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Timeless III（兄弟、黑帮、小虐？HE！）
Chapter 12
Part 1
当缪晞曈将一个包装颇为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侯枭面前的时候，侯枭甚至不需要打开，就能猜到里面是什么，缪晞曈惯用的道歉方式，一点都没变。
“不是什么牌子货，但是样式挺独特的，当时看到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拆开看看？”
“谢了。”侯枭显得兴趣缺缺，他的确是爱好收藏打火机，从什么豪华限量版的牌子货，到小门店里很有创意很有特色的小玩意儿，他都乐此不疲的见到就买，收藏快成了痴，以至于缪晞曈知道后，就但凡有个什么事儿，都会淘些这样的东西来送他，“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赔礼道歉啊。”为那天电话里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
缪晞曈满腔理所当然的认真，倒是难得逗乐了侯枭，“少来，这东西要是你用来赔礼什么的，我也不敢收了。”侯枭就势将小盒子又推给了缪晞曈。
“别别别，收着收着。”缪晞曈也不恼，笑着将推盒子这个无聊到一定程度的举动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次，可目光却被侯枭桌上那封相当精致的请帖吸引过去，毫不见外的信手拿了起来，“谁的？凌珲？这名字听着熟……，哎？不会是那个接了贝少班儿的凌珲吧？S.O.U.L？”
既然被看到，侯枭索性也就大方的承认，“没错，怎么了？”
真别怪缪晞曈一脸的惊讶，在他的概念里，S.O.U.L是相当神秘的地方，就像这封生日宴的请帖，就算送来欧氏，也一定会直接送到家母的手里，连自己这儿都不会过，能让家母这么给面子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可侯枭这里，自己一直只觉得他就是间经营的相当有格调的小酒吧，就算知道侯枭经营酒吧意不在挣钱，只是玩乐，他自有钱的来路，可也从未想过要深究他的身份，难道，真像是师兄对自己说的，侯枭远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S.O.U.L这么熟了？”都成座上宾了吗？
侯枭倒是淡然的一笑，颇为不在意，“生意上有些往来罢了，新上任的肯定要收拢人心，要不也想不到我这儿……”，侯枭的敷衍很是自然，“对了，欧氏肯定会收到请帖，欧夫人要是不去的话，不如，我们结伴？”
“妈不去也未必能轮到我，今时不同往日。”长长的叹了口气，缪晞曈这才顿觉心中舒坦了许多。
“这么满腹颓然的，啧啧，不像你。”
“我这叫认命！”
“哦？……拱手相让？”侯枭试探。
缪晞曈并没急着回答，而是微微顿了会儿才犹豫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能让大少您这么放在心上的人，”侯枭笑了笑，“不如哪天找个机会带他来我这儿吧，让我也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颠覆了你向来的狠心。”
“喂！首先，邵寒不是什么让我放在心上的人，只是我不想让我妈为难罢了，还有，什么叫颠覆了我向来的狠心？我狠心也从来不对朋友不对家人的好吗！”
和缪晞曈认识了这么久，侯枭确定还从未看过他这么认真计较的样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说而已，你不至于吧……”
“呼……”长长的呼了口气，缪晞曈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态，有些尴尬的撇开脸，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暴躁道歉，“对不起。”
“……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面对侯枭的诚挚，缪晞曈也难得能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索性也乐得将心里憋屈却无处说的苦楚娓娓道来，“没什么大事，我妈让邵寒进欧氏，一上来，就碰了最机密的核心，那是我多少年的辛苦努力才换来家母的信任，却没想，人家一上来，轻轻松松，唾手可得……”缪晞曈无奈的摇了摇头，强颜浅笑，却掩盖不住失落，“其实，我不在乎谁取代谁这样的事，真的，侯爷，不是矫情，我是真不在乎，我只是会有些不舒服，只是……，只是觉得，自从邵寒回来，我就彻底从我妈的眼里消失了……”
缪晞曈满目黯然，侯枭理解缪晞曈的委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安慰他，是了，认谁都会在意最亲近的人是怎么看自己，就像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只为能让尘哥哥给予肯定一样，缪晞曈一定也是这样在乎欧夫人眼里的他，因为太在乎，所以会不甘心……
Part 2
入夜，正当周光耀陪着邵寒第一次走进那个号称只是中式私房菜的1917私人会馆时，庄园的小院里，陆向奈将一摞质量过关且清晰可辨的照片甩给了缪晞曈和薛慕。
缪晞曈有些不明所以的翻了翻，看得出是昨儿警察来1917后，角落里摄像头所录，只是……
迷茫的缪晞曈有些无助的看向薛慕，习惯般的寻求慕师兄的指点，不过薛慕恍若根本没有注意到缪晞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几张照片上，眉头亦是跟着越锁越紧，原来……，恍然大悟之后满是震惊，“师父，这，这怎么会……”
陆向奈点点头，印证自家大徒弟兀自的评猜，给了一个极确定的回应，而后，侧头问缪晞曈，“你呢？”莫不是小徒弟当真如此愚钝吧？
缪晞曈缓缓的摇了摇头，以为是师父在追究昨日会馆的事，于是忙着认错，“昨天，会馆的事，是晞曈的错，请师父责罚。”
“朽木！”陆向奈真是气到语竭，一直压在心里的火这会儿也有些要压制不住，“你是该罚，可我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迟钝蠢笨的东西！遇到事除了认错请罚你还会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不忍小师弟被骂，薛慕小声解释，“师父，帮中兄弟太多，晞曈每日繁忙，他未必都能有印象的。”
看着小徒弟眼圈红红，陆向奈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重的骂他，到底并不是人人都有薛慕那种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是天性是本能，根本不是后天能够培养的，如是想着，陆向奈长长叹了口气，“这是我找老方调出来的影像，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终于看出些问题来，截图中的这几个警察，是周光耀的人。”
“光耀哥？”缪晞曈闻言，诧异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委屈，周光耀是母亲的心腹，他手上的确有一班人手，平日里几乎销声匿迹的隐藏在欧氏的上上下下，只有遇到大事的时候才会集结为家主所用。这些人的存在，母亲从未瞒过他，可这些人都是谁，母亲也从未告知过他。
入夜，正当周光耀陪着邵寒第一次走进那个号称只是中式私房菜的1917私人会馆时，庄园的小院里，陆向奈将一摞质量过关且清晰可辨的照片甩给了缪晞曈和薛慕。
缪晞曈有些不明所以的翻了翻，看得出是昨儿警察来1917后，角落里摄像头所录，只是……
迷茫的缪晞曈有些无助的看向薛慕，习惯般的寻求慕师兄的指点，不过薛慕恍若根本没有注意到缪晞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几张照片上，眉头亦是跟着越锁越紧，原来……，恍然大悟之后满是震惊，“师父，这，这怎么会……”
陆向奈点点头，印证自家大徒弟兀自的评猜，给了一个极确定的回应，而后，侧头问缪晞曈，“你呢？”莫不是小徒弟当真如此愚钝吧？
缪晞曈缓缓的摇了摇头，以为是师父在追究昨日会馆的事，于是忙着认错，“昨天，会馆的事，是晞曈的错，请师父责罚。”
“朽木！”陆向奈真是气到语竭，一直压在心里的火这会儿也有些要压制不住，“你是该罚，可我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迟钝蠢笨的东西！遇到事除了认错请罚你还会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不忍小师弟被骂，薛慕小声解释，“师父，帮中兄弟太多，晞曈每日繁忙，他未必都能有印象的。”
看着小徒弟眼圈红红，陆向奈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重的骂他，到底并不是人人都有薛慕那种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是天性是本能，根本不是后天能够培养的，如是想着，陆向奈长长叹了口气，“这是我找老方调出来的影像，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终于看出些问题来，截图中的这几个警察，是周光耀的人。”
“光耀哥？”缪晞曈闻言，诧异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委屈，周光耀是母亲的心腹，他手上的确有一班人手，平日里几乎销声匿迹的隐藏在欧氏的上上下下，只有遇到大事的时候才会集结为家主所用。这些人的存在，母亲从未瞒过他，可这些人都是谁，母亲也从未告知过他。
“我虽不问世事很长时间，但早年跟着周光耀的那几个，我却是见过的，尤其，”陆向奈指了指照片上那个右侧颧骨有道浅色疤痕的男人，“这张脸，印象深刻！”
经由师父这么一指，薛慕和缪晞曈才注意到那个男人，他颧骨上的疤痕非常的浅，如果不是仔细辨认，也很难被发现，不过薛慕看着眼熟的却并不是这个人，而是另一个十分纤瘦看起来无比斯文的小眼镜，这个人现在就在欧氏，那次自己办公室的灯泡坏掉，过来负责维修的，就是他。
“周光耀是母亲的人，他的手下自然也只听命于母亲，能为母亲所用，这些人的忠心必然已经通过无数次的考察认定，断然不可能有警察卧底这么乌龙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我妈她是知道的，或者也可以说成，根本就是我妈他授意的，对吗？”都到了这个程度上，若缪晞曈还不明白，也就太说不过去了。
“没错，”陆向奈点头，“以夫人的个性，会馆出了这样的事，她就算不追究你的过错，但也不可能不追查缘由，可24小时过去了，夫人那儿何以毫无动静？”
“但是……，”缪晞曈的眼眸中满满的难以置信，“但是，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寒少爷。”薛慕一语道破。
虽然明知道是这样的，但亲耳听到依然那样的难受，缪晞曈不是不想否认，不是不想争辩，但着实，他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去相信这就是事实，即便，很残忍。
“只有这样，寒少爷才能顺利的进入欧氏，会馆之重，兄弟们并不知道，因为不知道，也就不会有太多赤裸裸的不满和针对，欧夫人这么做，等同于给了寒少爷一个可以和你分庭抗礼的资本，在外人眼中，却又毫不显眼，也免得落人于偏颇有失公允的口实。”
“没错，”陆向奈接过薛慕的话继续，“所以，晞曈，夫人早已给邵寒铺好了路，而你，如今，恐怕早已是被夫人当成一块能够成就邵寒的，垫脚石。”
垫脚石这三个字深深伤了缪晞曈的心，不过一向对功名金钱不在意的缪晞曈勉强微笑，说着劝慰自己的话，“大不了拱手相让又怎样，离开也不过就是一无所有，无所谓……”若自己在母亲心里，已经如同砂砾一般可有可无，那何苦还要去拼去抢去争，就算拼来抢来争来，又有什么意义？砂砾，永远只是砂砾……
“幼稚！”冷笑，陆向奈真是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家徒弟这份冒傻气的豁达而怒火朝天了，“一无所有，然后从彼处，一切重新开始？你以为夫人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缪晞曈，你也是在欧家长大的人，你自可仔细想想，就算你肯什么都不要的离开，夫人她还会不会留你条命！”
“可我……”缪晞曈苦痛的仰头，隐忍住眼泪，还是摇了摇头，“不想……”不想和邵寒去争，是不想让母亲伤心……
“想不想，本就由不得你，只是现在若想，至少你还有机会，若等到真的被蚕食得差不多再去想，也只能空空剩个任人宰割，晞曈，当断不断，那不是心软，是懦弱，不要为了现在那么一点点的心安理得而后悔余生。”
看着自己的徒弟陷入沉思，陆向奈心中也有些不忍，“话已至此，决定是你的事，没人逼你。”
缪晞曈点点头，他知道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兄，再狠的话，也全都是为自己着想，“晞曈……，谢谢师父。”这声谢诚挚，乖觉，却又隐隐透着那样的无力和疲累。
Chapter 13
Part 1
欧夫人的书房。
周光耀逆着光，垂首而立，身姿相当的挺拔，谦卑且恭谨，半点儿不敢松懈。
直到面前这位端庄高贵的女主子用极其优雅配以相对很慢的速度喝完了那杯隐隐透着微乎甚微茶香的液体，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
一瞬间的压迫感致使全身的神经都跟着再次绷紧，虽然跟在欧夫人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但这样如履薄冰的感觉，周光耀自觉，却从未曾减弱。
“昨晚属下和方主管跟同寒少转了转会馆的地下世界……”
“光耀，”欧夫人打断周光耀，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说点儿我想听的。”
“是，夫人。”周光耀明白欧夫人的意思，那些欧夫人了解的事情想必也不该再重复一遍，只是，真要说自己的想法吗？还没有想好的周光耀只有沉默。
像是猜得出周光耀的顾忌，欧夫人浅笑，“但说无妨。”
这四个字就像特赦令一样，欧夫人向来说一不二，也信守成偌，周光耀知道，有这四个字，等同于今天不管自己说了什么，至少夫人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于是默默的长出口气，稳定了内心，才继续，“寒少对会馆不是很感兴趣。”
“哦？”欧夫人明显有了些兴趣，淡淡的问，“他不配合？”
“不，相反，寒少非常的配合，对属下和方主管所说的关于会馆的一切，全部接受，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上的波动。”这太不符合常理，对会馆地下的富丽甚至奢靡程度，包括所进行的交易等等，正常人初次接触都会表现出或多或少的惊讶，而不是毫无感觉的淡定。
“小寒在MIRROR到底也是经过风浪的，”欧夫人自然明白周光耀的意思，略略所思，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小寒有所隐藏？”
“是，属下认为，寒少的心思并不在此。”
周光耀算是一语道破，欧夫人心底一沉，其实对邵寒的许多不同于以往暗中观察中显现的性格，她是有所怀疑的，之所以这次让自己最得力的属下去跟着邵寒，也是因为想摸清这孩子最真实的想法。
“并不在此，难道还在A城吗？”有些失落的欧夫人，这样的自问显得很是黯然，不过到底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叫你的人密切监视MIRROR，有任何人联系邵寒，务必报告给我。”
“是，夫人，您放心。”
欧夫人点点头，吩咐道，“还有，周末S.O.U.L的生日宴，你跟小寒和晞曈一起去。”
“那您这边……？”周光耀有些犹豫。
“我没关系，再说此行还有小璨跟着，路上保护的人又悉数是你教出来的，你该放心。”对周光耀赤诚的忠心，欧夫人很是欣慰。
“可是……，那边到底所为何事尚不得而知……”
也不怪周光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修罗场的传唤，向来都这样让人惶惶恐恐战战兢兢，尤其是这种语焉不详的，更是让人有摸不到头脑的恐惧，只是，欧夫人对此却浑然不在意，“连小璨都叫上了的，十之八九该是个好事。”
既然夫人打定主意，周光耀自然不会再多言，“属下有件事，不知……”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光耀，有话直说。”能让周光耀如此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定事关陆向奈，这两个人向来互不待见，周光耀怕是自己会怀疑他有意针对才会如此谨慎吧。
“是，昨夜属下听方总管说起，陆先生找过他，取走了一段监控视频……”
闻言欧夫人微微皱眉，吩咐道，“让你在欧氏总部的人，尤其是参与过这次会馆事件的，该撤都撤出来。”
“夫人的意思是，陆先生已经看出什么了吗？”自己的人办事向来认真小心仔细，按说不该出什么纰漏的，不过因为时间的冲突，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自己是直接交待下去的，至于到底有谁参与，周光耀心里也没谱，所以更加的心虚惶恐，生怕被夫人知道。
“还不一定，不过老陆向来心思缜密，小心一些也免得落人口实。”
“是，属下明白了。”
“光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着实委屈了晞曈？”
“这……，夫人您必然是有更多的考虑，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如此官方的答复反倒是让欧夫人微笑着长长叹了口气，也不想深究，只是自顾自的喃喃，“但愿他别让我失望才好……”
周光耀知趣的什么都没说，但以他对欧夫人的了解，这声叹息，足够说明一切，到底是亲自养大的孩子，欧夫人怎么可能真的只委屈大少爷，虽然尚不知夫人到底是什么安排，但周光耀此刻只是希望，这个向来聪明的大少爷千万别做什么傻事，那样就不仅仅是毁了他自己，也是毁了夫人的一片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