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寻(父子亲情训诫)

“期间,曾有人道,待你十八,会出来一现。”臀上没有消肿的趋势,辰王爷加大了力度。“他们,很强。”
“翰儿。。。会尽全力救回娘亲,请您。。。放心。”
臀峰被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唇深深咬进腕里。
“还是改不了毛病吗?”
辰翰一愣,松开口,心惊道:“父王,翰儿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
见父亲不说话,辰翰更慌了神,“翰儿只是心忧。。。娘亲,翰儿真的会努力,不敢恃才傲物。。。父王。”
“翰儿不孝,请父王重重责罚。求您。。。不要不要翰儿,。”
“父王,翰儿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翰儿可以跪铁链,掌嘴,扎马步,鞭背,杖臀,翰儿会用心听话的,求您不要。。。赶走翰儿。”
“好了!”辰王爷止住还要求饶的人儿,“安分点,以后做事不要逞能。”要顾及自己。
继续揉着破烂不堪的臀,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他们,诡计多端。身手个个处人之上,到时侯别脱后腿。”
辰王爷活动了下酸麻的手,“以后伤重,准许内力调整,家法意在警示。”
“自己学着照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点穴”
“这几天就把伤养好,洛天会拿些兵书过来。上午你的想法缺乏实战经验, 但也难得。”
“是,翰儿谨记在心,谢谢父王。”辰翰咧嘴,傻傻一笑。豆大的汗珠密布在惨白的小脸上,辰王爷这才看清,放轻了手劲。
父亲,翰儿会尽最大的努力,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您,并肩作战,救回娘亲。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4 18:30: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狂风骤雨(上)
上官井两日后回来,摸清楚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向辰王爷简单禀报后完善了绝妙的对策,胜券在握。得知小王爷被罚了军棍,露出复杂的表情,折身又进了辰王爷帐子里。
“大哥还有何吩咐?”辰王爷站起来,恭敬道。
“辰翰他怎么样了?”
“臀上不忍直视,吐了几次血,三弟给他上了药。”
“嗯。”上官井轻轻点头,思索着。
“大哥,雪儿的消息翰儿已经知晓。”
“你告诉他的?”转过注意力,望着辰王爷眼道:“这样也好。”
“宇焕,寻常父子,本就应该同心协力。辰翰视你为父,你待他严苛,也改不了他满心的濡慕之情。”说至此,想起上次辰翰将他误认的情景,软软的少年独有的好听音色,小心翼翼毫不设防的依恋,得知真相后强忍悲伤的失落神情,刻进骨子里的伤感。
“宇焕。”见他依旧冷漠,上官井平静情绪,道:“你怎么对辰翰,大哥不好做过多干涉,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别伤了孩子的心。”
“当年大哥不懂事,离去上官家,走到这一步,最开始便是如此。”
“大哥。”
“你不必劝我。”有家不能回,是上官井半辈子的隐痛。“我去看看孩子。”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4 22:44:00 +0800 CST  
踏进辰翰住的地方,上官井吃了一惊,原以为他会趴着熟睡养伤,未曾想,竟端端正正跪在案几前,双膝着地,脚趾弯曲,上半身挺的笔直,身体重量完全压在面积薄薄的膝盖上,只要半个时辰就会变紫,标准的抄书反省姿势,再看看旁边叠起的厚厚纸张,蝇头小楷,字字工整,强劲有力。
脚步轻轻,可以看见少年专注的模样,浓密的长长睫毛打在侧脸上,微微有着水珠。
拽掉他手中的毛笔,气愤看着他。
辰翰奇怪抬起头来,见到来人,不解他的举动。
“抄了多久了?”
辰翰碰了碰脸,静想了一会儿,又看看纸堆,“大概过了六个时辰。”
带有血丝的眼下是浅黑的眼圈,“一夜没睡?”
辰翰轻轻摇头道:“不是,期间歇了半个时辰。”
“昨晚呢?”
“一样的。”
“你。”上官井气及败坏道。突然很讨厌辰家军不宵禁的规矩。“白痴小子。还有多少遍?”
“快完了,五十六。”
“呃”上官井扶额,“算了算了,你快点。”
颇为无奈的在旁边看着,等他收笔,已经到了中午,见他挣扎,急急忙忙抱起辰翰,扶着他站起来。“快调整一下,难看死了。”
“大伯。”
“坐下,不不不,还是站着。”上官井蹲下来,轻拍掉膝盖上的土,伸掌出去。
膝上温热,被柔和深厚的内力包裹着,辰翰连忙退后两步,“大伯,不可以的。”
收起掌,半蹲在地上的上官井尴尬不已。假装凶恶道:“你给我过来。”
辰翰唯喏一声,移到他面前,却还是在他伸掌之前移开了膝盖,父亲只说,在伤重的时候可以用内力疗伤。
上官井突地起身,瞪圆了眼睛,火差点从里面喷出来,直接点了他的穴,赌气般源源不断输出内力。
“走走走,和我去吃好吃的。气死老子了。”
“大伯。”
“不要说话,看你就来气。”
艳阳高照,火冒三丈的上官井拖着可怜兮兮的辰翰,大气冲天的来到伙食处。
“肉片太咸,不要。”
“这个腥味太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菜,。”
看看骂骂咧咧的大伯,自己碗里堆的满满的菜,辰翰抿嘴一笑,低头埋进菜里和上官井所说的难吃的菜作斗争,完美胜利。
上官井笑眯眯盯着他吃,又瞧向隐在一边静静吃饭的辰王爷,端起他的碗,拉扯着他过去。
“大伯。。。”
“叫什么,坐好,吃饭。”
“你们慢慢吃,我打点好东西去。”上官井警视辰王爷,硒笑着走开。
辰翰不安的看着碗里老高的菜, 拘谨地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活像个犯错等待挨训的小小孩。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5 12:17:00 +0800 CST  
“父。。。王。”呐呐喊道。
碗里几块土豆肉丝成了佳肴般,辰王爷不急不徐的尝着,半响,放下筷著,净了手道:“兵书看了没?”
除去儿时,第一次离父亲这么近,如娘亲所说,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挺直的腰更直了,不由轻咽口水,涩涩回道:“回父王,只能背下八册。”
辰王爷剑眉上扬,道:“干什么去了?是要等到加冠才背的完吗?”
辰翰低下头,愧疚万分,从凳上起身跪下道:“翰儿知错,请您责罚。”
周围的将领们纷纷看过来,一束束目光,辰翰的头更低了几分。
“跪在这儿,没我允许不得起来。”
“是。”
青色衣袍随着辰王爷的起身从少年擦过。嘈杂的碗筷声交互撞击着,叫嚣着欢快与愉悦。
“辰翰。”一阵风吹过, 上官井着急的喊道。少年轻轻抬头,依稀可见自责的神色。
“不许跪着,膝盖受不了的。”
紧抿了嘴唇,垂着视线,摇摇头。
想用蛮力脱起他,却像生了根一般,内力也无济于事,上官井气急败坏道:“好好好,气死我了,你愿跪着就跪着,老子不管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只剩下遍地的渣滓,烧饭的人儿简单收拾了番也默默离开。热闹的人群摹地回归安静,灼热的地面慢慢转凉,寒气上涌,这漫无边际的罚跪让人冷到骨子里。
辰翰脑子里一遍一遍放映着刚能背颂的兵书,冰冷的字体成了慰藉长夜的良药,肺腑的咳嗽休息了一阵,按纳不住偷偷跑出来。树枝轻轻晃动,夜风微凉,声声锐利的咳嗽声惊扰着虫儿。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6 13:48:00 +0800 CST  
窸窸疏疏,落下的根叶发出悦耳的声音。
“翰儿见过父王。”不顾膝下的剧烈疼痛,额头触地,俯身拜道。
青色衣袂定定站在少年俩米远处,看着还低在尘埃之上的发旋,轻轻走上前,扶起他的肩,道:“起来吧。”
“父王。”那样温和的眼,微带几丝心疼,十分柔和。是不是疼晕了又出现的幻觉?
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眸子里雾气似有似无,两鬓垂着的些许发丝在夜风中吹动,伸出右指将之拂在耳际后,这孩子,除去和自己相似的剑眉,其他的,竟都继承了晴雪的美貌。
“委屈了?”
父亲罚自己跪在这儿是要自己认真反省,不是发愣消耗时间。收回目光,垂眸低声答道:“是翰儿做错了,让您生气,是翰儿不对。”
如果不是张跃那小子进来,父王险些真的忘了抄写这回事。“下去歇息吧,明天交战,好好保重自己。”
“是,多谢父王。”再俯身再拜道,等待父亲进了帐,消失在视野里头,慢慢将手掌撑在石子地上。
一双大手伸在眼前,就着力,双膝离开地面,颤抖着腿,露出浅浅的真心微笑。
“哼。”鼻里轻哼一声,这傻孩子,笑的那么可爱做什么?我叫你起都不起来,疼死你算了。
“谢谢您。”辰翰温暖笑道。谢谢您为翰儿上药,谢谢您让翰儿得到原谅,谢谢您给翰儿的关爱。
“哼。”没好脸色哼道,转过去,弯腰道“上来。”
“大伯。”
“莫非你自己走的回去?”上官井背过来,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气呼呼道。
清凉的月光,白皙的脸微微发红,窘迫的看着炸毛的人儿。
“快点,信不信大伯也揍你。”
慢吞吞趴了上去,轻轻揽住他的脖子。舒心的味道呢,就像,小时父亲背着的感觉。
大手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处,稳健地向前走去。家中的儿子,是不是和翰儿一样轻?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7 12:03:00 +0800 CST  
次日,大军出发。
风萧萧兮,烈火战歌。钟鼓击鸣,号角悲凉,长嘶不绝。
银剑之下,血流成河,行尸万里。
最无情,来不及看一眼这世间美好的幼儿童子,因着战降,或被残忍杀害,或早早成为敌国俘虏。
战袍凛凛,辰王爷屹立众生之上,观看战情一起一落,这场战役,已然接近尾声。
多年不断高度紧张的训练,本就略胜一筹,而辰王爷与上官井等人的精心部署,毫无意外,夺取了敌军的军旗。
艳阳高照,尘埃落地,血腥得以救赎。
“全军听令,清理战场。”柳雁生大声道。
“是!!!”万军压过之势,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夜风苍凉。
火烟噌噌升起,酒香味蹿入随地而坐的众人鼻腔里,伴随着各种烤肉的气味。
“王爷,末将敬您。”
“末将也敬您。”
来者不拒,几圈下来,刚劲的脸随着酒意微微发红,竟有几分窘态。
见状,众人更加起兴,气氛热闹,笑谈绵延不绝。
“大哥,时隔多年,三叔齐浩怕是想念的紧。”
醉熏熏的人儿转过头,“呃,他们才不会呢,哼哼。”
“上次拜访时,齐浩都有辰翰那么高了。”
“是吗?呃。。随便他们啦,明天我才不要随你们回去呃。骗子,骗子,都是。。。”
辰王爷低头,想去听清他说的内容,未想已歪头睡了过去,不拆穿他的伎俩,几不可闻叹息一声,继续和周围将领吃肉饮酒。
深夜狂欢,不值班的大都沉沉倒在地上。当月牙儿与朝阳各占据天上一边时,辰王爷静悄悄脱出身去。
骏马在逆光中欢快的奔跑,深蓝色的车帘四顶缀着几颗宝蓝的珠子,赶车的是一青年男子,像是寻常富贵人家出游,看不出里头坐着的是当朝最为尊贵的辰家父子。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8 13:35:00 +0800 CST  
洛阳城地距郑州几万公里,故而马车内布置的较为舒适。可坐可躺,柔软垫子搭着,即使路途遥远,也难受不到哪里去。
辰翰轻手轻脚的探前去,把车内唯一的薄被移到辰王爷身上,极为轻柔的掖实通风处,然后缓缓跪坐一旁软垫上。
父亲他,连梦中都是皱着眉头的呢。
在战场上,据说,父亲从来都是以身作则,敢为人先。如果那晚不是亲眼目睹讨论战术,或许永远不会知道父亲他,有多累吧。
对自己,永远冷漠的神色,昨夜,真的温柔抚过发丝吗?浓密而细长的睫毛藏着幽黑的眸子,颤了颤,慢慢和上了眼睑。
“嘶!”的一声惊醒了假寐的少年,越身跳了出去,剑鞘横在胸前,箭支反弹掉落于路边草丛。
一支箭落地,奇异的安静。
隐伏在幽暗里的毒蛇,吐着圈圈泡沫的信子。
亮眼,静然默立的少年
猛地拔出利刃。与此同时,万箭齐发,刀片夹杂。锋刀箭影。
少年如鸿雁飞天,顿时,哗啦啦,是暗器着地的响声。
眯了眼,十来个影子扑面而来,竟都着统一的昨日战场上见到的敌国服饰。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8 22:23:00 +0800 CST  
从散落一地的刀箭之中飞起,如秋之落叶,旋转而去。
软剑在十多把尖枪分外惹眼,几回过后,人影们稍显不敌,但只是瞬间调好队形,其中二人撤出,刺往马车,辰翰一惊,瞥过去。
洛天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两人凶势而去,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担心之际,肩上一麻,原是有人趁他分神从背后袭击。好在很快反击,红枪擦肩而过。去了二人,他们力量不减反增,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奋不顾身,不留退路。待辰翰抽出身再往后瞧,青衣入目,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人。
见他转身,人影们手中长枪使得越发灵活,快如蛇蝎,缠了上来。
比武时,不要命的人比较以往,不知要强上几倍。但到底抵不过实力悬殊。
慢慢的,倒下一人,两人。银剑点缀的鲜血在岑岑日光照耀的妖娆。不断有人倒下,却挡不住后来人的勇气。直至最后一人,死时竟是向前扑去的姿态。
然而这一切,并未结束,所有勇士倒下那一刻,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辰翰心里惊讶更甚,这些人的功夫,与花丛中交手的黑袍青年像是,师出同门。虽是惊讶,手中软剑却是半分未慢。
战到一半,臀上疼痛叫嚣的欢快,离地飞于半空掉落下来,被父亲连续几日的罚跪,膝盖终是不堪重负。
出击成了妄想,四面八方刺来剑尖。
与高手过招,没了飞越,相当于以卵击石,辰翰躲闪的十分辛苦。
站在马车旁边的辰王爷面色不善,在洛天附耳几句,眼见他安全消失在预想中的地方,才投入到战圈中。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9 07:20:00 +0800 CST  
一袭青衣闪进战圈中,迅速移动,与苦苦支撑的少年并肩对敌。
五个黑衣人修习同种阵法,培养了深厚的默契。见有人相助,调换对策,成圆圈状散开。
无风自动,一触即发。
突地,众人围上。剑花暸乱,目接不暇。
难分上下。
靠着背的关系,辰王爷能清晰听闻少年浅浅的喘息,手下招式愈发快速,招招击中要害处,黑衣人不似刚才不要命的打法,感觉到对方气势忽然加强,面面相觑,为首者仰天放出一烟花,绽放尾声时飞入三个身穿同样黑衣的人。
辰王爷围绕辰翰飞快转动,躲开攻击。
日光明亮,刺目光辉,剑尖旋转出一朵朵闪耀的银花。
蓦的,所有黑衣人分散出一个小口,一支利箭从中射进,快比闪电,朝着辰王爷肩口飞去。
饶是厉害如他,也只能眼睁睁瞧着点一般的箭头,逃不掉,躲不及。
那么短的距离。
“呃。。。”
箭如长枪,直接从辰翰背后贯穿至胸口,向后仰去。
血水喷出,晕染了蓝白色底衫。
看不清他是如何挣脱防守,如何扑挡下了凌厉的一箭。
枯叶死蝶,晃入尘土。
辰王爷红了眼,搂住即将倒下的人儿,按正了身子,猛地点了他几处止血的穴。
单手握肩,辰王爷站直了身,眯了眼,剑眉凛然。
震天之势,强大的剑气,离的近的,嘴角吐出几丝血迹。
狂风卷起黄沙,迷了人眼。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29 22:13:00 +0800 CST  
趁众人分神之际,辰王爷身如轻燕掠了出去。
一行黑衣人连忙追上,却见不着人影,望尘莫及。


“撑好。”
永不敢违背的熟悉的话语,迷迷糊糊的少年勉力张眼,眼皮苦涩发重。
急速的风打过辰翰的脸,苍白如纸。
辰王爷抱紧了少年,加快脚步,敏锐捕知追赶的人彻底抛在身后,朝着最近的一座高山掠去。
寻了隐蔽的山洞,布好机关,移开残梗落叶,轻轻放下单薄的少年。
才想起自己已多年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半响,道:“药瓶是否带在身上?”
辰翰闭着眼睛,无力指了指胸口。
喜色一闪而过,指尖触碰他的心口,触电般缩了缩。短短的头,被血迹淹没,看不出原来模样,几寸长的利箭,尽数没入。
疼痛惊醒合眼的少年,细长青色的血管布满手背。
见他睁眼,辰王爷忙收敛神色,装作不在意的从他怀里掏出了药,不出意料,见雪与陆衣。
终是不忍,吩咐道:“疼就喊出来。”
豪不犹豫握住剑柄,“呲”长箭应声而出,溅起万朵血花,把早些取来的泉水清洗了血洞,脱去他的衣衫,见雪全部倒完,血水尽流不断,狠狠心,将剩下的药尽数倒了上去,血珠停止,辰王爷轻舒一口气,瞥了眼靠在身上的人儿,谁曾想对上了雾气迷蒙的眸子。
整个上药过程,都是这样盯着自己的吗?
冷汗浸湿的小脸轻轻仰着,见父亲低头,扯动嘴角,艰难展颜,笑容浅及。
辰王爷被瞧的尴尬,别过脸,松开了手走开。赤裸着上身的少年垂了眸子,似是哀伤,没了支撑落地,背后伤口触及地面,晕了过去。
呆立的辰王爷恍然,用石子升火,丢了一堆木棍进去,携了沾了血迹的衣衫慢慢走出山洞。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30 11:47:00 +0800 CST  
火势烧的红旺,静静躺在辰王爷怀中的少年睡的十分香甜,往日白皙的脸露出淡淡的粉色,背后差点感染的伤口,已被清洗敷上了草药。
衣衫已被洗了干净,悬在火旁一边的木杆上。
望着已略显坚毅的轮廓,微微撅起的红唇,惹人怜爱,辰王爷涌起一股骄傲与自豪。
回想白天作战辰翰的本领,丝毫不亚于军中任何一位将领,若不是。。。等等,辰王爷突地想起,他膝上的伤的严重性,影响到行动了呢。噙着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辰翰一贯睡的时间少,即使是最为轻松的江湖之行,为了例罚之后能够有力气站起来,父亲布置的训练向来一似不苟的完成,一个半时辰的睡眠是常有的事,这么舒服的一觉极为难得。
火星隐有减弱的姿势,夜半时分,睁开了眼睛,正好瞧见高高挂着的衣衫,瞟了瞟赤着的身子,便要起身去取,抬脚忽然意识到,他竟然,在父亲怀里睡了一觉!小脑袋还是晕晕的,犹稀记得睡前明明是在咯得慌的土地上?
“父。。。王。”转过脸,轻轻唤道。
“醒了?”辰王爷不动声色的放开手,没解释什么,挑眉道:“先自己疗伤。”
“是。”喏了声,闭眼旁腿坐下,忽而看着冷硬的脸,温暖笑道:“父王,您也调息一下吧。”
“不必。”
咬咬下唇,不再说话。
柔和的辛之骄舒缓了胸口大快的疼痛。
半盏茶后,穿心的痛楚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调息,张开紧崩的手指,收势停下。
“继续。”
“回父王,翰儿已经调整完了。”辰翰低声道。
辰王爷凝眉,走上前,拾了根细棍,戳着他的膝盖,冷冷道:“这,就是好了?”
“呃。。。翰。。。儿知错。”本能的想躲,想缩起腿来,却丁点也不敢动弹。
见他重新握拳,辰王爷才丢掉棍子走出山洞,“不要偷懒。”
“是。”
压抑的呻吟声从喉间发出,火苗渐渐熄灭,山洞里,冰凉。精壮的上半身渗出几层盐珠。
“完了就走吧。”
“是。”虚脱的人儿应道,捧了撑在杆上的衣服,迅速套好。
雾气缭绕的山峰,灌木林立,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紧紧跟在青衣男子五步远处,向着尽头。
穷尽一生,也难以与之齐行。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31 11:35:00 +0800 CST  
“啊唔。。。”
徒步的少年叫了一声,辰王爷转过身来,刚好瞧见半人高的草丛里,蜷缩着一三指宽的黑白相间的蛇,不悦的盯着愣着不动的辰翰,“怎么回事?!”
“呃?父。。。王。”
“跟上。”
向前走了几步,转身,辰翰依旧待在原地不动。
“脚生根了不成?”
若是在平时,恐怕辰翰早已屈膝认错。可此刻的他恐惧占据了整个脑袋, 在十二岁那年,跟随侍卫风训练的那几年,有一项胆量练习从未通过,排排光溜的铁链,隔着一步脚长的距离,下面是各式各样的蟒,没有毒害。然而即使与毒性最强蜈蚣或是蟾蜍共居一室,也从不皱一下眉。
辰翰立在那儿,双手蒙住了眼,听到父亲的声音,食中指移开,露出俩眼珠子,泪汪汪的看着他。
鬼使神差,涌起异样的感觉,勉强可以称之为,爱怜。腰间带出剑,剑都未拔出,径直打在它的七寸上。伸出手去拉他的双肘,“滚过来。”
知道蛇已死,辰翰却依旧保持着双手遮脸的姿势,带着雾气的睫毛闪个不停,眼珠子怯怯望着辰王爷。
这种小儿的姿态,从哪学的?即使承认有被微微打动,辰王爷还是青了脸“要是不肯动就在这跪着。”
听言辰翰使劲摇摇头,猛地向前扯住父亲的衣衫跟在后面,辰王爷被气的愣了愣,几次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无奈辰翰闭着眼睛,没有发觉。
突然就明白了普通人家想揍孩子的心情。
好在,道路平坦之后,辰翰知趣的讪讪放下了手。
待到中午,一家客栈出现在眼前。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31 15:29:00 +0800 CST  
“二位是要住店还是吃饭?”站在柜台打着算旁的掌柜笑脸迎了上来。
“住店。”
“好咧,客官,二位是父子吧?我们刚好还有一家上房。”掌柜向穿梭在吃饭的人群中的小二喊道:“小崽快带他们上去。”
小二小跑着过来, 约摸十五,扎着可爱的发束,热情招呼道:“客官随我来。”
“你们真是幸运呢,这间房,是我们店里最舒适的,什么都有,二位先歇息一会,有什么事唤我就行,你们可以叫我小崽。”说到这,开了房锁,羞涩笑笑,露出俩颗小虎牙。
“恩,先备点吃食,清淡些。”
“好好好,这就去,马上就到。客官要不要热水”
辰王爷点点头,小崽嘻嘻笑笑出了去。
走进去,房间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打扫的较为干净,坐在一边椅子上,好笑的望着傻站在门口目光四处移动的少年。
辰翰有些不知所措,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辰王爷,踏了一步,屈膝道:“父王,冒犯了您,翰儿请责。”
“在外面,不要唤我父王。”
“是。”辰翰低声道。
辰王爷闭了眼,斜靠着,半响,“你怕蛇?”
密密渗出汗珠,内力疗伤过的膝盖好了内里,消了肿,然而也痛楚难当。涩声道:“回父亲,是。”
“跪过来。”
膝行过去,狠厉的一巴掌。偏了头,红印完整呈现在于左边侧脸。
“不要让除我以外的人知晓这件事,否则不介意帮你改过。”
“是。翰儿瑾记。”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0-31 18:52:00 +0800 CST  
“要怎么罚,你心里清楚。去找一块板子。”
“是。”
走出房门,才发现后襟湿了个透,悄悄张开手掌,大概,会被打烂的吧。
不该如此失态的。
绕着客栈找了几圈,没有发现有可以替当板子的,忽然想起刚进来时掌柜的在打算盘,大步走了过去,算帐应该有笔墨,那镇尺也许就在一侧吧。
“唉唉,小哥儿!”
辰翰站在柜台前,正盯着压在白纸上的长形的东西。
“小哥儿是要写字吗?”
低着头,这个,应该比较结实吧。
“要是需要,小崽备一份给您送去。”
“不用了,只是这,可否借我一用。”辰翰转过身,轻声问道。
“没问题。”爽朗笑笑,小虎牙呲呲。“哎?你的脸怎么了?”
巴掌的红印还未褪去,辰翰窘迫的望了望别的地方,没有说话。
见他这番模样,小崽作势想了会儿,大胆猜测道:“被爹爹揍了?”
未被打过的一边脸也变得粉红,轻咬内唇,点点头。
“哇,没想到呢。。唉,你爹爹看起来挺好看的,竟然也会揍人。”小崽扯了扯短短的睫毛,十分滑稽。“借这个,不会是当做刑具吧?”
又点点头。
“啊,那我不借了,不借了,。”跳了起来,如猴子般灵活的抢走辰翰怀里的镇尺。
“小崽。”辰翰无奈喊道。
撇撇嘴,抱紧了东西。
“若是不肯,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其他的。”
“哎。。。”小崽急急忙忙拖住他,大声叫道“别别别!”
吃饭的人儿齐看过来,安静了半会,小崽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又转过头,低低讲道,“你讨打呀,这个可疼了。小哥儿,来来来,告诉你一个好主意。”
掂起脚凑近他的耳朵,兴奋讲道。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1 10:22:00 +0800 CST  
听完,辰翰若有所思。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辰王爷躺在原来椅子中假寐着,听见动静,睁开了眼。
辰翰抱着木盆,膝行到他面前,轻放下来,从怀里掏出镇尺放在一侧,拜道:“还请父亲允许孩儿服侍之后再行家法。”
辰王爷没说话,只是慢慢伸直了腿。
见父亲默许,眸子似乎都亮了起来,跪正了身子,指腹点了点盆里的热水,左手轻轻托住其中一只脚,缓缓为其除去了鞋袜,放在胸前,笨拙的去掉另一只,向前跪了一步,左手握住小腿,右脚接着脚掌,探入恰到好处的水温中。
怕弄疼了,悄悄抬了头,发现并没有不悦的神色,试探着把臀部放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挺直上半身,开始用盆子里的热毛巾耐心的蹉着脚背。
阳光透过窗纸,道道光彩洒在干净的房间里,少年的动作不是特别熟稔,甚至因为敬畏有些干涩,然而神情却十分专注与虔诚,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目光柔和,像是隐藏着小小的欢喜。
水温渐凉,少年认真的擦干遗留在脚上的水珠,慢慢的替它套上鞋袜,轻轻放下,弯腰捧起木盆,移到几米开外的地方,膝行回来,恢复长跪的姿势,高高举起镇尺,“请您重责。”
小崽说,他以前要挨打的时候,就会给老爹洗脚讨好他,责罚就会轻许多。
翰儿是不是可以,让父亲打完后能原谅自己呢?懦弱的样子被父亲看到,做出失礼的举动,哪怕能消一点气,也好啊。
手上一轻,辰翰张开了高过头顶的手掌,并拢五指,举平等待。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1 11:27:00 +0800 CST  
“啪。”破风一声,两掌中央立马弹起一长方形状的粉色痕迹。
“啪啪啪。”连续三下,保持着和第一下一样的力度,双手本身就很小,尽管辰王爷没有刻意打在同处,三下也覆盖了许多重叠的地方。
“啪。”刚刚疗伤过的身子格外虚弱,对疼痛比平时竟是敏感几倍,十指连心,只是五下,竟是极为难熬。
“啪!”泪水忽的涌出了眼框,几滴落泪争先恐后崩了出来,平举的双手顺着风声向斜下方一歪,撤去了大部分力道。
辰王爷站起了身,俯视着重新摆好姿势的少年,眸子变得冰冷。
“恃宠而骄!”反手就是一巴掌,掌风震的不远处的木盆晃了晃,辰翰被打翻在地,殷红的血流出嘴角,连擦都不敢擦,连忙爬起来跪正。
“啪!”镇尺这回,直接打在了脸上,夸张的肿了起来。
“举好了,再有一次,这骨头就不必要了!”
“啪啪啪。”镇尺全落在手指上。
“啪啪啪啪。”
三十下过去,连同指骨,极薄白皙的手变得肿胀透明。
“回府之后每晚去领二十藤杖长长记性,规矩都忘了啊。”
“是,谢父亲轻责。”
“去把门外的饭菜端进来。”
偷偷站在外面观察动静的小崽听见脚步,见辰翰推开门,慌乱看了辰王爷一眼,连忙递给他,不自然笑笑,一骨溜转身跑了。
辰翰轻轻放好碗筷,布完菜,揣了地上的镇尺,移走沉重的木盆,折身跪在角落。
和抄书一样的反省姿势,目光落于膝盖前方两米。
辰王爷瞥了一眼自觉罚跪的人儿,放下了筷子。“今天不必了。”
“滚过来吃饭。”
辰翰抬起头,应了声是,垂眸坐在对面,又惊讶万分望着辰王爷。
他面前的是一碗长寿面。
辰王爷低头吃着饭,雾气蓦地又朦胧了辰翰眼框,埋下脑袋。
夜光寒凉,一行清泪缓缓滴落。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2 21:07: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狂风骤雨中(一)
翠轩居。
“小王爷!”一个身影跳出门口,眉舞飞扬。
“您终于回来了呢。”
蓝白色长衫,笑容绽放,岁月静好。
沐完浴,吃了少许点心,简单问了最近的状况,疲惫压满了全身,抵不过熟悉的深蓝床塌,和衣而睡。
雕花窗外,明月皎洁。
亥时时分,子安唤醒了沉睡的人儿。
天气愈发的凉快了,夜风凛冽,刚睡醒的太阳穴被吹的刺痛。
踱着步,拉开了暗红的祠堂大门,阴暗的气息扑鼻而来,耀眼的红烛闪烁,恭敬的行了礼,穿过祠堂,向里面的思过室走去。
宽敞的一间房子,正中间处供放着辰家的红木杖,光亮无比,十代相传,家族纵有大错者宁愿受一百军棍,也不希望承五十红木杖。
铺在脚下的是大理石地面,坚硬非常,两侧是摆放着条条刑具,长短不一,从细如片到一指厚的板子,整整齐齐挂在漆黑的墙上。板子旁边是细鞭,长鞭,马鞭,蟒鞭,等等。铁架安放在一侧,用以鞭刑。
藤条们同样悬挂,处在板子对面,所有的藤杖统统浸泡在三个装满浓盐水的桶里。
右墙角是细针钉板,挂满倒刺的铁链,还有一些垫在膝下增加痛楚小东西。
除去当作暗卫训练的那几年,儿时到如今,辰翰来这儿数不胜数,纵是这样,恐惧感只增未减。
撩起衣摆,跪在红木杖正前面。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一个男子,五十不惑,在辰家有掌刑二十多年的历史。
“刘伯,二十藤杖,麻烦您了。”
听言,刘伯走到木桶旁边,抽出常用的婴儿手臂粗细的藤杖。
看见辰翰举平着双手,动容道:“打手吗?”
辰翰轻闭了双眼,再睁开,低声道:“是。。。父王吩咐,每晚二十。”
见他要转身,又补充道,“刘伯还是不要换了吧。”
刘伯依旧换了根最细的的藤杖。
“手最娇弱,可比不得其他地方。”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3 20:46:00 +0800 CST  
辰翰没接口,崩起了神经。
“咻啪!”
藤杖尖锐,直接划破了肿胀发亮的手掌,出现条状的血痕。这双手,原版扯了两天的僵绳,辰王爷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深浅不一的勒痕,藤杖一击,碎碎的皮肉掉落。
“咻啪!”
和辰王爷如出一辙的剑眉轻轻皱起,麻痛扯动了无数神经。
“咻啪!咻啪!”可怜的小手像是被尖刀割破般,细小的血球冒了出来。
“咻啪!咻啪!咻啪!咻啪!”不忍让少年再多受苦,刘伯改变了挥杖的频率,猛烈而迅速。
辰翰死死咬住了内唇,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是自己犯了错,是自己犯了规矩,父亲对你那么好,你还要惹他生气,应该的,这都是应该的。
不能喊出声,不能哭,疼是应该的,父亲施与的,都应该欣然接受。
父亲不喜欢懦弱的孩子,你不能再让父亲讨厌了。
没关系的,不疼,不要晃动,不疼的。
“咻啪!咻啪!咻啪!”
辰翰强迫自己看着手心的一起一落,看着血迹点点染红藤杖,看着渗进去的盐水钻入每个细小的裂痕处。
空旷的思过室里,只有轻微的撞击声。
“咻啪咻啪!”
“咻啪!”
“小王爷,可以了”
“多。。。谢”
推开暗红色大门,月光洒在血迹未干的手中央,眸子里苦楚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清澈。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3 23:45:00 +0800 CST  
夜风寒凉,院子里卷起金色的银杏叶,单薄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长长。
“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裹了一件夹袄的子安冻的脸红通通的,焦急道:“王爷唤您去书房。”
辰翰把手放在背后,五指微微蜷缩,因为疼痛难以弯曲。
听言指尖轻抖,然而终是点点头,快步走向书房。
“孩儿拜见父王。”辰翰屈膝,恭敬道,音色干净好听。
浓墨散发出独特的香味,悬在细长的笔尖,听到响声,匆匆滴落,晕成黑糊的斑点,破坏了整张行云流水般的字卷。
辰王爷看了很久安安静静跪着的人儿。
“胸口的药准时上了没?”
剑眉飞扬,孩子气般笑道:“回父王,早晚不曾遗漏。”
“啪”的一声,一把弯刀丢在了书房中央,横更在父子二人中间。
“这是在剿杀袭击的黑衣人身上落下的。”辰王爷缓缓开口道。“你怎么解释?”
银月刀面,把柄上火红火红的宝石刺痛了辰翰的双眼,蝉翼,薄如蝉翼。
舒心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父。。。王。”
辰王爷没有去看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的人儿,被浓墨破坏的字卷移至在一边,重新提笔。“苦肉计使的真是用心良苦。”
辰翰睁大了眼睛,呆滞望着地上闪亮的红色宝石,冷淡不屑的话语飘入耳膜。“不会,不会的。”
“翰儿没有,父王,不是的。”
“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4 15:02:00 +0800 CST  
不多时,侍卫风捧着红木盒子进来,单膝跪地,待辰王爷拿了,快速隐退出去。
盒子被缓缓打开,是极其普通的圆润的棕色药丸。
“服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苦中带甜。半风钟后,辰翰凝紧了剑眉,冷汗挥如雨下。
跪着的身影微微摇晃,
欲向一侧倒去,忽地抓紧了狰狞的双手,细长的血汩汩流出。
“忍着,不许用内力抵抗。”
“啊。。。是。。。啊,父。。。。”红色朱唇被咬破,呻吟声吐了出去。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生生有一双手在拉扯着心脏,狠狠蹂躏般,感觉到红色的心被连根拔起,无数冗长的细脉被拉伸,再剪断。
“呃。。。。啊。。啊。”辰翰稳不住身子,直直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原来真正的撕心裂肺,是此番苦痛。辰翰不断的呻吟,俩只手抓紧了地面,坚硬的青石砖拖出长长的痕迹,指尖已齐数翻断,却不敢握紧。
“父亲。。。您相信。。翰儿不。。。是这样的。”
“啊。。。啊。父亲,翰儿好。。。疼,啊啊啊。”
辰翰以手支地,艰难的向辰王爷方向爬去。
“啊。。。父亲。。”
历经艰辛,青色的衣袂一角被鲜血淋漓的手掌紧紧抓住,“爹。。。爹,饶了。。。翰儿吧。”
听到爹爹二字,辰王爷低头看了一眼仰着泪脸的辰翰,似是有几分心疼。
“啊。。。翰儿快。。。真的。。。快要疼。。。死了。。。”
“娘。。。亲”
辰王爷向后退了一步,拍开了他的手,转过身。
“爹爹。”泪水遍布了清俊的脸,倒在地上,紧紧闭了双眼忍受。
“啊!”凄凉的喊叫响彻整个书房,守在外面的暗卫们,纷纷落泪。
胸口的爆炸感突的停息下来,撕心裂肺的少年终于疼晕了过去。

楼主 钟爱古风纯父子  发布于 2013-11-04 17:21:00 +0800 CST  

楼主:钟爱古风纯父子

字数:122306

发表时间:2013-08-24 05: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6 10:45: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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