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谢爷
(一)
一个少年伫足在小街巷道内,出神地望着车窗上的倒影。
澄澈有神的眼,直挺的鼻,如弓的眉,水般的唇。还有那张扬的气质,目中无人的神态,俨然是个俊俏的少年,而且多半是谢家的种。
这张脸,跟他还真像。如除掉那张扬的短发和稚嫩的气质,在脸色刻几道岁月的痕路,在眼下抹点黑炭,及眼神再多几分疲惫和沧桑,身形再轻薄些,就和他有八成相似了。
但这少年绝不是他。
他是谢琮街,黑道大哥谢宏天的亲弟。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都被逼着做不愿做的事,若他不从,便是鞭棍上身。二十六岁那年,他不顾一切地逃了,满世界的逃,企图逃到不被追捕的地方,即使衣衫褴褛、三餐不继,只要后无追兵,对他而言,就是天堂。
但他并未如愿。追兵从未停止过,手段更是一次狠似一次。最后他躲在一艘渔船的船舱内,港口有着密集的站哨,在零下十度的环境中,他已三天未进食,两天未眠。
最后他冻死在北欧的港口,得年二十八岁。
那么这少年会是谁?
谢家没什么亲戚,向来人丁单薄,应不太可能是他的表兄弟。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天下这么大,长像相似的人到处都是。
人死灯灭,前世的纷纷扰扰他可以尽量不多想,不去计较。但不管是投胎还是重生,他,谢琮街,诚挚地祈求上天,再也不要和谢宏天有任何瓜葛。
一个少年伫足在小街巷道内,出神地望着车窗上的倒影。
澄澈有神的眼,直挺的鼻,如弓的眉,水般的唇。还有那张扬的气质,目中无人的神态,俨然是个俊俏的少年,而且多半是谢家的种。
这张脸,跟他还真像。如除掉那张扬的短发和稚嫩的气质,在脸色刻几道岁月的痕路,在眼下抹点黑炭,及眼神再多几分疲惫和沧桑,身形再轻薄些,就和他有八成相似了。
但这少年绝不是他。
他是谢琮街,黑道大哥谢宏天的亲弟。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都被逼着做不愿做的事,若他不从,便是鞭棍上身。二十六岁那年,他不顾一切地逃了,满世界的逃,企图逃到不被追捕的地方,即使衣衫褴褛、三餐不继,只要后无追兵,对他而言,就是天堂。
但他并未如愿。追兵从未停止过,手段更是一次狠似一次。最后他躲在一艘渔船的船舱内,港口有着密集的站哨,在零下十度的环境中,他已三天未进食,两天未眠。
最后他冻死在北欧的港口,得年二十八岁。
那么这少年会是谁?
谢家没什么亲戚,向来人丁单薄,应不太可能是他的表兄弟。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毕竟天下这么大,长像相似的人到处都是。
人死灯灭,前世的纷纷扰扰他可以尽量不多想,不去计较。但不管是投胎还是重生,他,谢琮街,诚挚地祈求上天,再也不要和谢宏天有任何瓜葛。
(十九)
谢倾旗缓步下楼,神色镇定,然丝丝紊乱气息仍透露出他的不安。
自从上回一别,他就再没设想过与谢宏天重逢的可能。当初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离开谢家,他只给了自己两个选择。
活在谢家以外的地方,或者死。
造化弄人,这一世竟让他成了谢宏天的龟儿子,说真格,他真不知拿什么态度和心境去面对他。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恨他。
一进入谢宏天的视线范围,谢倾旗不自觉聚睛敛眉,阔步向前。他素知谢宏天不喜等待。
饭桌前,谢倾旗选了个距离谢宏天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下后,整装齐袖,坐姿毕挺,低眉顺目,静静等待谢宏天发号施令。
谢宏天的臭规矩很多,餐桌上自然也有不少。若有人胆敢在谢宏天开金口前先动了筷子,那人的下场就是吃,不断地吃,吃不下就灌,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这些规矩已经深深刻进他骨子里,当年的他不管再困再累,在谢宏天之前就得把规矩做足。
隔了一世后的兄弟重逢,沧海桑田,大家都变了。他死而复生,勉强算是变年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谢宏天,竟是显得苍老憔悴了。
(是阿, 寒假了)
谢倾旗缓步下楼,神色镇定,然丝丝紊乱气息仍透露出他的不安。
自从上回一别,他就再没设想过与谢宏天重逢的可能。当初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离开谢家,他只给了自己两个选择。
活在谢家以外的地方,或者死。
造化弄人,这一世竟让他成了谢宏天的龟儿子,说真格,他真不知拿什么态度和心境去面对他。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恨他。
一进入谢宏天的视线范围,谢倾旗不自觉聚睛敛眉,阔步向前。他素知谢宏天不喜等待。
饭桌前,谢倾旗选了个距离谢宏天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下后,整装齐袖,坐姿毕挺,低眉顺目,静静等待谢宏天发号施令。
谢宏天的臭规矩很多,餐桌上自然也有不少。若有人胆敢在谢宏天开金口前先动了筷子,那人的下场就是吃,不断地吃,吃不下就灌,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这些规矩已经深深刻进他骨子里,当年的他不管再困再累,在谢宏天之前就得把规矩做足。
隔了一世后的兄弟重逢,沧海桑田,大家都变了。他死而复生,勉强算是变年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谢宏天,竟是显得苍老憔悴了。
(是阿, 寒假了)
(二十)
谢宏天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独自沉思。他两鬓华发已生,岁月在那俊朗的容颜留下明显的痕迹。
谢倾旗用尽心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起伏,身子却仍不自主地颤栗。
上辈子他已为了眼前这个人,赔掉了所有,走上绝路,最后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不得其所。造化作弄,这辈子竟又让他们再度重逢,天可怜见,究竟要他拿什么脸面来面对谢宏天?
这可怕的命运,是否也要他赔上这一世,不死不休?
陈妈悉心布置好饭菜后,为两人各添一碗饭,又另外多添了满满一碗,摆在谢琮街曾经坐着的位子上。
「吭!」见状,谢倾旗并不意外,却再也克制不住颤抖,左手硬生生碰掉了筷子。他脸色一白,彷佛那轻脆的敲击声是死神丧钟,预告着他的失态即将带来不幸的后果。
「没事!没事!不过是双筷子。」陈妈立即为他准备一双新筷子,看着他青白如鬼的神情,不禁轻拍他的肩,好生抚慰。
在陈妈的安慰下,谢倾旗逐渐冷静下来。他转头对陈妈一笑,对于她的帮助,他由衷感激。
反观谢宏天,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用餐,丝毫不受这个小插曲打扰。
奇怪的是,那曾经如刀剑般的犀利眼神,竟是一次也未曾朝着他刺过来。从他走进后,到碰掉了筷子,一次也未曾。
(二十一)
这一顿饭,谢倾旗自是惶惶不安,食不知味。
三年了,他又重生回到谢家,坐在餐桌上和谢宏天一起用膳。三年这段期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一个稚嫩的孩童长成机敏的小少年,也足以让他们兄弟俩天人永隔,又再次相聚。
如今,谢宏天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时刻提醒着他,回忆中那些不堪的过往。每天早晨他必须五点以前起床,五点准时出现在餐桌前,等待谢宏天一声令下,准备用膳。用餐过程中,他得保持最端正的坐姿,达到最完美的餐桌礼仪,才能令谢宏天满意而不被处罚。
在谢宏天的眼皮底下,他总是承受着高压,苟延残喘。
每天每天,他只能不断地逼迫自己,努力生活。逼迫自己坐在椅子上时,不要因为前一天被狠打而留下的伤,而痛地跳起来;逼迫自己尽管疼地毫无胃口时,也要积极而迅速地把食物往口中塞,以免因吃得太慢或太少而受罚。
他时常在想,谢宏天究竟是多么恨他,才让他过着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即使掉入记忆漩涡中,不住出神的谢倾旗,仍是迅速而安静地吃完饭,等待陈妈来为他收拾碗筷。
前世的他天天都得面对谢宏天,今世的他只不过见了谢宏天一面,就已万念俱灰。
<突然发觉中间漏了一小段>
(十八)
吃饭?这什么时间?
谢倾旗看看时间,清晨五点半。
是阿,他怎么能够忘了。上辈子的他为了配合谢宏天的作息,没有一天能睡超过早晨五点钟。
陈妈还在继续叫喊,他听得清楚真切,双脚却牢牢黏在地板上,难以移动分毫。
他该怎么办?下楼去和谢宏天面对面吃饭?或索性装睡不下楼?
这一世的他似乎运势不佳,老是身陷两难。这又是一场豪赌,下楼是赌自己不会失态,谢宏天不会发现异状;不下楼则是赌谢宏天的态度,期望他对待亲儿胜过对待亲弟那般。
谢倾旗花了一分钟考虑,思虑百回千转,最终还是向命运低头,万念俱灰地决定下楼面对一切。
他重生了,面对谢宏天只是早晚的事。有句话说得巧,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这话不正是他的最佳写照?
(二十二)
当他放下手中碗筷时,谢宏天也正好用完餐,陈妈立即走过来,着手收拾桌面。
他当然记得陈妈的那一套习惯。陈妈总会先收拾谢宏天的碗筷,擦好桌子,再来收拾他的,又擦一次桌子,最后端走桌上盛菜的盘子。
同样的餐桌,相似的菜肴,却已物是人非。他现在成了谢倾旗,而桌上也多了一副为谢琮街准备的碗筷。
他静静观察着陈妈的举动,看着她收拾谢宏天的,再来是他的。正当她想收拾桌上盛菜的盘子,谢宏天突出声阻止。
「等等。」谢宏天盯着那碗饭,那碗为谢琮街准备的饭。
「留着菜,让他慢慢吃。」语毕,谢宏天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竟是一眼也未曾向他望过来。
闻言,谢倾旗浑身一僵,死死盯着那碗饭。
留着菜,让他慢慢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怕谢琮街吃不饱吗?可谢琮街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透了吗?
那温和的语气,那体谅的语句,任他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回想他在世的时候,还悲惨地当着他的亲弟的时候,怎么从不曾听过这样的话?当他逃亡时,为了求命而吃不饱穿不暖,最后还饿死冻死在北欧,谢宏天怎没想过他有没有吃饱?日子过得好不好?
人都死了才知道要关心他的魂魄吃饱了没?
谢宏天,你真是既可怜又可悲。
留着菜,让他慢慢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怕谢琮街吃不饱吗?可谢琮街不是早就已经死透了吗?
请把”三年前”省略XDDD
三年前是离家,写得有点错乱,真抱歉
(二十三)
等谢倾旗好不容易缓过气,稍稍冷静下来后,他闭了闭眼,眼神终于不再纠缠着那碗饭。
他不用想也知道,适才自己的反应肯定很可疑。天知道他盯着那碗饭盯了多久?说句无聊话,若眼神有杀伤力,那碗早碎成灰了。
说到底,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灵魂,住进了只有十三岁的身躯里,想完美地掩饰而不被发觉异状,绝非易事。他不仅缺乏赤子之心,他的灵魂也早已千疮百孔,如今要他扮演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试问他如何能够?
谢倾旗暗自叹了口气后,睁眼看向陈妈,面对陈妈可能的疑问,他已预先准备好理由。
这一看,他才发觉陈妈也面对着谢琮街的位子,默默垂泪。
「陈妈,刚不是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等他发现时,他已站在陈妈身旁,一手紧搂着她的肩,一手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他犹记得陈妈以前也常这样待他,当他被谢宏天处罚完,趴在床上哭的时候。
陈妈的泪突然掉地更急,兴许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她抽噎了好阵子后,笨拙地试图表达她对谢琮街的念想。语句含糊不清,当中不时夹杂着哽咽。
谢倾旗紧搂住陈妈,同样红了眼眶。他恨不得亲口告诉她,无需挂念,因为他就在她身边。
青 : 读者的支持永远是作者的动力~谢谢留言的亲们 : )
等谢倾旗好不容易缓过气,稍稍冷静下来后,他闭了闭眼,眼神终于不再纠缠着那碗饭。
他不用想也知道,适才自己的反应肯定很可疑。天知道他盯着那碗饭盯了多久?说句无聊话,若眼神有杀伤力,那碗早碎成灰了。
说到底,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灵魂,住进了只有十三岁的身躯里,想完美地掩饰而不被发觉异状,绝非易事。他不仅缺乏赤子之心,他的灵魂也早已千疮百孔,如今要他扮演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试问他如何能够?
谢倾旗暗自叹了口气后,睁眼看向陈妈,面对陈妈可能的疑问,他已预先准备好理由。
这一看,他才发觉陈妈也面对着谢琮街的位子,默默垂泪。
「陈妈,刚不是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等他发现时,他已站在陈妈身旁,一手紧搂着她的肩,一手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他犹记得陈妈以前也常这样待他,当他被谢宏天处罚完,趴在床上哭的时候。
陈妈的泪突然掉地更急,兴许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她抽噎了好阵子后,笨拙地试图表达她对谢琮街的念想。语句含糊不清,当中不时夹杂着哽咽。
谢倾旗紧搂住陈妈,同样红了眼眶。他恨不得亲口告诉她,无需挂念,因为他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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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文章有了新想法,所以回来填坑,哈,也许数天一更,速度不快,大家就凑合着看吧。
回332楼:我喜欢东野圭吾,但我已经忘了”秘密”的内容。这篇文章的重生概念,确实有受到别的文章启发,但保证不是从东野圭吾而来。
(二十四)
今天正好是假日,谢倾旗便索性整天陪着陈妈,帮忙打扫房间,整理庭园。这些下人做的事,陈妈自是不愿让他做,却也赶他不走。
两人手上忙活,嘴上也动个不停。说笑之间,便整理了好几间房,来到了谢琮街的房间。
一靠近这间房,陈妈的情绪立即低落许多,谈天的兴致不再,眉眼间也染上一抹忧伤。
「少爷,这房间我来整理就好,你等我一下。」陈妈打开房门前,对他说道。
「可是,我也想帮忙。」陈妈不愿让他进去,让谢倾旗心中产生一抹疑虑。再者,三年多没回到这间房了,他感到有些熟悉,有些怀念。
「少爷,老爷说过,这间房只有他能进去。我可以进去打扫,但不能多待。」陈妈勉强对他一笑,安抚道。
谢倾旗压抑住高涨的好奇心,乖巧地点头,站在原地等待。
谢宏天为什么留着这间房间,还禁止别人进入?为什么默许陈妈在桌上多摆一碗饭,还在饭后说出那种话?还有,为什么对待这个儿子,态度如此冷淡?
究竟是为什么?
谢倾旗想着想着,直至陈妈喊他,才回过神来。
看来三年真的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不仅改变了他,改变了陈妈,也改变了谢宏天。
342楼:是阿,这是重生的好
343楼:你的留言让我笑了好久
350楼:是小鸢儿!!!我非常喜欢叛逆这篇文,你的留言令我受宠若惊XD
(二十五)
今日是正常日,得去上学了。谢琮街的房间一事,谢倾旗不得不先搁置一旁,改日再行探究。
历经上回的教训,他再不敢态度轻慢,不把上学当回事。这次去学校,他会拿出所有心力来对付他的老师和同学们。
一进教室,谢倾旗便坐到位子上,默默观察他四周的同学。他发现坐在左边的男生,也是在数学课被打的一员,且目前正在算数学,攒着眉头一脸苦恼。
谢倾旗赶紧过去帮助同学,为他一一解答迷津。当对方惊奇地看向他时,再笑着告诉他自己有先预习。
两人聊了几句后,谢倾旗突然貌似痛苦地扶额,深深地闭上双眼,睫毛微颤。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男同学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点小毛病罢了。我最近经常头疼,也许是这几天在学校碰到头了。」谢倾旗仍维持痛楚的神情,耐心引导着同学。
「在学校吗?我不记得。有没可能是在别处撞到的?」男同学想了想后说道。
「这…说来着实有些丢人,但我在想,可能是数学课那天撞到的,毕竟那时候我蹲在桌子旁边哭。」谢倾旗脸色已恢复正常,继续照着脚本演戏。
「没什么好丢人的,待在这所学校,谁没哭过。你当时是蹲着哭了一阵子,但后来就站起来了。老师喊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动静,我就先去帮你拿考卷。」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又要被抽了,谢谢你阿。」
「不必谢我,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是说,当你看到考卷时,表情似乎很惊讶…」
TO小鸢儿
在我看来你就是来催文的(笑)
但也很感谢你的留言
我自知文采没你好,生文不易阿,字句都要斟酌
你提到共桌吃饭那部份触动人心,我很开心
原本我有点担心我过度强调那碗饭XDDDD
(二十六)
一位女老师轻快地走进教室,适时中止了他和同学的对话。老师用英文跟大家打招呼,谢倾旗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堂是英文课。
一看不是数学老师,他的戒心顿时放下不少。他假作认真地看着英文课本,实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试图厘清一些困扰他许久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了许多事。他知道他重生到侄子的躯壳内,和侄子的灵魂共享同一具身体,且两方的其中一方有主控权时,另一方毫无感知。
可他也清楚,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例如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转换灵魂的主控权,也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会在这一世待多久。一具躯体岂能容下两个魂魄,谢倾旗自知,他的存在早已违背天理。
说到底,最根源的问题一直都在。
为何他会重生?而且是重生到一个活人身上?
谢倾旗困惑之余也无计可施,不禁无声地叹气。他抬头,这才发现课堂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我有没有说过,这一题很重要,一定要会?我现在说,会的举手,为什么没有人举手?」一分钟前还满脸笑容,充满热情与活力的英文老师,下一分钟突然大声咆哮,吓得全班同学噤声,面面相觑。
谢倾旗认真看了下题目,心想这题确实有点难度,但还难不倒他。
只是正牌谢倾旗是个草包,他还是不要强出头才好。
「全班都给我站起来!」
写海盗时,速度是挺快的
因为设定简单,哈哈
而且现在回去看海盗,也觉得有些不成熟
都第二篇文了,该有点成长
其实当初那样设定,只是觉得新奇好玩XDD
现在得想办法收拾
还不确定会怎么发展
随写随想
(二十七)
英文老师脸色铁青,犀利的眼神在数个同学间,徘徊不去。
「方晴,你出来。当初这题是你问的,是不是?」英文老师似乎冷静下来,直直盯着一个女同学。她不再大声咆哮,语调温和许多,语句却是饱含威胁之意。
一个绑着马尾的女生快步向前,站定后,怯怯地点头。
「那你告诉全班同学,这题怎么解。」
闻言,方晴霎时一片茫然,无助地看向同学们。谢倾旗这时才看清楚她的模样,白净脸蛋配上小巧的五官,俨然是个可爱的邻家女孩。
「方晴,全班都在等你。」英文老师不紧不慢地催促,让女孩的脸又白上三分。
「老师,我…我忘了,我不会。」方晴局促地说道,低下头不敢直视老师。
「方晴,你一直都是个好学生,班上同学的榜样,因为你勇于发问,好学不倦。结果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让老师很不理解。方晴,为什么会这样?」英文老师紧盯着微微颤抖的女孩,语气森严。
「老师,我错了…很抱歉…」方晴迟疑片刻,低声回道。
「道歉不足以解决今天这件事情,」英文老师手持着红木戒尺,示意她伸出手。「我要你受到深刻教训。」
「啪!啪!啪!」戒尺连续三下重重地砸在女孩的手掌,她疼地瑟缩,豆大的眼泪正好落在发红的掌心上。
「直到有人说出解答,或者下课钟响为止。」
看样子虽然我设定很模糊,但读者还是渐渐摸清楚故事走向,这很好,我很高兴,哈哈。
我也非常同意无法理解在大棍棒下逆来顺受的人,我想作者的想法会直接反映到文章上,因此我的文章中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人。
重生是很有趣的一个想法,同样的灵魂,以另一个视角看着周遭的人事物,肯定能得到不同的收获。当初就是因为想写写重生来练笔,我才会开这文。过程不容易,当中我数度无以为继。
感谢你的评论,我想读者不能没有作者,作者也同样不能没有读者。
(二十八)
在戒尺规律地责打之下,方晴的手高高肿起,冲血发红。五下为一单位,打完五下后,英文老师会让她喘息一会儿。
每被打一下,方晴便疼地颤抖,单薄的身子如秋风落叶般,好不令人心疼。她在疼痛之余亦开始不自觉地躲闪,双手不由自主放低,又在老师严厉地注视下,不得不摆回原本姿势。
「啪!啪!啪!啪!啪!」
女生的手小,戒尺每打一下,都会覆盖大半手掌位置。五下过去,原本纤嫩小巧的手,此刻已肿得老高,红中带紫。
方晴颤畏地缩回抖地不停的双手,轻轻捂住脸,低声抽泣。适才,她总会睁大含泪的双眼,祈求地望向同学们,期待有人能出面解围。
数个同学举手回答,却接连失败。方晴已被打了二十多下,晶莹的眼哭得红肿。
那一下下的打击声,也敲在了谢倾旗的心上,逼得他坐立不安,烦躁无比。他是个男生,此刻他也很想来场英雄救美的戏,可他却只能任一个女孩在他眼前受磨难,坐视不管。
他告诉自己,谢倾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草包,绝不可能会是他来扮演英雄。自他重生为谢倾旗以来,已露出太多马脚,若此时又奇迹地答出这个难题,或许连老师同学们都会开始怀疑。
他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他在心里默念,提醒自己,小心行事,不可妄动。
谢倾旗看向时钟,忍不住在内心大骂,竟然还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二十九)
又是十下过去,方晴已站不住,把青紫肿痛的手藏在怀中,蹲在地上痛哭。
英文老师拿戒尺轻拍她,示意她站起来受罚。
「老师、老师…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呜…」方晴似已到了极限,如受惊小鹿般,哽咽地不住求饶。她站起身,饱受折磨的双手却是再也没有勇气伸出去。
英文老师盯着她的狼狈模样,眼神缓和了些,却又不甘于就此放过她,便敲敲桌子,要她伏在桌上继续受罚。
方晴无可奈何,只得转过身,小心地用手肘倚靠着桌子,等待疼痛再次降临。
看着方晴一人受罪,全班同学均如坐针毡。谢倾旗看着这一幕,却陡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尘封旧事。
那是他早已遗忘的一段往事。
谢宏天大他十余岁,当他还是稚童之时,谢宏天已是个小少年。那个时候,他们的相处如同一般手足,关系亲密。在他的小小心灵中,谢宏天是他的大哥哥,也是他的偶像,他的信仰。
有一次,因他顶撞帮中长辈,被处罚地哇哇大哭,两只小手和小屁(百度)股都被打得红通通的时候,是谢宏天陪伴着他,细心帮他上药,耐心哄他。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谢宏天对他很好,将他照顾地无微不至。
原来他和谢宏天之间的关系,必非从一开始就这么恶劣。
「啪!啪!啪!啪!啪!」
英文老师板着脸,戒尺重重地抽向女孩的臀部。一下下沉重的声音,夹杂着女孩的啜泣声,成功地将谢倾旗拉回现实。
「阿…」戒尺精准地抽到臀腿交界处,方晴疼地低声惨嚎,身子伏在桌上,不住颤抖。
突然间,全班都向他看过来,包括老师。
谢倾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