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依靠（现代，表兄弟）
20
夏羽打开房门有些无奈地去了厨房，夏飞同学在赌气的时候不管不顾，如今挨完打倒饿了。
路过宁远房间的时候，夏羽敲敲他的门：“小远，宵夜吃不吃？”
没有回答。
夏羽有些奇怪，现在才九点多，按理说宁远应该还没睡吧，难道塞着耳机？夏羽又敲敲门，“宁远，睡了么？哥做宵夜你吃不吃？”
大概隔了五六秒的样子，里面才传来宁远模糊的声音：“不了，表哥，我不饿。”
夏羽愣了一愣，不由觉得有些反常。
宁远这孩子一向体贴懂事，发生了先前这种事，他心里必定担忧。这种情形下，宁远是绝对会来给自己开门问问情况的吧，而不会随口敷衍。仔细听来，宁远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夏羽轻轻推开宁远的房门，才发现只有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整个房间里暗沉沉的。夏羽随手按开顶灯，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诧异。
宁远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两只手捏着手机，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忧郁。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吓了一大跳，才转过头来看向表哥。
夏羽一惊，随即几步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口里关切，“快起来，地上凉。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刚刚和爸爸打了个电话。”宁远愣愣地摇摇头，“就是…想他了。”
宁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哽咽，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对劲。
夏羽心里起疑，打量他一番：“姑父说什么了？”
“啊…没说多久…就是…让我照顾好自己，没别的…”宁远大概没想到表哥还会问这个，答得极不自然。
夏羽眉头一皱，盯着宁远的眼睛道：“又跟表哥撒谎？”
虽是问句，夏羽却根本不是询问的口气，而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宁远微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夏羽心里叹口气，拉着宁远在床边坐下：“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不能和表哥说？”
宁远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很是踌躇。
“不愿意告诉表哥？有事都一个人憋在心里？”还没等夏羽说完，就听见夏飞喊自己的声音。
“哥~宵夜好了没啊，我快饿死了——”
“知道啦！我这就给你做！”夏羽站起来，看宁远一眼，“表哥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想倾诉可以随时找我...宵夜吃不吃？”
宁远迟疑着点点头，看表哥又转身去了厨房，他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表哥呢？除了表哥，自己还能向谁倾吐？还能依靠于谁呢？
夏飞突然在门口探头探脑：“宁远——唉？你怎么还苦着个脸…难看死了。”
宁远苦涩地一笑，把手机收起来。
“喂，哥已经原谅我了…你也不生我气了吧？”夏飞说着坐到宁远身边，“你怎么怪怪的？有心事啊？”
夏羽刚把宵夜端上餐桌去叫两个孩子来吃，就听见夏飞在宁远房间里提高音量的一句：“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不是才和好，这又是…怎么了？！
夏羽还未发问，夏飞突然从房里出来，拉住哥哥，气呼呼地道：“宁远的小姑刚刚打电话来，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把宁远好一顿骂！”
“怎么回事？”夏羽又看向跟在夏飞身后过来的宁远，“你做什么了，惹你小姑发火？”
宁远吸吸鼻子，叹口气道：“我小姑再婚了。她希望我爸妈作为娘家人去参加她的婚礼…”
一听这话，夏羽不由蹙眉，他似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问题所在。姑父姑妈要是工作能走得开，也就不会把宁远托付给自己照料了。可是以宁远小姑的脾气，定当会对此不满吧。
“前面我爸…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爸爸让我代表他们去参加小姑的婚礼，但是我妈…不同意。”宁远说着抬起头来看表哥，“不是我故意要瞒着表哥，就是…不想表哥也跟着烦恼。”
夏羽打开房门有些无奈地去了厨房，夏飞同学在赌气的时候不管不顾，如今挨完打倒饿了。
路过宁远房间的时候，夏羽敲敲他的门：“小远，宵夜吃不吃？”
没有回答。
夏羽有些奇怪，现在才九点多，按理说宁远应该还没睡吧，难道塞着耳机？夏羽又敲敲门，“宁远，睡了么？哥做宵夜你吃不吃？”
大概隔了五六秒的样子，里面才传来宁远模糊的声音：“不了，表哥，我不饿。”
夏羽愣了一愣，不由觉得有些反常。
宁远这孩子一向体贴懂事，发生了先前这种事，他心里必定担忧。这种情形下，宁远是绝对会来给自己开门问问情况的吧，而不会随口敷衍。仔细听来，宁远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夏羽轻轻推开宁远的房门，才发现只有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整个房间里暗沉沉的。夏羽随手按开顶灯，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诧异。
宁远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两只手捏着手机，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忧郁。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吓了一大跳，才转过头来看向表哥。
夏羽一惊，随即几步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口里关切，“快起来，地上凉。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刚刚和爸爸打了个电话。”宁远愣愣地摇摇头，“就是…想他了。”
宁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哽咽，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对劲。
夏羽心里起疑，打量他一番：“姑父说什么了？”
“啊…没说多久…就是…让我照顾好自己，没别的…”宁远大概没想到表哥还会问这个，答得极不自然。
夏羽眉头一皱，盯着宁远的眼睛道：“又跟表哥撒谎？”
虽是问句，夏羽却根本不是询问的口气，而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宁远微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夏羽心里叹口气，拉着宁远在床边坐下：“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不能和表哥说？”
宁远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很是踌躇。
“不愿意告诉表哥？有事都一个人憋在心里？”还没等夏羽说完，就听见夏飞喊自己的声音。
“哥~宵夜好了没啊，我快饿死了——”
“知道啦！我这就给你做！”夏羽站起来，看宁远一眼，“表哥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想倾诉可以随时找我...宵夜吃不吃？”
宁远迟疑着点点头，看表哥又转身去了厨房，他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表哥呢？除了表哥，自己还能向谁倾吐？还能依靠于谁呢？
夏飞突然在门口探头探脑：“宁远——唉？你怎么还苦着个脸…难看死了。”
宁远苦涩地一笑，把手机收起来。
“喂，哥已经原谅我了…你也不生我气了吧？”夏飞说着坐到宁远身边，“你怎么怪怪的？有心事啊？”
夏羽刚把宵夜端上餐桌去叫两个孩子来吃，就听见夏飞在宁远房间里提高音量的一句：“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不是才和好，这又是…怎么了？！
夏羽还未发问，夏飞突然从房里出来，拉住哥哥，气呼呼地道：“宁远的小姑刚刚打电话来，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把宁远好一顿骂！”
“怎么回事？”夏羽又看向跟在夏飞身后过来的宁远，“你做什么了，惹你小姑发火？”
宁远吸吸鼻子，叹口气道：“我小姑再婚了。她希望我爸妈作为娘家人去参加她的婚礼…”
一听这话，夏羽不由蹙眉，他似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问题所在。姑父姑妈要是工作能走得开，也就不会把宁远托付给自己照料了。可是以宁远小姑的脾气，定当会对此不满吧。
“前面我爸…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爸爸让我代表他们去参加小姑的婚礼，但是我妈…不同意。”宁远说着抬起头来看表哥，“不是我故意要瞒着表哥，就是…不想表哥也跟着烦恼。”
周日下午的时候，夏羽载着夏飞和宁远去了机场。夏飞真是老大不乐意，抱着个书包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看看哥哥，心里很是不舍：下次见面就得等元旦了吧，真希望寒假快点到来啊。
夏羽心里了然，他当然也有不舍，不过男孩子嘛，不能总黏着哥哥。他嘱咐了弟弟几句，无非是重视学业、注意身体、照顾母亲之类的话，夏飞一一点头答应，显得有些低落。
“小飞，等放寒假了，回哥这儿住吧，我回头和爸妈说，今年过年就在S市过吧。”
“嗯，那到时候哥来接我好不好？”
“接你？”夏羽瞄他一眼，“你是说让哥到机场接你，还是去B市接你？”
夏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哥还真是敏锐。”
“我还能不知道你？想着我先去B市接你，妈就不会提前跟来了是不是？”
宁远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地摆弄自己的手机，完全没有关注两人的对话，心思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宁远，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前座的夏飞扭头来看他，“还在想你姑姑的事啊，你不想去就别去了呗！别烦恼啦！”
“嗯。夏飞，等放寒假了我们再一起去打球吧！”宁远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羽却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显见的心事重重。
到了机场，安检前，夏飞犹豫着想和哥哥拥抱一下告别，却有些不好意思，夏羽却知他心思似的，朝弟弟张开一个温暖的怀抱，夏飞有些动容，心里默默道：哥，我会想你的。
夏飞和哥哥告了别，又和宁远拥抱了一下。
“宁远，你...可要照顾好我哥！”
宁远：……
“哥，你也别再欺负宁远了，他细皮嫩肉，不经打的。”
夏羽：……
闹腾地送这小子上了飞机，夏羽才和宁远打道回府。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
沉默一会儿，夏羽忽然伸手揽住表弟的肩：“小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小姑的婚礼，哥陪你去吧。”
宁远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他惊愕地抬头看表哥：“哥真的可以陪我去…?”
说起来夏明茹不许宁远去参加顾洁的婚礼，多半还是怕宁远去受了委屈，顾渊却有些不能拂了老爷子的面子的意思。父母的争执不下让宁远也很是为难，他并不害怕受小姑白眼，只是不愿看到父母在这些问题上产生矛盾。宁远愿意代父母前去婚礼，既能全了爷爷的面子，也不让父亲难做。可是宁远劝说母亲未果，反而挨了骂。要是表哥能够陪自己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想来母亲大概会松口吧？
可是宁远心里也迟疑，这样是不是又给表哥添麻烦了，顾洁姑姑一向强横，只怕她也给表哥看脸色…
“哥回头给姑妈去电话吧，你放心，姑妈会同意的，有哥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小姑为难你的。”夏羽朝他淡淡一笑，“别愁眉苦脸的了，事情总能解决的。”
夏羽心里了然，他当然也有不舍，不过男孩子嘛，不能总黏着哥哥。他嘱咐了弟弟几句，无非是重视学业、注意身体、照顾母亲之类的话，夏飞一一点头答应，显得有些低落。
“小飞，等放寒假了，回哥这儿住吧，我回头和爸妈说，今年过年就在S市过吧。”
“嗯，那到时候哥来接我好不好？”
“接你？”夏羽瞄他一眼，“你是说让哥到机场接你，还是去B市接你？”
夏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哥还真是敏锐。”
“我还能不知道你？想着我先去B市接你，妈就不会提前跟来了是不是？”
宁远坐在后座上，一声不吭地摆弄自己的手机，完全没有关注两人的对话，心思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宁远，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前座的夏飞扭头来看他，“还在想你姑姑的事啊，你不想去就别去了呗！别烦恼啦！”
“嗯。夏飞，等放寒假了我们再一起去打球吧！”宁远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羽却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显见的心事重重。
到了机场，安检前，夏飞犹豫着想和哥哥拥抱一下告别，却有些不好意思，夏羽却知他心思似的，朝弟弟张开一个温暖的怀抱，夏飞有些动容，心里默默道：哥，我会想你的。
夏飞和哥哥告了别，又和宁远拥抱了一下。
“宁远，你...可要照顾好我哥！”
宁远：……
“哥，你也别再欺负宁远了，他细皮嫩肉，不经打的。”
夏羽：……
闹腾地送这小子上了飞机，夏羽才和宁远打道回府。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
沉默一会儿，夏羽忽然伸手揽住表弟的肩：“小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小姑的婚礼，哥陪你去吧。”
宁远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他惊愕地抬头看表哥：“哥真的可以陪我去…?”
说起来夏明茹不许宁远去参加顾洁的婚礼，多半还是怕宁远去受了委屈，顾渊却有些不能拂了老爷子的面子的意思。父母的争执不下让宁远也很是为难，他并不害怕受小姑白眼，只是不愿看到父母在这些问题上产生矛盾。宁远愿意代父母前去婚礼，既能全了爷爷的面子，也不让父亲难做。可是宁远劝说母亲未果，反而挨了骂。要是表哥能够陪自己去，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想来母亲大概会松口吧？
可是宁远心里也迟疑，这样是不是又给表哥添麻烦了，顾洁姑姑一向强横，只怕她也给表哥看脸色…
“哥回头给姑妈去电话吧，你放心，姑妈会同意的，有哥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小姑为难你的。”夏羽朝他淡淡一笑，“别愁眉苦脸的了，事情总能解决的。”
在夏羽的再三保证之下，夏明茹最终还是点头了。其实夏羽按理也该去参加顾洁的婚礼，说到底也算是沾亲带故，只是宁远的奶奶一直对夏家有看法，以夏明英在外经商的缘由，居然没有特地请他们家来参加婚礼。这当然也是夏明茹很恼火的一件事，不过夏羽倒是泰然自若，并不在意这些，他带着礼金而来，难道顾家还能把他往外赶？不是嫌家里来的亲戚少么？
夏羽和顾家的老爷子打个招呼，又不卑不亢地和宁远的奶奶、姑姑简单地聊了聊，代表夏家出席这场对亲家很重要的婚礼。
一直到夏羽落了座，新娘子才愤愤不平地道：“夏家兄妹两个什么意思？故意给我难看是不是？叫两个小辈来给我撑场子？夏羽算什么东西，他也能代替夏家？”
而直到她看到一身正装气质拔萃的夏明英走入婚礼会场时才愣愣地闭了嘴。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新郎官也是惯在商场上混的，他请来的许多亲友、客户也都是做生意的，夏明英的大名和他的夏氏集团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如雷贯耳，想和夏家拉关系的人不少，所以，夏明英能够到场参加这场婚礼，使许多人对于新娘子有了重新的审视。
这对于顾洁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有面子，她以前还不知道原来夏明英居然还有这样的影响力。她的新婚丈夫也满是欣喜地“埋怨”她没有早日告知和引荐他这样一门“亲戚”。顾洁的态度真是180度急转，看起来连带着对宁远这个侄儿也喜爱不少。
这些变化，夏羽默默看在眼中，他无言地理理宁远额前快遮住眼睛的碎发，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实在是有些哀凉。孩子，这就是现实的人情冷暖，表哥也无力去改变人心。但是，你要相信，表哥对你的心意。有哥在一日，就护着你一日，始终给你最纯粹的温暖。
宁远眼睛里湿湿的，他感受到表哥温暖的目光，与表哥对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示意表哥放心，便埋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宴席。
“什么时候去理个发，头发太长了，都快戳到眼睛了。”夏羽在他旁边轻声说了一句，正看见父亲从应酬寒暄的人堆里抽身出来，他拍拍宁远示意自己离开一下。便站起来，向父亲走去。
夏明英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一直是长袖善舞、滴水不漏。这次会出现在婚礼现场，夏羽虽有些意外倒也没有太惊奇。
“爸，您到的可真及时。”夏羽朝父亲微微一笑。这次的婚礼完全是自助餐形式的宴席，虽然对于夏羽、宁远这样的小辈来说惬意轻松很多，但像夏父这样的人物就免不了多了许多要应对的“朋友”了。故而他都还没来得及怎么吃东西。夏羽接过父亲手里的红酒，又递去为他准备的食物，笑道：“爸爸还是少喝点酒吧，您吃点东西。”
夏明英无奈一笑：“总免不了应酬的。”
“爸这次回家多住两天吧？”夏羽往宁远方向看一眼，看他还好好地在吃饭，就跟着父亲在一边稍僻静些的地方坐了。
“不了，这次来S市，我也是忙里偷闲。快年底了，公司里我不能离开太久，一会儿的飞机我还得连夜赶回H市去。”夏父看儿子目光总不离宁远，并时不时地关注他周围的情况，心里宽慰，“夏羽，宁远你还是要多费心照顾他，你姑姑她心里最记挂的就是这孩子了。”
夏羽闻言点点头：“我会的。其实宁远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姑妈也不必太担心他。”
夏明英不知怎么放下筷子，神情颇有忧色，他压低声音道：“你姑父姑妈为了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不快…你也知道顾家对你姑姑一直多有看法，连带着的总有很多麻烦…有些事情，你要多开解宁远…”
夏羽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爸的意思是说——”
夏明英挥挥手，止住他的话：“我是让你多关心关心宁远，我没别的意思。宁远这孩子心思重，容易受了委屈憋在心里不说。你做表哥的替我多照料他。”
夏羽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上周末，夏飞到你这儿住了两天？听说你又打他了？”
“是啊爸，夏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个人来了，半夜里到的，您说这多危险？”夏羽提起来还有些后怕，“他还赖着不想回去，又和宁远闹别扭，我一时气急就打了他几下。他又和爸告状了？”
“这倒不是，我听你妈说的。”夏明英提起小儿子脸上一抹笑意，“夏飞大了，哪里好意思再和我告状，再说，他也知道，告状也没用。”
夏羽知道父亲开玩笑，也笑着道：“爸！您别这么说，说得我像洪水猛兽。我还不是凡事都听爸的。”
夏羽和顾家的老爷子打个招呼，又不卑不亢地和宁远的奶奶、姑姑简单地聊了聊，代表夏家出席这场对亲家很重要的婚礼。
一直到夏羽落了座，新娘子才愤愤不平地道：“夏家兄妹两个什么意思？故意给我难看是不是？叫两个小辈来给我撑场子？夏羽算什么东西，他也能代替夏家？”
而直到她看到一身正装气质拔萃的夏明英走入婚礼会场时才愣愣地闭了嘴。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新郎官也是惯在商场上混的，他请来的许多亲友、客户也都是做生意的，夏明英的大名和他的夏氏集团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如雷贯耳，想和夏家拉关系的人不少，所以，夏明英能够到场参加这场婚礼，使许多人对于新娘子有了重新的审视。
这对于顾洁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有面子，她以前还不知道原来夏明英居然还有这样的影响力。她的新婚丈夫也满是欣喜地“埋怨”她没有早日告知和引荐他这样一门“亲戚”。顾洁的态度真是180度急转，看起来连带着对宁远这个侄儿也喜爱不少。
这些变化，夏羽默默看在眼中，他无言地理理宁远额前快遮住眼睛的碎发，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实在是有些哀凉。孩子，这就是现实的人情冷暖，表哥也无力去改变人心。但是，你要相信，表哥对你的心意。有哥在一日，就护着你一日，始终给你最纯粹的温暖。
宁远眼睛里湿湿的，他感受到表哥温暖的目光，与表哥对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示意表哥放心，便埋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宴席。
“什么时候去理个发，头发太长了，都快戳到眼睛了。”夏羽在他旁边轻声说了一句，正看见父亲从应酬寒暄的人堆里抽身出来，他拍拍宁远示意自己离开一下。便站起来，向父亲走去。
夏明英在人情世故的处理上一直是长袖善舞、滴水不漏。这次会出现在婚礼现场，夏羽虽有些意外倒也没有太惊奇。
“爸，您到的可真及时。”夏羽朝父亲微微一笑。这次的婚礼完全是自助餐形式的宴席，虽然对于夏羽、宁远这样的小辈来说惬意轻松很多，但像夏父这样的人物就免不了多了许多要应对的“朋友”了。故而他都还没来得及怎么吃东西。夏羽接过父亲手里的红酒，又递去为他准备的食物，笑道：“爸爸还是少喝点酒吧，您吃点东西。”
夏明英无奈一笑：“总免不了应酬的。”
“爸这次回家多住两天吧？”夏羽往宁远方向看一眼，看他还好好地在吃饭，就跟着父亲在一边稍僻静些的地方坐了。
“不了，这次来S市，我也是忙里偷闲。快年底了，公司里我不能离开太久，一会儿的飞机我还得连夜赶回H市去。”夏父看儿子目光总不离宁远，并时不时地关注他周围的情况，心里宽慰，“夏羽，宁远你还是要多费心照顾他，你姑姑她心里最记挂的就是这孩子了。”
夏羽闻言点点头：“我会的。其实宁远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姑妈也不必太担心他。”
夏明英不知怎么放下筷子，神情颇有忧色，他压低声音道：“你姑父姑妈为了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不快…你也知道顾家对你姑姑一直多有看法，连带着的总有很多麻烦…有些事情，你要多开解宁远…”
夏羽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爸的意思是说——”
夏明英挥挥手，止住他的话：“我是让你多关心关心宁远，我没别的意思。宁远这孩子心思重，容易受了委屈憋在心里不说。你做表哥的替我多照料他。”
夏羽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上周末，夏飞到你这儿住了两天？听说你又打他了？”
“是啊爸，夏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一个人来了，半夜里到的，您说这多危险？”夏羽提起来还有些后怕，“他还赖着不想回去，又和宁远闹别扭，我一时气急就打了他几下。他又和爸告状了？”
“这倒不是，我听你妈说的。”夏明英提起小儿子脸上一抹笑意，“夏飞大了，哪里好意思再和我告状，再说，他也知道，告状也没用。”
夏羽知道父亲开玩笑，也笑着道：“爸！您别这么说，说得我像洪水猛兽。我还不是凡事都听爸的。”
21
夏明英又和儿子聊了几句，看宁远朝这边张望，便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宁远喊一声“舅舅”，按夏明英的意思在他身边坐了，夏明英也不过是简单地问问宁远的近况，只是那份心意却让宁远心里暖暖的，他又看向一旁的表哥，夏羽神色平和，却是一种能令他安心的存在。
说起来，表哥在长相上和舅舅有七分相像，气质性格上也有些相似。而夏飞虽然长得更像他们的父亲，气质上却很有些不同。别看兄弟两个年纪只是差了五六岁，夏羽给人的感觉却实在可靠的多。
婚礼差不多接近尾声，夏明英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和顾老爷子打声招呼。只是顾老爷子似乎有话说，两人关起门来聊了一会儿，夏羽做晚辈的当然不能干涉，只是心里颇不是滋味。
宁远整个晚宴上都闷闷的，虽然见了谁都摆出少年一惯的灿烂笑容，但这笑容背后的无奈，夏羽却能体会得到。
已近凌晨，好不容易送别了父亲，夏羽才带着宁远返家。回家的路上，两人却都没有倦意。夏羽开着车，看宁远闷着不说话，便随口问道：“和姑父姑妈都通过电话了？”
宁远点点头：“多亏了舅舅。”又补充道，“也应该谢谢表哥。”
“和哥还这么见外？”夏羽转头看他一眼，“你舅舅要是听到了，肯定以为是哥平时苛待你了。这点事也要拿出来道谢。”
“哥..我不是‘见外’，”宁远不好意思地靠近表哥身边，“我是真心实意的，要不是有表哥陪我，我真怕姑姑逼问我什么话…”
顾洁就会拿小孩子开刀。夏羽皱皱眉：“宁远，上次我就想说，以后你姑姑再给你打电话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让哥听电话，哥替你应付她。”
“啊？这不好吧，”宁远扭头看着窗外，轻声道，“我爸会不高兴的。”
夏羽一愣，他原以为宁远是体贴懂事怕麻烦自己，却从未想到他是这样想的，看来是自己欠考虑了。那么，宁远是宁愿忍受着来自长辈无端的怨气和质问，也不愿让他的父亲难做、尴尬么？
“可是，姑妈要是知道——”
“所以，”宁远转头很认真地看表哥，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笑意，“哥可不能和我妈告状啊，我是不打算告诉她的。”
夜色里道路两边的树叶铺了厚厚一层，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宁远盯着路边的风景，轻声道：“其实这都是小事，说多了，我妈她心里难免不高兴。”
夏羽沉默了，他只是突然觉得心里一揪，难受极了。这种心疼的感觉，甚至让夏羽有些手足无措。
人生总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委屈别人还是委屈自己。而很多时候人心总是偏私，不愿意委屈自己。可宁远只有十六岁，却已经这样懂事，在扩大事端和委曲求全之间，选择了后者，选择了将自己的委屈隐瞒不报。
夏羽做人家哥哥的，到底该不该成全这孩子这样善意的谎言呢？真的要帮着一起欺瞒姑妈吗？只是这样真的能化解大人之间的矛盾、还宁远该有的安宁吗？
夏羽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宁远，我的傻孩子。
夏明英又和儿子聊了几句，看宁远朝这边张望，便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宁远喊一声“舅舅”，按夏明英的意思在他身边坐了，夏明英也不过是简单地问问宁远的近况，只是那份心意却让宁远心里暖暖的，他又看向一旁的表哥，夏羽神色平和，却是一种能令他安心的存在。
说起来，表哥在长相上和舅舅有七分相像，气质性格上也有些相似。而夏飞虽然长得更像他们的父亲，气质上却很有些不同。别看兄弟两个年纪只是差了五六岁，夏羽给人的感觉却实在可靠的多。
婚礼差不多接近尾声，夏明英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和顾老爷子打声招呼。只是顾老爷子似乎有话说，两人关起门来聊了一会儿，夏羽做晚辈的当然不能干涉，只是心里颇不是滋味。
宁远整个晚宴上都闷闷的，虽然见了谁都摆出少年一惯的灿烂笑容，但这笑容背后的无奈，夏羽却能体会得到。
已近凌晨，好不容易送别了父亲，夏羽才带着宁远返家。回家的路上，两人却都没有倦意。夏羽开着车，看宁远闷着不说话，便随口问道：“和姑父姑妈都通过电话了？”
宁远点点头：“多亏了舅舅。”又补充道，“也应该谢谢表哥。”
“和哥还这么见外？”夏羽转头看他一眼，“你舅舅要是听到了，肯定以为是哥平时苛待你了。这点事也要拿出来道谢。”
“哥..我不是‘见外’，”宁远不好意思地靠近表哥身边，“我是真心实意的，要不是有表哥陪我，我真怕姑姑逼问我什么话…”
顾洁就会拿小孩子开刀。夏羽皱皱眉：“宁远，上次我就想说，以后你姑姑再给你打电话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让哥听电话，哥替你应付她。”
“啊？这不好吧，”宁远扭头看着窗外，轻声道，“我爸会不高兴的。”
夏羽一愣，他原以为宁远是体贴懂事怕麻烦自己，却从未想到他是这样想的，看来是自己欠考虑了。那么，宁远是宁愿忍受着来自长辈无端的怨气和质问，也不愿让他的父亲难做、尴尬么？
“可是，姑妈要是知道——”
“所以，”宁远转头很认真地看表哥，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笑意，“哥可不能和我妈告状啊，我是不打算告诉她的。”
夜色里道路两边的树叶铺了厚厚一层，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宁远盯着路边的风景，轻声道：“其实这都是小事，说多了，我妈她心里难免不高兴。”
夏羽沉默了，他只是突然觉得心里一揪，难受极了。这种心疼的感觉，甚至让夏羽有些手足无措。
人生总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委屈别人还是委屈自己。而很多时候人心总是偏私，不愿意委屈自己。可宁远只有十六岁，却已经这样懂事，在扩大事端和委曲求全之间，选择了后者，选择了将自己的委屈隐瞒不报。
夏羽做人家哥哥的，到底该不该成全这孩子这样善意的谎言呢？真的要帮着一起欺瞒姑妈吗？只是这样真的能化解大人之间的矛盾、还宁远该有的安宁吗？
夏羽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宁远，我的傻孩子。
临近期末，校园里的学术气氛越发浓重。
方启在上个礼拜的换届选举上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院学生会的主席，大家都为他和美佳感到高兴。不过，更大的挑战却还在后头，最后那个条件使得方启把全部精力又投入到学业上。
宁远迎来高中生活的第一次期末考试，表哥对这次的成绩很是看重，他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夏羽平时虽然宠着宁远，但像学习这样的问题上，还是严格得很。宁远自然也在积极备考。
夏飞虽说回了B市，哥哥临别前的嘱咐还一直在耳边，要是这次期末考试考砸了，他大概也不敢回S市过寒假了。何况他还有宁远这样的优等生做对比，哥哥那关并不好过。
于是，枯燥却充实的期末复习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压力山大的。
过得最惬意的却要数夏羽本人了。弟弟们的刻苦自觉，他很是欣慰。室友总泡在自习教室，他也能乐得清静。何况他作为一代学神，考试的事情，他虽然态度上也是无比端正和认真的，但实际上并没太多压力。
所以他成为了梦琪学妹的私人“家教”，每天和梦琪一起出入图书馆。说起来，其实梦琪的成绩一向还是不错的，不过经院的期末考试素有传统，其难度远远大于期中测试。大一新生一不当心还是很容易挂科。所以对于夏羽的辅导，梦琪不仅很是感激，并且大力称赞和钦佩他的学术实力。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梦琪被冠上了新一届“女神”的称号。今年院里唯二的两个国奖奖学金就给了夏羽和卫梦琪。许楠和鸿杰对此的反应自是微妙，两人心照不宣地认定了夏羽和卫学妹必定是有情况。
另外一个心情很微妙的人就当属方启了。平心而论，方启这次真的算是超常发挥，获得了他进大学以来最好的成绩，他超过了院里大部分的学霸们，只是还不能和夏羽比肩罢了。对于暂居第二这样的结果，方启真是欣喜中含着心酸。他现在也有点后悔当初没逼着夏羽给放水了。现在他虽然也获得了A类奖学金，可是还是没能达到叔叔开出来的要求。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方教授却似乎对侄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居然网开一面，同意了方启和美佳的事情。方启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美佳其实也跟着瘦了一大圈，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再圆满不过了。
宁远还是很争气地占据了A中的头名，而他的数学成绩更是年级里唯一的一个满分。夏羽当然是万分满意。至于夏飞，进了年级前十，也算是考得不错。
看来，今年的寒假实在能皆大欢喜地过了。
方启在上个礼拜的换届选举上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院学生会的主席，大家都为他和美佳感到高兴。不过，更大的挑战却还在后头，最后那个条件使得方启把全部精力又投入到学业上。
宁远迎来高中生活的第一次期末考试，表哥对这次的成绩很是看重，他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夏羽平时虽然宠着宁远，但像学习这样的问题上，还是严格得很。宁远自然也在积极备考。
夏飞虽说回了B市，哥哥临别前的嘱咐还一直在耳边，要是这次期末考试考砸了，他大概也不敢回S市过寒假了。何况他还有宁远这样的优等生做对比，哥哥那关并不好过。
于是，枯燥却充实的期末复习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压力山大的。
过得最惬意的却要数夏羽本人了。弟弟们的刻苦自觉，他很是欣慰。室友总泡在自习教室，他也能乐得清静。何况他作为一代学神，考试的事情，他虽然态度上也是无比端正和认真的，但实际上并没太多压力。
所以他成为了梦琪学妹的私人“家教”，每天和梦琪一起出入图书馆。说起来，其实梦琪的成绩一向还是不错的，不过经院的期末考试素有传统，其难度远远大于期中测试。大一新生一不当心还是很容易挂科。所以对于夏羽的辅导，梦琪不仅很是感激，并且大力称赞和钦佩他的学术实力。
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梦琪被冠上了新一届“女神”的称号。今年院里唯二的两个国奖奖学金就给了夏羽和卫梦琪。许楠和鸿杰对此的反应自是微妙，两人心照不宣地认定了夏羽和卫学妹必定是有情况。
另外一个心情很微妙的人就当属方启了。平心而论，方启这次真的算是超常发挥，获得了他进大学以来最好的成绩，他超过了院里大部分的学霸们，只是还不能和夏羽比肩罢了。对于暂居第二这样的结果，方启真是欣喜中含着心酸。他现在也有点后悔当初没逼着夏羽给放水了。现在他虽然也获得了A类奖学金，可是还是没能达到叔叔开出来的要求。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方教授却似乎对侄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居然网开一面，同意了方启和美佳的事情。方启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美佳其实也跟着瘦了一大圈，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再圆满不过了。
宁远还是很争气地占据了A中的头名，而他的数学成绩更是年级里唯一的一个满分。夏羽当然是万分满意。至于夏飞，进了年级前十，也算是考得不错。
看来，今年的寒假实在能皆大欢喜地过了。
22
翘首以盼的寒假终于来临。
夏飞回了S市，除了和哥哥团聚，和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当然也要好好聚聚。他成天野在外面玩，夏羽见了也不多干涉，甚至夏飞出门的一应花销都是做哥哥的来“赞助”。夏羽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别失了分寸。
至于宁远，心情就显得有些低落，远在国外的父母分别打来电话，今年过年都不回来。夏明茹的深造因为公司业务的需求，被迫延长了，而且似乎尚未定下归期；而顾渊手头的工作进展缓慢，最快也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结束。这意味着，宁远待在表哥家的日子不会短了。
宁远的爷爷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提出让宁远回去相聚，于是夏羽当然顺理成章地留表弟在自己身边过年了。夏羽自是不会忽略宁远的心情，总有意无意地留心着，陆旭、高炜来找宁远的时候，夏羽也极力鼓动他多出门走走。但是宁远去了几次之后，都觉得兴致缺缺，也就整天宅在家里。
说起来，宁远和夏飞是一个初中的，虽不同属一个班级，但还是有不少共同的熟人的。
夏飞大约是在晚饭时间到家的，他哼着歌，在门关处换鞋子。夏羽正在餐厅里收拾整理，心里面又盘算着宁远的事情。
“哥！我回来啦~今晚有鸡汤喝？我在外面就闻到香味啦~！”这可是夏飞从小就爱吃的菜。
夏羽一笑：“鼻子倒灵！炖的差不多了，小火温着呢！”
夏飞把随身的包扔在沙发上，就想往厨房里冲，被哥哥一把拎住衣领：“先洗手！我一会儿去盛。”
“哥，我都快饿死了！还不能吃啊…”夏飞一脸不甘心地去洗了手，然后就坐到餐桌旁，支着个脑袋，一副等着开饭的架势。
夏羽瞪他一眼：“少爷，你就干等着上菜？还不过来帮忙！”说着便转身去了厨房。
“我真应该再晚点回来…”夏飞嘟囔着，也只好跟去厨房，“诶，宁远人呢？”
夏羽关了火，微叹口气道：“宁远屋里看书呢…”
“啊？放假还看书啊？他该不是读书读傻了…”夏飞洗了碗筷，盛了饭，想着哥怎么不叫宁远来做事啊，便朝宁远房间张望。
夏羽抬起手敲了夏飞脑袋一下：“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宁远多用功，再看看…”
“行行行，我知道啦，哥哥你别说了——”夏飞忙不迭地截住哥哥的话头，宁远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哥哥拿来教育他的典范，这话他早就耳朵听出茧子来了。看哥哥脸色不善，又忙补充道：“啊呀，我改，我改行不行！”
夏羽闻言哼了一声，道：“我说不得你么？还不耐烦了？”
“没有啦…”夏飞小声应答，自觉地跟着哥哥把菜都端上了桌，“我去叫宁远来吃饭吧。”
“你等等。”夏羽擦了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忽然叫住夏飞，盘算着却又没了下文。
“嗯？”夏飞被哥哥拉着在沙发上坐了，心里奇怪，“哥是怎么了？”
夏羽蹙起眉，有些犹豫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宁远老是闷在家里，我真怕他闷出病来。依我的意思，你找个机会拉他出去，和你们初中的朋友一起聚聚。”
夏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考量，他也怕弟弟为难，于是又道：“要是你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抽个时间，哥再单独带你俩出去吧。”
没想到夏飞听了倒是爽快，一口应下：“我这边是没问题啊，就不知道宁远愿不愿意，实际上我之前也不是没叫过他…”
夏羽欣慰弟弟懂事，伸手揽住他的肩，道：“小飞，你也知道，今年姑父姑妈春节不回来，宁远最近情绪上比较低落。你多体谅他些。”
夏飞点点头，兄弟两个谋划一番，夏羽就去宁远房间叫他来吃饭。
“啊…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啊？！”宁远放下手里的书册，一看时间才发现不对，有些懊恼，“哥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怎么不叫我帮忙啊？”
“嗯，没事…”
还没等夏羽说完，倚在门口的某人就已经接道：“没事没事，忙得过来的~哥不还有别的‘苦力’嘛~我刚到家就被哥拉去做事了…”
“夏飞原来你今天回家吃晚饭的啊？”宁远略有诧异，又甜甜一笑道，“抱歉啦，事情都让你做了。”
“昨天不是说回来吃饭的么…”夏飞刚才的本意也不是想让宁远道歉，他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去了餐厅，“快开饭啦，我要饿死了！”
夏羽朝表弟无奈一笑：“他嚷了好久了，大概真是饿了。”
饭桌上，夏飞有意无意地提起下个星期想组织一次初中聚会，又提到几个熟人，便问宁远要不要一起去。宁远下意识想要拒绝，夏羽却淡淡吩咐：“宁远也一起去吧，散散心，老是闷房里看书，眼睛也要看坏了。”
宁远想了想，表哥的话不无道理，夏飞又是一番盛情，也就答应下来。
翘首以盼的寒假终于来临。
夏飞回了S市，除了和哥哥团聚，和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当然也要好好聚聚。他成天野在外面玩，夏羽见了也不多干涉，甚至夏飞出门的一应花销都是做哥哥的来“赞助”。夏羽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别失了分寸。
至于宁远，心情就显得有些低落，远在国外的父母分别打来电话，今年过年都不回来。夏明茹的深造因为公司业务的需求，被迫延长了，而且似乎尚未定下归期；而顾渊手头的工作进展缓慢，最快也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结束。这意味着，宁远待在表哥家的日子不会短了。
宁远的爷爷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提出让宁远回去相聚，于是夏羽当然顺理成章地留表弟在自己身边过年了。夏羽自是不会忽略宁远的心情，总有意无意地留心着，陆旭、高炜来找宁远的时候，夏羽也极力鼓动他多出门走走。但是宁远去了几次之后，都觉得兴致缺缺，也就整天宅在家里。
说起来，宁远和夏飞是一个初中的，虽不同属一个班级，但还是有不少共同的熟人的。
夏飞大约是在晚饭时间到家的，他哼着歌，在门关处换鞋子。夏羽正在餐厅里收拾整理，心里面又盘算着宁远的事情。
“哥！我回来啦~今晚有鸡汤喝？我在外面就闻到香味啦~！”这可是夏飞从小就爱吃的菜。
夏羽一笑：“鼻子倒灵！炖的差不多了，小火温着呢！”
夏飞把随身的包扔在沙发上，就想往厨房里冲，被哥哥一把拎住衣领：“先洗手！我一会儿去盛。”
“哥，我都快饿死了！还不能吃啊…”夏飞一脸不甘心地去洗了手，然后就坐到餐桌旁，支着个脑袋，一副等着开饭的架势。
夏羽瞪他一眼：“少爷，你就干等着上菜？还不过来帮忙！”说着便转身去了厨房。
“我真应该再晚点回来…”夏飞嘟囔着，也只好跟去厨房，“诶，宁远人呢？”
夏羽关了火，微叹口气道：“宁远屋里看书呢…”
“啊？放假还看书啊？他该不是读书读傻了…”夏飞洗了碗筷，盛了饭，想着哥怎么不叫宁远来做事啊，便朝宁远房间张望。
夏羽抬起手敲了夏飞脑袋一下：“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宁远多用功，再看看…”
“行行行，我知道啦，哥哥你别说了——”夏飞忙不迭地截住哥哥的话头，宁远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哥哥拿来教育他的典范，这话他早就耳朵听出茧子来了。看哥哥脸色不善，又忙补充道：“啊呀，我改，我改行不行！”
夏羽闻言哼了一声，道：“我说不得你么？还不耐烦了？”
“没有啦…”夏飞小声应答，自觉地跟着哥哥把菜都端上了桌，“我去叫宁远来吃饭吧。”
“你等等。”夏羽擦了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忽然叫住夏飞，盘算着却又没了下文。
“嗯？”夏飞被哥哥拉着在沙发上坐了，心里奇怪，“哥是怎么了？”
夏羽蹙起眉，有些犹豫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宁远老是闷在家里，我真怕他闷出病来。依我的意思，你找个机会拉他出去，和你们初中的朋友一起聚聚。”
夏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考量，他也怕弟弟为难，于是又道：“要是你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抽个时间，哥再单独带你俩出去吧。”
没想到夏飞听了倒是爽快，一口应下：“我这边是没问题啊，就不知道宁远愿不愿意，实际上我之前也不是没叫过他…”
夏羽欣慰弟弟懂事，伸手揽住他的肩，道：“小飞，你也知道，今年姑父姑妈春节不回来，宁远最近情绪上比较低落。你多体谅他些。”
夏飞点点头，兄弟两个谋划一番，夏羽就去宁远房间叫他来吃饭。
“啊…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啊？！”宁远放下手里的书册，一看时间才发现不对，有些懊恼，“哥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怎么不叫我帮忙啊？”
“嗯，没事…”
还没等夏羽说完，倚在门口的某人就已经接道：“没事没事，忙得过来的~哥不还有别的‘苦力’嘛~我刚到家就被哥拉去做事了…”
“夏飞原来你今天回家吃晚饭的啊？”宁远略有诧异，又甜甜一笑道，“抱歉啦，事情都让你做了。”
“昨天不是说回来吃饭的么…”夏飞刚才的本意也不是想让宁远道歉，他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去了餐厅，“快开饭啦，我要饿死了！”
夏羽朝表弟无奈一笑：“他嚷了好久了，大概真是饿了。”
饭桌上，夏飞有意无意地提起下个星期想组织一次初中聚会，又提到几个熟人，便问宁远要不要一起去。宁远下意识想要拒绝，夏羽却淡淡吩咐：“宁远也一起去吧，散散心，老是闷房里看书，眼睛也要看坏了。”
宁远想了想，表哥的话不无道理，夏飞又是一番盛情，也就答应下来。
这本是一件好事，夏羽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末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出门，回来的时候却是这样的情形。
夏飞黑着个脸，一句话也不和宁远说，进门的时候甚至往外推了他一把。
宁远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幸好被夏羽眼明手疾地拉住。
“表哥…”宁远站稳了，朝表哥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又看夏飞一眼，眉头微蹙，却没有说话。
夏飞看哥哥扶住宁远，竟也不和哥哥打招呼，气呼呼地就打算回自己房间。
“夏飞，你站住！”夏羽喝住他，声音里透出些怒意，“怎么回事？”
夏飞顿住步子，剜了宁远一眼，也不开口。
“我问你话没听见？刚刚为什么推宁远？”夏羽看他的样子心里火气又增，“你现在见了我就这个态度？”
夏羽几句诘问，口气严厉。夏飞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便开口低低地叫一声“哥”。但对于刚刚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夏羽看了弟弟模样倔强，便又看宁远，询问表弟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可他得到的依然只有沉默。
夏羽心里叹气：这可怎么好，好好的，这是又闹矛盾了？
“你们俩都过来。”夏羽坐到沙发上，示意两个孩子坐到自己身边。宁远乖乖地跟去坐了，夏飞看了，不知怎么却突然不耐：“我就站在这儿好了，哥要说什么？”
“夏飞——”夏羽语带威胁，“你是想和我单独谈、一、谈？可以，现在去我房里等我。”
“哥！”夏飞“啪”地把肩头的包甩在一边的桌上，“明明都是宁远的问题！你问问他自己，他怎么回事！哥怎么不分青红皂白？”
“是谁的问题？我也想听听你们的说法。”夏羽从沙发站起来，气势压人，“不过，我刚才所看到的，是你伸手推了宁远。我认为至少在这一点上，你应该端正态度，在没有合理解释前，向宁远道歉。”
“该解释的是他！莫名其妙的…不知吃错什么药...哥为什么总要我道歉？”
“夏！飞！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什么了？”夏羽冷了声音，一指自己的房间，意味鲜明。
而夏飞大约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辩解，竟然真的扭头径直去了哥哥房间。
整个过程，宁远都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很是反常。
夏羽走到表弟面前，环住胳膊，默默看他，似乎是在等宁远开口。隔了很久，夏羽才听见宁远的声音：“表哥，今天...我和夏飞的同学打架了——”
“为什么？”夏羽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
宁远却微微别过头：“哥就别问了，我以后不跟夏飞出去就是了。”
夏羽一皱眉，刚想发问，宁远突然站起来正视表哥：“哥，你别怪夏飞了，是我的错。”
“你要我不问你打架的原因？你觉得我会放纵你到这种程度吗？”夏羽眉头紧锁，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打架？”
宁远一愣，咬着唇，不吱声了。
“夏飞，你出来——”夏羽提高音量朝房里喊了一声，“把我抽屉里的尺子拿来。”
夏飞半天没有回音，夏羽心里气恼：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哥，我自己去拿吧。”宁远也知难过表哥这关，怯怯地，“但是哥，能不能…别让夏飞看见…”宁远脸上一红，声如蚊讷。
夏羽不接他的话，走到自己房门前，敲了敲门，声音严肃：“夏飞，开门！”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反应。
“是不是要我数数？...一！”
未等夏羽再次开口，夏飞拉开门，表情难看。宁远刚想说话，夏羽已进了房间，一下关上门，把宁远隔在了外面。
宁远不知表哥的意思，立在门外又是尴尬又是忐忑。
隔了一会儿，门内却隐约传来骇人的尺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宁远一惊，只听见夏羽呵斥夏飞：“现在长本事了！好好给你讲道理不要，一定要挨顿打才肯听是不是？！”
屋内，夏飞被哥哥按趴在书桌上动弹不得，裤子被扯到膝弯，耳边尺子落下的声音响得吓人。他只觉得身后阵阵钝痛，大概是有日子没挨尺子了，竟是异常难捱。
夏羽手里不停，口中数落：“脾气也见长啊！我的话也不听了。我问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推宁远？摔倒出了事怎么办！”
“哥你怎么不罚他？就知道打我！嗷——你也该问问他‘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不知他发什么疯，居然和我同学打起来了，我同学现在连带着对我也不理不睬了。啊…哥你评评理！哎呦…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夏羽下手不轻，夏飞疼得直跺脚，心里负气，出口语气自然也冲。
夏羽本就气恨夏飞莽撞任性，做事不知轻重，听他顶撞，心里更存着气。
“你问过宁远没有，他为什么打架？”夏羽一下下重重地抽落在弟弟臀峰上，“你当时在做什么？对此毫不知情吗？”
这几下狠厉非常，夏飞只觉得痛楚难当，他“啊”地痛呼出声，叫道：“我不过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对了…我问了宁远他也不说啊！啊！…哥你别打了！哥！”
夏飞臀上已红肿一片，夏羽看着又抽了他几下，才停下手：“我回头再和你计较！裤子穿好，把宁远给我叫进来，打架的理由，我来问他！”
夏飞黑着个脸，一句话也不和宁远说，进门的时候甚至往外推了他一把。
宁远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幸好被夏羽眼明手疾地拉住。
“表哥…”宁远站稳了，朝表哥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又看夏飞一眼，眉头微蹙，却没有说话。
夏飞看哥哥扶住宁远，竟也不和哥哥打招呼，气呼呼地就打算回自己房间。
“夏飞，你站住！”夏羽喝住他，声音里透出些怒意，“怎么回事？”
夏飞顿住步子，剜了宁远一眼，也不开口。
“我问你话没听见？刚刚为什么推宁远？”夏羽看他的样子心里火气又增，“你现在见了我就这个态度？”
夏羽几句诘问，口气严厉。夏飞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便开口低低地叫一声“哥”。但对于刚刚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夏羽看了弟弟模样倔强，便又看宁远，询问表弟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可他得到的依然只有沉默。
夏羽心里叹气：这可怎么好，好好的，这是又闹矛盾了？
“你们俩都过来。”夏羽坐到沙发上，示意两个孩子坐到自己身边。宁远乖乖地跟去坐了，夏飞看了，不知怎么却突然不耐：“我就站在这儿好了，哥要说什么？”
“夏飞——”夏羽语带威胁，“你是想和我单独谈、一、谈？可以，现在去我房里等我。”
“哥！”夏飞“啪”地把肩头的包甩在一边的桌上，“明明都是宁远的问题！你问问他自己，他怎么回事！哥怎么不分青红皂白？”
“是谁的问题？我也想听听你们的说法。”夏羽从沙发站起来，气势压人，“不过，我刚才所看到的，是你伸手推了宁远。我认为至少在这一点上，你应该端正态度，在没有合理解释前，向宁远道歉。”
“该解释的是他！莫名其妙的…不知吃错什么药...哥为什么总要我道歉？”
“夏！飞！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什么了？”夏羽冷了声音，一指自己的房间，意味鲜明。
而夏飞大约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辩解，竟然真的扭头径直去了哥哥房间。
整个过程，宁远都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很是反常。
夏羽走到表弟面前，环住胳膊，默默看他，似乎是在等宁远开口。隔了很久，夏羽才听见宁远的声音：“表哥，今天...我和夏飞的同学打架了——”
“为什么？”夏羽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
宁远却微微别过头：“哥就别问了，我以后不跟夏飞出去就是了。”
夏羽一皱眉，刚想发问，宁远突然站起来正视表哥：“哥，你别怪夏飞了，是我的错。”
“你要我不问你打架的原因？你觉得我会放纵你到这种程度吗？”夏羽眉头紧锁，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打架？”
宁远一愣，咬着唇，不吱声了。
“夏飞，你出来——”夏羽提高音量朝房里喊了一声，“把我抽屉里的尺子拿来。”
夏飞半天没有回音，夏羽心里气恼：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哥，我自己去拿吧。”宁远也知难过表哥这关，怯怯地，“但是哥，能不能…别让夏飞看见…”宁远脸上一红，声如蚊讷。
夏羽不接他的话，走到自己房门前，敲了敲门，声音严肃：“夏飞，开门！”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反应。
“是不是要我数数？...一！”
未等夏羽再次开口，夏飞拉开门，表情难看。宁远刚想说话，夏羽已进了房间，一下关上门，把宁远隔在了外面。
宁远不知表哥的意思，立在门外又是尴尬又是忐忑。
隔了一会儿，门内却隐约传来骇人的尺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宁远一惊，只听见夏羽呵斥夏飞：“现在长本事了！好好给你讲道理不要，一定要挨顿打才肯听是不是？！”
屋内，夏飞被哥哥按趴在书桌上动弹不得，裤子被扯到膝弯，耳边尺子落下的声音响得吓人。他只觉得身后阵阵钝痛，大概是有日子没挨尺子了，竟是异常难捱。
夏羽手里不停，口中数落：“脾气也见长啊！我的话也不听了。我问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推宁远？摔倒出了事怎么办！”
“哥你怎么不罚他？就知道打我！嗷——你也该问问他‘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不知他发什么疯，居然和我同学打起来了，我同学现在连带着对我也不理不睬了。啊…哥你评评理！哎呦…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夏羽下手不轻，夏飞疼得直跺脚，心里负气，出口语气自然也冲。
夏羽本就气恨夏飞莽撞任性，做事不知轻重，听他顶撞，心里更存着气。
“你问过宁远没有，他为什么打架？”夏羽一下下重重地抽落在弟弟臀峰上，“你当时在做什么？对此毫不知情吗？”
这几下狠厉非常，夏飞只觉得痛楚难当，他“啊”地痛呼出声，叫道：“我不过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对了…我问了宁远他也不说啊！啊！…哥你别打了！哥！”
夏飞臀上已红肿一片，夏羽看着又抽了他几下，才停下手：“我回头再和你计较！裤子穿好，把宁远给我叫进来，打架的理由，我来问他！”
23
夏飞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宁远还尴尬地立在门外。
夏飞脸上发烫，也不看宁远：“哥叫你进去。”
宁远点点头，刚要迈步进屋，夏飞突然伸手挡住他的去路：“之前我不该推你，我为此向你道歉。”
“不必。”宁远推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臂，“这样就扯平了。”
夏飞却不依不饶，再一次拦住他：“你到底为什么和李友彬打架？为什么不肯说？无缘无故的，这不像你。”
宁远抬头看他一眼，皱眉不答。
“我听说是你先动的手。”夏飞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哥那关不是那么好过的，你考虑清楚，真打算硬到底？”
宁远抿了抿唇，道：“我的事，你别管。你以后离李友彬远点。”
夏飞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宁远说罢，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留下夏飞独自在原地，他真是无比愤怒：“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家伙到底什么回事！”
夏飞身后还有些疼痛，他慢慢挪回了自己房间，心里狐疑，忍不住给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拨了电话，试图逼问今天下午宁远打架的真相。说来也怪，夏飞当时劝开打架的两人后，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肯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以致于弄得他一头雾水，在哥哥面前也不好交待。
宁远进屋的时候，表哥正倚在书桌边抱臂看着自己，那眼神凌厉，他不由心里升腾起一股惧意。
宁远站到表哥面前，瞄一眼放在桌上的竹尺，心里到底忐忑。
夏羽上下打量表弟一会儿，才问道：“打架，哪里受伤没？”
宁远摇摇头，看表哥怀疑的眼神，只好补充道：“就是…胳膊有点疼。”
夏羽听了一皱眉：“外套脱了，袖子挽上去我瞧瞧。”
夏羽说着把空调又调上去几度，宁远一向体弱些，不比夏飞，大冬天感冒了可不好。
宁远看表哥皱眉，心头微跳，但还是听话地露出受了伤的胳膊。他把衣袖撩上去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胳膊上居然留了一块拳头大的乌青，怪不得疼呢。
夏羽拉着宁远的胳膊仔细端详，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夏羽确认没伤到骨头，才把表弟按进怀里，扬手便在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你也长本事了！”
宁远被表哥按着，真是想躲都躲不开，只好生受了这几下。
夏羽打了几下，又捉着宁远的胳膊把他拉到书桌前，让他站好了。
“为什么打架？”对于表弟，夏羽似乎是更耐心些，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回答我。”
这一次，宁远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沉默，他几乎没怎么考虑便道:“是我心情不好，做事冲动了。”
“心情不好？”夏羽尾音上扬，一手按住宁远的肩，一手又在他屁股上抽落几巴掌，“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嗯？”
宁远咬着唇，默然挨打，等着听表哥的训斥。没想到夏羽却接着道：“你表哥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吗？宁远！你给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打架？！”
宁远心里微涩，表哥的这一份敏锐和对自己的了解，他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欣喜。隔了半晌，宁远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哥…真的是我一时冲动，和夏飞的同学有几句口角，然后就动了手。”
夏羽松开他，脸色阴沉：“为什么会产生口角？”
宁远看了表哥面色，心里害怕，口里还是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知怎么就一时没控制住...想着发泄一下就动了手。”
夏羽沉默了，他盯着弟弟的眼睛，似乎在辨识宁远这句话的真实性。良久，他叹口气，扳过宁远的肩：“小远，你告诉哥，这真的就是你打架的原因吗？”
宁远点点头，眼睛看着地板：“是我最近情绪不好。”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打架都是最糟糕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往往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制造问题。”夏羽语重心长地道，“小远，哥不希望你受委屈，所以无论有什么事，哥都希望你能坦诚相告。但如果真是滋事寻衅，和人打架，哥不能饶你。”
宁远抬头看向表哥，明白自己今天这顿打逃不了了。
夏羽拿起桌上的竹尺，敲敲书桌，宁远会意，脱了裤子，俯下身撑在桌边，手臂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微微发颤。
夏飞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宁远还尴尬地立在门外。
夏飞脸上发烫，也不看宁远：“哥叫你进去。”
宁远点点头，刚要迈步进屋，夏飞突然伸手挡住他的去路：“之前我不该推你，我为此向你道歉。”
“不必。”宁远推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臂，“这样就扯平了。”
夏飞却不依不饶，再一次拦住他：“你到底为什么和李友彬打架？为什么不肯说？无缘无故的，这不像你。”
宁远抬头看他一眼，皱眉不答。
“我听说是你先动的手。”夏飞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哥那关不是那么好过的，你考虑清楚，真打算硬到底？”
宁远抿了抿唇，道：“我的事，你别管。你以后离李友彬远点。”
夏飞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宁远说罢，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留下夏飞独自在原地，他真是无比愤怒：“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家伙到底什么回事！”
夏飞身后还有些疼痛，他慢慢挪回了自己房间，心里狐疑，忍不住给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拨了电话，试图逼问今天下午宁远打架的真相。说来也怪，夏飞当时劝开打架的两人后，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肯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以致于弄得他一头雾水，在哥哥面前也不好交待。
宁远进屋的时候，表哥正倚在书桌边抱臂看着自己，那眼神凌厉，他不由心里升腾起一股惧意。
宁远站到表哥面前，瞄一眼放在桌上的竹尺，心里到底忐忑。
夏羽上下打量表弟一会儿，才问道：“打架，哪里受伤没？”
宁远摇摇头，看表哥怀疑的眼神，只好补充道：“就是…胳膊有点疼。”
夏羽听了一皱眉：“外套脱了，袖子挽上去我瞧瞧。”
夏羽说着把空调又调上去几度，宁远一向体弱些，不比夏飞，大冬天感冒了可不好。
宁远看表哥皱眉，心头微跳，但还是听话地露出受了伤的胳膊。他把衣袖撩上去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胳膊上居然留了一块拳头大的乌青，怪不得疼呢。
夏羽拉着宁远的胳膊仔细端详，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夏羽确认没伤到骨头，才把表弟按进怀里，扬手便在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你也长本事了！”
宁远被表哥按着，真是想躲都躲不开，只好生受了这几下。
夏羽打了几下，又捉着宁远的胳膊把他拉到书桌前，让他站好了。
“为什么打架？”对于表弟，夏羽似乎是更耐心些，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回答我。”
这一次，宁远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沉默，他几乎没怎么考虑便道:“是我心情不好，做事冲动了。”
“心情不好？”夏羽尾音上扬，一手按住宁远的肩，一手又在他屁股上抽落几巴掌，“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嗯？”
宁远咬着唇，默然挨打，等着听表哥的训斥。没想到夏羽却接着道：“你表哥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吗？宁远！你给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打架？！”
宁远心里微涩，表哥的这一份敏锐和对自己的了解，他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欣喜。隔了半晌，宁远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哥…真的是我一时冲动，和夏飞的同学有几句口角，然后就动了手。”
夏羽松开他，脸色阴沉：“为什么会产生口角？”
宁远看了表哥面色，心里害怕，口里还是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知怎么就一时没控制住...想着发泄一下就动了手。”
夏羽沉默了，他盯着弟弟的眼睛，似乎在辨识宁远这句话的真实性。良久，他叹口气，扳过宁远的肩：“小远，你告诉哥，这真的就是你打架的原因吗？”
宁远点点头，眼睛看着地板：“是我最近情绪不好。”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打架都是最糟糕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往往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制造问题。”夏羽语重心长地道，“小远，哥不希望你受委屈，所以无论有什么事，哥都希望你能坦诚相告。但如果真是滋事寻衅，和人打架，哥不能饶你。”
宁远抬头看向表哥，明白自己今天这顿打逃不了了。
夏羽拿起桌上的竹尺，敲敲书桌，宁远会意，脱了裤子，俯下身撑在桌边，手臂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微微发颤。
“三十下。”
宁远向来乖顺，夏羽想他多半是心绪烦闷才与人动手，那些道理哪里会不懂？故而夏羽只是小惩大诫，要给他个教训。
尺子咬在屁股上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宁远努力维持着自己挨打的姿势，因为表哥没有再开口训斥，房间里只余下令人面红耳热的“啪啪”的责打声，宁远心里默默计数，好在表哥事先定了数目，这顿打还不算太难捱。
三十下后，夏羽收了手，宁远只觉得身后烫痛一片。等了一会儿，表哥却没有让起，他忍不住扭头看表哥。
夏羽见他看自己，皱着眉问出心中所想：“宁远，是不是因为你犯错之后，表哥会打你，所以，你就会觉得动手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
宁远见表哥面有愧色，连忙拉住表哥的袖子，真诚地道：“不是的，哥。这不一样…哥对我是管教、是为了诫错才动手的…
“再说，哥不是每次都会和我分析道理嘛？哥都是以理服人的…我知道，这次和别人打架，是我不对…”
夏羽的眉头并未舒展，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松开按在宁远背上的手，道：“去和夏飞的同学道个歉吧。”
宁远直起身子，刚准备伸手提裤子，听了表哥的吩咐，手里一顿，没有应声。
夏羽注意到他的反应，觉得蹊跷：“不是已经知错了？既然是你主动寻衅人家，不该去道个歉吗？”
“哥…你是不知道那人...我，我没法和他道歉。”宁远偏着头，眼神闪避。
夏羽突然止住他提裤子的手，宁远一惊，对上表哥凝视自己的眼睛，那意思再鲜明不过：要么道歉，要么接着挨打。
宁远硬着头皮，拉住表哥的手，语带恳求：“哥，我能不能不去？”
夏飞来敲门的时候，宁远正趴在表哥膝上挨巴掌，他听得敲门声更是不禁满脸羞红。
“哥！你别打他了！快开门！”
夏羽经过刚才的事，心里生气，可是他狠打了一阵，宁远却咬紧牙关，和自己犯了拧，坚决不肯去道歉。夏羽心里怀疑，宁远先前是不是根本没说实话，落下的巴掌不由又加了几分力道。
先是挨了十来下巴掌，又是三十记竹尺，偏偏表哥还没有饶过的意思，不多时，宁远臀上已经慢慢肿了起来，他不禁微微呻吟。
夏飞看屋里没有反应，心里焦急，只好改敲门为拍门，继续：“哥！开门啊！你教训几下也就算了，你要打死他啊！”
夏羽心里本就有气，听夏飞在外面夸张地叫门，更是不耐，他把手覆在宁远臀上，低声威胁：“你再和我拧着，我就放夏飞进来‘观刑’，你信不信？”
宁远一下挣扎，他扭身看表哥的眼神里都是恳求：“哥，我没隐瞒，我真知错了…你…饶过吧。”
夏羽擦去宁远额上冷汗，看他害怕却还是逼问：“那去不去道歉？”
宁远眼神忽地一黯，再看表哥的时候，眼睛里已含了泪。
夏羽突然被这样的宁远弄得心里一疼。
“哥...我…”宁远咬着唇，脸色惨白，显见疼得厉害，他不愿去道歉，求饶的话却不知要如何说。
夏羽看着这样的宁远，到底还是心软。罢了，事已至此，他若真不愿去道歉，自己还真能狠心逼迫他吗？就纵容他这一次吧。
做哥哥的大概是拿弟弟们最没办法的，上次对夏飞是这样，这次宁远又是这样。夏羽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一个眼神，已经足令他投降。
而门外的夏飞等了许久，已经快要砸门了：“宁远你怎么样了？哥！哥！同学之间小打小闹也是正常的，哥！你别打他了！要打…你还是打我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夏羽站在门口，淡淡问：“是吗？你要替他挨打？”夏飞一惊，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
夏羽却没有追究，转身去客厅倒水去了。
夏飞忙进了哥哥房里，宁远已经整理好了衣裤，只是眼眶还红红的。夏飞过去扶他一把，轻声问：“你还好吧？”
“哪里好的了…”宁远嘶嘶吸气，在夏飞搀扶下，挪了几步，“多谢你来救我。”
夏飞突然表情古怪，他刚想开口，哥哥已经端了杯水进屋，他只好咽下已到嘴边的话。看哥哥居然揽过宁远的肩，喂宁远喝了水，夏飞真是嘴角抽搐，自己哪有过这一天…合着自己白折腾了，看起来哥哥也没多生气啊…怎么瞅着倒像是心疼更多一点？
宁远注意到夏飞表情，也有些尴尬：“表哥，我自己来吧。”
夏羽点点头把杯子递给他，又转头看夏飞：“你身上不疼了？这么积极要讨打？”
夏飞刚想辩驳，却发现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含了笑意，不似生气，他眨巴眨巴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宁远。
宁远小口喝着水，接到夏飞的眼神，瞅一眼表哥，低声道：“…我都挨了顿好打了，也多亏你求情，哥算是原谅我了。”
宁远向来乖顺，夏羽想他多半是心绪烦闷才与人动手，那些道理哪里会不懂？故而夏羽只是小惩大诫，要给他个教训。
尺子咬在屁股上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宁远努力维持着自己挨打的姿势，因为表哥没有再开口训斥，房间里只余下令人面红耳热的“啪啪”的责打声，宁远心里默默计数，好在表哥事先定了数目，这顿打还不算太难捱。
三十下后，夏羽收了手，宁远只觉得身后烫痛一片。等了一会儿，表哥却没有让起，他忍不住扭头看表哥。
夏羽见他看自己，皱着眉问出心中所想：“宁远，是不是因为你犯错之后，表哥会打你，所以，你就会觉得动手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
宁远见表哥面有愧色，连忙拉住表哥的袖子，真诚地道：“不是的，哥。这不一样…哥对我是管教、是为了诫错才动手的…
“再说，哥不是每次都会和我分析道理嘛？哥都是以理服人的…我知道，这次和别人打架，是我不对…”
夏羽的眉头并未舒展，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松开按在宁远背上的手，道：“去和夏飞的同学道个歉吧。”
宁远直起身子，刚准备伸手提裤子，听了表哥的吩咐，手里一顿，没有应声。
夏羽注意到他的反应，觉得蹊跷：“不是已经知错了？既然是你主动寻衅人家，不该去道个歉吗？”
“哥…你是不知道那人...我，我没法和他道歉。”宁远偏着头，眼神闪避。
夏羽突然止住他提裤子的手，宁远一惊，对上表哥凝视自己的眼睛，那意思再鲜明不过：要么道歉，要么接着挨打。
宁远硬着头皮，拉住表哥的手，语带恳求：“哥，我能不能不去？”
夏飞来敲门的时候，宁远正趴在表哥膝上挨巴掌，他听得敲门声更是不禁满脸羞红。
“哥！你别打他了！快开门！”
夏羽经过刚才的事，心里生气，可是他狠打了一阵，宁远却咬紧牙关，和自己犯了拧，坚决不肯去道歉。夏羽心里怀疑，宁远先前是不是根本没说实话，落下的巴掌不由又加了几分力道。
先是挨了十来下巴掌，又是三十记竹尺，偏偏表哥还没有饶过的意思，不多时，宁远臀上已经慢慢肿了起来，他不禁微微呻吟。
夏飞看屋里没有反应，心里焦急，只好改敲门为拍门，继续：“哥！开门啊！你教训几下也就算了，你要打死他啊！”
夏羽心里本就有气，听夏飞在外面夸张地叫门，更是不耐，他把手覆在宁远臀上，低声威胁：“你再和我拧着，我就放夏飞进来‘观刑’，你信不信？”
宁远一下挣扎，他扭身看表哥的眼神里都是恳求：“哥，我没隐瞒，我真知错了…你…饶过吧。”
夏羽擦去宁远额上冷汗，看他害怕却还是逼问：“那去不去道歉？”
宁远眼神忽地一黯，再看表哥的时候，眼睛里已含了泪。
夏羽突然被这样的宁远弄得心里一疼。
“哥...我…”宁远咬着唇，脸色惨白，显见疼得厉害，他不愿去道歉，求饶的话却不知要如何说。
夏羽看着这样的宁远，到底还是心软。罢了，事已至此，他若真不愿去道歉，自己还真能狠心逼迫他吗？就纵容他这一次吧。
做哥哥的大概是拿弟弟们最没办法的，上次对夏飞是这样，这次宁远又是这样。夏羽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一个眼神，已经足令他投降。
而门外的夏飞等了许久，已经快要砸门了：“宁远你怎么样了？哥！哥！同学之间小打小闹也是正常的，哥！你别打他了！要打…你还是打我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夏羽站在门口，淡淡问：“是吗？你要替他挨打？”夏飞一惊，不由向后退了一大步。
夏羽却没有追究，转身去客厅倒水去了。
夏飞忙进了哥哥房里，宁远已经整理好了衣裤，只是眼眶还红红的。夏飞过去扶他一把，轻声问：“你还好吧？”
“哪里好的了…”宁远嘶嘶吸气，在夏飞搀扶下，挪了几步，“多谢你来救我。”
夏飞突然表情古怪，他刚想开口，哥哥已经端了杯水进屋，他只好咽下已到嘴边的话。看哥哥居然揽过宁远的肩，喂宁远喝了水，夏飞真是嘴角抽搐，自己哪有过这一天…合着自己白折腾了，看起来哥哥也没多生气啊…怎么瞅着倒像是心疼更多一点？
宁远注意到夏飞表情，也有些尴尬：“表哥，我自己来吧。”
夏羽点点头把杯子递给他，又转头看夏飞：“你身上不疼了？这么积极要讨打？”
夏飞刚想辩驳，却发现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含了笑意，不似生气，他眨巴眨巴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宁远。
宁远小口喝着水，接到夏飞的眼神，瞅一眼表哥，低声道：“…我都挨了顿好打了，也多亏你求情，哥算是原谅我了。”
24
第二天下午，夏羽有约出了门。
夏飞才找到机会和宁远好好说话。他敲门的时候，宁远还趴在床上休养。说起来，宁远挨得打可比夏飞重得多。
夏飞坐到到床边，看宁远睁开眼，小心问道：“你还疼吗？”
宁远声音恹恹的：“还好，我只是懒得动弹。”
夏飞沉吟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宁远，你这顿打是…为我挨的，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了。”
宁远闻言支起身子，转头来打量夏飞：“说什么呢你。”
夏飞微皱了眉：“行了，别想瞒我了。经过我都听说了。是为了方琳的事吧？”
“...李友彬暗恋方琳，你知道吗？”宁远看他主动提及，也就不再回避话题，“亏你当他是兄弟，他拿你当情敌呢！”
“那你也犯不着和他打架。谁人背后无人说，背后谁人不说人呢？我夏飞气量还没小到被人骂几声、诋毁几句就受不了了。”
宁远瞥他一眼，不吭声了。
夏飞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推推他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犯不着为了这个死咬着不松口，平白挨了哥的打。”
宁远叹口气：“我要说出来，挨打的可就是你了。你以前和方琳的事情，虽然没成，到底是瞒着哥的。这种事，被哥知道了，腿不打折你的！”
夏飞听他这么一说，想来也有些后怕。
方琳是他们初中时代宁远班里的班长，长得甜美可人，追求者众多。初三的时候这姑娘情窦初开，对夏飞动了爱慕之心。夏飞虽然碍着哥哥的管束，明着不敢答应，但经不住美女磨蹭，暗里也动过心思，和方琳有些暧昧往来。年级里有段时间便流传过他俩的绯闻，宁远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连他都知道了，就怕大表哥也该知道了。所以，当宁远放心不下找到夏飞的时候，夏飞才有些惊醒，初三毕竟也有升学压力，有哥哥盯着，他也不敢乱来，渐渐就收了心思。
后来夏飞去了B市，和方琳也彻底断了联系。没成想，方琳心里还是惦记着，夏飞这次放假回来，聚会的时候方琳明显的旧情难忘。也因为美女的倾心，夏飞班上的李友彬看他很是不顺眼，趁夏飞去厕所的当，忍不住说话难听了些。被坐在一边的宁远听了，就和他口角了几句，一言不和就动了手。
“哥哪里是好糊弄的，好不容易才没有深究我这次的事。你以后可要注意点，别让我这顿打白挨了。”
“宁远…”
“行了，感激的话可别说。哥打我总比打你下手要轻些。”
夏飞实在是不好意思，埋怨道：“喂，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解释？”
“你还说！你当众问我，我怎么好说！回来路上，你又一直和我黑着个脸，我怎么开口？真不知道谁是你兄弟！进门的时候还推我一下，这才把事情捅到哥面前…连事先通个气都不行，我只好自己认了，你还说呢！”宁远说来生气，觉得自己这顿打真是挨得冤，不禁气的脸圆鼓鼓的，扭头不想理夏飞了。
夏飞有些汗颜，绕到宁远另一边，讨好道：“我错了，这次是我欠你的行不行？你别气了！”
宁远不搭话，拉过被子，分明在说：我困了，你可以走了。
夏飞摸摸鼻子：“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我还以为你是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呢…”话没说完，就被宁远扔来的枕头砸中了头。
“你才书呆子！你全家都书呆子！”
夏飞一愣，“噗嗤”一笑，立刻扑上床，去逗宁远：“你说的对！我们家我哥和你都是书呆子！”
宁远顾不得身后有伤，又抓起另外一只枕头去砸他。
……
于是晚上夏羽回家的时候，刚打开大门，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抱枕砸中。夏羽再仔细一看，客厅里一片狼藉，真是差点没被气死，还都当自己是小学生吗？！这么低级无聊！
夏飞、宁远和哥哥打声招呼，却丝毫不加收敛，你追我赶闹得不亦乐乎，精力还真是旺盛。看来还是自己昨天下手轻了，夏羽摇摇头，无奈地跟在后头一路收拾：看来他们是又和好了…不过，统一战线以后，这乱七八糟的一屋子难道是在报复自己吗…
夏羽在外面陪着梦琪逛了大半天，本是疲惫不已，好不容易把家里收拾干净了，夏飞和宁远还在那里嬉闹，他真是头都快炸裂了：自己是养了两个怎样的熊孩子啊！
“都给我停下！你们再——”夏羽话没说完，脸上突然被砸了一下。夏羽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抱枕。
宁远本来憋不住“噗嗤”一笑，看表哥看向自己，连忙指夏飞：“是他——夏飞，你居然敢打哥，你完了！”
于是夏羽眯着眼，危险地看向弟弟。
“这是误伤！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夏飞一吐舌头，转身撒腿就跑，口里还不忘抱怨：“宁远，你居然出卖我！你忘了我昨天给你求情了！”
不过家里总共就这点地方，他哪里逃得出哥哥手掌心。夏羽揪住夏飞，屁股上给了一巴掌：“再淘气！还不给我停手！”
宁远跟在后面起哄：“表哥打他打他！他刚刚砸了我好几下！”
夏羽转身又给了表弟一下，才成功让他闭了嘴。
夏羽看他们终于消停了，才捡起抱枕放到原处，心里郁闷：妈，您快回来吧，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可吃不消，哪里禁得住成天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收拾的。
两个孩子看了哥哥哭笑不得的模样，对视一眼，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家里被两个半大小子折腾得鸡飞狗跳，夏羽的寒假生活直到夏明英夫妇到了S市才稍稍卸下些担子，夏羽真是大松一口气。
第二天下午，夏羽有约出了门。
夏飞才找到机会和宁远好好说话。他敲门的时候，宁远还趴在床上休养。说起来，宁远挨得打可比夏飞重得多。
夏飞坐到到床边，看宁远睁开眼，小心问道：“你还疼吗？”
宁远声音恹恹的：“还好，我只是懒得动弹。”
夏飞沉吟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宁远，你这顿打是…为我挨的，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了。”
宁远闻言支起身子，转头来打量夏飞：“说什么呢你。”
夏飞微皱了眉：“行了，别想瞒我了。经过我都听说了。是为了方琳的事吧？”
“...李友彬暗恋方琳，你知道吗？”宁远看他主动提及，也就不再回避话题，“亏你当他是兄弟，他拿你当情敌呢！”
“那你也犯不着和他打架。谁人背后无人说，背后谁人不说人呢？我夏飞气量还没小到被人骂几声、诋毁几句就受不了了。”
宁远瞥他一眼，不吭声了。
夏飞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推推他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犯不着为了这个死咬着不松口，平白挨了哥的打。”
宁远叹口气：“我要说出来，挨打的可就是你了。你以前和方琳的事情，虽然没成，到底是瞒着哥的。这种事，被哥知道了，腿不打折你的！”
夏飞听他这么一说，想来也有些后怕。
方琳是他们初中时代宁远班里的班长，长得甜美可人，追求者众多。初三的时候这姑娘情窦初开，对夏飞动了爱慕之心。夏飞虽然碍着哥哥的管束，明着不敢答应，但经不住美女磨蹭，暗里也动过心思，和方琳有些暧昧往来。年级里有段时间便流传过他俩的绯闻，宁远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连他都知道了，就怕大表哥也该知道了。所以，当宁远放心不下找到夏飞的时候，夏飞才有些惊醒，初三毕竟也有升学压力，有哥哥盯着，他也不敢乱来，渐渐就收了心思。
后来夏飞去了B市，和方琳也彻底断了联系。没成想，方琳心里还是惦记着，夏飞这次放假回来，聚会的时候方琳明显的旧情难忘。也因为美女的倾心，夏飞班上的李友彬看他很是不顺眼，趁夏飞去厕所的当，忍不住说话难听了些。被坐在一边的宁远听了，就和他口角了几句，一言不和就动了手。
“哥哪里是好糊弄的，好不容易才没有深究我这次的事。你以后可要注意点，别让我这顿打白挨了。”
“宁远…”
“行了，感激的话可别说。哥打我总比打你下手要轻些。”
夏飞实在是不好意思，埋怨道：“喂，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解释？”
“你还说！你当众问我，我怎么好说！回来路上，你又一直和我黑着个脸，我怎么开口？真不知道谁是你兄弟！进门的时候还推我一下，这才把事情捅到哥面前…连事先通个气都不行，我只好自己认了，你还说呢！”宁远说来生气，觉得自己这顿打真是挨得冤，不禁气的脸圆鼓鼓的，扭头不想理夏飞了。
夏飞有些汗颜，绕到宁远另一边，讨好道：“我错了，这次是我欠你的行不行？你别气了！”
宁远不搭话，拉过被子，分明在说：我困了，你可以走了。
夏飞摸摸鼻子：“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我还以为你是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呢…”话没说完，就被宁远扔来的枕头砸中了头。
“你才书呆子！你全家都书呆子！”
夏飞一愣，“噗嗤”一笑，立刻扑上床，去逗宁远：“你说的对！我们家我哥和你都是书呆子！”
宁远顾不得身后有伤，又抓起另外一只枕头去砸他。
……
于是晚上夏羽回家的时候，刚打开大门，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抱枕砸中。夏羽再仔细一看，客厅里一片狼藉，真是差点没被气死，还都当自己是小学生吗？！这么低级无聊！
夏飞、宁远和哥哥打声招呼，却丝毫不加收敛，你追我赶闹得不亦乐乎，精力还真是旺盛。看来还是自己昨天下手轻了，夏羽摇摇头，无奈地跟在后头一路收拾：看来他们是又和好了…不过，统一战线以后，这乱七八糟的一屋子难道是在报复自己吗…
夏羽在外面陪着梦琪逛了大半天，本是疲惫不已，好不容易把家里收拾干净了，夏飞和宁远还在那里嬉闹，他真是头都快炸裂了：自己是养了两个怎样的熊孩子啊！
“都给我停下！你们再——”夏羽话没说完，脸上突然被砸了一下。夏羽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抱枕。
宁远本来憋不住“噗嗤”一笑，看表哥看向自己，连忙指夏飞：“是他——夏飞，你居然敢打哥，你完了！”
于是夏羽眯着眼，危险地看向弟弟。
“这是误伤！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夏飞一吐舌头，转身撒腿就跑，口里还不忘抱怨：“宁远，你居然出卖我！你忘了我昨天给你求情了！”
不过家里总共就这点地方，他哪里逃得出哥哥手掌心。夏羽揪住夏飞，屁股上给了一巴掌：“再淘气！还不给我停手！”
宁远跟在后面起哄：“表哥打他打他！他刚刚砸了我好几下！”
夏羽转身又给了表弟一下，才成功让他闭了嘴。
夏羽看他们终于消停了，才捡起抱枕放到原处，心里郁闷：妈，您快回来吧，这两个小兔崽子，我可吃不消，哪里禁得住成天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收拾的。
两个孩子看了哥哥哭笑不得的模样，对视一眼，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家里被两个半大小子折腾得鸡飞狗跳，夏羽的寒假生活直到夏明英夫妇到了S市才稍稍卸下些担子，夏羽真是大松一口气。
当然，这也意味着，年节已近。
除夕夜，夏家爸妈、夏羽、夏飞和宁远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宁远又给爸爸妈妈都打了电话，随后也给爷爷家送去了问候。
宁远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扭头想找表哥，却不见夏羽人影。正晃神间，舅妈苏兰走过来，笑嘻嘻地塞给宁远一个红包。
宁远脸一红：“谢谢舅妈，还没给舅舅舅妈拜年呢…”
舅妈拍拍他的手：“好孩子，舅舅舅妈知道你的心意。小远，你怎么不去和夏飞他们玩一会儿？”
宁远张望一番：“表哥去哪儿了？”
苏兰笑笑：“你舅舅大概有话和他说，你先去找夏飞吧，在你表哥那屋里。”
宁远点点头，又问：“舅妈，碗还没洗呢，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玩你的去吧。”苏兰挥挥手，“舅妈自己来收拾就行了。”
宁远推开房门的时候，夏飞正在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宁远凑过去一看：“哇，挺厉害的嘛！玩得不赖啊！”
“那当然！”夏飞手里不停，脸上很是得意，“我玩这个最在行了！你要不要也来一局？”
宁远想起之前惨痛的经历，畏惧地摇摇头：“哥不许我玩游戏，我不敢。你还是自己玩吧…”
“啊？你不是吧…”一局终了，夏飞有些吃惊地扭头看他，“都放假了，再说大过年的，哥不会连放松一下都不许的。哈哈…原来宁远你这么怕哥啊？”
“难道你不怕？说得好像你多勇敢似的…”
“我那叫尊敬！是尊敬哥…宁远，我一直觉得我哥那么宠你，你应该不会怎么怕我哥啊…”
宁远额上爬过三条黑线：再怎么宠，尺子上身的时候都会怕啊…
“表哥不是也挺宠你的。”宁远坐到夏飞身边，“你怎么说话老是酸溜溜的。”
夏飞被噎了一下，沉默一会，他忽然正色看着宁远：“宁远，你知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真挺羡慕——”
“吱呀——”夏羽推开门，看两个孩子正凑在电脑前说话，朝他们温柔一笑，“玩游戏呢？”
宁远看夏飞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也就不当着表哥的面再讨论这个话题。
夏羽有些奇怪：“刚才不聊得好好的，怎么看到我都哑巴了，哥哥有这么可怕吗？”
夏飞一笑，从椅子上跳起来，蹦哒到哥哥面前，摊开手掌，笑眯眯地看着哥哥。
夏羽一愣：“你干嘛？”
夏飞继续笑得像花儿一样：“压岁钱。”
“妈不是给你了吗？”夏羽“啪嗒”一下拍掉他的手，“哥刚才可都看见了。”
夏飞不死心地继续“磨”他：“那是爸妈给的，哥还没给呢！”
夏羽瞥他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你就知足吧，哥还没有压岁钱拿呢。”
“哥已经成年了嘛！没有是正常的！”夏飞跟到桌边，气呼呼的，“哥你不能耍赖！”
夏羽不语，装没听见，起身坐到床边，打开电视。
夏飞又跟着爬上床，趴到哥哥背上摇他：“哥！哥！压岁钱！你弟弟最近快穷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哥！”
夏羽：……
“夏飞，你今年多大了？”夏羽真是哭笑不得，边说着，边拿出钱夹，把里面的红色纸币都抽出来给他，“够了没？”
宁远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夏飞同学，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溺爱吧？
夏羽叹口气，朝宁远抱歉一笑：“夏飞他就是个土匪啊…小远，等哥一会儿再取点钱，给你包压岁钱吧。”
宁远连忙摇摇手：“不用不用，我花不了…”
“说谁土匪呢！”夏飞数着钱还不忘插嘴，“哥，你对宁远就是比对我好说话！你这是偏心！你这是区别对待！”
夏羽实在受不了，上去捂了他的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
“唔..局似其别退台！”（就是区别对待！）
……
闹腾腾的春节里满是喜庆的气氛，夏爸爸夏妈妈在客厅里看春节晚会；夏飞闲不住，串上串下地把家里买的烟花都拿到楼下去放；宁远虽然怕冷也禁不住夏飞撺掇，就一道去了；做哥哥的夏羽有着放心不下，站在一边看两个孩子玩闹。后来，两个孩子都折腾累了，夏羽就亲昵地一手揽着宁远，一手揽着夏飞，三人一起坐在小区的长凳上，同看这漫天的绚烂光彩。临近零点的时候，夏飞和宁远凑在一起大声倒计时，然后又和哥哥互道“新春快乐”。
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而这一年，对于夏羽和宁远来说，也将是很特别的一年。
除夕夜，夏家爸妈、夏羽、夏飞和宁远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宁远又给爸爸妈妈都打了电话，随后也给爷爷家送去了问候。
宁远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扭头想找表哥，却不见夏羽人影。正晃神间，舅妈苏兰走过来，笑嘻嘻地塞给宁远一个红包。
宁远脸一红：“谢谢舅妈，还没给舅舅舅妈拜年呢…”
舅妈拍拍他的手：“好孩子，舅舅舅妈知道你的心意。小远，你怎么不去和夏飞他们玩一会儿？”
宁远张望一番：“表哥去哪儿了？”
苏兰笑笑：“你舅舅大概有话和他说，你先去找夏飞吧，在你表哥那屋里。”
宁远点点头，又问：“舅妈，碗还没洗呢，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玩你的去吧。”苏兰挥挥手，“舅妈自己来收拾就行了。”
宁远推开房门的时候，夏飞正在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宁远凑过去一看：“哇，挺厉害的嘛！玩得不赖啊！”
“那当然！”夏飞手里不停，脸上很是得意，“我玩这个最在行了！你要不要也来一局？”
宁远想起之前惨痛的经历，畏惧地摇摇头：“哥不许我玩游戏，我不敢。你还是自己玩吧…”
“啊？你不是吧…”一局终了，夏飞有些吃惊地扭头看他，“都放假了，再说大过年的，哥不会连放松一下都不许的。哈哈…原来宁远你这么怕哥啊？”
“难道你不怕？说得好像你多勇敢似的…”
“我那叫尊敬！是尊敬哥…宁远，我一直觉得我哥那么宠你，你应该不会怎么怕我哥啊…”
宁远额上爬过三条黑线：再怎么宠，尺子上身的时候都会怕啊…
“表哥不是也挺宠你的。”宁远坐到夏飞身边，“你怎么说话老是酸溜溜的。”
夏飞被噎了一下，沉默一会，他忽然正色看着宁远：“宁远，你知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真挺羡慕——”
“吱呀——”夏羽推开门，看两个孩子正凑在电脑前说话，朝他们温柔一笑，“玩游戏呢？”
宁远看夏飞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也就不当着表哥的面再讨论这个话题。
夏羽有些奇怪：“刚才不聊得好好的，怎么看到我都哑巴了，哥哥有这么可怕吗？”
夏飞一笑，从椅子上跳起来，蹦哒到哥哥面前，摊开手掌，笑眯眯地看着哥哥。
夏羽一愣：“你干嘛？”
夏飞继续笑得像花儿一样：“压岁钱。”
“妈不是给你了吗？”夏羽“啪嗒”一下拍掉他的手，“哥刚才可都看见了。”
夏飞不死心地继续“磨”他：“那是爸妈给的，哥还没给呢！”
夏羽瞥他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你就知足吧，哥还没有压岁钱拿呢。”
“哥已经成年了嘛！没有是正常的！”夏飞跟到桌边，气呼呼的，“哥你不能耍赖！”
夏羽不语，装没听见，起身坐到床边，打开电视。
夏飞又跟着爬上床，趴到哥哥背上摇他：“哥！哥！压岁钱！你弟弟最近快穷死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哥！”
夏羽：……
“夏飞，你今年多大了？”夏羽真是哭笑不得，边说着，边拿出钱夹，把里面的红色纸币都抽出来给他，“够了没？”
宁远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夏飞同学，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溺爱吧？
夏羽叹口气，朝宁远抱歉一笑：“夏飞他就是个土匪啊…小远，等哥一会儿再取点钱，给你包压岁钱吧。”
宁远连忙摇摇手：“不用不用，我花不了…”
“说谁土匪呢！”夏飞数着钱还不忘插嘴，“哥，你对宁远就是比对我好说话！你这是偏心！你这是区别对待！”
夏羽实在受不了，上去捂了他的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
“唔..局似其别退台！”（就是区别对待！）
……
闹腾腾的春节里满是喜庆的气氛，夏爸爸夏妈妈在客厅里看春节晚会；夏飞闲不住，串上串下地把家里买的烟花都拿到楼下去放；宁远虽然怕冷也禁不住夏飞撺掇，就一道去了；做哥哥的夏羽有着放心不下，站在一边看两个孩子玩闹。后来，两个孩子都折腾累了，夏羽就亲昵地一手揽着宁远，一手揽着夏飞，三人一起坐在小区的长凳上，同看这漫天的绚烂光彩。临近零点的时候，夏飞和宁远凑在一起大声倒计时，然后又和哥哥互道“新春快乐”。
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而这一年，对于夏羽和宁远来说，也将是很特别的一年。
番外一·妈宝夏小飞
星期六的中午，阳光明媚。
小儿子夏飞刚刚起床，苏兰给他拿了衣服，又准备了早餐，才到露台上把洗了一个上午的衣服都晒到架子上。
夏飞吃过饭，又钻进屋里，苏兰就把碗筷拿去洗了，忙了没多久，突然听见儿子在房间里喊自己。
“妈——！”夏飞的声音里透出几分焦急，“你是不是又乱动我东西了！”
苏兰赶紧擦了手，刚到夏飞房门口，就听见夏飞满是焦急地自言自语：“到底放哪儿去了…我明明记得在这里的。”
夏飞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房间里整个被他翻得乱糟糟的，衣服铺的床上地上到处都是，书包被倒的底朝天扔在窗台上，几本书散乱地摊在桌上。
苏兰心里叹气：早上刚给他收拾的房间，这么快又弄乱了。但看他着急的样子做妈妈的又忍不住关切的询问：“小飞，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
夏飞急得挠挠头：“就是一张凭单，我们班凭这个去后勤处领新一批的校服呢。昨天老班才给我的，我明明记得我放好了呀…”
苏兰一听确实是挺重要的东西，也帮着一起翻找。
夏飞心里烦躁，想了想还是问妈妈：“妈，你有没有碰过我东西啊。我不是让你别乱整理嘛！”
苏兰手里不停，听了儿子的抱怨，有些气闷：“我要不给你整理，还不乱成‘狗窝’了？”
“乱成‘狗窝’也比找不到东西强！”夏飞口气有些冲，“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苏兰一向好脾气，看儿子心里着急也没有和他计较，“会不会忘在学校里了？”
“不可能，我记得我最后一节体育课下课的时候还摸过口袋…”夏飞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把这张拿去给老师签字后，就放到裤子口袋里了！”
“裤子？哪条裤子？”苏兰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啊呀，就是我体育课一直穿的那条运动裤啊！”夏飞左右翻找，“妈，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苏兰尴尬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地看着儿子：“…小飞，裤子妈妈已经给你洗了…”
星期六的中午，阳光明媚。
小儿子夏飞刚刚起床，苏兰给他拿了衣服，又准备了早餐，才到露台上把洗了一个上午的衣服都晒到架子上。
夏飞吃过饭，又钻进屋里，苏兰就把碗筷拿去洗了，忙了没多久，突然听见儿子在房间里喊自己。
“妈——！”夏飞的声音里透出几分焦急，“你是不是又乱动我东西了！”
苏兰赶紧擦了手，刚到夏飞房门口，就听见夏飞满是焦急地自言自语：“到底放哪儿去了…我明明记得在这里的。”
夏飞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房间里整个被他翻得乱糟糟的，衣服铺的床上地上到处都是，书包被倒的底朝天扔在窗台上，几本书散乱地摊在桌上。
苏兰心里叹气：早上刚给他收拾的房间，这么快又弄乱了。但看他着急的样子做妈妈的又忍不住关切的询问：“小飞，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
夏飞急得挠挠头：“就是一张凭单，我们班凭这个去后勤处领新一批的校服呢。昨天老班才给我的，我明明记得我放好了呀…”
苏兰一听确实是挺重要的东西，也帮着一起翻找。
夏飞心里烦躁，想了想还是问妈妈：“妈，你有没有碰过我东西啊。我不是让你别乱整理嘛！”
苏兰手里不停，听了儿子的抱怨，有些气闷：“我要不给你整理，还不乱成‘狗窝’了？”
“乱成‘狗窝’也比找不到东西强！”夏飞口气有些冲，“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苏兰一向好脾气，看儿子心里着急也没有和他计较，“会不会忘在学校里了？”
“不可能，我记得我最后一节体育课下课的时候还摸过口袋…”夏飞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把这张拿去给老师签字后，就放到裤子口袋里了！”
“裤子？哪条裤子？”苏兰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啊呀，就是我体育课一直穿的那条运动裤啊！”夏飞左右翻找，“妈，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苏兰尴尬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地看着儿子：“…小飞，裤子妈妈已经给你洗了…”
夏羽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弟弟虎着个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手里捏着张皱巴巴湿嗒嗒的纸，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得紧紧的，满脸戾气，也不知谁又惹他了。
苏兰尴尬地站在一边哄小儿子，夏飞却根本不搭理她。她正不知怎么办呢，见夏羽回来了，忙投给他一个求救的眼神。
“妈。”夏羽放下书包，走过去，看弟弟一脸的不高兴，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苏兰叹口气，和夏羽小声解释：“我犯错了，把夏飞一张什么凭证单给洗了…喏，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啦？”夏羽走到弟弟身边，揉揉他的头，“生什么气呢！哥哥看看，什么单子洗坏了。”
夏飞不语，只是在那里生闷气。
夏羽从弟弟手里拿过那张单子，上面的字迹已模糊难辨，他无奈地看一眼母亲，确实有点麻烦。
苏兰看了大儿子反应，就更后悔了：“要不，我拿去晒晒吧，兴许还能用…”
没等她说完，夏飞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满是火气：“晒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张纸多重要！全班同学的衣服都要靠这张单子去领的，现在你让我怎么和老师同学们交代！”
夏羽听他对妈妈语气不敬，不由皱眉。
苏兰心里愧疚：“对不起，小飞，都是妈妈不好，你回头就和老师说，是妈妈误洗了这张单子，看能不能再给补开一张…”
夏飞却没好气地道：“谁让你洗的！你为什么洗之前不摸摸看口袋里有没有东西！我说了多少回让你别动我东西，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添乱！”
“夏飞！”夏羽脸色一沉，喝他道，“你怎么和妈妈说话的？别得寸进尺啊！”
夏飞听了哥哥的呵斥，只好闭了嘴，白了苏兰一眼又坐到沙发上，明显还负着气。
苏兰推推夏羽：“行了，你别凶他了。”
“妈！您怎么老是惯着他！”夏羽皱着眉埋怨，“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苏兰笑笑，又几步走过去哄小儿子：“这次是妈没注意，小飞，妈妈和你道歉…但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夏飞抱着膝盖却不搭话，一时间气氛尴尬。
“夏飞——”
听哥哥威胁地叫自己的名字，夏飞不禁有些委屈，他看母亲一眼，撅着嘴道：“啊呀！您别烦我了，事情都这样了，道歉也没有用啊！”
夏羽听了，突然冷哼一声，解开袖子的纽扣，把衣袖挽了上去，然后一言不发拎着书包，转身进了房间，苏兰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推推小儿子：“好了好了，妈一会儿给你班主任去电话，说明下情况。”又朝夏羽那屋努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哥不高兴了。”
夏飞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哥哥抬高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妈您别理他！惯得他！夏飞，你给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飞闻言大感不妙，立刻求助地看向妈妈，苏兰心领神会：“夏羽，这件事是妈不好…”
夏羽出现在房门口，语气波澜不惊：“妈，我教教夏飞，这事该怎么处理。”说着又看了弟弟一眼，吩咐道：“你先进去。”
夏飞一惊，迎上哥哥严厉的目光，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进了房间。
“妈，您太惯着他了，这未必是好事。夏飞也不是小孩子了，您别事无巨细地什么都替他做了，到头来他还不领情。骄纵任性成这样，要是还放任不管是害了他。”
苏兰叹口气：“你别小题大做啊，说他两句也成，可不许动手！”
“好了，妈。我是他亲哥，还能害他不成？他若听话，也不至于苛责他的。您忙了一上午了，去歇歇吧，一会儿我来做饭。”
“那夏飞那屋…”苏兰有些纠结，又怕再随便收拾了，夏飞更要怨自己。
夏羽蹙着眉站在弟弟房间门口看了片刻：“我一会儿让他自己收拾，妈您去歇歇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母亲，夏羽微叹口气，转身进了房间。
苏兰尴尬地站在一边哄小儿子，夏飞却根本不搭理她。她正不知怎么办呢，见夏羽回来了，忙投给他一个求救的眼神。
“妈。”夏羽放下书包，走过去，看弟弟一脸的不高兴，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苏兰叹口气，和夏羽小声解释：“我犯错了，把夏飞一张什么凭证单给洗了…喏，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啦？”夏羽走到弟弟身边，揉揉他的头，“生什么气呢！哥哥看看，什么单子洗坏了。”
夏飞不语，只是在那里生闷气。
夏羽从弟弟手里拿过那张单子，上面的字迹已模糊难辨，他无奈地看一眼母亲，确实有点麻烦。
苏兰看了大儿子反应，就更后悔了：“要不，我拿去晒晒吧，兴许还能用…”
没等她说完，夏飞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满是火气：“晒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张纸多重要！全班同学的衣服都要靠这张单子去领的，现在你让我怎么和老师同学们交代！”
夏羽听他对妈妈语气不敬，不由皱眉。
苏兰心里愧疚：“对不起，小飞，都是妈妈不好，你回头就和老师说，是妈妈误洗了这张单子，看能不能再给补开一张…”
夏飞却没好气地道：“谁让你洗的！你为什么洗之前不摸摸看口袋里有没有东西！我说了多少回让你别动我东西，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添乱！”
“夏飞！”夏羽脸色一沉，喝他道，“你怎么和妈妈说话的？别得寸进尺啊！”
夏飞听了哥哥的呵斥，只好闭了嘴，白了苏兰一眼又坐到沙发上，明显还负着气。
苏兰推推夏羽：“行了，你别凶他了。”
“妈！您怎么老是惯着他！”夏羽皱着眉埋怨，“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苏兰笑笑，又几步走过去哄小儿子：“这次是妈没注意，小飞，妈妈和你道歉…但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夏飞抱着膝盖却不搭话，一时间气氛尴尬。
“夏飞——”
听哥哥威胁地叫自己的名字，夏飞不禁有些委屈，他看母亲一眼，撅着嘴道：“啊呀！您别烦我了，事情都这样了，道歉也没有用啊！”
夏羽听了，突然冷哼一声，解开袖子的纽扣，把衣袖挽了上去，然后一言不发拎着书包，转身进了房间，苏兰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推推小儿子：“好了好了，妈一会儿给你班主任去电话，说明下情况。”又朝夏羽那屋努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哥不高兴了。”
夏飞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哥哥抬高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妈您别理他！惯得他！夏飞，你给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飞闻言大感不妙，立刻求助地看向妈妈，苏兰心领神会：“夏羽，这件事是妈不好…”
夏羽出现在房门口，语气波澜不惊：“妈，我教教夏飞，这事该怎么处理。”说着又看了弟弟一眼，吩咐道：“你先进去。”
夏飞一惊，迎上哥哥严厉的目光，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进了房间。
“妈，您太惯着他了，这未必是好事。夏飞也不是小孩子了，您别事无巨细地什么都替他做了，到头来他还不领情。骄纵任性成这样，要是还放任不管是害了他。”
苏兰叹口气：“你别小题大做啊，说他两句也成，可不许动手！”
“好了，妈。我是他亲哥，还能害他不成？他若听话，也不至于苛责他的。您忙了一上午了，去歇歇吧，一会儿我来做饭。”
“那夏飞那屋…”苏兰有些纠结，又怕再随便收拾了，夏飞更要怨自己。
夏羽蹙着眉站在弟弟房间门口看了片刻：“我一会儿让他自己收拾，妈您去歇歇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母亲，夏羽微叹口气，转身进了房间。
夏飞瘪着嘴坐在哥哥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张破了的凭证单，看模样很是委屈。
夏羽合上门，“吧嗒”一下落锁。夏飞心里大骇，抬头看向哥哥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瑟缩，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委屈和倔强。
夏羽拉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了，淡淡吩咐：“站这来。”
夏飞站到哥哥面前，一脸不忿地看着夏羽。
夏羽蹙着眉打量弟弟一番，声音清冷地开口：“你觉得在单子洗坏了这件事情里，你自己有责任吗？”
夏飞本来以为，哥哥是因为自己对母亲无礼才生气，却不想哥哥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看看手里皱巴巴的纸张，犹豫半晌：“我…有什么责任？”
夏羽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夏飞深恶痛绝的竹尺，一敲桌子：“裤子脱了，趴床上去！”
夏飞咬了咬唇，执拗地不肯服软，只看着哥哥，抵抗道：“哥！你得讲理！…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我不要！！”
“趴着去！”夏羽站起来，抬高音量，“我今天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你有什么责任。”
夏飞低下头，把手里的纸头捏成一团，清晰地吐词：“我不！”
两个字成功把夏羽的火气顶了上来，他一把抓过夏飞的手腕，夏飞奋力挣扎，终是拗不过哥哥，被拖到床边。夏飞到底是半大小子了，夏羽提他有些吃力，就顺势一下将他按在床沿上。夏羽撸下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一连抽了七八下，才呵斥道：“反了你了！给我往上趴！”
夏飞身后一凉，紧接着落下的尺子又急又重，他差点呼痛出声。毕竟受哥哥多年管教，夏飞到底也不敢真的违拗，他委屈地趴到床上，心里难受：哥叫趴床上，看来这顿打不会轻了。
夏羽坐到床边，看他趴好了，便按紧他的腰，右手挥起尺子，从弟弟腰下打起，两下打在同一位置，然后下移，又是重叠着的两下，一路抽到大腿根处的嫩肉。夏飞只觉得哥哥下手狠厉，像是故意在给自己立规矩。
“我问你，既然那张凭单那么重要，为什么随便放在裤子口袋里？”夏羽把尺子搭在夏飞臀峰上，口气严厉，“不是你自己做事马虎，哪里会有这种事？”
夏飞握着拳硬挨，听了这句斥责不由一捶床单，辩驳道：“不是我马虎！是正好上体育课…来不及回教室了。”
夏羽听了，在他臀峰位置狠抽了几下：“那下了课呢？回到家也该把它放好！这不是理由，不过是你的借口！”
夏飞身后吃痛，心里不服，顶嘴道：“昨天到家事情一多没想起来，但是我今天一早就打算来收拾的！明明是妈…”
夏羽听他又把责任往妈妈身上退，抬手就在他臀峰偏下的位置抽落 ，一连十记，看着鼓起一道僵肿的尺痕才停手。
夏飞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尺子带着风声落下，他下意识想躲，却被哥哥按在腰上的力量紧紧扣住。耳边一记记脆响，被尺子咬到的地方立时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让人钻心地疼。夏飞心里的委屈不由更甚：“哥！啊..我也没想到妈会把衣服拿去洗。要是不拿去洗，啊..不就不会出这样的差错吗？啊哟！”
“看来，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妈了？”夏羽又在刚才那条肿痕之下如法炮制，夏飞屁股上便又迅速地隆起一条狰狞的肿痕来。
夏飞条件反射地蹬腿，却丝毫不能减轻疼痛，只觉得握成拳的手心里都是汗。夏飞一向最怕哥哥这样教训自己，他忍不住求道：“哥，你换个地方打，这样打，我受不了…”
夏羽并不理睬，把尺子压在那条肿痕上，训斥道：“就知道推卸责任，就从没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夏飞身后疼痛，怕哥哥再罚，只好勉强认错道：“我应该在妈妈洗衣服之前和她说一声…”
夏羽气得一时失笑：“惯得你！你既然不喜欢妈妈给你洗衣服，从今天起自己的衣服都给我自己洗！”
“啊？！”夏飞一愣，这…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夏羽在他大腿上抽了一下：“听见没！”
“我…”夏飞扭头看看哥哥，又不好出言反对，心里有些后悔。
夏羽看他并不应承，又抬起尺子，夏飞见状，只好连忙应下，心里却郁闷非常。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家务事难道就该别人做，和你没一点关系？不知道和妈妈分担也就算了，连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打理？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收拾好，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着，居然还好意思怪妈妈给你洗了衣服？！”
夏飞听了也有些脸红：“哥——我不是…”
“不是什么！”夏羽又抽他几下，“你所谓的‘早上收拾’是什么时候，我问你，今天几点起的？又是什么时候吃的早饭？早饭吃完，碗是谁洗的？”
夏飞被哥哥一连串的几个问题问到短处，一时涨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夏羽见了，冷哼一声道：“怎么不答了，刚才不是气势挺足的？你知不知道妈有多宠你？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以为洗衣服做饭都是她该为你做的？甚至该受你的气？”
夏飞咬着唇不语，夏羽又挥起尺子，吓得他一下拿手去挡。
“手拿开！”夏羽一下抽在他大腿上，“胆子大了！”
夏羽说着生气，抓住他的手按到腰上，手里的尺子不停，打得夏飞连声痛呼，一边厉声斥道：“妈妈是长辈，就算有什么疏忽，你做小辈的也不能够指责她，更不许对她无礼！这道理，还要我教你？”
“哥别打了…”夏飞身后疼得厉害，被哥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声音不禁哽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夏羽看弟弟屁股上已经布满红肿的尺痕，知道他疼得厉害也忍得辛苦，又抽了他七八下才道：“说说错哪了。”
夏飞满头是汗，缓了半天的劲，才道：“我不该粗心大意地随便处置那张单子，也不应该在出事以后推卸责任…任性无礼，没有体谅妈妈，对妈妈说话过分了。”
夏羽听他说完，沉默一会儿，站起来道：“以后出了事不要总先想着怪别人，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局面。单子洗坏了，自己去和老师解释。”
夏飞抿着唇点点头。
“话我已经说透了。你既然认了错，便好好认罚吧。”
夏飞听了哥哥的话，吓得差点跳起来。这顿打已是不轻，夏飞身后肿痛得厉害，臀峰之下更是横着几道青紫的棱子，难道哥哥还没教训够？他拧身委屈地看哥哥，却见哥哥居然拿了只抱枕过来，他不由脸色一白。
夏羽按下尺子，把抱枕递给夏飞，淡淡吩咐：“垫到肚子下面。”
夏羽合上门，“吧嗒”一下落锁。夏飞心里大骇，抬头看向哥哥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瑟缩，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委屈和倔强。
夏羽拉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了，淡淡吩咐：“站这来。”
夏飞站到哥哥面前，一脸不忿地看着夏羽。
夏羽蹙着眉打量弟弟一番，声音清冷地开口：“你觉得在单子洗坏了这件事情里，你自己有责任吗？”
夏飞本来以为，哥哥是因为自己对母亲无礼才生气，却不想哥哥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看看手里皱巴巴的纸张，犹豫半晌：“我…有什么责任？”
夏羽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夏飞深恶痛绝的竹尺，一敲桌子：“裤子脱了，趴床上去！”
夏飞咬了咬唇，执拗地不肯服软，只看着哥哥，抵抗道：“哥！你得讲理！…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我不要！！”
“趴着去！”夏羽站起来，抬高音量，“我今天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你有什么责任。”
夏飞低下头，把手里的纸头捏成一团，清晰地吐词：“我不！”
两个字成功把夏羽的火气顶了上来，他一把抓过夏飞的手腕，夏飞奋力挣扎，终是拗不过哥哥，被拖到床边。夏飞到底是半大小子了，夏羽提他有些吃力，就顺势一下将他按在床沿上。夏羽撸下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一连抽了七八下，才呵斥道：“反了你了！给我往上趴！”
夏飞身后一凉，紧接着落下的尺子又急又重，他差点呼痛出声。毕竟受哥哥多年管教，夏飞到底也不敢真的违拗，他委屈地趴到床上，心里难受：哥叫趴床上，看来这顿打不会轻了。
夏羽坐到床边，看他趴好了，便按紧他的腰，右手挥起尺子，从弟弟腰下打起，两下打在同一位置，然后下移，又是重叠着的两下，一路抽到大腿根处的嫩肉。夏飞只觉得哥哥下手狠厉，像是故意在给自己立规矩。
“我问你，既然那张凭单那么重要，为什么随便放在裤子口袋里？”夏羽把尺子搭在夏飞臀峰上，口气严厉，“不是你自己做事马虎，哪里会有这种事？”
夏飞握着拳硬挨，听了这句斥责不由一捶床单，辩驳道：“不是我马虎！是正好上体育课…来不及回教室了。”
夏羽听了，在他臀峰位置狠抽了几下：“那下了课呢？回到家也该把它放好！这不是理由，不过是你的借口！”
夏飞身后吃痛，心里不服，顶嘴道：“昨天到家事情一多没想起来，但是我今天一早就打算来收拾的！明明是妈…”
夏羽听他又把责任往妈妈身上退，抬手就在他臀峰偏下的位置抽落 ，一连十记，看着鼓起一道僵肿的尺痕才停手。
夏飞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尺子带着风声落下，他下意识想躲，却被哥哥按在腰上的力量紧紧扣住。耳边一记记脆响，被尺子咬到的地方立时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让人钻心地疼。夏飞心里的委屈不由更甚：“哥！啊..我也没想到妈会把衣服拿去洗。要是不拿去洗，啊..不就不会出这样的差错吗？啊哟！”
“看来，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妈了？”夏羽又在刚才那条肿痕之下如法炮制，夏飞屁股上便又迅速地隆起一条狰狞的肿痕来。
夏飞条件反射地蹬腿，却丝毫不能减轻疼痛，只觉得握成拳的手心里都是汗。夏飞一向最怕哥哥这样教训自己，他忍不住求道：“哥，你换个地方打，这样打，我受不了…”
夏羽并不理睬，把尺子压在那条肿痕上，训斥道：“就知道推卸责任，就从没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夏飞身后疼痛，怕哥哥再罚，只好勉强认错道：“我应该在妈妈洗衣服之前和她说一声…”
夏羽气得一时失笑：“惯得你！你既然不喜欢妈妈给你洗衣服，从今天起自己的衣服都给我自己洗！”
“啊？！”夏飞一愣，这…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夏羽在他大腿上抽了一下：“听见没！”
“我…”夏飞扭头看看哥哥，又不好出言反对，心里有些后悔。
夏羽看他并不应承，又抬起尺子，夏飞见状，只好连忙应下，心里却郁闷非常。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家务事难道就该别人做，和你没一点关系？不知道和妈妈分担也就算了，连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打理？重要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收拾好，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着，居然还好意思怪妈妈给你洗了衣服？！”
夏飞听了也有些脸红：“哥——我不是…”
“不是什么！”夏羽又抽他几下，“你所谓的‘早上收拾’是什么时候，我问你，今天几点起的？又是什么时候吃的早饭？早饭吃完，碗是谁洗的？”
夏飞被哥哥一连串的几个问题问到短处，一时涨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夏羽见了，冷哼一声道：“怎么不答了，刚才不是气势挺足的？你知不知道妈有多宠你？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以为洗衣服做饭都是她该为你做的？甚至该受你的气？”
夏飞咬着唇不语，夏羽又挥起尺子，吓得他一下拿手去挡。
“手拿开！”夏羽一下抽在他大腿上，“胆子大了！”
夏羽说着生气，抓住他的手按到腰上，手里的尺子不停，打得夏飞连声痛呼，一边厉声斥道：“妈妈是长辈，就算有什么疏忽，你做小辈的也不能够指责她，更不许对她无礼！这道理，还要我教你？”
“哥别打了…”夏飞身后疼得厉害，被哥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声音不禁哽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夏羽看弟弟屁股上已经布满红肿的尺痕，知道他疼得厉害也忍得辛苦，又抽了他七八下才道：“说说错哪了。”
夏飞满头是汗，缓了半天的劲，才道：“我不该粗心大意地随便处置那张单子，也不应该在出事以后推卸责任…任性无礼，没有体谅妈妈，对妈妈说话过分了。”
夏羽听他说完，沉默一会儿，站起来道：“以后出了事不要总先想着怪别人，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局面。单子洗坏了，自己去和老师解释。”
夏飞抿着唇点点头。
“话我已经说透了。你既然认了错，便好好认罚吧。”
夏飞听了哥哥的话，吓得差点跳起来。这顿打已是不轻，夏飞身后肿痛得厉害，臀峰之下更是横着几道青紫的棱子，难道哥哥还没教训够？他拧身委屈地看哥哥，却见哥哥居然拿了只抱枕过来，他不由脸色一白。
夏羽按下尺子，把抱枕递给夏飞，淡淡吩咐：“垫到肚子下面。”
139l被吞了，重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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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心似乎漏跳一拍，他一下推开那个抱枕，支起身子，就往一边直躲。夏羽眼看着他要掉下床去，左手一把拉住他，他眉头一拧，还未开口，夏飞已经害怕地大叫：“哥，别…我不要再挨了…妈！妈！救我——”
夏羽听他呼喊妈妈，心里气恼他不服管教，右手又拿起那把尺子一抽床单，指着他道：“闭嘴！你再喊试试！”
夏飞无措地摇着头，一双眼睛隐含泪光，他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哥哥，一边往后用力挣扎，试图逃离哥哥的钳制。夏羽险些抓不住他的手，看他还在全然不知危险地朝后挪，不由又拿尺子敲敲床单，喝道：“过来！不然就翻倍！”
夏飞听了这话，一下面如白纸，他咬着唇不敢再挣，却又不愿真的再爬回去挨打，只低着头盯着那只抱枕不语。
夏羽看他神情，心里不免一揪，自己是否过于严厉，以致弟弟怕成这样吗？
好在夏飞停止了危险的挣扎，夏羽没有松开拉着弟弟的手，他放缓了声音道：“小飞，记得哥哥和你说过的话吗，男子汉要勇于承担，认了错却不认罚吗？”
“可是…可是哥哥刚刚已经罚过了…”
“别的错，都能饶了。但孝顺乃是做人的根本，哥哥觉得应该让你加深印象…”看夏飞微微一抖，夏羽叹口气坐下，“小飞，以后不许再这样和妈发脾气了。你能不能做到？和哥保证。”
“不敢了，我保证。”夏飞连忙点点头，语毕又紧张地看着哥哥，“哥，我真的知错了。”
夏羽抚平床单上的皱褶，重新把抱枕摆好，然后拍拍抱枕道：“那你自己过来趴好，哥就只打十下。”
夏飞眼圈红红的，他慢慢往回挪：“哥真的只打十下？”
“哥说到做到。”夏羽说着手上轻轻一拉，引导他重新趴好。
夏飞肚子下塞了抱枕，屁股就自然而然地撅起来，这个姿势虽然会让孩子觉得羞耻，但不仅有利于加深印象，而且也是对孩子身体其他部位的一种保护。其实夏羽原先也并未打算再狠罚弟弟，只是从形式上给他个印象，告诉他问题的严重性罢了。不想夏飞反应却这么激烈。
夏飞脸羞得通红，而屁股上尺痕条条，有些已经转了青紫，夏羽暗自叹息，母亲看了只怕也要心疼吧。
“不许再有下次了，听见没？”夏羽按下尺子，拿手覆在弟弟臀上，“你自己数着。”
看夏飞紧张地点点头，夏羽才在他身后落下一巴掌。
“啊！…一！”尽管夏羽已经放水，伤上加伤的滋味还是难受。夏飞失口叫了一声痛，不由大觉丢脸，半闭着眼睛，可微颤的睫毛仍透露出这个孩子内心的惧怕。
夏羽看弟弟反应，手里的力道又轻了几分。夏飞听话地报数，撅着屁股挨打，这惩罚里的警示意味倒大于疼痛。
第九下，夏羽加重力道打在他右半边屁股上，夏飞被打得身体往前一蹿，他回头看看哥哥，满脸羞愧，稍稍往回挪。夏羽有些失笑，只好按住他，又在左半边的位置上以相同的力度落下最后一巴掌：“行了，起来吧。”
夏羽站起来，夏飞却突然一下拉住他的手，小声道：“哥，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吧。”
夏羽一愣，夏飞鲜少像这样跟自己撒娇，尤其是刚挨过打，自己少不得要晾晾他，弟弟向来也不敢冒失，怕再惹了自己。
“自己起来，要真起不来就趴着吧。”
夏飞脸埋在床单里，却不肯撒手。
夏羽撸开他的手，把他肚子底下的抱枕抽出来拿去放好，又把竹尺放回抽屉。等都收拾好了，夏飞还趴在床上，看不见脸上表情，只是肩头微微抖动。夏羽看了心里一惊，难道是哭了？
夏羽坐到弟弟身边，拍拍他的背，夏飞却没有反应。夏羽只好柔声喊他：“好了小飞，把眼泪擦擦，哥一会儿给你上药，马上不疼了。”
“你骗人！”夏飞声音哽咽，又道，“我没哭…”
“还没哭？你抬起头来看看哥哥。”夏羽有些心疼，逗他道，“眼泪都挂到下巴了吧？”
夏飞闻言抬起脸来，倔强地看向哥哥。只见他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强忍着不掉眼泪。他吸吸鼻子：“才没哭呢！”
夏羽看了他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摸摸他的头发，微微一笑：“起来吧，哥哥抱。”
夏飞很想赌气地说“不”，可是哥哥温柔的声音像是拥有什么魔法的力量，他点点头，朝哥哥伸出手。
夏羽拉着夏飞从床上跪起来，双手从弟弟胁下穿过环住他，轻轻拍拍他，伸手想给他提裤子。
夏飞勾住哥哥的脖子，任由摆弄，衣料摩擦到伤处，他不由哼哼唧唧。
夏羽心里不忍，蹙了眉，停下手：“算了，你还是趴着吧。先上药，把身上的裤子脱下来，我去给你拿条宽松的睡裤来。”
夏飞却一动不动，像树袋熊一样扒住哥哥不撒手。
“怎么了？”夏羽搂着弟弟，顺顺他的背，“还疼得厉害？”
隔了半晌，才听见夏飞的声音：“哥还在生我气吗？我不是故意对妈妈无礼的，我就是心里着急，也…有点委屈。我是班长，我要对同学们负责任的…”
“我知道。”夏羽收紧了拥抱着弟弟的手臂，“我知道我们小飞是有责任心的，也想把事情都做好对不对？所以以后吸取这次的教训。小飞，哥哥不生气了，已经原谅你了。”
夏羽哄完了弟弟，出了房门，看见妈妈神色担忧地站在主卧门口。
“夏飞他——”
苏兰想去看看情况，夏羽有些尴尬，一下挡在她面前：“妈，您别看，夏飞是大孩子了，怕羞。我下手不轻，您看了只怕也要心疼。”
“不是让你别打他…”苏兰眼圈一红，旋而自责道：“小飞是好孩子，是我做妈妈的不好…”
“妈！”夏羽皱眉，劝道，“您别这么说…夏飞做错事就应该受罚，也是为他好，您可别太溺爱他了。”
苏兰看大儿子目光坚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只转身去拿了皮夹道：“那我去买菜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买夏飞爱吃的菜了，夏羽有些无奈地送母亲出了门，又拿了药进了房间。夏飞趴在床上，裤子被脱下来扔在一边，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短信，看到哥哥进来一下子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夏羽也不戳破，走过去掀了毯子，给他上药。
上药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夏飞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喊疼。
“啊！哥！别涂了，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夏羽额上三根黑线，停下手道：“你既然好了，那就爬起来去把你房间给我收拾了。”又指指弟弟扔在地上的裤子：“把这些也拿去洗了。”
夏飞立刻可怜巴巴地看哥哥：“没，没好…你还是继续涂吧。”
夏羽轻哼一声，又小心地给他上药：“你以为我之前和你开玩笑？以后自己的事情都学着自己做，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你小的时候又作，哥还要帮着妈照顾你呢！”
“我哪里作了…”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让哥喂着吃饭的事情，忘记了？”
“…我那是病了！”
“就因为感冒了，所以饭也不能自己吃了？”
“啊呀！哥！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夏羽看他别扭，笑了笑也就不提了。不过说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好脾气啊…没有赏他几巴掌，居然还真的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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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心似乎漏跳一拍，他一下推开那个抱枕，支起身子，就往一边直躲。夏羽眼看着他要掉下床去，左手一把拉住他，他眉头一拧，还未开口，夏飞已经害怕地大叫：“哥，别…我不要再挨了…妈！妈！救我——”
夏羽听他呼喊妈妈，心里气恼他不服管教，右手又拿起那把尺子一抽床单，指着他道：“闭嘴！你再喊试试！”
夏飞无措地摇着头，一双眼睛隐含泪光，他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哥哥，一边往后用力挣扎，试图逃离哥哥的钳制。夏羽险些抓不住他的手，看他还在全然不知危险地朝后挪，不由又拿尺子敲敲床单，喝道：“过来！不然就翻倍！”
夏飞听了这话，一下面如白纸，他咬着唇不敢再挣，却又不愿真的再爬回去挨打，只低着头盯着那只抱枕不语。
夏羽看他神情，心里不免一揪，自己是否过于严厉，以致弟弟怕成这样吗？
好在夏飞停止了危险的挣扎，夏羽没有松开拉着弟弟的手，他放缓了声音道：“小飞，记得哥哥和你说过的话吗，男子汉要勇于承担，认了错却不认罚吗？”
“可是…可是哥哥刚刚已经罚过了…”
“别的错，都能饶了。但孝顺乃是做人的根本，哥哥觉得应该让你加深印象…”看夏飞微微一抖，夏羽叹口气坐下，“小飞，以后不许再这样和妈发脾气了。你能不能做到？和哥保证。”
“不敢了，我保证。”夏飞连忙点点头，语毕又紧张地看着哥哥，“哥，我真的知错了。”
夏羽抚平床单上的皱褶，重新把抱枕摆好，然后拍拍抱枕道：“那你自己过来趴好，哥就只打十下。”
夏飞眼圈红红的，他慢慢往回挪：“哥真的只打十下？”
“哥说到做到。”夏羽说着手上轻轻一拉，引导他重新趴好。
夏飞肚子下塞了抱枕，屁股就自然而然地撅起来，这个姿势虽然会让孩子觉得羞耻，但不仅有利于加深印象，而且也是对孩子身体其他部位的一种保护。其实夏羽原先也并未打算再狠罚弟弟，只是从形式上给他个印象，告诉他问题的严重性罢了。不想夏飞反应却这么激烈。
夏飞脸羞得通红，而屁股上尺痕条条，有些已经转了青紫，夏羽暗自叹息，母亲看了只怕也要心疼吧。
“不许再有下次了，听见没？”夏羽按下尺子，拿手覆在弟弟臀上，“你自己数着。”
看夏飞紧张地点点头，夏羽才在他身后落下一巴掌。
“啊！…一！”尽管夏羽已经放水，伤上加伤的滋味还是难受。夏飞失口叫了一声痛，不由大觉丢脸，半闭着眼睛，可微颤的睫毛仍透露出这个孩子内心的惧怕。
夏羽看弟弟反应，手里的力道又轻了几分。夏飞听话地报数，撅着屁股挨打，这惩罚里的警示意味倒大于疼痛。
第九下，夏羽加重力道打在他右半边屁股上，夏飞被打得身体往前一蹿，他回头看看哥哥，满脸羞愧，稍稍往回挪。夏羽有些失笑，只好按住他，又在左半边的位置上以相同的力度落下最后一巴掌：“行了，起来吧。”
夏羽站起来，夏飞却突然一下拉住他的手，小声道：“哥，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吧。”
夏羽一愣，夏飞鲜少像这样跟自己撒娇，尤其是刚挨过打，自己少不得要晾晾他，弟弟向来也不敢冒失，怕再惹了自己。
“自己起来，要真起不来就趴着吧。”
夏飞脸埋在床单里，却不肯撒手。
夏羽撸开他的手，把他肚子底下的抱枕抽出来拿去放好，又把竹尺放回抽屉。等都收拾好了，夏飞还趴在床上，看不见脸上表情，只是肩头微微抖动。夏羽看了心里一惊，难道是哭了？
夏羽坐到弟弟身边，拍拍他的背，夏飞却没有反应。夏羽只好柔声喊他：“好了小飞，把眼泪擦擦，哥一会儿给你上药，马上不疼了。”
“你骗人！”夏飞声音哽咽，又道，“我没哭…”
“还没哭？你抬起头来看看哥哥。”夏羽有些心疼，逗他道，“眼泪都挂到下巴了吧？”
夏飞闻言抬起脸来，倔强地看向哥哥。只见他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强忍着不掉眼泪。他吸吸鼻子：“才没哭呢！”
夏羽看了他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摸摸他的头发，微微一笑：“起来吧，哥哥抱。”
夏飞很想赌气地说“不”，可是哥哥温柔的声音像是拥有什么魔法的力量，他点点头，朝哥哥伸出手。
夏羽拉着夏飞从床上跪起来，双手从弟弟胁下穿过环住他，轻轻拍拍他，伸手想给他提裤子。
夏飞勾住哥哥的脖子，任由摆弄，衣料摩擦到伤处，他不由哼哼唧唧。
夏羽心里不忍，蹙了眉，停下手：“算了，你还是趴着吧。先上药，把身上的裤子脱下来，我去给你拿条宽松的睡裤来。”
夏飞却一动不动，像树袋熊一样扒住哥哥不撒手。
“怎么了？”夏羽搂着弟弟，顺顺他的背，“还疼得厉害？”
隔了半晌，才听见夏飞的声音：“哥还在生我气吗？我不是故意对妈妈无礼的，我就是心里着急，也…有点委屈。我是班长，我要对同学们负责任的…”
“我知道。”夏羽收紧了拥抱着弟弟的手臂，“我知道我们小飞是有责任心的，也想把事情都做好对不对？所以以后吸取这次的教训。小飞，哥哥不生气了，已经原谅你了。”
夏羽哄完了弟弟，出了房门，看见妈妈神色担忧地站在主卧门口。
“夏飞他——”
苏兰想去看看情况，夏羽有些尴尬，一下挡在她面前：“妈，您别看，夏飞是大孩子了，怕羞。我下手不轻，您看了只怕也要心疼。”
“不是让你别打他…”苏兰眼圈一红，旋而自责道：“小飞是好孩子，是我做妈妈的不好…”
“妈！”夏羽皱眉，劝道，“您别这么说…夏飞做错事就应该受罚，也是为他好，您可别太溺爱他了。”
苏兰看大儿子目光坚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只转身去拿了皮夹道：“那我去买菜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买夏飞爱吃的菜了，夏羽有些无奈地送母亲出了门，又拿了药进了房间。夏飞趴在床上，裤子被脱下来扔在一边，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短信，看到哥哥进来一下子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夏羽也不戳破，走过去掀了毯子，给他上药。
上药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夏飞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喊疼。
“啊！哥！别涂了，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夏羽额上三根黑线，停下手道：“你既然好了，那就爬起来去把你房间给我收拾了。”又指指弟弟扔在地上的裤子：“把这些也拿去洗了。”
夏飞立刻可怜巴巴地看哥哥：“没，没好…你还是继续涂吧。”
夏羽轻哼一声，又小心地给他上药：“你以为我之前和你开玩笑？以后自己的事情都学着自己做，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你小的时候又作，哥还要帮着妈照顾你呢！”
“我哪里作了…”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让哥喂着吃饭的事情，忘记了？”
“…我那是病了！”
“就因为感冒了，所以饭也不能自己吃了？”
“啊呀！哥！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夏羽看他别扭，笑了笑也就不提了。不过说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好脾气啊…没有赏他几巴掌，居然还真的喂他…
星期天的上午，苏兰坐在客厅里喝喝咖啡看看电视，夏羽回家之后，她真是轻松不少，大儿子不仅包揽了家务，连夏飞也被哥哥拉去整理房间，学着洗衣择菜。昨天晚上，夏飞甚至很是真诚地和妈妈道歉，又自己和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坦承了错误，主动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苏兰对此很是欣慰，看来对付夏飞还是他哥哥最在行，小孩子有时候也不能一味宠溺啊，不然永远也长不大。
不过等她关了电视，打算站起来活动一下，路过后阳台的时候，却发现夏羽一个人在洗衣服。她不由有些奇怪：“你还没洗完啊？”
夏羽无语地点点头。
苏兰仔细辨认一番，更是奇怪：“你这洗的…好像是小飞的衣服啊？”
夏飞的许多衣服，因为材质的原因，都不能直接扔洗衣机，必须手工搓洗，这也是苏兰一直颇为苦恼的。
夏羽拧干衣服，拎起来抖开，有些尴尬：“是啊…”
“咦？”不是叫他自己洗嘛…苏兰左右环顾，“那夏飞人呢？”
夏羽苦笑一声，去把衣服晒到露台上：“回他屋休养去了，说是疼得厉害，使不上劲。”
不是说要他独立吗？苏兰有些无语： “那他不学洗衣服了？”
其实夏飞所谓的“跟哥哥学做家务”，也不过就是夏羽做着，他看着…
“算了，他在这也帮不上忙。等他伤好了再慢慢教吧。”夏羽看苏兰表情纠结，宽慰母亲道，“妈您别担心，我一个人也都能做完。”
苏兰摇摇头：究竟是谁宠溺孩子啊？
【番外1】完
不过等她关了电视，打算站起来活动一下，路过后阳台的时候，却发现夏羽一个人在洗衣服。她不由有些奇怪：“你还没洗完啊？”
夏羽无语地点点头。
苏兰仔细辨认一番，更是奇怪：“你这洗的…好像是小飞的衣服啊？”
夏飞的许多衣服，因为材质的原因，都不能直接扔洗衣机，必须手工搓洗，这也是苏兰一直颇为苦恼的。
夏羽拧干衣服，拎起来抖开，有些尴尬：“是啊…”
“咦？”不是叫他自己洗嘛…苏兰左右环顾，“那夏飞人呢？”
夏羽苦笑一声，去把衣服晒到露台上：“回他屋休养去了，说是疼得厉害，使不上劲。”
不是说要他独立吗？苏兰有些无语： “那他不学洗衣服了？”
其实夏飞所谓的“跟哥哥学做家务”，也不过就是夏羽做着，他看着…
“算了，他在这也帮不上忙。等他伤好了再慢慢教吧。”夏羽看苏兰表情纠结，宽慰母亲道，“妈您别担心，我一个人也都能做完。”
苏兰摇摇头：究竟是谁宠溺孩子啊？
【番外1】完
25
年关之后，寒假就已接近尾声，夏飞眼看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想着又要离开哥哥回到B市去，心里越发不舍。
夏羽帮着母亲收拾了行李，看夏飞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由走过去推推他:“想什么呢？”
“哥——”夏飞扬起小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夏羽坐到弟弟身边，随口道，“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的，要是落下什么东西，哥可没功夫给你送去。”
夏飞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又看看哥哥，纠结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地道：“哥，我想问你件事，你可别发火啊…”
“嗯？”夏羽揉揉弟弟的头发，声音温和：“你想问哥什么？”
夏飞心里打鼓，嗫嚅着道 ：“哥，我能不能…转学到A中念书啊？”
夏羽听了眉头一皱，却没有马上表态。
夏飞一下拉住哥哥的手，眼神期盼：“哥？你答应了好不好？我真的想回S市来…”
夏羽沉默一会儿，拍拍弟弟的手：“小飞，你想清楚了，不要儿戏。”
“我想清楚了哥！”夏飞听哥哥口风，似乎没有很反对的样子，连忙道，“我觉得有哥辅导监督着我，才有助于我更好地学习！”
“你不要一时冲动。”夏羽知他心思，并没有出言斥责，只是叹了口气劝道，“你以为转学这么容易吗？且不提手续繁杂的问题，高中的学习松懈不得，你进了A中，难道不要再花精力来适应新环境、新同学以及老师们的教学方法？哥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夏飞听了撅着嘴，略带委屈地看着哥哥：“我就是…不舍得离开哥…”
“不是有妈在陪着你吗？还不知足？”夏羽微笑着开解弟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总粘着哥哥呢？”
“哥…”夏飞听了反而更加不甘，他继续争取，“哥，其实妈也挺想念你的…要是我进了A中，妈肯定也会回S市啊，家里大事小事都有哥替妈分担，妈也能省心不少啊！”
“那这都是妈的意思了？臭小子，又拿妈当挡箭牌！”夏羽无奈地点点弟弟的额头，心里却有些触动，“行，那你自己去跟爸说，要是爸同意，哥当然也不会反对。”
果然还是搬出老妈来最有用了！绕了半天终于得到哥哥首肯的夏飞欣喜不已：爸其实比哥好说话多了，只要一句“哥没有反对”，以老爸对哥哥的信任，他八成会同意的！
夏飞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得响，夏明英对于大儿子的决断一般都比较认可，尤其在教育小儿子的事情上，夏明英公司的事太忙，他对夏飞的学习情况了解得并不多，说起来，夏羽对夏飞倾注的心血和精力倒似乎比他这个做父亲的更多些。
不过即便手续顺利，最快也要下个学期，即高二的时候，夏飞才能正式转校。而真的要进入A中，仍需要通过A中的入学考试，成绩得到认可之后方能就读。
所以，夏飞看着哥哥放进自己行李箱的厚厚一叠复习材料，不由眼前一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思考，自己是不是头脑发热才做出了这样勇气可嘉的决定，简直有种自投罗网、额不，迎难而上的大无畏精神。
年关之后，寒假就已接近尾声，夏飞眼看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想着又要离开哥哥回到B市去，心里越发不舍。
夏羽帮着母亲收拾了行李，看夏飞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由走过去推推他:“想什么呢？”
“哥——”夏飞扬起小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夏羽坐到弟弟身边，随口道，“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的，要是落下什么东西，哥可没功夫给你送去。”
夏飞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又看看哥哥，纠结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地道：“哥，我想问你件事，你可别发火啊…”
“嗯？”夏羽揉揉弟弟的头发，声音温和：“你想问哥什么？”
夏飞心里打鼓，嗫嚅着道 ：“哥，我能不能…转学到A中念书啊？”
夏羽听了眉头一皱，却没有马上表态。
夏飞一下拉住哥哥的手，眼神期盼：“哥？你答应了好不好？我真的想回S市来…”
夏羽沉默一会儿，拍拍弟弟的手：“小飞，你想清楚了，不要儿戏。”
“我想清楚了哥！”夏飞听哥哥口风，似乎没有很反对的样子，连忙道，“我觉得有哥辅导监督着我，才有助于我更好地学习！”
“你不要一时冲动。”夏羽知他心思，并没有出言斥责，只是叹了口气劝道，“你以为转学这么容易吗？且不提手续繁杂的问题，高中的学习松懈不得，你进了A中，难道不要再花精力来适应新环境、新同学以及老师们的教学方法？哥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夏飞听了撅着嘴，略带委屈地看着哥哥：“我就是…不舍得离开哥…”
“不是有妈在陪着你吗？还不知足？”夏羽微笑着开解弟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总粘着哥哥呢？”
“哥…”夏飞听了反而更加不甘，他继续争取，“哥，其实妈也挺想念你的…要是我进了A中，妈肯定也会回S市啊，家里大事小事都有哥替妈分担，妈也能省心不少啊！”
“那这都是妈的意思了？臭小子，又拿妈当挡箭牌！”夏羽无奈地点点弟弟的额头，心里却有些触动，“行，那你自己去跟爸说，要是爸同意，哥当然也不会反对。”
果然还是搬出老妈来最有用了！绕了半天终于得到哥哥首肯的夏飞欣喜不已：爸其实比哥好说话多了，只要一句“哥没有反对”，以老爸对哥哥的信任，他八成会同意的！
夏飞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得响，夏明英对于大儿子的决断一般都比较认可，尤其在教育小儿子的事情上，夏明英公司的事太忙，他对夏飞的学习情况了解得并不多，说起来，夏羽对夏飞倾注的心血和精力倒似乎比他这个做父亲的更多些。
不过即便手续顺利，最快也要下个学期，即高二的时候，夏飞才能正式转校。而真的要进入A中，仍需要通过A中的入学考试，成绩得到认可之后方能就读。
所以，夏飞看着哥哥放进自己行李箱的厚厚一叠复习材料，不由眼前一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思考，自己是不是头脑发热才做出了这样勇气可嘉的决定，简直有种自投罗网、额不，迎难而上的大无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