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风过无痕（古风）
看着床上的人，皇帝觉得自己对凌风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努力搜寻着脑中关于凌风的记忆，却还是少的可怜，跟凌风相处了16年的回忆却还不及凌云那4年的记忆都，他可以清楚地记得凌云儿时的一颦一笑，却不知道凌风视若珍宝的酒盏到底有什么特别。“来人，将承乾宫里抄出来的东西都给朕拿来。”侍从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端来的有 一件棉袍，还有两个药瓶。“启禀皇上，承乾宫中其他东西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有这些东西还有之前的那几本没有字的账册是在床下的暗格中找到的。”
药性很烈，这是来缓解寒冰蛊毒的，虽然蛊毒不能靠它来解，但是冰火相克，能暂时的让身体没那么冷。放下药瓶拿起棉袍，袍子的衬里上面还有干了的血迹，他的手在那血迹上摩挲了很久后才放下，目光被紫色的瓶子吸引了，由于心情没有平复，他那药瓶的手是发抖的。倒出了一颗药丸，深棕色的小药丸在手中散着异样的香味，刺激着皇上的神经，风儿怎么会有这种药，这么歹毒的药他藏起来是要对谁下。这毒叫做逍遥丸，是用赤练蛇的蛇毒跟罂粟的种子做成的，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吃了可以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所以才叫逍遥丸，但是这种药一旦沾染上，戒掉很难，而且戒毒的过程很痛苦。这么歹毒的药，风儿他想用来对付谁？难道风儿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是朕对他关爱太少，所以他要折磨别人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吗？
，今天我哥说我是条汉子。伤心了
看着凌风最近的状况没有他预想的乐观，他开始变得心烦意乱了。他不能再继续这样等下去了，以凌风的身体状况仅仅凭着每天给他输内力让他自己恢复根本不可能，还是要借助药力的作用。可现在凌风连口水都喂不进去更不要说药了。皇上每天冥思苦想终于终于想到了救凌风的方法，将药放在瓮中蒸煮，让蒸汽渗透过皮肤来达到疗效。可是这麟角却只能让凌风喝下去，麟角只有皇后的凤冠上那一点，如果混在其他药材中一起蒸煮的话药效根本不足以解了寒冰蛊毒的毒性。只能靠其他的药物让凌风清醒，然后在喝下麟角来彻底解了寒冰蛊毒。自从想到这种方法后，皇帝每天都在忙碌着，其他的侍从都只能打下手，照顾凌风皇帝从不假手他人。一连三天，凌风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开始有了血色，这让皇帝的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虽然不知道凌风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看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有力，再不是气若游丝，让他的希望越来越大了。皇帝命人将麟角从凤冠上取下来，磨成粉，又加了极为珍稀的药材熬好，放在碗中，再把碗放在热水中，这样不管凌风何时醒过来药都是热的。又到了日暮时分，太阳渐渐落入山后，宫灯初掌。皇帝依旧是像往常一样用温热的毛巾给凌风擦洗着，凌云每日白天在朝中处理各项事宜，晚上会跟皇帝一起守护着凌风。“父皇，我曾经真的恨过他，如果不是他的出生，穆青礼怎么会找到夺权的跳板，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跟父皇母后分开。是他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凌云很痛苦的说着“我不止一次在梦中想象着他的样子，本应在父皇跟前撒娇的人是我，可结果却变成了他，父皇本应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可是这也属于他了。”“直到我真正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他说他好羡慕我，当时我还以为是他故意在嘲讽我。后来在天牢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羡慕我。”“云儿，对于你，父皇虽然没能陪你长大，不能亲自教导你，可是在父皇心中一直都牵挂着你，你玩具衣服父皇都留着，时常拿出来看看，虽然对你有亏欠，但是父皇却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心。可是对风儿朕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父亲，虽然跟他在同一道宫墙之内，可是朕却连抱都没有抱过他一次，他在用命来赎朕犯下的罪，可是朕给他的除了伤害再没有别的了，你看风儿他现在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朕一眼了，这是朕的报应”皇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是风儿，你用自己的性命来惩罚父皇是不是太傻了，风儿这不值得的，朕不配做你的父亲。”泪水无声的滑落，屋子里很静，侍从都在殿外候着，而凌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能减轻一点父亲的自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凌风醒过来。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凌风的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都做虽然很轻，但是逃不过皇帝跟凌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
慢慢地，凌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凌云倒了杯温水，皇帝将凌风的头小心翼翼的拖起，凌云将水递到凌风嘴边，慢慢地喂下。干瘪泛白的嘴唇，受到水的滋润后没有那么难看了。经过温水浸润的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微弱的声音“父皇，是您就的我？”“风儿先别说话，来，把药喝了，喝了药身上就不会冷了”皇帝一手托着凌风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汤匙将凌云端过来的药舀了一勺喂到凌风嘴边。“父皇……还是，别，别浪费……这么珍贵的……药，了吧，儿臣五脏已伤，回天乏术”“风儿，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你的伤，你的毒父皇都能治得好的，为了朕的皇儿，哪怕是跟阎王爷抢性命，父皇也一定不会输的”，“风儿乖，这是解蛊毒的药，喝了身上就再也不会那么冷了”。“不，不喝了，这药……太珍贵了，麟角……麟角本就珍贵无比……父皇能……能这么快拿到，一定是……皇后娘娘凤冠上的，儿臣……知道，那凤冠对父皇的意义非比寻常。父皇，儿臣从没想……想过……要将那麟角入药，当年……去昭阳殿也……只是寒毒难忍，靠近它……能缓解一点，并没有非分之想的。更何况……如今，没有牵挂了，儿臣一条残命，不……不值得……父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凌风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了皇上的手上。“风儿，别说了，别说了，现在对于父皇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了，把药喝了，你会好起来的，父皇拼尽一生所学医术也要保你性命无虞。乖乖把药喝了，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父皇会宠你，爱你，把这十多年对你的亏欠都补上，好不好，只要你别放弃自己。”皇上把药喂进凌风的嘴里，每喝一勺凌风的眉头都会皱一下，但是凌风还是在喝，他很珍惜，这也许是他在这个世上受的父皇最后一点恩惠了。喝到第三勺的时候，皇帝感觉到了凌风的身体痛苦的颤抖着，剧烈的疼痛让凌风再也抑制不住了。噗……地一声，凌风将喝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随后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前面吐的是药，后面吐得却是血。“风儿，风儿”凌云放下药碗，但心地喊着他，他按住了凌风痉挛的身体，皇帝用银针刺穴，又输了些真气给凌风，才勉强压制住，没让凌风再吐血。“父皇，对不起，弄……弄脏了……您的衣服了”。“傻孩子，只要你没事，父皇拿命来换也愿意，区区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凌风的话如一根根针在刺着皇上的心。“不，您看……这药……儿臣根本，无福消受的，在天牢里受的刑……已经伤了、我的脏腑，儿臣本就不……不该，醒过来的。”说完，凌风的身体又重新痉挛了，他的身体开始蜷曲在一起，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在摸索着什么。
“风儿，你在找什么？”皇帝着急的问道。“药”，凌风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药字。凌云急忙转身在桌子上的托盘中拿起那个紫色的药瓶，“风儿，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凌风点点头，颤抖着手伸向凌云“给，给我”。“风儿，这药你是自己在吃？你知不知道，这是毒药啊，这逍遥丸虽能一时让人飘飘欲仙，可是这是饮鸩止渴啊孩子”皇上在着急的说着，他抓住了凌风伸出的手。“给我，快把药给我”凌风痛苦的恳求着。“风儿，这药不能再吃了，这里面有罂粟，是会上瘾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罂粟除了上瘾还可以止痛啊，哥哥，父皇，求求你们了，把药给我吧，求你们了。”“不行，风儿这药一旦上瘾，这辈子就离不开它了”。“那又怎样呢，一辈子、我的一辈子还能剩多久，求你们了，把药给我吧。让我最后的一点时间没那么难熬，求求你们了，求您了，父皇，给我吧，别这么残忍的对我”。皇上搂紧了凌风，“云儿，拿一颗药出来。”“可是，父皇，这药是……”“拿来吧”，皇上打断了凌云的话。凌云无法，只能倒出一颗药，喂到了凌风的嘴里。吃过药后，凌风渐渐安稳了下来。皇上始终抱着凌风，一刻也不曾放开过。“父皇，儿臣会忘了……忘了这一切的，您也……忘了吧。好累呀，我睡了。”风儿睡了，样子很安详。“父皇，风儿他怎么样了”，凌云担心地问道。“让风儿好好睡吧，他的情形比之前要好多了，虽然现在还不容乐观，但是最起码不像之前一样没有生机了。”
“ 父皇，既然风儿的情况有所好转，那您也去休息一下吧，孩儿在这里守着风儿，连日来父皇衣不解带的在这里照顾风儿，身体也会受不了的。”“朕不能走，在外厅眯一会儿就好了，留风儿在这这也不放心，就算离开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心里比较踏实。”“好，那父皇先去歇息一下吧，孩儿在这儿，风儿有什么情况我就去叫您。”“好”皇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外走。在外间的榻上闭上了眼睛，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睡着了，风儿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现。替自己喝下寒冰蛊毒的风儿，在殿外挨蟒鞭的风儿，跪在台阶上的风儿……，一个个场景都是那样清晰的出现着。“父皇，求您别用蟒鞭，我中了寒冰蛊毒，伤口本来就不容易愈合的，蟒鞭的伤会永远都好不了的。”“父皇，别让我跪在雪地里，我好冷的，哪怕是夏天寒毒发作的时候我也会发抖的。”一幕幕都是凌风孤苦眼神，耳边都是凌风的祈求。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听到凌风说这样的话的。眼前又出现的是在天牢里场景，穆青礼在逼问自己玉玺的下落，他只差这最后的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就是在他拟好的退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可是他几乎将整个皇宫反过来了也没有找到玉玺的下落。对于刑罚，穆青礼始终不肯动皇上一丝一毫，所有的刑都只用在了凌云身上，这让皇上心如刀绞。可是凌云的伤已经不堪重负了。凌风很识相的配合着自己成功地代替凌云受刑。昨晚的鞭痕犹在，今天不知道等待着凌风的又是什么样的酷刑。凌风被绑在柱子上，眼睛从未离开过地面，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玉玺在哪？你的父皇不愿意说，你说也可以，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儿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穆青礼诱惑的对凌风说着，可是凌风还是没有抬眼。“你在这里演什么孝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你在这里为他豁出性命，你拿人家当爹，可人家根本没有拿你当儿子？”话中充满了阴森。凌风听着，虽然依旧没抬头但是可以看出他在哽咽。“我的傻外甥，你觉得你今天如果死在这儿，你那敬爱的父皇会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呢？”他在凌风的跟前来回的走着。“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他根本没把你当儿子看，你现在对他的唯一的价值就是替凌云死，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为他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听到这凌风抬起头，看向了皇上，在对上凌风的眼睛的一瞬间皇上看见的是一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之后凌风又重新低下了头。“如果你说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穆青礼继续游说着。“我不知道玉玺在哪，舅舅要杀要剐随便吧。”“来人，用刑。”话音落下，狱卒往凌风的嘴里，鼻孔里不停的灌水，之后又用木杠狠狠地将喝进去的水压出，水混着血从凌风的嘴角流出。
之后的一幕是王扬将军带着大军包围了京城，冲进天牢救他们。他带着凌云迈出天牢，头也没有回，急着去外面主持大局，当时的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角落的凌风。可是现在他听到了凌风虚弱的声音在问他“父皇，您忘了带我走，会不会也忘了……恨我”那种眼神让人看了无比的心疼。“风儿，风儿……”皇上在呼唤着凌风，可是凌风却离他越来越远了。情急之下皇帝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凌云正站在自己面前。“父皇，梦到风儿了？”皇帝起身点了点头。“别担心了，风儿还在里屋睡着呢，他现在睡得很安稳，父皇，风儿会好起来的。”这话是在劝慰皇帝，也是在劝他自己。皇上向里屋走去，来到桌边，拿起了那块在凌风手心里取出的瓷片，仔细的看着。“风儿，刚刚才是你的心里话吧。”这到底是什么，为了找寻答案他拿起了那本账册，仔细的翻看着从开始的幼稚的字迹开始看起。这些都是风儿的内心，他不敢跟任何人倾诉，就连写下来也要如此费尽心机。
“我今天无意间听到了宫里的老嬷嬷说话，虽然她现在已经疯了，所有人都认为她说的是疯话，可是我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这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母后一直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用功的读书，努力的学武，却换不来一句赞扬，为什么父母不能给我一个拥抱，甚至不能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原来母后不是舅舅的亲妹妹，原来父皇之前还有一位皇后，还有一个儿子，原来我还有个哥哥，如果没有我的出生，舅舅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陷害皇后娘娘，也就不会有野心掌控前朝和后宫，母后就不会当上皇后助纣为虐，也许她还有机会逃离皇宫，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是我的出生改变了这一切，我是罪魁祸首，我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今天我好开心，可能是借了越国使臣来访的光吧，父皇心情格外好，竟然赏赐我一盏酒，今天是我的生辰，虽然父皇并不记得，不过我没有那么贪心，能在生辰这天喝到父皇赐的酒已经应该觉得很开心了，还在奢求什么呢？酒在当时喝光了，可是我偷偷地将酒盏拿了回来，就当是父皇送我的礼物吧，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吧。它是唯一一个父皇亲自上给我的东西了。”
“ 父皇，既然风儿的情况有所好转，那您也去休息一下吧，孩儿在这里守着风儿，连日来父皇衣不解带的在这里照顾风儿，身体也会受不了的。”“朕不能走，在外厅眯一会儿就好了，留风儿在这这也不放心，就算离开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心里比较踏实。”“好，那父皇先去歇息一下吧，孩儿在这儿，风儿有什么情况我就去叫您。”“好”皇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外走。在外间的榻上闭上了眼睛，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睡着了，风儿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现。替自己喝下寒冰蛊毒的风儿，在殿外挨蟒鞭的风儿，跪在台阶上的风儿……，一个个场景都是那样清晰的出现着。“父皇，求您别用蟒鞭，我中了寒冰蛊毒，伤口本来就不容易愈合的，蟒鞭的伤会永远都好不了的。”“父皇，别让我跪在雪地里，我好冷的，哪怕是夏天寒毒发作的时候我也会发抖的。”一幕幕都是凌风孤苦眼神，耳边都是凌风的祈求。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听到凌风说这样的话的。眼前又出现的是在天牢里场景，穆青礼在逼问自己玉玺的下落，他只差这最后的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就是在他拟好的退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可是他几乎将整个皇宫反过来了也没有找到玉玺的下落。对于刑罚，穆青礼始终不肯动皇上一丝一毫，所有的刑都只用在了凌云身上，这让皇上心如刀绞。可是凌云的伤已经不堪重负了。凌风很识相的配合着自己成功地代替凌云受刑。昨晚的鞭痕犹在，今天不知道等待着凌风的又是什么样的酷刑。凌风被绑在柱子上，眼睛从未离开过地面，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玉玺在哪？你的父皇不愿意说，你说也可以，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儿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穆青礼诱惑的对凌风说着，可是凌风还是没有抬眼。“你在这里演什么孝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你在这里为他豁出性命，你拿人家当爹，可人家根本没有拿你当儿子？”话中充满了阴森。凌风听着，虽然依旧没抬头但是可以看出他在哽咽。“我的傻外甥，你觉得你今天如果死在这儿，你那敬爱的父皇会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呢？”他在凌风的跟前来回的走着。“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他根本没把你当儿子看，你现在对他的唯一的价值就是替凌云死，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为他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听到这凌风抬起头，看向了皇上，在对上凌风的眼睛的一瞬间皇上看见的是一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之后凌风又重新低下了头。“如果你说了，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穆青礼继续游说着。“我不知道玉玺在哪，舅舅要杀要剐随便吧。”“来人，用刑。”话音落下，狱卒往凌风的嘴里，鼻孔里不停的灌水，之后又用木杠狠狠地将喝进去的水压出，水混着血从凌风的嘴角流出。
之后的一幕是王扬将军带着大军包围了京城，冲进天牢救他们。他带着凌云迈出天牢，头也没有回，急着去外面主持大局，当时的他连看也没有看一眼角落的凌风。可是现在他听到了凌风虚弱的声音在问他“父皇，您忘了带我走，会不会也忘了……恨我”那种眼神让人看了无比的心疼。“风儿，风儿……”皇上在呼唤着凌风，可是凌风却离他越来越远了。情急之下皇帝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凌云正站在自己面前。“父皇，梦到风儿了？”皇帝起身点了点头。“别担心了，风儿还在里屋睡着呢，他现在睡得很安稳，父皇，风儿会好起来的。”这话是在劝慰皇帝，也是在劝他自己。皇上向里屋走去，来到桌边，拿起了那块在凌风手心里取出的瓷片，仔细的看着。“风儿，刚刚才是你的心里话吧。”这到底是什么，为了找寻答案他拿起了那本账册，仔细的翻看着从开始的幼稚的字迹开始看起。这些都是风儿的内心，他不敢跟任何人倾诉，就连写下来也要如此费尽心机。
“我今天无意间听到了宫里的老嬷嬷说话，虽然她现在已经疯了，所有人都认为她说的是疯话，可是我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这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母后一直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用功的读书，努力的学武，却换不来一句赞扬，为什么父母不能给我一个拥抱，甚至不能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原来母后不是舅舅的亲妹妹，原来父皇之前还有一位皇后，还有一个儿子，原来我还有个哥哥，如果没有我的出生，舅舅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陷害皇后娘娘，也就不会有野心掌控前朝和后宫，母后就不会当上皇后助纣为虐，也许她还有机会逃离皇宫，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是我的出生改变了这一切，我是罪魁祸首，我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今天我好开心，可能是借了越国使臣来访的光吧，父皇心情格外好，竟然赏赐我一盏酒，今天是我的生辰，虽然父皇并不记得，不过我没有那么贪心，能在生辰这天喝到父皇赐的酒已经应该觉得很开心了，还在奢求什么呢？酒在当时喝光了，可是我偷偷地将酒盏拿了回来，就当是父皇送我的礼物吧，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吧。它是唯一一个父皇亲自上给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