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
彬儿刚退下，丫鬟便告知公孙真夫人有请。
“玉珍，怎么了?策儿怎么没送回房间？”公孙真看见榻上的策儿，不禁一皱眉头。
玉珍起身关上门，满面愁容：“策儿有些发烧，妾身刚刚命人熬了药。身上的伤他不肯让人
看，妾身实在没有办法了。”
“都是你们惯的，不给人看就疼着，没人给他上药！”公孙真又一股火冒了上来，转身要走
。
玉珍一把拉住丈夫：“相公……策儿还是个孩子！”
公孙真看着妻子：“现在我管不了他，他主意大了！”
玉珍含泪道：“相公，他身上的伤需要马上上药，不然会烧得更厉害，您……”
“彬儿长这么大，也没少挨打，哪次有他这么棘手？你这当娘的也太偏心了。”
玉珍摇摇头：“相公，这……这不一样，策儿毕竟……毕竟……”她想了想，道：“策儿
的气性可比彬儿大多了，彬儿挨打再狠，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策儿倔强，妾身怕他作践自己身
体，落下病根。”
公孙真望向榻上的策儿，看见儿子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皱，脸色全是虚汗，心
里一紧，忙走到榻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是发烧了，让人准备凉毛巾来。”说罢想脱孩
子的衣服。
策儿迷迷糊糊摇头道：“不要……管……”用手拨开父亲的手。
公孙真伸手一巴掌打开：“胡闹！”小心翼翼的掀开策儿的衣衫。策儿身上遍布青紫肿痕
，不少伤痕已经渗出了血迹。
玉珍红着眼圈递来药膏：“相公轻点……”
公孙真没好气道：“就不该管他，打他还要给他上药，真是欠他的！”
待给不住扑腾的策儿上完药，公孙真也累出了一头的汗。玉珍拿起丝巾给丈夫拭去额头的
汗珠：“相公，彬儿呢？”
公孙真哼了一声：“你还想得起彬儿啊？你就不怕我揍他？”
“当时顾不得他了，相公怎么处罚的彬儿？”
“我累了，没力气再收拾他了。”公孙真看了看策儿，叹了口气。“玉珍，这么多年，你
有没有怪我？”
“怪你？为什么？”
“策儿偶尔挨打，你都会这么心痛。你心里一定没少埋怨我苛责彬儿吧？”
玉珍笑笑：“心疼彬儿的时候偷偷怨过，可是相公毕竟是彬儿的亲生父亲，再严格也是为他
好。”
公孙真叹了口气，握住玉珍的手：“我可能不是个好父亲，彬儿性子恬淡，我却对他要求那
么高，策儿……唉”
玉珍摇头道：“相公多虑了，在妾身眼里，您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玉珍，怎么了?策儿怎么没送回房间？”公孙真看见榻上的策儿，不禁一皱眉头。
玉珍起身关上门，满面愁容：“策儿有些发烧，妾身刚刚命人熬了药。身上的伤他不肯让人
看，妾身实在没有办法了。”
“都是你们惯的，不给人看就疼着，没人给他上药！”公孙真又一股火冒了上来，转身要走
。
玉珍一把拉住丈夫：“相公……策儿还是个孩子！”
公孙真看着妻子：“现在我管不了他，他主意大了！”
玉珍含泪道：“相公，他身上的伤需要马上上药，不然会烧得更厉害，您……”
“彬儿长这么大，也没少挨打，哪次有他这么棘手？你这当娘的也太偏心了。”
玉珍摇摇头：“相公，这……这不一样，策儿毕竟……毕竟……”她想了想，道：“策儿
的气性可比彬儿大多了，彬儿挨打再狠，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策儿倔强，妾身怕他作践自己身
体，落下病根。”
公孙真望向榻上的策儿，看见儿子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皱，脸色全是虚汗，心
里一紧，忙走到榻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是发烧了，让人准备凉毛巾来。”说罢想脱孩
子的衣服。
策儿迷迷糊糊摇头道：“不要……管……”用手拨开父亲的手。
公孙真伸手一巴掌打开：“胡闹！”小心翼翼的掀开策儿的衣衫。策儿身上遍布青紫肿痕
，不少伤痕已经渗出了血迹。
玉珍红着眼圈递来药膏：“相公轻点……”
公孙真没好气道：“就不该管他，打他还要给他上药，真是欠他的！”
待给不住扑腾的策儿上完药，公孙真也累出了一头的汗。玉珍拿起丝巾给丈夫拭去额头的
汗珠：“相公，彬儿呢？”
公孙真哼了一声：“你还想得起彬儿啊？你就不怕我揍他？”
“当时顾不得他了，相公怎么处罚的彬儿？”
“我累了，没力气再收拾他了。”公孙真看了看策儿，叹了口气。“玉珍，这么多年，你
有没有怪我？”
“怪你？为什么？”
“策儿偶尔挨打，你都会这么心痛。你心里一定没少埋怨我苛责彬儿吧？”
玉珍笑笑：“心疼彬儿的时候偷偷怨过，可是相公毕竟是彬儿的亲生父亲，再严格也是为他
好。”
公孙真叹了口气，握住玉珍的手：“我可能不是个好父亲，彬儿性子恬淡，我却对他要求那
么高，策儿……唉”
玉珍摇头道：“相公多虑了，在妾身眼里，您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九十六）
“家里来人了？”公孙真问陈吉。
“回老爷话，吴员外的夫人带着他家少爷来看夫人。”
玉珍跟吴夫人坐在后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彬儿策儿由乳娘陪着在一边跟吴少爷玩耍。见公孙真走进来，吴夫人和玉珍忙起身。
“吴夫人不要拘礼，平日得了闲多过来走动走动，玉珍也闲着无事。”
几人按位置坐下，开始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哎呀……我的，别抢……”彬儿的声音传来。
几个孩子似乎是因为玩具的事起了争端，刚满周岁的策儿哇的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张嫂你哄哄策儿，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玩吧。”公孙真淡淡的吩咐。
策儿依旧大哭不止。玉珍无奈的笑笑起身抱起策儿：“乖，怎么了策儿，不哭不哭……”
彬儿扯着母亲的袖子告状：“娘，他抢我的不倒翁。”
“他”肯定指的是吴家少爷。吴夫人有些尴尬，起身要说什么。
公孙真忙摆手笑道：“孩子们的事，咱们不管，让他们自己玩吧。”随即对彬儿道：“听话，你跟吴少爷一起玩，要学会分享知道么？”
彬儿怯怯的看了父亲一眼，不吭声了。
“家里来人了？”公孙真问陈吉。
“回老爷话，吴员外的夫人带着他家少爷来看夫人。”
玉珍跟吴夫人坐在后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彬儿策儿由乳娘陪着在一边跟吴少爷玩耍。见公孙真走进来，吴夫人和玉珍忙起身。
“吴夫人不要拘礼，平日得了闲多过来走动走动，玉珍也闲着无事。”
几人按位置坐下，开始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哎呀……我的，别抢……”彬儿的声音传来。
几个孩子似乎是因为玩具的事起了争端，刚满周岁的策儿哇的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张嫂你哄哄策儿，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玩吧。”公孙真淡淡的吩咐。
策儿依旧大哭不止。玉珍无奈的笑笑起身抱起策儿：“乖，怎么了策儿，不哭不哭……”
彬儿扯着母亲的袖子告状：“娘，他抢我的不倒翁。”
“他”肯定指的是吴家少爷。吴夫人有些尴尬，起身要说什么。
公孙真忙摆手笑道：“孩子们的事，咱们不管，让他们自己玩吧。”随即对彬儿道：“听话，你跟吴少爷一起玩，要学会分享知道么？”
彬儿怯怯的看了父亲一眼，不吭声了。
是夜，公孙真陪着妻儿在后堂休息，夫妻两个坐在榻上下棋，两个儿子在榻上玩耍。
“啊啊……啊啊……”策儿不满的叫出了声。
玉珍看了儿子们一眼，笑笑：“彬儿乖，哄着点弟弟。”
公孙真淡淡道：“等策儿再大点，咱们家就热闹了，这小家伙可比彬儿淘气多了。”
玉珍笑道：“我也看出来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可不能放在一处了。”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彬儿还能省心些，策儿嘛，呵呵。”
“啊……我要……”
公孙真有些烦躁的抬起头：“干什么呢？”
彬儿委屈的看着父亲，怀里死死抱着一个不倒翁不撒手，策儿抢夺无果，不满的大叫起来。
玉珍忙道：“彬儿，干什么呢，乖，让着弟弟点。”
彬儿不满的撅起小嘴，为什么都让他让着弟弟啊。
“我的玩具……”
公孙真皱眉道：“你说什么？”
彬儿看见父亲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有点胆怯，小声道：“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就这么当哥哥的？公孙真板起脸：“彬儿你听话，跟弟弟一起玩儿。”
玉珍笑笑：“乖，彬儿去跟弟弟一起玩吧。”
彬儿摇摇头：“我的……”
公孙真这下火大了，呵斥道：“什么你的？跟弟弟玩儿去！”
彬儿委屈的嘟着小嘴小声咕哝道：“爷爷给我买的……”
那个不倒翁的确是相爷从京城带给彬儿的，彬儿倒真记住了。
公孙真见彬儿如此自私，气得翻身起来朝彬儿走去：“你给不给弟弟玩儿？”
彬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即将发飙的父亲，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尊瘟神。
玉珍见丈夫脸色不善，忙道：“彬儿乖，爷爷给你买的玩具，策儿也有份，明白吗？”
彬儿摇头道：“我的……”
公孙真一把揪起彬儿：“谁教你这么自私的？嗯？”
彬儿吓得“哇”的哭出声来。一边的策儿见状，也吓得要哭出来。
“张嫂！”公孙真喝到：“你们把策儿抱回去睡觉，没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玉珍着急道：“彬儿乖，快点跟你爹说你错了，好不好？”
彬儿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关上门朝自己大步走来，惊慌得想躲，却无处可逃。
“小畜生，学得这么自私！”公孙真一把翻过儿子的身体，抬手就拍了几巴掌。
“哇……”彬儿痛极，哭得撕心裂肺。
“相公息怒，彬儿知道错了。彬儿，快点说话啊。”玉珍心疼得拦着，儿子还这么小，这么娇嫩，怎么禁得起他父亲的巴掌？
彬儿摇头哭道：“不打不打……”
“不打？想得美，我问题，跟不跟策儿一起玩儿玩具？”
彬儿慌忙点头：“玩儿……”
“以后让不让着弟弟？”
“让着……”
“还敢不敢这么自私了？”
“自私……”这个词什么意思，彬儿不明白，只是机械的重复着。
公孙真和玉珍都绷不住笑了。公孙真放开彬儿，呼出一口气：“当哥哥的，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看来以后需要教他的多了。”
玉珍淡淡一笑：“来日方长，相公可不要如此心急才好。”
“啊啊……啊啊……”策儿不满的叫出了声。
玉珍看了儿子们一眼，笑笑：“彬儿乖，哄着点弟弟。”
公孙真淡淡道：“等策儿再大点，咱们家就热闹了，这小家伙可比彬儿淘气多了。”
玉珍笑道：“我也看出来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可不能放在一处了。”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彬儿还能省心些，策儿嘛，呵呵。”
“啊……我要……”
公孙真有些烦躁的抬起头：“干什么呢？”
彬儿委屈的看着父亲，怀里死死抱着一个不倒翁不撒手，策儿抢夺无果，不满的大叫起来。
玉珍忙道：“彬儿，干什么呢，乖，让着弟弟点。”
彬儿不满的撅起小嘴，为什么都让他让着弟弟啊。
“我的玩具……”
公孙真皱眉道：“你说什么？”
彬儿看见父亲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有点胆怯，小声道：“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就这么当哥哥的？公孙真板起脸：“彬儿你听话，跟弟弟一起玩儿。”
玉珍笑笑：“乖，彬儿去跟弟弟一起玩吧。”
彬儿摇摇头：“我的……”
公孙真这下火大了，呵斥道：“什么你的？跟弟弟玩儿去！”
彬儿委屈的嘟着小嘴小声咕哝道：“爷爷给我买的……”
那个不倒翁的确是相爷从京城带给彬儿的，彬儿倒真记住了。
公孙真见彬儿如此自私，气得翻身起来朝彬儿走去：“你给不给弟弟玩儿？”
彬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即将发飙的父亲，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尊瘟神。
玉珍见丈夫脸色不善，忙道：“彬儿乖，爷爷给你买的玩具，策儿也有份，明白吗？”
彬儿摇头道：“我的……”
公孙真一把揪起彬儿：“谁教你这么自私的？嗯？”
彬儿吓得“哇”的哭出声来。一边的策儿见状，也吓得要哭出来。
“张嫂！”公孙真喝到：“你们把策儿抱回去睡觉，没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玉珍着急道：“彬儿乖，快点跟你爹说你错了，好不好？”
彬儿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关上门朝自己大步走来，惊慌得想躲，却无处可逃。
“小畜生，学得这么自私！”公孙真一把翻过儿子的身体，抬手就拍了几巴掌。
“哇……”彬儿痛极，哭得撕心裂肺。
“相公息怒，彬儿知道错了。彬儿，快点说话啊。”玉珍心疼得拦着，儿子还这么小，这么娇嫩，怎么禁得起他父亲的巴掌？
彬儿摇头哭道：“不打不打……”
“不打？想得美，我问题，跟不跟策儿一起玩儿玩具？”
彬儿慌忙点头：“玩儿……”
“以后让不让着弟弟？”
“让着……”
“还敢不敢这么自私了？”
“自私……”这个词什么意思，彬儿不明白，只是机械的重复着。
公孙真和玉珍都绷不住笑了。公孙真放开彬儿，呼出一口气：“当哥哥的，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看来以后需要教他的多了。”
玉珍淡淡一笑：“来日方长，相公可不要如此心急才好。”