下意识地要摸摸耳朵。


陈懋一巴掌打掉景益摸耳朵的手,厉声问道:“许你动了吗?”


景益立刻将手放下,昂首挺胸,站立如松。


“今日第一次,来迟了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我再问你,若军机延误可以被原谅吗?”陈懋训话。


景益,目视前方,回答:“不可原谅。”


陈懋点点景益的肩说:“我这里责了你,明日无法训练。新兵营训练结束之后,自己回家请罚。徐家将门世家,容不得你行差分毫。听懂了吗?”


景益浅浅叹一口气,答道:“是!”


景益哭丧着脸从营房里出来,想起进营之前跟二哥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没了瞻基,绝不会讨打。哎,现在回去还是得挨板子,想到就带着淡淡的惆怅。还有和江亦舟在台上比试那一场,最后一招确实实在不该如此,江亦舟说的对,要是二哥在旁边看着,估计刚下高台就要被揪回去反省了。


景益摇摇头,借着惨淡月光,先去曾超参将房里把衣服还回去。好在夜深星疏,篝火不明。曾超又尚未回房,景益连忙还了,退出来。踩着兵士巡逻的来回,趁其空挡要回新兵营,却见一个身影。穿着夜行衣,避开兵士在一旁跑过。


景益自有夜间视物的本事,身影十分熟悉,不自觉的便跟了上去。离开总营,离营地不近不远的距离,大约三里路左右。一路上大树连荫,景益时而躲在树后。身影又遇见了一人,身姿妙曼,隐约也只能见到个影子。景益正当生奇时,听黑衣身影回身说道:“益儿,出来吧。”


景益身姿一怔,久久没有动作,细细分辨这声音。绝对不是二哥的声音,但这声音又十分熟悉,景益一想,瞥了瞥嘴,走了出来。可不就是江亦舟嘛!


景益走出来,走近江亦舟身边。近前才瞧出这位身姿玲珑的姑娘竟然是陈缈。陈懋的独女陈缈。景益刚想问江亦舟怎么出来?见陈缈娇俏一笑,心下了然。景益拱手喊了声:“陈姐姐有礼。”这才想起来,每日夜里,队里读完军纪军法,就再也见不着江亦舟的身影。原来夜夜是来营外私会佳人!军营里明令禁止私通外人,江亦舟着实胆大随性。


江亦舟将陈缈揽入怀中,却被陈缈一掌拍开。江亦舟脸上满是笑容说:“哟,认识的呀。那也不用介绍了。”


景益见江亦舟和陈缈亲昵的样子,不禁偏过头,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终于明白江南山庄的少主,江湖上的一代游侠为何来军营,也明白为什么江亦舟对三千营诸事规则这般熟悉,略有深意的点点头。


陈缈被景益叫得一声陈姐姐,觉得亲近许多,话语中不禁也带了几分亲近,说道:“景益曾过府做客,有过一面之缘。”


“我受苦受累加入三千营呢,都是因为这个俏姑娘!要不然怎么搞定这未来老丈人。”江亦舟俊朗模样带着丝丝柔情,笑着问:“你今日为何去主将营?我眼见有队新增的将士要巡到你藏身之处,你还在那里发呆,来不及提醒你,我便声东击西,在兵械营弄出点动静。”


景益“噢”了一声,这才明白,原来方才兵械营出的乱子是江亦舟所为。景益拜谢,想来是自己想如何进营地太过入神,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巡逻将士。


“哎,明明是你溜过兵械营的时候搞出了动静,你还说的那般正义凌然!”陈缈轻拍江亦舟,埋怨道。埋怨中还带着娇嗔,逗得江亦舟有些不好意思。景益说:“侯爷要我旬日去报道晚训,今次是头一回,不知道要如何进去。泊远哥闹出出的那个动静,确实也是帮了我。”


江亦舟表字泊远,当时陈缈刚知道他名唤江泊远时,嘲笑他,你命中是有多缺水啊,命中注定是要和江河湖海打交道。江亦舟多年来一直是个江湖浪子,不愿回江南山庄继承祖业,只想随心所欲在江湖上游荡。不屑于闯出什么名声,只要当下开心愉快便好。


没说几句话,景益赶着要回新兵营。江亦舟叫景益等一等,景益离了几十步,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江亦舟低声和陈缈说了几句,陈缈难得的小儿女姿态,头埋进江亦舟胸口。


夜沉人静。景益在不远处见他两人相拥的身影,脑子里那日雨中欢笑的白衣倩影有冒了出来。那人一时笑靥如花,一时冷清如水,景益越思越念,越是胡思乱想起来。


好一会儿,陈缈离开,她对三千营熟悉得很,来去自如。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7-31 08:19:00 +0800 CST  

我来说一下 我为什么 这么久不更文


第一 是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写军营的戏 而军营对于小益儿来说又是一个性格有些改变的地方 小益儿之前再怎么样都还是孩子 在军营里虽然历练时间不长 却真的成长成了一个汉子~ 这里面 陈懋和江亦舟对他影响很大。 陈懋说白了是要给自己三千营培养下一任主帅的 所以陈懋当时培养小益儿直接想要培养一个将才的路子走的 之前小益儿的是非曲折很多都是根据二哥的观念来定的 到了军营了才发现原来还有不一样的大千世界。 原来像江亦舟这样快意恩仇也是不错的人生 陈懋又让小益儿有了独立思考和自我判断的意识。(并不是说小益儿之前没有自己的想法 而是小益儿之前的想法和景谦基本上是一致的 而且年轻就是迷茫嘛 他也不清楚 自己之后想干什么)
第二 因为这个性格转变太重要了 我越拖越不知道怎么写 越拖越不知道要怎么写 说句实话 我现在才发现我看小说 真的算很少的 太垃圾的小说 不想看 看书太挑剔 而且上了大学时候 看专业书多 小说更加没有兴趣了 现在要真的塑造个人物性格转变 居然觉得这么难
第三 我上次考试 没考好 真的没考好 然后 有些事事不顺 也就挺不起写这个的精神了 要是 直接写小益儿之后作打死 二哥一顿猛揍他 可能还有点兴趣 但是 这种前面的戏一直拖着 真的 不知何日是个头
第四 我反观了一下 写了十几万字 其实 就拍了四场 好不爽


于是 我总结一下 就是 看有没有给我一点现阶段的反馈
A 继续军营的戏写 对我不要要求太高 (大概两万字写完小益儿的成长以及作的打死 我保证是打死 真的可以打死勿论的 直接可以交由刑部下罪的大死)写出小益儿的转变 开始跟二哥对着干
B 直接写小益儿作大死的情节 默认小益儿在军队里受到的磨练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 江亦舟沐俨在旁边也对他也产生了一些影响 (但是作大死的情节 也是要有很长的铺垫)
C 要不就弃一下吧 等我加强一下笔力 什么时候 多看看别人写的好的小说 思考一下 再继续写
D 不写那种文 就写一段一段的梗 (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先这样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我
嗯 我发现 我的语气 都变丧了....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8-06 15:11:00 +0800 CST  
后面 有人 可以继续选
我还在纠结 之后 是慢慢写 还是怎么样
先更一点吧~


四十四


夜晚,已经过了宵禁时分,新兵营的灯都暗了下来,各营房上锁。


万籁俱静,景益和江亦舟站在新兵营门口。江亦舟一拍景益的肩膀说:“走吧!”景益一脸诧异问道:“走哪里去啊?我们要回去的呀!”景益坚持要回军营,就是翻进营房里也比在外面过夜好,再加上清晨的点卯,怎么都要回营地吧。


江亦舟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一笑问道:“你准备怎么回去?还不如跟我出去喝酒!”景益连忙拒绝,江亦舟逍遥的迈步向前,步子不快不慢。


景益十分无奈,转身问道:“你去哪里啊?”


“我日日清晨点卯前回来,你从来没有发现破绽,今日干脆不进去了,更加不会发生什么事啦!”江亦舟已经离开十几步,接着说道:“你要是晚上进去,被人早上发现了,估计就不是在军营里关个禁闭或是挨个军棍的问题了。这事传到你二哥耳朵里…”江亦舟微笑着威胁。景益撇撇嘴,心想,要是彻夜不归,只怕罪过更大了。想着,步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江亦舟离开,问道:“去哪里喝酒啊?”


江亦舟仰天一笑说:“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江亦舟并没有带景益去什么好地方,他能够找到的就是一个不关门的小酒馆。破旧的酒馆只能容纳四五个人,是位老人经营的。小酒馆没有招牌,也没有名字。经营小酒馆的老人姓王,旁人都喊他王老头。王老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做着打更的营生。二儿子生重病,一直卧病在家。大儿子夜夜要出门打更,王老头干脆就开着店等儿子回来。


江亦舟经常来王老头的店里喝酒,江亦舟要了两斤白酒,一斤牛肉。景益拦住问道:“喝的了这么多吗?明天还要训练。”江亦舟把手一挥,点点头说,还有好些朋友呢!说着,就见门口进来三个人,神态各异,三人和江亦舟像是约好了。


其中一人景益认识,是曾跟随师傅在河南道的游历时候拜访过的名侠欧阳靖的长徒吴克里。还有两人看起来也像是江湖人士的打扮,进来一阵寒暄便落座。江亦舟向介绍道,这位是苏铭中的徒弟徐景益。


另外两位自报家门,两位都是河南道有名侠义门派座下少侠,一位名称史达,一位名叫何橡。三位都是河南道联达镖局的镖师。


景益为几位朋友满上酒,说:“前几年,我随师父去河南的时候,还拜访过欧阳大侠的,不知欧阳大侠身体安好?”吴克里接过酒说道:“师父一切安好。这一次就是逢师命来应天拜访一下苏大侠。”


景益一下子紧张起来,问道:“吴兄之后要去拜访我师父?”


吴克里点头。


景益放下乘酒的碗,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说道:“那…那不能跟我师父说你现在在这里见过我。”景益眨了眨眼,眼神撇向江亦舟,江亦舟一副乐得看好戏的模样。景益有些急了,说:“还请吴兄万万不能说在下夜半同你们出来喝酒的事。我…”景益也不知道说什么,端起碗说:“景益先干为敬,万请诸位别说。”说罢便饮,喝得是一滴不剩。喝下去只觉得这酒烧得很。


吴克里和两位年轻镖师相识一眼,都笑了,也拿起碗,痛饮一碗。


江亦舟跟三位解释,说:“我们是三千营的新兵,按理是不能出来的。这位徐小兄弟呢,家里管得严。要是让家里知道,晚上偷偷跑出来喝酒,那只怕要家法伺候。所以万请三位兄弟千万不要在厉川大侠的鹰眼下说漏了嘴。”


吴克里问:“我等兄弟前来拜访也没有带什么礼物。敢问徐小兄弟,苏大侠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景益想着,每次要是练功不好,或者有事情求师父,都会先去应天城内最负盛名的畅逸楼买些招牌菜。于是就告诉三位可以去畅逸楼买些好吃的孝敬师父。


五人又胡吃海喝了一顿,快要到黎明时分,景益催促着江亦舟要回去了。江亦舟才和三人告别,景益又嘱咐了一遍,千万不能告诉师父。三人称好答应。


江亦舟和景益在点卯之前回营,一路上,景益心都快要紧张的跳出来。还好这一夜有惊无险。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8-06 18:15:00 +0800 CST  
续上


白天一天景益的精神都不佳,沐俨询问两人夜里去哪里了,景益说,回来时营房门已经锁了,不敢翻进来。沐俨瞪了一眼景益说:“日后,要是回来晚了,我给你留门,不许夜晚在外面喝酒。”


景益点头称是,心道这个云南的世子确实不同一般。沐俨看景益回答的丝毫不过心,瞟了一眼江亦舟,转过头郑重的和景益说:“你和他不一样,江兄弟也许是可以退的出去的人,但是你,要是上面没有旨意,宁阳侯有心培养,你就是要在军营里做到将军的人。”景益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沐大哥,你怎么知道…”


沐俨淡然一笑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不许容我知道你的身份?”




夜里,景益精神已经有些涣散。白日里,高强度训练一天,景益实在佩服江亦舟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看他丝毫没有倦意。想到晚上还要去侯爷那里,就只能唉声叹气。景益去井里打了盆水,洗了把脸。趁大家都在读记军纪军规,景益踩着月光溜到主帅营。


昨日踩点后,今天再去就顺利的多。


直接去了陈懋的营房,果不其然,门口的守卫看到景益穿着新兵军服,只问了一句,通传一声,便让景益进去了。
屋内光线依然很暗,景益见礼后。陈懋声音厚重,让景益过来,靠近些。景益听到陈懋的声音,先是一惊,后心里生出安全感。有时候,二哥让他过来,靠近些,都是为了校考他课业,有时候就只是为了责罚他更方便。所以刚听到侯爷说让他靠近些,心里一紧,但侯爷偏生让人觉得安全,这才蹭到陈懋旁边。


景益立在陈懋书桌旁,看陈懋正在看前些时文试中自己的考卷。景益看着自己的字迹,心下有些慌张。若是知道侯爷会单独拿出来看,当时应该写的更为详细一些。


陈懋把考卷搁在一盘,拿起笔在宣纸上画出一条沟谷,自右上到左下。又运笔画上几个山形,旁边写上,车道岭,沈儿峪、青石峡口。景益细细观察,这应该是沈儿峪之战的军事示意图。景益心生佩服,侯爷对战役地形如此熟悉,对沈儿峪之战的地形如此熟悉。


陈懋不问其他,单刀直入:“我军在沟口南侧筑中山垒驻军作为后盾,和解?”


景益细看一片谷地,在沟口南侧驻军?景益曾经研习过这场战役,但是都只是在听讲师点评过这个战役,是本朝开国元勋的胜仗,又是景益祖父的杰出一役。对手是北元第一大将扩廓帖木儿,祖父的选择当然是正确的,可是为何要选择在沟口南侧驻军?


景益想了一会说道:“再往前是元军的防线,沈儿峪,我军要在地理战略上取得优势,只能在这里驻军。”


陈懋冷哼一声,问:“隔沟而垒,日数交战。都在谷底,哪里来的战略优势?”


景益很认真地思考,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陈懋抖了抖景益的考卷问:“你知道旁人考官给你标的何等吗?”


景益往后蹭了一点,说道:“不知道。”


陈懋拿起考卷,透着光看着,说:“你猜猜。”


景益很是无奈,抿了抿嘴说:“学生当真不知。”景益看陈懋面无表情,心里有些打鼓,陈懋声音浑厚敦实,但景益明显感觉出侯爷自己有些不满。“我猜大约是乙等..”话音还没有说完,陈懋的眼神瞪过来,景益声音抖了抖说:“大概是乙等左右吧?”


“你兄长就是这样教你回话的?大概是乙等左右?确切的回答。”陈懋说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宁阳侯无论何时说话都是这般好听。


“学生猜自己的成绩是乙等二。”景益说得斩钉截铁。


陈懋说:“这才有点军士的样子嘛,以后少让我听到你回话的时候有什么大约、大概、什么什么左右。听一次自己打一次嘴巴。”陈懋顿了一顿说:“猜的不错,要是我评你的卷,就会给你乙等二。但是你这次的成绩是甲等二。你可知道其中的区别。”


景益摇头。


陈懋一指景益说:“掌嘴。”


景益满脸惊讶,问道:“为什么?”


陈懋立气两根手指说:“两下。现在会问为什么了,不是只会点头摇头吗?”陈懋身子往后靠了靠,悠闲的样子,说:“我是不会打你的,所有做错的事要不你自己认罚,自己责罚过了便罢;或者自己去军法处自请责罚。或者新兵考核结束后有几日休息,你自己回家请家法,让你二哥打你。都是一样。你选一个吧。”


景益咽了咽口水,身后不禁冒了寒气,觉得这个宁阳侯怎么比二哥还要恐怖。抬起手,打了自己两巴掌。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8-06 20: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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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益咽了咽口水,看着陈懋。身后不禁冒了寒气,觉得这个宁阳侯怎么比二哥还要恐怖。拗不过陈懋双目直视,只能抬起手,打了自己两巴掌。景益打得不重,能听到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陈懋也不追究轻重,接着问:“你可知道甲等二和乙等二的区别吗?”


景益学乖了,不敢摇头,便说道:“不知道。”


“这就是你和他们其他人的区别。为兵者,懂得听从命令,绝对服从命令即可。可是为将者,知其然还要之知其所以然。”陈懋缓缓道来,“新兵营的教官评判你们的策论都是以新兵的标准要求你们,所以像你这般一篇策论试卷可以拿到较高的等级,但是你既然入了我陈懋的帐中,培养的是一个将才。以后战争策论在我这里全部重新考过,从根源上改掉你的想法。你注定是要自己做决策的人,第一不可以尽信书,第二不可以人云亦云,第三不可以纸上谈兵。你可明白?”


“是,学生明白。”景益回答。


“你在看这地形,无论是中山王还是北元王保保,两人都是军事奇才,绝无可能将大明十五万军队或是北元十万大军困于一沟之内,前无先进之路可以追击,后无退路后援支持,这实在个称不上极好的战术。”陈懋点评道。


“那祖父如何战胜王保保的呢?”景益疑惑问道。


陈懋将桌上宣纸给景益,说:“这要你自己想。”景益接过画上了地形的纸,又听到陈懋说:“从明日开始,你们要开始上军法的课。上课的地方有各地地形地貌的资料,你好生查看,或许能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


景益躬身称是。


陈懋又问了些平日里训练的事项,屋子里昏暗,景益本来就疲惫至极,还得强打起精神不敢让陈懋看出半分。陈懋同景益问询说了快一个时辰,景益在一旁站立不动只觉得头晕眼花,陈懋瞟他一眼,问道:“站不住了?”


景益连忙站直挺立,深吸一口气说道:“能够坚持。”


陈懋悠悠地盖上书,站起来,说:“还记得为将者,你要做到的哪三点吗?”


景益身形有些摇摆,脑袋突然间一片空白。他慢慢回忆,想到因为没有回答问题而自己掌嘴,之后侯爷的训话。“第一不可尽信书,第二不可人云亦云,第三不可纸上谈兵。”陈懋满意地点点头,点了点景益,说:“再给你加一条,永远清楚自己的状况,不可妄自菲薄,也不可自傲自满。清醒认识自己的状况、军队的状况才能知道实力如何,如何排兵布阵,这是关键。”


景益回答:“是!”


陈懋微笑着接着问:“你还站得住吗?”


景益双眸对上陈懋带着微笑的脸,在烛光中,显出一代儒将的风范。景益的腿一软,声音弱了下来,说道:“学生站不住了。”


陈懋扶住了景益,让景益在一旁休息一下。


景益观察主帅的书房,简朴得很。景益犹豫一下,最终还是问出来:“侯爷,为什么屋子这么暗,不多点些蜡烛?”
陈懋在书桌旁处理公文,听到景益有此一问说:“军队中物资紧俏,所有东西都要省着用,有光就行,能看清便是。”


景益低头不再言语。心里总觉得有些感触,但是是哪里真的感触到他,景益自己也说不清。景益想着,假设方才在二哥身边站着,二哥问:“站不住了?”二哥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快休息。景益偏过头,转念一想,觉得也许会。手上拿着一方宣纸,展开再看,景益心里暗自许诺,一定不能辜负侯爷的期望。

楼主 D沧璟  发布于 2017-08-07 08:26:00 +0800 CST  

楼主:D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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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3-25 10: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16 19:24: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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