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梁辰身着睡袍站在镜子前面，有些痴迷的看着镜子里那串漂亮的花体字母，纤长的手指划过锁骨，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对着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一切都收拾整齐，才把视线移到那瓶安眠药上。少年目光沉寂似水，完全不像是即将准备自杀的人，倒是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宴会做着准备。梁辰从来都是骄傲的，就算去死，他也要安静从容的死。
又重新读了一遍写给沈千越的遗书，梁辰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个小小的药瓶，苍白色的药片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药味，让梁辰不禁皱了眉头，他握着药瓶半晌没动，过了许久，他的手居然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剧烈的晃动几乎把瓶子里的药片都给撒了出来。
努力稳住发颤的手，这是求生本能吧？梁辰在心里自嘲的笑了，在手心里倒了一把，却仍然是咽不下去。他不怕死，但是他不甘心。
挣扎了半天梁辰终于决定放弃，与其在这里自我了断，还不如再去做一次最后的尝试。他把那一把白色药片倒回药瓶里，咬了咬唇，出门走向沈千越的房间。
“哥…你睡了没？”梁辰敲了敲沈千越的房门，男人已经睡下了，但还是起身为他开了门。
“有什么事？”沈千越看着梁辰，眼神隐隐有些疲惫，他现在大脑里正是天人交战，自然是睡不着的 。
“哥…”梁辰一下子搂住沈千越的腰肢，仰头吻上男人的嘴唇，“哥，我爱你…”
“你干什么？！”沈千越惊得瞪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了缠在身上的人。
“哥，你看，你的名字，好看吗？”梁辰被推了一个踉跄，但仍是倔强的站稳，毫不气馁贴上去，一手搂住沈千越的脖子，一手扯开睡袍，露出那块尚还有些红肿的皮肤。
“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沈千越拨开梁辰的手，皱眉厉声问道。
“是啊，好看吗？”梁辰努力的让自己笑得更加的妩媚，抬手解开衣带，柔软的睡袍一下子就滑到了脚边，睡袍底下什么衣物都没有穿，少年的身体白皙而纤长，有种蛊惑人心的美感。
“哥，我们做吧！”这样羞耻的话梁辰还是第一次说，脸上顿时就浮出了两朵淡淡的红云，身体也因为羞涩和激动而微微的颤抖着，他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哥，“我可以的，真的！”
沈千越定定的看了梁辰半晌，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他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怒火烧得理智荡然无存，他低吼出声，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把少年掼倒在地上，“你疯了吗？！贱不贱？！”

这狠厉的一记耳光抽得梁辰眼前发黑，半边脸颊登时就高高肿了起来，先是麻麻的刺痛，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剧痛。梁辰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沈千越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胸口，割得他心痛如绞体无完肤。
“哈…我贱…是我犯贱！”抬手抹掉嘴角的血丝，梁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眼泪流了一脸，但他却笑得疯狂而凄然，“我要是不贱又怎么会爱上你？！”
打完这一耳光沈千越就后悔了，不管怎样也不该这么打孩子，然而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尚未放下的右手，眸色怔然，“辰辰…”
“我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让你眼不见为净！这样你满意了吗？！”来不及捡起掉在地上的睡袍，他撞开眼前的男人便夺门而逃，什么尊严，什么羞耻，通通都像踩在脚下的烂泥，廉价得一文不值，梁辰感觉自己就是这世上最最可笑的小丑，滑稽得让人发笑做呕。

沈千越愣愣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半天才缓缓的放下来，手心又麻又烫，也不知道打在孩子脸上又有多痛，他烦躁的踱到窗前，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猩红的火光在指间忽明忽灭，轻抖手指，烟灰便簌簌掉落下来，沈千越看着袅袅的轻烟，眼神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自己高中那会儿偷偷吸了几根烟被父亲逮到，被绑在凳子上用藤条被抽得几乎皮开肉绽，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经过那顿惨痛的教训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香烟这种东西，可如今，他到底是破了戒。
然而尼古丁的味道并没有让他的烦躁有丝毫的缓解，孩子悲哀的眼睛，沙哑的哭喊，流泪的面容，都像一张大网紧紧勒住他的心脏，细细的线绳嵌入血肉，生生的疼。他狠吸了几口仍是烦躁得紧，体内汹涌的情感几乎要把他逼疯，他握紧右手，居然把燃烧的烟头生生熄灭在掌心。伤口的边缘被烫得有些发焦，暗红的血肉沾了烟灰，一时半会竟是连血都流不出来。
这般自残的行为终于让沈千越心里的烦躁稍稍减弱，他继续一根一根的抽着，然后把烟蒂熄灭在右手手心，反复多次，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乐此不疲。
沈千越都不知道吸了多少根，右手掌心的皮肤也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这时候他突然听到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巨响，重物落地的声音，其中还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痛苦的呻吟，沈千越脑子里“嗡”的一声，拔腿就冲了出去，直觉告诉他，辰辰出事了！
梁辰吞了大半瓶药片只求速死，然而结果根本不是那回事。大概二十分钟后，他不但没能永远的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腹中开始剧烈的绞痛，好像他吞的不是药片而是刀片一样，搅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靠，是谁说的吃安眠药可以安乐死啊？！太坑爹了啊！梁辰痛得阵阵抽搐却无力动弹，冷汗不一会儿就沁湿了身下的床单，于是他像一条濒死的鱼，本能的开始挣扎，终于是从床上一头栽下了来。

当沈千越破门而入，小孩正捂住胃部蜷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吓了沈千越一跳，他还以为是小孩是急性阑尾炎突发，正要送去医院，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桌上的遗书以及空掉一半的药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瞬间骇得他手脚具凉，如坠冰库。
“辰辰，辰辰，你吃了多少？快吐出来！”沈千越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可眼前情况紧急，他已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辰辰，你别吓哥哥…好孩子，快吐出来…”
然而没有一点用，不管沈千越用什么方法怀里的人仍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眼见小孩的脸色越发的不祥，沈千越当机立断，用床单将人裹了，迅速将人送往医院。一路上也不管什么限速什么红灯，以最快速度往医院狂赶，每一秒对他都是要命的煎熬，他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心里悔恨得不能自己，他做了什么啊？不是说好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吗？自己居然把孩子生生逼上了绝路！
“救他！快救他！”一到医院沈千越便抱着孩子立刻直奔急救部，看着小孩终于被推进了急救室，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得不能自抑，竟是眼泪流了一脸都不自知。
出来得匆忙，连睡衣都没有换，更别说带钱了，发抖的手指半天才拨出了叶杉的电话，“叶子，你快来…辰辰出事了…我身上没有带钱…”
“千越？出什么事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叶杉听着那头语无伦次的话语，心里猛地一紧，他比谁都要了解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冷静而从容，仿佛泰山崩于面都能颜色不改，如今这般的惊慌失措，定然是出了大事。
“我在第二人民医院…”此时此刻看着急救室门前刺眼的“抢救中”，沈千越只觉得万箭穿心，不由发出一声浅浅的哽咽，“辰辰他…他自杀了…现在还在抢救…”
“什么？！”叶杉惊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千越，你等着我！我立刻过来！”

24.
靠着医院惨白的墙壁，背后不停的往外渗着森森的寒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千越的一颗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的沉下去。他感觉有深不见底的冰冷潮水铺天盖地的涌来，把他整个人都裹进了沉寂无声的黑暗，下沉、下沉，断绝了光和声，也断绝了希望。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起关于少年的一切——第一次见到他时，漂亮的孩子眼睛里闪着狡黠，却一脸乖巧的说着“哥哥好~”；后来在自己面前故意装出凶狠的样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我姐姐她很辛苦的，你要对她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再后来孩子终于接纳了自己，笑得一脸腼腆，乖顺的拉着自己的衣角，声音柔软的叫着“哥哥，我真的会好好听话嘛~”；到以后忆安离世，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他永远忘不了孩子绝望的眼神，小孩滚烫的的眼泪滴在他的颈间，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从纯稚的孩童，到如今如此耀眼的少年，他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一步一步的成长，心里何尝不是充满自豪与欣慰的。他只是想保护他，却用错了方法；他想给他所有能给的东西，却没有想过孩子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给他的保护终于是变成了伤害，那样骄傲的孩子，为他放下骄傲，甚至放下尊严，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无法想象，当时孩子有多伤心，多难过，他更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真的失去少年，那会有多绝望，这种后果，他是真的承受不起。
“起来吧，”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杉半蹲在沈千越面前，脱掉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地上凉。”
“叶子…你说的对，我真的后悔了…”看清了来人，沈千越把头颓然靠在墙壁上，声音低沉而怆然，“如果辰辰出了事，我死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会没事的，辰辰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瞎想…”当沈千越抬起头，叶杉才惊讶的发现，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居然在哭…叶杉心里猛地一痛，不由暗自握紧了拳头，然而除了陪伴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对面的人，那么无力。
“你的手怎么了？”叶杉一把抓住沈千越沾满鲜血的右手，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我自己烫的…”沈千越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知道叶杉接下来肯定还会问为什么，于是干脆一起说了，“我打了辰辰一巴掌…”
“你…算了，”叶杉想说什么还是作罢，“还是先上点药吧，不然说不定会感染。”
“不必了，不碍事。”沈千越低下头，“我应得的…”

叶杉没理他，直接起身拿了酒精和绷带，见沈千越还是没反应，叶杉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你是想留着这个到时候让辰辰心疼你呢？”
“……”沈千越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但乖觉的还是伸出了右手。

绷带缠到一半，急救室的门就开了，沈千越来不及顾上自己的手，就急急的起身上前拦住大夫，“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抢救得及时，没有什么大碍，”老大夫跟沈千越说明了情况和以后的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话锋突然一转，严肃的板起脸孔，严厉的训斥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就是孩子的家长吗？怎么能这么乱来！你以为安眠药是可以当糖豆吃着玩的？！”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他…”老大夫的目光让沈千越有些心虚，只好一个劲的低头认错赔不是。
老大夫似乎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十分不满，只是点了点头就又进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小孩才从急救室被推了出来，手上还吊着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小孩刚做了一整套的洗胃，整个人吐到痉挛，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目前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沈千越便坐在床边固执的守着，叶杉劝他回去加件衣服他也是充耳不闻，叶杉无奈，便也只好由他去了。
夜已经深了，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沈千越能够得以仔细的打量孩子安静的睡颜，他发现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孩子了，好像从孩童到少年，只是一场更迭之间。
他轻握着孩子冰凉的手，贴着脸颊捂热了之后才小心的放进被子里，然后又仔细的给小孩掖了掖被角，紧紧绞着双手，双目一瞬不眨的盯着小孩苍白如纸的侧脸。梁辰安静的陷在洁白的枕褥间，呼吸轻浅得像一片羽毛，一边的小脸还肿着，额前的头发经过一番折腾，都有些凌乱。
沈千越伸出手理了理小孩的乱发，指间轻轻的触碰着孩子肿起的小脸，心里像是被锋利的刀片浅浅划过一样，是心痛还是心疼，他分不清楚。
就这样目不交睫的守了大半夜，沈千越终于是有些支持不住，趴在床边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傍晚，梁辰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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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楼楼在上学期间，码字的时间只有中午午休和下了晚自习，所以不太可能是日更，而且用的爪机更文，码字速度不比电脑，加上字数有限，所以就这么多了，对于有的亲说更的太少看不过瘾，但是我表示真的只能这样了，我也很无力…另外拜托各位亲们不要催文，更催我压力越大，越大就越更不出来…再次厚着脸皮求长评，鞠躬！

“唔…”梁辰动了动指尖，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抖动，拧着眉头嘤咛了两声，睡了一天一夜，终于是醒了过来。
首先进入瞳孔的是一片朦胧的白光，周围刷的雪白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在空中弥漫，是医院吧？梁辰试着动了动手臂，却是浑身酸痛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胃里更是空得难受，原来，自己还没死啊…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辰辰，醒了？难受吗？”眼睛才刚刚睁开，就听见有人在耳畔急急的询问着，声音里带着心疼和担忧，很是熟悉。梁辰微微侧过头，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哥一张满是担心的脸。
梁辰的视线扫过男人有些憔悴的脸，以及眼脸下淡淡的青色，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胸臆间升起，如同涓涓细流浸过心田，让他有些莫名的心酸。他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渴不渴？是不是想喝水？”沈千越没有在意这些，孩子能醒过来他就已经谢天谢地谢耶稣了。他倒了热水，试好水温，扶起小孩，殷勤的把水递到嘴边。
梁辰扭了扭头想拒绝，奈何身体不听使唤，浑身无力，只好顺从的靠在男人的肩上，再说他也确实有点渴了，于是便就着沈千越的手小口小口的抿着。男人的双手都戴着白色的手套，这是用来隔菌的？梁辰刚刚醒来脑子有点不够用，于是也没有想太多。
沈千越又给孩子喂了一些粥，梁辰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他也没有勉强，调高了床位让小孩能够坐躺着，他尽力去逗小孩说话，然而梁辰却是一声不吭，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面无表情不说话。一种挫败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让沈千越一时间都有些无措。
“辰辰，是哥哥错了，那天不该那么打你的…哥哥道歉好不好？”沈千越无法，只好低声下气道着歉，小心的伸出手想去抚摸孩子的脸，“还疼不疼？”
听着沈千越轻柔的声音，梁辰更是觉得十分委屈，谁稀罕你的道歉，我要的不是这个！他有些赌气的把头撇到一边，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沈千越的手。
有时候无声的抗争要胜过无数激烈的言语，沈千越的手堪堪定格在半空，半天才尴尬的收回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沈千越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苦涩难当——他的辰辰，竟然在躲他…

此后的一连好几天，只要对着沈千越，梁辰就是一脸不变的沉默，但偏偏对叶杉小舟却能很自然的说话和微笑，这让沈千越无比的挫败却又无可奈何，他试着一遍遍的去引小孩开口，然而却都是无用。这样一来二去的，沈千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氛就这样诡异的沉淀下来，像一碗浓稠的凉掉的汤。
其实经过这几天，沈千越忙前忙后的，梁辰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自然也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赌气和委屈，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人，那句“你贱不贱？！”还不时在脑海里炸开，每每想起，心里都被扯得生疼。自己的倔强和骄傲不容许他再低头，但是对沈千越他到底是怨不起来，于是只好沉默，也只有沉默。
过了几天睡了吃睡了吃，吃了再睡，睡了再吃的日子，到底是年轻底子好，小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整日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他早就不耐烦了。
又是躺在床上发呆，突然间听到门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梁辰便知道是他哥来了，立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梁辰只当听不见，直到身上一凉，被子被人轻轻掀开，一只手探到了身后，他才开始紧张起来，这是要干嘛啊？
随即裤子就被轻松的剥了下来，因为是病服，所以里面根本没有穿内裤，梁辰暗暗紧了紧拳头，心里悔得一塌糊涂，早知道就绝对不侧着睡了…
几乎过了快两个星期，臀上的伤早就结痂脱落，只在臀面上留下了一些浅浅的印子，估计过几天就能消下去了。看着这些自己亲手责打出来的伤痕，虽然如今已经不要紧了，但沈千越仍是心疼得不得了。目不转睛的盯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伸手轻轻抚摸着。
沈千越的手很轻，摸得他痒痒的，更要命的是，当他哥的手指抚过尾椎的那处，一股电流“蹭”的沿着脊梁骨蹿进了大脑，梁辰咬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控制住身体没有不乱动。
又往皮肤上涂了一些乳液，沈千越才重新帮小孩盖好被子，看着孩子毛绒绒的小脑袋，许久，才几乎低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虽然很轻，但梁辰还是听见了，他感觉他哥好像叹出了一块砖头，就那样直直的砸在他的他的心间，惹得他整颗心都在轻轻颤抖。
沈千越坐了一会儿才掩门出去，梁辰等了一段时间，确定人已经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就当他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吱——”的一声，门又开了，梁辰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醒都醒了，还装？”叶杉走过去坐在床沿上，隔着被子好笑的拍了拍小孩的屁股，“再睡就成猪了~”

我擦，度受今天疯了！各种未知错误，各种重新登录，各种验证码！这是要闹哪样啊？！郁闷死了…

25.
“叶杉哥？”见来人是叶杉，梁辰才翻身坐起来，嘟起嘴不满的斜了对方一眼，“你才是猪呢…”
“装睡的小孩不是猪是什么？”叶杉笑了笑，抬手揉乱小孩的脑袋，“你要跟你哥冷战到什么时候？嗯？”
“谁跟他冷战了！”听了这话梁辰立刻矢口否决，别扭的偏过头，紧紧盯着医院的地板，好像真的能盯出一朵花来，“…他让你来的？”
叶杉笑，“哪能啊？我自己来的。”
“哦，那你来干嘛？”梁辰撇了撇嘴，把视线移回叶杉脸上，心里有些失落，语气自然也不会太好，“要是当和事佬的话就算了…”
“我就是来讲个故事，”叶杉笑得很是无辜，“关于千越以前那些的事情，你真的都知道吗？”
“嗯？什么事？”以前的事情梁忆安都不一定知道，他当时一个小孩，又怎么会了解？梁辰有些好奇的看着叶杉，“好玩吗？”
“不好玩，”叶杉收敛了笑容，“不过你哥小时候倒是经常被他爸狠揍，很惨的，有几次差点都打断了腿，要不要我讲讲给你解气？”
“…什么？”梁辰惊得睁大了眼睛，差点打断腿？！还好几次？！“为…为什么要这样？我哥他是犯了什么错啊？”
“你想知道？”叶杉轻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事情还要从十五年前开始说起…你知道，但凡豪门世家，几乎都是些政治联姻，千越他爸爸也是，开始两人还相敬如宾，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渐渐的，还是会有分歧和争执，矛盾越演越烈，最后就变成了仇恨…然后…”
说到这里，叶杉顿了一下，在梁辰的催促下才继续说下去，“然后，终于战争爆发，千越的母亲为了报复她的丈夫，竟然派人把沈伯父的情人抓到了地下室，把人生生折磨到死…当时的场面…很惨，很惨…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被折磨到体无完肤死不暝目…沈伯父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为人收殓遗体…”
“怎么会…这样…”梁辰简直听傻了，只是单单从叶杉的语言描述中，他都能想象得到当时惨烈的画面，这件事情以后，可想而知，他哥过得又该是多么的艰难。
“而且，沈伯父的情人，是男人。”叶杉直直看向梁辰的眼睛，又郑而重之的补充了一句，“所以，现在你该明白你哥为什么一直那样坚决的拒绝你了吧？这件事情，对他实在影响太大。”

“……”梁辰半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我哥他…”
“他自然不会好过…”梁辰心里一紧，只听叶杉继续讲道，“沈伯父经过这事差点疯掉，也不管千越当时还在场，就在他面前生生逼死了他的母亲，虽说是血债血偿，但毕竟当时千越才九岁，他是无辜的啊…”
“……”这下梁辰是彻底说不出话了，耳边叶杉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也见过你姐姐出事的时候你哥有多疯狂，当时的沈伯父也是一样。那时千越还那么小，老爷子害怕他被沈伯父虐待，就把人接到了美国，但是只过了三年，老爷子就脑溢血不行了，于是没办法被送回他爸的身边。那几年…你哥他过得很辛苦，沈伯父脾气本来就不好，那事之后就更加暴躁，动辄就是一顿拳脚藤条上身，那时候千越身上的大伤小伤几乎就没断过…知道你哥为什么会这么优秀么？就是被这样逼出来的，他连第二名都不敢考，因为稍有怠慢回家就可能会被藤条抽得半死…”
“我哥他…”梁辰只觉得被人当胸捅了一刀，心痛难当，半天都无法出声，那个一直以来似乎都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有着这样悲惨的过去，而这些，沈千越不说，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心里自嘲的告诉自己，梁辰啊梁辰，你说自己爱他，却从没想过他也是有苦衷的，自己付出多少就一定要求对方回报多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思及此，梁辰眼眶一红，都要落下泪来。
“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怨他…”叶杉面色凝重，语气严肃，“你知道吗，你吞了半瓶安眠药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千越他，他哭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如果你真的出事了，估计他也活不下去了…”
“……”哭了？他居然哭了？梁辰怔怔的看着叶杉，似乎听不懂他说话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渐渐聚起水雾，眼泪生生的砸在被子上，沁出了大块大块的水渍。
“唔…怎么办…”梁辰有些无措的抓住叶杉的衣角，语带哭腔“我不是有意不理他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怎么会怨他…”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叶杉把孩子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小孩的背，柔声哄着，“我知道辰辰是好孩子，乖，放心，你哥他是爱你的，我一定会让他自己说出来。”
“嗯？怎么让他自己说？”梁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杉，有些不解的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叶杉用指腹抹掉小孩脸上的泪珠，轻笑出声，“快别哭了，过两天可有你哭的时候——弄出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哥能轻易饶了你？”
“……”梁辰抬手一抹眼泪，瞪了叶杉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杉哥你讨厌！”

叶杉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沈千越在走廊尽头对着窗外郁郁的发着呆，他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没有说话，装出一脸沉痛的表情，重重的叹一口气。
“怎么了你这是？”沈千越被他吓了一跳，“辰辰他怎么说？”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叶杉故意欲言又止，“我怕你伤心…”
“……”闻言沈千越一颗心瞬间就灌了铅一样的沉了下去，他稳住有些发抖的声音，“没事，你但说无妨。”
“好吧…那你做好心里准备…”叶杉在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还是一副不忍的表情，“辰辰说，要和你断绝兄弟关系，他说…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那些钱他会慢慢打工还你…”
“谁要他还？！”沈千越顿时大骇，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伤了孩子的心，然而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却有些底气不足，“他…他真的这么说…？”
“他还说…”叶杉看了一眼沈千越强自控制却仍在颤抖的双手，心道就差一把火了，于是继续面不改色的往对方心口上捅刀子，“他还说，你姓沈，他姓梁，你毕竟不是他亲哥…”
“……”沈千越艰涩上下的动了动喉结，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颓然的靠在墙上，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碎成饺子馅的感觉。
叶杉轻轻扬了扬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果然，缓了一会，沈千越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扫之前的黯然，一双眼睛亮如妖鬼，凌厉得有些怕人，“断绝关系？这是他想断就能断得了的？！绝没这个可能！我不允许！！！”
说着，看都没看叶杉一眼，沈千越就转身去了梁辰的病房，叶杉看着他推门进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哈哈，这别扭的两个人呐，终于是被自己搞定了！
这边梁辰按照叶杉说的继续侧身装睡，面朝窗户，只给他哥留下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辰辰？”沈千越试着叫了梁辰一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沈千越有些无力，但又没有办法，只好自顾自的沿着床边坐下来，好声好气的哄，“还在生哥哥的气？”
没有回答。
“好吧，我知道这次是哥哥错了，不该那样拒你于千里之外，更不该那样下重手打你…”沈千越的声音低下来，“哥哥知道错了，哥哥让你打回来好不好？你都这样冷了我这么长时间了，哥哥也好难过的…”
闻言梁辰心里微动，但还是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顿了顿，一段小小的寂静以后，沈千越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辰辰…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叶杉哥说得对，我只是在用一种我自以为是的方法保护你…这么好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承担那么疯言疯语…你应该拥有美满的家庭和人生，而不是跟男人在一起…但是我却没想过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以为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所以我想让你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到几年后，说不定，你就放下了…”
梁辰鼻子一酸，却没有说话，双手在被子下面攥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尖锐的疼。
“结果证明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我总是以你保护者的身份自居，却没想到我自己才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你不知道，你惨白着脸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我真是…心疼得都快死了…”说到动情处，沈千越几乎都在哽咽，“我后悔了，真的，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真的把你逼死了，那我就陪你一块去死…或许真的是失去了才懂珍惜，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辰辰，原来我那么爱你。”
听到这里，梁辰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是输给了泪意，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停都停不住，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双肩却是颤抖得厉害，只听沈千越继续往下说——
“辰辰，你在听对吗？我知道你没睡着，我也知道我这次真的让你伤了心，你不愿意理我也没有关系…可是，我们真的要走到断绝关系那一步吗？”沈千越把梁辰翻过来，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孩子，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疼惜，“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要，不管是我能给的，还是不能给的，我都给你…原谅哥哥，辰辰，原谅哥哥好吗？…”
“呜…哥哥…”梁辰再也无法再忍一秒，一下子扑进了沈千越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哥，就开始崩溃的放声大哭，“啊呜呜…哥哥…对…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要说也是哥哥说才对…”孩子在自己怀里哭得直抽抽的，真是让沈千越没法不心疼，他轻抚着小孩的脑袋和背部，柔声哄着，“好好哭一场吧，真是委屈坏了…”
几乎是要把这几天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梁辰哭了许久才渐渐停了下来，像一只大猫一样的腻在他哥腿上，不时还抽抽嗒嗒的，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千越收紧手臂，满足的从胸臆间谓叹了一声，“辰辰，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吓哥哥了…”
“嗯…”梁辰把脸埋进沈千越的颈窝，乖乖的答应着，停了一会，突然又低声笑出来，“哥，其实，刚才我和叶杉哥是骗你的，断绝关系那样的话，我才没有说…”

“你说什么？”沈千越眯了眯眼睛，语气陡然变得危险起来，“骗我的？”
“嗯嗯，叶杉哥说这叫做…哎呦！”梁辰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拍了一巴掌，沈千越干脆利索的剥了小孩的裤子，大手揉捏着那两团弹性十足软肉，“都敢联合叶子骗我了？嗯？”
“都是叶杉哥的主意！“梁辰立即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关我事！”
“是吗？”沈千越把小孩压倒在床上，调情似的摸了两把光滑的小屁股，就开始往上挥巴掌，不过并不重，只在臀面上留下了淡淡的粉红。
“哎呦！好疼！”梁辰不安分的扑腾着小腿，夸张的嗷嗷叫，“叶杉哥也有份，你怎么不去打他？”
“啧，叶子听到都要被你气死了。”沈千越揉了两下，吃够了豆腐，便又开始继续一左一右的拍打那两团挺翘的肉肉，粉粉的臀肉被拍得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不许打了不许打了！”梁辰侧过身躲开沈千越的毒爪，从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哦？那辰辰要怎样才能原谅哥哥？”沈千越用手肘支着床，半侧半躺的看着自家宝贝，眼神含笑，他会哭会笑会撒娇的辰辰又回来了，真好。
“等到我什么时候愿意主动亲你，什么时候才原谅你~”梁辰歪头想了一会，才得意扬扬的道。
“这样啊…”沈千越笑笑，把脸凑了过去，“那我亲你算不算？ ”
“不算！”摇头，当然不算了！
“唉…”沈千越摇头作惋惜状，突然对着门口说了一句，“小舟？你怎么来了？”
梁辰大惊，忙回头去看，开玩笑，他还没穿裤子呢！这个画面要是被小舟看到，那他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哪有小…唔…”谁知道他一回头就撞上了一片柔软，梁辰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哥近在咫尺的俊颜，真是失策啊失策！上回在游乐场用在他哥身上的小伎俩，居然又被他哥用回到了自己身上…
沈千越根本不给梁辰丝毫逃脱的机会，他一手扣住小孩的脑袋，一手滑入小孩的衣服里，在光滑如绸的皮肤上肆意游走着，一点点的加深这个吻，由开始温柔的细细研磨，到后来几近狂野的粗暴掠夺，两人唇舌相交，缠绵得难舍难分，忘情的吻倒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一吻完毕，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滚烫的呼吸近距离的喷撒在对方脸上，让空气迅速的开始升温，沈千越又轻轻吻了吻小孩发红的耳垂，轻笑，“这下终于要原谅我了吧？再敢耍赖试试？”
“这不算！不算！”
“嗯？”
“就不算！你耍诈！”
“啪啪啪！”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这一次…”
“这还差不多。”
“哼~”
……

“唔…又死了…”小舟沮丧的扔掉游戏机，一脸哀怨的转头看着梁辰，“你怎么这么厉害…？“
“哈哈，笨死你算了~”局局完胜，梁辰虐人虐得倍儿爽，不由有些得意扬扬，不过玩多了也就没意思了，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哎，你说我哥和叶杉哥他们俩在说什么呢，窝在书房里到现在都不出来？”
“不知道啊…”小舟实话实说，呆呆的摇了摇头，也有些无聊的站起来，“好无聊啊…有其他好玩的没？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那是你笨~”梁辰翻了个白眼，枕着胳膊，干脆往后躺在木质地板上，“真是的…我都有点饿了呢…”
“咱们做蛋挞吧~我前两天照着食谱新学的！”说到吃，小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我哥都说好吃呢~”
“哦？你还会做蛋挞？”梁辰坐起来，向小舟投去一个相当惊讶的眼神。
“那当然啦~”小舟晃晃脑袋，得瑟不已。说做就做，俩小孩“噔噔噔”的下了楼，开始捣鼓起来。
这时，书房则是另一种不同的气氛。
“喏，从这些资料来看，江氏近年的效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且江阔天本人的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愈下，他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对企业管理并不在行，这江氏到最后估计还是女婿掌权…”沈千越把文件推到叶杉面前，轻笑，“老爷子的目的哪里是联姻那么简单，他存的这是吞并江氏的心啊…”
“呵，人老了野心倒是不老…”叶杉扫了一眼面前的文件，只是冷冷一笑。
“呵呵，听说那江大小姐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还说要非你不嫁呢…”沈千越有些戏谑的勾了勾唇角，“啧，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女人的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我可不记得我跟那个大小姐有过什么交集…”叶杉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他派人去跟江氏交涉，结果那个叫江暖茵的女人却莫名其妙的公然放出叶氏大少不嫁的话，搞得舆论一片哗然，他最近都快被那些牛皮糖一样的狗仔和记者烦死了。
“这事小舟知道吗？”
“多说无益，我暂时准备先不告诉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爷子再过一段时间可就回国了。”说到重要的地方，沈千越收敛了笑，语气正经的问道。
“不太好办…叶氏一部分股份还在他手里，而且公司里的老股东有不少都是他的人…”叶杉低头抚了抚手指，眼睛里倏然闪过一道狠光，“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挺棘手的…千越，这次可能要麻烦到你了。”

“如果需要记得告诉我，”沈千越点了点头，看着叶杉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郑重，“要是敢忘了我可饶不了你。”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叶杉大笑，眼神里依稀有暖意，只是一瞬，眼神又冷了下去，“真是可笑，这次我要对付的，居然是我亲爹…”
“……”沈千越无言，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可是他忘了，棋子，有时候也是会变成棋手的…”
“呵，这可笑的血缘…不过既然他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

26.
就在叶杉和沈千越两人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只听楼下“哐——！”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梁辰气极败坏的大叫：“小舟！你干的好事！”
两人对视一眼，便迅速的下楼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厨房里一片狼藉，盘子碗碎了一地，整个场面就是灾后重建，好不壮观。而罪魁祸首一脸无辜无害的站在厨房中央，低头绞着衣角，小模样可怜得不得了。
不过梁辰的样子相比而言就比较惨了，白衬衣上沾满了粘乎乎的鸡蛋清，连头发上都是，这对一个洁癖患者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受伤没有？怎么回事？”沈千越微微咋舌，看不出来这小孩的破坏力这么大啊…
“沈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舟抬头委屈的看向沈千越，声音小小的，“我本来想做蛋挞的…”
“…你站着别动。”见到此状，叶杉顿时就黑了脸，他看着小孩，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在家做糕点差点烧了半个厨房，骂了一顿就算了，却不想到了这里居然又来了一次，而且这次还变本加厉…深呼吸了一下，叶杉压下火气，避开一地的碎片，走进去把人抱了出来。
“哥…”瞄见叶杉的脸色，小舟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嗯？”叶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小孩完好无损，倒也松了一口气。随即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松开手把人搁在地上，语气严厉起来。
“嗯…你说不准我再进厨房…”低头对手指。
“既然说了为什么不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跟老爷子开战了，小舟这样子冒冒失失毛手毛脚的，让他怎么放心得下？心里一急，嘴上的语气就重了。
“我…”小舟委屈的抬头看他，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打碎了几个盘子几个碗嘛，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么？”沈千越见状拉了叶杉一把，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冷静，“你吓到小舟了。”
“叶杉哥，没事的，我等会洗洗就好了。”虽然一身黏乎的鸡蛋，梁辰还是不忍看到小舟挨吵，也跟着帮腔，“你别吵小舟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果然说了再多遍都没用，非得教训着，这样才记得牢。”叶杉对旁边两人的话简直置若罔闻，拉起小舟就往楼上拽，头也不会的来了一句，“千越，书房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