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百度重发】不过顽劣

不知道是谁有意无意轻咳出声,仿佛事先排练好了一样,三个人同时勾起了嘴角,不同的是廿尚笑得嘲讽,上官森笑得莫明,上官珏笑得拧戾。
“珏爷,今天是来请您吃饭,商讨合作计划的,我们就不要再这样看着对方发呆,就算您是俊美得很,也没有美女秀色可餐啊。哈……”廿尚说着夹了一口菜慢慢嚼着,眼睛里尽是挑衅。
上官珏呵呵笑出声来,说道:“怎么说这宴席还真是缺不了我这下酒菜,要怎么这满桌子的菜也不能打包,还得在今天吃完,是吧?”
廿尚嚼着嚼就没味了,上官珏是吃定他今天不会为难他们,还顺便提代所谓合作计划还非他们不可,要是少了他们这计划变不在有合作之意了。
“廿尚,不要把你的花花肠子摆给我看,第一,不好看,第二,我嫌腥。”
廿尚皱紧眉头,不说这江湖险恶,但是人在江湖这说话就是门艺术,说对了有人欣赏,说错了怕是再也说不了话了。这上官珏说话果真是以说“白话”闻名,要么不说,要么就是一语中的,听的人极其不爽,却是半点也反驳不了。
上官森仍然安静的做在上官珏旁边,在外面上官珏说话他是从不反驳,一是主从关系,二是他确实很欣赏这样不拖泥带水的说话方式。
廿尚见上官森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干笑两声:“嘿嘿,珏爷说过了吧,在您面前我还能有花花肠子?还不冲您那合作计划里面能给我们分点蝇头小利?”
“廿尚,我再说一遍,不要把虚的实的混为一谈。”上官珏的瞳孔突然缩成了针芒状,“不要告诉我今天的重头戏是谈我们的合、作、计、划。”他特意将最后四个字加重音调,像是要洞穿这个所谓的合作计划。
廿尚望着那双危险的针芒状瞳孔,一丝丝的戾气化为最柔软的绸缎缠绕在身边,想必只要对面的人愿意,他就可以在这柔软的绸缎中窒息。
“珏爷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如果没记错您还是个十四岁的未成年人,果然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庄凌景大人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才能造就这样的精英人物。”
听见廿尚提到庄凌景,上官森微微变了脸色,听见上官珏说道:“外公怎么花心思,好象轮不到你管吧,更何况,”说到这,上官珏拿起筷子轻敲几下桌上的酒杯,发出叮叮的清脆声音,“门外的朋友好象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的样子,为何不让人参与进来呢?”
廿尚一惊,在这种紧张得空气都要凝滞的时候,上官珏还能感觉到门外有人,实在是惊悚。
他也不辩解,直接拍了拍手,门被打开,一个穿了黑袍的人缓缓走进来,他走到廿尚身旁,微微弯腰,像是行礼,接着直起腰来,伸出一双惨白的手,看那动作是要把黑袍的泡子摘下,更加惊竦的事情出现了,那个人的脸惨白无比,头发是短短的,明显病态的黄色,眼睛是暗红色的,这是个标准的白化病人。他的出现将缠绕在廿尚周围的绸缎纷纷减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无奈纠缠。
上官森死死盯着来人,那个站在廿尚旁边的人分明是,槊!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1:00 +0800 CST  
三十七. gotta have yo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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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走在街上,这是条被灯光笼罩的街道,车辆来来 hui hui,街道两旁的娱乐场所有人正扯着嗓子的吆喝路过的人,看着那些忙碌的人群,慕云突然觉得自己好闲。
突然看到前方醒目的标志“不夜”商务酒店,慕云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 嘴角大大地咧开,“哈!希望好戏还等着我!”

“为什么不当面拆穿呢?”一个深沉的男声低低问道。
“当面拆穿还有什么戏可看呢?”邪气的带着嘲讽的男孩声音。
上官珏他们正走在酒店铺了上好地毯的走廊里,一副酒足饭饱之态。
上官森将门卡插了进去,听到“滴”的一声,转头对正在插另一间房间门的上官珏说道:“今晚你跟我睡。”
男孩一时愣住,“哈?”插卡的动作都停滞了。
上官森看他一脸痴呆样,也不管他在想什么,伸手就将他拉进房内,关门。
“哎?哎?叔叔,你这是干嘛?”上官珏被拉得踉跄,挣脱被拉的胳膊转头质问道:“你干嘛?”
上官森走进房间把各个地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窃听器和监视器了,又沉默的看着皱眉的男孩,冷冷地说:“我想揍你。”
“呃?哈?”男孩再一次愣住。
“你走之前胃药吃没?”
点头。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晚上的药量抛给男孩,命令道:“吃掉。”
上官珏伸手接住,想,你要是抛给我的是毒药,我照样吃了。
吃完药的上官珏看着继续沉默的上官森,开始发怵,想来想去就是胃疼这件事惹火了这个活火山男人,也不用这样沉默地折磨他吧。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想好了?”
“嗯”
上官珏说完就开始解皮带,将皮带拽在手里抽出来,放到床上,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褪下裤子,弯腰撑着床,轻轻说:“你打吧。”
这次轮到上官森愣住了,这小子吃错药了?咋突然那么坦然?
愣归愣,上官森走到床边捡起皮带没有丝毫停顿地抽了上去,连续抽了五下,五条肿痕快速地浮现出来,他听见上官珏吸气的声音。男人叹了口气,将皮带丢在床上说:“起来吧。”
上官珏嘶嘶地抽着冷气,虽然只有五下却觉得后面火烧火辣的疼,哼哼地出声,“叔叔……”
“我叫你起来。”这次男人提高了音量,带着威胁。
上官珏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拉上裤子,转身看着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男人。
上官森摸索着裤兜,拿出烟盒,又摸索着找打火机,却像是没带又挫败的放下烟盒。 
上官珏走上前掏出打火机打燃示意上官森拿烟,上官森抬眼看了看上官珏,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在大口的吸了第一口后,缓缓吐出来说道:“上官珏,不要再让我担心你的胃。”
上官珏低头,手上握着打火机,大拇指触到打火机的铁片上,刚才的温度还没退下皮肤上传来针刺一样的疼,却没松手,一直按着直到铁片上的温度不再那么烫。
“你难道不知道我看见你疼得虾米一样缩在地上时我会不心疼?”上官森捏着烟,却不抽,转头望着落地窗,屋内的一切清楚的映照在窗户上,他看见低头是上官珏摩挲着打火机,转过头来对上官珏说:“去床上趴着,我给你上药。”说完也不理会站在那的男孩,径直走向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冒着热气的毛巾。
“趴着去!”上官森皱着眉看着仍然低头站那的上官珏。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3:00 +0800 CST  
“叔叔……”上官珏哑着嗓子喊道,“对不起。”
上官森伸手提着男孩的衣领,“上炎”的领导就被这样摔在了床上了,“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啊?!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好好爱惜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上官森吼着恨不得一脚踢上去,这个总是任性的孩子让他一次次心疼。
上官珏动了动被摔疼的四肢,慢慢爬上床将头埋在双臂中,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沉默的上官珏,上官森也不在说话,走到床边小心的把男孩的裤子褪下,仍然引得男孩阵阵战栗。
臀上五条狰狞的肿痕叫嚣的疼痛刺激着上官珏的痛觉神经,他皱着眉咬着牙,想着明天要带着身上这伤跟廿尚那个老狐狸周旋,就一阵阵气闷。
“今天怎么那么干净利索?”
“呼……如果被人知道‘上炎’的老大被副手打屁股实在是……而且还是扒了裤子……呃,轻点叔叔,……又是在外面,嘶~轻……如果我不干净利落点你又怎么会干净利落?”
“嗬,你倒是算到我头上来了。”
“没啊……嘶嘶~你难道想让我明天带着一脸痛苦去对付那老狐狸?”
嘶嘶的抽着冷气,继续说道:“你觉得他会只杀了周江就停手么?我没猜错的话,他会有大动作,前几天有消息我们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莫名其妙遭到袭击,虽是轻伤,但明显的,他在挑衅。跟我们斗了那么久,跟‘上庭’不知道抢了多少单生意。”
上官森没答话,继续揉着那些可憎的肿痕。
上官珏闭着眼睛幽幽的说:“你有没觉得廿尚看我的眼神里有哪点没对劲?就是那种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情绪?”
上官森一愣,摇摇头,说:“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打你的主意。”
“不是,算了,这个先缓缓。”上官珏不再纠缠廿尚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转而说道:“今天这个鸿门宴倒是吃得爽啊,还……”上官珏突然噤声,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上官森迅速将男孩的裤子提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左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右手按着腰间的枪。
“喂,你看到那一桌子菜没?我的妈呀,那得够多少人吃啊,倒掉多可惜啊。”一个夸张的女声。
“是啊是啊,有钱人都这样。”另一个充满鄙夷的女声。
两个声音越走越远,想必是酒店的服务员。
上官珏听得真切,哼哼的嘟囔:“到把我们当有钱没地花的主看了。”
上官森也不再站在门边,走过来对上官珏说:“起来走走看看。”
上官珏撑起来,下床活动了一下,感觉并无大碍,淡淡的说:“没事。”
上官森似乎松了口气,他有些后悔自己在这个明显不适合动手的时间揍了上官珏,随即眼前闪过男孩虾米状缩在地上的画面,又是皱眉,最终还是吐了口气,望着站在落地窗旁陷入沉思的上官珏。
不管怎样,这个挺拔的略微消瘦的身影就是他下定决心保护的人。
上官森想起男孩对着廿尚一瞬展现出来的冷冽杀气不禁阵阵惊心,又想起男孩对着另一个挺拔的年轻男子描摹他俊挺的鼻梁喃喃的低语,上官森在一阵阵心痛中想着一句话:你想要得到的我给不起,我想要得到的你永远都不会给我。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3:00 +0800 CST  
三十八.Gotta have yo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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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酒吧,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享受。
很明显这不是一间普通的酒吧,这间酒吧地处“不夜”酒店地下一层,是“不夜”老板亲自设计装潢,只对持有专用会员卡的客人开放。
再看吧台,吧台是酒吧空间的一道亮丽风景,选料上乘、工艺精湛,在高度、质量、豪华程度上都是所置空间的焦点。此吧台运用花岗岩、木质为主材与钛金协调构成,呈半圆状,配以360°旋转高脚凳,给予客人全主位的自由,好不惬意。
灯光,灯光也许是老板最引以为傲的设计,无论灯型、光度、色系,以及灯光的数量,达到何种效果等各种精细问题都由老板一手操办,甚至亲自上阵摆布。
整间酒吧灯光呈渐变形式,就像婀娜的身姿或曲线的情绪,在亮处看暗处,在暗处看亮处,不同角度看整间酒吧都是一种享受。
现在是凌晨两点过十八分。
一个婀娜的声音闯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哟!我说这谁呢,那么有型,原来是珏爷您哪。”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吧台,“只有你来我这才会要一杯苏打水。”
上官珏不理她,只是有意无意地挑眉。
这个绝对美艳的女人一点也不觉恼,甚至还伸手攀着上官珏的肩膀,轻声如同耳语说:“又遇到麻烦了?”且不说上官珏理不理她,单看她自然地攀上上官珏的肩膀,明眼人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上官珏闻到绝美的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雅香味,喃喃自语:“Kenzo水之恋。”
“教父。”美艳的女子对着吧台后的调酒师说道,又转头对着上官珏轻叹道:“还是只有小珏最熟悉。”
上官珏抬头,发现女人眉梢嵌着落寞,扯开嘴角笑:“可可姐,又添皱纹啦。”
可可一听,抬手就拍男孩背上,笑骂:“去死!有你这么说的么?知道女人脸上最怕长什么么?皱纹啊皱纹啊,你这样说得伤多少女孩子的心啊,啊?你说是不是……”可可一个人在那里像模像样地絮叨女孩子的伤心,上官珏如同看戏一般的眼神诉说着他的玩笑。
“你猜得没错,廿尚真的认识庄尚大人。”突然低低的声音从絮叨中滑出来,沉沉的带着神秘。
“老板,您的酒。”调酒师恭敬地将名为“教父”的鸡尾酒放在那个美艳的女人面前,然后识趣地走到一边忙其他的去了。
可可端着高脚酒杯也不喝,只是静静欣赏,这杯名为“教父”的鸡尾酒使用2/3威雀(云雀)苏格兰威士忌,1/3波士杏仁香甜酒,杯中冰块加到约8分满,苏格兰威士忌占底层,波士杏仁香甜酒淋在上层,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景象。可可轻啜一口,嘴角拉开了满意的弧度。
“他们的关系?”上官珏转着手中的杯子,里面静静的是转着圈的苏打水。
“还不清楚。不过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曾经在一起。”可可继续轻啜美味的鸡尾酒,斜眼望着玩酒杯的男孩,散发着独特的领袖魅力,挺拔的身上担负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责任,甚至负担。每个人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裹挟这自己的过往,烦恼,秘密,为人知,不为人知,就这样前进,寂寞都不一样。
“谢谢,可可姐。”上官珏说着,喝完杯中的苏打水,冲可可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客气。”可可轻轻对着已空的座位说着,听见上官珏喊着“可可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暖暖的,为了这一声“可可姐”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4:00 +0800 CST  
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个俊挺的男孩就有不同的感受,那是在一次投标聚会上,像他们这种与黑道打交道的生意人,毕竟阅人无数,她在上官珏身上发现一种强烈的凌厉气质,那种掩藏很深若有若无,这是一个经历了无数残酷训练,应该说是真正经历过血腥的人才会有的,她知道这是一个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她甚至忽略他不过是个男孩的事实,她甚至极想知道男孩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大概上官珏是属于让人不由自主会去跟随的一种,垂手蹙眉间眼神流转忧郁深邃便信手拈来。

上官珏慢慢走在酒店造型特别的走廊里,灯光在他身上照着朦胧的光晕,影子都模糊了。
走廊的转角突然走过来两人,“真是巧啊,珏爷。”
“廿尚。”上官珏静静地停住脚,他又在廿尚的眼睛里看见那若有若无的说不清的情绪。
“珏爷。”这是另一个嘶哑得厉害的声音。
上官珏眼光落到站在廿尚身旁穿着黑袍的人,眯眼,笑。
“不早了,廿尚大人也回去休息了吧。”上官珏说着嘲讽一样的话,抬腿向前,与廿尚擦肩而过。

廿尚眼中溢满欣赏,上官珏就像一匹野兽,不够优雅,却节制,谨慎,凌厉,隐约,克制,反叛,现实。他转头对着黑袍男说:“看来他在饭局上就看穿了你的伪装啊,真不愧是珏。”旁边的黑袍男听见廿尚的赞赏轻轻点头,“那廿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在动手之前,我要让上官冥知道有我廿尚这个人。”黑袍男突然混身狠狠一震,在廿尚身边那么久他太清楚廿尚的狠辣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今晚也不枉我在这等了那么久。”说着径直往前走去。

上官珏回到房间,看见上官森坐在单人沙发里,便走过去喊道:“叔叔。”
上官森点点头,站起来,开口问道:“查到了?”见男孩点头,也不再多问,说:“休息吧。”
上官珏没动,抬头望着上官森,说:“我觉得不安。”
走到床边的上官森笑道:“呵,看来危险正在降临。”
“不是。”
“嗯?”
上官珏摇摇头,“不确定,但是,暂时不是我们。”说完走到床边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等着吧,后面有的事要忙,‘上炎’那都安排好了?”
上官森点头,“嗯,已经安排妥当了,十八组织的人随时待命。”
“嗯,睡觉吧。”上官珏舒服的撑了个懒腰,叹道:“好想喝可可姐调的酒啊。”
上官森听见男孩说到可可,道:“可可上次聚会时找过我,还叫我带话给你。”
“嗯?什么?”上官珏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问。
“‘想必珏爷以后定成大人物,可以帮我给他说如果以后身边缺人可可一定舍命效劳。’她这样说的。”
男孩咧嘴笑笑,“哈!像可可姐这样的大人物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啦,她为什么不单独跟我说呢?”
上官森看着男孩的笑脸,一时晃神,那种快刺破人眼的自信的光芒太过耀眼了,喃喃地说:“也许,便是觉得自己难以靠近你。“
“呵呵呵,夸张了吧,睡吧叔叔。”没有发现上官森的异样,男孩懒懒地答道,侧身睡去。
上官森叹气,觉得难以靠近你的又何止是她?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4:00 +0800 CST  
廿尚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点头,“在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你珏爷十八组织的厉害,我这里又怎么会有冒牌的呢?也不过是长得像而已。”说完有意无意的转动茶杯。
“长得有够像的啊,那您为什么当时不给我们亲自介绍呢?“
“只是贴身人员而已,没有必要嘛。”
上官珏正要说什么,突然门被推开,上官森走进来,对廿尚点点头,又弯腰对上官珏耳语。说罢站直身,对廿尚说:“廿大人我们有一些急事要处理,合约的事情可否延迟?”
廿尚听完,瞧着上官珏微皱的眉头,微笑地点点头,抬手向门口做出请自便的动作。

“怎么回事?”上官珏皱着眉,刚才上官森告诉他父亲打电,话给上官森让他立刻回家。
“不知道,冥哥的语气很坚决,可以说是极度的镇定,异乎寻常的。”上官森也皱眉,一般冥哥是不会把电,话打来的,就算冥哥对上官珏有偏执可是却是个聪明人。
上官珏一阵沉默,在房间内慢慢踱步。
“咚咚咚,您好,客房服务。”
上官珏一惊询问的看着上官森,后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抚上腰间的枪,轻巧利落地 ba 出来背靠着门,门外的声音持续而来,“您好,客房服务。”
“啪”的一声轻响,门锁竟被在反锁情况下轻松转开,上官珏立马拔枪利索地向前躲进一个射击视野良好的位置。
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空气都静止了,首先进来的是一节黝黑消音器,消音器贴着门慢慢向前挪动,就在这时门边的上官森突然暴起狠劲的拉过来人的手腕,撞在墙上震落shou qiang,抬起膝盖袭上来人的小腹,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只手格挡开来,抬腿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踢上上官森肩膀,上官森斜着肩膀尽量让后背来承受,来人的脚还没落下只听上官珏吼道:“暮云!住手!”
这一吼不要紧,扭打的两人瞬间僵住,又在第一时间弹开。
来人扯下脸上的黑色面罩和连帽衫的帽子,毕恭毕敬道:“珏爷!”
“暮云?!”上官森明显恼了,“不是叫你在医院待着吗?!又给老子跑出来找死啊?!”上官珏瞟了眼爆粗口的叔叔,淡淡道:“既然来了也好,我还是回趟家,叔叔,你和暮云接着跟这个老狐狸玩儿。”
“你就这样走了?”
“就看廿尚那老狐狸的笑,我就断定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还打什么招呼?”上官珏恨恨道。
那个被上官吼得狗血淋头的皇甫暮云同学仰起脸,拉动嘴角,自信满满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上官森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黯然的上官珏,刚要开口被上官珏打断:“按原来说的条件跟他谈,不能便宜了他,吃我那么多单生意不要回来我怎么向弟兄门交代?”说完摆摆手,阻止上官森要说的话,沉默的收拾了东西就要开门走,上官森还是不放心说:“让手下随车送你回去吧,你一辆车这样太危险。”
上官珏手放在门把上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危险的,这里的两不管区域,他廿尚能干吗?出门左转就是我们的地盘,我还没傻到要右转绕路回去。”
上官森被堵得拧眉,哼哼地鼻子出气。
“要不我送珏爷下去吧。”
上官珏转头看着站立的年轻男子,最终默默点头。

沉默,总是不变的主题。
像放慢的镜头,连呼吸都变慢了,两个人越走越慢,走到酒店门口,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就那样静静并肩站立,暮云转身站在男孩身前,上官珏抬眼看见男子脸上有不清晰的淡淡的笑,正是夕阳如血的时候,暮云整个都隐在逆光中,越是有明亮的越是有黑暗的。
“珏,”暮云哑哑地开口,他发现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他甚至快阻止不了体内冲撞的激动,努力平复着,其实他极想抱住这个他日思夜想的男孩,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得。
男孩不说话,沉静的看着暮云。
“注意安全。”暮云简直想把体内的冲撞拉出来砍断,他清楚这里绝对不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但是怎么办,他真的太想拥住面前的人。
男孩似乎点了点头,抬手,将暮云握在身侧的手展开,轻轻握住,说:“注意安全。”说完,向左转上车。
暮云只觉得头脑一片精光闪过,男孩轻轻一握神奇般的平复了他体内越来越汹涌的冲撞,转头看向男孩车辆消失的方向,嘴角挑起大大的弧度。
他想最大的幸福就是和所爱的人初次握手,哪怕只是轻轻一握。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17:00 +0800 CST  
四十. 父亲 儿子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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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中心调查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您看那小子果然听咱们的话。”故意压低的尖细声音。
坐在局长位置上的壮硕男人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着,轻轻点点头,说:“如果这照片不是伪造的,那我们就又足够的证据去端掉‘上炎’的‘上烈’部。”
“是啊是啊,这张照片帮了我们大忙啊。”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男子谄媚的笑着,神经质的搓着双手。
“唔,但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这种照片?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局长仍然将信将疑,他知道“上炎”是这个城市独一无二的超级帮派,其涉及面之广关系面之深无人能及,境内境外皆有庞大的关系网,是这个城市真正的大BOSS,可以想象政。辅高层不知道跟它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毫不夸张的说,“上炎”也算半个政。辅。
但是黑社会终究是黑社会除了门面上的光明背地里有太多见不得光的勾当,贩卖军火是“上炎”主要经营的敛财渠道,经常提供先进武器给境外战乱不断的地区,收取高额军费,或者转手费。除了不沾染毒品生意,所有能赚大钱的道路都让他们插了一脚,这样庞大的生意圈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力,据调查局调查上代掌管人庄凌景在不知何故的情况下人间蒸发,将这个组织传给了他的孙子上官珏,当时只有10岁的上官珏在他看来不过小P孩一个,却在随后的时间里印证了“虎父无犬孙”,小P孩将生意越做越大。
但是上官珏极少在公众场合现身,光明之下他是个优秀中学生,成绩响当当,偶尔打打架,犯犯青少年应有的年少狂妄,调查局拼劲全力探究的他的资料得到最多的信息就是这个叫上官珏同学的获奖经历,完全找不到他与“上炎”来往的痕迹,之所以知道上官珏是现任BOSS,是因为庄凌景发布的密信被调查局截获,才得以知道“上炎”成了上官珏小朋友撒欢的地盘,另外还知道上官珏的无敌副手上官森,协助他管理“上炎”,无敌副手又是一个诡异莫测的人物,调查局资料显示在上官森成为一名合格的祖国花朵的园丁前是一名服役某野战部队高级军官,除了这些没有更多关于他的资料。
上官珏的兄长上官墨寒及父亲上官冥似乎与整个组织没有任何瓜葛,一个是优秀的高中生一个是优秀的人民教师,真是再平常不过。
但是再平常的人也有偏离正常的时候,上官墨寒同学竟然主动到调查局当线人,协助调查“上炎”,条件只有一个:保证上官珏的安全。
局长揉着太阳穴,皱紧眉头,这上官墨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这样是毁掉他弟弟的事业么?
“局长,您看,要不再派人去调查上官墨寒?”
局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忙,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说完又交代几句便陷入了沉思。

一张照片摆在桌上,年轻阳光的男子搂着年轻漂亮的女子,两人眼中幸福的感觉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上官冥盯着照片上俩人开心的笑容,觉得刺眼得不得了,抬手将男子的脸盖住,只留女子幸福的笑脸,却是觉得越发刺眼,这幸福的笑容没有半点是因为他,“庄尚啊庄尚,莫非你真的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上官冥喃喃自语,一时恍惚不已,仿佛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又回来了。
15年前,那个夏虫鸣叫的晚上,下班回家的上官冥在自家楼前街道的角落看见一对相拥亲吻的恋人,他本不留意这些,而是想着赶快回家享受妻子精心烹饪的饭菜和乖巧儿子的欢乐,却是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再也挪不开眼,那年轻的女子不正是应该在家里为自己做饭的妻子?!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21:00 +0800 CST  
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家中,欺骗自己所看是幻觉被家中清冷的景象打破,小儿子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妻子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上前质问清楚,也许是害怕,太怕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相总是会像把刀一样割裂心脏,痛不欲生,上官冥走进厨房看着案板上未切完的蔬菜,动手机械般的开始做饭。
回到家的妻子什么也没有解释,除了眼神的躲闪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在等,等妻子给他一个交代,一个解释,一个坦白,告诉他,这一切一切只是做戏,只是个意外,但是没有,哪怕一个字都没有,妻子除了平常的说话,只字未提,甚至惊讶他为什么亲自动手做饭。
他快疯了,自己问不出口,妻子也不提及,他在煎熬中皱紧眉头。
事情还在向前发展,第二天妻子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发现,怀孕了。当时妻子欢快的神情至今记忆犹新,可是他却觉得万分恶心,这是谁的孩子?说不定是那个杂种的孩子!不不,他只是看见他们相拥亲吻,怎么就会有了孩子?难道……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事情越想越恐怖。
本来打算孩子生出来以后就去做亲子鉴定,但是更大的打击扑面而来,妻子因为难产而死!从此他认定这个夺去妻子生命的婴儿就是那杂种的!他不能理智的控制自己,他恨!
上官冥使劲揉捏着那张照片,翻过来看见背面几个模糊的娟秀的字体,他认得是庄尚的,上面写着“勿念”及庄尚的落款,时间是15年前的日子!
上官冥猛的抬头,紧闭双眼,咬牙道:“庄尚,我恨你!”
“咚咚,爸爸,珏儿回来了。”门外是墨寒的声音。
“……”
墨寒又敲了敲门,发现还是没有声音,扭动门锁却是反锁的,随即又喊道:“爸爸!”
上官珏撇嘴,嘟囔道:“叫我回来又不出现,有毛病啊。”
房间里的上官冥听到上官珏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开门,盯着上官珏,这张跟庄尚酷似的绝美面孔,他只觉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劈手打向上官珏,吼道:“臭小子肯回家了?!”
上官珏在父亲开门时就觉出父亲的不寻常,在他劈手打来的一瞬间迅速侧过身来跳到一边,皱眉瞪着面前那个发疯的父亲。
墨寒惊恐的看着上官冥的暴怒,随即档在上官珏面前嘶声道:“爸!你怎么了?”
上官冥红着眼睛,一把推开墨寒,抓住上官珏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骂道:“混蛋除了鬼混还能干什么?学校也不去,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臭小子你……”
上官珏被勒得生疼,瞪着眼前破口大骂无理取闹的男人,好生厌烦,抬手想挣脱男人的钳制,却冷不防被男人一拳打到肚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却是死命咬着牙不吭声。
“爸爸!你干什么?怎么一回来就打珏儿?!”墨寒恼怒想要阻止上官冥,伸手抓住他的手往外拉,嘶声叫道:“爸爸!住手”
上官冥毫不减少力量,嘴里依然骂着,“老子就后悔有你这个儿子!!当初怎么就留下你这个混蛋?!”劈手又向上官珏脸上打去,“啪”的一声便是一个红印。
上官珏侧头闷哼,他极想用格斗技术将面前的男人摔出去,看着墨寒徒劳的阻止,越发觉得心寒,面前这个所谓父亲,根本就不把他当儿子,他的儿子只有上官墨寒一个人而已!
“放手。”冷冷地开口,上官珏盯着男人,道:“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上官冥只觉得寒气汹涌而来,似乎眼前的上官珏猛然多了一层壳,一层坚固的不容侵犯的壳,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有点呆住了。
墨寒愣在那里,他知道上官珏生气了。
上官珏挥开男人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幽幽地说:“从此以后,我这个混蛋不会出现在这里。”
“珏儿!”墨寒看着离开的上官珏不禁追上去想要拉住他。
上官珏停住,抬头对上墨寒的眼睛,他看见焦急的惊恐的眼神,突然心里一暖,旋即又想起墨寒告诉他不要再叫他哥哥的话,心里又是一疼,面上抽搐一般,终究没有说话,逃一般地奔向门口。
“珏儿!珏儿!上官珏!”墨寒心里惊跳,急急地追上去,追到门口,看见上官珏迅速跳上一辆黑色的尼桑车,不禁失声叫道:“珏儿!!!”
回答他的是汽车引擎绝望的轰鸣。
坐在车上的上官珏听见墨寒颤抖至极的惊叫,一阵疼痛由心里蔓延开来,上官冥,那个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正眼看我?!那样没有感情的眼神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应有的眼神吗?!他只对你,只对你用父亲的身份看待!我在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告诉我,我要怎样面对?!
上官珏紧闭双眼,感觉滚烫的眼泪就要喷涌而出,原来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以为自己可以忽略的,不能!听到父亲恨意难当的咒骂,心便不能自已的痛,哥,如果你也不认我了,我还算什么?

墨寒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清楚看见上官珏眼里受伤的情绪,他也清楚看见刚才上官珏未喊出口“哥”,疼啊!再没有更多的感受。

上官冥靠坐在墙边,双手紧握,低声自语:“庄尚,庄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6:21:00 +0800 CST  
四十一.父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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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酒店门口,上官森叼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森哥,珏爷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站在上官森旁边的慕云开口问道。
上官森开口正要回答,就听见烦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位那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廿尚打着哈欠悠闲地问道。
“廿大人不是也没休息么?也来观星空的?”慕云有点厌恶地反问道,他极看不惯廿尚,这家伙用尽手段抢了“上炎”很多生意,今天签的合同几经修改才没让他占尽便宜。
“呵呵,廿某可没那雅兴,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廿尚轻笑,带着手下拐向另一边。
“吱——”这时一辆黑色尼桑车停在上官森面前,车门打开走下摇摇晃晃的上官珏。
“怎么回事?”上官森皱眉赶紧接住就要倒地的上官珏。
“胃……”男孩气若游丝,攀上上官森的脖子,忍住胃里刀绞般的疼痛。
慕云望着上官珏冷汗涔涔的面庞一阵心疼,忙在旁边架住上官珏,惊见男孩脸上青紫的肿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珏,你的脸怎么回事??”
上官森扳过男孩的脸紧锁眉头,一看便明了,不知道又跟冥哥闹了什么,下那么重的手打在脸上。他抬了抬男孩的胳膊,问:“忍得住么?要不要去医院?药好像没多少了。”
上官珏轻微地摇了摇头,瞥见不远处的廿尚,便想加快步伐走向酒店里面,却是脚下一软,要不是被上官森和慕云架着,估计现在已经亲吻大地母亲了。
“老大,你没事吧?!”慕云被上官珏绊着往前迈了一大步,回头焦急问道。
不远处的廿尚看着上官珏这边狼狈样,抱着关心的态度走了过去。
“珏爷……呵——”廿尚刚刚出口的话语就被上官珏脸上骇人的肿痕斩断,他瞪着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仍然结巴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怎么怎么回事?”
上官森和慕云狐疑地盯着眼前表现过分惊吓的廿尚,不知道该说他戏演得太真还是什么,脸上的担心焦急再清楚不过。
上官珏同样奇怪,他艰难地忍着一阵阵呕吐的感觉,抬眼望着面前焦急的男人,平日狐狸一样的嘴脸这是看着却是说不出的奇怪,“廿尚……哇——”男孩刚喊出口却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
“上官珏!”廿尚想也不想上前抢过男孩将他横腰抱住,直奔酒店里去。
上官森和慕云一时呆住,同时想着:天呐,廿尚被雷劈了。
上官珏只觉一阵晕头转向,接着眼前一黑,陷入沉重的黑暗中。

“廿尚。”上官森看着走廊里来回踱步的廿尚不禁喊住他。
“……”廿尚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忘我的来回踱步。
“廿尚!停下来!”上官森只好提高了声音,皱眉喝道。
“嗯?”来回踱步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疑惑地盯着阻止他做圆周运动的灰色眼睛男人。
“唉……”灰色眼睛的男人不禁叹气,他肯定面前的狐狸出问题了,问题还不小,“上官珏没事,只是胃病犯了,恰好又被重击了一下,没有大碍。”
廿尚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上官森,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隐隐地怒气却是显而易见,就那样盯了好久,猛地咆哮开来:“什么叫没有大碍??!他都吐了你看见没有??他痛得都晕过去了你看见没有??明明极克制的人都疼晕过去了还说什么没有大碍?还有那那那,那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一个格斗高手那么容易被人重打一巴掌?!”廿尚咆哮着向前抓住上官森的衣领,“你告诉我啊!”气得眼睛都红了。
上官森无比惊疑地盯着廿尚,“上官珏怎样与你有关么?”
一句话将廿尚惊得弹跳开来,他捏着拳头整个身体都在战栗,一拳打在墙上发出嘭地一声响,“操!”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本来在房间里看着上官珏的慕云听到声响开门出来,疑问地看着上官森,上官森给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指指背对着墙的廿尚,摇摇头。
慕云看着背对着墙的廿尚,皱眉,廿尚的行为太让人无法理解,“毕云”的领导者怎么会为了老对头“上炎”的领导者如此紧张?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廿尚喃喃地说着,“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是上官珏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廿尚的话让上官森两人更是疑惑,都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廿尚却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上官森和慕云二人交换了眼神,上官森开门走进房间,而慕云则向廿尚离开的方向走去。

上官森走进房间发现男孩已经醒了,虽然面色苍白紧锁眉头,但是精神还好,他走上前调了调输液器的速度,说:“点滴那么快干嘛?又不急着走,张医生说这药不能点滴过快,身体会受不了。”
男孩偏头望了望上官森,幽幽地开口:“调查局盯上‘上烈’了。”
深灰眼睛的男人眯了双眼,“亓奕发来的消息?”
上官珏坐起来,点点头,“嗯,刚刚,调查局以非法藏匿枪支搜查了几个‘上烈’的仓库。”上官珏皱眉,咬牙,“麻烦的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已经出手,说明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了。”
上官森拉过凳子坐下来,开口道:“我调十八组织的人去‘上烈’,‘上庭’那边的计划先不忙实施,现在的廿尚很是奇怪啊,但是我肯定他不会动手。”
上官珏点了点头,沉吟:“廿尚……廿尚……”转头看着上官森,迟疑的开口:“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在他眼里看到的那种莫名的情绪么?”
男人点点头。
“呃……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就像,”上官珏皱紧眉头,就像在艰难回忆疑惑很不确定似地,“就像,父亲看哥哥的眼神……”
上官森怔怔地看着男孩瞬间默然的脸庞,就像是等待拯救的孩子,无助地缩在角落。男人伸手圈住低头的孩子,紧紧地抱着,低低地唤道:“珏儿。”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9:35:00 +0800 CST  
也不知道廿尚有没有听清慕云咬牙切齿的哼哼,也许再次将他当苍蝇无视掉,再次开口:“应该都很喜欢发短信吧,当你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些温暖的字时是什么感觉?我就像着了魔一样跟她发信息,当然要找一个合适的身份:她所在工作单位新进同事。别那么看着我,在我保证‘毕云‘正常运转的前提下,这种事情只是小CASE。……嗯,但是讯息跟现实总是不一样的,当你发现差距很大时怎么办?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当时我想,如果有一天她拒绝了我,我不会流泪,我会直接心痛而死,就这样,就这样,我不敢问她,我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可是怎么办?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的。”
慕云被靠在天台边,没有说话,手指敲着石质的天台,半响,低声问道:“为什么?”
“你看上官珏的眼神跟一般人不一样,就像那时我看庄尚一样。”
廿尚被哽住,浑身俱震,偏头瞪着廿尚。
“一天晚上下班,我把庄尚约出来,其实我只是想多看她一些时候,满心欢喜的看着朝我走来的庄尚,但是走到拐角时,我发现了后面的上官冥,于是,一时神经打转,跑上去将庄尚抱住,吻了她,她一定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掐我揪我,咬我的嘴唇,我费了很大的劲桎梏她,直到上官冥走过去,我甚至留意到上官冥见鬼一般的惊愕表情,以为他会上前质问,却没想到他就那样走掉,心里骂他懦夫,才放开庄尚,她一定气得不轻,浑身颤抖,双手捏成拳又放开,反复几次,终究没有打到我身上,满眼愤怒的斥责我,对我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也许那句话太刻骨铭心的疼,廿尚把头压得低低的双手抱住头,很久没有撑起来。
“廿尚……”慕云小心地喊着,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又喊了一声:“廿尚。”
“嗬——随后她发短信来告诉我她怀孕了,但是生产危险很大,因为胎盘位置不对,但是她不想放弃,而且不敢告诉上官冥,她在赌,只是她赌输了而已,我能感觉到她爱上官冥有好深,深到让我恨!她请求我以后能好好的照顾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能预见如果她因为分娩而死,上官冥可能会不能很好的对待那孩子,她一定知道我是爱她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将孩子托付给我?只是没想到上官珏竟然成了‘上炎’的领导人。”
廿尚猛的抬头望天,慕云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晶莹,何必呢?爱得那么苦。慕云扣紧天台边,皱紧眉头。突然猛地抬头盯着廿尚,说:“廿尚,你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的是吧?”
廿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任由晶莹的眼泪滚下,哽咽道:“我忘不了她。”

慕云缓缓走回上官珏的房间。
上官珏闭着眼,眉头微皱,睡得很不踏实,上官森坐在一边抱着笔记本写写画画。
“森哥。”慕云小声地喊道,站在门边,对上官森点点头,示意他出来。
上官森站起来,将笔记本揣回包中,抬头望了望上官珏的输液瓶,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怎么样?”上官森走出来看着慕云问道。
“呃……嗯……”慕云觉得实在难开口说清楚,呃嗯了半天也没见他蹦出半个字。
上官森皱眉,不耐烦道:“你再在那嗯啊不完就给我把舌头吞下去,你像上官珏报告的时候也是这般德行?”
“啊?不是。”慕云被吓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盯着面前这座活火山滋滋地冒着火星子。
“没有就说话!”活火山继续冒着火星。
慕云皱眉,小心地观察局势,很明显,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他抬眼向上,撇嘴。
“你怎么跟上官珏一样?非得挨了打才肯说是不是?”说着上官森就真的开始寻找称手的凶器。
“诶?诶?别啊别啊……”慕云惊慌地阻止火山喷涌而出的怒火,急得跳脚,忙开口道:“我说啦我说啦。”
上官森停下来,抬头瞪着慌乱的慕云。
“廿尚以前,嗯,嗯,追求过庄尚大人,呃,庄尚大人将上官珏托付给了廿尚,呃,呃……”
“行了!我知道了。”上官森打断慕云断断续续不成句的话,皱紧眉头,“毕云”跟“上炎”从上一代领导人开始就是对头,看来廿尚对“上炎”的阻挠已经大打折扣,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机会,但是,仍然有很多事情跟廿尚脱不了干系啊。
上官森摇头,觉得事情真是麻烦。
慕云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上官森万分苦恼的样子,真是少见,强势的大叔遇到对手了。

在房间里的上官珏眨眨眼,抓紧了手下的床单。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0 19:40:00 +0800 CST  
四十三.所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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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寂寞总会见缝插针的袭来。
廿尚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里,右手夹着香烟却不抽,闻着香烟然后的味道,想象燃烧时的“滋滋”声,记得庄尚问过他怎么那么爱抽烟。其实抽烟不只是习惯,只是想你太多,无法停止,想借助另一件事来麻痹,而香烟很好的打发了想你的时间,而烟盒则盛满了对你的思念。
当时的廿尚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期望面前的女人看懂他笑容后的哀伤。
不是你的,别在徒劳,好累。
廿尚仰起头,感觉右手里的香烟燃烧快尽时灼热的温度,直到他受不了热度才起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咚咚。”
廿尚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又想大半夜的什么客房服务,突然警觉地熄了灯,窜到门后。
“廿尚,是我。”门外意外地响起上官珏的声音。
廿尚愣了一下,把灯按开,再打开门,猝不及防,被上官珏袭来的肘击横亘到墙上,正要抬手格挡,却看见上官珏一双愤怒的眼睛,呆住了。
上官珏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卡着廿尚的脖子,鼻腔哼哼。
廿尚被卡得难受却不动,看着这张与庄尚酷似的绝美的脸,痴了。
上官珏盯着廿尚快失去焦距的双眼暗想,就是现在把你杀了,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松了劲,退后两步,等着廿尚缓过劲来,平静地问:“母亲与你什么关系?”
廿尚挑眉怀疑地看着面前平静的男孩,不应该啊,怎么反应那么平静?
上官珏有些不耐烦廿尚的迟疑,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赶,紧,的,给,我,说。”
廿尚轻笑一声,走到落地窗旁的椅子里,重新坐下,不答反问:“你查到我们是什么关系?”
上官珏靠着墙,双手环抱胸前,皱着眉,想要不要敞开天窗说亮话,这老狐狸道行深不可测,只怕绕着绕着就得绕进去,到最后什么也没问道,打定主意上官珏拖着另一把椅子坐到廿尚对面,说:“关系并没有确定,只是知道你和母亲在一起过。”
对面的男人听着,突然笑出声来,“呵呵,在一起?我巴不得有这层关系呢,很明显你的情报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廿尚笑着,抬眼望着有些疑惑的上官珏,继续说道:“关系并没有确定,这是真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要不咱们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让双方都知道,怎么样?”
廿尚说着绕口令般的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叹了口气。
男孩点点头,挺直了背,问:“你是我亲生父亲?”
沉默。
男人开始佩服对面人的胆量,像这种关于生世问题也能问得那么理直气壮,他看着对方急切地表情,突然有些落寞,如果我真的是你父亲该有多好,嘴上却开着玩笑像要故意逗着玩:“你想我是你父亲么?”
上官珏见他不正面回答,有些挫败,撇撇嘴,一下就松懈了挺直的背,仰头靠着椅背不说话。
廿尚看他如此挫败的样子,有些心疼,他大胆的想,也许上官珏真的想自己是他父亲,他站起来走到男孩面前,伸手把男孩的头抬起来,轻轻问:“上官冥对你很不好?”问完就皱眉看着男孩侧脸上的肿痕,又问:“这是他打的?”男孩不说话,只是皱眉,想挣脱他的桎梏,很明显廿尚又加大了力按着他,眼神却是温柔,“如果你想,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亲,但是我明确告诉你,上官冥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两个,只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已。”
上官珏不再挣扎扭动他的头,只是定定地望着廿尚,这次他真的清楚的看到廿尚眼里那种父亲看儿子的眼神,突然眼眶就灼热地烧起来,躲不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1 17:27:00 +0800 CST  
廿尚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擦滚落的泪珠,不留神蹭到肿痕上,凸起的,好一阵心疼,将男孩捞过来拥在怀里,语无伦次地安慰:“上,上官珏,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啊?别哭,哎呀,我说你别哭,‘上炎’的领导人能在‘毕云’的领导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么?哎?哎?我说你怎么越哭越厉害?上官珏,别哭了。”男人一边顺着男孩的气,一边自感语言苍白的安慰,很是头疼,感觉肩膀处温温的湿润,轻轻叹气:“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
“说得跟你很了解我似的。”上官珏把脸埋在廿尚颈窝闷闷的反驳。
廿尚听到他瓮声瓮气的不满,嘿嘿贼笑,“嘿,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是父子。”
“切!”上官珏受不了,猛地推开他,胡乱地擦着脸,碰着侧脸的肿痕有嘶嘶地抽气。
重新坐回椅子,低着头沉默。
廿尚也坐回去,盯着上官珏看了一会说道:“我能说的都跟慕云说过了,有什么你可以问他。”
“干嘛告诉慕云不告诉我?”又是闷闷地声音。
“因为他把你看成重要的人,可以拿生命交换的人。”
上官珏猛地抬头,盯着廿尚。
廿尚侧头望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淡淡地说:“遇到庄尚,只能称为遭遇,这种遭遇不仅是狼狈,更是凄惶,也许会成为我一生的隐痛。但是慕云不同,他遇见的是你,他是你生命中可以托付的人,只是你太迟钝。”
上官珏听着听着,觉得对面的男人还真像个父亲对儿子循循善诱来着。
男人继续循循善诱:“这就像很残酷的比照,有时候……”
“打住!”上官珏打断男人的循循善诱,不禁问道:“你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说的么?”
廿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有父亲给儿子介绍对象是介绍一个同性的么?”
廿尚没想到上官珏会拐到这个问题上来,想了想问道:“你接受慕云么?”
男孩不说话。
“我不排斥同性恋。”说完认真地看着上官珏,继续道:“就算所有人都排斥你,我也会支持,更何况那个人是你。如果你是我儿子,我会竭尽全力,让你脱离你现在生活的空间,就算庄凌景所有的选择都是正确的,但是他选择你继承‘上炎’就是个特大失误,并不是你的能力不够,相反,你已经很完美地承载了它,但是我不想你在这种边缘性的空间里生活,这里没有幸福。”

上官珏走在走廊里,回想廿尚的话,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这个一反常态的老狐狸,告诉他,这里没有幸福。他记得慕云有次给他讲过:“我想,当你回头看时,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蜿蜒在那里,背影拉得很长很长,看过的风景写进记忆里,拽在手心里,即使忘记了,磨灭了,也至少曾经存在过,这样,就足够了。”当时自己不屑的抬头翻白眼,骂慕云矫情。
很多年以后,他知道,那就是幸福。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1 17:27:00 +0800 CST  
四十五.伪劣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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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 易水寒 的中长评(?)还是处女评...嘿嘿...砸在了我的手里...
但是很不幸的是...易水寒童鞋把咱小儿子的名字给念错了..囧rz


来来,小怡我来扫一下忙...上官珏【jue】 亓【qi】奕 廿【nian】尚
扫盲完毕,鞠躬


关于结局,我不剧透
大家可以乱透哈...

坑品极差的作者
正式退场...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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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分时节。
这片人类干扰极少的树林中不仅有高大的树木,而且在树下有丰富的灌木,地表有厚厚的苔藓。
正是晨曦。
晨光黄黄的,nen nen的,慢慢昏黄的叶子们一点一滴地缓慢从容地抖掉它们身上的露珠,好似伸了个极舒服的懒腰,嘻嘻哈哈地沙沙响,
上官珏慢慢地踏在厚厚的苔藓上,说不出的惬意,时不时会有阴湿的风穿过叶子们扑面而来,男孩两手插在裤袋里,四处张望着,寻找那抹熟悉的玄色。

学校。
操场中有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嬉笑的做着什么游戏,一阵阵哄笑不时传来,也有被体育老师逮着偷懒的学生正在闷头罚跑圈。上官森站在操场的一角,而他对面站着上官冥。
“上官珏今天为什么又不来学校?”
“我让他去公司帮忙去了。”
“你。”上官冥气恼地咬牙,“他是个中学生你可知道?”
“学校并不适合他的发展,冥哥。”
“他是我上官冥的儿子!应该听我怎么安排吧。”
“冥哥,你什么时候……”上官森不再说下去,他想着男孩眼里不知所措的眼神,不禁皱眉。
“什么?”
“呼……算了,我会调整时间安排的,但是依上官珏的成绩升学根本不成问题,我已经向校长老头申请让他跳级了。”
“上官森你,怎么总是喜欢擅自做主!?”上官冥很是火大,那天过后上官珏不再回家住,而是跟着上官森住到了公司配套的私人公寓里,虽有来学校上课,却像是卡着每一秒做事,上课45分钟,下课10分钟,午休2小时,晚自习下以后知道第二天早上7点45,除了上课,上官冥几乎没有看见上官珏半个人影,关于他的一切,上官冥只能从上官森的嘴里知道一星半点,上官冥很是挫败的叹气。
上官森望着叹气的冥哥,有一些无奈,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冥哥,不知道冥哥知道真相后又是怎样的反应,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他不想再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作为老大的副手应该做的就是保证计划在安全的环境中运行,将意外降到最低点。
“冥哥,快下课了,走吧。”
上官冥迟疑的点点头,沉默地走向远处。
一阵阵滴滴声拉回上官森看着上官冥背影的目光,通讯器响个不停,拿出耳机戴上听见耳机那端亓奕的声音:“师傅,调查局准备行动了。”

上官珏清楚地看见不远处那抹玄色一闪而过,于是兴奋地打了个呼哨,哨声清脆上扬,叶子们也在舞蹈。
“吼~”玄色带着一声低吼奔向了上官珏。
上官珏轻巧的避过,转身反扑了过去,宝蓝眼睛的小家伙一时瞪大了眼睛望着带着凌厉风声飞过来的挺拔身躯。
“哈哈哈哈~吓着了吧~哈哈呵呵~”扑在小家伙身上的上官珏开心的笑着,手下胡乱地揉着小家伙黝黑的毛皮,“暗い云,你好像长壮实些了呢,长大了呢,呵呵。”
暗い云可没有上官珏那样的好心情,仍然处在被男孩反扑的噩梦中没有醒来,自顾自哼着鼻息,别扭地扭着身体,尾巴四处乱晃。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2 00:31:00 +0800 CST  
“呵呵哈哈哈,哎呀,暗い云,还在生气不成?哎呀哎呀。”上官珏一边哎呀哎呀,一边继续揉着幼豹的头,望着幼豹宝蓝色的眼睛闪耀的光彩,“别一副不爽的表情好不好嘛,哎呀哎呀,小暗い云,呵呵,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呢~”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男孩双手环着幼豹的脖子,拿头蹭着幼豹的头,蹭得幼豹将宝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子里哼哼地出气,咿咿唔唔的。
“看吧,不生气了吧。”男孩笑眯着眼盯着幼豹。
幼豹一副别扭的样子,却又拿头蹭了过去,伸出舌头舔着男孩。
“咯咯咯咯,痒啦痒啦~”男孩嬉笑着去推开幼豹湿嗒嗒的鼻头,幼豹硬朗的短毛蹭得他咯咯咯咯得笑。
“吼~”
“嗯?”
幼豹突然又是一阵低吼,上官珏转身看见沐浴在晨光中的挺拔的年轻男子,脸上是华丽的面具,反射着nen nen的晨光。
“慕云。”上官珏站起来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子。
慕云盯着背对晨光的上官珏,一阵心动,晨光在他周围闪闪发光,如同镀金的雕像,却闪着暖暖的光芒,他一把将男孩拽进怀里,低唤:“珏儿。”
上官珏头埋在慕云的颈窝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舒服的,安心的,想要依靠的味道。闷闷开口:“慕云。”
“让我再抱会儿,出去便没了机会。”像是哀求般的,慕云哑着嗓子絮絮。
玄色的幼豹静静座立一旁,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就像在欣赏一幅画。

“调查局那边已经有大动作了。”
“嗯,叔叔会应付的。”
“你知道是谁给调查局情报吧。”
“知道。”
“嗯。”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必定是有原因。”
“可是再有原因难道墨寒不知道那样会给你带来怎样的麻烦?!”
“也许他不知道呢?”
“……”
“……我知道的。”
“自从那次签了合同以后廿尚那边就没了动静。”
“嗯,我想他在考虑其他事情,他跟母亲,他并不肯明确告诉我,但是他肯定还会有动作,而且他承认周江的派人解决的,却不是你我所想的原因,他只是说周江该死,周江勾结的人不止他那里,应该还有其他地方,只是廿尚这个目标过于显眼所以他成了我们首选攻击的对象,但是散落的其他的目标我们却没有仔细勘察,还有,十八组织的人,管好自己的岗位人员,你拿到正式任命书了吧?”
“嗯,昨天森哥拿给我了。”
“嗯,管好你的手下。”
“明白。”
两人坐在一片干燥的地方,靠着棵大树,暗い云头枕着上官珏的腿,耳朵不是动动,眯眼哼哼,一副慵懒的模样。
上官珏有意无意地梳理着黑豹的皮毛,手指在黑豹身上弹钢琴,逗得小家伙懒懒地哼哼,男孩笑,转头对慕云说:“它好像不排斥你呢。”
慕云看着慵懒的黑豹,也伸手揉揉,黑豹猛地睁开宝蓝的双眼,又懒懒地闭上,满意地唔唔。
“我以前见过它,那时它很小,跟着森哥。”
“怪不得,我为了让它承认我费了不少神。”说着抱怨似地加重了揉捏的力度,黑豹吃痛抬起头报复似地蹭那个使力地人。
“哈哈~它还不承认。”上官珏笑骂着,却宠溺的柔着面前乱蹭的小家伙。“下次,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
慕云望着面前打闹的一人一豹,好希望抓住时间的尾巴不放,拖着拽着也不想让它前行。

“上官珏还没回来?”上官森坐在“上庭”的办公室里疲倦地问亓奕。
“还没有。”亓奕摆弄着面前的收讯器说着。
“这个总经理的职位还习惯么?”
“嗯。”
“呼……去给我把上官珏那臭小子喊回来,那么晚了。”上官森揉着太阳穴吩咐道。
“小奕明白。”亓奕说完敬礼离开。
男人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皱眉。
不多时,亓奕敲门而入,“师傅,他们去您的公寓了。”
“嗯,你也去休息了吧,今天真够呛的。”
亓奕点点头,离开。
上官森很是惆怅地望着离开的shao nv背影,这个总是执着向前的shao nv,真是拿她没办法。

男人慢慢踱回公寓,打开门,开灯,虽然是单人公寓,但是“上炎”配的单人公寓足够两三个人居住了,所以公寓布置很是宽敞。
上官森走进客厅,看见墙边静站一溜:挺拔的男子,挺拔的男孩,还有,挺拔的黑豹。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2 00:31:00 +0800 CST  
四十六.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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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不下去了...

更得有点少...  如要转载请保留以下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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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房间的上官森只是略略瞥了一眼规矩挺立的两人一豹,就走进了厨房,随即传来开冰箱,开电磁炉的声音,还有方便面袋撕开的声音。
不一会儿,男人端着一碗喷香的方便面走出了厨房,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还未坐下有瞟一眼墙边的两人一豹,轻声叹气,道:“你们,去阳台站着,别站我面前影响我食欲。”说完坐下,闷头吃面。
墙边的两人一豹均是一愣,暗い云摇晃它的尾巴等着旁边的主人行动。
上官珏和慕云迅速反应过来,同时转身,标准的齐步走,相同的速度,相同的步长,黑豹跟在后面当尾巴。
充当尾巴的黑豹快要走进阳台的时候它听见闷头吃面的男人唤道:“大猫!跟我来。”于是尾巴在走进阳台的一瞬间顿住了它的爪子,偏了头去看男人,男人已不在餐桌旁,厨房里有水流的声音。已经跨入阳台的俩人琢磨着这面到底烫不烫的问题,忽的听见黑豹的低吼。男孩笑:“去吧,他不会为难你的,有我罩着你。”
不想这个说着充老大的话的人即将面对真正的老大。
黑豹眯了眯宝蓝的双眼,甩着尾巴走开了,留下两个望天的人。
阳台并不大,足够仰望夜空,角落有一些杂物,浅绿地砖铺成,很简单的护栏装饰,与客厅用玻璃推拉门隔着。
上官森走出厨房低头看见坐立在门口的黑豹,用手指了指他的房间便转身走向阳台。
黑豹优雅的踱过去,餐厅的白光和客厅的淡黄光在它身上留下绮丽的光痕,随着黑豹的移动光痕慢慢变换着姿势,最后消失在泛着紫色的黝黑的尾巴末端。踱到门边,抬爪,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下压,“咔哒”一声,那黝黑矫健的豹身便没入了房间的黑暗中。
男人走到玻璃推拉门旁,侧身靠着,玻璃门嘎子得响,靠了会儿,男人开口道:“慕云明天跟着亓奕去调查局,亓奕会分配给你具体任务。上官珏,老实在学校待几天,近期不要过多活动。”
“是!”慕云挺了挺身板答道。
“……”上官珏却沉默以对。
“上官珏。需要我说第二遍么?”上官森凉凉地开口,很是疲倦。
上官珏抿抿嘴,仍是没有出声。
沉默的回答在上官森看来永远代表抵抗,他走到男孩身边,看男孩目视前方,挺直地站着,标准的军姿。
上官森望着沉默的男孩,再次低声问道:“需要我说第二遍?”
沉默。
男人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喟叹般地:“呼,怎么又耍小孩脾气?嗯?”
男孩斜眼盯着叹气的男人,疲惫之色溢于言表,深灰色的双眸仍是深潭一般,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见上官珏仍是沉默,男人开口道:“慕云,去我房间。”说罢站直身顺势背靠着阳台的护栏,没有月亮的夜晚,从客厅里泄露的灯光在他脚边停住,不肯给他半点光亮,于是男人彻底隐在昏暗中。
慕云知道旁边站立的人为什么不回答,他不打算替男孩解释什么,他知道上官森同样知道男孩的隐忍,于是干脆利落地答是,绝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走向半开的房门。
黑暗中,一双透着莹绿的豹眼盯着推门而入的来人,眨眨眼,复又闭眼趴下,鼻子哼哼。
上官森等了很久男孩也没说话,低声说道:“不要让我用其他方式来逼你回答。”
男孩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眼里的情绪却慢慢被委屈填满。
“你只需要回答,是,有那么难么?我知道你不想跟冥哥……”
“不要说他!”上官珏冲口而出,紧锁眉头。
上官森一愣,停顿很久,几不可闻地说道:“你这样,要怎样向前走?”
没有月光,没有虫鸣的夜晚,上官珏听得清晰,听出他的无奈,他的疲倦,上官珏不知该如何回答,到了学校以后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上官冥,甚至墨寒。
他难受得胸口发闷,像个冲不破的黑幛,外面的人看不透进不来,他却赖在黑幛中心不想挪动分毫,他累了,不想再继续闹剧般的争吵。对于父亲,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把他箍得想要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自己越是无助挣扎,越是紧固,就像将死之鱼望着身旁的池水,却已无力挣扎跳入池水,只剩残喘。
上官森看着暗自咬牙的男孩,似乎正在进行无声的思想斗争,额上竟有涔涔的汗水,他无比心疼地唤道:“珏儿。”
“叔叔,调查局的人逼得紧么?“
“嗯,他们握有对我们很不利的证据。”
“唔,我会在学校老实待几天的。”
“……嗯。”上官森惊疑面前的人的情绪变化,担心的发现男孩身上凌厉的戾气又开始丝丝游走。“那,回房休息吧。”他拍拍男孩的肩,从客厅透过来的光照着男孩挺直的背,有大片的透湿。
上官珏点点头,跟在上官森的后面穿过客厅,走到男人的屋外,男人打开门,慕云率先走出来上下打量汗水涔涔的男孩,担心地问:“你没事吧?”男孩摇摇头,给了个安慰的微笑,接着蹲下来揉着走出房间的黑豹。
“都休息了吧,明天有的是事情做。”上官森说罢转身进了房间。
“慕云,明天去调查局小心点。”
“嗯,知道。”
“……”
“……”
慕云其实很想找话来安慰面前的男孩,但是安慰的话在嘴边徘徊很久,终是说不出来,也许就像这样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也好。
也好,也好么?慕云想着,看着你爱的人在你面前痛苦挣扎,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就那样看着你爱的人的家庭里每一个成员都将自己的情感密封起来,无法找到出口,战战兢兢的等待某日井喷的现象出现,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4 12:37:00 +0800 CST  
四十七. 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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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点半的的秋季,有点灰暗的天空,墨蓝色的。
上官珏走进校门,随着人流走进教学楼,自从被拔了气门芯以后上官珏不再骑车上学,也不让公司的车接送,有时坐公车,有时会起很早走着来学校。
看着旁边匆匆行走的人,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到教室的后门,推开,将包放在座位上,各科课代表正在收作业,他坐下来埋头翻了翻包,找出作业拿给走到面前的各科课代表,听见数学课代表小声地说:“上官珏,以后早上能不能早点来啊,可以借你数学作业看看?”上官珏挑眉,想笑,他一点都不想在学校多待,每次都卡着时间来。
“就是啊,上官珏,你早点来会死啊。”前座的一个男生用早读的语文书挡着嘴转过头冲着他抱怨。
“哈?你这个抄作业到是说得理直气壮。”上官珏好笑地看着前座的男生,不是平常面对“上炎”的人不温不火的表情,外公说过,对于不同的群体要找出最合适的相处方式,于是点点头说:“好啦,我每天放学之前把作业做完你拿去看不就行了?到时候早上你帮我交给课代表就是了。”
“嘿,这样才够哥们嘛!”前座的男生说着还伸手拍拍上官珏的手臂一副哥俩好的讨好样。
“围成一堆干什么?!”
前座的男生吓得猛地转过身去,头埋得极低,课代表都拼了命的消失,上官冥管理班级极严格,班里的人都怕他。
进来的上官冥站在讲台上皱着眉盯着若无其事的上官珏,遂走到他面前敲他的桌子,“早读课还不拿书出来?在这待着发霉呢?”
上官珏撇嘴,慢腾腾地从包里拿出语文书,再慢腾腾地翻开,一只手撑着头嘴里跟着大家哇啦哇啦地读。
上官冥一阵气结,捏捏拳,走回了讲台。

调查局,局长办公室外。
“我给你的资料你都仔细看过了吧。”
“是。”
“师傅是不会看错人的,既然他推荐你接替钺的位置,你就必定会有足够能力胜任。”
慕云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少女,这个十八组织里唯一的女性,因为任务失明,用惊人的速度适应黑暗的不适,失明之前的听觉本就出色,失明后又专门训练听觉,那种韧劲怕是没人敢不承认。现在的职位是“上庭”的总经理,其实仍然隶属十八组织,她的副手接替她作为新一任代号“锏”,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到底谁听命于谁。
“呵呵,亓小姐,让您久等了,局长就在里面,请跟我来吧。”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走过来说道。
“您好。”亓奕站起来准确的握住瘦高个的手,礼貌的点点头。
慕云也站起来,与那人握手。
“非常感谢亓小姐的配合,贵公司若是清白的我们必定不会再纠缠。”
“不客气,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慕云走在两人后面,对于两人官方话语般的谈论只是斜挑嘴角。
跟着瘦高个走进局长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壮硕男人示意他俩坐下,又让瘦高个离开,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局长站起来翻开一个文件夹,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说:“能否请您解释一下这张照片呢?这对你我双方都很重要。”
慕云凑过去望了眼,竟是上官珏与廿尚在一起的场景,很模糊,显然是tou pai的,但是认识的人都能辨别出来,那个是“不夜”酒店的门口,一前一后正要进入酒店,慕云一边看着一边在暗处敲击摩斯密码,好让亓奕知道照片里的内容。
亓奕作势瞟了一眼照片,平静地说:“这个照片能代表什么呢?”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08-18 23:1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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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长夜未央(2)
苍白的冷光从头顶的日光灯打下来,笼罩着站在手术室外一动也不动的挺拔身上。
上官珏觉得眼睛酸疼得厉害,一直盯着“手术中”的红色灯,想它赶紧灭掉,又怕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无声叹气,告知他已经回天乏术。
他又使劲眨了眨眼,试图赶走眼睛的酸疼。
“慕云和阿东出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身后传来上官森平静,甚至平板的声音。
“嗯。”上官珏甚至头也不点的应着,仍然盯着红亮的“手术中”。
上官森望了望僵站的男孩,独自走到靠墙的椅子上坐下,后脑勺抵着凉飕飕的墙壁,轻声说道:“慕云有东西给你。”
“嗯。”
“你不看看?”
“嗯。”
很明显没有回应在点子上,男人只有起身走到男孩身旁抬起男孩的手将一个小盒子放在男孩手上,回握,不再说话,重新坐回素色的椅子里,轻轻叹息。

“哐!”手术室门被大力地撞开,里面走出疲惫的医师。
“珏爷。”再怎么疲惫,见到上官珏仍然立正敬礼,恭敬地报告:“墨寒少爷体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位置很危险,今晚有可能会发烧,度过危险期以后才能判定是否还有威胁。”
僵站的男孩点点头,皱眉盯着脸色苍白的兄长,胸口轻微的起伏才显出他是活着的。
接着病床被推向CPU,上官珏并没有跟上去,手无意地缩紧,猛地注意到手上握着的小盒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抬头看见仍然坐着的上官森,没有表情的,似乎太过疲累不想有多余的挪动,轻微地闭着眼。
“叔叔。”
上官森缓缓睁眼,只是看着前方,呼吸拉得很长,开口道:“中东的人已经安全,医院已经j yan,袭击的事已经有专人调查。”
“嗯。”上官珏点头,他知道上官森说出口的话就一定是已经成立的事。
“呼,我去休息片刻,今晚可能你得好生照顾墨寒了,慕云和阿东今晚都不可能醒来。”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正要转身,又回头来说:“不要把自己累坏。”
上官珏本来埋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听见抬头,男人已经走开,于是温暖的笑了笑。

没有月光的夜晚,窗外一片漆黑。
墨寒躺在床上,因为高烧,眉头紧蹙,不甚清醒。
上官珏紧抓着墨寒滚烫的手,就像小时候哥哥经常做的动作,轻轻摩挲着手背,皱着眉听见哥哥口中喃喃。
“珏,原谅爸爸吧……”
“珏,好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不能。”
“珏,外公说,如果我挡住你前进的道路,他就亲自杀了我。”
“珏,珏,珏,你爱我吗?”
最后的最后,口中只有一个音节,“珏,珏,珏……”
上官珏每一个音节都答应着,或高或低,就像一首舒缓的安眠曲,安慰眼前因为疼痛而阵阵战栗的男子。
忽的就听见走廊一阵嘈杂,有父亲气急败坏的骂声,门外保镖的劝阻声,甚至他听见廿尚的声音。
他没有出去,仍然静静摩挲战栗的人的手背,轻轻低吟:“哥,哥,哥……”
“你是谁?!”
“廿尚。”
“我认识你么?”
“你一定见过我,至少是在照片上。”
“照片?”
“和庄尚在一起照的。”
庄尚的名字像尖刀一样狠狠扎向瞪圆了眼的上官冥,他直直的盯着面前嚣张的帅气男人,就像被真的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看吧,我说你见过我的。”

上官森赶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就那样无声对峙着,旁边的保镖紧张的看着两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也没有继续向前,斜斜地靠在墙上,走廊尽头的灯光将他的影子透射到墙上,看来似乎依靠着个人,“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想着便决定不再观战,干脆的转身回去继续补眠,完全将前方一触即发的场面抛之脑后。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10-11 20:24:00 +0800 CST  

“尚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猥琐又暴躁的男人?”廿尚无限鄙夷的开口,甚至配合这句话还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周围的保镖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廿尚的话如同一点火星子瞄准上官冥这个危险品投了去。
上官冥这次忍得极久,只是狠狠捏着拳头,紧锁眉头瞪眼面前明显挑衅的男人,句子从牙缝蹦出:“你,跟,廿,尚……”
“听你说话真是种折磨。”男人再次鄙视的打断冒着火星的危险品,挥了挥手,一副厌烦的样子,走到靠墙的椅子坐下,说:“我来是跟你说件事的,不是来听你说的。”说着,正了正身,继续说:“第一,从此以后不准再动上官珏。第二,从此以后不准再干扰上官珏人和事。第三,你爱庄尚,我同样爱。”停顿良久,才缓缓开口:“上官冥我告诉你尚儿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要给你心爱的女人加任何莫须有的罪名!”说到最后字字声色俱厉,掷地有声。
上官冥仍然瞪着廿尚,像是失去了所有语言功能,只是徒劳的捏拳以显示他的该有的情绪。
廿尚不再说什么,向保镖挥了挥手示意离开,将要走过上官冥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过,我劝你忘了庄尚。”
就像雷电从天空劈下,上官冥只觉得浑身从头战栗到脚,那份惊悸久久不能消退。

一直到门外不再有任何声音,上官珏才轻轻打开病房门,偏头便看见上官冥呆坐在椅子里,男孩没有如往常一样叫他,回身关了房门。
轻微的锁声唤回呆坐的灵魂,上官冥抬眼发现近旁就要离开的上官珏,张口想要喊他,却发不出声音,他有些急忙站起身来伸手要去抓,上官珏甚至没怎么动的避了开去,墨石沉静的目光“刷”的看进了上官冥的心里。
上官冥一下便静下来,退到墙边,不再有任何动作,只觉得自己再多一分多余动作便要死在面前这个气势如刀锋般的人面前。
这就是上官珏,懂得用目光,表情,姿势来表达他心中的意思,不需要一个字,旁人已经知道他高兴抑或不悦,接受抑或拒绝一个意见。只是不曾这样面对眼前名叫上官冥的人。
上官珏径直去了上官森补眠的地方,敲门,开门的却是廿尚。
“果然到这里来了。”上官珏边说边往里走,看见叔叔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走上前并不询问,拿起沙发扶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便点上,独自走到窗边望着对门尚有光亮的高楼。
“我不知道你还抽烟,未成年抽烟很伤身体的啊。”廿尚叼着烟走到男孩身旁,以成年人自居。
沉默。
直到那支烟抽完,上官珏都没有说一句话,而上官森同样沉默不语。
“咳。”廿尚觉得他再不发出点声音他就要被真正无视掉了。
上官珏把烟灭了,开口对旁边有点无聊的人:“你对父亲说了么?”
“嗯?”
“他不知道的事情。”
“唔,我想他应该明白,”
“你想?”
“呃,我认为。”
“认为?”
“呃……”廿尚觉得自己就像被打发下去干活的小弟,因为任务完成的瑕疵而心虚不已。
上官森觉得好笑,理论上明明平起平坐的两个人,怎么凭白的其中一个就要矮上半截?于是说道:“我会跟冥哥好好谈谈的。”
廿尚回头甚是感激的看了眼貌似帮他解围的上官森,上官森才不领这个情,站起来冲着上官珏说:“你去守着墨寒吧。之后有事再叫你。”
上官珏点点头,也不再跟廿尚说话,径直出了门。
廿尚的表情很受伤,上官森等到上官珏出门了把快憋不住的笑利落地喷了出来,惹的廿尚脸上的表情更受伤。

仍然在门口看见jing zuo的上官冥。
一点没有停留的开门进去,走近病床竟发现墨寒半睁的双眼,上官珏急急地唤了声:“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仍然滚烫。
“珏……”墨寒伸出手,拉住探他额头的手。
“嗯,哥。难受么?”上官珏紧紧抓着那只同样滚烫的手,担心的问。
墨寒轻微的摇头,对着上官珏努力的笑了笑,半睁的眼睛发现上官珏脖子上戴了一个图腾状的东西,抬了抬手。上官珏顺着他的眼睛看向脖子上戴的东西,就拿手举着放到墨寒眼前说:“是慕云给我的。”
墨寒点头,笑:“知道这个图腾的故事么?”
“故事?”
“叫长夜未央,我也是听人说的,一个猎人爱上一只会唱歌的夜莺。而这只夜莺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来,猎人因此射死了太阳,这样他就可以时刻和夜莺生活在一起。这激怒了天神,绞杀了猎人。夜莺每夜在猎人的坟前心碎地泣血歌唱,他的歌声那么悲伤,把重生的太阳都感动了。于是太阳请求天神赐给猎人复活,并在林外画了个圈,阳光永远不能穿透丛林,夜莺和猎人就生活在那里,分分秒秒都是团圆的夜晚。”墨寒说完轻微的喘息,讲话中途已经停息好多次,讲完以后更是喘息不已。
“原来……这样……”
墨寒看着仔细把玩那个图腾的上官珏,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不再属于自己的世界,轻轻喟叹:“珏,你肯定不知道我偷看了妈妈给你写的信。”
“嗯?”
“你放在小匣子里的。”
“你!?”上官珏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气息微弱的墨寒。
“……抱歉,你肯定也不知道外公曾经考虑我接手上炎,甚至曾经有意训练过我……可惜,他并没有看上我,于是他看上了你,你的眼神太像妈妈,那种倔强的骄傲的眼神,世界上只有你和妈妈拥有,别人再怎么倔强再怎么骄傲,你眼里的光辉都会将其掩盖下去……”
“珏,你知道么,我很羡慕你咧。……我知道你很恨爸爸,可是我想他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比花在我身上的多很多,他每次看见你下降的名次他会骂会打……但是看见我下降的名次时他只会……淡淡的说一句,下次努力。珏,原谅爸爸吧……”
“珏,珏,珏……你爱我吗?”
上官珏听着墨寒近乎梦呓一般的话语突然好心疼。
“爱,哥,你是世上唯一的哥哥。”
“珏,知道你最好,你从小就是这样说的,世上唯一的。可是我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淘汰的失败者。”
“哥,怎么会。”说着,男孩轻轻吻了吻男子的面颊,呢喃,“你救了我的命,哥。”
“是么……”
“哥……”
“珏,知道么……我希望下辈子我们不再是兄弟。”
“是情人,是爱人,不再是兄弟……”
“我爱得好累……”
哥,希望下辈子,不再爱。
至少,不再爱我,这辈子,我们只能是兄弟。
忘记不容易,记忆总是那么难以摆脱,最要命的是,记着又能怎样,你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追寻去解开心中的情愫,就好像天空就是水面,我们就在水底,看云彩从头顶飘过,你知道什么也无法改变。
就像,长夜总要走向黎明。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10-11 20:24:00 +0800 CST  
另外

谨以此篇献给我最爱的文章《长夜未央》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09-10-11 21:00: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
元旦快乐
即使是在最后一天

学校黑暗的日子即将过去
也不知道光明是否就在前方

首先一个番外
正文要到正式放寒假才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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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禁止转载,谢谢合作……^ ^


元旦
上官珏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上官冥唱歌唱得那么好。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曲苏轼的《水调歌头》完毕,全班的人都使劲鼓起掌来,甚至上官珏也禁不住鼓起掌惊叹上官冥上好的唱功。
此时正是初三A班的元旦晚会,上官珏坐在墨寒旁边轻声叹道:“没想到唱得那么好。”墨寒笑了笑说:“其实每年元旦爸爸都会唱一首歌的,只是前两年来你没有参加所以都没听过咧,前年他唱的《满江红》比这还好,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上了高中我就没机会听了,如果珏儿考上我们中学,以后就是珏儿的福气啦。”
上官珏一时愣住,福气?他不知道以后上学每天都要在上官冥眼皮子底下进行算哪门子福气?
墨寒见他没有再说话,一脸深沉郁闷的表情以为他是在担心考不上自己就读的这所中学,伸手揉了揉男孩柔顺的黑发安慰道:“珏儿成绩那么好,考上这所学校是绝对没问题的,以后就和哥哥一起上下学,而且爸爸也很希望珏儿考上这里的。”
上官珏其实很想跟墨寒说他郁闷的压根就不是考不考得上这件事,用外公的话来说就是:你觉得哪所学校方便你的行动,告诉“上炎”的人,他们会给你安排妥当。于是上官珏转头对墨寒笑了笑,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想上官冥希不希望他考上这所学校他是不知道,但是哥哥肯定是希望他考上的,所以他会考这所学校,只是因为旁边这个有着温暖触感的哥哥,这个可以挡在暴躁的父亲面前为他求情的哥哥,这个可以为他擦药讲笑话逗他的哥哥,这个可以一直给他温暖笑容的哥哥,很多很多只有墨寒才可以给他。

晚会以后,上官冥去车库取车,上官珏百无聊奈的等在校门外,今年参加墨寒他们的元旦晚会只是因为今年小学不举办元旦晚会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墨寒班上。
墨寒拽着身旁那个不老实的男孩,轻笑:“怎么总是停不住的乱动?有那么无聊么?”说着便伸手弹了弹男孩的额头。
“哎哟!”上官珏捂着额头夸张地倒退几步瞪着墨寒喊疼,“疼啦,哥。”
墨寒摇头,笑:“夸张。”
正笑闹着,黑色的尼桑车已经开到眼前,上官珏立马停住了笑闹,抿了抿嘴跟着墨寒坐进了车里。
上官冥从后视镜里望着转头看着窗外的上官珏,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出声,到是墨寒注意到轻声问上官冥:“爸,什么事?”
看着窗外的上官珏转头瞟了眼开车的上官冥,心想,不会是又要发疯了吧。
上官冥被墨寒一问只好随口说道:“快期末考试了,好好复习。”
墨寒点点头,心里面明白爸爸刚才想的绝不是这个话题,也不再问什么,转头看着从坐上车就没再言语的上官珏,窗外的路灯一排排扫过,橘黄的灯光在男孩侧面忽明忽暗,墨寒就这样注视着沉默的男孩移不开视线。

直到躺在床上,墨寒脑中仍然是笼罩在橘黄灯光里的男孩,他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觉得有点感冒的迹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墨寒勾起了嘴角,这样乱七八糟的敲门声只有男孩才会有,“进来。”
上官珏打开门三步两步跳到兄长的床上,迅速蹿进了被子里,拽着墨寒的睡衣眨巴着眼睛,嗤嗤乱笑。
“傻瓜,怎么了?”
“冷诶,这样暖和啦~”上官珏说着还向墨寒身上靠了靠,更紧的贴着温暖的兄长。
“怎么手那么凉?”墨寒用手捂着男孩冰凉的手,心疼的说。
上官珏笑笑,手上有墨寒手掌的温度,整个心都暖和了,“哥你捂着就不凉了呗,嘿嘿。”
墨寒更紧地捂着掌中的双手,又腾出一只手去仔细地理着男孩背后的被子,确认盖严实了才放下心,轻声说道:“以后别穿那么少在屋里乱窜听见没?”
上官珏闭着眼睛感觉墨寒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暖暖的,他又向里贴了贴乖乖答应着:“听见了。”
墨寒叹了口气,轻轻吻了吻男孩的额头,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多好。


楼主 wcy331948692  发布于 2010-01-03 17:09:00 +0800 CST  

楼主:wcy331948692

字数:109604

发表时间:2009-08-08 23: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08 23:35: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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