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毓是私底下挨的打，不能误了明面上的事，陆赟来向韩煜笙通报接见使臣的事，看到裳毓躲在角落里，一脸的不舒服。陆赟觉得纳闷，便多看了几眼，结果看到裳毓把手绕到身后，按揉着自己的臀部。
陆赟恍然大悟，心道这是挨了打了，他知道裳毓无依无靠，不免同情他的遭遇。可这事他也无可奈何，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贴身侍卫，顶多是功夫好一些，职权大一些罢了。
韩煜笙多了时间陪太子妃，也就少了时间陪裳毓，夜深人静时，裳毓因为翻身压到伤处而疼醒过来。窗外月色正好，透过雕花的木窗照进屋来，既凄美，又哀伤。
陆赟借着值夜的空当，敲响了裳毓的门，裳毓开门一看，竟是陆赟来给他送药。从头至尾，陆赟虽然沉默寡言，但明里暗里地关照他，还是令裳毓感动不已。陆赟送完药就走，裳毓拿着药回到床上，褪了衣裤自己涂抹，心上的伤也仿佛得到了医治。
太子妃有孕在身，不便服侍，韩煜笙的欲火无处发泄，只能来找裳毓。裳毓刚刚沐浴过，乌瀑般的长发尚未干透，剔透的肌肤水润而白嫩，更教韩煜笙把持不住。
两人上了床，立刻裸裎相见，裳毓被韩煜笙压趴在身下，掰开臀瓣向其中冲刺。裳毓的身子被调教得很好，收放间都令韩煜笙意乱情迷。行至忘情处，韩煜笙抓着裳毓的臀瓣又揉又捏，裳毓疼得一个激灵，一脚便踹在了韩煜笙大腿上。
裳毓面如土色，跪在韩煜笙面前连连磕头认错，韩煜笙并没动太大的气，只是让裳毓取绳子来。
裳毓以为韩煜笙要绑他，哪想到其实是要挨打了。韩煜笙叫裳毓跪趴在床上，把绳子对折了，便朝他臀上抽打过去。
裳毓叫苦不迭，可哪敢乱动，只好拼命保持住跪趴的姿势，几乎抓破了被褥。裳毓的臀瓣上很快覆满了红色的鞭痕，又烫又疼，韩煜笙一边摸着那些鞭痕，一边问他：
“还敢不老实吗？”
裳毓慌忙摇头，眼泪困在眼眶里直直打转。
“求太子开恩，裳毓再也不敢了！”
“这才像话。”
裳毓被翻过来，肿胀的臀被压得生疼。韩煜笙分开他的两腿，进入他身体猛烈地抽送，裳毓眼前发懵，口中嗯嗯啊啊尽是销魂蚀骨的呻吟。
韩煜笙做了两次，此时天已经微亮。裳毓正昏昏沉沉，就听到陆赟来叫太子去上朝。韩煜笙穿好衣服走了，临行前不忘叮嘱裳毓好好休息，裳毓谢了恩，心里却难受得很。
只是个纵欲用的玩物，想宠便宠，想打就打，想扔就扔。他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话刚说完，太后的贴身侍女便走上来，啪地赏了裳毓一耳光。裳毓被打得愣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与太后讲话！”
裳毓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立刻叩头，恭敬地说：“奴才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不发话，裳毓便不敢抬头，他察觉到来者不善，怕是太后有意要为难他。果不其然，太后对他不理不睬了许久，再一开口就是责怪他未出门跪迎，胆大包天。
“奴才不知太后驾到，请太后恕罪。”
裳毓忙着求饶，但无济于事。两个侍卫走出来，把他按倒在地，不顾若干女人在场，一把扯了他裤子。裳毓臀上的伤痕才刚褪尽，板子往身上一搁，吓得他魂飞魄散，简直要哭出来。太后瞧也不瞧他一眼，坐在上位自顾自喝茶，两个侍卫一人一边，举起板子就朝他身上打去。
侍卫是陆赟的手下，不似上次那样再下狠手，二十板子打得惊天动地，痛得裳毓涕泗横流。这一遭打在皮外，多多少少是打给太后看的，只是可怜了裳毓，两片臀瓣肿得老高。
侍卫把裳毓拉起来，裳毓强忍着疼痛向太后谢罪。可太后似乎没有放过的意思，又问起他出身之类的事。裳毓啜泣着，断断续续地回话，从自己被卖掉说起，一直说到被韩煜笙所救。
“殿下救了奴才性命，奴才无以为报……”
话刚至此，太后突然打断了他。
“无以为报？你是想报恩，还是想报复？！”
裳毓不明所以，却被这话里的愤怒所惊吓。不等他回话，太后又恨恨道：“身为男人，却使些狐媚之术来勾引太子，你不仅无耻，而且可恶！来人！”
侍卫走上来，又把裳毓掀翻，裳毓伏在地上，不禁泪流满面。方才的二十板子已经叫他疼痛难当，再来二十根本是要他的命。
侍卫知道太后大怒，下手也不敢太多留情，板子一上身，顿时疼得裳毓又哭又叫。红肿的臀被打得凹陷又弹起，凹陷又弹起，不消几板子就紫了两大片。裳毓扭动着却逃不开，口中的惨叫越发凄厉。
二十打完，裳毓身上已是惨不忍睹，他伏在地上，怎么也撑不起身子。侍卫把他拉起来，让他面朝着太后谢罚，裳毓哭得咳嗽，勉强颤抖地说出一句“奴才谢太后责罚。”

度受的吞贴技能……我也是醉了……能不这么东吃一口西吃一口吗……

太子妃一面不想闹出人命被韩煜笙追究，一面又想在太后面前卖乖，于是站起来一手扶着腰，对太后施礼道：“太后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念在裳毓尽心尽力服侍太子的份上，就请您饶了他吧。”
太后怕自己的重孙子有个好歹，赶紧让太子妃好生坐着，又嘱咐她千万小心，看也不看裳毓一眼。太子妃假惺惺地劝说了几句，太后也觉得在这里闹出人命来不吉利，便呵斥了几句，叫裳毓滚下去。
裳毓谢了恩，被架回了房去，侍卫赶紧去找太医，同时叫人给陆赟去封信。信使快马加鞭将信送到陆赟手里时，已经是四天之后，裳毓的伤刚刚结了痂，本就纤细的身子越发地消瘦。
陆赟看了手下的信件，知道又是太子妃从中使坏，不由觉得这女人实在是个祸害。不过是个太子妃，便这般歹毒心肠，日后执掌后宫，还不知要坑害多少人！
陆赟对太子妃不满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她三番两次算计裳毓，越发地让他讨厌。但如今韩煜笙还没即位，也不能说将来可以坐稳龙椅，要是得罪了太子妃惹得宰相不高兴，会引来不少麻烦也说不定。陆赟不想妨碍韩煜笙办事，就将信收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地，韩煜笙不知实情，就一门心思扑在公事上。
韩煜笙的事办得不甚顺利，但好歹是做好了，一行人回到宫中时，正好是出发一个月。裳毓近一个月没出过门，脸色难看得很，一阵风吹过来，像是要把他吹跑了似的。
韩煜笙看他这样，不免心疼，裳毓不敢说太后责打他的事，只是沉默地摇头。韩煜笙见太子妃红光满面，便把下人叫来质问，侍卫得了陆赟的安排，便把实情尽数说了。
“岂有此理！”
韩煜笙听完，气得拍案而起，进了太子妃的房里，哗啦一把将茶杯茶壶摔碎在地上。
“搬弄是非的小人，你这样也配母仪天下吗？！”
太子妃本来在榻上坐着，被韩煜笙吼得吓了一跳，自打裳毓进了宫，韩煜笙对她似乎越发地强硬了。韩煜笙气得想给她几个耳光，但一想到她腹中还有自己的孩子，只能冷着脸勒令她再不许找裳毓的麻烦，否则就要废了她的正室名分。
太子妃又气又恼，哭闹着要回娘家，韩煜笙也不管她，径自住到了裳毓那里去。裳毓消瘦得不成样子，盖着被子还手脚冰凉，韩煜笙抱着他，甚至能摸到一根根分明的肋骨。
被韩煜笙抱着，裳毓不自觉地将身子往韩煜笙怀里贴，韩煜笙握住他的手，竟让他心里一酸，掉下眼泪来。
“好端端的，这是哭什么。”
不哄还好，韩煜笙这一哄，反而让裳毓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噼里啪啦往下掉。
“太后那边，本宫自会去说，知道你受了委屈，日后一定补偿你。”

裳毓啜泣了一会儿，便把脸埋在韩煜笙胸口，不肯抬头。韩煜笙摸摸他的背，轻声笑道：“这一遭事情办得妥当，父皇高兴得不得了，允了本宫一段空闲，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殿下去哪，裳毓就去哪。”
“现在是要你挑选，怎么把事情往本宫身上推。”
“裳毓不敢。那……去君山可好？”
“君山？现在可不是去君山的好时候吧。”话说到这，韩煜笙突然反应过来，“君山是你的故乡？”
“被父母卖给人贩子时，家在君山。是不是君山人，不记得了。”
这话说得落寞，教人心疼。韩煜笙抬手拭去裳毓眼角残泪，又抚摸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
“过去如何都不要紧，你只要跟着本宫就好。”
“是……”
除了韩煜笙，这世上再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了，除了一心一意服侍他，他还有别的出路吗？
韩煜笙的手臂缠了上来，所到之处无不撩拨起情欲的火焰。韩煜笙渴求他身体的时候，裳毓会有种被爱着的错觉，那是一种飞蛾对火光的向往，教裳毓恨不得在这种炽热中灰飞烟灭。

沉啊，沉啊，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君山的秋天来得早，车马抵达时，梧桐的叶子已经落了满地金黄。裳毓早已找不到记忆中的家在哪里，车夫只能驾着马车在城中四处转。
马车走了一天，将大街小巷都看了一遍，裳毓终是没有找到家和亲人，眼神黯淡得很。韩煜笙见他这样，便把他拥在怀里，裳毓沉默地看着纷飞的落叶，直在心中感叹自己还比不上一片孤叶。
韩煜笙摩挲着裳毓的手背，掌心的温度很暖，有时候裳毓会忍不住想，这世上还是有人爱他的。与其说他的感情是爱，不如说成是依赖，他一直都希望有一个人保护他，哪怕只是个美丽的谎言也好过孤独一生。
“难得出来一趟，就多逗留些时日，听说君山美食有千万种，你必须要吃胖了才能回去。”
“裳毓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吃也吃不胖的。”
“天下多少女子，就嫉妒你这样的！”
韩煜笙笑着，把裳毓又抱紧了些，裳毓依偎在韩煜笙肩上，与他十指紧扣。车轮辘辘，穿过暮霭的颜色，两人在同一房住下，又是相拥而眠。
后来的几日，韩煜笙带裳毓吃遍了君山的美食，裳毓没有长胖，气色却好了不少。韩煜笙乐得逍遥自在，夜里少不了和裳毓翻云覆雨，每每欢乐到了极点，韩煜笙总是抱着裳毓不住地抚摸。
“怎么还是这么瘦，本宫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裳毓早说过，无论怎么吃也不会胖的。”
韩煜笙把手放在裳毓臀上，一边揉捏一边道：“你身上也就这里还有点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怎么虐待你了。”
裳毓的臀上留了伤疤，可以摸出有几个地方皮肤不很平整。韩煜笙轻叹口气，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怜惜。
“你也是命途多舛，年纪轻轻就这么多磨难。”
“有殿下恩宠，裳毓不怕磨难。”
这话说得违心，裳毓深知自己的身份卑贱得连个太监也不如。且不说太后和太子妃百般刁难，单说韩煜笙的所谓保护和宠爱，他就不知道能持续到几时。伴君如伴虎，伴储君又何尝不是？韩煜笙是他的唯一，他却只是韩煜笙的可有可无。若有朝一日，他连奉献身子也做不到，那他的下场，决然是不会好了。
朝廷事务繁多，韩煜笙不便清闲太久，两人回到宫里，太子妃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回宫那天，太后正好也在，一见了韩煜笙，便指责他把妻儿丢在一旁不管。韩煜笙不好辩驳，只能敷衍着应对，裳毓跪在一旁又惊又怕，生怕太后又说他诱惑太子。
“你不知怀胎十月多辛苦，你该多花时间陪伴她照顾她，而不是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做些情理难容的事！”

太后发了话，韩煜笙也不好不照办，裳毓侥幸逃过一劫，却又落得孤零零的下场。长安的花草也开始枯萎凋落，裳毓孤枕难眠，便开了窗子数飘落的黄叶，虽然寂寞，却也聊胜于无。

太子妃的肚子越来越鼓，行走坐卧越发地不灵便，韩煜笙不得不抽出许多时间陪她，压着火气哄着让着。太子妃本就刁蛮，近日来更爱乱发脾气，宫女太监稍微犯点小错，就要大刑上身。
韩煜笙不愿让裳毓受委屈，派了专人去服侍他，小太监和小宫女年纪都不大，裳毓待他们好得不得了。天气转凉，裳毓染了风寒，几个小宫女一直伺候得周到，让裳毓宽心不少。
时值正午，该用午膳了，可取饭的小太监迟迟不回来，裳毓便差宫女去看看。不大一会儿，宫女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说小太监被拖到院子里打，快要打死了。
裳毓赶紧起身，叫宫女带路，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小太监被打得厉声惨叫。裳毓一边咳嗽一边跑过去，央求侍卫停手，小太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条凳上直喊饶命。
侍卫说小太监冲撞了太子妃，太子妃要打他五十板子，现在才打了一半不到。裳毓赶忙求侍卫手下留情，自己跑到太子妃那里求情。
“您这大礼，小女子我可消受不起。这是给您做的补品，小女子都不配喝呢。”
原来是小太监和小宫女感激裳毓的对待，私下凑了些银两求御膳房做了滋补的汤饭，小太监回来时正遇上太子妃，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太子妃以为是给她的膳食，叫小太监端过去，小太监说了句“这是给裳毓公子的”，结果就惹了灾祸上身。
“裳毓不敢，求太子妃念在孙公公年幼不懂事，饶了他这一次。”
裳毓跪地磕头，希望太子妃能放小太监一马，可太子妃却又把矛头转向了他：“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狗，一个太监也敢对本妃出言不逊，你们眼里还有本妃在吗？”
裳毓又叩了一次头，忍气吞声道：“太子妃教训的是，是裳毓管教不严，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孙公公吧。”
“饶了他？今日饶了他一个孙公公，明日就会有李公公赵公公钱公公，一个个都踩到本妃头上来，还有规矩在吗？”太子妃全不顾裳毓哀哀恳求，厉声道：“五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给本妃重重地打！”
“慢着！”
裳毓大喊一声，随后便咳嗽起来。待咳嗽止住，裳毓咬着牙道：“是裳毓没有管教好下人，出言顶撞了太子妃，裳毓愿代他受罚，求太子妃饶了孙公公吧。”
“这可是你自找的。”
太子妃正愁找不到机会为难裳毓，如今裳毓自己说愿意挨板子，她岂有不乐意的道理？太子妃一挥手，侍卫便把小太监从条凳上拖了下来，又把条凳掇进屋来。裳毓话说得慷慨，真要挨打却止不住发抖，待他伏在长凳上，又被撩了衣襟褪了裤子，板子往身上一搁，更吓得他手心里全是汗。

板子离了身，忽地带起一阵劲风，裳毓紧紧捉着凳腿，吓得心快要从嗓子里钻出来。啪地一声，一道红色的板痕被烫在了臀上，裳毓痛得啊地一声叫出来，差点伸出手去挡着。又是啪地一声，对称的位置被烙下相似的痛，一板接着一板噼啪落下，打得裳毓单薄的身子无助地颤抖。
“且慢！”
门外忽然一声断喝，是陆赟来了，裳毓趁着侍卫停手的功夫大口地喘气，强忍住脑海中一阵又一阵晕眩。
“陆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妃面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陆赟上前几步，跪下身来。“太子妃息怒，属下绝无犯上之意。殿下有要事传裳毓公子过去，还望太子妃准许属下带他前去复命。”
“他坏了规矩，本妃在教训他，等教训完了，你爱带他去哪就去哪，本妃是不会干涉的。”
“太子妃请恕属下无礼，裳毓公子染病在身，怕是受不住您的教训，若是误了殿下的事，殿下追究起来，属下不好交代，太子妃您应该也不想耽误殿下的正事才对。”
“……”
太子妃并不傻，她早已看出陆赟对裳毓格外照顾。此处人多，太子妃也不想落得骂名，便勉为其难地应了。
“罢了，你带他走吧。”
“属下谢太子妃。”
“裳毓……谢太子妃……”
宫女上前把裳毓搀起，裳毓疼得走不了路，只好叫两个宫女扶着，一步一步往韩煜笙那里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