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致君（师生，父子）
白歌 02
颜小旭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百合汤，“老师。”
褚凡的脚架在茶几上，大爷似的，“放着吧，你也回去躺一会吧，折腾一下午了。”
即使是在家里，颜小旭仍旧是个容易害臊的孩子，被褚凡这么一点又有些面红耳赤的，轻轻将碗放下，就悄默声地钻进了房间。
褚珞笙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只他的小床实在也没什么可滚，翻个身就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了，舒燕琳在门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进了门便在儿子的床上坐下，又用手将被子拉开，“怎么了？”
褚珞笙从来不是将不开心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的人，舒颜琳又是主动来找他的，于是便将身子整个从被子里钻出来，“我觉得爸爸有了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舒燕琳喂了一口绿豆汤给儿子，“啊？”
褚珞笙大大的点了点头，“嗯！爸爸给哥哥买了好多书，一本都不给我买，我想看完再走，他也不让还那么大声的吼我，别的小朋友都听到了。”
舒燕琳听着儿子的控诉，依稀记得褚凡刚才进门时的确提着个书店的袋子，“想看什么书，妈妈给你买，先把绿豆汤喝了，我去给你弄条毛巾来，看你哭的小花猫似的。”
褚珞笙端过碗，又笑得一朵花似的。
舒燕琳出了房间，看褚凡正在着手研究帮颜小旭买的几本教辅，“你帮小旭买的就是这个？”
褚凡用手夹着书，“是啊，怎么了？”
舒燕琳莞尔一笑，“你儿子刚才跟我告状呢，说你给小旭买了很多书，不给他买。”
褚凡不时盯着电视，“我什么时候不给他买了，这孩子，还说什么了？”
舒燕琳见他这般也知道为什么丈夫催得那么急了，“你就为了看这斯诺克的比赛？”
褚凡被点穿，清咳了两声，好在舒燕琳看似并不生气的样子，反而还顺势将话题引下去，“你儿子估计以为你帮小旭买的都是什么漫画小说之类的。”
褚凡见舒燕琳提到了教辅的问题，啪嗒一声关了电视，“小旭的英语…”舒燕琳顺手拿了本新买的英语语法书，“嗯，我这两天好好看看，还有珞珞的英语课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褚凡抬眉，“这不是一直你在负责么？”
舒燕琳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竞争太激烈了，我看外面的小孩又学奥数，又是围棋的，还有画画跳舞什么的，我怕我没那么多耐心。”
褚凡一边翻着数学书一边听妻子抱怨着，“是啊，现在的奥数题快赶上高中数学了，你看这一点练习的价值都没有，还卖那么贵。”
几本书一一翻过有了大致的了解，褚凡抱着书进了房间，一支钢笔一张白纸，舒燕琳亦开始忙活起晚餐来。
褚凡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桌面上团了几十张写废的纸才终于敲定了未来一年的计划，当晚饭前褚凡将计划表交给颜小旭的时候，小旭只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啊？”
褚凡只当他并比排斥这样的安排，“八月开始吧，下周想带你去西藏玩玩。”高三八月二十开学，颜小旭还能有个缓冲的时间。
褚珞笙听到玩字也忘了还在和褚凡冷战的事情，“我也要去。”只是这次泼冷水的是舒燕琳，“妈妈帮你报了暑期的英语和数学课。”褚珞笙一下就蔫了，“哦。”
颜小旭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百合汤，“老师。”
褚凡的脚架在茶几上，大爷似的，“放着吧，你也回去躺一会吧，折腾一下午了。”
即使是在家里，颜小旭仍旧是个容易害臊的孩子，被褚凡这么一点又有些面红耳赤的，轻轻将碗放下，就悄默声地钻进了房间。
褚珞笙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只他的小床实在也没什么可滚，翻个身就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了，舒燕琳在门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进了门便在儿子的床上坐下，又用手将被子拉开，“怎么了？”
褚珞笙从来不是将不开心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的人，舒颜琳又是主动来找他的，于是便将身子整个从被子里钻出来，“我觉得爸爸有了哥哥就不喜欢我了。”
舒燕琳喂了一口绿豆汤给儿子，“啊？”
褚珞笙大大的点了点头，“嗯！爸爸给哥哥买了好多书，一本都不给我买，我想看完再走，他也不让还那么大声的吼我，别的小朋友都听到了。”
舒燕琳听着儿子的控诉，依稀记得褚凡刚才进门时的确提着个书店的袋子，“想看什么书，妈妈给你买，先把绿豆汤喝了，我去给你弄条毛巾来，看你哭的小花猫似的。”
褚珞笙端过碗，又笑得一朵花似的。
舒燕琳出了房间，看褚凡正在着手研究帮颜小旭买的几本教辅，“你帮小旭买的就是这个？”
褚凡用手夹着书，“是啊，怎么了？”
舒燕琳莞尔一笑，“你儿子刚才跟我告状呢，说你给小旭买了很多书，不给他买。”
褚凡不时盯着电视，“我什么时候不给他买了，这孩子，还说什么了？”
舒燕琳见他这般也知道为什么丈夫催得那么急了，“你就为了看这斯诺克的比赛？”
褚凡被点穿，清咳了两声，好在舒燕琳看似并不生气的样子，反而还顺势将话题引下去，“你儿子估计以为你帮小旭买的都是什么漫画小说之类的。”
褚凡见舒燕琳提到了教辅的问题，啪嗒一声关了电视，“小旭的英语…”舒燕琳顺手拿了本新买的英语语法书，“嗯，我这两天好好看看，还有珞珞的英语课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褚凡抬眉，“这不是一直你在负责么？”
舒燕琳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竞争太激烈了，我看外面的小孩又学奥数，又是围棋的，还有画画跳舞什么的，我怕我没那么多耐心。”
褚凡一边翻着数学书一边听妻子抱怨着，“是啊，现在的奥数题快赶上高中数学了，你看这一点练习的价值都没有，还卖那么贵。”
几本书一一翻过有了大致的了解，褚凡抱着书进了房间，一支钢笔一张白纸，舒燕琳亦开始忙活起晚餐来。
褚凡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桌面上团了几十张写废的纸才终于敲定了未来一年的计划，当晚饭前褚凡将计划表交给颜小旭的时候，小旭只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啊？”
褚凡只当他并比排斥这样的安排，“八月开始吧，下周想带你去西藏玩玩。”高三八月二十开学，颜小旭还能有个缓冲的时间。
褚珞笙听到玩字也忘了还在和褚凡冷战的事情，“我也要去。”只是这次泼冷水的是舒燕琳，“妈妈帮你报了暑期的英语和数学课。”褚珞笙一下就蔫了，“哦。”
白歌03
四口人又一次凑齐在一桌上吃了饭，颜小旭的碗上堆得小山似的，他一边道谢一边又从碗里挑了一只最大的虾放在褚珞笙面前的餐碟里。
“他自己会吃，你不用管他，你自己多吃点。”
褚珞笙却明显并不领情，一口一口扒着白饭，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褚凡坐在主位上，“不吃菜待会就都吃完了啊？”
褚珞笙直接用他的小勺将自己面前的肉汤浇在了饭上，他的小碗里的饭本就比其他人要少许多，这样一来没个三两下就全吃完了，他挖完最后一口便要下桌，褚凡的目光却迟迟不从他的身上挪开，就似在说你敢动一下一般。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褚凡的怒火仍旧在可控的临界点之内。
晚上夫妻俩共卧一床，舒燕琳正翻着帮颜小旭买来的语法书，“最基础的我反而都忘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
“也不都用你，学校还有老师呢。”褚凡一边说话一边又向床中间靠了些，顺手搭在妻子的肩上，“你有没有觉得咱儿子最近有些不对劲？”
舒燕琳合上书，低着头看着绣着鸳鸯的被罩。
褚凡的手指捋过舒燕琳的秀发，“我今天才知道我儿子特别记仇。”他这话倒是让舒燕琳有了些反应，她用脚轻轻碰了下他的小腿，“别瞎说。”
“没有，今天下午他把我什么时候打他的说得一清二楚，我……”
“你说慈母多败儿，你要管儿子我都忍着了，可是我教他的也没差到哪里去。”
褚凡知道舒燕琳说的这是实话，褚珞笙的所有补习班几乎都是妻子一手在操持，他甚至连周几上课都不知道，偶尔他去接儿子的时候发现他和老师聊得正欢还上去告诫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知道真相时实在是太过尴尬。
笃笃笃
“进来。”即使两个人面面相觑表示无法理解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褚凡仍然应了声。
褚珞笙抱着枕头，怯怯地现在门口，“我能睡过来么？”
舒燕琳拍着床，“过来吧。”
褚凡没说话，顺手拿过他床头边的一本数独拿着铅笔正在填数字，褚珞笙从舒燕琳那头爬上床，将自己的小枕头放在中间，还煞有其事地压了压，然后用小手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拉着褚凡的袖子，褚凡被折腾得又烦躁起来，干脆直接放下书，无奈的看着妻子，“你看不揍他就不老实。”
孩子终究无法分辨大人所言究竟是真话还是玩笑，小孩是怕疼的，听到这样的威胁下意识就往舒燕琳那边挪了下身子。
“你看你把儿子吓成什么样了，你再这样睡客。。。睡客厅去。”
褚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转了个身，褚珞笙声音糯糯的，“爸爸。”
褚凡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应了一声，他知道他一时的冲动影响的是两个孩子的一生，他不愿成为第二个陈洁一般的人，可是如今趴在他胸前的是他亲生儿子。
褚珞笙日渐长大，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喜怒，关于教育问题他放心得全权交给了妻子，所以当儿子面对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哥哥的时候表现出的落落大方，他是从心底为之高兴的，也因而忽略了儿子是不是能够长期操持这种状态，只是如今很明显，小孩终究还是会吃醋的。
四口人又一次凑齐在一桌上吃了饭，颜小旭的碗上堆得小山似的，他一边道谢一边又从碗里挑了一只最大的虾放在褚珞笙面前的餐碟里。
“他自己会吃，你不用管他，你自己多吃点。”
褚珞笙却明显并不领情，一口一口扒着白饭，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褚凡坐在主位上，“不吃菜待会就都吃完了啊？”
褚珞笙直接用他的小勺将自己面前的肉汤浇在了饭上，他的小碗里的饭本就比其他人要少许多，这样一来没个三两下就全吃完了，他挖完最后一口便要下桌，褚凡的目光却迟迟不从他的身上挪开，就似在说你敢动一下一般。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褚凡的怒火仍旧在可控的临界点之内。
晚上夫妻俩共卧一床，舒燕琳正翻着帮颜小旭买来的语法书，“最基础的我反而都忘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
“也不都用你，学校还有老师呢。”褚凡一边说话一边又向床中间靠了些，顺手搭在妻子的肩上，“你有没有觉得咱儿子最近有些不对劲？”
舒燕琳合上书，低着头看着绣着鸳鸯的被罩。
褚凡的手指捋过舒燕琳的秀发，“我今天才知道我儿子特别记仇。”他这话倒是让舒燕琳有了些反应，她用脚轻轻碰了下他的小腿，“别瞎说。”
“没有，今天下午他把我什么时候打他的说得一清二楚，我……”
“你说慈母多败儿，你要管儿子我都忍着了，可是我教他的也没差到哪里去。”
褚凡知道舒燕琳说的这是实话，褚珞笙的所有补习班几乎都是妻子一手在操持，他甚至连周几上课都不知道，偶尔他去接儿子的时候发现他和老师聊得正欢还上去告诫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知道真相时实在是太过尴尬。
笃笃笃
“进来。”即使两个人面面相觑表示无法理解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褚凡仍然应了声。
褚珞笙抱着枕头，怯怯地现在门口，“我能睡过来么？”
舒燕琳拍着床，“过来吧。”
褚凡没说话，顺手拿过他床头边的一本数独拿着铅笔正在填数字，褚珞笙从舒燕琳那头爬上床，将自己的小枕头放在中间，还煞有其事地压了压，然后用小手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拉着褚凡的袖子，褚凡被折腾得又烦躁起来，干脆直接放下书，无奈的看着妻子，“你看不揍他就不老实。”
孩子终究无法分辨大人所言究竟是真话还是玩笑，小孩是怕疼的，听到这样的威胁下意识就往舒燕琳那边挪了下身子。
“你看你把儿子吓成什么样了，你再这样睡客。。。睡客厅去。”
褚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转了个身，褚珞笙声音糯糯的，“爸爸。”
褚凡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应了一声，他知道他一时的冲动影响的是两个孩子的一生，他不愿成为第二个陈洁一般的人，可是如今趴在他胸前的是他亲生儿子。
褚珞笙日渐长大，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喜怒，关于教育问题他放心得全权交给了妻子，所以当儿子面对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哥哥的时候表现出的落落大方，他是从心底为之高兴的，也因而忽略了儿子是不是能够长期操持这种状态，只是如今很明显，小孩终究还是会吃醋的。
白歌04
颜小旭并不迟钝，他是很明显能感受到餐桌上的氛围有所不对的，好在晚饭过后褚凡并没有不同意他回房间，因而一吃完饭他便一个人躲了起来，即使这样的举动并不礼貌，可是他更不愿意去处理这样的尴尬，颜小旭一直就是这种鸵鸟的性格。
颜小旭环顾着房间的摆设，由书房改造而来的客房，沙发变成了床，书柜里的书除了些金装版的全套名著之外，其余的大约都被搬去了主卧，墙角的一个衣柜也是新购置的，只如此一来房间看似又狭小了许多，对于这点颜小旭自然不会再多做要求，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搬回原来的地方。
舒燕琳原本还好奇那次褚凡究竟为何大动肝火，却不料褚珞笙这般猝不及防就进了门来，并且丈夫居然没有拒绝，明明两个人已经有一周多没有同床共枕过了。
那是褚凡用乐高玩具换来的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初春的天气略带着凉意，褚珞笙额头上的汗却争相从毛孔里钻出来，即使这样他仍然一路小跑着扑向了舒燕琳的怀抱，一周没见妈妈的小孩，第一时间却不是告状，虽然说的话依然是孩子气的，“礼物呢？”
舒燕琳蹲下身子呼噜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礼物啊，在箱子里，回家再拆好不好？”
过往这个时候小孩总是要闹的，只这次教训大概太过深刻，更加上要是坐在地上撒泼屁股实在太痛了，小孩居然点了点头，舒燕琳疑惑得看着褚凡，“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的褚凡好像还非常骄傲，他第一次一个人带了一周的孩子，“你看你老公多有本事，以后你出差放心去吧。”
舒燕琳用高跟鞋踩了下褚凡的脚趾。
“诶，诶，残了残了，等下没人开车了。”
TBC
颜小旭并不迟钝，他是很明显能感受到餐桌上的氛围有所不对的，好在晚饭过后褚凡并没有不同意他回房间，因而一吃完饭他便一个人躲了起来，即使这样的举动并不礼貌，可是他更不愿意去处理这样的尴尬，颜小旭一直就是这种鸵鸟的性格。
颜小旭环顾着房间的摆设，由书房改造而来的客房，沙发变成了床，书柜里的书除了些金装版的全套名著之外，其余的大约都被搬去了主卧，墙角的一个衣柜也是新购置的，只如此一来房间看似又狭小了许多，对于这点颜小旭自然不会再多做要求，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搬回原来的地方。
舒燕琳原本还好奇那次褚凡究竟为何大动肝火，却不料褚珞笙这般猝不及防就进了门来，并且丈夫居然没有拒绝，明明两个人已经有一周多没有同床共枕过了。
那是褚凡用乐高玩具换来的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初春的天气略带着凉意，褚珞笙额头上的汗却争相从毛孔里钻出来，即使这样他仍然一路小跑着扑向了舒燕琳的怀抱，一周没见妈妈的小孩，第一时间却不是告状，虽然说的话依然是孩子气的，“礼物呢？”
舒燕琳蹲下身子呼噜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礼物啊，在箱子里，回家再拆好不好？”
过往这个时候小孩总是要闹的，只这次教训大概太过深刻，更加上要是坐在地上撒泼屁股实在太痛了，小孩居然点了点头，舒燕琳疑惑得看着褚凡，“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的褚凡好像还非常骄傲，他第一次一个人带了一周的孩子，“你看你老公多有本事，以后你出差放心去吧。”
舒燕琳用高跟鞋踩了下褚凡的脚趾。
“诶，诶，残了残了，等下没人开车了。”
TBC
太累了，来给大家讲点故事
【1】
小旭的学校没有专门的高复班，褚凡原本想让小旭转到寄宿制学校，也算是他原来教学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的小旭还没有完全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所以还是在原来的学校重新读了遍高三。
【2】
褚凡那一年没有带小旭，被换去了高一做了重点班的班主任，但是还是会每天检查小旭的功课，每周会和小旭的老师交流近况
【3】
高三那年不允许带手机，但是褚凡怕颜小旭又莫名其妙离家出走就让他每天带着手机，小孩不喜欢听英语课，上课的时候就会拿手机出来玩，被老师发现后，小旭不想把手机给自己并不喜欢的老师没收，更何况那是褚凡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两个人僵了很久，英语老师又是很年轻的那种，也没遇到过会有这么倔的小孩，后来褚凡不知道为什么会路过高三教室。
【4】
小旭这年进的高三不是去年那种出国班，所以还是都比较重视学习，数学老师看过他之前的成绩单，小孩第一次月考考了全班第三，便觉得他是作弊得来的。
【5】
褚珞笙是当下小孩的缩影，舒燕琳出差的那周他吵着不想去上课，褚凡带着他逃了三天的课，第四天觉得再不去老师就要联系家长了，但是那天褚珞笙在小区的儿童乐园那里玩了一下午的沙子，褚凡去楼下找他的时候他还故意躲在蘑菇房里，一直到天黑才把小孩找回家。
【1】
小旭的学校没有专门的高复班，褚凡原本想让小旭转到寄宿制学校，也算是他原来教学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的小旭还没有完全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所以还是在原来的学校重新读了遍高三。
【2】
褚凡那一年没有带小旭，被换去了高一做了重点班的班主任，但是还是会每天检查小旭的功课，每周会和小旭的老师交流近况
【3】
高三那年不允许带手机，但是褚凡怕颜小旭又莫名其妙离家出走就让他每天带着手机，小孩不喜欢听英语课，上课的时候就会拿手机出来玩，被老师发现后，小旭不想把手机给自己并不喜欢的老师没收，更何况那是褚凡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两个人僵了很久，英语老师又是很年轻的那种，也没遇到过会有这么倔的小孩，后来褚凡不知道为什么会路过高三教室。
【4】
小旭这年进的高三不是去年那种出国班，所以还是都比较重视学习，数学老师看过他之前的成绩单，小孩第一次月考考了全班第三，便觉得他是作弊得来的。
【5】
褚珞笙是当下小孩的缩影，舒燕琳出差的那周他吵着不想去上课，褚凡带着他逃了三天的课，第四天觉得再不去老师就要联系家长了，但是那天褚珞笙在小区的儿童乐园那里玩了一下午的沙子，褚凡去楼下找他的时候他还故意躲在蘑菇房里，一直到天黑才把小孩找回家。
白歌04（续）
褚珞笙一路被抱着到了停车场，这样的景象在他可以独自走路之后便鲜有发生，舒燕琳一周的会议跟下来，如今只想回去好好泡个澡睡一觉，她连好奇去问的力气也没有，只看着褚凡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她轻轻松松只提了一袋带回来的特产。
舒燕琳从来不知道原来儿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毅力，当后来她无意间发现的时候除了止不住的心疼竟然也无济于事。
“我明天想带儿子回娘家住两天。”舒燕琳躺在床上一边换着电视频道一边通知着丈夫，褚凡那时临危受命刚刚接任颜小旭班级数学老师一职，此刻正在研究着班上同学的弱点，他像是完全沉浸在了卷子分析上，不过一个点头，“好，什么时候回来，要接你们么？”
舒燕琳气得直接将遥控器抡在褚凡的背上，“褚凡你什么意思！那是你儿子！”
褚凡停了笔，转过身，他难得没有放低姿态去安慰妻子，“所以我才相信你们。”
舒燕琳被他说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只是想到褚珞笙身后的红肿淤青，就真的无法完全原谅丈夫。
其实她更无奈的是儿子怎么都不愿和她说，因此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探听究竟，可褚凡也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褚珞笙因为今天去接了妈妈折腾了一通现在完全不想动，自从上了幼儿园就自己单独睡在了自己的小房间里，褚珞笙一个人趴在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挨打的秘密不小心被妈妈发现了，他侧耳倾听着隔壁主卧的声音。
“珞珞啊，等下老师就要来了，上周的指法你练了没有？”
褚珞笙一边往嘴里送着酸奶，一边愁眉苦脸，每周两个小时的钢琴课加上每天一个小时的练习对于五岁的孩子实在太过痛苦，“爸爸，我…我肚子不舒服。”
褚凡能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么，过往舒燕琳在家的时候，他在书房里看书或是备课便能听见妻子提高了嗓门，“不对不对。”
“上周老师怎么教的？”
“珞珞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他在房里都觉得弹钢琴太过痛苦，更何况是亲自坐上琴凳的人，“可是我们这一周都没上过课，妈妈知道了要骂你了。”
“那我们不要和妈妈说，拉钩。”褚珞笙说着便伸出了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可是别说一百年了，连两个小时都没有到，小孩是最无法接受欺骗的人，当褚凡替小孩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叫儿子出发时，才发现屋里哪里还有孩子的身影。
褚珞笙一路被抱着到了停车场，这样的景象在他可以独自走路之后便鲜有发生，舒燕琳一周的会议跟下来，如今只想回去好好泡个澡睡一觉，她连好奇去问的力气也没有，只看着褚凡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手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她轻轻松松只提了一袋带回来的特产。
舒燕琳从来不知道原来儿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毅力，当后来她无意间发现的时候除了止不住的心疼竟然也无济于事。
“我明天想带儿子回娘家住两天。”舒燕琳躺在床上一边换着电视频道一边通知着丈夫，褚凡那时临危受命刚刚接任颜小旭班级数学老师一职，此刻正在研究着班上同学的弱点，他像是完全沉浸在了卷子分析上，不过一个点头，“好，什么时候回来，要接你们么？”
舒燕琳气得直接将遥控器抡在褚凡的背上，“褚凡你什么意思！那是你儿子！”
褚凡停了笔，转过身，他难得没有放低姿态去安慰妻子，“所以我才相信你们。”
舒燕琳被他说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只是想到褚珞笙身后的红肿淤青，就真的无法完全原谅丈夫。
其实她更无奈的是儿子怎么都不愿和她说，因此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探听究竟，可褚凡也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褚珞笙因为今天去接了妈妈折腾了一通现在完全不想动，自从上了幼儿园就自己单独睡在了自己的小房间里，褚珞笙一个人趴在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挨打的秘密不小心被妈妈发现了，他侧耳倾听着隔壁主卧的声音。
“珞珞啊，等下老师就要来了，上周的指法你练了没有？”
褚珞笙一边往嘴里送着酸奶，一边愁眉苦脸，每周两个小时的钢琴课加上每天一个小时的练习对于五岁的孩子实在太过痛苦，“爸爸，我…我肚子不舒服。”
褚凡能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么，过往舒燕琳在家的时候，他在书房里看书或是备课便能听见妻子提高了嗓门，“不对不对。”
“上周老师怎么教的？”
“珞珞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他在房里都觉得弹钢琴太过痛苦，更何况是亲自坐上琴凳的人，“可是我们这一周都没上过课，妈妈知道了要骂你了。”
“那我们不要和妈妈说，拉钩。”褚珞笙说着便伸出了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可是别说一百年了，连两个小时都没有到，小孩是最无法接受欺骗的人，当褚凡替小孩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叫儿子出发时，才发现屋里哪里还有孩子的身影。
白歌 05
褚凡先是在楼底下找了很久，一排一排的房子一一看过去，小区的游乐场，停车场，健身房每一个能想到的地方都寻了一遍，然后和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突然一场暴雨席卷而来，褚凡来不及回去避雨被雨水浇了个透，可是他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褚珞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褚珞笙并未跑远，小区的游乐区位于褚家的斜前方，从客厅的阳台上望下去便能看地一清二楚，只是那时褚凡忙于手头的工作，连小孩什么时候跑了出去都尚未发觉更遑论这些，褚珞笙找了根小树枝在一片小沙地上胡乱画着，他画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虽然只是及其幼稚的简笔画，然后在那三个小人的头顶上写上“爸爸”、“妈妈”，褚珞笙并没有如其他小孩一样还上了书法课，也因此他的字显得稚嫩，甚至连字的结构都未能掌握得很好，珞字的最后一个口字还未来得及画上，褚凡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珞珞。”
褚珞笙堵着气不愿回家，听到喊声便扔下了手中的小树枝躲进了旁边的小蘑菇屋中，褚凡似是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沙地里的画作，他一脚踩进沙地，褚珞笙透着蘑菇屋中的小洞看着褚凡就这样将这些踩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小孩坐在地上嘟着嘴气鼓鼓的，而这样一来原本想躲一会就跑出去拉着褚凡裤子的想法就彻底熄灭了。
褚凡叫了几声，褚珞笙听着声音渐行渐远，便真的只想让自己就这般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他躲在小蘑菇房里哭了一会，等到哭声渐渐止住，他又手背抹了抹眼睛，才发现外面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风起云涌，雨滴刷刷落在他的面前，他出不去了。
一直到七点左右，大雨才慢慢变成稀稀拉拉的毛毛细雨，褚凡简简单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不及等雨完全停下又冲了出去，大雨将沙地冲出一个小水坑，下午的那副三口之家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阿嚏。”突然一阵喷嚏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四下搜寻，才终于在身后发现了蘑菇屋的踪迹，褚凡蹲下身子向里头探去，果然小孩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蹲坐在里面，他二话不说将小孩从里面抱出来，褚珞笙被褚凡抗在肩上，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褚凡抱着褚珞笙上了楼，将他放在客厅里便自己去烧了水，他帮褚珞笙洗过了澡换好衣服，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褚珞笙怯怯地也不敢开口，像提线木偶一般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
褚凡将浴室清理干净，转身时还看到褚珞笙光着脚站在一边，“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睡觉？”
“爸爸。”
褚凡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便径直要出去。
小孩又叫了一声。
褚凡一个人走在前头，褚珞笙光着小脚丫跟着他走进了卧室，褚凡坐在床上看小孩站在地上，即使是木地板也还是有些凉的，更何况才洗干净的脚，他不由分说夹着小孩的腋下将褚珞笙提到床上。
TBC
褚凡先是在楼底下找了很久，一排一排的房子一一看过去，小区的游乐场，停车场，健身房每一个能想到的地方都寻了一遍，然后和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突然一场暴雨席卷而来，褚凡来不及回去避雨被雨水浇了个透，可是他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褚珞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褚珞笙并未跑远，小区的游乐区位于褚家的斜前方，从客厅的阳台上望下去便能看地一清二楚，只是那时褚凡忙于手头的工作，连小孩什么时候跑了出去都尚未发觉更遑论这些，褚珞笙找了根小树枝在一片小沙地上胡乱画着，他画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虽然只是及其幼稚的简笔画，然后在那三个小人的头顶上写上“爸爸”、“妈妈”，褚珞笙并没有如其他小孩一样还上了书法课，也因此他的字显得稚嫩，甚至连字的结构都未能掌握得很好，珞字的最后一个口字还未来得及画上，褚凡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珞珞。”
褚珞笙堵着气不愿回家，听到喊声便扔下了手中的小树枝躲进了旁边的小蘑菇屋中，褚凡似是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沙地里的画作，他一脚踩进沙地，褚珞笙透着蘑菇屋中的小洞看着褚凡就这样将这些踩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小孩坐在地上嘟着嘴气鼓鼓的，而这样一来原本想躲一会就跑出去拉着褚凡裤子的想法就彻底熄灭了。
褚凡叫了几声，褚珞笙听着声音渐行渐远，便真的只想让自己就这般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他躲在小蘑菇房里哭了一会，等到哭声渐渐止住，他又手背抹了抹眼睛，才发现外面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风起云涌，雨滴刷刷落在他的面前，他出不去了。
一直到七点左右，大雨才慢慢变成稀稀拉拉的毛毛细雨，褚凡简简单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不及等雨完全停下又冲了出去，大雨将沙地冲出一个小水坑，下午的那副三口之家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阿嚏。”突然一阵喷嚏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四下搜寻，才终于在身后发现了蘑菇屋的踪迹，褚凡蹲下身子向里头探去，果然小孩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蹲坐在里面，他二话不说将小孩从里面抱出来，褚珞笙被褚凡抗在肩上，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褚凡抱着褚珞笙上了楼，将他放在客厅里便自己去烧了水，他帮褚珞笙洗过了澡换好衣服，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褚珞笙怯怯地也不敢开口，像提线木偶一般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
褚凡将浴室清理干净，转身时还看到褚珞笙光着脚站在一边，“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睡觉？”
“爸爸。”
褚凡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便径直要出去。
小孩又叫了一声。
褚凡一个人走在前头，褚珞笙光着小脚丫跟着他走进了卧室，褚凡坐在床上看小孩站在地上，即使是木地板也还是有些凉的，更何况才洗干净的脚，他不由分说夹着小孩的腋下将褚珞笙提到床上。
TBC
白歌05（续）
褚凡被他缠着没法子，又下了床，褚珞笙又想跟着下去，“坐着别动，好好想想下午都干了什么好事。”
褚凡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把薄薄的尺子，褚珞笙跪坐床上，手上拽着被面，“爸爸。”
“本来想明天再说的，非得讨打。”他说着用尺子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试了试力度。
这尺子还是上月全家逛街时买的，尺面上刻着《弟子规》，那时舒燕琳还笑话他买这劳什子玩意做啥，褚珞笙抿着小嘴，摇着头，“不要，不要。”
“那我就把你这周没上课的事情告诉妈妈。”
小孩摇了摇头，舒燕琳不动手，可是管他吃喝玩乐啊。他急得叫起来，“爸爸，不要告诉妈妈！”
啪！尺子触到臀面，褚珞笙的身子便往前拱了一下，小腿撑在席梦思上软软的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塌。
褚凡顺着他的脊背，“撑不住趴在我腿上来。”
褚珞笙一下就被激出了眼泪，埋着头吸着鼻子却依然倔强，“不要，还有9下。”
褚凡看着小孩臀上一片红红的印记，到底是皮薄肉嫩，明明只用了三分力却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啪，第二下，依然是刚才的位置，啪，落下的第三下又让小孩摔倒在床上。
褚凡不急着扶他起来，“还要接着么？”
褚珞笙趴在床上，侧着脑袋，“那爸爸能不告诉妈妈么？”
他一把抓起褚珞笙按在腿上，尺子一下一下责着臀面，白皙的肤色红通通一片和大腿形成色差。
“妈妈，啊！妈妈！呜呜呜呜呜呜！”
“咳咳！咳咳咳！呜呜！妈妈！”
褚凡被哭声吓到，摔了手上的尺子，他明明是在泄愤，只是等他反应过来，褚珞笙身后已经出了淤青，褚凡轻轻一碰他的身子便一阵颤抖。
“珞珞，珞珞，你别吓我。”
“我要妈妈。”褚珞笙喃喃的只有这一句话，褚凡没办法终于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妈妈。”
舒燕琳手上正在忙着明天会议的资料，她一边在凌乱的材料底下翻找着耳机，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珞珞啊，最近乖不乖。”
“嗯！”小男子汉听到妈妈的声音就止住了哭泣。
“老师最近教什么啦？”
“老师表扬我了。”
“真的啊。”
褚凡在一边看着他，对于小孩的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的本事，褚凡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只是，最近连课都没上哪来的老师表扬他！
“嗯，妈妈早点回家！”
“好！”褚珞笙应着，把电话给了褚凡。
“我听珞珞有点鼻音，你注意着点，别感冒了。”
“嗯，好，我知道了。”
……
“好，你也早点休息。”
他匆匆挂断电话，生怕妻子听出什么端倪来，褚珞笙光着小屁股在他通话时竟睡着了。
褚凡看着他红肿发青的臀部，轻轻地替他上了药。
明明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他责他一声不吭便离家，可他又怎会不知道小孩气他的不过是说话不算数罢了，褚凡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妻子，家里两个男人竟都对身边这个女人毫无抵抗之力。
“我知道男孩子总是调皮些，需要多花些力气，可是你后来的举动竟然是因为儿子总是念叨我，褚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褚凡的手被舒燕琳甩开了去，她说得太过直白，让一向能言的褚凡也找不到话来辩解，“对不起，我…”
舒燕琳挥了挥手，转灭了她一侧的床头灯。
褚凡被他缠着没法子，又下了床，褚珞笙又想跟着下去，“坐着别动，好好想想下午都干了什么好事。”
褚凡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把薄薄的尺子，褚珞笙跪坐床上，手上拽着被面，“爸爸。”
“本来想明天再说的，非得讨打。”他说着用尺子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试了试力度。
这尺子还是上月全家逛街时买的，尺面上刻着《弟子规》，那时舒燕琳还笑话他买这劳什子玩意做啥，褚珞笙抿着小嘴，摇着头，“不要，不要。”
“那我就把你这周没上课的事情告诉妈妈。”
小孩摇了摇头，舒燕琳不动手，可是管他吃喝玩乐啊。他急得叫起来，“爸爸，不要告诉妈妈！”
啪！尺子触到臀面，褚珞笙的身子便往前拱了一下，小腿撑在席梦思上软软的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塌。
褚凡顺着他的脊背，“撑不住趴在我腿上来。”
褚珞笙一下就被激出了眼泪，埋着头吸着鼻子却依然倔强，“不要，还有9下。”
褚凡看着小孩臀上一片红红的印记，到底是皮薄肉嫩，明明只用了三分力却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啪，第二下，依然是刚才的位置，啪，落下的第三下又让小孩摔倒在床上。
褚凡不急着扶他起来，“还要接着么？”
褚珞笙趴在床上，侧着脑袋，“那爸爸能不告诉妈妈么？”
他一把抓起褚珞笙按在腿上，尺子一下一下责着臀面，白皙的肤色红通通一片和大腿形成色差。
“妈妈，啊！妈妈！呜呜呜呜呜呜！”
“咳咳！咳咳咳！呜呜！妈妈！”
褚凡被哭声吓到，摔了手上的尺子，他明明是在泄愤，只是等他反应过来，褚珞笙身后已经出了淤青，褚凡轻轻一碰他的身子便一阵颤抖。
“珞珞，珞珞，你别吓我。”
“我要妈妈。”褚珞笙喃喃的只有这一句话，褚凡没办法终于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妈妈。”
舒燕琳手上正在忙着明天会议的资料，她一边在凌乱的材料底下翻找着耳机，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珞珞啊，最近乖不乖。”
“嗯！”小男子汉听到妈妈的声音就止住了哭泣。
“老师最近教什么啦？”
“老师表扬我了。”
“真的啊。”
褚凡在一边看着他，对于小孩的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的本事，褚凡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只是，最近连课都没上哪来的老师表扬他！
“嗯，妈妈早点回家！”
“好！”褚珞笙应着，把电话给了褚凡。
“我听珞珞有点鼻音，你注意着点，别感冒了。”
“嗯，好，我知道了。”
……
“好，你也早点休息。”
他匆匆挂断电话，生怕妻子听出什么端倪来，褚珞笙光着小屁股在他通话时竟睡着了。
褚凡看着他红肿发青的臀部，轻轻地替他上了药。
明明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他责他一声不吭便离家，可他又怎会不知道小孩气他的不过是说话不算数罢了，褚凡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妻子，家里两个男人竟都对身边这个女人毫无抵抗之力。
“我知道男孩子总是调皮些，需要多花些力气，可是你后来的举动竟然是因为儿子总是念叨我，褚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褚凡的手被舒燕琳甩开了去，她说得太过直白，让一向能言的褚凡也找不到话来辩解，“对不起，我…”
舒燕琳挥了挥手，转灭了她一侧的床头灯。
纵酒01
颜小旭渐渐习惯了生活在褚家的日子，舒燕琳将他当亲儿子对待，褚珞笙似乎也很喜欢他，总是围着他“哥哥，哥哥”得叫个不停，颜小旭生性带着凉薄可看到褚珞笙那么黏着他，却不反感，两个人在一间书房学习，通常情况下都是褚珞笙先写完舒燕琳布置的功课，然后胳膊肘一撑，双腿一个用力半个身子便支在了桌上。
夏季暑热难当，褚凡却不让他开空调，美其名曰，模拟学校环境，颜小旭本就燥热难耐，面对着桌面上垒成小山的作业，又顿觉耳边一阵热气吹过，猛一抬头便看见褚珞笙不知何时将脑袋凑了过来。
“珞珞，说了多少遍了不能爬桌子上。”舒燕琳准备了清热的莲子汤。
褚珞笙一个闪身就下了桌子，褚凡在一边的沙发上吹着风扇翻着杂志，“颜小旭再让我看见你发一次呆！”
舒燕琳放下手中的托盘，“好了好了，就你一个人坐在风扇前面，也不给孩子们吹吹，看把小旭热的都是汗。”
颜小旭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掌心贴在玻璃上竟印出个手掌印来，褚凡放下手中的杂志，“休息会吧，把刚才写的我拿来看看。”
颜小旭怯怯地望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褚凡，又死死盯着舒燕琳，近来他越发的会撒娇了，舒燕琳将莲子汤送到他手里，“孩子也累了，有什么问题等休息好了再说，我陪珞珞先睡一会。”
褚珞笙一出屋子就嚷着热，舒燕琳早就将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他一进房间便扑在了床上再也不想动弹了，舒燕琳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不是要和哥哥待一个房间么？”
褚珞笙翻了个身子仰躺在床上，他才不怕舒燕琳说他形象不好，“我哪知道爸爸这么凶残啊，哥哥太可怜了。”
能救人于水火中的师母离开了房间，颜小旭看着褚凡，知是再拖延不得，只好拿着刚才写的作业递给了褚凡，褚凡看着他几乎将桌上一摞书卷都抱了过来，也不免有些疑惑，“都写完了？”
颜小旭亦不知如何作答，每一样他都写了一些，可是遇上难题他就不愿去解，于是干脆放在一边，褚凡也不再等他回答，一样一样翻过，“你确定这些都是做完了的？”
褚凡定的规定，凡是空题处一题十下，哪怕真的不能算到最后的答案，至少第一步也应该是会解的，可是连语文中的默写题他都空着，这就让褚凡有些忍无可忍了。
颜小旭不吭声，褚凡也不逼他，书房里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响，他一直讲书页翻在古诗文默写处，颜小旭盯着褚凡膝头上的那面空白，“老师，我…我背不下来。”
褚凡向前翻了几页，“那这里的呢？”
“我……”
啪，褚凡将书丢在眼小旭身前，“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能掰过来！”即使颜小旭不说，褚凡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我拿着书抄的。”
褚凡并不反对拿着书抄默写，反正事后背下来就可以了，可看着今天和前两天一样的句子默写空在那，褚凡便知道他抄起来根本没动脑子，“去把你的小红书拿来。”
小红书是高考必备古诗文手册，小小的一本携带起来也方便。
颜小旭回了房，小红书早就成了压箱底的事物，好不容易从书包底层翻找出来，书早就被折了好几页角，褚凡看着他皱皱巴巴的手册，“高考默写十五分，你打算拿几分？”
褚凡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掌将书压平，翻到目录那页，“前面三首，十分钟，对面站着背去。”
颜小旭渐渐习惯了生活在褚家的日子，舒燕琳将他当亲儿子对待，褚珞笙似乎也很喜欢他，总是围着他“哥哥，哥哥”得叫个不停，颜小旭生性带着凉薄可看到褚珞笙那么黏着他，却不反感，两个人在一间书房学习，通常情况下都是褚珞笙先写完舒燕琳布置的功课，然后胳膊肘一撑，双腿一个用力半个身子便支在了桌上。
夏季暑热难当，褚凡却不让他开空调，美其名曰，模拟学校环境，颜小旭本就燥热难耐，面对着桌面上垒成小山的作业，又顿觉耳边一阵热气吹过，猛一抬头便看见褚珞笙不知何时将脑袋凑了过来。
“珞珞，说了多少遍了不能爬桌子上。”舒燕琳准备了清热的莲子汤。
褚珞笙一个闪身就下了桌子，褚凡在一边的沙发上吹着风扇翻着杂志，“颜小旭再让我看见你发一次呆！”
舒燕琳放下手中的托盘，“好了好了，就你一个人坐在风扇前面，也不给孩子们吹吹，看把小旭热的都是汗。”
颜小旭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掌心贴在玻璃上竟印出个手掌印来，褚凡放下手中的杂志，“休息会吧，把刚才写的我拿来看看。”
颜小旭怯怯地望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褚凡，又死死盯着舒燕琳，近来他越发的会撒娇了，舒燕琳将莲子汤送到他手里，“孩子也累了，有什么问题等休息好了再说，我陪珞珞先睡一会。”
褚珞笙一出屋子就嚷着热，舒燕琳早就将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他一进房间便扑在了床上再也不想动弹了，舒燕琳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不是要和哥哥待一个房间么？”
褚珞笙翻了个身子仰躺在床上，他才不怕舒燕琳说他形象不好，“我哪知道爸爸这么凶残啊，哥哥太可怜了。”
能救人于水火中的师母离开了房间，颜小旭看着褚凡，知是再拖延不得，只好拿着刚才写的作业递给了褚凡，褚凡看着他几乎将桌上一摞书卷都抱了过来，也不免有些疑惑，“都写完了？”
颜小旭亦不知如何作答，每一样他都写了一些，可是遇上难题他就不愿去解，于是干脆放在一边，褚凡也不再等他回答，一样一样翻过，“你确定这些都是做完了的？”
褚凡定的规定，凡是空题处一题十下，哪怕真的不能算到最后的答案，至少第一步也应该是会解的，可是连语文中的默写题他都空着，这就让褚凡有些忍无可忍了。
颜小旭不吭声，褚凡也不逼他，书房里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响，他一直讲书页翻在古诗文默写处，颜小旭盯着褚凡膝头上的那面空白，“老师，我…我背不下来。”
褚凡向前翻了几页，“那这里的呢？”
“我……”
啪，褚凡将书丢在眼小旭身前，“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能掰过来！”即使颜小旭不说，褚凡也猜到了七八分。
“我，我拿着书抄的。”
褚凡并不反对拿着书抄默写，反正事后背下来就可以了，可看着今天和前两天一样的句子默写空在那，褚凡便知道他抄起来根本没动脑子，“去把你的小红书拿来。”
小红书是高考必备古诗文手册，小小的一本携带起来也方便。
颜小旭回了房，小红书早就成了压箱底的事物，好不容易从书包底层翻找出来，书早就被折了好几页角，褚凡看着他皱皱巴巴的手册，“高考默写十五分，你打算拿几分？”
褚凡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掌将书压平，翻到目录那页，“前面三首，十分钟，对面站着背去。”
纵酒02
“喝啊！”
“喂喂，到你了。”
“颜小旭，你还愣着干嘛。”
这是自高考之后的首次班级聚会，褚凡倒是没有拦着，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颜小旭端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查分的日子，只是美酒当前并没有多少人还关心着最后一关究竟会给人带来怎样不同的人生，倒是颜小旭像是被压抑久了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口子，桌上杯盘狼藉，七七八八竖着歪着的啤酒瓶子。
聚会一直持续到饭店服务人员催促了三次店快打烊了才散场，颜小旭一个人坐在包厢间靠墙的地上，被一个男生废了好大力气才拖起来，“md，真沉！”
颜小旭此时似是一摊烂泥将自己挂在那个男生的肩上，末了还打了一个隔，酒精的酸臭味弥散开来，男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妈你们还是人么，就撂我一个在这！”
众人听到喊声才回过头来，又三俩个搀扶着下了楼，有几个喝醉的此刻正抱着街对面的大树吐个不停，倒是班长还清醒着，“你们谁几家住得近的一起打的回去，注意安全。”于是大家纷纷找到结伴的同学，唯独颜小旭，其实他今天出现时倒是让大家稍稍诧异了一下，虽说不是独来独往，可真正和他称兄道弟的却只有周翔一人，只是他今天并没有来，众人摇头皆表示不知道小旭家的住址。
“嗡嗡嗡”手机持续振动的声音，男生耳尖从小旭口袋里掏出电话。
十七个未接来电，二十五条短信，男生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手颤，“褚老师的电话。”
他仍是接通了电话，褚凡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颜小旭，十分钟内不回来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褚老师，不好意思，我是吴昊，我们在花园饭店聚餐呢，颜小旭他好像喝醉了。”
“好，我马上就到，麻烦你看着他点，谢谢了。”
－－－－－－－－－－－－－－－
大半夜的赶出来一点，以及不知道能不能看懂这块衔接的部分
“喝啊！”
“喂喂，到你了。”
“颜小旭，你还愣着干嘛。”
这是自高考之后的首次班级聚会，褚凡倒是没有拦着，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颜小旭端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查分的日子，只是美酒当前并没有多少人还关心着最后一关究竟会给人带来怎样不同的人生，倒是颜小旭像是被压抑久了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口子，桌上杯盘狼藉，七七八八竖着歪着的啤酒瓶子。
聚会一直持续到饭店服务人员催促了三次店快打烊了才散场，颜小旭一个人坐在包厢间靠墙的地上，被一个男生废了好大力气才拖起来，“md，真沉！”
颜小旭此时似是一摊烂泥将自己挂在那个男生的肩上，末了还打了一个隔，酒精的酸臭味弥散开来，男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妈你们还是人么，就撂我一个在这！”
众人听到喊声才回过头来，又三俩个搀扶着下了楼，有几个喝醉的此刻正抱着街对面的大树吐个不停，倒是班长还清醒着，“你们谁几家住得近的一起打的回去，注意安全。”于是大家纷纷找到结伴的同学，唯独颜小旭，其实他今天出现时倒是让大家稍稍诧异了一下，虽说不是独来独往，可真正和他称兄道弟的却只有周翔一人，只是他今天并没有来，众人摇头皆表示不知道小旭家的住址。
“嗡嗡嗡”手机持续振动的声音，男生耳尖从小旭口袋里掏出电话。
十七个未接来电，二十五条短信，男生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手颤，“褚老师的电话。”
他仍是接通了电话，褚凡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颜小旭，十分钟内不回来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褚老师，不好意思，我是吴昊，我们在花园饭店聚餐呢，颜小旭他好像喝醉了。”
“好，我马上就到，麻烦你看着他点，谢谢了。”
－－－－－－－－－－－－－－－
大半夜的赶出来一点，以及不知道能不能看懂这块衔接的部分
纵酒02
“喝啊！”
“喂喂，到你了。”
“颜小旭，你还愣着干嘛。”
这是自高考之后的首次班级聚会，褚凡倒是没有拦着，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便放颜小旭出门了，聚会一直从下午的KTV延续到了晚上的聚餐，四十多人的班级这次来了三十多人，坐了满满三桌。
颜小旭有些走神，思绪还停留在《劝学》上，他看着杯中被倒满的液体，讪讪一笑，这桌上还有几人像他这般居然还在想这些事情，颜小旭自嘲地端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查分的日子，只是美酒当前并没有多少人还关心着最后一关究竟会给人带来怎样不同的人生，倒是颜小旭像是被压抑久了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口子，桌上杯盘狼藉，七七八八竖着歪着的啤酒瓶子。
聚会一直持续到饭店服务人员催促了三次店快打烊了才散场，颜小旭一个人坐在包厢间靠墙的地上，被一个男生废了好大力气才拖起来，“md，真沉！”
颜小旭此时似是一摊烂泥将自己挂在那个男生的肩上，末了还打了一个隔，酒精的酸臭味弥散开来，男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妈你们还是人么，就撂我一个在这！”
众人听到喊声才回过头来，又三俩个搀扶着下了楼，有几个喝醉的此刻正抱着街对面的大树吐个不停，倒是班长还清醒着，“你们谁几家住得近的一起打的回去，注意安全。”于是大家纷纷找到结伴的同学，唯独颜小旭，其实他今天出现时倒是让大家稍稍诧异了一下，虽说不是独来独往，可真正和他称兄道弟的却只有周翔一人，只是他今天并没有来，众人摇头皆表示不知道小旭家的住址。
“嗡嗡嗡”手机持续振动的声音，男生耳尖从小旭口袋里掏出电话。
十七个未接来电，二十五条短信，男生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手颤，“褚老师的电话。”
他仍是接通了电话，褚凡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颜小旭，十分钟内不回来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褚老师，不好意思，我是吴昊，我们在花园饭店聚餐呢，颜小旭他好像喝醉了。”
“好，我马上就到，麻烦你看着他点，谢谢了。”
“褚凡，这么晚了你又去哪？”舒燕琳听着门口有响动忍不住追出来看个究竟。
“小旭喝醉了我去接他。”褚凡一边穿上鞋一边从鞋柜上取了车钥匙，褚珞笙像是被吵醒了，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眼睛，“妈妈……”
“珞珞，怎么起来了？”
“渴了。”
舒燕琳轻轻皱了下眉，随即又想到这样的动作会增加自己的皱纹，遂缓缓舒展了眉眼，“可是那么晚了喝了水第二天眼睛就要肿了。”
“晚上牛奶没喝。”
当母亲的着实不易，明明睡前是孩子自己说不想喝的啊。
褚凡驱车来到聚会地点，众人皆纷纷散去，唯独留了吴昊一人，夏季的夜晚闷热难耐，“褚老师，这里。”他几尽瘫软，扶着颜小旭在路边坐下，看到车灯才终于又燃起了希望，褚凡也没耽搁，停车过马路，看颜小旭低垂着头，“谢谢你了，我待会送你回家。”
吴昊连连摆手，整个高三唯独褚凡的课堂气压低地喘不过气来，五班这样的班级明明大家都放弃了，也只有褚凡兢兢业业上了每一节课，一道一道习题推演过来，他也不管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听了又听进去多少。
褚凡扶起颜小旭，“这是喝了多少？”
吴昊自己晚上也喝了不少，小风一吹直觉得脑仁疼，“大概两箱不到点。”
褚凡心中盘算起来，二十瓶左右，他还没和颜小旭一起喝过酒，无法判断他的酒量，只是他一个北方汉子听到这数字也只剩叹息，真不能喝，然后便听到身后一句，“还有三瓶白的。”
“嗯，我知道了，我帮你叫辆车，辛苦了。”他速速打断，怕接下去又得报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然KTV里的那些吴昊还没算进去。
颜小旭的酒品很好，自刚才被放到平地后便一股脑睡了过去，褚凡轻轻将他背上了车，一直到家门口，小旭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小区里夜深人静，褚凡压抑着怒火将小旭背上了楼。
舒燕琳闻声出来开门，“这是怎么了？”
“你说是怎么了？”
舒燕琳吸了下鼻子，顿时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我去煮点醒酒汤。”
“不用了，你先睡吧。”褚凡却是直接将人背到浴室，放在了地上，颜小旭失去了支撑又直接坐在了地上，水声哗哗，凉水从头顶冲过，才终于将颜小旭呛醒，“咳咳……”
他一脸茫然坐在地上抬着头望向举着莲蓬头的褚凡，水依然没有停止，“咳咳……老，老师……咳咳咳……”
“喝啊！”
“喂喂，到你了。”
“颜小旭，你还愣着干嘛。”
这是自高考之后的首次班级聚会，褚凡倒是没有拦着，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便放颜小旭出门了，聚会一直从下午的KTV延续到了晚上的聚餐，四十多人的班级这次来了三十多人，坐了满满三桌。
颜小旭有些走神，思绪还停留在《劝学》上，他看着杯中被倒满的液体，讪讪一笑，这桌上还有几人像他这般居然还在想这些事情，颜小旭自嘲地端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查分的日子，只是美酒当前并没有多少人还关心着最后一关究竟会给人带来怎样不同的人生，倒是颜小旭像是被压抑久了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口子，桌上杯盘狼藉，七七八八竖着歪着的啤酒瓶子。
聚会一直持续到饭店服务人员催促了三次店快打烊了才散场，颜小旭一个人坐在包厢间靠墙的地上，被一个男生废了好大力气才拖起来，“md，真沉！”
颜小旭此时似是一摊烂泥将自己挂在那个男生的肩上，末了还打了一个隔，酒精的酸臭味弥散开来，男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妈你们还是人么，就撂我一个在这！”
众人听到喊声才回过头来，又三俩个搀扶着下了楼，有几个喝醉的此刻正抱着街对面的大树吐个不停，倒是班长还清醒着，“你们谁几家住得近的一起打的回去，注意安全。”于是大家纷纷找到结伴的同学，唯独颜小旭，其实他今天出现时倒是让大家稍稍诧异了一下，虽说不是独来独往，可真正和他称兄道弟的却只有周翔一人，只是他今天并没有来，众人摇头皆表示不知道小旭家的住址。
“嗡嗡嗡”手机持续振动的声音，男生耳尖从小旭口袋里掏出电话。
十七个未接来电，二十五条短信，男生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手颤，“褚老师的电话。”
他仍是接通了电话，褚凡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颜小旭，十分钟内不回来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褚老师，不好意思，我是吴昊，我们在花园饭店聚餐呢，颜小旭他好像喝醉了。”
“好，我马上就到，麻烦你看着他点，谢谢了。”
“褚凡，这么晚了你又去哪？”舒燕琳听着门口有响动忍不住追出来看个究竟。
“小旭喝醉了我去接他。”褚凡一边穿上鞋一边从鞋柜上取了车钥匙，褚珞笙像是被吵醒了，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眼睛，“妈妈……”
“珞珞，怎么起来了？”
“渴了。”
舒燕琳轻轻皱了下眉，随即又想到这样的动作会增加自己的皱纹，遂缓缓舒展了眉眼，“可是那么晚了喝了水第二天眼睛就要肿了。”
“晚上牛奶没喝。”
当母亲的着实不易，明明睡前是孩子自己说不想喝的啊。
褚凡驱车来到聚会地点，众人皆纷纷散去，唯独留了吴昊一人，夏季的夜晚闷热难耐，“褚老师，这里。”他几尽瘫软，扶着颜小旭在路边坐下，看到车灯才终于又燃起了希望，褚凡也没耽搁，停车过马路，看颜小旭低垂着头，“谢谢你了，我待会送你回家。”
吴昊连连摆手，整个高三唯独褚凡的课堂气压低地喘不过气来，五班这样的班级明明大家都放弃了，也只有褚凡兢兢业业上了每一节课，一道一道习题推演过来，他也不管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听了又听进去多少。
褚凡扶起颜小旭，“这是喝了多少？”
吴昊自己晚上也喝了不少，小风一吹直觉得脑仁疼，“大概两箱不到点。”
褚凡心中盘算起来，二十瓶左右，他还没和颜小旭一起喝过酒，无法判断他的酒量，只是他一个北方汉子听到这数字也只剩叹息，真不能喝，然后便听到身后一句，“还有三瓶白的。”
“嗯，我知道了，我帮你叫辆车，辛苦了。”他速速打断，怕接下去又得报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然KTV里的那些吴昊还没算进去。
颜小旭的酒品很好，自刚才被放到平地后便一股脑睡了过去，褚凡轻轻将他背上了车，一直到家门口，小旭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小区里夜深人静，褚凡压抑着怒火将小旭背上了楼。
舒燕琳闻声出来开门，“这是怎么了？”
“你说是怎么了？”
舒燕琳吸了下鼻子，顿时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我去煮点醒酒汤。”
“不用了，你先睡吧。”褚凡却是直接将人背到浴室，放在了地上，颜小旭失去了支撑又直接坐在了地上，水声哗哗，凉水从头顶冲过，才终于将颜小旭呛醒，“咳咳……”
他一脸茫然坐在地上抬着头望向举着莲蓬头的褚凡，水依然没有停止，“咳咳……老，老师……咳咳咳……”
纵酒03
褚凡关了水，水龙头随手被他扔在颜小旭的脚边，“醒了？”
颜小旭哆哆嗦嗦坐在地上，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可还等没到他开口承认错误，褚凡便转头出去了，颜小旭没来由地有些失望，回来的路上车子里的气压低得不能再低，其实颜小旭早就醒了，可是坐在夏天未开空调的车里都如落冰窖，让颜小旭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褚凡回了主卧，草草地冲了个澡，舒燕琳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帮他煮了点牛奶，这么晚了，别折腾了。”褚凡不禁从心底感叹起“知夫莫若妻”来。
颜小旭在地上坐了很久，湿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褚凡再也没有出来，他穿着湿衣服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第二天一早舒燕琳起床看到颜小旭的身影，和桌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牛奶，不惜用扇子拍他并没有几两肉的肋骨，“这死孩子，怎么衣服也不换就睡这！”
褚凡一夜没睡，躺在妻子边上却不敢动，听到舒燕琳下床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经过一夜总算平息的怒火在听到舒燕琳的话后又滕地烧了起来。
颜小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胸口处传来闷闷的痛，“师，师母。”
舒燕琳用手指狠狠指了指颜小旭的脑门，“还知道我是你师母啊，算有点良心。”
阿嚏，颜小旭还是感冒了，在连打过五个喷嚏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舒燕琳掐了掐他的耳朵，“自己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回房间再睡一觉，师母给你做早饭去。”
夏天的日出很早很早，褚珞笙感受到房间内突然变亮的光照紧了紧被子，不满意地翻了个身，将屁股对着窗外，砸吧了几下嘴，梦里满汉全席正在一道一道地端上桌，屋外，舒燕琳洗净了红豆杂粮粥的各式主料，调了电饭锅的计时器。
颜小旭自然没有真的洗了澡就大大咧咧地去睡觉，他还没有摸清褚凡的脾气，连错一个单词都会被教训的事，遇上喝酒这样的事，褚凡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他一句，颜小旭越想越觉得无法安心。
过去颜大伟常常喝醉，一醉便用随手能握在手里的皮带或是数据线，一下又一下地发泄着情绪，颜小旭喝酒的机会屈指可数，他自己也挺看不起自己的。
颜小旭怕褚凡生气，又怕自己被同学笑话，可同时心里又纠结着想知道褚凡待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一个同学聚会，别人敞怀开饮，而他却是满怀的心事，褚凡即便学过心理学，可是面对颜小旭这样的闷性子还是找不到对症下药的方法，别看他总是站在你面前连连点头，可内心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
褚凡并没有在床上多待，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他按掉闹钟坐起身来，却看到颜小旭在门口远远地站着，“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颜小旭本是想来道歉的，尽管他并不能完整清晰地表达自己错在哪里，他轻手轻脚开了褚凡的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站在门边纠结了半天本打算转身出门，闹钟却突然响了起来，颜小旭身子一僵，呆立在门边。
颜小旭被褚凡一吼鼻子一酸，大大的泪珠就要从眼眶里滚落，舒燕琳推门进来不小心撞倒了颜小旭一下，颜小旭吸了吸鼻子。
舒燕琳看了看颜小旭红红的眼睛，又看了看从床上准备起身的丈夫，“你答应过我，不在这间屋子里教训孩子的，我受不了血腥气。”
褚凡搂过妻子，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嗯。”
褚凡：我哪有那么暴力？
颜小旭：会见血么？师母救我！
褚凡关了水，水龙头随手被他扔在颜小旭的脚边，“醒了？”
颜小旭哆哆嗦嗦坐在地上，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可还等没到他开口承认错误，褚凡便转头出去了，颜小旭没来由地有些失望，回来的路上车子里的气压低得不能再低，其实颜小旭早就醒了，可是坐在夏天未开空调的车里都如落冰窖，让颜小旭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褚凡回了主卧，草草地冲了个澡，舒燕琳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帮他煮了点牛奶，这么晚了，别折腾了。”褚凡不禁从心底感叹起“知夫莫若妻”来。
颜小旭在地上坐了很久，湿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褚凡再也没有出来，他穿着湿衣服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第二天一早舒燕琳起床看到颜小旭的身影，和桌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牛奶，不惜用扇子拍他并没有几两肉的肋骨，“这死孩子，怎么衣服也不换就睡这！”
褚凡一夜没睡，躺在妻子边上却不敢动，听到舒燕琳下床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经过一夜总算平息的怒火在听到舒燕琳的话后又滕地烧了起来。
颜小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胸口处传来闷闷的痛，“师，师母。”
舒燕琳用手指狠狠指了指颜小旭的脑门，“还知道我是你师母啊，算有点良心。”
阿嚏，颜小旭还是感冒了，在连打过五个喷嚏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舒燕琳掐了掐他的耳朵，“自己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回房间再睡一觉，师母给你做早饭去。”
夏天的日出很早很早，褚珞笙感受到房间内突然变亮的光照紧了紧被子，不满意地翻了个身，将屁股对着窗外，砸吧了几下嘴，梦里满汉全席正在一道一道地端上桌，屋外，舒燕琳洗净了红豆杂粮粥的各式主料，调了电饭锅的计时器。
颜小旭自然没有真的洗了澡就大大咧咧地去睡觉，他还没有摸清褚凡的脾气，连错一个单词都会被教训的事，遇上喝酒这样的事，褚凡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他一句，颜小旭越想越觉得无法安心。
过去颜大伟常常喝醉，一醉便用随手能握在手里的皮带或是数据线，一下又一下地发泄着情绪，颜小旭喝酒的机会屈指可数，他自己也挺看不起自己的。
颜小旭怕褚凡生气，又怕自己被同学笑话，可同时心里又纠结着想知道褚凡待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一个同学聚会，别人敞怀开饮，而他却是满怀的心事，褚凡即便学过心理学，可是面对颜小旭这样的闷性子还是找不到对症下药的方法，别看他总是站在你面前连连点头，可内心早就打定了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
褚凡并没有在床上多待，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他按掉闹钟坐起身来，却看到颜小旭在门口远远地站着，“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颜小旭本是想来道歉的，尽管他并不能完整清晰地表达自己错在哪里，他轻手轻脚开了褚凡的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站在门边纠结了半天本打算转身出门，闹钟却突然响了起来，颜小旭身子一僵，呆立在门边。
颜小旭被褚凡一吼鼻子一酸，大大的泪珠就要从眼眶里滚落，舒燕琳推门进来不小心撞倒了颜小旭一下，颜小旭吸了吸鼻子。
舒燕琳看了看颜小旭红红的眼睛，又看了看从床上准备起身的丈夫，“你答应过我，不在这间屋子里教训孩子的，我受不了血腥气。”
褚凡搂过妻子，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嗯。”
褚凡：我哪有那么暴力？
颜小旭：会见血么？师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