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新生（舞蹈训诫）
新人一枚。舞蹈，训诫，父子，师兄。。。
第一章
合上笔记本电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看了一天的舞剧，还是没有一点灵感。张文远正了正身子，这一天，盯着屏幕的眼睛已经要瞎了，腰也坐酸了。闭目思考，留校担任舞蹈编导系老师已经快20年了，提拔为系主任也3年了。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放弃舞团的首席，留校任教，不用每天一大早强迫唤醒身体的各个关节和韧带，不用每天变着法的折磨自己的身体，放弃做一名演员，说没有遗憾是假的，可这么多年思想上的压力是一天比一天重了。男人甩了甩头，40多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做什么。
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好在这间办公室的风景不错，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大大的操场也是尽收眼底。这不，孤零零的小瘦孩正龟速般的跑着步呢。张文远不禁莞尔，这个点跑步的一看就是被专业课老师罚的，文化课老师断断不会想出这个罚法。而且八成是附中的孩子，诺大的操场就一个人，大学部的孩子绝对有法子哄的老师收回这么没脸的惩罚命令。想起自己在舞校从附中到大学做了10年的学生，被罚了可是断不敢向老师求情卖甜话的，跑圈的次数也是不计其数。只是跑的这么慢，当他老师瞎嘛！
时钟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文远签了不少文件，整理了这阶段的教学任务，抬眼也到了该下班的时间，今天周五，约了妻子共庆结婚纪念日，今天也是孩子每周回家的日子，免不了要庆祝一番了。习惯性的走到窗边，发现那孩子还在跑，速度还是那个速度，人已经踉踉跄跄了，不禁好奇起来，少年每一步都像灌了铅，脑袋自然已经抬不起来了，脚上踩的还是舞鞋，每跑10米就栽个跟头，可每次都是立刻起身再跑。看的张文远有点心疼，哪个班的老师也不出来管管，直到少年从远处跑到自己窗户下。张文远想都没想，飞一般的拿起电话打到教学处：
“古典舞2班，下午是谁的课？”
“杨辰光杨老师的毯子课”
“好的，谢谢”
这个老杨，全校只有两三个人知道张樾和自己的关系，他就是其中一个，好歹也是看着小樾长大的。要到周末了，儿子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这么罚，跑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出来看看，诚心的吧。手机翻到老杨的电话了，按下拨通键之前，张文远还是扔掉了手机。这小子，进学校三年了，不定倔成什么样了，让老杨下这么狠的手，自己的铁哥们还是了解的。这不，正当自己思想挣扎之际，老杨出现在了操场上，就在窗下，看的一清二楚，老杨这个老鬼。小樾跑到老杨面前时，一下就跪地下了，看出来也是实在没劲了，何况穿的是软底的舞鞋。看着自己的儿子挨了老杨的藤条，后背上满满地10下，心也是刀绞着痛啊。打完人，这个老杨转头就走了，留着小孩在地上挣扎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学楼。
第一章
合上笔记本电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看了一天的舞剧，还是没有一点灵感。张文远正了正身子，这一天，盯着屏幕的眼睛已经要瞎了，腰也坐酸了。闭目思考，留校担任舞蹈编导系老师已经快20年了，提拔为系主任也3年了。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放弃舞团的首席，留校任教，不用每天一大早强迫唤醒身体的各个关节和韧带，不用每天变着法的折磨自己的身体，放弃做一名演员，说没有遗憾是假的，可这么多年思想上的压力是一天比一天重了。男人甩了甩头，40多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做什么。
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好在这间办公室的风景不错，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大大的操场也是尽收眼底。这不，孤零零的小瘦孩正龟速般的跑着步呢。张文远不禁莞尔，这个点跑步的一看就是被专业课老师罚的，文化课老师断断不会想出这个罚法。而且八成是附中的孩子，诺大的操场就一个人，大学部的孩子绝对有法子哄的老师收回这么没脸的惩罚命令。想起自己在舞校从附中到大学做了10年的学生，被罚了可是断不敢向老师求情卖甜话的，跑圈的次数也是不计其数。只是跑的这么慢，当他老师瞎嘛！
时钟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文远签了不少文件，整理了这阶段的教学任务，抬眼也到了该下班的时间，今天周五，约了妻子共庆结婚纪念日，今天也是孩子每周回家的日子，免不了要庆祝一番了。习惯性的走到窗边，发现那孩子还在跑，速度还是那个速度，人已经踉踉跄跄了，不禁好奇起来，少年每一步都像灌了铅，脑袋自然已经抬不起来了，脚上踩的还是舞鞋，每跑10米就栽个跟头，可每次都是立刻起身再跑。看的张文远有点心疼，哪个班的老师也不出来管管，直到少年从远处跑到自己窗户下。张文远想都没想，飞一般的拿起电话打到教学处：
“古典舞2班，下午是谁的课？”
“杨辰光杨老师的毯子课”
“好的，谢谢”
这个老杨，全校只有两三个人知道张樾和自己的关系，他就是其中一个，好歹也是看着小樾长大的。要到周末了，儿子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这么罚，跑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出来看看，诚心的吧。手机翻到老杨的电话了，按下拨通键之前，张文远还是扔掉了手机。这小子，进学校三年了，不定倔成什么样了，让老杨下这么狠的手，自己的铁哥们还是了解的。这不，正当自己思想挣扎之际，老杨出现在了操场上，就在窗下，看的一清二楚，老杨这个老鬼。小樾跑到老杨面前时，一下就跪地下了，看出来也是实在没劲了，何况穿的是软底的舞鞋。看着自己的儿子挨了老杨的藤条，后背上满满地10下，心也是刀绞着痛啊。打完人，这个老杨转头就走了，留着小孩在地上挣扎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学楼。
第二章
张文远收拾好东西，去地下车库取车，先去接妻子下班，再返回学校接儿子，一来能赶上妻子下班的时间，二来儿子回家住这两天也得收拾收拾东西，本就放的晚一些，接完妻子的时间，学校门口人也会少了些，免人口舌，况且这小子今天挨了罚，估计也没那么快出来。
妻子韩青，小文远2岁，在省人民医院工作，医务工作者的辛苦也是和妻子在一起之后才了解的。好在今天病人都比较平稳，交了班，韩青就上了文远的车，开到舞院旁边的一条街口停下等儿子过来。
“小樾三年级了，以后还是让他走专业这条路吧，到这份上了，你就算再不支持，也不会让孩子走回头路吧。有些事情你也能帮上忙的，你说呢？”韩青望向舞院的大楼，略带疲惫的说着。
“我不支持有用吗？当初就在少年宫学了一年，才哪到哪啊，就被老师忽悠说是学舞的材料，手长脚长，咱俩这身材，孩子能短的了嘛！”
“你能说小樾没有天赋嘛！切，再说他自己也喜欢，还不是随了你！你一个舞蹈专业的爸反对他跳舞，我这个当妈的再反对，孩子该伤心了”
“要不是看他自己喜欢，我早就打断他的腿，附中的门想都别想！我，我是不想再受我受过的苦！”张文远想着下午的情景，更加激动了。
其实，像这种对话，从张樾进附中的三年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那时，10岁的小樾还在上小学三年级，少年宫有老师来学校招生，小樾傻乎乎的就去了，老师把着他下了个腰，晚上，韩青就收到了少年宫老师的电话，欢迎张樾来学舞蹈。韩青觉得男孩子还是要有些艺术气质的，多一门特长也不是坏处。周日就带着孩子去了，学舞的男孩子少的可怜，跟女孩在一个班一起教，不过，自家孩子挺拔的站在队伍中，身材好的没话说，韩青还是小骄傲了一下，第一节课是体验课，学了学手位，其实也就是跟着老师比划比划，就下课了。韩青问小樾，下节课还来了吗，小孩还挺兴奋，来啊！ 晚上睡前，韩青才把这事告诉文远，文远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让韩青很是不解，不过孩子如果喜欢，当妈的肯定支持。
因为工作的关系，韩青每次只是把孩子送到少年宫，就忙自己的事情了，到时间再来接。张文远是从来没有接送过，宁可在家看舞剧也不陪孩子。韩青想想小樾10岁了，在舞蹈班上算大孩子了，能独立了，也就放心了。一次，医院临时有事，韩青被紧急调走，只能让文远想着接孩子。文远也是没法，去了少年宫，还是见了最不想见的场景。撕腿的痛，文远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如今自己的孩子却也没逃过那张练功凳。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跟老师打招呼再见去换衣服了，只剩小樾一人，躺在练功凳上，老师抬起左腿，胫骨轻易的碰到了鼻尖，文远有点诧异，才半年，这孩子还真是软啊。不过老师也没有停手，只见少年侧了侧头，老师手下的阻力明显大了不少，少年手已经不听使唤的四处挥舞，甚至咬在自己的嘴里。文远转过头，可呜咽的声音还是传入耳里，再回头，少年的腿已经搬至耳侧，胸口在不停起伏抽泣。
张文远看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这种撕腿结束后必然还得踢腿，就出去转了会。等再回来时，少年已经换好衣服，眼睛还是红的，不过看见爸爸时还是满眼惊喜，老师也稍愣了一下，只觉这人眼熟。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妈呢？”
“你妈去医院忙去了，小樾，你学了半年舞蹈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老师说我有天赋，总在课上夸我”少年满眼自豪，好像刚才哭的不是他。
少年宫还是以兴趣爱好为主，所以韩青每次去都刚刚好，并没有看到过文远那次的场面。老师每次见到她，也是夸孩子有天赋，学的不错。直到一年后，舞院附中来少年宫考试，张樾稀里糊涂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家里上演了一场大战。
其实韩青在这件事上也很犹豫，进了附中，以后最好的发展就是走专业，否则前途就废了。最后还是决定听孩子的。小樾自己说喜欢在舞台上听着音乐跳舞的感觉，觉得自己差的太多，要去深造。听见这话，张文远肠子都快毁青了，哪知道这孩子跟他一样，一条道走到黑的主。最后三人开了圆桌会议，文远表示，第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很苦很苦，必须坚持，第二，在学校里就当不认识我。韩青觉得毕竟孩子爸爸是舞蹈演员出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而文远则想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咋地了，事实证明，亲眼看着孩子受苦，做不到！
张文远收拾好东西，去地下车库取车，先去接妻子下班，再返回学校接儿子，一来能赶上妻子下班的时间，二来儿子回家住这两天也得收拾收拾东西，本就放的晚一些，接完妻子的时间，学校门口人也会少了些，免人口舌，况且这小子今天挨了罚，估计也没那么快出来。
妻子韩青，小文远2岁，在省人民医院工作，医务工作者的辛苦也是和妻子在一起之后才了解的。好在今天病人都比较平稳，交了班，韩青就上了文远的车，开到舞院旁边的一条街口停下等儿子过来。
“小樾三年级了，以后还是让他走专业这条路吧，到这份上了，你就算再不支持，也不会让孩子走回头路吧。有些事情你也能帮上忙的，你说呢？”韩青望向舞院的大楼，略带疲惫的说着。
“我不支持有用吗？当初就在少年宫学了一年，才哪到哪啊，就被老师忽悠说是学舞的材料，手长脚长，咱俩这身材，孩子能短的了嘛！”
“你能说小樾没有天赋嘛！切，再说他自己也喜欢，还不是随了你！你一个舞蹈专业的爸反对他跳舞，我这个当妈的再反对，孩子该伤心了”
“要不是看他自己喜欢，我早就打断他的腿，附中的门想都别想！我，我是不想再受我受过的苦！”张文远想着下午的情景，更加激动了。
其实，像这种对话，从张樾进附中的三年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那时，10岁的小樾还在上小学三年级，少年宫有老师来学校招生，小樾傻乎乎的就去了，老师把着他下了个腰，晚上，韩青就收到了少年宫老师的电话，欢迎张樾来学舞蹈。韩青觉得男孩子还是要有些艺术气质的，多一门特长也不是坏处。周日就带着孩子去了，学舞的男孩子少的可怜，跟女孩在一个班一起教，不过，自家孩子挺拔的站在队伍中，身材好的没话说，韩青还是小骄傲了一下，第一节课是体验课，学了学手位，其实也就是跟着老师比划比划，就下课了。韩青问小樾，下节课还来了吗，小孩还挺兴奋，来啊！ 晚上睡前，韩青才把这事告诉文远，文远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让韩青很是不解，不过孩子如果喜欢，当妈的肯定支持。
因为工作的关系，韩青每次只是把孩子送到少年宫，就忙自己的事情了，到时间再来接。张文远是从来没有接送过，宁可在家看舞剧也不陪孩子。韩青想想小樾10岁了，在舞蹈班上算大孩子了，能独立了，也就放心了。一次，医院临时有事，韩青被紧急调走，只能让文远想着接孩子。文远也是没法，去了少年宫，还是见了最不想见的场景。撕腿的痛，文远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如今自己的孩子却也没逃过那张练功凳。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跟老师打招呼再见去换衣服了，只剩小樾一人，躺在练功凳上，老师抬起左腿，胫骨轻易的碰到了鼻尖，文远有点诧异，才半年，这孩子还真是软啊。不过老师也没有停手，只见少年侧了侧头，老师手下的阻力明显大了不少，少年手已经不听使唤的四处挥舞，甚至咬在自己的嘴里。文远转过头，可呜咽的声音还是传入耳里，再回头，少年的腿已经搬至耳侧，胸口在不停起伏抽泣。
张文远看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这种撕腿结束后必然还得踢腿，就出去转了会。等再回来时，少年已经换好衣服，眼睛还是红的，不过看见爸爸时还是满眼惊喜，老师也稍愣了一下，只觉这人眼熟。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妈呢？”
“你妈去医院忙去了，小樾，你学了半年舞蹈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老师说我有天赋，总在课上夸我”少年满眼自豪，好像刚才哭的不是他。
少年宫还是以兴趣爱好为主，所以韩青每次去都刚刚好，并没有看到过文远那次的场面。老师每次见到她，也是夸孩子有天赋，学的不错。直到一年后，舞院附中来少年宫考试，张樾稀里糊涂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家里上演了一场大战。
其实韩青在这件事上也很犹豫，进了附中，以后最好的发展就是走专业，否则前途就废了。最后还是决定听孩子的。小樾自己说喜欢在舞台上听着音乐跳舞的感觉，觉得自己差的太多，要去深造。听见这话，张文远肠子都快毁青了，哪知道这孩子跟他一样，一条道走到黑的主。最后三人开了圆桌会议，文远表示，第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很苦很苦，必须坚持，第二，在学校里就当不认识我。韩青觉得毕竟孩子爸爸是舞蹈演员出身，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而文远则想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咋地了，事实证明，亲眼看着孩子受苦，做不到！
第三章
不远处，看到儿子走过来，背着书包，手上还提着换洗的衣服，小跑着就钻进了车里。韩青看着儿子又瘦了，一下就心疼起来“走，咱吃烤肉去”
铃铃铃，文远的电话在车里响了起来，是老杨。这个家伙，打的真不是时候。
“晨光，什么事啊” 文远看了车后座的人，果然吓得一激灵。
“你儿子，力量太差，尤其是腿，大跳跳的像把地板砸个坑，三年级了还跟一年级的似的，你平时狠不下心管他，今天我替你管了管，这孩子有天赋，比例好，软开也好，就是太惯着自己了，别白白浪费了，好歹是你亲儿子，你也得负点责任吧，当真完全放任啊！我的课他在班上可算差生，三年级挺关键的，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知道了，回来我说说他，你该怎么练就怎么练”文远挂了电话，不是铁哥们，晨光也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应该是恨铁不成钢极了。
“怎么了？”韩青问
“没事，有个孩子不省心，任课老师跟我反映反映。”
文远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人像是委屈极了，的确，三年，舞院的三年，自己成了编导系的主任，责任重，压力大，自己的孩子很少管，韩青也忙。晨光的电话让张文远觉得，在孩子学舞这条路上，做父亲的不能再逃避了。
这顿饭，小樾吃的明显没有以前欢脱，回到家，韩青早早就睡了，文远来到小樾的房间。回到家后，小樾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倒立，腿和脚早不是自己的了，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这顿饭吃的煎熬更是委屈，胳膊和手还有感觉，脑袋充充血也许就没那么烦了。文远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头发还没干的少年，正倚着墙倒立，脸因为充血红通通的，地上一滩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没干的头发滴下来的。
“白天没跑够呢，还有劲呢，杨老师没说错，力量确实不够，倚着墙够舒服的”文远本来想语重心长的，本来从小也没跟孩子发过火，一进门看到这场景，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不过文远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揶揄两句算顶头了。少年一听，就下来了，坐在地上说
“你都知道了”
“嗯，我还看见了，你小子跑步比走路还慢”
少年突然红起了眼睛，终于控制不住，脸窝在肘窝哭了起来，却也不敢大声。
文远也一下子慌了起来，怎么了这是，第一次关心起儿子学业的事情，无非就是来跟他提个醒，该努力了，有这么委屈嘛。
其实小樾在舞校里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有名的舞蹈家，课上也会放一些父亲跳过的舞剧或是近些年担任编导的剧目，而这些在进入学校之前，小樾并不了解，甚至从没看过。渐渐的，父亲不仅是众多同学的偶像，也成为了自己的偶像。可这三年，当初学舞的自信真是一点点被消磨没了，周围都是精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上了三年级，杨老师接班毯子课，上周小樾就已经被批了一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自己把自己废了，有能力软不下去，受不了苦趁早滚蛋。自打那天起，小樾每天都是抱着腿睡的觉，毫不夸张地说，坚持到这周杨老师的课，能跳起来就不错了，自己确实疏忽了力量训练，也是该罚，呜呜呜呜呜，小樾哭的更厉害了。
听到小樾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多，文远也是一惊，想来孩子也是进入了迷茫期，一点打击就受不住。三年级是个关键，尤其是能不能有发展，就看这一年练的扎不扎实了。文远也是责怪自己，自己的儿子是认定舞蹈这条路了，说了这么多也没提这一下午腿有多疼，脚有多疼，老杨的藤条想也是不轻松的。
“起来吧，过来这，给你揉揉腿，要不然下周更惨，你杨老师的招数我还是了解的”
少年乖乖的躺在床上，文远撩起睡衣，看到后背新伤旧伤全是道子，深的浅的，腿上也是旧伤，暗暗红了眼。
不远处，看到儿子走过来，背着书包，手上还提着换洗的衣服，小跑着就钻进了车里。韩青看着儿子又瘦了，一下就心疼起来“走，咱吃烤肉去”
铃铃铃，文远的电话在车里响了起来，是老杨。这个家伙，打的真不是时候。
“晨光，什么事啊” 文远看了车后座的人，果然吓得一激灵。
“你儿子，力量太差，尤其是腿，大跳跳的像把地板砸个坑，三年级了还跟一年级的似的，你平时狠不下心管他，今天我替你管了管，这孩子有天赋，比例好，软开也好，就是太惯着自己了，别白白浪费了，好歹是你亲儿子，你也得负点责任吧，当真完全放任啊！我的课他在班上可算差生，三年级挺关键的，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知道了，回来我说说他，你该怎么练就怎么练”文远挂了电话，不是铁哥们，晨光也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应该是恨铁不成钢极了。
“怎么了？”韩青问
“没事，有个孩子不省心，任课老师跟我反映反映。”
文远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人像是委屈极了，的确，三年，舞院的三年，自己成了编导系的主任，责任重，压力大，自己的孩子很少管，韩青也忙。晨光的电话让张文远觉得，在孩子学舞这条路上，做父亲的不能再逃避了。
这顿饭，小樾吃的明显没有以前欢脱，回到家，韩青早早就睡了，文远来到小樾的房间。回到家后，小樾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倒立，腿和脚早不是自己的了，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这顿饭吃的煎熬更是委屈，胳膊和手还有感觉，脑袋充充血也许就没那么烦了。文远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头发还没干的少年，正倚着墙倒立，脸因为充血红通通的，地上一滩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没干的头发滴下来的。
“白天没跑够呢，还有劲呢，杨老师没说错，力量确实不够，倚着墙够舒服的”文远本来想语重心长的，本来从小也没跟孩子发过火，一进门看到这场景，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不过文远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揶揄两句算顶头了。少年一听，就下来了，坐在地上说
“你都知道了”
“嗯，我还看见了，你小子跑步比走路还慢”
少年突然红起了眼睛，终于控制不住，脸窝在肘窝哭了起来，却也不敢大声。
文远也一下子慌了起来，怎么了这是，第一次关心起儿子学业的事情，无非就是来跟他提个醒，该努力了，有这么委屈嘛。
其实小樾在舞校里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有名的舞蹈家，课上也会放一些父亲跳过的舞剧或是近些年担任编导的剧目，而这些在进入学校之前，小樾并不了解，甚至从没看过。渐渐的，父亲不仅是众多同学的偶像，也成为了自己的偶像。可这三年，当初学舞的自信真是一点点被消磨没了，周围都是精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上了三年级，杨老师接班毯子课，上周小樾就已经被批了一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自己把自己废了，有能力软不下去，受不了苦趁早滚蛋。自打那天起，小樾每天都是抱着腿睡的觉，毫不夸张地说，坚持到这周杨老师的课，能跳起来就不错了，自己确实疏忽了力量训练，也是该罚，呜呜呜呜呜，小樾哭的更厉害了。
听到小樾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多，文远也是一惊，想来孩子也是进入了迷茫期，一点打击就受不住。三年级是个关键，尤其是能不能有发展，就看这一年练的扎不扎实了。文远也是责怪自己，自己的儿子是认定舞蹈这条路了，说了这么多也没提这一下午腿有多疼，脚有多疼，老杨的藤条想也是不轻松的。
“起来吧，过来这，给你揉揉腿，要不然下周更惨，你杨老师的招数我还是了解的”
少年乖乖的躺在床上，文远撩起睡衣，看到后背新伤旧伤全是道子，深的浅的，腿上也是旧伤，暗暗红了眼。
第四章 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
经过一夜，张文远对儿子学舞这件事算是彻底上心了，不过转天早上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出来吃早餐的样子也是心疼极了，韩青更是受不了，忙去问怎么了，小樾不动声色的说了句跑步跑猛了，也就遮过去了。
这天，文远带着小樾来到学校练功房，其实是想看看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没有老杨说的那么差。小樾热身后，愣愣的看着父亲，从没有和父亲一起在练功房。
“压压腿，把筋抻开了。”说完，文远去不远处的器械房拿了垫子和练功凳，以及小竹条回来。
“来，踢腿，左右腿各两百个”
文远拿着竹条就站在小樾旁边，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练功，小樾不免有些紧张，踢着踢着膝盖就弯了，“啪”瞅准了膝盖就是一下子，“重数”
高度不达标，膝盖打了弯，脚背不绷直，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竹条，终于按要求踢完了腿，小樾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文远丢过来一个毛巾给他擦汗，“累么？”
“还行”
“都活动开了，过来撕腿，我看看你硬到什么程度”
小樾一下子脸红了，软开一直是自己强项的。
文远一进练功房就暗暗对自己说，就当不是亲儿子了，不许心软不许心软。
直到把腿搬到小樾耳侧，少年才稍有挣扎，喊了声疼。文远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不少量呢
经过一夜，张文远对儿子学舞这件事算是彻底上心了，不过转天早上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出来吃早餐的样子也是心疼极了，韩青更是受不了，忙去问怎么了，小樾不动声色的说了句跑步跑猛了，也就遮过去了。
这天，文远带着小樾来到学校练功房，其实是想看看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没有老杨说的那么差。小樾热身后，愣愣的看着父亲，从没有和父亲一起在练功房。
“压压腿，把筋抻开了。”说完，文远去不远处的器械房拿了垫子和练功凳，以及小竹条回来。
“来，踢腿，左右腿各两百个”
文远拿着竹条就站在小樾旁边，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练功，小樾不免有些紧张，踢着踢着膝盖就弯了，“啪”瞅准了膝盖就是一下子，“重数”
高度不达标，膝盖打了弯，脚背不绷直，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竹条，终于按要求踢完了腿，小樾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文远丢过来一个毛巾给他擦汗，“累么？”
“还行”
“都活动开了，过来撕腿，我看看你硬到什么程度”
小樾一下子脸红了，软开一直是自己强项的。
文远一进练功房就暗暗对自己说，就当不是亲儿子了，不许心软不许心软。
直到把腿搬到小樾耳侧，少年才稍有挣扎，喊了声疼。文远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不少量呢
第五章。过渡
文远也并没有狠压，今天也就是看看程度。
接下来，少年躺在练功凳上，两腿垂直分开，俗称开胯。父亲只是吩咐道，自己振压，于是少年狠下心，一下一下的也只是勉强到180度，每一次都是眉头紧锁，可父亲就是在旁边看着自己，直到10分钟过去了，少年早已用双手捂住了脸，低语道“爸…爸…太疼…”
“起来吧”慢慢帮他收了腿。
少年如大赦一般，倒也自觉、扶着把干去踢腿。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张文远从软开，控制，翻转，跳跃全面检查了儿子的基本功情况，心里有了数，也明白了老杨的用心良苦。这孩子天生就是跳舞的，小孩子自己哪对自己下的了狠心，还不是被自己耽误了。明明软度这么好，目前到达的极限也是这个年级的平均水平，力量稍差，但是可以练的。随着年龄增长，再不挖掘挖掘潜力，孩子的舞蹈之路确实废了。
“练功时要对自己狠一些，否则再好的老师也帮不了你，知道吗？有些功，现在练不出来，以后更没戏，知道吗？你觉得自己软开很好吗，也只是跟班上同学比比，跟你自己的极限比，差远了。开胯180就受不了了，跟我叫疼，哪个古典舞演员，胯开到180就上台了的。再有，刚才你跳那两下，我要是老杨，直接让你围着操场蛙跳，还有脸委屈，平时力量上偷的懒，当老师看不出来呢”文远看儿子又红了眼，这下也是没了好脾气，专业舞者的架势一上来，语气更重了，“哭什么哭，都14岁的大男孩了，动不动就哭，委屈什么，怕什么，不想练就滚蛋，别在这给我丢人。”
小樾站在练功房中央，低头不语，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父亲是第一次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舞蹈上的事情，终于支持我跳舞了嘛？
“话我说到这，当初我不支持你进舞校，你自己非要坚持的，这条路的苦就你现在连四分之一都没体会到呢，我今天再问你一句，能不能练，能不能坚持？”
“我……我能！”
“看你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
文远也并没有狠压，今天也就是看看程度。
接下来，少年躺在练功凳上，两腿垂直分开，俗称开胯。父亲只是吩咐道，自己振压，于是少年狠下心，一下一下的也只是勉强到180度，每一次都是眉头紧锁，可父亲就是在旁边看着自己，直到10分钟过去了，少年早已用双手捂住了脸，低语道“爸…爸…太疼…”
“起来吧”慢慢帮他收了腿。
少年如大赦一般，倒也自觉、扶着把干去踢腿。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张文远从软开，控制，翻转，跳跃全面检查了儿子的基本功情况，心里有了数，也明白了老杨的用心良苦。这孩子天生就是跳舞的，小孩子自己哪对自己下的了狠心，还不是被自己耽误了。明明软度这么好，目前到达的极限也是这个年级的平均水平，力量稍差，但是可以练的。随着年龄增长，再不挖掘挖掘潜力，孩子的舞蹈之路确实废了。
“练功时要对自己狠一些，否则再好的老师也帮不了你，知道吗？有些功，现在练不出来，以后更没戏，知道吗？你觉得自己软开很好吗，也只是跟班上同学比比，跟你自己的极限比，差远了。开胯180就受不了了，跟我叫疼，哪个古典舞演员，胯开到180就上台了的。再有，刚才你跳那两下，我要是老杨，直接让你围着操场蛙跳，还有脸委屈，平时力量上偷的懒，当老师看不出来呢”文远看儿子又红了眼，这下也是没了好脾气，专业舞者的架势一上来，语气更重了，“哭什么哭，都14岁的大男孩了，动不动就哭，委屈什么，怕什么，不想练就滚蛋，别在这给我丢人。”
小樾站在练功房中央，低头不语，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父亲是第一次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舞蹈上的事情，终于支持我跳舞了嘛？
“话我说到这，当初我不支持你进舞校，你自己非要坚持的，这条路的苦就你现在连四分之一都没体会到呢，我今天再问你一句，能不能练，能不能坚持？”
“我……我能！”
“看你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
第六章 开虐
周日的晚上，一家三口照例一起吃了晚饭，张文远对妻子说，“三年级，是该抓抓小樾的学业了，我看他这个月的表现，不是那块料，坚持不住这学就不上了。”韩青也不知道丈夫受了什么刺激，态度大转弯。
“我这阵子晚回来会,你自己吃晚饭吧。”又冲小樾说“这个月你没时间回家了，一会去学校有什么东西拿全了”
吃完饭，开车送小樾回了学校。
“明天早功前，自己绑着沙袋，蛙跳3000米，自己计时，早功课结束来我办公室吃早点”
“嗯，知道了，我走了。”
周一一大早，五点的闹钟响了。小樾挣扎了好久，除了军训的时候，真是从来没起这么早过。三千米也不知道一个小时跳不跳的完，可得到父亲的支持真是太难得了。
无奈，早功课还是晚了10分钟，老杨看他满身大汗，训斥道“知道自己有多差了吧”
“对不起，迟到了”
老杨开车进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小樾蛙跳的身影，还绑着沙袋，肯定是他爸出的主意，心想这下自己也能省点心了。
热身后，老杨直接拿了个凳子，告诉小樾，耗腿！就去组织其他同学训练。小樾自己一个人左腿搭在凳子上，右腿向后滑，标准的竖叉，可是这个高度，胯间和地面还有不少距离，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贴到地面，没有外力，这么悬空着，自己和自己挣扎，恐怕是最没人道的惩罚了。调整好姿势，绷好脚背，膝盖伸直，两个手不由自主的撑了地，腰也弯了下去。突然啪啪啪地就挨了几下藤条，后背上，胳膊上，膝盖上，火辣辣的疼。回头看看，老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有你这么耗腿的吗？我教的，还是你爸教的？”
说着，给他扳直了腰板，手臂交叉抱在头后
“膝盖伸直，脚尖，给我稳住了，我不压你，自己能下多少是多少！放松！”
这种耗腿，老杨主要是想磨磨他的性子，练功不对自己狠，哪能出得了功。
小樾已经不敢睁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想起父亲的话，“这才哪到哪，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受不了就不上了”。小樾硬是咬着牙，放松了自己，果然胯间离地面又近了不少。这种痛真的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尤其还没个支撑，坚持，再坚持，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半个小时后，老杨走了过来，“睁开眼，自己看，明天别浪费时间，直接给我下到现在这个程度，听见没？”老杨说着，把少年的胳膊放下来，扶着肩膀，一脚踩在后腿根，直接踩到了底，胯间与地面终于没了空隙，只听少年终于不再隐忍，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同学的目光。文远上班路过练功房，隔着门口的小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什么叫心疼，也只能把早点热好了放在自己办公室，等着孩子过来。从练功房到父亲办公室的距离，小孩足足走了20分钟，可吃早餐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上午的课又要开始了。这期间，文远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你够可以的，3000米蛙跳，你让他拖着残废的腿上早功，我要是给他翻伤了，跳伤了，你不得杀了我”
“少废话，腿耗废了我也饶不了你！你几点下的课，小樾怎么还没过来”
“早下了”
文远挂了电话，开门看看，果然楼道不远处，儿子正扶着墙一步一步挪着。文远哪受的了，可为了孩子好，还是狠下心肠没有扶他。
“听杨老师说，不就耗个腿嘛，慢吞吞的，还能不能练了，早上蛙跳跳了多长时间”
周日的晚上，一家三口照例一起吃了晚饭，张文远对妻子说，“三年级，是该抓抓小樾的学业了，我看他这个月的表现，不是那块料，坚持不住这学就不上了。”韩青也不知道丈夫受了什么刺激，态度大转弯。
“我这阵子晚回来会,你自己吃晚饭吧。”又冲小樾说“这个月你没时间回家了，一会去学校有什么东西拿全了”
吃完饭，开车送小樾回了学校。
“明天早功前，自己绑着沙袋，蛙跳3000米，自己计时，早功课结束来我办公室吃早点”
“嗯，知道了，我走了。”
周一一大早，五点的闹钟响了。小樾挣扎了好久，除了军训的时候，真是从来没起这么早过。三千米也不知道一个小时跳不跳的完，可得到父亲的支持真是太难得了。
无奈，早功课还是晚了10分钟，老杨看他满身大汗，训斥道“知道自己有多差了吧”
“对不起，迟到了”
老杨开车进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小樾蛙跳的身影，还绑着沙袋，肯定是他爸出的主意，心想这下自己也能省点心了。
热身后，老杨直接拿了个凳子，告诉小樾，耗腿！就去组织其他同学训练。小樾自己一个人左腿搭在凳子上，右腿向后滑，标准的竖叉，可是这个高度，胯间和地面还有不少距离，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贴到地面，没有外力，这么悬空着，自己和自己挣扎，恐怕是最没人道的惩罚了。调整好姿势，绷好脚背，膝盖伸直，两个手不由自主的撑了地，腰也弯了下去。突然啪啪啪地就挨了几下藤条，后背上，胳膊上，膝盖上，火辣辣的疼。回头看看，老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有你这么耗腿的吗？我教的，还是你爸教的？”
说着，给他扳直了腰板，手臂交叉抱在头后
“膝盖伸直，脚尖，给我稳住了，我不压你，自己能下多少是多少！放松！”
这种耗腿，老杨主要是想磨磨他的性子，练功不对自己狠，哪能出得了功。
小樾已经不敢睁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想起父亲的话，“这才哪到哪，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受不了就不上了”。小樾硬是咬着牙，放松了自己，果然胯间离地面又近了不少。这种痛真的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尤其还没个支撑，坚持，再坚持，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半个小时后，老杨走了过来，“睁开眼，自己看，明天别浪费时间，直接给我下到现在这个程度，听见没？”老杨说着，把少年的胳膊放下来，扶着肩膀，一脚踩在后腿根，直接踩到了底，胯间与地面终于没了空隙，只听少年终于不再隐忍，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同学的目光。文远上班路过练功房，隔着门口的小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什么叫心疼，也只能把早点热好了放在自己办公室，等着孩子过来。从练功房到父亲办公室的距离，小孩足足走了20分钟，可吃早餐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上午的课又要开始了。这期间，文远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你够可以的，3000米蛙跳，你让他拖着残废的腿上早功，我要是给他翻伤了，跳伤了，你不得杀了我”
“少废话，腿耗废了我也饶不了你！你几点下的课，小樾怎么还没过来”
“早下了”
文远挂了电话，开门看看，果然楼道不远处，儿子正扶着墙一步一步挪着。文远哪受的了，可为了孩子好，还是狠下心肠没有扶他。
“听杨老师说，不就耗个腿嘛，慢吞吞的，还能不能练了，早上蛙跳跳了多长时间”
第七章 小樾（一）
“一小时十五分钟，早功课迟到了10分钟”少年惊讶于父亲真的只在门口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扶着自己的意思。马上就是基训课，急需体力，早点到现在也没吃，呆会免不了又要被基训老师罚了，想到这，小樾不由自主的叹了声气，却不再委屈。
少年宫学舞的一年，自己也没少哭，不过为了动作好看舒展，也是心甘情愿的，好在每次妈妈都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不会看到自己的惨样，不然是断不会让自己受这个苦的。上了附中才知道，自己那点基本功根本拿不出手，同班的孩子都已经学了五六年，好在自己软度够好，不然也是受不住这个练法的，不过力量上的缺陷不通过后天加倍的努力和班上的同学还是有差距的。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问题。上了三年级，全校同学闻风丧胆的杨老师接管了自己的班级。
杨叔叔自己断然不会陌生，小时候没事就去家里，每次都带着不少好吃的。有时候妈妈加班，父亲就带着自己去学校练功房看着他们排舞剧，对于舞蹈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了。可自从学了舞蹈，父亲就再也没带着自己去看过他们排舞剧。之前，在学校也见过杨叔叔几次，因为不是自己班的老师，每次打了招呼就走了，加上渐渐知道有这么个魔鬼老师，心里也是有些畏惧的。
杨老师接班后的第一堂课，全班仅有两个人没掉眼泪，张樾就是其中一个。但是通过这节课，杨叔叔已经彻底消失了。杨老师的严厉，一节课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其实杨晨光知道文远的儿子考进了附中，不过这个文远一点不过问儿子的学业，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也还是进了班级，第一堂课才知道张樾在自己的班上，也是稍稍惊讶了一番。
杨辰光对教学的严厉全校闻名，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动作不规范，挨几下藤条是该着的事。
“腿，都给我控住了，脚背都给我绷紧了，膝盖膝盖！”老杨拿着藤条挨个巡视。
小樾这个暑假确实懈怠了，小孩嘛，自制力总是差一些。扶着把干，小腿贴着耳侧，真是巴不得老杨快点过来检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膝盖是弯的，腿已经开始抖了，偏偏老杨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前面的同学都挨了藤条，等走到自己这，都过了10分钟了，前面的同学其实也有懈怠。
“假期玩美了吧，功都还给谁了”老杨也是不手软，照着膝盖就是两下。
谁知，小樾实在坚持不住一下就倒在地上，老杨一下就生气了，
“娇气给谁看呢，控个10分钟就成这样了，天天给我抱着腿睡觉，把功给我找回来！起来！”
小樾这下摔得很意外，小腿青了一大块，不过再痛都没有同学注视下的羞辱感。
小樾随了他父亲，也是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在舞校的两年不温不火的过去了，今天杨老师算是给了当头一棒，点醒了自己，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这个假期自己确实懈怠了，妈妈并没有看到自己练功时的痛苦，但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身子，自然是受不了，这个假期整整胖了10斤。爸爸也只是跟妈妈说了一句“别给他吃了，开学有他受的。”
杨老师的一句玩笑话，小樾却当了真，气愤自己假期就这么混沌的过了，每晚睡之前，活动完身体，狠心的将自己的腿举过头顶，脚腕钻到床头栏杆的缝里，拿绳子绑上就睡了，开始真是钻心的疼，每到半夜，实在挨不住了，也就睡了。每天早起，解开绳子，腿已经动不了了，只能拿手扳回来，所以这周早上偶尔在校园里碰见父亲时，也是装在地上系鞋带，直到父亲走近，打过招呼走远，自己才一瘸一拐的离开。只是每天自己的腿都是酸痛酸痛的，力量上确实疏忽了，也根本做不到，又到了杨老师的课，控腿这关是过了。大跳实在使不上上劲，高度不够，弹跳力不足，这不，还没来得及合腿，就摔倒了地上。
“想什么呢，走神走哪去了，起来，继续”
咚
咚
咚
跳一次摔一次，老杨开始只是藤条抽在小腿上，“起来，再一次”，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上脚就踹了又一次摔在地上的少年。“出去跑圈，跑到我过去为止”吼道。
“一小时十五分钟，早功课迟到了10分钟”少年惊讶于父亲真的只在门口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扶着自己的意思。马上就是基训课，急需体力，早点到现在也没吃，呆会免不了又要被基训老师罚了，想到这，小樾不由自主的叹了声气，却不再委屈。
少年宫学舞的一年，自己也没少哭，不过为了动作好看舒展，也是心甘情愿的，好在每次妈妈都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不会看到自己的惨样，不然是断不会让自己受这个苦的。上了附中才知道，自己那点基本功根本拿不出手，同班的孩子都已经学了五六年，好在自己软度够好，不然也是受不住这个练法的，不过力量上的缺陷不通过后天加倍的努力和班上的同学还是有差距的。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问题。上了三年级，全校同学闻风丧胆的杨老师接管了自己的班级。
杨叔叔自己断然不会陌生，小时候没事就去家里，每次都带着不少好吃的。有时候妈妈加班，父亲就带着自己去学校练功房看着他们排舞剧，对于舞蹈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了。可自从学了舞蹈，父亲就再也没带着自己去看过他们排舞剧。之前，在学校也见过杨叔叔几次，因为不是自己班的老师，每次打了招呼就走了，加上渐渐知道有这么个魔鬼老师，心里也是有些畏惧的。
杨老师接班后的第一堂课，全班仅有两个人没掉眼泪，张樾就是其中一个。但是通过这节课，杨叔叔已经彻底消失了。杨老师的严厉，一节课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其实杨晨光知道文远的儿子考进了附中，不过这个文远一点不过问儿子的学业，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也还是进了班级，第一堂课才知道张樾在自己的班上，也是稍稍惊讶了一番。
杨辰光对教学的严厉全校闻名，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动作不规范，挨几下藤条是该着的事。
“腿，都给我控住了，脚背都给我绷紧了，膝盖膝盖！”老杨拿着藤条挨个巡视。
小樾这个暑假确实懈怠了，小孩嘛，自制力总是差一些。扶着把干，小腿贴着耳侧，真是巴不得老杨快点过来检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膝盖是弯的，腿已经开始抖了，偏偏老杨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前面的同学都挨了藤条，等走到自己这，都过了10分钟了，前面的同学其实也有懈怠。
“假期玩美了吧，功都还给谁了”老杨也是不手软，照着膝盖就是两下。
谁知，小樾实在坚持不住一下就倒在地上，老杨一下就生气了，
“娇气给谁看呢，控个10分钟就成这样了，天天给我抱着腿睡觉，把功给我找回来！起来！”
小樾这下摔得很意外，小腿青了一大块，不过再痛都没有同学注视下的羞辱感。
小樾随了他父亲，也是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在舞校的两年不温不火的过去了，今天杨老师算是给了当头一棒，点醒了自己，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这个假期自己确实懈怠了，妈妈并没有看到自己练功时的痛苦，但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身子，自然是受不了，这个假期整整胖了10斤。爸爸也只是跟妈妈说了一句“别给他吃了，开学有他受的。”
杨老师的一句玩笑话，小樾却当了真，气愤自己假期就这么混沌的过了，每晚睡之前，活动完身体，狠心的将自己的腿举过头顶，脚腕钻到床头栏杆的缝里，拿绳子绑上就睡了，开始真是钻心的疼，每到半夜，实在挨不住了，也就睡了。每天早起，解开绳子，腿已经动不了了，只能拿手扳回来，所以这周早上偶尔在校园里碰见父亲时，也是装在地上系鞋带，直到父亲走近，打过招呼走远，自己才一瘸一拐的离开。只是每天自己的腿都是酸痛酸痛的，力量上确实疏忽了，也根本做不到，又到了杨老师的课，控腿这关是过了。大跳实在使不上上劲，高度不够，弹跳力不足，这不，还没来得及合腿，就摔倒了地上。
“想什么呢，走神走哪去了，起来，继续”
咚
咚
咚
跳一次摔一次，老杨开始只是藤条抽在小腿上，“起来，再一次”，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上脚就踹了又一次摔在地上的少年。“出去跑圈，跑到我过去为止”吼道。
第八章 小樾（二）
班上的同学也都傻了眼，张樾是怎么惹到老杨了，太惨了。
“看什么看，都想去陪他嘛！重来”
等到下了课，老杨去了操场，小樾踉跄地跑过来，实在是没了力气，一下就跪在老师脚前。
“小樾，你这么个速度，有脸瘫在这吗！你爸还真是不管你啊，放任你这么自甘堕落呢！”
“我没有”
看他还不起身，藤条也没收着，朝着后背就是几下，实在忍不了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小孩弱成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呜呜呜。。。”
老杨转身走了，再看下去自己也该心疼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
小樾看着老师转身离开，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怎么也打不到老师的要求，恨自己这两条腿力量不够，恨自己。。。可还是慢慢爬起来走回练功房换了衣服，今天是爸妈结婚周年纪念日，自己可不能扫了兴，洗了把脸收拾书包，出了校门。
班上的同学也都傻了眼，张樾是怎么惹到老杨了，太惨了。
“看什么看，都想去陪他嘛！重来”
等到下了课，老杨去了操场，小樾踉跄地跑过来，实在是没了力气，一下就跪在老师脚前。
“小樾，你这么个速度，有脸瘫在这吗！你爸还真是不管你啊，放任你这么自甘堕落呢！”
“我没有”
看他还不起身，藤条也没收着，朝着后背就是几下，实在忍不了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小孩弱成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呜呜呜。。。”
老杨转身走了，再看下去自己也该心疼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
小樾看着老师转身离开，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怎么也打不到老师的要求，恨自己这两条腿力量不够，恨自己。。。可还是慢慢爬起来走回练功房换了衣服，今天是爸妈结婚周年纪念日，自己可不能扫了兴，洗了把脸收拾书包，出了校门。
第九章
进了父亲办公室，小樾真的是坐着难受站着难受，两个字腿疼，文远看在眼里，盯着他把早餐吃完了，嘱咐道
“上午基训课，该知道努力了”
少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基训课上，小樾真的全身心的投入了，无奈腿就是不听使唤，好几次都没跟上节奏，因此也总被老师盯上，竹条挨在身上跟淋了雨似的霹雳哗啦的。开学第三周的周一，小樾过的终生难忘。晚饭后，小樾准备去练晚功的路上，还碰见了杨晨光，小樾下意识的转身想走
“小樾！”
“杨叔。。。杨老师”
“上了一天课，腿还走的动，嘴倒是瓢了。冲个四百米，我计时！”
小樾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一分十五秒！耐力不行，爆发力居然也这么差，你可真行啊”
小樾只是低着头，气还没喘匀。
“晚功别忘了加两百个腹肌，我回家了”
等小樾抬起头，老杨已经走远了。父亲从不远处走来。
这一天，文远也是实在放心不下儿子，正好妻子值班，晚饭也没吃，在校园里溜达，也是实在心烦。想着儿子今天这强度不给他放松放松，明天更遭罪。路过操场，正好看见儿子坐在跑道边上气喘吁吁的，手抹了抹眼睛。径直走了过去。
“干嘛呢，入秋了，也不披件衣服出来，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爸爸，你怎么还没回家，正要去练晚功，碰见了杨老师，让我冲了个四百米”
“起来”，文远拽起了小孩，心想这个老杨肯定没说好话，刚刚分明是哭过了。
父子俩走在路灯下的校园里，这个时间大部分同学已经上晚功了，也有同学选择复习文化课，所以四周也是静的很。
“爸。。。爸。。。我。。。”
“怎么了”
“我真的是太差劲了，杨。。杨老师说我软度不够，力量不足，没有耐力也没有爆发力”
“这些东西是别人说出来的嘛，是自己一点点吃苦练出来的，不下苦功夫狠练，总想着给自己留余地，遇上点困难就变着法的让自己退一步，天才也变蠢材了。”
少年不语，这算给自己添了点信心嘛，眼神也少有的明亮了。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妈妈该着急了”
“你妈值班，我放心不下你，这么玻璃心，再干出抱着腿睡觉的事，等你明天真的残疾了，你妈该疯了，我带你放松放松”
小樾跟着爸爸的脚步不觉间来到了大学部的教学楼前，继而来到了顶层的一间练功房，门牌上写着“张文远”。
“这间练功房是专门为比赛准备的，排排剧目什么的，一般也没什么人来。”
少年换了衣服和舞鞋进来。
“你自己把晚功该练的先都练了，我陪着你”
在父亲的注视下，小樾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每一次侧踢腿都过了肩，一个小时过去了，父亲确实是陪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教自己的意思。
直到小樾躺在垫子上，开始做两头起，起坐时，两腿两臂同时上举下压，向身体中间靠拢，以胯为轴使身体形成对折，然后恢复原状。别说200个，第20个小樾就已经起不来了，总是起身两次才完成一个。
文远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
“大晚上的练腹肌做什么，欲速则不达，你还有力气么，明天毯子课你还翻的动吗？”文远看着此刻的儿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在练功这件事上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为了舞台上的美丽，只是小樾现在思想上比自己当年安逸太多，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跑完四百米，杨老师说的，晚功后加200个腹肌”
文远只好不语，看来老杨也是下狠手了，一来磨磨儿子的性子，二来看今天儿子呲牙裂嘴的样子，也确实欠练。好不容易熬到了100个，双腿已经抖的不行，文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说好了是来给儿子放松的，被这200个腹肌闹的全毁了。习惯性的抓起凳边的藤条走到小樾身边，
“快点起来，别浪费时间”一藤条下去，直接招呼了儿子的大腿。
“膝盖呢，绷脚，再绷，再绷”文远吼了起来，又是一藤条下去。
这下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小樾坚持做完最后一个，全身已经湿透了，两条腿还在不听使唤的抖动着。
“起来溜达溜达”
“趴在垫子上，给你按摩按摩”
少年自觉的去了，也是太累了，趴着总比站着舒服。
文远的手法也是专业，少年头埋在胳膊里，不出声。文远手没听，只是撩开裤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深一道浅一道的印子。
“上午基训课怎么样”文远也是猜到了。
“腿不听使唤，总是跟不上节奏”少年支支吾吾的。
“等你什么时候基训课老老实实不挨板子了、咱的蛙跳就可以停了”
“哦”
“小樾，起来吧，送你回宿舍”
“小樾？”
好吧，这间练功房第一次想起了舞校学生的呼噜声。
进了父亲办公室，小樾真的是坐着难受站着难受，两个字腿疼，文远看在眼里，盯着他把早餐吃完了，嘱咐道
“上午基训课，该知道努力了”
少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基训课上，小樾真的全身心的投入了，无奈腿就是不听使唤，好几次都没跟上节奏，因此也总被老师盯上，竹条挨在身上跟淋了雨似的霹雳哗啦的。开学第三周的周一，小樾过的终生难忘。晚饭后，小樾准备去练晚功的路上，还碰见了杨晨光，小樾下意识的转身想走
“小樾！”
“杨叔。。。杨老师”
“上了一天课，腿还走的动，嘴倒是瓢了。冲个四百米，我计时！”
小樾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一分十五秒！耐力不行，爆发力居然也这么差，你可真行啊”
小樾只是低着头，气还没喘匀。
“晚功别忘了加两百个腹肌，我回家了”
等小樾抬起头，老杨已经走远了。父亲从不远处走来。
这一天，文远也是实在放心不下儿子，正好妻子值班，晚饭也没吃，在校园里溜达，也是实在心烦。想着儿子今天这强度不给他放松放松，明天更遭罪。路过操场，正好看见儿子坐在跑道边上气喘吁吁的，手抹了抹眼睛。径直走了过去。
“干嘛呢，入秋了，也不披件衣服出来，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爸爸，你怎么还没回家，正要去练晚功，碰见了杨老师，让我冲了个四百米”
“起来”，文远拽起了小孩，心想这个老杨肯定没说好话，刚刚分明是哭过了。
父子俩走在路灯下的校园里，这个时间大部分同学已经上晚功了，也有同学选择复习文化课，所以四周也是静的很。
“爸。。。爸。。。我。。。”
“怎么了”
“我真的是太差劲了，杨。。杨老师说我软度不够，力量不足，没有耐力也没有爆发力”
“这些东西是别人说出来的嘛，是自己一点点吃苦练出来的，不下苦功夫狠练，总想着给自己留余地，遇上点困难就变着法的让自己退一步，天才也变蠢材了。”
少年不语，这算给自己添了点信心嘛，眼神也少有的明亮了。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妈妈该着急了”
“你妈值班，我放心不下你，这么玻璃心，再干出抱着腿睡觉的事，等你明天真的残疾了，你妈该疯了，我带你放松放松”
小樾跟着爸爸的脚步不觉间来到了大学部的教学楼前，继而来到了顶层的一间练功房，门牌上写着“张文远”。
“这间练功房是专门为比赛准备的，排排剧目什么的，一般也没什么人来。”
少年换了衣服和舞鞋进来。
“你自己把晚功该练的先都练了，我陪着你”
在父亲的注视下，小樾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每一次侧踢腿都过了肩，一个小时过去了，父亲确实是陪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教自己的意思。
直到小樾躺在垫子上，开始做两头起，起坐时，两腿两臂同时上举下压，向身体中间靠拢，以胯为轴使身体形成对折，然后恢复原状。别说200个，第20个小樾就已经起不来了，总是起身两次才完成一个。
文远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
“大晚上的练腹肌做什么，欲速则不达，你还有力气么，明天毯子课你还翻的动吗？”文远看着此刻的儿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在练功这件事上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为了舞台上的美丽，只是小樾现在思想上比自己当年安逸太多，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跑完四百米，杨老师说的，晚功后加200个腹肌”
文远只好不语，看来老杨也是下狠手了，一来磨磨儿子的性子，二来看今天儿子呲牙裂嘴的样子，也确实欠练。好不容易熬到了100个，双腿已经抖的不行，文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说好了是来给儿子放松的，被这200个腹肌闹的全毁了。习惯性的抓起凳边的藤条走到小樾身边，
“快点起来，别浪费时间”一藤条下去，直接招呼了儿子的大腿。
“膝盖呢，绷脚，再绷，再绷”文远吼了起来，又是一藤条下去。
这下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小樾坚持做完最后一个，全身已经湿透了，两条腿还在不听使唤的抖动着。
“起来溜达溜达”
“趴在垫子上，给你按摩按摩”
少年自觉的去了，也是太累了，趴着总比站着舒服。
文远的手法也是专业，少年头埋在胳膊里，不出声。文远手没听，只是撩开裤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深一道浅一道的印子。
“上午基训课怎么样”文远也是猜到了。
“腿不听使唤，总是跟不上节奏”少年支支吾吾的。
“等你什么时候基训课老老实实不挨板子了、咱的蛙跳就可以停了”
“哦”
“小樾，起来吧，送你回宿舍”
“小樾？”
好吧，这间练功房第一次想起了舞校学生的呼噜声。
第十章
周五的早上，小樾照例完成蛙跳和早功去找父亲吃早餐。虽然这五天过的痛不欲生，每晚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酸痛的，不过自己的学舞之路好像突然有了方向感。
“多吃点，这几天假期长得肉都减没了吧！你妈看见了又该拿肉喂你了”看见儿子消瘦的样子，文远还是免不了的心疼。
“明天早上您不过来了吧，早饭我自己解决吧”
“明天照例，你自己规规矩矩上早功，活动开了，得带你练练软开，周末学校人也少，你这软度再不好好攻攻，高年级什么剧目都轮不到你，刚过一个礼拜，这种日子还受的住嘛”
“我还差的太多”
“我张文远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没有自信！”亲眼看着儿子这一周的表现，文远略带骄傲的说。
周五下午是老杨的课，小孩撅了撅嘴，心想着明天终于不用见到杨老师了，再忍两个小时，暗暗地给自己加了个油。
“停！停！停！”
助手配合地关掉了音乐！
“一个两个的都想什么呢？你，竖叉怎么练的，跳个大跳，两个腿分开到180度了嘛，我都替你臊的慌，还不如业余班的！你，你这不叫跳，顶多算蹦跶！你，膝盖弯成什么样子了，控制力呢”老杨拿着藤条挨个扫了一番，实在气的够呛，能入眼的也就是小樾了，高度够，空中开度也够，看来这几天练的还是有效果的。
“还有你，脚丫子舍不得绷啊，看看镜子，好看吗”老杨挥起藤条，甩在小樾脚上。
这节课所有男生身上都挂了彩，气的老杨说不出话来，剩下的时间有耗叉的，有控腿的，有绑着沙袋围着练功房蛙跳的。小樾在杨老师的课上一直是被重点照顾的。
“你爸跟你提过膝盖的事嘛？”老杨小声问道。
少年摇摇头，道“他就是让我早上练蛙跳，说要对自己有信心”。
老杨笑了，这孩子随了文远的优点，也随了缺点。刚上附中那会，文远每节课膝盖都会挨几下藤条，基训课老师总说，你怎么选上来的，膝盖突成这样。文远是个面子比天大的人，练功上受不了一点瑕疵。附中的一年级，每天晚功后回到宿舍，年少的文远都会坐在凳子上，双腿绷直，双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晨光就坐在他悬空的膝盖上，双手按着脚背，每晚上刑两个小时，整整一年，硬是把膝盖压直了。
老杨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膝盖在正常人来说是完美的，可对于舞蹈演员来说就是个负担。
二话没说招呼少年坐在垫子上，双腿绷直，双脚搭在练功凳上，让助手拿着卷起的毛巾垫在脚腕下，老杨看看了少年“忍着点”，一下坐在了悬空的膝盖上，吩咐助手，“给他压着脚背”
少年带着惊恐和不安望着坐在自己腿上的老杨背影，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脚背变成了怎样的弧度，总之，疼，感觉腿要断了。攥着拳头直凿地板，忍了10分钟，见老杨，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少年忍不住推了老杨一把，只听老杨冷声道“你怎么跟你爸保证的！”
小孩终于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嘴里的手指也要咬破了。不过，班上低声呜呜的人太多，大家都已经自顾不暇，耗腿的那小子耗了半个小时也已经泪流满面，老杨不说停，没人敢放松。
直到下课铃响，老杨才起了身，“集合”
男孩们这才一个个如大赦般，以前一拐的站到教室中央，助手松了手，小樾的脚背还停留在一个可怕的弧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抓耳挠腮的把腿从练功凳上移到了地上，扶着凳子站了起来。“下课”
“谢谢老师！”
这节课，男孩们是相互搀扶着走出教室的。
小樾的膝盖一时还打不了弯，扶着把干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老杨走了过来。
想起晚上还约了文远吃饭，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练成这个鬼样，免不了又是一顿抱怨。
“委屈了？”
“没，只是以前没这么练过，实在是差劲，膝盖不行，脚背也不行。”
老杨突然捶了一拳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少年
“舞者的骄傲哪去了！”
“文远可是从来不会自怨自艾，他也是个大膝盖，我帮他压了整整一年，硬是堵住了老师的嘴，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张文远人前这么骄傲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个弱不禁风心眼还这么小的儿子”
周五的早上，小樾照例完成蛙跳和早功去找父亲吃早餐。虽然这五天过的痛不欲生，每晚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酸痛的，不过自己的学舞之路好像突然有了方向感。
“多吃点，这几天假期长得肉都减没了吧！你妈看见了又该拿肉喂你了”看见儿子消瘦的样子，文远还是免不了的心疼。
“明天早上您不过来了吧，早饭我自己解决吧”
“明天照例，你自己规规矩矩上早功，活动开了，得带你练练软开，周末学校人也少，你这软度再不好好攻攻，高年级什么剧目都轮不到你，刚过一个礼拜，这种日子还受的住嘛”
“我还差的太多”
“我张文远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没有自信！”亲眼看着儿子这一周的表现，文远略带骄傲的说。
周五下午是老杨的课，小孩撅了撅嘴，心想着明天终于不用见到杨老师了，再忍两个小时，暗暗地给自己加了个油。
“停！停！停！”
助手配合地关掉了音乐！
“一个两个的都想什么呢？你，竖叉怎么练的，跳个大跳，两个腿分开到180度了嘛，我都替你臊的慌，还不如业余班的！你，你这不叫跳，顶多算蹦跶！你，膝盖弯成什么样子了，控制力呢”老杨拿着藤条挨个扫了一番，实在气的够呛，能入眼的也就是小樾了，高度够，空中开度也够，看来这几天练的还是有效果的。
“还有你，脚丫子舍不得绷啊，看看镜子，好看吗”老杨挥起藤条，甩在小樾脚上。
这节课所有男生身上都挂了彩，气的老杨说不出话来，剩下的时间有耗叉的，有控腿的，有绑着沙袋围着练功房蛙跳的。小樾在杨老师的课上一直是被重点照顾的。
“你爸跟你提过膝盖的事嘛？”老杨小声问道。
少年摇摇头，道“他就是让我早上练蛙跳，说要对自己有信心”。
老杨笑了，这孩子随了文远的优点，也随了缺点。刚上附中那会，文远每节课膝盖都会挨几下藤条，基训课老师总说，你怎么选上来的，膝盖突成这样。文远是个面子比天大的人，练功上受不了一点瑕疵。附中的一年级，每天晚功后回到宿舍，年少的文远都会坐在凳子上，双腿绷直，双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晨光就坐在他悬空的膝盖上，双手按着脚背，每晚上刑两个小时，整整一年，硬是把膝盖压直了。
老杨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膝盖在正常人来说是完美的，可对于舞蹈演员来说就是个负担。
二话没说招呼少年坐在垫子上，双腿绷直，双脚搭在练功凳上，让助手拿着卷起的毛巾垫在脚腕下，老杨看看了少年“忍着点”，一下坐在了悬空的膝盖上，吩咐助手，“给他压着脚背”
少年带着惊恐和不安望着坐在自己腿上的老杨背影，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脚背变成了怎样的弧度，总之，疼，感觉腿要断了。攥着拳头直凿地板，忍了10分钟，见老杨，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少年忍不住推了老杨一把，只听老杨冷声道“你怎么跟你爸保证的！”
小孩终于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嘴里的手指也要咬破了。不过，班上低声呜呜的人太多，大家都已经自顾不暇，耗腿的那小子耗了半个小时也已经泪流满面，老杨不说停，没人敢放松。
直到下课铃响，老杨才起了身，“集合”
男孩们这才一个个如大赦般，以前一拐的站到教室中央，助手松了手，小樾的脚背还停留在一个可怕的弧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抓耳挠腮的把腿从练功凳上移到了地上，扶着凳子站了起来。“下课”
“谢谢老师！”
这节课，男孩们是相互搀扶着走出教室的。
小樾的膝盖一时还打不了弯，扶着把干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老杨走了过来。
想起晚上还约了文远吃饭，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练成这个鬼样，免不了又是一顿抱怨。
“委屈了？”
“没，只是以前没这么练过，实在是差劲，膝盖不行，脚背也不行。”
老杨突然捶了一拳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少年
“舞者的骄傲哪去了！”
“文远可是从来不会自怨自艾，他也是个大膝盖，我帮他压了整整一年，硬是堵住了老师的嘴，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张文远人前这么骄傲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个弱不禁风心眼还这么小的儿子”
第十一章
少年变得越发隐忍，不吱声，只是低着头
“抬起头，想什么呢，昂首挺胸，直面缺点，才14岁得有个青春积极的态度”
“知道了”少年终于抬起头，望着老杨说
“扶着把干做两组深蹲，顺便压压脚背，我走了”
留下少年一人，扶着把干，蹦起脚尖，全身的重量压在脚背的掌指关节，再进行深蹲。
“一、二、三。。。”少年每做一个，不得不深呼吸，长时间压的膝盖，每一次弯曲，关节都发出吱吱的响声，更是钻心的疼痛。
疼吗，疼就对了，少年自虐的想着。
老杨也没有走远，在门外看了一组，也是放心不下，怕他受伤。
终于做完了两组深蹲，小樾扶着把干仍然踩着脚背，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坚持了10分钟，才把自己放下来，围着练功房走了走放松身体，这一节课才算结束。
六点半，老杨和文远出现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俩人平时工作都忙，距离上顿聚餐已经过去了好久。
“下午又折磨小樾了吧”文远还是没忍住。
“哎呦，我说你能别总扒我课堂嘛，偷窥有瘾啊，你一编导系的主任，这么闲啊”
“我去给毕业班上课，你当我乐意看啊，就你那屋，哭的喊得声音最大，一上楼就听见了”
“这帮小子可比咱那会差远了，没一个自觉的”
“哼”
“不过小樾还是有点你当年的风范，自虐的劲不减你当年啊，估计这会该想着法练膝盖呢”
“明天我带他练软开”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其实想着这小子毕业了随便考个大学出来教教小朋友跳舞就可以了，他跟我说喜欢舞台，要做舞蹈演员”
“嗯，比你有出息”
“滚”
“赌下顿火锅，明天你才下不去手”
少年变得越发隐忍，不吱声，只是低着头
“抬起头，想什么呢，昂首挺胸，直面缺点，才14岁得有个青春积极的态度”
“知道了”少年终于抬起头，望着老杨说
“扶着把干做两组深蹲，顺便压压脚背，我走了”
留下少年一人，扶着把干，蹦起脚尖，全身的重量压在脚背的掌指关节，再进行深蹲。
“一、二、三。。。”少年每做一个，不得不深呼吸，长时间压的膝盖，每一次弯曲，关节都发出吱吱的响声，更是钻心的疼痛。
疼吗，疼就对了，少年自虐的想着。
老杨也没有走远，在门外看了一组，也是放心不下，怕他受伤。
终于做完了两组深蹲，小樾扶着把干仍然踩着脚背，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坚持了10分钟，才把自己放下来，围着练功房走了走放松身体，这一节课才算结束。
六点半，老杨和文远出现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俩人平时工作都忙，距离上顿聚餐已经过去了好久。
“下午又折磨小樾了吧”文远还是没忍住。
“哎呦，我说你能别总扒我课堂嘛，偷窥有瘾啊，你一编导系的主任，这么闲啊”
“我去给毕业班上课，你当我乐意看啊，就你那屋，哭的喊得声音最大，一上楼就听见了”
“这帮小子可比咱那会差远了，没一个自觉的”
“哼”
“不过小樾还是有点你当年的风范，自虐的劲不减你当年啊，估计这会该想着法练膝盖呢”
“明天我带他练软开”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其实想着这小子毕业了随便考个大学出来教教小朋友跳舞就可以了，他跟我说喜欢舞台，要做舞蹈演员”
“嗯，比你有出息”
“滚”
“赌下顿火锅，明天你才下不去手”
第十二章 父训 上
周六一大早，文远来到办公室，七点半儿子进来了，俩人吃了早饭。
照例来到了文远专用的练功房
“先去把干那甩甩腰”说罢，文远出去了。
少年钻进把干里面，甩10下，抓住脚腕停住耗一会，不一会，倒着看见父亲搬来了大大小小的垫子回来。
“来，站直了，下个腰”
少年的手轻松的抓住了脚腕，文远颇为满意。不过，要达到文远的标准还是有差距的，下腰时手要抱住大腿，这是基本的。
“舞台上不会设计个动作让你下个腰再起来，可还是得练，后腿、空翻，腰不练到了，动作就是难看，杨老师的课你更要倒大霉，来吧，趴在垫子上”
少年自己仰起头，向后仰，一点点振压，文远看他差不多身子热了，找准时机，直接压着肩膀贴到了屁股，少年疼的紧了，两个小手也不知道放在那里，攥着拳头，指甲都要抠进了肉里，硬是不吭一声。过了两分钟，文远看了看表，少年见父亲还没有起身的样子，嘴唇已经咬破了，真的感觉腰要折了，脸藏在父亲怀里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受不住了？”
“受...受得住”
“那哭什么哭”
少年不语，是啊，能被父亲教不就是自己日日夜夜希望的嘛，这么疼还不是因为平常练的不到位，有什么脸哭呢。
“你还有三个礼拜的时间，站立下腰要是手还抱不到大腿，也就没必要再练了”
少年一听，也就不再哼哼了，父亲能帮着自己练，这种机会也是难得的。不过拳头却是越钻越紧，身体上各个细胞都在叫嚣反抗，就像被揉碎了一样。
又过了五分钟，文远才起身，看着身下的少年，脸红得不成样子，泪水流了一脸，嘴唇也咬破了，不心疼是假的。
“去回回腰，后踢腿200个”
少年此时还保持压腰的样子，甩了两下手臂，可还是起不来。
“爸。。。”
文远走到少年身边，慢慢的扶他起身，道“你这腰还有量，练不出来就是自己的事”
给他回了腰，少年趴在地上不动，以为这孩子又矫情了，拿着藤条照着屁股就甩了两下
“干嘛呢，快起来，踢腿”
小樾勉强起了身，还是站不起来，一直低着头。“啪、啪、啪”这下文远也是狠下心来，照着后背直接抽了五下，少年躲都躲不及
“动作快点”
“爸，我…我抽筋了，能不能让我缓…缓会”
“哪条腿，抽筋了怎么不说！你这孩子”文远的心像是被抽着一下一下的疼，这傻孩子，恨不得刚才那藤条是甩在自己身上。
少年或是缓过来了，站起身来，扶着把干踢后腿。扎扎实实的踢了50个，文远在远处看着，少年到后来也是实在没劲了，脑袋碰不到腿，脚尖勾着，一下一下的停顿时间也长了。文远知道孩子这是累了，可练舞哪有累了就歇着的道理，不把自己逼到极限，上台了才是丢人，在练功上自己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看了会，小樾还是没有懈怠了，踢的一个不如一个，这个年龄的孩子，再自觉没人逼着也是练不出来的。抓着藤条朝着后腿就是一下
“从头数，功是给自己练的，骗谁呢？后腿伸直了，碰头，脚背，脚背！”
“一、二、三”少年无奈从头自己报着数。好不容易数到了20，又被父亲厉声的“一”吓到了，又得重来，这次是膝盖弯了。
在父亲的注视下，少年整整踢了45分钟，浑身像洗了澡一样，身上也挂了彩，领口的那条道子红得好像渗了血。不过，体力上的消耗使得少年哪还顾得上这点小疼。
“休息10分钟”，文远拿水过来。
周六一大早，文远来到办公室，七点半儿子进来了，俩人吃了早饭。
照例来到了文远专用的练功房
“先去把干那甩甩腰”说罢，文远出去了。
少年钻进把干里面，甩10下，抓住脚腕停住耗一会，不一会，倒着看见父亲搬来了大大小小的垫子回来。
“来，站直了，下个腰”
少年的手轻松的抓住了脚腕，文远颇为满意。不过，要达到文远的标准还是有差距的，下腰时手要抱住大腿，这是基本的。
“舞台上不会设计个动作让你下个腰再起来，可还是得练，后腿、空翻，腰不练到了，动作就是难看，杨老师的课你更要倒大霉，来吧，趴在垫子上”
少年自己仰起头，向后仰，一点点振压，文远看他差不多身子热了，找准时机，直接压着肩膀贴到了屁股，少年疼的紧了，两个小手也不知道放在那里，攥着拳头，指甲都要抠进了肉里，硬是不吭一声。过了两分钟，文远看了看表，少年见父亲还没有起身的样子，嘴唇已经咬破了，真的感觉腰要折了，脸藏在父亲怀里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受不住了？”
“受...受得住”
“那哭什么哭”
少年不语，是啊，能被父亲教不就是自己日日夜夜希望的嘛，这么疼还不是因为平常练的不到位，有什么脸哭呢。
“你还有三个礼拜的时间，站立下腰要是手还抱不到大腿，也就没必要再练了”
少年一听，也就不再哼哼了，父亲能帮着自己练，这种机会也是难得的。不过拳头却是越钻越紧，身体上各个细胞都在叫嚣反抗，就像被揉碎了一样。
又过了五分钟，文远才起身，看着身下的少年，脸红得不成样子，泪水流了一脸，嘴唇也咬破了，不心疼是假的。
“去回回腰，后踢腿200个”
少年此时还保持压腰的样子，甩了两下手臂，可还是起不来。
“爸。。。”
文远走到少年身边，慢慢的扶他起身，道“你这腰还有量，练不出来就是自己的事”
给他回了腰，少年趴在地上不动，以为这孩子又矫情了，拿着藤条照着屁股就甩了两下
“干嘛呢，快起来，踢腿”
小樾勉强起了身，还是站不起来，一直低着头。“啪、啪、啪”这下文远也是狠下心来，照着后背直接抽了五下，少年躲都躲不及
“动作快点”
“爸，我…我抽筋了，能不能让我缓…缓会”
“哪条腿，抽筋了怎么不说！你这孩子”文远的心像是被抽着一下一下的疼，这傻孩子，恨不得刚才那藤条是甩在自己身上。
少年或是缓过来了，站起身来，扶着把干踢后腿。扎扎实实的踢了50个，文远在远处看着，少年到后来也是实在没劲了，脑袋碰不到腿，脚尖勾着，一下一下的停顿时间也长了。文远知道孩子这是累了，可练舞哪有累了就歇着的道理，不把自己逼到极限，上台了才是丢人，在练功上自己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看了会，小樾还是没有懈怠了，踢的一个不如一个，这个年龄的孩子，再自觉没人逼着也是练不出来的。抓着藤条朝着后腿就是一下
“从头数，功是给自己练的，骗谁呢？后腿伸直了，碰头，脚背，脚背！”
“一、二、三”少年无奈从头自己报着数。好不容易数到了20，又被父亲厉声的“一”吓到了，又得重来，这次是膝盖弯了。
在父亲的注视下，少年整整踢了45分钟，浑身像洗了澡一样，身上也挂了彩，领口的那条道子红得好像渗了血。不过，体力上的消耗使得少年哪还顾得上这点小疼。
“休息10分钟”，文远拿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